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攝人魂魄的“真相”
淨月話音未落，孔子已經麵露瘟怒。他高舉起右手，用力向天上一揮。
“子明”配合著喊了一聲“放”！
“儒家陣營”之中，木馬之上的無數鐵箭改為向空中齊發，一時隻聽到箭雨帶來的巨大風聲呼嘯而過。然而，那無數隻箭卻穿透了空中那上萬隻翼龍的身體，猶如穿透空氣一般射向空無一物的更遠處。
淨月又開始放聲狂笑。
“我說，月華山的老太太，你是不是忘了我的龍是什麽了？”
淨月說罷，飛身再次騎上翼龍，在空中繞動了兩圈，對著下方儒家陣營的木馬吐出烈焰，所有木馬都在這猶如幽冥鬼火的烈焰之中熊熊燃燒，頃刻間全部化成灰燼。
“手下敗將還如此猖狂？老太太！我今天要對付的不是你，你要麽快滾開，要麽就跟他們一起去死！”
孔子尬笑一聲，仰頭對淨月說到。“我們是真的儒家還是假的，由不得你信口開河！我帶領儒家弟子眾來到這裏，隻想要回我的東西，拿到之後我立刻就走。絕不耽擱！也絕不參與你們私人恩怨。如果拿不到東西，誰也別想讓我離開。”
淨月剛要說話，虛空突然仰頭對他大喊一聲。
“淨月！你好大的膽子，當我齊雲山上的數百位仙神是假的？開口一‘殺’，閉口一‘滅’的，你當我們是手無寸鐵待人宰割的羔羊？憑你一己之力，就能滅我齊雲山？被我齊雲鎮壓在降魔洞數十年的，難道不是你了？”
淨月騎在龍上，低頭看著虛空的臉，長發隨風飄起，臉上冷酷如冰。
“我在‘降魔洞’被鎮壓了數十年？這世上有誰能壓得住我‘淨月’？”
淨月說到這兒，終於把目光看向老子。
“你可知道，數十年來，我在降魔洞中，隻做了一件事。就是‘後悔’！我想讓天欲雪回到我身邊，我痛楚不堪，心如刀絞，遍體鱗傷。他的離開和我的痛，都是你們造成的。今天，我要把我的痛苦一百倍一千倍的還給你。”
淨月說到這兒，突然抬起手，虛空似被什麽東西抓住，升到空中數十米高，除了老子之外，所有人用盡仙術，都比不過這莫名詭異的無影鬼手對虛空的力量。老子淚流滿麵，與眾道士“仙法齊發”，可淨月身邊沒有結界，卻恍若形成了一道無形的難以攻破的屏障。
隻過了一分鍾的時間，虛空便兩眼發直，元神俱滅。
“你也太過分了。”軒轅突然拔出劍，整個人帶風就到了“淨月”身旁，猛刺向淨月的身體，可卻好似剛才儒家的箭穿過那虛無的翼龍一般撲了空。
軒轅驚訝地轉了一圈，看向四麵八方，用手指在周圍一劃。“你想用障眼法逃過我？沒門！”
金色的粉塵開始在他周圍上下跳躍，很快粉塵集中飛往了一處，在空氣中凝聚成金色人形，正是拿著“蕭”的淨月。
金色的淨月對軒轅冷笑一聲。“不管你是真的軒轅還是假的，都給我去死吧！”
說罷，一隻漆黑尖銳的匕首，向軒轅的脖子，帶著風飛了過去。軒轅一揮劍擋開黑色匕首，隻聽叮當一聲，那黑色匕首貼上軒轅劍後，突然變軟，從側麵包裹住它。黑色匕首變成一團黑漆漆的爛泥，一下將軒轅劍拋上空中。
軒轅氣得一邊念著咒語，一邊抬頭看劍。他的劍卻被那團黑泥帶著，嗖地一聲就飛出了天際。
緊接著，軒轅的脖子也被淨月掐住，升到空中。
眾人一見軒轅上神竟在這個淨月麵前“成了個沒用的擺設”，全部都慌了。不但“道家陣營”竊竊私語的越來越多，就連“儒家陣營”也開始紛紛潰退。
淨月在龍上俯瞰下方，仿佛真正的神一般，平靜地說。“我再說一遍，我隻毀齊雲，無關人等願意受死的，可以留下。就算你們不知道什麽是死，也無所謂。反正今天以後，你們永遠都不會知道那是什麽滋味了！”
老子看著軒轅的元神已經漸漸微弱，心亂如麻。突然，他對淨月高聲喊道。“淨月，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關於你和降魔洞，還有洞中的欲天劍的秘密，請你先放下軒轅。”
淨月聽到老子說出“欲天劍”三個字，雙手顫抖了一下，翼龍瞬時飛了下來，他並沒有下龍，隻是兩眼出神地看著老子。與此同時，軒轅猛然被摔回到地上。他猛咳幾聲，充滿感激地看了一眼老子，胖胖的身體一咕嚕坐起，兩手放到膝蓋上。好似打坐的模樣，又好像在給自己療傷。
“你知道欲天劍在降魔洞。”淨月沒再理會軒轅，那空洞的眼神，冷冷地看著老子。
“嗯！淨月，我要告訴你一個真相。在長留世界，是先有降魔洞，之後才有的齊雲山。降魔洞，對整個長留世界來說，有著非比尋常的意義。”
老子歎了口氣，繼續緩緩地說。
“降魔洞，共有七七四十九重深，關著長留最可怕的妖魔鬼怪，惡禽猛獸，甚至也有那些曾被妖魔化了的仙和人。”
“長留中，外麵的世界無比美好，降魔洞中卻聚集了所有的不美好，恐怖和可怕。你也許要問，為什麽在美好的長留世界中，會有這樣一個地方？就連長留的罪惡意識，也可以在長留法庭的審判之後被滅燈，魂飛魄散。以保持長留的存粹。”
“原因其實很簡單。”老子收回“風火劍”在懷中，表情悲傷地說。“當初盤古創立長留世界的時候，有一個遠大的夢想。希望有一天，如果地球毀滅了，長留世界可以帶著所有的地球文明，前往更加廣袤的未來。因為是所有的地球文明，包括光明璀璨的一麵，也包括神秘莫測的，以地球科學還沒有得出解釋的，甚至是可怕的一麵。因為不管那些難以解釋的東西，實際上是什麽，它們本身都是地球文明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如果我們拋棄了那些神秘未知的可怕，也許我們拋棄的是一個光明的用逐漸發展的科學技術就能解釋明白的未來！”
“事實上，隨著長留文明的不斷進步，降魔洞中的很多東西都得到了科學的解釋和有效的控製，甚至有些東西與宇宙黑洞科學有關，在很多能量領域得到了更加深入的應用。”
“所以，齊雲山可以不遵守長留準則，是因為齊雲山其實是尖端科學實驗的基地？”淨月臉色慘白地看著老子，安靜地聽他繼續說。
“這也許是所謂仙術仙法的另一種名字而已。誰在乎我們究竟是道家還是科學家，誰又在乎我們用的是仙法還是科學尚且沒有定論的高端技術？長留主機畢竟是個知識有限的冷冰冰的機器，它不能夠好像人類那樣不斷迭代和發展智慧。所以，要想讓人類本身來破解人類自己的難題，就要給人類一個沒有天花板的地方。而齊雲山就是這樣一個沒有天花板，沒有規則的地方。”
“所以，你即是道家老祖，又是一個接觸人類前沿科學的科學家？齊雲山，就是你們這些極端聰明的科學家，去破解地球文明曆史中那些難解之謎的地方。而那降魔洞裏的，就是那些可怕的難解之謎？”
淨月似乎認同了老子的話，但是臉上的表情，有些莫名的驚愕和悲傷。他翻身飛下了龍，又靠在了龍腿上，呆呆地出神地看著老子。
老子對淨月點了點頭。
“長留文明，遠比你想象得還要精彩。隻是有些科學還在試驗階段，不能應用在長留世界中。齊雲山因此聚集了我們這樣一些人，叫鎮住降魔洞也好，叫科學管理這地方也罷。淨月，降魔洞，因為其詭異神秘而莫測，還是最先實現了四維空間實驗的地方。在那裏，時間成了三維坐標中的第四個變量。它好像一個個存儲器，存儲著過去和未來的無數片段。齊雲山上的道士可以占卜未來，懂周易，河圖洛書？其實不過是我們可以通過四維空間看到很多存儲器中的過去和未來罷了。”
“不過，你能想象，當一切結局都在時間的長河中，變成了一個已知的存儲單元的時候，那種感覺其實也是很悲傷和沮喪的嗎。”
“所以，你早就看到了我們的今天還有未來。”淨月有些震驚地，聲音顫抖地說。“你在過去，就看到了我和欲雪的未來？”
老子點了點頭。“不是我，是我們？”
“什麽，什麽意思？”淨月的身體又是猛地一抖，兩隻紅得好像兔子般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老子的臉。
“是我和天欲雪，我們兩個一起看到了你們的未來。”老子平靜的這一句，猶如平地驚雷，炸得淨月如被五雷轟頂，變貌失色，噤若寒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