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何小美的複活
張N8輕輕活動了下手腳，看了一眼趙子軒和小鳥他們好奇的目光，得意地嘿嘿一笑。
“安全師，從來都是CX小組中的配角，給你們提供武器，聽你們安排。N8，給我槍，N8，周圍的環境安全麽。我一直想要做個叱吒風雲的英雄，我去過長留世界，可是又怎樣，還不是差點沒了命。頭兒，我每天十分努力的工作，一直渴望自己能成為那種大英雄。可日複一日，我還是那麽稀疏平常，更可怕的是，也許我一輩子都要這樣了！我看不到一點兒希望。難道小囡剛才說的不對麽？這就是命！就算再努力，拚一輩子，我也始終是那個碌碌無為的，沒用的配角。”
Eric和趙子軒詫異地看著張N8，Eric似乎從來沒有見過張N8這個樣子。小胖子卻不管不顧地在旁邊抬腿就踢了張N8一腳。
“瞎感慨什麽？好多事情想不通，就不要想了，因為過一段時間，你就會把它給全忘了。繼續踏踏實實地生活。”
小胖子看了一眼手表。
“我們還需要幾分鍾才能出去，等他們撤出北極總部。這幾分鍾，先……”
小胖子的“按兵不動”四個字還沒有說出來，小鳥兒就打斷了他，著急地看向張N8。“N8，牛8哥，你快講講，到底是怎麽把小美救活的啊？”
張N8含情脈脈地看了一眼小胖子，又得意地看回了小鳥兒。
“這是迄今為止，我人生之中最得意的一個case了！鳥兒哥你臨走前，把何小美的屍體，不，是身體，托付給了我保管。而趙總，又把小美在長留世界給子軒的那個U盤，也一並交給我保管。”
“晚上我睡不著，一遍遍看著錄像，望著何小美的身體，睹物思人！我在想，究竟如何在長留世界找到那麽一個小小的中央人體程序？那跟大海撈針有什麽區別？還有希望把小美複活嗎？”
“然後，我就睡著了。當我醒來的時候，我的電腦上已經沒有在播放何小美的錄像了，而是開始播放你們在長留世界留下的記錄的畫麵。我抬起頭，剛好看到何小美在我為你們架構的那個長留河底的最後告別子軒的畫麵。”
“但是我在電腦上看到的跟投影上的不同，我看到了一幀明顯的變化。雖然非常快，但我是誰？科學家，電腦安全大師！我的電腦上，還裝有捕捉畫麵極其微小的異常變化的程序。”
“她在把U盤交給子軒，說了一些悲情的話之後，竟然眨了一下右眼。這一次眨眼，她隻用了萬分之一秒。這個速度，對人工智能很容易，但識別出來卻很難。也就是我的電腦有這個程序，才能準確識別並定格下它。”
“我們CX2095團隊的人都知道，眨眼是何小美的標配動作。要是換了平時，通常她會在這個眨眼的動作後，配上一句常說的話：這事兒還沒完，這戲裏還有戲。隻是，平時她跟我們這樣做的時候，會把眼睛眨得很慢。”
“我趴在電腦前，來回播放著這個畫麵。我甚至模仿小美，拿起那U盤，對著她的身體眨了一下眼，自言自語了一句，這事兒還沒完，這戲裏還有戲。然後，我就明白了！”
Eric看著何小美偽裝成的胖子，臉上也終於有了一絲笑容。
“小美，你這家夥，留給趙子軒的U盤裏麵就裝著我們要在長留世界尋找的那個中央人體程序。原來，你在赴死的時候，就準備好自己的複活了啊。”
“也要你們夠有默契才行！”小胖子曖昧地看了一眼張N8，又對Eric嘟起嘴。“你們這群笨蛋，讓我複活的時間，也夠長的了！”
“你不知道我們為了保護你，都做了什麽！”
張N8一著急，想把Eric和自己在CX2095直升機上那一場冒死把她扔下飛機的大戲，把小鳥冒著被趙以沫發現的風險，去“維龍無人區”救她的事都講出來，但看了看在一旁臉色陰沉的趙以沫，最終還是閉上了嘴。
“你複活了小美以後，她怎麽混進盤古公司的。盤古公司，也不是那麽好混進去的。”趙子軒聽到何小美的複活，臉上也露出開心的神情。可這句話問了一半，他自己突然停住了。
想到剛才小囡遞給這小胖子的那個一下幹倒所有人的電棍，心領神會地嗬嗬一笑。“是不是，我們幾個在長留的武器，我的軒轅劍，張N8說的那個特殊的幫趙以沫挑選武器的牛人，是那位盤古畫廊的總裁啊。你們兩在裏應外合，實際上，小囡一直在幫我們，對不對。”
趙子軒露出了我妹妹隻有我最了解的神情，Eric卻想到彼得家密室裏的小囡，那密室中的會議雖然沒有結局，但顯然並不是現在盤古公司想要保護“長留世界”的目的，相反，那也許是一次，以保護人類真實世界為“目的”的會議。
那麽，小囡的目標跟盤古潛在的目標一樣，她是要保護人類的真實世界嗎？
她和盤古為什麽要“潛伏”在“盤古公司”中，難道還有什麽更可怕的力量，是他們兩個都不能控製和抗拒的嗎？要他們忍辱負重，潛伏在自己的公司的，難道是盤古所說的“可怕的體係”麽？這可怕的體係，又是什麽呢？
小囡她到底要做什麽呢？
Eric正左思右想，何小美裝扮成的小胖子，突然說了句。“時間到了，走！”
“等一下！”一直沉默的趙以沫突然開口說。“CX北極總部還有數十名警員，難道要炸死他們。”
“趙總，我們都私下轉走了幾百人了。您總不能讓盤古公司炸個空樓。您如果選擇讓他們活，小囡和盤古公司中那些暗中支持CX的力量就隻有死一條路。如果沒了盤古公司暗中支持，您覺得憑CX一己之力，真的能保護得了這個瀕臨滅絕的人類世界？”
Eric呆呆地看著何小美，她總是用可能發生的概率來評估是否要做一件事。這是他早就覺得何小美身上與人類有異的，人工智能的特點。
她的判斷聽起來有些殘酷，卻是經過概率計算出來的最佳可能。但是，她又不完全像人工智能。她腦袋裏的兄弟情，甚至人類複雜的愛，都遠遠超出了冰冷的機械智能的溫度。
趙以沫是暗中操縱世界安全甚至經濟政治的王者。在他手中運籌帷幄的棋子又有多少折戟沉沙。一將功成萬骨枯，這個道理他比誰都懂。
趙以沫的臉上滑落下了一行眼淚，沉默地跟小胖子和Eric他們一起，走出CX2095房間。想到要犧牲在這裏的CX警察，幾人心情都很沉重，小胖子帶著他們左拐右轉，來到一架直升機前。
正是小鳥自己買的那CX2095新型城市守護者。
小鳥驚訝地張大了嘴巴。“何小美！你知道這是我花多少錢買的麽？這裏這麽多城市守護者，幹嘛用我的。”
“鳥兒哥。”小胖子翻了個白眼兒。“隻有你這個武器沒有記錄在案，被盤古公司盯上。其它那些城市守護者，都被盤古公司改了程序帶走了。還有，你這摳樣兒不改了是嗎？”
“我摳？這是我送給師父去找你的！”
“what？”小胖子瞪圓了小眼睛。
小鳥兒自覺說得太多，小聲嘟囔了一句。“誰讓你在無人區，你要在別的地方，我還能省了這一筆錢不是。”
小胖子沒有聽到小鳥的話，卻伸手去揪小鳥兒的耳朵。“你這家夥，你自己還做好什麽打算了啊，那麽摳竟然買了這麽牛一個城市守護者。。。。。。”
小鳥切了一聲，躲開他，幾人一起上了CX2095城市守護者。
一上去，守護者就用小鳥的口音對眾人說。
“歡迎光臨，歡迎光臨。”
小呆早已等候在飛機上。
扭頭看到人齊了，歡愉地搖著尾巴，準備開始駕駛。
這是小呆和守護者第二次合作了。
當然，它們的第一次不是很愉快，守護者在中途掉了鏈子。所以這一次，小呆直接坐在了“飛機主控”的位置上。
守護者用小鳥的聲音說。“起開，我是全自動駕駛機。不需要你手動操縱。”
小呆用張N8給它切換成的人類溝通語言說。“你自己駕駛？萬一你中途又死機了？我們都掉下去呢！”
“我已經關閉了CX和盤古公司的控製芯片。”
“你可拉倒吧！”小呆土裏土氣地回了一句，模仿著Eric的語氣說。“你身上那麽多芯片，萬一哪個你沒搞明白，又被控製了呢？”
“我是2095，你才2089，你跟我比高級嗎！你比我更智……”這是CX城市守護者的最後一句話，因為小呆已經不耐煩地手動關閉了它的語音係統，發動了隱形起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