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可怕的藥水

這天是周末,米小樂和丁海強沒窩在家裏看書,而是一起去了博物館,他們打算好好看一下裏麵的各種展品,這樣能鞏固一下從書上看來的知識,還可以順便適應一下場地。上午九點,兩個人跟著人流進了博物館。博物館分成好幾個展廳,那個美洲古代文明展占了最大的展廳,另外還有古生物館、科技館、藝術品館什麽的。他們先去看美洲古代文明展,當他們看到那頂黃金皇冠時,都被震住了。這頂皇冠真的是太精美了,不但通體純金打造,上麵還鑲嵌著不少大顆的寶石,在燈光的照射下發出璀璨的光芒。他們還看到,皇冠上布滿了精細的圖案,米小樂正要湊過去看看上麵刻的都是什麽圖案,卻忽然看到,丁海強的臉色已經變得一片蒼白。

“老丁,你怎麽了?”米小樂問。

丁海強聲音發顫地說:“不好,你看看那邊的兩個人。”他指了指十多米外的兩個男人。這兩個人一高一矮,都是身穿髒兮兮的牛仔褲和T恤衫,雙手揣兜,一臉凶巴巴的神態,眼神根本沒在展品上,而是在展廳裏四處遊**著。

“他們看起來不像是來參觀的啊,老丁,你認識他們?”

丁海強沒回答他,而是拽了拽他的衣角,低聲說:“老米,我覺得咱們這麽胡亂看一氣,用處不大,咱們還是回家看書去吧。”

米小樂盯著他,說:“老丁,他們到底是什麽人?你為什麽這麽怕他們?”

丁海強把聲音壓得更低了,說:“他們,就是那天晚上我遇到的劫匪。”

“他們是劫匪?”米小樂脫口而出。他的第一反應是報警,可他馬上想到,如果報警的話,警方介入之後,一定會調查這兩個劫匪究竟是怎麽被製服的,查來查去,卡莎的秘密說不定就保不住了。

丁海強說:“我不想讓他們看見我,我有點怕他們。”

米小樂說:“好,咱們往人群中間走,盡量貼著個子高的人站,別讓他們看見你。”

丁海強點點頭,兩個人分頭鑽進人群。

但是,泥棍和軟猴已經看到了他們。這倆人是按照鬼爺的命令,來這裏熟悉地形的。鬼爺在黑道上屹立不倒二十年,最重要的一條經驗就是不打無把握之仗。自從和馬庫斯訂立合作協議後,他已經多次派出手下馬仔來到市博物館踩盤子。開始,他的手下還對鬼爺的命令大惑不解,心想匪多多裏的人,一個個不是小偷,就是強盜,要幹活的話應該去銀行、商場、車站這樣的地方,博物館可不是混黑道的人該來的地方。可他們畢竟不敢違抗鬼爺的命令。這天來的兩個人,恰恰就是和丁海強打過照麵的泥棍和軟猴。

“猴子,你看,那不就是那天晚上,咱們打劫失手的那個小男孩嗎?”泥棍個子高,他正居高臨下地打量博物館裏的環境時,忽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丁海強。

軟猴趕緊望過去,說:“是啊,就是那小子!他不是一個人,旁邊還有個小屁孩兒。咱們現在怎麽辦?老大可是讓咱們盡快把這小子找出來,這可倒好,得來全不費工夫。”

泥棍死死盯著米小樂他們消失的位置,說:“我盯著他們,你馬上給老大打電話。”

軟猴答應著,掏出手機撥通了鬼爺的電話。過了兩三分鍾,他掛斷了電話,在泥棍耳邊輕聲說:“老大說了,讓咱們分頭跟著他們。”

泥棍說:“好,等他們出去後,你開車跟著那個胖小子,我找個出租車,跟著他旁邊那個小屁孩。”

米小樂從博物館回到家,隻見卡莎的熒光體正坐在客廳沙發上,麵前擺著幾碟瓜子薯片之類的零食,電視機裏正播放著電視劇。熒光體旁坐著的,則是那張野餐毯。

米小樂說:“哎,你怎麽和地球上的人似的,也邊看電視邊吃零食,你不是要靠宇宙射線補充能量嗎?”

卡莎說:“我到了地球,當然要有個地球人的樣子啊。”

米小樂歎了口氣,一邊說一邊往臥室走:“當地球人,有什麽好啊,小時候要上學寫作業,長大了要上班,整天累得要命,哪像你們阿爾比星人,整天在宇宙裏到處晃**……”他又朝四周看了看,說:“我爸媽呢?”

卡莎說:“我聽見他們說有個親戚辦壽宴,他們去赴宴了,好像在廚房裏給你留了紙條。”

米小樂搖搖頭,說“真愛湊熱鬧”,接著轉身進了廚房。他果然看到冰箱上貼著張單麵膠,上麵寫著“小樂:你四表姑父的侄媳婦的幹姥姥過八十大壽,我們去她家吃飯,晚飯你自己吃吧,在家吃或者出去吃都行,注意衛生。爸媽”。在冰箱上麵,還放著一張百元鈔票。

他想吃完飯趕緊看書,就不打算出去吃。他煮了盤速凍餃子,端進了客廳。他正要動筷子,想起了今天的經曆,對卡莎說:“我剛剛在博物館遇到你的兩個熟人。你猜猜是誰。”

卡莎說:“那還用猜,我在地球壓根兒不認識幾個人,何況你說是兩個,那肯定就是那天晚上想搶劫你那個死黨的劫匪了。”

米小樂朝他伸了伸大拇指。

卡莎說:“他們應該是職業劫匪,去博物館幹什麽?按你們地球的話說叫隔行如隔山,我覺得博物館是他們最不應該出現的地方了。”

米小樂:“是挺奇怪的。”

卡莎沉默了幾秒,說:“我要遙感一下。”說完,她由熒光體又鑽進野餐毯,然後慢慢飛到半空,平整地舒展開來。房間裏一片寂靜,隻有卡莎在輕微地顫抖著。米小樂也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看著麵前的一切。

過了大概五分鍾,卡莎大幅度地晃了一下,接著一下子落在沙發上,還在不停地抖動著。

米小樂心想,看來這遙感還挺費體力的,幸好卡莎是張野餐毯,如果是個人的話,現在一定是癱倒在地,氣喘籲籲滿頭大汗。他輕聲說:“卡莎,你還好吧?”

卡莎的熒光體鑽了出來,說:“還好,遙感這件事太消耗能量了。我把你早上離開家再到博物館的路線全部遙感了一遍,倒是真的遙感到了一些事情——你從窗戶往外麵看看。”

“往外看?”米小樂有點兒納悶,但還是走過去站在窗前,隻一眼,他就看到那個幹瘦幹瘦的高個子劫匪正站在樓下,朝四周張望著。

“那就是在博物館遇到的兩個劫匪之一,他為什麽要跟蹤我?我要趕快通知丁海強,讓他注意安全。另一個劫匪一定在跟蹤他。”

米小樂說著,趕緊拿出手機,撥通了丁海強的電話。

“老丁,咱們被剛才博物館裏的那兩個人跟蹤了。”

丁海強含含糊糊的咀嚼聲傳了過來,不知道他是在吃什麽零食,他說:“你怎麽知道的?”

米小樂說:“別光顧著吃了,你往你家樓下看看。”

丁海強答應了,攥著手機往窗前走去。幾秒後,米小樂聽見話筒裏傳出一聲驚慌的叫聲。

丁海強說:“老米,你說得太對了,那個個子不高、賊眉鼠眼的家夥,就在我家樓下。他們來我家這兒幹什麽啊?”

米小樂說:“老丁,你沉住氣。”

丁海強站在窗簾旁邊,露出半張臉朝外麵張望著,他看到泥棍正靠在樹旁,朝四周打量著。他正猶豫要不要報警,隻見泥棍從兜裏摸出手機,打起了電話。過了一兩分鍾,通話結束,泥棍朝自己這邊不甘心地望了幾眼,快步朝樓下停著的一輛黑色汽車走去。他鑽進汽車,很快就開車離開了。丁海強趕緊把情況告訴米小樂,結果米小樂告訴他,跟蹤自己的這個人,也是在接到一個電話後就離開了。

丁海強緊張地說:“現在咱們的住處都被他們知道了,他們到底想幹什麽?咱們應該怎麽辦?”

米小樂思考了幾秒鍾,說:“咱們得跟著他們,弄清楚他們到底想幹什麽。否則,我們就一直在暗處,他們在明處,現在正好乘著這個機會,咱們來掌握主動!”

“好,我這就下樓跟著他。”

“注意安全。”

“好,老米,你也注意安全。”

“老丁,你把手機調到靜音吧,萬一你正跟著他,這時候來個電話,你不就暴露了。”

“是啊,還是你想得周到。”

“你把他的車牌號碼記下來。”

“啊,對,我馬上記。”

米小樂掛了電話,馬上換好鞋,準備去跟蹤那個從博物館一直跟蹤自己的家夥。

“你要幹嗎去?”卡莎略微恢複了一些體力,從沙發上慢慢飄起來問他。

米小樂拉開門準備往外走:“那兩個劫匪,絕不是平白無故跟蹤我們,我一定要弄明白是怎麽回事。”

卡莎說:“可惜,我在接收宇宙射線的能量前,沒有體力再進行遙感,否則我可以幫你查一下。”

米小樂說:“沒關係,你好好休息吧。”說完,他快步出了樓,朝著剛才那個劫匪離開的方向跑去。幸好他們這個小區很大,他跑得又快,沒有被甩下。等他跑到小區門口,恰好看到劫匪上了一輛出租車。

他趕緊跳上最近的出租車,要司機跟著前麵那輛車。汽車啟動了,可那個司機時不時回頭瞟上米小樂幾眼。米小樂知道他擔心自己年紀小,身上的錢不夠付車錢,就故意把兜裏的那張百元鈔票拿出來,在腿上折飛機玩。

這是他父母留給他吃晚飯的錢。司機從反光鏡裏看到這張鈔票,一下子就放心了,馬上加大油門,緊緊跟住了前麵那輛車。

一前一後兩輛出租車,很快駛出了市區,上了通往機場的高速公路。米小樂想:“他去機場幹什麽?”

泥棍和軟猴當然是因為接到鬼爺的命令,才放棄跟蹤米小樂和丁海強的。鬼爺剛剛接到馬庫斯從美國打來的國際長途電話,說準備在博物館盜寶計劃中使用的麻醉劑和解毒劑,即將通過這天下午的航班,由自己一個名叫史密斯的手下送到,馬庫斯在電話裏還說鬼爺可以派幾個得力手下去機場驗貨。

鬼爺也不客氣,問清楚航班抵達的時間,馬上給泥棍和軟猴打電話,讓他們去機場迎接馬庫斯派來的人,順便驗貨。

泥棍和軟猴到了機場,就在國際航班的出口等著。等了不大一會兒,從美國飛來的航班就到了。他們瞪大眼睛,從前方的客流中努力分辨他們要接到的客人。鬼爺告訴他們,客人是一個名叫史密斯的外國人。

很快,整個航班的客人朝著機場出口湧了過來。軟猴他們在一張白紙上寫著“史密斯”三個字,高高舉起來,朝人流裏張望著。這個航班是從美國飛來的,外國乘客不少,可他們看來看去,除了一個拄著拐杖、不停咳嗽的白人老頭朝他們看過幾眼外,別人都毫不遲疑地從他們身邊走過了。這個老年白人已經老態龍鍾,路都走不穩,好像一陣風就可以刮倒,實在不可能是押送化學製劑的黑社會成員。

很快,整個航班的人都走光了,泥棍和軟猴麵前是一大片空空****的水泥地麵,一個人影都沒有。他們麵麵相覷,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麽辦。他們不敢問鬼爺,生怕被鬼爺責怪自己不會辦事。兩個人愁得不知如何是好,還是軟猴反應快一些,他問機場的工作人員,是不是從美國飛來的航班上的所有人都走了,這個工作人員懶洋洋地說是啊,就伸了個懶腰朝自己辦公室走去。

軟猴捅了捅泥棍,說:“咱們一直在這裏守著,根本沒看見他們下飛機啊,是不是被警察抓了?”

泥棍瞪他一眼:“什麽警察,小聲點!”

軟猴趕緊閉上嘴。他們大眼瞪小眼地相互看著。因為四周已經空無一人,兩個人的對話變成回聲在周圍久久回**著。

“兩位是在等我嗎?”

正在他們準備打道回府,向鬼爺請罪的時候,忽聽身後傳來一聲洋腔洋調的中國話。他們嚇得一哆嗦,回頭一看,隻見剛剛看到的那個美國老頭,正拄著一根手杖,微笑著站在自己身後。

泥棍和軟猴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的疑問。軟猴小心翼翼地問:“你是馬庫斯先生派來的人?”

這美國老頭點點頭。

泥棍說:“好吧,你和我們走吧,我們老大要見你。”這人剛要跟著泥棍走,軟猴忽然說:“等等!我們怎麽知道你是我們要接的人?”

美國老頭冷笑一聲,拿下背包,把拉鏈拉開一個隻有五厘米的縫隙,讓軟猴看裏麵。軟猴看到裏麵有兩個盛滿**的瓶子,一瓶是綠色,一瓶是紫色。

“綠色瓶子裏麻醉劑,紫色的是解毒藥,這就是你們老大派你們來驗的貨。”美國老頭湊到泥棍耳邊,輕輕地說。

“好吧,你跟我們走。”泥棍說。

幾個人七拐八拐,來到了機場的停車場。泥棍剛要鑽進駕駛室,那個美國老頭說:“稍等再走,我要先到車裏換一下衣服。”

泥棍不耐煩地說:“算了,我們老大已經等急了,還是趕緊去見他吧。”

美國老頭說:“我連續坐了十多個小時的飛機,身上一股汗味兒,這樣就去見鬼爺先生,實在太沒禮貌了。”

泥棍揮揮手,說:“好吧,那你趕緊換。”美國老頭鑽進了汽車。

米小樂藏在一根水泥柱子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這幾個人的動靜。他一直沒看見丁海強,知道他沒能及時跟上軟猴。

五分鍾後,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白人男性拉開車門跳了出來,泥棍和軟猴愣住了,他們像石頭一樣一動不動,手裏的煙卷掉在地上。

“我是史密斯啊,你們剛剛在機場接到我,現在就不認識了?”這個中年人說。

“你到底是怎麽回事?”軟猴目瞪口呆地說。

“哈哈,我不假扮成老年人,這些藥液怎麽帶上飛機?”史密斯說著,又把背包重新打開,拿出那個綠色的瓶子和紫色的瓶子,他一手一個,在泥棍他們前麵得意地晃動著。

原來,他裝扮成老人,還偽造了護照上的年齡,就是為了把那些麻醉劑和解毒藥當成治療老年人疾病的藥物,好順利登上飛機。

米小樂緊緊盯著那兩個瓶子,覺得這東西裏麵**的顏色太怪異了,肯定和什麽陰謀有關。這兩個瓶子看起來很像米小樂他們化學課上做實驗用的試管,隻是大了一些,還有一個蓋子。

史密斯晃了晃瓶子,接著就上了泥棍的車,三個人一起開回了匪多多。

在他們身後的水泥柱子旁,米小樂聚精會神地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他想一直跟著這幾個人,看他們究竟去什麽地方,但是,停車場裏根本沒辦法找到出租車,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離開。

到了鬼爺的辦公室,鬼爺一看到史密斯,驚訝地說:“馬庫斯,你怎麽——”

泥棍和軟猴望著他,心想,他的護照上,不是清清楚楚地寫著他叫史密斯嗎?隻見這個“史密斯”朝鬼爺哈哈一笑,說:“這麽重要的行動,我當然要親自來了。”

泥棍湊到鬼爺耳邊,把一路上的情況給他說了。鬼爺聽完,從椅子上站起來,拍拍馬庫斯的肩膀說:“馬庫斯,我早聽說你是化裝的高手,今天我可是第一次見識,果然不同凡響!怪不得你在芝加哥橫行霸道了這麽多年,警察始終拿你沒辦法。”

原來,這個來送貨的,竟然就是馬庫斯本人。他說:“鬼爺,我來給你演示一下這種麻醉劑的神奇之處吧。”

鬼爺點點頭,說:“請。”

馬庫斯說:“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就不找別人了,就拿你的這兩位手下來試驗一下如何?”

一聽這話,泥棍和軟猴一下子緊張起來,一起露出哀求的目光。鬼爺朝他們厲聲喝道:“有什麽可怕的,別給我丟人!我告訴你們,你們接到的這位美國客人,給我們帶來的是最先進的科研成果,對人體絕對沒有任何害處。”

馬庫斯從行李箱裏拿出兩隻防毒麵具,遞給鬼爺,兩個人戴好後,馬庫斯拿出那瓶紫色的解毒劑,小心翼翼地倒出幾滴在杯子裏,接著遞給了軟猴。軟猴端著杯子,戰戰兢兢地朝四周看著,渾身上下在不停地哆嗦。戴著防毒麵具的鬼爺,重重一拳砸在桌子上,接著走到軟猴麵前,用手指著他的鼻子,大聲嗬斥他:“趕快給我喝了,這麽膽小,太給我丟人現眼了!”

軟猴無奈,隻得把藥喝了下去。

“好,現在輪到另一位先生了。”馬庫斯微笑著說,盡管他的笑容隱藏在防毒麵具後麵,別人看不到,但誰都可以想象出他的笑容有多陰險。他把那瓶綠色瓶子打開,但並沒有把裏麵的**倒出來,而是放到了泥棍旁邊。泥棍愣愣地看著從瓶子口慢慢升起來的霧氣,沒過幾秒鍾,他覺得一陣頭暈目眩,雙腿一軟,慢慢癱倒在地上。軟猴瞪大眼睛看著一動不動的泥棍,臉上的肌肉嚇得抽搐起來,整個人劇烈抖動著,兩排牙齒咯咯咯地撞擊著。

馬庫斯看到他這副樣子,哈哈笑了幾聲,然後端著綠瓶子,向他走去。軟猴嚇得連忙後退,沒退幾步,一下子撞在牆上。

馬庫斯大聲笑了起來:“哈哈,你不用擔心,剛才你喝下的,就是解毒劑。”說著,他把綠瓶子放到軟猴麵前。軟猴瞪著這個瓶子,臉上的神情既恐懼,又慌張。他的嘴動了動,看來想把從瓶口冒出的霧氣吹開,可在鬼爺麵前,他實在不敢這麽做,隻得眼睜睜地看著霧氣飄進了自己的鼻孔。

可是,足足過了一分鍾,他都沒有任何異常的感覺。他知道自己安全了,抬起頭看著馬庫斯,一臉驚喜。

馬庫斯把瓶子的蓋子重新擰好。鬼爺摘下防毒麵具,對軟猴說:“你過來。”軟猴走到鬼爺跟前,鬼爺把他上上下下好好打量了一番,這才對馬庫斯點點頭,說:“好,果然是最新科技產品,見效真快!”

馬庫斯得意地仰頭大笑,笑夠了之後,他才說:“鬼爺,可以把這位先生喚醒了吧。”他指了指還癱倒在地上的泥棍。

鬼爺心想,泥棍失去知覺的這段時間,已經足夠自己的手下從博物館裏盜走那隻皇冠了,就點點頭。馬庫斯哈哈笑著,拿著那隻紫色瓶子,放到泥棍麵前。僅僅幾秒鍾的時間,泥棍的四肢動了動,接著渾身一陣抽搐,慢慢睜開了眼。他茫然地看著四周,好像還沒從剛才的昏厥中徹底清醒。

鬼爺又是一陣大笑,他說:“馬庫斯,你這兩瓶寶貝看來很管用。這段時間我也沒閑著,已經派手下把博物館裏的情況,尤其是裏麵的空調係統摸了個清清楚楚,到時用上你這兩瓶寶貝,那件皇冠,我們一定手到擒來,我們每人,都能發上一大筆財!”

馬庫斯眼睛裏閃動著狡黠的光,也跟著笑了起來。他幹笑了幾聲,就要把兩瓶藥液放回公文包。他說:“既然我們的協議已經達成,我就暫時住下來,等待那個中小學百科知識競賽在博物館舉行時,咱們一起動手。”

鬼爺說:“馬庫斯先生,我們是一對互相信任的搭檔,但是我們國家有句話說得好,‘先小人,後君子’。”

馬庫斯裝出一副渾然不知的神態,說:“鬼爺先生,你的意思是……”

“這兩瓶藥,咱們每人拿著一瓶,這樣的話,誰也害不了誰。我們就不用擔心對方會黑吃黑,獨吞那頂黃金皇冠了。”

馬庫斯心想:“這老家夥太狡猾了!”他繼續裝出一副真誠的笑容,說:“沒問題,鬼爺,你不愧是老江湖,經驗豐富!你要哪一種?”

鬼爺想,這家夥肯定不止這一瓶麻醉劑,如果我要了這瓶麻醉劑,他對我下毒的話,我仍然一點辦法也沒有。我還是要那瓶解毒劑吧!不管他手裏還有沒有解毒劑,最起碼他沒法害我了。想到這裏,他說:“好吧,解毒劑就留在這裏吧!”

“OK!”馬庫斯把裝紫色**的瓶子遞給鬼爺。他接過瓶子,小心翼翼地放到自己的公文包裏,接著對馬庫斯說:“馬庫斯,你為什麽不在第一次來的時候就把這兩瓶寶貝帶來,現在你還為了送這兩個瓶子,專門從美國來一趟。”

馬庫斯哈哈一笑,說:“因為當時我不確定你究竟會不會對我的計劃感興趣。要知道,這兩隻小小的瓶子,裝的可是世界上最先進的科研成果,在黑市上能賣到上百萬美元,我可是花了大價錢才弄到手的,哪能輕易帶到別的國家啊!”

鬼爺說:“果然很謹慎,我就喜歡和這樣的人搭檔!”接下來,兩個人又商量好了動手那天的行動方案。

在他們的頭頂上,一隻安裝在天花板上的攝像頭錄下了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