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

1)主人你為什麽不要我

傍晚,風家私家車在一個豪華型的莊園前停下。

此莊園占地麵積極大,建築全歐式,關傭人就有108個,大門前有保鏢站崗,防護措施和隔離措施都做得極好。

看到風少爺的車駛來,大門緩緩打開,車駛進羅馬拚圖的寬闊道路上。

路兩邊是法國移植來的草坪,中央灑水係統正在澆灌著奇貴的花草樹木。十幾個在草坪上修剪灌木的傭人立即停下手裏的動作,向少爺致禮。

私家車一路朝前開去,每當有傭人看見,都會恭敬地稱呼他——

“風少爺。”“風少爺好!”“風少爺……”

私家車停在風家主樓前。

這是一幢純正的歐式建築,白色的羅馬柱,彩繪的窗子,白色寬闊的露台上種滿了珍貴盆栽,大門口的台階很長,鋪著紅地毯,兩邊各立著一個古希臘的神祗。

進屋內後是寬闊的主客廳,迎麵有個巨大的壁爐,和一副手繪油畫。畫像上的男人英俊如斯,女人純美素淨,眉目都跟風子皓有幾分相似。那是風子皓的父親風成淩,和母親林可薇。

風子皓的相貌還是遺傳父親多一些,隻是比父親多了一份陰柔之感。單從畫像上來看,父親的年紀一點也看不出,倒更像是他的哥哥。

傭人正在擦拭著畫像,臉上有著崇敬之情。

風子皓站在門口,有傭人拿來拖鞋給他換上,茶幾上,香氣縈繞的花茶也沏好了。

陳管家知道少爺回家後的第一個習慣是沐浴,熱情迎上來道:“少爺,熱水已經放好了,你準備現在沐浴更衣麽?”

風子皓點點頭,往樓上走去。

複式樓的格局,盤旋的白色樓梯,所有地麵都鋪著厚絨的地毯……

半個小時後,沐浴過後的風子皓從二樓下來,他已經換下校服,穿著一身清爽的家居裝。

白色裸肩的T恤,鬆鬆垮垮的,修長有力的雙腿卻被休閑褲緊裹著,更顯出少年的高帥和英氣來。

他在一樓寬大的白色真皮沙發上坐下,一隻紅皮波斯貓立即跳到他身上,舒服地蜷縮著。

風子皓淡淡喝著茶,對侯在一旁的陳管家問:“卡司呢。”

“回少爺,中誠今天有個狗賽,明仔牽著它去參賽了!”

卡司是風子皓養的一隻薩摩耶,純種賽級澳版,聰明又乖巧,重點是這隻狗是他很在乎的人送的,對他來說意義非凡,平時格外寶貝。

明仔,自然就是專門打理這隻狗的看護。

風子皓忽然想起下午那個叫向薇薇的女孩……

這些天,他的腦海中總是莫名其妙地晃過她的臉。

她接近他到底有什麽目的?似乎不同其她的女孩那般容易看透。

不過,他答應她,並且最討厭有心機的女人了!

風子皓若有所思著,修長的雙腿半搭著,剛洗過的發半濕不濕地落著,垂在星海般的眉目上,五官如畫,眼眸澄澈無波,比波斯貓的眼瞳還惑人。

兩個年紀較小的傭人呆呆地看著他,連窗戶都忘了擦。

就在這時,庭外響起一連串的狗吠聲!

陳管家大喜道:“是卡司回來了!少爺,您看您才念著它……”

風子皓立即放下波斯貓,起身,親自出去相迎——

可是才走到門口,遠遠看到草坪上直奔而來的“肉團”,他的臉色,立即鐵青得嚇人!

那隻渾身雪白,通體瑩透的微笑天使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隻全身沒有一根毛的肉狗!

卡司遠遠看到主人,吠叫不止,更是歡快地奔來,身後跟著淚流滿麵的明仔。

“攔住它——”風子皓指著繼續朝自己奔來的卡司,臉上是嫌惡的表情,仿佛一眼也不想多見,“別讓它過來!”

陳管家一聲令下,十幾個傭人衝過去攔住它,帶走。

遭受冷落的卡司難過地吠叫:主人,嗚嗚……主人你為什麽不要我……

十分鍾後,大廳裏,傭人一字排開站著,風子皓鐵青著麵孔坐在首席:“誰幹的?!”

狗最重要的就是毛,卡司的毛,花了多少的心思護理?

誰敢動風家的狗,誰就是直接給風子皓下戰貼,不要命了!

明仔痛哭流涕地跪在地板上:“少爺,我今天帶卡司去中誠參加狗賽,誰知碰到了歐陽家的人,他們也帶狗去參加狗賽……”

“歐陽家?”風子皓眼眸一暗,“歐陽夜熙?!”

“嗯,是他們的狗技不如狗,比不上我們卡司,居然趁我不注意偷偷帶走卡司——等我找到的時候,為時已晚!嗚嗚嗚,是我沒用,看不好卡司,少爺您罰我吧。”

“罰,當然該罰。”風子皓冷冷地翹起嘴角,“陳管家,家法處置!”

“是!”

可憐的明仔被拖下去了。

傭人很快也全部散去,偌大的客廳裏,隻留下陳管家和風子皓。

風子皓冷色冰冷地坐在沙發上,沉思……

歐陽夜熙,是他!他竟敢挑戰風家的權威,是因為那個叫向薇薇的女人?

嗬,本來對那樣的女人毫無興趣,不過,歐陽夜熙竟然敢動他最寶貝的狗,那他就動歐陽夜熙最寶貝的女人!

這時,陳管家欲言又止道:“少爺……”

風子皓回神:“有什麽話,說!”

“老爺下午6點的航班回國,夫人去接他了,現在應該在回來的路上……”

風子皓本就難看的臉色,這回更難看了:“這麽說,他今晚要留在家裏晚飯?”

“不隻如此,接下來的兩個月內,老爺因為公事恐怕都要留在中國。”

風子皓一刻也不等地站起來,朝樓上走去,大聲吩咐傭人給他收拾行李。

陳管家跟上去,苦口婆心的:“少爺,你要搬去哪?你們是父子,父子之間……”

“少囉嗦!”風子皓一個可怕的眼神瞪過去,厲聲道,“你忘了我說過的話?這個風家有我沒他,有他沒我!”

2)歐陽夜熙18歲的生日宴

夜晚8點,“星光”酒店。

長長的台球桌上,歐陽夜熙微俯著身,左手壓著桌麵,右手握杆,瞄準洞口——

白球滾開,連接著擊中兩顆紅球,一起落進洞口,輕鬆打出漂亮的一擊。

絲毫不給對方出手的機會,他一口氣贏到到最後,高超的球技令一堆看客鼓掌起來。

就在這時,一個男人擠進去,附耳對歐陽夜熙說:“少爺,向小姐來了。”

歐陽夜熙的神色微微一怔,順著保鏢的提示抬起頭。

一樓大堂與二樓的宴會廳是呈複式結構,很多閑著沒事的人,圍在二樓走廊的看台上,關注下麵的賭球形勢……

向薇薇靠在一個偏僻的位置,並沒有看向這邊,而是玩著手機,一副很無聊的樣子。

這樣一個小女孩,穿著二中的校服,白襯衣,深藍色的水手裙,紮著高馬尾,肩上還背著一個大大的兔子包。

若不是歐陽夜熙朝那邊走去,絕不會有人想到,她就是歐陽夜熙深愛的女人!

“薇薇。”低沉的嗓音忽然響起。

向薇薇抬起頭,看到麵前的少年,刀雕般的麵容,古銅色的肌膚,穿著一身墨藍色的純手工西裝。他站在她麵前,身上散發著一股淡淡的男性體香,令女孩著迷。

附近各種奇怪的目光看過來,打量著向薇薇。

她的麵容卻是極淡的,仿佛絲毫不在乎有多少人在看她,議論她。

“什麽時候來的?打你電話怎麽不接?”歐陽夜熙一臉關懷地問。

“哦。”向薇薇隻瞄了他一眼,注意力就又回到手機上了,隨口敷衍著。

“怎麽還穿著校服?我送你的晚禮服為什麽不換上,不喜歡?”

“嗯……”

“吃晚飯了麽?我以為你不來了,剛派了幾個人去找你……”

“哎呀,你煩死了,就不能少說幾句?!”

受到這樣的冷落,歐陽夜熙也絲毫不在意,牽起她的手:“看你還沒吃晚飯吧?那邊有很多可以吃的東西,走吧,去吃一點?”

向薇薇本來要掙開他的手,聽到有吃的,這才收起手機,漫不經心地跟著他過去。

今天是歐陽夜熙18歲的生日宴。宴會是自助餐形式,長長的自助桌上有豐富美味的食物:金色的蛋撻,色彩繽紛的薩拉,各種噴香的烤肉,不斷往上冒著氣泡的香檳塔……

在中央立著一個大蛋糕,竟然設計成一件婚紗的形狀!

奶油勾出層層疊疊的裙擺和蝴蝶結,遠遠看去,還以為是一件待穿的嫁紗!

“漂亮麽?”歐陽夜熙朝那個蛋糕看過去,“我親自設計的。”

“無聊。”

“這個蛋糕,有非凡的意義,你想不想知道是什麽?”

“沒興趣。”

“小豬,你除了吃,其它都沒興趣了吧。等著,我這就去給你端吃的。”歐陽夜熙讓向薇薇坐在就餐區等著,自己則拿了碟子遊走在選餐區之間,憑著他對向薇薇的了解幫她選吃的。

向薇薇沉默地坐在那裏,看著那隻“婚紗蛋糕”,陷入了深思……

她想起他在黑板上寫上他們的名字,笑著說:“我們最般配。”

想起他站在通告欄前大喊:“從今天起,向薇薇是我的女人,誰都不準打她的主意!”

想起滂沱大雨中,他在她家門口一守就是一天一夜:“老婆,你氣消了沒有,氣消了就原諒我吧,我想跟你和好……”

想起她生病時,他黑著眼圈,急得幾天睡不著覺:“讓你多吃飯,你看你瘦的……”

向薇薇的心猛地刺刺的疼,手指用力地握緊了,捏住了掌心。

恍神中,歐陽夜熙回來了,將一大疊滿滿的東西擺在她麵前,又放下三杯飲料。

“草莓味、芒果味、蘋果味,這三種味道都是你最喜歡的,不過,不知道你今天最想吃哪種口味的,就都給你端來了。”

向薇薇表情淡淡的,應了兩聲,拿起叉子弄了吃的。

“好不好吃?”他問,“這幾樣,是我特地吩咐廚子根據你的口味做的。”

“一般般。”

分明是好吃到舌頭都要咬下來了,向薇薇卻口氣平淡。

歐陽夜熙也拿起個叉子,全部都試吃了一份:“來,這個味道最好。”

他插起一塊涼拌藕片。

向薇薇避開他:“我自己有手有腳的,我會吃啦!”

“好,那你自己吃。”

他把那疊藕片放到向薇薇的手邊,可是她就是故意地不動那樣東西,其它的都吃——

歐陽夜熙挑挑眉,再沒多說什麽。其實,隻有這疊藕片最不好吃,鹽巴放太多了,很鹹。

可是他知道向薇薇的性格,她喜歡跟他唱反調。他說好吃的,她一定不吃,他說不好吃的,她偏偏死撐著都會吃掉。

3)魚的記憶隻有7秒

宴會到達尾聲時,已經是晚上11點多鍾了。

那個婚紗造型的大蛋糕,歐陽夜熙說是特地做了送給向薇薇的,非得要跟她一起切開。

她找了幾次機會開溜,他卻硬要拉著她,不讓她走。

最後他過分的,居然不顧她的反對,當場把她介紹給了他的父母!

“這就是我喜歡的那個女孩,她叫向薇薇。”他拉著她的手,目光溫柔而深情,不顧所有訝異的目光全場宣告著,“我愛他,要娶她的。”

蘇雲惠女士一愣,早就聽兒子在耳邊提起過這個女孩,也聽過外界傳言他追這個女孩的浪漫事跡:“熙兒,你在說什麽,你還這麽小……”

“我現在已經成年了,不小了。”歐陽夜熙淡聲說,“媽,我愛她,我就要她。”

蘇雲惠女士很快便笑開了,她是個漂亮的女人,笑起來風韻猶存,尤其的迷人:“傻孩子,隻要是你喜歡的,我想沒什麽問題。再說,這個女孩子長得機靈可愛,看起來挺討人喜的。輝,你說是不是?”

平素她就疼愛這唯一的兒子,他要什麽,她就給什麽。加上她性格開明,算是默認地許可了他們。隻是沒想到,他會挑到這個時間來說——

歐陽輝四十而立,充滿了成功男人的威信。

從他的輪廓中,依稀可以看到歐陽夜熙的樣子。隻是他更威嚴冷峻,不怒自威,銳利的目光長長地審視了向薇薇半晌——

目光散漫,東張西望,腮幫子一動一動的,嘴裏嚼著木糖醇。

站在這裏,不問候二位長輩,也不正眼看他們,甚至還一副不屑的樣子。

“我還有別的事,你幹嘛一直拽著我……放手,小賤,放手!”向薇薇拚命想要掙脫開歐陽夜熙的手,可他就是不撒手。

歐陽輝目光沉重,當即就沉下臉。

她居然叫他兒子小賤?他的兒子,怎麽能容得別人這麽侮辱和踐踏!

她分明就不屑他們歐陽家族,他兒子卻還一副倒貼貨地粘著她……

“這件事,稍後再說,快切蛋糕吧。”

“爸,你先答應我。我愛她,真的愛她!”

“你才多大,懂什麽是愛?愛是責任,是付出,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

歐陽輝嗬斥,放在平時他早就發火了!頓了頓,口吻緩和地說:“夜熙,這事還遠著,你現在以學業為主,婚姻慢慢考慮,不著急。”

“不用考慮了。”他說,“見到她第一麵的時候,我就把我的一生都考慮好了。”

圍觀的滿堂賓客再也忍不住,哄笑一片。

“這是人生大事,豈容你兒戲!”歐陽輝臉色更沉,當即拂袖離去。

歐陽夜熙追了幾步,被蘇雲惠拉住,拖到人少的地方安慰打氣。

向薇薇趁機鑽出人群,拿起擱在座位上的兔子包包。

她真沒想到歐陽夜熙會這麽衝動,挑在這個時候把她介紹給他的家人,甚至還說出這樣的話。

他是認真的!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們的感情再拖下去,隻是對彼此更不利!

背著包包,剛繞到大廳門口,包包帶就被拉住了。

向薇薇回頭,看到歐陽夜熙:“背著什麽呢,重不重?”

他把包包從她肩上拉下來,挎在自己手臂上:“怎麽,這麽快就想回去了?我送你吧。”

“不用你送!”向薇薇想要拿回自己的包,“你跟過來幹什麽,不是在跟你媽媽說話?”

“說完了。”

看他額頭上的汗,應該是趕過來的吧。

“我媽說她會全力支持我們,薇薇,你放心,她會說服我爸。”他溫和地看著她,“可惜,你還有三個月才滿18歲,我有點等不及了。等你成年後,我們就訂婚……”

向薇薇皺著眉,難以容忍地說:“你夠了吧,我什麽時候答應跟你訂婚了?”

“你……那天喝醉了酒,我問你嫁給我好不好,你答應了。”

“你都知道我是喝醉酒了,喝醉酒的話你也信?”向薇薇瞪他,“我喝醉酒了還說我喜歡你,你也信?”

“我信,隻要是你說的話,我都信。”歐陽夜熙熠熠黑亮的眸子盯著她,“都說酒後吐真言的。老婆,你其實是愛我的,你其實也想跟我在一起吧。為什麽要拒絕我,為什麽,嗯?”

他的聲音,像一隻手,抓住了她的心髒,牽扯住某個柔軟的地方,撕開。

向薇薇的心用力一痛!

“去死——”她別開眼神,踹了他一腳,“你別自戀了,誰喜歡你啊!我不會嫁給你的,你醒醒吧,這輩子我都不會嫁給你!”

“你會的。”

“我不會!我隻會嫁給我喜歡的人!但我喜歡的永遠不可能是你——”

歐陽夜熙不生氣,他容忍地一笑,伸手將她擋住睫毛的劉海撥開:“那你告訴我,你喜歡誰?”

“……”

“我這麽好的男人你都不喜歡,這個世界上,你肯定找不到你喜歡的那個人。”他漆黑的眼眸真摯地看著她,“如果你找不到喜歡的人,就選我吧。雖然你不喜歡我,我喜歡你就夠了!像我這麽喜歡你的男人再也找不到第二個。跟我在一起,我會寵你愛你,讓你很幸福的。”

他的話,全是出自肺腑。

隨便哪個女生聽了,就算不喜歡他,也會感動得不知如何是好。

可是向薇薇一點表情都沒有,她仿佛是一個冷血的動物,他們在一起相處了這麽久,她居然可以冷血得沒有一絲動容。

“你廢話說完了沒有?”她冷冷地說,“說完了我就走了。”

“好,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有手有腳……你不是今天的壽星?還不快去切你的蛋糕?”

是啊,今天他是壽星,她沒有帶來禮物,甚至連“生日快樂”的祝福也沒有一句……

他是求了她好幾天,她才勉強來參加他的生日宴會。

他對她沒有什麽要求,隻要她人能夠到場,他能看到她,他就心滿意足了。

她從他的手裏搶回自己的包包,背在肩上,朝出口走去。

隔了三米遠,歐陽夜熙跟在她身後,不遠也不近地跟著她離開,護送她……

在準備出酒店大門時,看到一堆人圍在偏殿,好像是在揍人的樣子?

向薇薇加快腳步想要經過,卻聽到裏麵傳來模模糊糊的聲音:“歐陽哥的女人你也敢打主意?不要命了是不是?看我打不死你!”

“饒命啊,我怎麽敢對歐陽哥的女人有想法,借我一百個膽子也……哎喲……”

向薇薇站住腳步,退回去,眼神冷冷地盯著隨後跟上來的歐陽夜熙。

“這是怎麽回事?”

歐陽夜熙皺了皺眉,也沒明白這是什麽情況?

倒是聚集在外圍的一圈小弟發現了他,立即停下動作,回身來打招呼,一人一口“大哥”“歐陽哥”,搞得像黑社會一樣。

這些男生都是二中的學生,心甘情願地自願成歐陽夜熙的小弟的。

歐陽夜熙性格豁達,平素做人直爽坦**,講哥們義氣,在學校裏乃至社會上,人緣鋪得很開。很多人很服他,又尊敬他。

他從來不要這些人為他做什麽,但這些人卻自動自發地幫他打理一切小事。

看到向薇薇難看的臉色,一個板寸頭的男生自動站出來說:“歐陽哥,這小子喜歡嫂子,打她的主意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們有兄弟曾在他的錢夾裏看到嫂子的相片,當時就教訓了他的,讓他以後離嫂子遠點,否則見一次打一次!誰知道他這麽不識時務,今天竟敢跑到你的地盤上來……”

歐陽夜熙揮了下手,點點頭說:“我知道了,放他走吧。”

聚集的人群瞬間散開,一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男孩坐在地上,麵貌已經分不清了,衣服上全都是血印和腳印。

向薇薇隻看了一眼,就覺得慘不忍睹,迅速別開臉。

“歐陽夜熙,你太過分了!”

每次有哪個男生喜歡她,立即就會得到血的教訓。

起初還有人不信邪,大著膽子同她告白,結果統統在第二天被打得進了醫院。到現在,就算有人什麽都不做,暗戀都不行?

向薇薇轉身就走,歐陽夜熙很快跟上來,解釋道:“薇薇,我沒有,不是我幹的。”

是,根本就不需要他出手,他那群可怕的小弟比蝗蟲還可怕,所過之地,寸草不生。

向薇薇冷冷地笑著:“是不是你有什麽區別?你已經嚴重幹涉到我的人生了!”

說完這句話,她大步跑出酒店,攔了出租車就上去。

“薇薇,向薇薇——”

歐陽夜熙拍打著出租車的窗戶,一路追著,一臉的焦急:“我回頭就去教訓他們,這真的不是我做的,與我無關……你不要生我的氣啊,薇薇……”

後視鏡裏,歐陽夜熙高大的身影站在馬路上,暗色的燈光括下去,拉長了他孤寂的影子。

出租車開走,遠去……

向薇薇難過地把臉埋在雙膝上,感覺包裏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她拿出來,是一條短訊:

“老婆,別氣我太久,好不好?早點睡,我明天去接你上學。”

向薇薇咬住唇,眼淚開始一顆顆地掉。

歐陽夜熙,求你,我求求你,不要再這樣逼我了,快點離開我的生活吧……

為什麽我這樣冷漠地對你了,你都不放手呢?

同往常每次爭吵後的結果一樣,歐陽夜熙開了車,尾隨在出租車後麵,一直護送她到目的地。

向薇薇對他視若無睹,走到家門口,剛摸出鑰匙,手機又響了。

拿出手機,果然是歐陽夜熙發來的短信:

“晚上睡覺關好門窗,洗完澡後記得把天然氣關掉。”

向薇薇盯著晃白的屏幕看了好一會,按例沒有回複,收起手機,開門進屋。

屋內,黑漆漆的,空****的,因為長期一個人住的原因,房子裏有一種沉默的冷清。

唯一有點生氣的,是電視機櫃旁的大魚缸。

紅綠藍轉換的燈光,長長的水管噴射著白色的泡泡,在浴缸裏,養著許多叫不出名的熱帶魚。

她走到魚缸前,喂下食料,看著魚兒們一哄全衝上來搶奪食物——

這是去年歐陽夜熙帶著她去他家的私人小島度假時,專程讓人從海洋裏捉的,帶回來。

那是她第一次潛水,海底的世界美得她畢生難忘。

看著穿梭在身邊的熱帶魚,她萌發起想要把這美好搬回來的感覺。

沒想到,她不說,歐陽夜熙也能猜到。

她拿著那份禮物時,明明是很開心感動,卻要裝作憤怒的模樣:“小賤,你腦子有病嗎。人家好好的生活在海洋裏,你為什麽要把它們捉回來,關在這狹隘的魚缸裏?你太沒人性了,你這樣囚禁著它們,會把它們憋死的!”

就是這樣,他對她的所有的好,明明是她最喜歡的,她卻不能理所當然地享受。

“不會啊。有人告訴我魚的記憶隻有7秒,7秒之後它就不記得過去的事情,一切又都變成新的。所以魚缸雖小,它們卻永遠都不會感到無聊。”

歐陽夜熙說著這樣的話,臉上出現一種淡淡的憂傷:“還是魚好,7秒一過就什麽都忘記了,曾經遇到的人,曾經做過的事,都可以煙消雲散。可我願意不是魚,不想忘記我愛的人,哪怕是牽掛她的苦和相思的痛……”

向薇薇站在魚缸前,回憶著,心中某處開始悸動地疼痛。

五指撐著魚缸的玻璃麵,指骨因為用力過度而泛白。

今晚歐陽夜熙說過的話也浮在她腦海中盤旋不止:

“……我愛她,要娶她的。”

“見到她第一麵的時候,我就把我的一生都考慮好了。”

傻瓜!沒有一生了,她哪裏給得了他一生啊!

4)你別期待你有多幸福

“少爺,這是近幾日歐陽少爺的行動。”

傭人把一個牛皮紙袋恭敬地交給風子皓。

修長的手指接過,打開牛皮袋,從裏麵拿出一打相片來。

風子皓半靠在沙發上,慵懶地翻著——歐陽夜熙身邊始終會有那個叫向薇薇的女生存在。

上學時,他是她的同桌,幫她做筆記,幫她做值日,幫她收作業本;

放學時,他變著花樣送她小玩意,給她買吃的,親自開車送她上學放學……

“我們調查過了,歐陽少爺對這個女孩真的好得沒話說,他們高一的時候就認識,他追了她三年了。什麽好吃的好玩的好用的,連接不斷地給這女孩送,浪漫的花招也每天表演,包括苦肉計……不過奇怪的是,這個女孩就是為之不動的,一直在拒絕著歐陽少爺呐。”傭人繼續匯報道,“前幾天歐陽少爺的生日,當眾向大家承諾要娶她,而且……”

“行了,下去吧。”

那件事,風子皓早有耳聞,聽說歐陽夜熙還被間接拒絕了。

手裏把玩著這些照片,他若有所思著,眼前又晃過向薇薇的臉。她到底在玩什麽呢?就在這時,桌上的手機鈴聲響起。

風子皓拿起手機一看,果然是同一個陌生號碼。再看時間,晚上9:30,又是同一時間!

手機響了一會兒,就識趣地掛斷了,發來一條短息:“晚安。最近天氣涼,我都感冒了哦,你要注意保暖。”

風子皓沒有同往常那樣置之不理,而是調出這個號碼,打出——

很快,對方接起,女孩糯糯的聲音響起:“喂?”

風子皓的眼角泛了一絲邪惡的冷光,他沒有說話,拿了件外套披在身上,拉開露台門。

下過雨後的夜晚一片濕氣,消失了盛夏的灼熱,而有一股格外的清新氣息……

透著從房屋裏射出來的暖黃光芒,他微敞著衣襟,靠在露台上,聽到向薇薇糯糯的聲音喊著:

“你終於舍得理我了?”

“喂,喂喂?喂?你說話啊。”

“埃,你不說話我也知道你是誰啊,風子皓,我可有你的手機號碼的哦。”

“奇怪,信號不好?你聽不到我說話嗎?”

“風子皓豬頭,風子皓大醜男!風子皓悶騷又裝酷,風子皓……”

“你說什麽!”風子皓聲音冷酷,眼中也寒意四起。

他從來沒見過比她更聒噪的女人,就算一個人也能一直碎碎念。不是感冒了嗎,聽她的聲音朝氣十足,哪裏像病人?

“……剛剛信號不好,我誇你很帥來著。”向薇薇很快改口,討好的聲音說,“風同學,為什麽會打電話給我?是不是在考慮我那天的那個提議了?是不是後悔拒絕我了?”

“……”

“你怎麽又不說話了?就算你後悔了我也不會嘲笑你啊……”

半晌,風子皓才冷冷地說:“規則,再說次。”

向薇薇先是一愣,繼而明白了什麽,像背書一樣,一字不漏地把那天說過的話重複一遍。

“很好,”風子皓冷冷地翹起嘴角,“除了第四條,其它都是我要對你說的。”

向薇薇再次發愣。他的意思是她也不許碰他的身子,不許愛上他,不許過問他的私事……所以,他是間接答應她了嗎?

向薇薇的腦子一片空白,沒想到他會答應得這麽快這麽輕易。她以為她至少還要再奮戰十天半個月……

晃神間,風子皓冷漠的聲音再次響起:“別忘了,你要隨叫隨到為我做任何事。”

向薇薇依然陷在巨大的驚喜中:“好,OK,好,沒問題,好…”一迭聲,連說了好幾個“好”。

露台上,風子皓英俊的麵容緊繃,他不明白這有什麽值得她高興的?

他殘忍地想要擊碎她的欣喜:“你別高興得太早。”

“呃?”

“我說過,我厭惡你。”風子皓擰著眉頭,冷酷地說,“所以這三個月,你別期待你有多幸福。我會折磨你,狠狠地虐待你!”讓她知道,一個女人虛榮所要付出的代價是什麽!

黑夜中,他的唇是一抹妖豔的紅,仿佛地獄的撒旦般猖獗陰狠。

電話那邊果然沉默了。

半晌,向薇薇才悶悶地回答:“哦……我知道了,我早料到會如此了。”

有些認命的聲音。

風子皓滿意地勾唇:“你現在還可以後悔,過了今晚就來不及了。”

“後悔?”向薇薇喃喃著,“我為什麽要後悔?”

三個月,隻要忍過這三個月,她就解脫了。

同樣站在窗口,她看著無星無月的天空,眼中有著淡淡的憂傷和迷惘……

不管他怎麽折磨和虐待她,她都可以挺過去的,因為她是向薇薇!

於是,向薇薇接到的第一個任務,就是給他買夜宵送過去。

5)先生,要不要特殊服務?

按照風子皓給的地址,TAXI開到郊外。

樹林間層次不齊地坐落著一些私人別墅,司機對這裏的地形不熟,兜兜轉轉著,過了一會,又繞回了原處:“姑娘,那個方向我也不知道走啊。你打電話問問你朋友?”

向薇薇早就打過了,風子皓根本不接她的電話,對她發去的求助短信也視若無睹!

他是故意的!他說過要折磨她的,從今晚就開始了嗎?

看著不停跳動的計價表,向薇薇的心在滴血:“停,我就在這裏下車。”

付了錢,218元,是她半個月的生活費!就為了大半夜的來給風子皓送一份夜宵?

向薇薇咬牙,見了他,一定要問他報銷!

樹林很大,別墅又不止風子皓那一幢,向薇薇挨家挨戶地找著,若不是有門牌號,估計她得找到天亮……

夜越來越涼,下過雨後的夜晚尤其清冷,尤其是這山上。

風吹著孤獨的山路,向薇薇本來就穿得不多,加上還感著冒,雙手抱臂,瑟瑟地發抖。

1個小時後,終於,她在一座西班牙地中海設計風格的別墅停步。

橘黃色的牆漆,白色的弓欄和門窗,別墅自帶著前花園,種滿了各種色彩豔麗的植物。

巨大的花苞燈散發著暖色的光芒,將這座別院照的一片溫馨之感。

向薇薇知道風家有錢,有錢人在郊外有別墅並不稀奇,可是風子皓才18歲啊?!

向薇薇摁響門鈴。

片刻後,監控鈴裏響起風子皓低沉的聲音:“誰?”

向薇薇好笑。

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除了幫他跑腿的自己,還可能是誰?

向薇薇卻惡搞心大起,捏起鼻子:“先生,要不要特殊服務?”

“喀”,話機被果斷掛下的聲音。

向薇薇一懵,再次摁鈴。

半晌,監控鈴才再次傳來他低沉的嗓音:“滾,不需要特殊服務。”

“喂……”

向薇薇還未來得及說話,話機又被掛了。

這下,向薇薇再努力摁鈴他都不接了。

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向薇薇眼裏冒火,單薄的身體在狂風中瑟瑟發著抖,狂摁鈴,狂摁鈴!

二樓某個窗台,窗簾被鬆鬆挽起一邊,風子皓端著一杯紅酒,單手抱著肘,站在陰暗處,看著向薇薇邊摁鈴邊踹門的發飆模樣。

“喂,風子皓,你的夜宵還要不要啊——”

“風子皓,風子皓!風子皓!……”發展到後來,她變音地喊,“瘋子皓,瘋子皓,瘋子皓!”

傭人站在一樓露台上,看著這個手腳並舞的女人,瞠目結舌:“她竟敢罵少爺……”

向薇薇本來就重感冒,嗓音喊不太出來,喊了一會兒,她覺得呼吸困難,頭暈目眩。

冷風因為毫無阻礙,四麵八方地灌來,吹得旁邊的樹林沙沙作響。

不停有落葉飛到她麵前,地麵是雨後的潮濕,她的手指發冷,臉也冷得麻木。

想到一會兒還得吹著冷風,走路下山去打TAXI,她就鬱結得要死。

風子皓,果然夠狠!第一天晚上就能這樣折磨她!

可她向薇薇才不會輕易認輸!

“瘋子皓,我把你的夜宵放到你家門下麵了。你瘋完了,記得出來拿。”

向薇薇用最後一絲力氣吼完這句話,整個空寂的森林都傳來她的回音。

也不管他聽不聽得到,她放下夜宵,就在這時,“喀”的一聲,大鐵門居然在她麵前自動打開了……

麵前是石板小路,兩邊種滿了名貴的花草,在風中輕輕地顫動著花蒂。

監控鈴裏,風子皓低沉的聲音響起:“進來。”

Shit!向薇薇咬咬牙,真想扔下東西就走人,可是……隻有三個月而已。

忍耐著,走進去,身後的鐵門猛地關上。

她驚了一下,回頭看到大門外黑壓壓的夜色,後怕地吞咽了一口唾液——

她的膽子真肥,這麽晚了敢在山路裏到處亂走。人被逼急了,果然什麽事都敢做啊!

一樓的大門也是電子的,就在她走到門口時,那門自動打開。

室內一片亮堂,水晶大吊燈的光芒璀璨耀眼。

別墅內的布置是地中海風+歐式風,溫馨又時尚。白色的羅馬柱,弧形的吊頂,象牙色的地毯。金色花紋的壁紙加上吊頂,拉升了大廳的層高,顯得格局很寬闊。壁櫃和家具都是一係列的白色,牆上掛著許多大小不一的油畫。

盤旋的白色樓梯旁,是一個巨大的落地窗。金色的帷幕長垂,那落地窗前有一個小圓台,擺放著一架白色的三角鋼琴……

典型有錢人的奢侈生活。

雖然歐陽夜熙也有錢,向薇薇卻還從沒肯去過他家。

向薇薇仰頭看去,目光對應而去的一扇白色雕花門打開,少年高大的身影走出來。

風子皓穿著白色的浴衣,因為剛沐浴後,半幹的發卷曲蓬鬆地搭在頭上。

璀璨的燈光勾勒著他的輪廓,他的臉俊朗之中還帶著一抹妖冶。扶著白色的欄杆,他一步步走下來,琉璃一般的眼珠裏,一如既往隻有淡漠和冰冷。

當他走到最後一個台階的時候,停住,高高在上地看著向薇薇:“過來。”

就像一個高貴的少爺在打量一個卑微的女傭,他等她走過去……

裝什麽酷啊,一天到晚都板著張冰山臉,就不怕麵癱嗎?

向薇薇在心裏罵了他兩聲,走到他麵前,遞給他一張長長的出租車票。

“這是什麽?”風子皓不悅地皺眉,並沒有伸手接過。

“地鐵費8元,轉了2躺公車4元,出租車費218,還有這個蛋炒飯6元——如果我沒算錯的話,合計236塊,我算你230塊好了,零頭不用給了。”

風子皓看著向薇薇遞過來的賬單,眉頭更是皺緊,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瞪著她。

“瞪著我做什麽。”向薇薇理直氣壯,“我答應過可以為你做任何事,可沒答應過要包養你啊。我幫你做事,這些為你花的錢你總不能不給我報銷吧?”

風子皓若有所思地盯著她:“那個歐陽夜熙不是挺有錢的?”

“他是他,我是我,他有錢關我什麽事。”

風子皓沒有多說,目光掃向她手裏的夜宵:“你剛剛說那是什麽?”

“蛋炒飯。”

“哈!”他仿佛聽到了這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字一頓道,“我讓你買的是鮑魚撈飯。”

向薇薇知道,可是——鮑魚,這對她這種窮人來說,隻存在於傳說。

她買不起,也不知道哪裏才有賣:“對啊,這就是鮑魚撈飯,可是在來的途中鮑魚下了個蛋,然後跑了,就變成了蛋炒飯。”

“……鮑魚會下蛋?”

“普通的鮑魚不會,這隻會,所以這蛋炒飯比鮑魚還營養。”

風子皓一臉被戲弄的憤怒:“向薇薇!你敢耍我?”

他突然這麽凶幹什麽?他的拳頭捏緊了,啊呀,他這個樣子,不會是要打她吧?

向薇薇下意識退後幾步,防衛地說:“我哪敢耍你啊,我根本沒錢給你墊,買不起那種高級品。再說了,據說鮑魚吃多了不好,太補了,會流鼻血……風少爺,我是為你好,不希望看到一個帥哥流鼻血的悲慘樣子……”

風子皓本來也沒想要吃什麽鮑魚飯,他讓她今晚走一趟,就是要整她的。

這個別墅這麽偏僻,又在深山裏,平常的女孩子哪敢在這裏亂躥?

就在這時,一個傭人端了茶水走出來,幽幽的聲音說:“少爺,我又聽到那個聲音了。”

“少爺你忘了,前段時間有個女孩子就在附近的林子裏上吊自殺的,每晚都會聽到她哭泣的聲音,真是可怕死了。”傭人說著事先風子皓吩咐她說的話,故意聲音哆嗦,麵色煞白,渲染著恐怖的氣氛,“你聽——她是不是在哭?”

就在這時,外麵適時地打過一道雷,向薇薇嚇了一跳,手裏的飯盒跌落在地。

向薇薇慌忙地蹲下身,心髒撲通撲通撲通,在胸口直打鼓。

風子皓勾了勾唇,見目的已經達到,不緊不慢地說道:“不用撿了,這種廉價的食物,本少爺不吃。阿三,把錢給她,送客。”

“是,少爺。”

向薇薇猛地抬頭,正要開口時,風子皓已經轉身朝樓上走去,她下意識跟著朝上走了幾步:“喂那個……你能不能幫我叫輛車?”

在這森山裏,根本叫不到出租,她怎麽出去?

風子皓停在二樓走廊上,陰鷙冷漠的視線高高俯瞰著她:“抱歉,三個月內,是你為我服務,而不是我服務於你。”

看著他嘴角得逞的笑意,向薇薇霎時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那什麽“女孩子上吊自殺”的故事,分明就是他編來嚇唬她!她是向薇薇,她才不怕!

收了傭人給她的錢後,她轉身,氣咻咻地想要離開這裏。

可是,每走幾步,心口就跳得厲害幾分,窗外呼嘯的風聲也在耳邊擴大了,隱隱的,聽起來真的像女人哭泣的聲音……

向薇薇的手腳開始發涼,腦子也發昏發脹,腳步越來越軟。

她伸手摸了下額頭,果然,滾燙滾燙的,應該是在趕來的時候吹了冷風,加重的了病情。

向薇薇支撐著身體,又走了幾步,忽然眼前發黑,一頭栽倒在軟綿的地毯上,昏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