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Eric緊鎖眉頭，記憶之中，突然出現了他與淨月兩人在潮汐力與真實世界相反的潮落潮起的海邊，漫無目的行走的情景。
他回憶起淨月在海邊，曾對他說過的一句話。
他說曾一度認為這整個世界，都是做不醒的噩夢，這裏的人都在渾渾噩噩地做夢，做著毫無意義的事。為此他覺得生命是如此虛無。但因為這世界上出現了一個叫天欲雪的人，他願意選擇墜入噩夢和虛無之中，永不醒來。
Eric想到這裏，突然小聲重複了一句，自己當時在海邊對淨月回複的話。
“哪怕我們被全世界的人誤解，被千夫所指，被唾棄辱罵，也在所不惜嗎？”
淨月聽到Eric低聲情不自禁說出口的這句話，瞬間淚流滿麵。
“這麽久了，你竟還記得這句？欲雪，這許多年，我一直都望著齊雲山的月亮，等待著你我重新聚首的那一天，期待我們把那天煮酒論英雄的話說完。這麽久了，你到哪兒去了？”
Eric看著淨月身上的血窟窿，低沉地說。
“我！我死過一次。之後，從前的一切都變了。”
Eric說完這句，臉色突然變得無比陰冷，他狠狠地一把推開淨月，站到了趙子軒的身後。
他轉過身，背對著幾個人，仰頭看向刺眼的太陽。
“我早已不再是天欲雪了。”他語氣冰冷，牙齒縫中擠出了一句話。“也許你也早已不再是淨月了。我們兩個之間，可能還有一筆賬要算。”
淨月淚眼相望，剛要說話。
孔子突然帶著他的儒家弟子，神不知鬼不覺地，悄然來到眾人近前。他冷哼一聲，高聲喊道。“既然九尾盛年這個無量尺，和欲天應龍這個補天石都已出現，那我也沒必要繼續等下去了，看你們毫無意義的久別重逢的大戲，無趣得很。。。。。。”
眾多儒家弟子，此刻也一起變換了模樣。它們全部身批金縷玉衣，頭戴恐怖的鬼盔麵具，好像中國神話傳說中那些震人魂魄的“鬼兵”。孔子在那黑駿馬上，一改剛才驚恐的神色，對眾人淡定地一笑。
“我說過，我的目的，就是要回我的東西，我要帶走它們。”
老子怒不可赦地看向孔子。“它們？你們儒家不是隻想要回自己的東西麽？怎麽連我們道家的補天石也要拿走？你們究竟是儒家，還是淨月所說的長留免疫。”
“我是誰重要麽？”孔子冷冷地回答。“你不是可以在降魔洞中看到未來的數十萬種可能嗎？你難道不曾看到我是誰嗎？”
小朱在老子身後氣憤地說。“原來他們剛才示弱，嚇得四散逃竄，驚魂未定的樣子，都是裝的。他們利用上古四獸，不過是要引出同等數量級的九尾和應龍！”
“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兒？”孔子狠狠瞪了一眼小朱。又把頭扭向老子。
“現在，輪到我給你最後的一個機會了。你可以選擇把長留地圖給我，我會讓你的弟子離開齊雲，保留他們一命。或者，你們所有人在這裏一起死。”
“你要長留地圖做什麽？三大長老要保護長留世界，首先要保護的就是長留地圖！”老子皺著眉頭問。
“我的目的也是保護長留！不過，保護長留世界最好的辦法，就是毀滅長留地圖，讓任何人都沒有辦法拿到它，長留才會最安全。”
孔子伸出一隻手，舉起三根手指。“我隻給你三個數的考慮時間。隻要我毀了整個齊雲山，長留地圖也可以隨之毀滅。老子長老，這一次的未來，隻有兩種可能，眾人的生或死，你還選不出來？”
“你別在那兒胡說八道騙人了。老子長老，我打賭，他想要的是拿到長留地圖，而不是毀滅它。”小鳥突然插嘴說。“我聽聞，長留免疫曾在數月之前進攻儒家，滅儒之後又花了不少時日在長白山找長留地圖，如果那麽容易，他們怎麽不毀了長白呢？”
小鳥說完這句話，孔子的臉色變了。“哪來的胡亂說話的小輩，還敢騎著無量尺，你給我下來。”
孔子說罷，手心中有紅色氣體湧動，九尾瞬時躁動不安，一歪身體，小鳥啊呀一聲就被摔了下來。
小鳥掉落的過程中，欲天應龍用尾巴穩穩接住了她。
小鳥剛站直身體，就掐著腰破口大罵。“被我戳中要害，就想要殺人滅口麽？你們才不是儒家的，你才不是孔子！孔子在我心中是何等聖人，你不要用他的樣貌侮辱他的人格。”
孔子用手一捏，九尾盛年又不情願地蹦了過來，一爪拍向小鳥兒的腦袋，爪子還沒到，欲天應龍扭身對它輕吐了一口冷氣，那九尾盛年整個身體都在空中石化，動彈不得。
小鳥一看九尾盛年與欲天應龍的實力相差懸殊，更是有恃無恐，嘿嘿大笑。
“你們就是長留免疫！別裝了。在真實世界，你們這種人，就相當於國家機器。說直白點兒，國家機器可以一手遮天，說一不二，還有極高的作弊特權。你們在月華天毫無顧慮地燒了那麽多村莊，燒死那麽多人。一看就是貪贓枉法又徇私舞弊的暗黑機器！還美其名曰是保護長留的免疫軍，我呸！”
小鳥兒說得孔子臉色紅一陣白一陣，嘴角開始抽搐，對子明使了個眼色。子明立刻大喊一聲。
“休要胡說八道造謠中傷。看來你是不知道我們的厲害！先殺一儆百！”
子明說罷，那些身穿金縷玉衣的兵鬼，瞬間移動到了小鳥的身邊，小鳥媽呀叫了一聲“什麽鬼？九尾盛年都不能動我，你們這些小兵想要怎樣？”
小鳥話音未落，身體瞬間被數隻兵鬼的鬼手穿過，那些兵鬼把手抽回來的時候，小鳥的身體上已然出現數個血窟窿。鮮血直冒。
這一下來得太快，整個過程不過在幾秒鍾之間，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小鳥就轟然倒下了。
趙子軒心疼地撲過去，緊緊抱住小鳥已然僵硬的身體，摸著她的脈搏，眉頭緊鎖。
子明哈哈一笑。
“在長留世界，任憑那欲天應龍也好，九尾盛年也罷，沒有任何東西對付得了我們免疫軍的兵鬼。正如他所說，我們就是擁有至高無上的特權和力量。我們甚至可以作弊，可以當著你們的麵偷掉你們用來反應動作的時間！”
孔子又對老子喊了一聲。“你就隻剩下一個數的時間。是時候做決定吧！”
內心一直在掙紮著的Eric，看著小鳥的屍體，突然錯愕地看向趙子軒，低聲問了句。
“哥，在三大長老三山之外的地方，人類意識都要準守長留準則。可長留免疫，卻可以在月華天，火燒那麽多村莊，殺害那麽多的人類意識？如今它們又喬裝成儒家！那麽他們是不是，還可以喬裝成滅世者？”
趙子軒眼神發亮地看著Eric和他身邊倒在地上麵色慘白的淨月，點了點頭。
Eric表情憤怒地走到孔子麵前，渾身又開始發出綠色的光芒，他握緊拳頭，對孔子說。“既然你們還可以作弊，那麽是否可以操作空間轉移程序？”
“你給我滾開。”孔子不耐煩地對Eric說。“我在跟老子長老說話，沒有你說話的份兒。”
Eric一個飛身，以閃電的速度騎上了孔子的黑馬，他對著欲天應龍伸出右手，應龍再次變成欲天劍被他握入手中。
Eric舉劍就刺，可孔子卻變成了金縷玉衣和鬼頭盔的打扮。欲天劍刺進金縷玉衣的時候，突然變得柔軟無力，劍尖兒部分竟彎曲變形，軟軟地貼在了那金縷玉衣之上。
Eric正吃驚地看著變成了廢物一樣的欲天劍，孔子身後突然出現了一道雪亮的閃電，晴空一個霹靂，直直地劈向孔子的後心。孔子驀然策馬逃開，卻是避之不及，被那閃電把整個身後的衣服擊中。他的衣服一分為二，露出身體內猶如蜥蜴一般堅硬可怕的皮膚。
與此同時，孔子一把握住Eric手中的欲天劍，他的手也變成了皮厚如石的蜥蜴爪。他瞪大眼，有些驚悚地看著Eric，錯愕萬分地說。“你，你，你怎麽可能。。。。。。”
Eric瘋狂地喊著。“你們會不會空間轉移，我媽媽楊露，我舅舅，還有從小看著我長大的那些人，他們是不是你假裝成滅世者的時候殺害的！”
孔子瞬間冷笑一聲，一伸手，將那蜥蜴般的爪子，插入Eric的身體。可是，那爪子卻猶如插入空氣中一般撲了個空。
“怎，怎麽可能？”孔子的聲音變得顫栗驚悚，他猶如看著鬼魅一般看著Eric，瞬時竟飛身跳下馬，跳進那無數長相一模一樣的兵鬼中間。
Eric紅著眼，看著那成千上萬的齊雲山的兵鬼，身上的青筋蹦起，焦灼地四處尋找。
這時候，淨月在地上用微弱的聲音喊。“月華山，我是怎麽贏他的，你忘了麽？”
Eric看著身後的閃電，知道那也是淨月剛才為救自己所為。
看著淨月身邊的翼龍，Eric一貓腰蹦了上去。
那翼龍仰頭高聲鳴叫了一嗓子，就豁然振翅高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