第37章
我是麗春。同淺見澤一樣,我當然也認為那一槍是唐山海開的。但後來的事實證明,我錯了。唐山海說,當他發現荒木惟的手下向我和許仙走來時,他原本是想開槍掩護我逃脫的,但還未等他從腋下的槍套裏拔出那把槍,另外的一顆子彈卻炸響了。
無論如何,我能確定許仙就是叛徒。我記得唐山海要和蘇三省見麵的那天,許仙就是臨時主動要求增補進外圍保護的。要不然,他哪裏知道威尼斯賭館這個接頭地址。
我想唐山海也肯定是跟我一樣判斷的。要不然,他後來就不會再去一次莫奈爾茶樓,並且發現,那裏其實並沒有許仙說的後門。
可是,又有一件事情發生了。就在唐山海決定叫上楊忌食他們一起去找許仙時,劉快手卻突然手舞足蹈地回來了。劉快手雖然被兩顆子彈跟上,但那都是輕傷,其中一顆隻是削去了他左腿上的一塊皮,所以他恢複得很快。但除此之外,他身上卻毫發未損,根本找不出一處新的傷痕。劉快手說,他是在荒木惟的手下將他從醫院裏接回時找機會逃脫的,那時他身上並沒有戴鐐銬。
劉快手按動起十個指頭的關節,他扭了扭脖子,一副很輕鬆的樣子,一進門就讓我給他找吃的。那樣子,似乎在過去的幾天裏他隻是回了一趟老家。但說實話,連我也懷疑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你說難道荒木惟竟然沒有審訊他?誰不曉得小日本有多狠。所以哪怕真的是劉快手家祖墳冒青煙保佑他給逃脫了,那他身上也應該是皮開肉綻才是。所以我那時就想,為什麽叛徒不會同時有兩個?但這話我可不敢同唐山海講,我隻能讓它留在心裏。況且唐山海那時正在廚房裏一陣忙碌,他讓我幫他一起給劉快手炒幾個好菜。
我看了一眼籠罩在灶台油煙裏的唐山海,又看了一眼窗外光著膀子正在衝澡的劉快手,似乎感覺又回到了當初三個男人生活在一起的熱火朝天裏。
可是當天夜裏,唐山海卻把我給一腳踢醒了。我睜開眼,看見劉快手在**睡得正熟,呼嚕聲打得此起彼伏。我想他應該是很久沒睡得這麽安穩了,更何況唐山海這天還陪他喝了不少的海半仙同山燒。我正要問唐山海有什麽事時,他卻伸出手將我的嘴給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