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人魚波波的眼淚
陳小鎖經常鬧別扭，不是和佳佳鬧就是和自己鬧。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人啊總是欺負傷害自己最親近的人，陳小鎖的感情生活注定悲劇啊。他就像個心智不成熟的少年，缺乏高人指點哪。
佳佳是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的，昨晚折騰到半夜，白天未免就有些起不來了。
帛曳一晚沒睡，這會兒正潛在水底補眠，不過，即使平日他睡眠充足、精力旺盛之時也不會搭理敲門聲的，佳佳就在身邊，這岸上還真沒有請得動他波爺高抬“玉足”去開門的人。所以，任是那敲門聲敲得震天響，我自巋然不動！人魚波波依舊自由自在地在水底吐泡泡玩水草。
佳佳煩躁地朝房間門口丟了個枕頭，帛曳翻了翻魚眼，忍不住顫抖：好可怕的起床氣。
可那敲門聲還是沒消失，鍥而不舍的精神真是難能可貴。
佳佳勉強撐起身子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後又朝前撲去，得，沒幾秒又睡了過去，接下來，帛曳就看著她爬起臥倒再爬起再躺下，如此反複十來個回合，童大小姐終於舍得下床去開門了。
“誰呀？”佳佳拍著嘴巴打哈欠，心情很糟糕。
砰砰砰——敲門聲跟催命似的響個不停，佳佳擰開三道防盜鎖，終得見來人。
還不待她睜眼細瞧呢，那廂來人就已風風火火地進屋了，得，還不止一個！
佳佳那混沌的腦子在簡靈大嗓門的一聲大喝下終於徹底清醒。
“好你個童佳佳，私自置辦了這麽一間小金屋也不主動請我們上門吃頓好吃的，太過分了吧！”
“是啊是啊。”任潔雅這“複讀機”又開始跟在簡靈屁股後麵附和了。
除了她們兩個，宿舍裏除了王璐竟然全到了。
我去，佳佳記得她還沒和於曉和好吧？她怎麽也來了？還有羅婧，她不是除了化妝和照鏡子從不管身外事的嗎？
佳佳覺得有點兒暈。
“聽說你金屋藏嬌啦？佳佳，嬌在哪裏呢？快讓我們看看啊？”於曉自來熟地四下各種鑽門闖屋。
這是什麽狀況？
佳佳站在大廳裏目瞪口呆。
簡靈和小雅在廚房四處找吃的，於曉四處找人，隻有羅婧站在門邊看著佳佳若有所思。
佳佳連忙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穿著：糟糕！身上的衣服明顯是男款！
當佳佳看到於曉要進帛曳的房間時才反應過來不妙，不管怎麽樣，絕不能讓更多的人發現帛曳的人魚身。
她顧不得羅婧的打量，忙跑進浴室拿了一瓶泡泡浴鹽，跟著於曉進了房間，羅婧自是發現了些貓膩也跟著進了房間。此時在廚房裏找吃的無果的簡靈和小雅也正好走出來，見著她們幾個都進了房間，也朝這邊走來。
於曉找遍了出租屋也沒發現有什麽可疑人物，就剩這個主臥了。
可惜，還是一無所獲，雖然房間的布置有些奇特，但這一眼看過去就能盡覽全景的房間確實藏不了人……除非，咦？這個木盆是幹嗎用的？
她的疑惑，簡靈先幫她問出口了。
“佳佳，你怎麽把浴盆擺房間啊？太先進了吧？”
佳佳已經快她們幾步來到魚缸前，邊往水裏倒泡泡浴鹽邊應道：“這就是創意，你們這些凡人怎麽會懂我們作家的良苦用心？剛還想著泡澡呢，你們來了怎麽也不提前說一聲啊？”
佳佳淡定地將整包泡泡浴鹽倒入，瞬時，清澈的魚缸裏布滿了白色的泡沫。
簡靈摸了摸腦門傻笑：“也是，洗完澡直接倒**睡覺，很爽耶，以後我也要在房間裏擺個浴盆。”
任潔雅撫額，忍不住道：“老大，人家佳佳是為了找靈感才這樣擺，你湊什麽熱鬧，每天從浴室遷水管加水不累死你？房間搞得濕濕的，會增加患風濕概率的！”
“就是，你湊什麽熱鬧。”半天沒發話的羅婧也開口道，她走至佳佳身邊，伸手拂了拂水麵，眉頭有些皺起：涼的？
於曉也走了過來：“可是，這浴缸也太大了吧？佳佳，你過得也太奢侈了吧？不用說這一池子的水，就是你剛倒進去的浴鹽分量，嘖嘖，編劇的錢可真好賺。”
羅婧抬頭朝佳佳微微一笑：“難不成這泡泡底下藏著什麽不讓我們看到？”
一聽說藏東西，於曉來勁了，她忙撥了撥水麵試圖看清水底的東西，可佳佳倒了太多的浴鹽，這會兒滿池的泡泡，要看清還真不容易。
這撥人的舉動可把佳佳嚇壞了，她的心算是提在嗓子眼了，但很快她便自我打氣：不能亂！不能慌！波波就指望她了！
她深吸口氣，微笑地回望羅婧：“這一池子的水能藏什麽東西？要是個活的憋到現在不早缺氧斷氣了？”
羅婧一怔，想想也是。
可於曉不死心哪，她可是奉命前來的，馬虎不得！
“可社長說了有啊。”
“你說什麽？”佳佳皺眉望向於曉道。
“沒……沒事。”於曉不停地攪著浴缸裏的水似是不看清楚水底不死心般。
佳佳很不爽，這些人怎麽回事啊？一大早殺過來？和小鎖有什麽關係嗎？難道是小鎖叫她們來的？
“不過這水怎麽是涼的呢？佳佳，一大早泡冷水浴你也太與眾不同了吧？”羅婧笑道。
佳佳一頓，但很快就恢複鎮定：“浴室的熱水器壞了，再說，這麽熱的天，隻要能去臭汗，冷水澡洗洗也無所謂啦。”
羅婧見佳佳防得滴水不漏，一時也沒什麽好說的了。
簡靈和小雅剛才隻看了廚房，這會兒也參觀完了這房間，除了浴缸的擺設令人驚奇外也沒什麽好看的了，遂結伴出大廳繼續找吃的，吃貨的世界就是這樣單純啊！
而麵對於曉和羅婧的不依不饒，佳佳實在感到頭疼，正當於曉欲卷起袖子將手伸進水底時，佳佳連忙出手製止：“你幹嗎？這水我還要洗澡呢，好不容易接過來放了好久才放滿，你可別給我搞髒嘍。”
“洗澡？一大早的你洗什麽澡？”於曉不滿，但還是收回了手，她和佳佳還沒完全和好呢，還是不敢太造次。
佳佳避開羅婧咄咄逼人的目光，鎮定地拂了拂水麵，下一秒令屋內二人皆目瞪口呆。
她竟然一腳跨進浴盆，整個人沉下去露出個腦袋泡起澡來，邊往臉上拍水邊道：“征文比賽壓力太大，昨晚為了寫提綱整晚沒睡，本來還想著洗洗澡補眠呢，你們就來了。對了，誰告訴你們我住這裏的？小鎖嗎？他怎麽不來？”
佳佳知道她要不做些什麽，她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不就是洗澡嗎？有什麽不可思議的！
一提到小鎖，那兩人也不免有些心虛。
於曉咳了幾聲後將頭轉向一邊：“你洗澡怎麽不脫衣服啊？”
佳佳抬頭看了一眼羅婧笑道：“你們在這裏我怎麽脫啊？對了，這空間還很大，你們要不要一起洗啊？”說完還真就在水下將那T恤給脫了下來，脫下來還故意拍了下水麵，那水花便四濺了出來，搞得她們蹦跳著逃開。
於曉一臉嫌棄地扭頭：“我才不跟你一起洗。”
羅婧也皺了皺眉掏出隨身攜帶的小鏡子照了照沾到水的臉：“妝不會花了吧？”
佳佳甩著濕衣繼續道：“為了這次征文我可是下了血本，你看看，找靈感找得連潮服都買了幾件，照小鎖的型號買的，曬曬幹應該可以廢物利用。對了，於曉，你不是對小鎖的品位愛好了如指掌嗎？你看看這件T恤他會不會喜歡？”說完，佳佳將濕衣服朝於曉扔去。
於曉急忙跳開，翻了個白眼，一百個不願意看：“你自己穿過的還好意思送給小鎖，省省吧。”
就當室內眾人過招之際，那倆吃貨終於徹底失望回來了。
簡靈：“我的老天爺，佳佳你真夠狠的，竟然一點兒吃的都沒有！”
“對啊對啊，太狠了！”小雅連忙附和。
佳佳歎了聲，沒好氣道：“我來這裏是想安靜寫文的，又不是來這裏吃吃喝喝的，得，改天請你們過來，我擺一桌啊。”
“真的？”聽到有吃，簡靈立馬精神了。
“真的真的？”“複讀機”任潔雅也很興奮。
“比珍珠還真！”佳佳點頭。
“好啦，不打擾你‘清修’了，我們走！改天再來你這裏混吃混喝！”簡靈得了承諾已經心滿意足，拉著於曉、羅婧就要離開。
於曉哪裏肯走，可拗不過簡靈那女大力士，隻得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
簡靈邊拉著她們往門口走邊道：“你一晚上沒回來，我們還擔心你出事呢，再加上路上碰到失魂落魄的陳社長，這才不放心來看看你，你沒事我們就放心了。你慢慢洗哈，洗完好好睡一覺，等有精神了，記得擺一桌。”
“好！”佳佳頓時覺得簡靈簡直就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啊！快將這群妖孽拖走吧，她快要Hold不住了啊，身下那騷擾得她快尖叫出聲的魚兒是想死還是不想活啊！有沒搞錯啊？姐這是在救你啊！好你個白眼魚啊！
當遠處大門“砰”一聲關閉後，外麵世界清靜了。
但是，房間內的生物徹底淩亂了！
待確定眾人離去後，佳佳終於忍受不了爆發了。
她“霍”地站了起來，待半身暴露在空氣中，被冷風吹過哆嗦了一下後才覺不妥又雙手環胸蹲了下去，水裏至少還有無數的泡沫遮擋。
“波波，你給我滾出去！”佳佳氣得嘴唇發抖，那條不要臉的魚還不知羞恥地繼續在她大腿邊亂鑽，這邊戳戳那邊嗅嗅，童佳佳被騷擾得渾身滾燙，臉紅得像個番茄，雙腿不停地亂蹬躲避“色魚”的騷擾。
望了一眼剛才被她失手扔到一邊、離浴盆還有好幾米距離的濕衣，童佳佳這回真的是欲哭無淚了。
過了好一會兒，那條該死的“色魚”才玩夠慢慢浮出水麵，不過也就冒出個腦袋。佳佳隻見那滿頭滿臉的白色泡沫、抿著唇的美少年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一臉不高興地瞅著她，好似她做了啥十惡不赦對不起他的事般。
這是什麽表情啊我摔！童佳佳心中一萬頭草泥馬踢正步來回走過二十遍啊有木有？她便宜被他占盡，這條不要臉的魚還敢給她擺出一副好似她欠他五百萬的表情是要鬧哪樣啊？還有沒有下限啊親？
貌似生氣的美男魚浮出水麵和佳佳大眼瞪小眼半晌，一句話沒說，竟又沉了下去！
他沉了下去？他竟然又沉了下去？童佳佳很想一頭撞死在浴缸裏啊！有誰能告訴她如何破人魚的低智商啊？厚顏無恥星來的奇葩給我滾粗地球啊有木有？
佳佳忍無可忍，朝就要完全沉沒的人魚大吼道：“你！給我立刻馬上現在滾出浴缸，給我找件衣服後趕緊滾蛋消失！不然我就炒了你燉了你清蒸你紅燒糖醋幹煸你！”
帛曳被吵得神煩，又一臉怨婦表情浮出水麵，這回總算開口說話了：“佳佳，我是僵屍肯定不吃你！”
“？”佳佳呆住，這種驢頭不對馬嘴的開場白要怎麽破啊？子啊，請帶她走吧！地球已經不能再待下去了啊，腦殘太可怕了！
“你怎麽這樣沒腦子呢？”僵屍的主食是腦子……
“……”刀呢？鍋呢？電磁爐插電了沒啊？今天不煮了它，她童佳佳就枉為人！
帛曳一點兒也不為抓狂的童佳佳所懼，接著道：“難道我們剛才上演的不是《倩女幽魂》嗎？你為救我光著身子入水，情節完全一模一樣啊！”
佳佳撫著心口，就差沒吐血了。
你是條魚啊親！請不要不把自己當條魚好不好？還《倩女幽魂》？演鬼演得走火入魔了吧親？
佳佳已快氣絕身亡，可那廂美男魚還沒完沒了道：“可是，最重要的一步你還沒做呢，我再提醒你一下，我沉入水底，時間長了，你會怎麽做？”
佳佳連反駁都懶得反駁了，怎麽做？當然是踩死你這條死人魚啦！
帛曳見佳佳完全沒反應，終於忍不住歎了口氣，恨鐵不成鋼般擺著尾巴朝佳佳身邊遊過來，也許這一動作太過於一氣嗬成，也許是佳佳當時滿腦子都是如何煮了這條魚的畫麵沒有反應過來。
當這條魚已經遊至佳佳身邊並迅速湊過唇一口氣吻住佳佳時，佳佳的腦子裏還呈現的是糖醋波波裝盤擺桌的情景。
嘴唇上忽地貼上來張濕漉漉軟綿綿的唇，那一刻，佳佳覺得她緊張得要窒息了……她這是被親了還是被親了啊？
佳佳本因被波波騷擾得滾燙的臉頰更加炙熱起來，這會兒朝她臉蛋敲個雞蛋，估計都能熟。
帛曳起先還是輕輕地小心觸碰，當發現佳佳並沒有排斥時，竟大膽地伸出了舌頭。舌吻？這小子從哪部電影裏學來的啊？上次親嘴是因為要吸回珠子？有誰能告訴她，這回親嘴是為了神馬啊？不會是為了演繹《倩女幽魂》的經典劇情吧親？你這樣不遺餘力地向經典愛情電影致敬是有多想成為電影明星啊親？
帛曳膽子肥上天的舉動後果相當嚴重，他本魚的下場是異常慘烈的！
五分鍾過後，美男魚波波終於見識到了在沉默中爆發的人類有多恐怖了！
帛曳吻得癡迷，完全沒有注意到佳佳的反擊。
在那最迷醉的一刻，他被“爆發”的佳佳一拳打倒在浴盆裏，頭暈眼花之際還讓佳佳趁機逃出浴盆並順便放幹了盆裏的水。
這會兒他正在空空的盆裏苟延殘喘，奄奄一息，尾巴有氣無力地拍打著浴盆底，離開了水的美男魚真是脆弱得不堪一擊。可那“女魔頭”還嫌不夠般從廚房裏拿來了菜刀和油鹽醬醋，一臉肅穆地望著波波，我去，那畫麵真是太恐怖了，真真是嚇破了波波的魚膽啊！
在佳佳往他身上澆醬油之前，波波跪了。
“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佳佳饒我！”想他美男魚波波橫行海底三萬米，所向無敵，稱王稱霸不知多少年，今日卻跪在他最不屑的人類麵前含淚求饒，真是“魚”落平陽被人欺啊！
佳佳沒理他，繼續倒醬油並將刀往浴盆邊沿磨了磨，好恐怖啊，波波瑟瑟發抖啊。
“佳佳，沒有大鍋沒有大型號的電磁爐，你煮不了我的，你還是死心吧！”
佳佳冷哼一聲：“我吃生魚片，要什麽電磁爐？”
生魚片？哦買噶！波波心碎了，他求饒無望幹脆也豁出去了，隻見他仰起腦袋，一雙淚眼楚楚可憐地望著佳佳，巴巴道：“佳佳，你不能這樣，當初我們說好的，你說要跟我培養感情，才能有技巧地吸出珠子的，我們剛才是在練習，你怎麽能反悔呢？”
佳佳繼續磨刀：“我們培養出感情了嗎？誰準許你不經我同意練習的？”
帛曳更加委屈，眼淚已經掛了一顆在眼角，可憐兮兮道：“我以為，昨晚你那麽開心，我在你心中的位置肯定會有所改變，至少跟其他的男子不同，不然，你昨晚不會跟我同房就寢的……”
佳佳一頓，停止磨刀：“我……”我去，另外一間房被他搬空了，讓她住哪裏啊喂？再說，他們一個在水裏一個在**，難道還能隔空性騷擾不成？
“雖然感情不至於升華成愛，但至少，你肯定是不排斥我的，佳佳……”得，又一顆滾落，恰到好處地推動著先前一顆淚珠……
“南海外有鮫人，水居如魚，不廢績織，其眼泣則能出珠。”
很好，傳說果然不曾欺人也，波波流的兩滴淚，果然成了珠，當兩顆晶瑩剔透的鮫珠被一雙顫抖的手討好地獻到佳佳眼前時，佳佳手中的刀落地了。
佳佳絕不承認她是看到了傳說中的鮫珠而心水得兩眼放光，不計前嫌，大人不計小人過地原諒那條“色魚”的！
待幾個小時後，佳佳還捧著那兩顆鮫珠細細欣賞時，帛曳已經恢複成人形，不過是五歲稚童模樣。
“這珠子真的很稀有嗎？市場價是多少啊？”佳佳邊小心翼翼地瞅著邊道。
波波此刻正想辦法將小短腿抬至眼皮底下檢查傷口，心不在焉地答道：“我在海底活了五百年，沒有遇到同類，而這兩顆鮫珠是我魚生僅流出的兩顆，你說稀不稀有？”
佳佳捧著珠子“嘿嘿”傻笑，半晌，道：“你說吞了鮫珠能不能青春常駐，長生不老啊？”
“……”波波放棄查看小短腿，無奈地看著眼前愚蠢的人類，“你說呢？你以為鮫珠是唐僧肉做的啊？”
“那這兩顆珠子能幹什麽用？”佳佳詫異抬頭。
波波鼻哼一聲，一副“你是白癡”的表情道：“觀賞啊！多美的珠子！我的眼淚耶，光是人魚波波的眼淚就很有收藏價值的好不好？”
“……”她現在扔了這珠子糖醋美男魚還來得及嗎？
“疼……疼，別揪我……你虐待兒童，童佳佳！”小美男魚波波很脆弱很無助。
正當佳佳提溜著小美男魚波波的耳朵，糾結到底是糖醋還是清蒸好時，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
玩鬧在一起的一人一魚終於停了下來，佳佳有些後怕，忙將波波趕回房間欲將他塞進衣廚藏好。
“快，躲起來，別讓人發現你。”拍門聲愈加急促，佳佳手忙腳亂。
波波捂著被擰得通紅的耳朵沒好氣道：“安啦，應該是我訂的外賣，餓死了，快讓我出去，笨女人！”
佳佳鬆手，詫異道：“你什麽時候訂的外賣？”
波波回她一個白眼，沒搭理她，掙脫她的鉗製，邁著小短腿就朝門邊跑去。
佳佳連忙跟上：“喂喂，如果不是外賣怎麽辦啊？你這個樣子……”
在佳佳說話之際，波波已經跑到門邊，踮著腳奮力地扭門把手，還不停地催促佳佳道：
“波波夠不著，佳佳你快來幫忙。”
佳佳撫額，小短腿什麽的真是太煞風景了。
“如果不是外賣，我看你怎麽收場！”
波波嘟嘴不屑道：“你根本不必緊張，若被人發現我的真身，我就吃了他！比如說剛才那幾個女人若是……”
“波波！”童佳佳怒，真是死性不改啊！
小美男魚波波意識到自己說錯話，連忙住嘴：“好啦，我不吃總行了吧，都聽你的，按人類的生存法則生活。”
正當兩人又為此爭論之際，門把手已經被跳起來的波波不小心給扭開了。
隨著門“吱呀”一聲打開，門外的男子發出驚訝的一聲，門內兩人皆為之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