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開啟同居教學模式
“挺好的。”智慧對他的誠意表示讚許，“但我租不起。”
“按天付房租。”他說。
智慧狐疑，“真的假的？”這人風格怎麽這麽迂回？“那你剛才為啥還非得趕我走？”
“剛才不想租。”他粗魯地打斷她的話，“現在一看你確實有困難，挺同情的。你就說你租不租吧。”
“租啊！”智慧連忙應下。
林雙星愣了一拍，“一般這種情況，不都應該說：滾，老娘睡天橋也不需要你同情。”
智慧理解不了，“一般都應該趕緊答應吧。你說的也很誠懇。”
林雙星搖搖頭，“我其實沒那麽誠懇……”
“擰巴。”智慧偷笑，伸手拍在他肩膀上，本來挺瀟灑帥氣的動作被她做得吭吭哧哧，“放心，孩子，有我在，你的高考不是事兒！”
林雙星挑眉，不知道話題怎麽突然就轉到高考上來了，原本要去拎她行李箱的手又收了回來盤在胸前。垂眸看一眼她腳下，踮得跟跳芭蕾舞似的。
智慧繼續信誓旦旦，“你這個歲數的考學曆，要說容易也很容易，目標明確啊，就是考試，用不著真跟學生一樣搞什麽素質教育。當然如果你願意多學，我也很樂意教。”
林雙星問：“閉嘴行嗎？”
智慧點頭：“行啊，你隻管聽講，不用發言。隻要你能保證給我坐住了，聽不懂那都沒關係，我有招，保證你能出成績。不就是那麽幾張試卷麽，真的，不用怕它。”
“這房子你要想租——”他突然拉了個長音，成功打斷她的話，趁機開出自己的條件，“以後就少跟我提高考的事兒。”
智慧傻眼，“可我跟你爸簽的協議是，給你補課的課時費充當房租。”
“那你去我爸家住吧。”林雙星轉身就走，不給她繼續絮叨的機會。走了幾步發現人沒跟上，又回過頭，見她拖著箱子不緊不慢地在後邊跟著，這才鬆口氣。“快點，小短腿兒！”
智慧歎口氣，“腿不短，腰短。腰再長個二十厘米，我也有一米八了。”
林雙星輕蔑地看著那個才過他膝蓋的小箱子，以及連這麽個小箱子都拎不動的女人，伸根手指頭過去，本想勾起來架在肩膀上賣個帥，一拎之下驚住了，“你是把我家承重牆拆下來裝裏麵了嗎？”也不知道這麽重的箱子，她一個雞崽兒似的姑娘怎麽拎下六樓的？“你站這邊兒，我拎拎你。感覺你倆應該差不多沉。”
智慧婉拒，“還是別了，我沒有提手，不好拎。”
“留下了？”
“嗯。那個小老師拖著行李走出小區了，雙星又把她找回去的。我跟進樓在走廊裏轉了一會兒，他們一直沒再出來，下午的時候不知道誰還叫了個外賣。”
聽完保安詳細的匯報，金生金笑道：“我就說，這小子心軟得很。”
林烈則有些難以名狀的擔憂，撫著下巴上的胡茬兒不出聲。
金生金揮手將保安打發出去，回頭看看林烈，“怎麽，擔心那小老師治不住他？嗨，反正也就是看那姑娘可憐，給她個住的地兒，不是真指望她能出菜。不過她要能看著星兒也行，回頭我在他們那周邊挑兩個輔導學校，讓他去聽一聽，和旁的學生在一起，興許他也能跟著學學……”
“老金，”林烈低聲，“提到高考，那小子的眼神兒，你注意到了吧？”
金生金一怔，雙星的眼神他倒真還沒注意，不過林烈這麽問，他大概也能猜到了。
林烈手往上滑，掌心掩住整張臉。“是不是太殘忍了？”
金生金沉默半晌才緩緩開口，“其實，上回給他找老師補課時候，我抽空過去跟薑醫生聊了幾嘴。”
林烈抬頭看他。
“她說，這是一劑猛藥，星兒不一定受得住。讓你有個心理準備。”金生金說到這裏頓了頓。
林烈苦笑，“別說他，我都受不住。”
金生金鼻頭微酸，“是，可總不能就這麽瞅著他不管。”最後幾個字幾近失聲，他迅速離開林烈辦公室，“我去給老師打電話問問還缺什麽教材不……”
金生金把他手上另外幾門科目的輔導老師聯係方式給到了智慧，讓她根據林雙星的需要自行安排。
智慧滑著那一屏幕電話號碼簡直哭笑不得——根據林雙星需要？！
根據這幾天的觀察，林雙星現在最需要是對她這個老師身份的認可。
“外賣來了，那誰，幫開個門去。”
“那誰，洗衣機裏衣服幫晾下，我這局剛開。”
“那誰，回來幫我買盒口香糖。”
“那誰……”
智慧發現，跟林雙星在一起，“叫我老師”幾乎成了她的口頭禪。
不過好在兩人作息混亂得也是旗鼓相當，細數起來，倆人隻在“同居”的前兩天有過“朝夕相處”的經曆。
智慧犧牲備課時間，跟林雙星探討高考的必要性，並身體力行當場做了一套試卷展示高考的簡單程度，企圖感動以及感化他，結果就是被當成“那誰”使喚了兩天後，第三天開始抓不著人了。
頭天晚上林雙星嘰哩呱啦打了半宿遊戲；隔天睡一白天，智慧下午出去上課了時候都沒見他出過房間。
她晚上十點多鍾回來的時候，林雙星人已經不見了。
第二天早上智慧起床，看到他房門半掩，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的，然後一直睡到下午智慧出門。等她下班回來，他又走了。
如此日複一日。
有一天智慧鬧肚子，淩晨起來上廁所，意外在客廳地板上踩到大型醉漢一枚。
考慮到挪他回房間在自己能力之外，智慧把他**的寢具挪了出來。
次日下班回家，智慧看見自己房間門上貼了張便利貼，雖然連個謝字也沒有，但卻歪歪扭扭畫著個笑臉，透著股做作的中二氣質的感激。
智慧看得好笑，摘下來隨手夾進一本書裏。進屋喝了杯水，視線又落在夾著便利貼的那本書上，出神片刻，放下杯子，穿上外套出門了。
林雙星也才到酒吧。
他一出現，吧台裏忙和的晨晨就露出個很刻意的驚訝表情：“嗬，真邪門了。”
林雙星沒好氣，“那麽不吉利呢！”
他剛開始收留智慧的時候，多少有所顧忌，因為吃不準林烈把她放家裏是當老師還是當眼線用的，連著幾天沒敢太明目張膽地過來，就怕智慧發現自己開酒吧，向林烈告狀。
過了幾天，發現那女的成天就是看書寫字，電腦修好後變成看電腦寫字，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邊給人補習，下課回家和他也是三句話不離考試、作業，完全把他當成個問題學生，泡酒吧有可能，根本想不到他會開酒吧。
林雙星索性坐實她對自己的定位，每天打遊戲看直播泡酒吧，玩得不亦樂乎。
晨晨忽然湊近了，低聲問：“你們最近怎麽來得這麽頻啊？”
“你幹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了怕我來？”林雙星罵她一句，眼睛一轉，咂摸出點別的意思，“我‘們’——？”回頭就見中心小舞台的鋼琴旁邊，司和安正與幾個人說說笑笑。
晨晨場外講解：“司和右手那個穿深V的，也是個網紅呢，前兩天被曝出來舊照，居然是個整容怪，前後對比超誇張。”
林雙星眯眼細看一番，“還用人曝？一看就是整的好嗎，這高一塊兒那塌一塊兒的，好像被碎屍之後重新拚起來的。”
晨晨嘴角抽抽，她雖然對那女人纏著司和的行為很反感，但林雙星的說法更讓她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