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Eric被“破功”
葉塞尼亞，看了看廝打在一起的小囡和黑影兒。心說趙子軒這什麽厲害武器，能讓他們在水中變得如此普通。
按Eric說的，應該是這黑影為“滅世者”。
可趙子軒在黑影就要被滅掉的時候，使出了這個大招。明顯是要救他！難道他跟Eric的想法，不一樣嗎？這小囡到底是什麽人，她也可以在長留殺人麽？
就在葉塞尼亞遊移不定的時候，身後一個剛剛滾進來的圓球變成的七彩海綿，突然溫暖地包裹住了她，那是又舒服又柔軟的感覺，葉塞尼亞正感覺無比舒暢的時候，手中出現了張N8轉換過來的一把長長的尖刀，耳邊張N8急迫地喊。
“葉塞尼亞，你幹嘛呢？生命體征都快消失了，快切斷後背那吸血玩意兒！”
葉塞尼亞終於明白了過來，想要動手去割斷那海綿，卻哆嗦著無法控製自己的手。感覺渾身的肌肉幾乎都在絞痛著擰在一起。
就在此時，Eric拿著魚叉，一下挑開了葉塞尼亞身後的海綿，那已經被鮮血染成了紅色的海綿，被他挑斷離開了葉塞尼亞的身體。
緊接著，Eric又去挑開小囡身後的海綿樣的東西。這些海綿，似乎有眼睛一樣，隻攻擊黑影之外的人。
Eric對葉塞尼亞指了指被小囡死死掐住脖子，臉漲得通紅的黑影，示意她去幫小囡給黑影致命一擊。
可趙子軒，卻在下麵拚命搖晃手臂，用一隻手指著小囡的方向。示意葉塞尼亞去抓她。
葉塞尼亞手裏，已然亮出了張N8變換出來的，CX警察常用的機械鎖鏈。她愣神在哪裏，一會兒看看Eric，一會兒又看看趙子軒。
Eric在一邊上躥下跳地，幫葉塞尼亞清理不斷撲上去的海綿，一邊想要親自對黑影動手，向扭打在一起的兩人慢慢靠近。
他手中的武器，在張N8的支持下，不斷變換著形態。
一會兒是魚叉，一會兒是刀，偶爾有海綿柔軟地劃過他的手臂，留下一條條深深的血痕。海綿越來越多，把Eric團團圍住，無法脫身，疲於迎戰的Eric，用手勢催促著葉塞尼亞快去幫小囡。
與此同時，一股巨大的撼動，從博物館頂端傳了過來。
一個三角形的，不知什麽東西的大型截麵，橫著切斷了博物館的頂部。一股股藍色巨浪，融入了博物館中無色的水中，使得眾人都感到了一陣冰冷徹骨的寒冷。
趙子軒看到藍色的水湧入，神情大變，扭頭對身後幫他的搭檔老李和Eric等眾人做出快撤退的手勢。
老李不但沒有撤退，卻向他遊來，幫他按住博物館底部的機關，讓趙子軒走，兩人互相推著，爭執不下。
Eric向頭頂看去，被切開了頂端的金字塔，此刻已仿佛置身在海底一般。博物館頂端的窟窿外，那三角形的大截麵，竟是一隻緩緩遊過的巨型鯊魚的魚鰭。
而數隻鯊魚，正密密麻麻地，從遠處向這裏越聚越多。
Eric瞬間捕捉到了黑影臉上那一抹陰險的詭笑。
一切都是他搞的鬼！要不是他，shirly也不會死。他心下發狠，一叉向黑影刺了過去。
刀尖就要接近黑影的時候，一把刀突然化成了一朵帶葉的蓮花。
黑影對他詭異地豎起一根食指。樣子像極了在彼得豪宅中給他講述“長留世界第一個準則”的時候。
是的，長留準則第一條，不允許犯罪殺人。所以，Eric根本就殺不了他。
但是，長留準則的規範範圍，隻是對“長留的意識”不允許犯罪殺人。所以，黑影反過來可以殺死shirly，現在也可以殺死所有進入到長留的其它意識。
如果殺不死他？難道要像shirly一樣，慘死在他手下？究竟如何對付這個好像bug一般存在的，可怕的惡魔？
Eric正琢磨著，小囡已被黑影反殺，製服於水中。嘴邊的氣泡不停地冒上去，雙手無力地企圖扒開黑影勒住自己的手，似乎就快溺死了。
小囡在水中轉了一圈，拚了全力，抓住黑影的一隻手臂，猛地向上方甩。可黑影卻隻是被她拋到一米遠的距離，就停住了。
黑影的臉上獰笑了一下，信手掰斷了擠破博物館遊下來的一隻鯊魚身上鋒利的魚鰭，巨大的三角形魚鰭，猶如利器般向小囡直劈而去。
與此同時，原本在金字塔外部的鯊魚，也全都擠進了博物館中，張開血盆大口，向趙子軒幾人惡狠狠撲來。
張N8的所有武器，在此時此刻已經都派不上用場了。那三角魚鰭即刻將劈中小囡，老李被一隻鯊魚咬到手臂，另外一隻鯊魚甚至把葉塞尼亞的一半身體吞入口中，博物館底部，突然出現了一道熟悉的紅光。
Eric向下看去，趙子軒拉開了兩個CX鐵塊，11位數字完整地跳躍出來。
接下來，一切都靜止了。
張開血盆大口的鯊魚，沒有合上嘴，劈到小囡麵前的魚鰭，靜止在距離小囡的鼻子幾厘米處。所有的水瞬間消失了。幾個人懸浮在剛才所在的位置，一動不動。
Eric並不知道趙子軒以什麽理由，再次確定“黑影”是犯罪嫌疑人。如果他錯了，不但在CX幾十年的排名毀之一旦，而且還會被開除，再也當不了CX警察。
很快，Eric發現自己錯了。趙子軒綁定的罪犯，並不是禿頂形態的黑影，而是小囡。
“你要放走真正的滅世者？你是不是腦袋老糊塗了！我絕對不會允許。。。。。。”
Eric對趙子軒的話還沒有喊完，突然感覺到熟悉的身體抽離，當他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並沒有回到葉塞尼亞的帳篷，身邊也沒看到張N8。
此刻的他，正躺在一片碧綠柔軟又茂盛的草地上，一碧如洗的藍天，映襯著他身邊掛著晶瑩水珠的小草。
Eric深吸了一口清新無比的空氣，發呆地看著頭頂上，幾隻飛過的大鳥。
大鳥的身體和翅膀都是絢麗色彩的羽毛，它們時而排成人字，時而排成一字，在藍天下緩緩地飛翔，不時發出悠遠而綿延的，悅耳的嗚鳴。
Eric吃驚地站起來，遙望四周一望無際又荒無人煙的碧草地。微風吹過，小草搖晃身體，並肩迎浮著風，猶如海浪般波動到Eric的腳下。風中吹來一朵豔麗的，不知名的花朵，跌跌撞撞飛到Eric的手心兒。
Eric用手接住它，感受著它的冰涼，體驗著它的安靜和淒美，用傷痕累累的帶傷的手，把小花兒放到鼻子下麵，久違的清香和美好，沁入心脾。
“很少有人，像你這樣欣賞自然。”一個好聽的男人的聲音，突然從他身後響起。“你的表情好貪婪！好像一個剛剛認識世界的孩子！”
Eric扭過身，看到了一個帥氣的，比自己年輕些的少年，正站在身後。
少年，正手粘一根小草，臉上帶著一種好看又耐人尋味的笑意，有些愣神地，琢磨地望著手心裏握著一朵小花兒的Eric。
少年的外貌是中國人，皮膚白皙，眉清目秀，穿著有些透明的如紗般隨風飄展的白色上衣，身體上健碩的肌肉隱約可見，破洞時髦的牛仔褲包裹著兩隻細長而結實的腿。
“既然你臉上滿是好奇，讓我來帶你四處看看吧！”
少年說罷，扭身向前走去，Eric在他身後跟著。
五顏六色的候鳥，藍天綠草，毫無汙染的空氣，一襲白衣的少年。一切都是那麽美好又不真實。
Eric心說：難道是自己在回到CX之前就死了？
或者，這個少年對突然闖入的不速之客，絲毫沒有警惕和戒備，說明自己仍然在“不允許犯罪殺人”，也“從來沒有犯罪存在”過的“長留世界”？
如果自己在長留，那麽又是怎麽到這個地方來的？
從警五年，他還從未遇到過，這種回總部的時候沒有切換成功的怪異情況！
那少年，與Eric並肩在青草地上走了一會兒，兩人眼前出現了一個繁華的小鎮。
小鎮的街區，好像威尼斯一樣。
一條潺潺流淌的小河橫貫小鎮，河岸是仿18世紀中葉時期建築風格的小樓，河上有數隻小船緩緩行過。
河上的船夫，一邊唱著Eric聽不懂的宛轉悠揚的歌，一邊將小船在小河上自由自在地搖曳。船客在輕聲談笑，偶爾有人看到Eric和身邊的少年，對他們熱情地揮手，輕聲喊了一句。“阿盧！”
少年舉起另一手，對船客微笑地禮貌地回複著。“阿盧！”
小橋上，有身穿鮮豔又漂亮連衣裙的女孩兒，用手支著頭在認真地讀書。
這裏的人群，服裝各式各樣，膚色各不相同，但他們完美地聚合在，再這樣一個悠閑又美好的風景之地，毫不違和。
這是無比祥和的午後愜意時光。Eric以前到這個世界來，都是以辦案的身份。雖然也曾白天來過，但是對風景都無暇顧及。現在，他似乎突然變成了一個遊客，感受到了這個地方的美好和彌足珍貴。
少年一招手，一隻小船靠近了他們。少年示意Eric跟他上船，Eric看著搖搖晃晃的小船，河中歡暢遊著的小魚，有些遲疑。
就在這猝不及防地一刹那，少年突然伸過手來，一把抓住了Eric的，將他拉上了船。
Eric目瞪口呆地看了一眼，被少年緊握著的右手，又看了看眼前，笑得美好又不真實的男人。
他能感受到這隻手傳來的久違的溫暖，也能感受到自己內心深處的。。。。。。舒服。
但是，無論在真實世界，還是“長留”，自己的“皮膚接觸障礙”，從來沒好過。
怎麽，這一次，就被這個帥氣的少年給輕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