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一誘

半個小時後,傅箏,夏澤,二毛,鄭班長在超市的收銀台集合,隨後看著夏澤動作瀟灑的拿出一張銀行卡結了帳,四個人每人拎著兩個大大的塑料袋走出了超市。

誰都沒注意到夏澤的身上多了一個深色的雙肩包。

冷坤租了兩輛小麵包車,為了避免兩個班的學生又各自聚堆,冷坤便采用抽簽的方式,抽到A的坐同一輛車,剩下的坐另一輛。盡管學生們因為不熟悉還有些尷尬,但畢竟都是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不一會的工夫便打的火熱,等夏澤帶著三個學生和一堆食物及用品到達學校後,隻有其中一輛車上還有四個空位。於是,夏澤將車停在學校的停車場,後四人上了麵包車便出發了。

從學校到二龍山大概是兩個多小時的路程,道路有些顛簸。

不過傅箏坐的筆直,生怕車子的搖晃讓她貼上身邊正散發著強烈男性荷爾蒙的男人身上。

為什麽這男的明明穿著黑衣服卻不自覺的散發著一股極其撩人的粉紅色的氣息?這衣服領子夠大的啊,一大老爺們居然穿深V?有溝麽你!哼……(已陷入無法理解的怨怒領域)

夏澤忽然覺得胸前有些涼,垂頭看了看自己似乎沒什麽不妥的極普通的小圓領短袖(毛深V啊箏妞……),斜眼瞄了下如老僧入定的傅箏,不動聲色的收回了視線,隨後便神色輕鬆的看著窗外。

盡管傅箏一直精神緊繃,但仍熬不住早起的折磨,半個小時後,注意力便已經有些不集中,加上一直搖搖晃晃的麵包車。終於,夏澤聽見了在課堂上經常能聽見的呼嚕聲。

正值盛夏之時,車內的空調開的很大,盡管傅箏腦內為數不多的理智告訴她應該遠離身邊的人,但身體卻極其誠實的依偎向散發著熱度的地方。於是,在小小的呼嚕聲開始後沒過多久,夏澤便發現了這個已經縮成一團並企圖往他懷裏鑽的小姑娘。

托那條超短褲的福,傅箏的兩條腿幾乎全都裸.露在外,此時完全彎曲,被兩條纖細的胳膊抱住。夏澤微微皺眉,從自己的包裏拿出一件外套蓋在傅箏身上,隨後又摘下頭頂上的鴨舌帽扣在傅箏的腦袋上,遮住刺眼的陽光,然後便任由傅箏的腦袋抵在他的肩膀頭上。

隻隔了中間一條過道二毛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無聲的奸笑兩聲,偷偷拍下來之後就開始編輯彩信發給了大胖和三順。

一分鍾不到手機便瘋狂的響了起來。

大胖:“為什麽我不在啊嗷嗷嗷嗷!!”

三順:“夏老板今天這身真帥啊!我瞅著都想撲過去……話說四兒不是在裝睡吧……”

二毛拿著手機笑的直抽。夏澤斜睨了二毛一眼,示意她收斂一點,別把傅箏樂醒了,二毛立刻收了笑容一臉嚴肅的點點頭表示了解。

夏澤點頭表示孺子可教並給了二毛一個棒棒糖作為獎勵。

二毛謝主隆恩。

遠遠的已經能看見二龍山了,夏澤毫不留情的收回了衣服和鴨舌帽,驟然接觸到冷空氣和刺目的陽光,睡的迷迷糊糊的傅箏抻了個懶腰之後才用手遮在眼前睜開了眼睛。

自己的位置,好像有點位移……

側目看向夏澤,隻見他正帶著walkman閉著眼睛聽歌,似乎沒有注意到她。傅箏微微鬆口氣,再次恢複到正襟危坐的狀態。

等大家下了車,並找好位置之後,已經近下午兩點,眾人將自己手中的夥食全部消滅之後,便三人一夥五人一隊的找地方玩了。

午後的太陽要更毒一些,大家不約而同的都向透著涼氣的河邊走去。

傅箏和二毛打著遮陽傘也跟著一大群人的後麵溜達。

一些男生已經熱的脫掉了半袖直接跳進了河裏,女生們也嬉戲著踩進涼涼的水中,不一會的工夫,水裏的人便鬧成一團。

“年輕真好啊!”冷坤和夏澤靠在樹下,看著水裏滿是燦爛笑容的一張張年輕的笑臉,“我這老胳膊老腿的,是折騰不起了。”

“是啊!”夏澤壓低了帽簷,看著那個遲疑著向河裏走出的身影,向上拉了拉身後深色的雙肩包。

“對了你背的什麽啊!吃飯也沒見你拿下包。”冷坤瞄到夏澤的動作,伸手想去抓包。

夏澤向身側一躲:“別碰啊我跟你說,這裏麵可是我畢生的絕學。”

“切!不碰就不碰!”冷坤收回手,將視線再次轉到河邊,“夏澤,你的傅支書,怎麽好像有點怕水?”

“嗯?”夏澤也轉過頭。希望他賭對了……

二毛死死的拉著傅箏的手臂,將她往河水裏拽:“下來啊!水裏多涼快。”

傅箏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為什麽她會覺得小腹開始一陣又一陣的墜痛……還有,那種似乎有什麽東西要流出來的感覺……fuck!

等到傅箏確認自己的確有名為“大姨媽”的親戚造訪之後,立刻僵硬的並直了雙腿,死死的不肯再邁一步。

她該死的為什麽要穿超短褲!她該死的之前為什麽沒直接在超市裏買一包衛生棉!她該死的!為什麽是今天!

傅箏的表情和動作被夏澤通通收進眼底,並攏的雙腿和欲蓋彌彰想要遮掩屁股的小手無一不向他昭示著一件令傅箏痛苦萬分令他心情愉悅的既定事實——既然學生有親戚造訪,當老師的當然要溫和以待了。

“我去看看。”夏澤對冷坤笑了笑,邁開步子向盡管站著筆直卻有些慌亂的傅箏走過去。

傅箏小臉漲的通紅,衝身旁的二毛開口:“二毛,你有沒有……啊!”

詢問二毛的話剛說了一半,傅箏忽然就被後腰處傳來的巨力猛的推進水裏!二毛茫然的看著忽然就從自己身邊消失然後瞬間尖叫著出現在水中的傅箏——她是問她有什麽啊……

冷坤班級的幾個男生在二毛身後嘻嘻哈哈的你推我我推你,然後將一個早就拿著一件大衣的有些靦腆的男生向落水的傅箏推去:“快去啊!兄弟我剛才推的那一下可不輕,英雄救美的時候到了!”

盡管那男孩笑的羞澀,但還是拿著事先準備好的衣服勇敢的向僵在水中的傅箏走去。

卻有一個人,比他更快。

夏澤連從包裏拿衣服的時間都沒有,直接拽下身上的半袖向水中的傅箏衝去。

經過冰涼河水的刺激,傅箏像彈簧般驚叫著從水中彈起,不過卻因為水下長年累月被水流磨的極光滑的石頭而站不穩腳跟,不但沒站起身,反而再一次滑倒。

傅箏倒沒把摔倒的疼痛放在眼裏,她隻是一邊拚命的掙紮一邊看著清澈見底的水麵——千萬別流出血來啊,不然她就不活了……

許是因為太緊張,傅箏隻覺小腹忽然一個擰勁,腿間一熱,隨後一股熱流便湧了出來,牛仔短褲瞬間變色,隱隱的紅色立刻絲絲縷縷的流進水中……

瞬間,傅箏隻覺耳朵裏嗡嗡作響,霎那間腦袋裏一片空白,除了盯著身下的水麵什麽都不知道了……

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她……她……她完了……

就在傅箏糾結到底是殺人滅口毀屍滅跡還是血濺三尺以死明誌哪個更快之時,一件黑色的衣服忽然從天而降蓋上她的腿,隨後她便騰空而起。

“她的腿被水裏的石頭劃傷了,我先帶她去把腿處理一下,你們接著玩。”夏澤抱起傅箏,不動聲色的踢了腳剛剛有些變色的水,波瀾不驚的對周圍的人點頭微笑,隨後便坦然的從水中邁向陸地。

剛剛還起哄的少年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搞的氣氛有些僵,那個拿著衣服的少年更是不知所措。

“沒事沒事,接著玩,都不是故意的。”冷坤笑著走過來打圓場,盡管傅箏被推下水劃傷了腿然後夏澤心急火燎的奔過去把她抱上來在他眼裏顯得有些大驚小怪,出來玩磕磕碰碰很正常,但畢竟自己的妞自己心疼,他也隻能理解。

夏澤將自己的短袖纏在傅箏的腰下,在路過那個拿著衣服的少年身邊時,忽然停下,雖然依舊唇邊帶笑,但眉眼卻有些冷:“下次追女孩子的時候,麻煩你溫柔一點。”頓了頓,再次開口,“我們傅箏可是根正苗紅的好孩子,也希望你能體諒一下我這極為惜才的老師的心情。若是再出現這樣的事,老師我,容易激動。”

不輕不重的撂下一句話,又對“激動”二字略微咬的重了些,直至眼前的學生臉色已經有些發白,夏澤才滿意的笑著對他點點頭。

伸手示意二毛不用擔心,可以繼續去玩,夏澤才抱著傅箏向他早就準備好的帳篷走去。

傅箏冰涼的手指始終緊緊的抓著夏澤光裸的肩膀,垂著頭,臉上火燙一片。這可是繼性騷擾的表白之後二人第一次見麵……

“我能自己走。”離開群眾的傅箏又開始死鴨子嘴硬。

“你就不怕二毛那嘴黑的跟過來問你是不是流產了麽?”夏澤斜睨了她一眼,腳下連停都沒停。擔心他的衣服從傅箏身上掉下來,夏澤伸出左手,托在傅箏的大腿下,握住纏在傅箏腿上的衣服的兩側。

傅箏被噎夠嗆,情緒激動之下更是氣沉丹田,隨後腿間又是一熱……

夏澤登時石化在原地。手底濕噠噠粘乎乎一片,就算向來機關算盡如他,此時的表情也是瞬息萬變,無法控製。

傅箏囧的想死後又拚命安慰自己再有勁也憋不住屎不是麽同樣她也憋不住大姨媽,不過自我安慰結束之後她依舊囧的想死。

半天,夏澤吞了口唾沫,邁開僵硬的雙腿,繼續向帳篷的方向走去,薄薄的唇哆哆嗦嗦的啟開,跟著了魔一樣的喃喃自語催眠自己:“我一定是瘋了我一定是瘋了我一定是瘋了……”

失策!!!萬萬沒算到這等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