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藍月村的老人
小動物通體粉紅色，皮膚就像透明一般，血管髒器看的清清楚楚，約莫有巴掌大小，老人捧在手心裏愛若珍寶，小聲道：“小寶寶，不要怕，爺爺帶你回家家。”
他看到阿蠻嘴角黏著的藍色**，道：“那老摳門的東西，居然舍得賣給你一條蟲子？”
“還真不是賣的。”老刀笑道。
“難道，是送的？”他眼睛都瞪圓了。
“是我小兄弟，用兔子換的。”老刀跟老人套近乎，是為了進入藍月村後，方便行事。
“娘的，我非把他頭剃光了，居然用一隻兔子……”說到這兒，他下意識舔了舔嘴道：“兔子肉啥滋味兒？弄一隻給我嚐嚐唄？”
眾人愕然，老刀道：“老爺子，您連雞湯蟲都養的出來，難道沒吃過兔子肉？”
“我這把年紀，上哪去抓兔子，是吧？”
“倒也是，這事兒交給我了。”說罷，老刀對其餘三人使了個眼色道：“別含糊，趕緊行動起來。”
小型齧齒動物，大多在夜間外出覓食，白天難覓蹤跡，別說捕捉了。
不過，老刀和阿蠻都是野外捕獵的高手，兩人很快在林中，發現了六口小洞。
所謂“狡兔三窟”，以六口洞分布和距離判斷，十有八九是兔子洞。
兔子是打洞高手，洞口之下，往往千折百轉，四通八達，方便透氣和逃跑，老刀用枯草點了火堆道：“把兔子熏出來，再抓。”
他將冒煙的殘枝塞入洞穴，並用濕泥將洞穴封閉一半。
做完這一切，老刀拍了拍手道：“大家看仔細了，兔子出洞，是最佳抓捕時機，一旦跑起來，很難得手了。”
老頭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靠樹而坐，輕輕撫摸著手掌中的小動物，觀察著林中忙碌的四人。
很快，靠近樺樹的洞穴封土連動幾下，老刀一指道：“就是那兒了。”
話音未落，一隻灰褐色的兔子腦袋，從洞中鑽出，它晃去頭上的泥土和灰燼，一對毛茸茸耳朵，豎立而起。
兔子警惕性非常高，發現人之後，一縱而出，雖然四雙手布下了“天羅地網”，卻連毛都沒薅到一根，兔子行如閃電，眨眼從人群縫隙處竄了出來，馬陸企圖追上它，還沒跑出兩步，兔子已在數十米開外。
“根本追不上。”馬陸停住腳步，正要喘口氣，就聽“嗖”的一聲。
一枝竹箭，破空而過，射穿了兔子，釘在泥地中。
兔子掙命般蹬動雙腿，無法前進半寸，反將傷口越扯越大，很快死了。
“我去，一箭射中奔跑的兔子，準的恐怖。”馬陸震驚了。
阿蠻將弓箭背上身，上前抽出竹箭，擦淨鮮血，再抽出骨刀，三兩下便將兔子皮扒了，接著，他用樹杈搭建了“爐灶”，點火烤兔，很快，誘人的香氣，彌漫林中。
馬陸胃口大開，肚子餓了，掏出一塊壓縮餅幹，正要吃，就聽老人重重歎了口氣道：“他娘的，味道和屎一樣，是人吃的嗎？”
馬陸愕然，心道：老頭鼻子有毛病？
老刀則哈哈大笑道：“老爺子，您是大吃客，我們這點雕蟲小技，肯定不入法眼。”
“對嘍，你說話，我愛聽。”他將粉色小獸小心翼翼放進背著的灰色布包，走到“烤爐”邊道：“這火有講究，大了，表麵糊、裏麵生，小了，肉硬沒味道，必須正好，你開的火，大了。”說罷，一腳將火堆踩滅，
“跟我走，讓你們見識見識，啥叫烤肉。”
阿蠻拿起“烤串”，血呼啦的扯下一條兔肉，正要往嘴裏送，被馬陸一把奪下。
“野味都有細菌，沒烤熟的千萬別吃，以前的習慣，要改。”
阿蠻極不情願將半生不熟的兔子交給馬陸，四人跟著老人往山上走去，包裏的小獸不停喊叫，聲音就像嬰兒啼哭，幼稚明亮。
“您包裏的小動物，是啥珍稀品種？”老刀問。
“你們城裏人，啥都不懂，這是刺蝟的幼崽。”
“我見過小刺蝟，這個似乎不太像。”馬陸道。
“這是白化刺蝟，可比你見的刺蝟稀罕。”
“您養刺蝟玩呢？”
“年紀大了，總得想點子排解自己，否則活的憋屈。”
老人熟悉山裏的道路，穿過草叢，走上一條青石板路。
“這座山不算難走，我都八十二了，一個禮拜至少下去三次。”
“您身體真夠棒的。”
“你們幾個的包裹裏，裝了帳篷？”
“沒錯，準備好好玩幾天，咱們這兒，沒啥危險吧？”
“有什麽危險的？山裏沒有猛獸，來往的都是遊客，否則就憑我們幾個老頭，早就不在了。”老頭笑道。
“快了，村子就在前麵。”老頭指著山頂道。
不遠處的山頂邊緣，兩棟木質結構小屋在林木種若隱若現，一名包著頭的老人，坐在木屋台階，悠閑的抽著旱煙。
“又帶人來了？”老頭擱腳上磕了磕煙管，問道。
“老大用蟲子在他們手上換隻兔子，你不知道？”
“老大癡呆了？這虧本生意都能幹？”包頭老人瞪眼問道。
“誰能知道老大的心思。”
一眾人走到山頂，隻見一片古色古香的木樓建築群映入眼簾，有點類似於“吊腳樓”的形式，細節上又有差別，木板上了年歲，散發著烏油油的沉光，背陰處長滿綠色苔蘚。
這裏就是藍月村了，時過境遷，絕大多數村民走光，隻剩下幾位老人。
胖老頭對四人道：“我可說清楚，你們吃的可不免費。”
“您盡管開價。”老刀笑道。
“嗯，烤一條青蛇，三百。”
楊月鍾葭道：“什麽？蛇都能吃嗎？”
“這座山裏，除了人，別的都吃得。”胖老頭得意洋洋道。
老刀暗中使了個眼色，又對胖老頭道：“我要四條。”說罷取出錢包，數了一千二百塊錢。
“等會兒，還差兩條，我得再去弄。”
“沒事兒，兩條也行，錢也不用退了。”
胖老頭眼睛轉了幾轉道：“你們這些人，來這兒，不是為四天王來的吧？我可事先告訴你們，寶貝趁早別想了，已經上繳國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