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6章 混戰
杜濤不自覺的向後退去,隻要退到門口,空間就大了,杜濤逃走的幾率也會高一些。
可是這麽多魔教徒眾聚集在客棧裏,憑借杜濤的這點本事,根本無法與他們抗衡,杜濤百思不得其解,你們這些所謂的正魔兩道,什麽名門大派,和我一個沒頭沒腦的過客叫什麽勁?
杜濤一眼就瞥見了冷月瑤手裏的黑霧,這小妮子,不會真的要殺了自己吧?
“女俠,哦不,女主人,救我呀。”杜濤口不擇言,慌忙吼道。
冷月瑤也在這時大呼一聲:“都給我住手。”
冷月瑤的一聲大喝,還真起作用,所有人都停止運功,望向冷月瑤,其中一人穿著赤色大氅,冷哼著笑道:“魔宗少主,你不會是和他一夥的吧?亦或者——”
那人頓住話頭,瞥一眼杜濤,又望向冷月瑤道:“或者,你們魔王宗想要獨自行動?獨吞斷鈺劍的消息?”
“屁話,我們魔王宗做事,還需要和你們嗜血堂商量嗎?”冷無岩怒喝道。
一旁,始終默不作聲的幽冥大少也表態道:“我們冥王殿一向支持魔王宗,我個人也很支持月瑤姑娘,所以,血公子你說話,可要注意一點。”
“你們——!”之前那個血公子被眾人奪了氣勢,冷哼一聲,也不多說什麽了。
杜濤滿臉感激的望著冷月瑤,長籲口氣道:“還是女俠你靠譜。”
“哼——小娘才懶著管你呢,隻是,你是小娘我的奴隸,殺了你,也要小娘我親自動手才是。”話音落下,天涯劍忽然出鞘,黑氣四濺,冷月瑤的目光中滿是殺意。
杜濤唯一能做的,隻有怒罵一聲:“臭婊子!”
杜濤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一個閃身,跑出了客棧大門,後麵,雜亂的怒罵聲響起,但是冷月瑤的天涯劍卻沒有追出來。
春風劃過,天氣略微有一些冷,杜濤如同打了興奮劑一般,一口氣跑出客棧院門,卻發現,身後並沒有人追上來,這一切來的太過突然,反應慢一步,都可能死無葬身之地。
但是強烈的好奇心驅使杜濤還是扭身躲到了客棧院牆附近,向客棧裏張望,沒有一個人跑出來,莫非,這些人良心發現,決定放自己一馬?
忽然,客棧裏響起了一人的叫罵聲:“NN的,是昆侖結界,酒劍仙那個老狐狸,在這裏下了結界,怎麽辦?”
“別慌,我來試試。”這聲音很粗獷,有點像玄武的聲音。
但是杜濤已經沒心思在這裏看熱鬧了,原來,之前酒劍仙逃走的時候,已經布下結界,是自己沒勇氣跑出來罷了,不過,如果被他們破了結界,自己還是很危險的。
杜濤尋條小路,向南麵的林子跑去。
“酒劍仙那個瘋老頭,應該不會食言吧?”杜濤一邊抱怨,一邊趕路,即便他對酒劍仙沒什麽好感,可眼下局勢這麽混亂,杜濤又成了眾人追捕的獵物,不投奔他,恐怕隻有死路一條。
可是夜色正濃,杜濤手裏也沒有什麽照亮的東西,隻能借著月光,深一腳淺一腳的趕路。
小跑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前麵一片黑漆漆的樹林映入眼簾,杜濤漸漸放緩腳步,終於看到希望了。
黑夜中,颯颯聲時隱時現,杜濤忽然頓住腳步,這若有若無的聲音,既像是風吹動樹葉的聲音,又像是有人踩在草地裏,發出的摩擦聲。
杜濤站在原地,一臉緊張的向四周望去,果然,在黑漆漆的樹林裏,幾個黑影正朝著自己的方向走來。
杜濤立刻警惕的望向那夥人,心中燃起一絲不好的預感,莫不是仇家來尋仇了吧?
雖然杜濤一向認為,自己是一個品性善良的人,但是,自從自己一覺醒來,出現在妙仙樓的柴房以後,自己的生活,就已經被打亂了,而且,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始終走黴運,不知不覺中,已經成為了魔道中人追殺的對象,杜濤真想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什麽了?幹嘛都要揪著自己不放呢?
就在杜濤一愣神的功夫,一道人影閃現麵前,與杜濤相距約有十步的距離。
一陣猙獰的笑聲打破了夜的沉靜,那人哈哈大笑過後,指著杜濤怒喝道:“臭小子,把寒冰杵交出來。”
“什麽寒冰杵?”杜濤假裝不知道,詫異著反問一句。
“哼,少跟我裝糊塗,我已經查過了,老毒蟲臨死前,隻有你和他在一起,東西一定在你身上,交出來,我可以讓你死的痛快一點,否則,別怪我毒公子辣手無情。”那人的右手已漸漸泛起墨綠色光芒。
在杜濤的後麵,天曜也帶著幾個人慢慢走來,此時此刻,杜濤已是前無退路,後有追兵,十分危急了。
更讓杜濤好奇的是,這個寒冰杵究竟有什麽用?能讓萬蠱門如此上心?老毒蟲說他浪跡天涯已有百年,可見,他為了保護這東西,被人家追殺了整整一百年,而此時這東西落入自己手裏,莫不是自己也要逃亡一百年嗎?
“呸”杜濤忽然自嘲的笑了笑,小爺我要真能活一百年,倒也不錯。
正當杜濤走神的時候,前麵再次傳來毒公子的冷笑聲:“小子,這件事和你沒關係,千萬不要因為意氣用事卷進來,我們萬蠱門自家的事,就要自家解決。”
毒公子的笑聲回**在漆黑的夜色中,顯得更加瘮人,不過他有句話倒是說對了,這寒冰杵留在自己手裏,根本沒卵用,還容易惹禍上身,被他們萬蠱門追殺,當真得不償失。
不過,就這樣放棄老毒蟲一輩子用命保護的東西,是不是有點不地道呢?
猶豫,糾結困擾著杜濤,他的手也不自覺摸向了寒冰杵,如果真的沒有選擇餘地,杜濤寧願交出寒冰杵,換自己一條生路,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但是下一秒,理智戰勝了本能,杜濤忽然意識到,毒公子之前說了,交出寒冰杵,讓自己死的痛快一點,尼瑪,也就是交不交寒冰杵,都是一死。
一股無名火起,杜濤衝著毒公子大吼一聲:“我是見過那個老毒蟲,但是我不知道寒冰杵是什麽,也沒見過什麽寒冰杵,你殺我也沒用。”
“是嗎?”毒公子手裏的光芒越來越亮,幾乎可以照亮毒公子四周。
光芒越盛,說明運用功法的人匯聚在手裏的真氣越多,這一點,杜濤已經領教過了,白天天曜那一掌,就險些要了自己的命,這會,毒公子囤積在右手的光芒更勝於天曜,杜濤有種大義赴死的錯覺。
忽然,光芒如一道獵影,直撲杜濤,杜濤本能的抽出寒冰杵,雙手緊緊攥著,擋在了胸前。
寒冰杵與毒公子發出的墨綠色光芒相撞,“轟”。
強大的氣流已杜濤為中心,向四周擴散,震耳欲聾的響聲驚呆了所有人。
墨綠色的光芒大盛,刺的人睜不開眼,就連一向不可一世的毒公子,也被這股強大的光芒所震懾,抬起右手遮住眼簾,接連退了好幾步。
好長時間過去,這刺眼的光芒才慢慢消失,毒公子眯著眼迎向亮光望去,再也沒有杜濤的身影,眼前空無一物,但是刺眼的光芒依舊沒有完全消失,毒公子又等了一會,才慢慢睜開眼,除了幾個被震飛的萬蠱門弟子外,隻有天曜依舊站立在不遠處。
毒公子憤怒的吼一聲,指著天曜怒罵道:“王八蛋,那小子呢?”
“不——不知道呀。”天曜結巴著回道。
“剛剛是什麽東西擋住了我的功法?”毒公子很是好奇。
“看不清,我覺得,那小子的內力非常深厚,否則,怎麽會擋住公子你的功法?而毫發無損的逃離呢?”天曜走過來,抱拳道。
毒公子也覺得這件事很蹊蹺,夜色太濃,他向四周望了一眼,卻毫無杜濤半點蹤跡。
天曜去檢查倒地不起的萬蠱門弟子,發現大部分人都被震斷了經脈,七竅流血而死,還有一些人,臉上露出了驚懼的表情,仿佛臨死前,看到了什麽詭異的東西似的。
天曜一一檢查之後,把這些詭異現象告訴了毒公子。
接下來的很長時間,毒公子一句話都沒有說,隻是出神的望著那一堆屍體,直到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似乎有很多人,毒公子警惕的望一眼聲音傳來的方向,的確有很多人影。
毒公子一臉警惕的吩咐道:“去查清那小子的下落和來曆,我回萬蠱門稟告師傅,下一步該如何辦,你等我消息。”
天曜應一聲,兩個人分成兩個方向,匆匆逃離了現場。
很快,已冷無岩為首的魔王宗趕到了事發現場,除了有打鬥的痕跡以外,還有幾具萬蠱門弟子的屍體,看到眼前的一幕,青龍一臉警惕的提醒道:“這附近有高手,大家小心。”
“應該不會。”朱雀擺擺手,蹲下身子檢查其中一具屍體,隨口道:“這些人都是被震斷靜脈而死,估計這附近,剛剛有一場激烈的打鬥,不過這會,應該都離去了。”
“莫非是酒劍仙?”冷無岩詫異道。
“不排除這個可能。”朱雀回道。
“可另一個人又是誰?”冷月瑤詫異道。
尋著這些屍體看一圈,冷月瑤來到了之前杜濤與毒公子對峙的地方,這裏有明顯的打鬥痕跡,還有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孤零零掉落在地上,冷月瑤好奇的走過去,拾起那個東西,是皮質的方形布袋。
冷月瑤更加好奇了,打開布袋,裏麵有一些紙質的東西,上麵圖案精美,整體呈紅色。
還有一張圖片,冷月瑤借著火把的光亮看清,裏麵竟然有杜濤。
莫非,這是杜濤的隨身物品?
那麽紅色的東西是什麽?這圖片又是什麽?
況且,這圖片上的杜濤畫的栩栩如生,是哪位大師的作品?冷月瑤真想詢問杜濤,把這個大師引薦給自己,自己也弄個像杜濤一樣的圖片送給幽冥大少,他一定也會喜歡的。
冷月瑤趁著哥哥冷無岩不備,悄悄收起了皮夾,這才略顯困乏的抱怨道:“好不容易堵到酒劍仙,卻讓他跑了,都怪那個杜濤,壞我好事,如果讓我抓到,我一定親手殺了他。”
冷月瑤這句話說的氣勢十足,冷無岩從旁笑了笑:“妹妹,這種小貨色,交給我好了,你趕緊回魔羅山,父親還等著你呢。”
“不,我要親手殺了杜濤,再回去不遲。”冷月瑤固執道。
“胡說什麽?父親可是動怒了,你再胡鬧,我這個做哥哥的,可救不了你。”冷無岩不悅的嗬斥道。
冷月瑤卻一臉不在乎的哼一聲:“要你管。”
冷月瑤話音剛落,遠處,再一次響起雜亂的腳步聲,又有兩撥人火急火燎的趕過來,其中一波,是冥王殿的幽冥大少,另一波,是嗜血堂的血公子。
兩夥人剛一到,就已發現零散的屍體,二人各自去查探屍體,門下的弟子負責警戒,冷無岩這時候,已經不再和冷月瑤多廢話,他很了解自己這個妹妹,如果她不想,誰也勉強不了她,此時冷無岩來到二人身邊,聲音冰冷的說道:“別看了,都是被震斷經脈而死。”
“這裏剛剛發生了什麽?”血公子詫異道。
冷無岩歎口氣:“我們也來晚了,什麽都沒看到。”
“死了這麽多萬蠱門弟子,莫非,是萬蠱門的人和酒劍仙對上了?”血公子詫異道。
冷無岩用手托著下巴,思索片刻,點頭道:“應該是,否則萬蠱門不會急匆匆離開這裏。”
“嗬嗬,好呀,萬蠱門一向自命清高,他們以為,自己真的天下無敵了嗎?不自量力。”血公子怒罵一聲,罵聲中,帶著非常濃的嘲諷。
幽冥大少也露出一副無奈的笑意:“這麽一場惡戰,竟然被我們錯過了,可惜了。”
幽冥大少又望向冷月瑤,拱手抱拳道:“月瑤姑娘,你下一步打算去哪?我去長安,要不要一起?”
“太好了,我也恰巧路過長安。”冷月瑤一臉興奮的走過來,又道:“既然幽冥公子和我同路,那不如,我們一起吧。”
“好”幽冥大少應一句。
冷月瑤又看向哥哥冷無岩道:“你呢?”
冷無岩不滿的瞥一眼妹妹,不悅道:“我要回魔羅山,你自己小心一點,別給我惹麻煩,知道嗎?”
“知道了。”冷月瑤不耐煩的應一句,拉著幽冥大少,匆匆向北麵行去。
幽冥大少被冷月瑤拽著,隻能簡單的和其餘人告別,匆匆趕往長安城。
血公子這時候,已經在屍體周圍轉了一圈,眼神中多了一絲困惑,見幽冥大少和冷月瑤都走了,這才冷笑著問道:“少公子對這件事有什麽看法。”
“什麽?”冷無岩被打斷沉思,詫異道。
“我覺得,這裏看不出一絲昆侖宗的功法痕跡,反而都是萬蠱門的功法,我認為,可能是萬蠱門內鬥。”血公子斬釘截鐵的說道。
“內鬥?”冷無岩略感疑惑。
血公子點點頭:“聽說逃亡百年的老毒蟲重現江湖,莫不是——?”
血公子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冷無岩似乎已經聽出了他的暗示,略感驚訝的問道:“你是說——?老毒蟲也來了這裏?”
“不是沒有可能。”血公子哈哈大笑起來,指著地麵殘留的痕跡道:“你看,這裏分明是萬蠱門功法留下的痕跡,淡綠色的刮痕雖然被沙土掩蓋,但是我敢斷定,這裏絕對沒有昆侖宗的功法殘痕。”
“嗯,多謝血公子提醒,我還有要事在身,我們下次再聊。”冷無岩忽然一抱拳,急匆匆走了。
血公子並沒有要挽留冷無岩的意思,隻是附和著點點頭,等冷無岩走遠了,這才冷笑著說道:“冷無岩,你休要猖狂,遲早有一天,我嗜血堂,定會剿滅你魔王宗,到時候,我讓你見識見識,誰才是魔道真正的霸主。”
……
寂靜的小樹林,杜濤手裏提著寒冰杵,已經在這裏轉悠一個多時辰了,可是,他卻沒有看到酒劍仙半個影子。
杜濤這一路上始終重複的話,隻有兩句,第一句是:“這個世界的老頭,果真一個比一個不靠譜。”
而第二句,則是:“這寒冰杵,果真厲害。”
此時此刻,杜濤再也不敢小瞧手裏的寒冰杵,起初杜濤還會覺得,寒冰杵烏黑暗淡,隻是一塊鐵嘎達罷了,可在剛剛的一戰中,正是寒冰杵格擋了毒公子那致命一擊,才讓杜濤有機會逃離戰場。
更讓杜濤不解的是,那刺眼的光芒,杜濤竟然看著一點都不難受,反倒是毒公子,被那股強大的氣流和刺眼的光芒震懾住,好半天都緩不過來。
若這件兵器能夠為己所用,杜濤覺得,自己獨闖天涯,應該沒問題了。
隻是,老毒蟲這個混蛋,竟然讓自己把寒冰杵給昆侖宗掌教,如果真的交出去,自己以後,要怎麽獨闖天涯呢?
可即便杜濤不交出寒冰杵,恐怕用不了多久,自己持有寒冰杵的事情,也會被萬蠱門的人傳出去吧?
亦或者,毒公子還不知道自己之前使用的寒冰杵。
反正,杜濤已經下定決心,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交出寒冰杵。
可一想到自己身中劇毒,如朱雀所言,是一種千蠱毒,沒人能解,杜濤之前那獨闖天涯的熱血又被無情的熄滅了,要是一定要用寒冰杵去交換解藥,在兩者之間做出選擇的話,恐怕杜濤也隻能選擇活命了。
杜濤此時滿腦子想的都是寒冰杵,酒劍仙和千蠱毒的事情,完全忽略了時間在一分分流逝,不知不覺,天空泛起魚肚白,新的一天到來了。
忽然,從樹林裏響起樹枝折斷的聲音,杜濤警惕的望過去,一個穿著赤色大氅的人從樹後麵閃過身,與杜濤相距二十步遠,兩個人彼此對望了一會,那人聲音冷若寒霜,目光深邃,腳步沉穩,一點點接近杜濤,走了大概有五六步的時候,一陣怪笑響起,隻聽那人聲音低沉的笑問道:“果然是你!”
“你是誰?”杜濤詫異。
那人毫不理會杜濤,隻是一點點向杜濤逼近,目光從杜濤的臉上遊走到杜濤手裏的寒冰杵,距離也在一點點拉近:十步——九步——七步——五步——
忽然,那人頓住腳步,靜靜的望著杜濤手裏的寒冰杵,一字一頓道:“這是什麽?”
“黑陀螺”杜濤順口胡謅。
那人猶豫一下,又問:“這是你的法器?”
“要你管,那麽多話,你是誰?”杜濤非常討厭眼前這個人。
此人目光凶殘,麵無表情,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眼下酒劍仙不知所蹤,杜濤孤身一人,又不會使用寒冰杵,如果真打起來,自己肯定吃虧。
可是杜濤若是這時候逃走,肯定要被對方識破,丟了寒冰杵事小,要是丟了小命,那可就完了。
杜濤強作鎮定,與那人對峙了一會,忽然,那人爆出一陣長笑,而後問道:“我夜裏見過你,你和魔王宗的少主關係不錯嘛,說,你是誰?出自何門何派?”
這一句話問的杜濤有些莫名其妙,不過,很多武俠小說裏都有這樣的情節,自報家門,這是必要的過程,可自己應該報上誰的名號呢?天知道這小子是誰,萬一報錯了,拿他的仇家當名號,恐怕會適得其反。
杜濤猶豫再三,又看了看手裏的寒冰杵,最終咬牙說道:“我是萬蠱門的。”
“難怪。”那人咯咯笑了兩聲,如果這小子是萬蠱門的人,就不難解釋自己之前的發現了。
能夠殺死萬蠱門那麽多弟子,又不留下任何門派蹤跡,唯一的解釋,隻有萬蠱門內鬥,此時看著杜濤一臉警覺的樣子,那人緩了緩口氣道:“不要怕,我是嗜血堂的,既然萬蠱門不要你,倒不如跟著我血公子混,如何?”
“嗜血堂?那不就是魔道嗎?”杜濤小聲呢喃道。
血公子見杜濤猶猶豫豫,右手的紅色光芒大盛,左手攥著的龍血劍也在微微顫抖,很快,他大喝一聲:“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沒有多少耐心。”
終於,他手裏的劍猛然自行出鞘,竄到了血公子的身前,懸浮在半空,與此同時,他的麵容也變得極為猙獰,聲音嘶啞的吼道:“既然你不同意,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
杜濤慌忙舉起寒冰杵,盡管杜濤也不知道,寒冰杵能否抵擋他的劍,但是杜濤依然毫不猶豫的大吼了一聲:“來吧。”
“好,有點意思。”血公子猙獰的大笑幾聲。
紅光乍現,血公子的龍血劍泛起萬道紅光,紅光如一條條血龍,四處翱翔,杜濤也揚起了手裏的寒冰杵,大喝一聲:“不怕死——就來吧。”
龍血劍抖動愈加厲害,劍鳴嗡嗡作響,如同血龍在低聲咆哮,杜濤緊握寒冰杵的雙手也在微微顫抖,雙腿打顫,冷汗順著杜濤的額頭向下流。
與敵人交鋒,最大的恐懼並不是敵人有多厲害,而是明知打不過,卻要裝腔作勢,強撐著,對方始終不肯出手,等待死亡的感覺,是最痛苦的。
杜濤又等了一會,眼看著紅光中的血龍就要撲麵而來,杜濤忽然大吼一聲:“且慢。”
血公子的血龍騰空而起,轟鳴聲震耳欲聾,夾雜其中,還有血公子猙獰的笑聲:“哈哈哈——血龍陣祭出,哪有收回來的道理,去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