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輯 讓你擁有抽繭剝絲的邏輯思維(3)

一匹被撕成兩半的絹

西漢的時候,臨淮縣縣令薛宣以善斷疑案而聞名。一天,薛宣正在書房裏看書,忽聽外麵有人吵鬧。正在他疑惑之時,一個衙役跑進來稟報道:

“大人,外麵來了兩個人,爭搶著一匹絹,說要請求大人明斷。”

薛宣聽說有人來打官司,立即放下手中的書本,來到大堂。他見大堂上果然站著兩個人,一個是約有四十歲上下的中年漢子,一個是二十幾歲的年輕人。

“大人。他搶了我的絹,請你明斷!”

“大人,我的絹被他搶了,望大人做主!”

兩個人爭著說道。

“吵什麽,一個一個講!”薛宣指著年輕人說道,“你先說吧,要如實講。”

年輕人眨巴了幾下眼睛說道:“今天,我背著一匹絹去縣城趕集,誰知半路上下起雨來。我看前後都沒有避雨的地方,隻好把絹披在身上繼續往前走。剛走出不遠,從我後麵追上來一個人。我讓他和我一起用這匹絹遮雨趕路。我們就這樣趕到了城裏。這時雨停了,我把絹疊好,剛要去集上,這個沒良心的人卻把我拽住了,硬說這匹絹是他的。大人,您看天底下竟真有這種以怨報德的人,望大人替小民做主。”

聽完年輕人的講述,薛宣轉過頭來要問中年漢子,卻見他氣得渾身顫抖,滿臉通紅。薛宣眉頭一皺,問道:“這回該你說了,說吧!”

中年人氣哼哼地說:“他都說完了,我還說什麽?但是他那話得反聽,呸,沒良心的!”

“你先不要發火,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本官曆來不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放過一個壞人,一定斷得公平!”薛宣把那匹絹拿在眼前看了看,稱讚道:“這真是匹好絹啊,可是沒辦法,為了合理,隻得一人一半了。”說完,薛宣把那匹絹一撕兩半,然後扔到了兩個爭絹人的腳下:“拿了你們的絹快走吧!”

中年漢子哪肯善罷甘休,剛要喊冤,卻見薛宣一甩袖子退堂了。幾名衙役把兩個爭絹人趕出了縣衙。

兩個爭絹的人走後,薛宣來到後院,叫來一名衙役,吩咐他立即悄悄地跟在兩個人後麵,見機行事。

不一會兒,衙役就把那個年輕人抓了回來,一審,年輕人如實供出了事情的真相。

原來,那個中年漢子是絹的主人,年輕人才是搶絹人。

薛宣是用什麽辦法捉住搶絹人的呢?

邏輯斷案——

薛宣把絹斷給兩個人每人一半後,便讓衙役跟隨而去,聽他們說些什麽。他推斷按照正常邏輯絹的主人吃了虧,一定要罵斷案人;而搶絹人占了便宜,一定會捧斷案人;果然,年輕人出了衙門口就說薛宣如何英明果斷,而中年漢子則氣得直罵薛宣。跟在他們後麵的衙役聽了,立即按薛宣吩咐的把那個年輕人抓了起來。

鼠屎之謎

一天,三國時期的東吳皇帝孫亮帶領十幾個侍臣來到吳宮西苑避暑。西苑是個十分美麗幽靜的地方,鋪石的林蔭小路直通假山,山腳下有一條彎曲清澈的小溪,花紅樹綠,樓台歌榭,令人神清目爽。

孫亮高興地來到一片果樹前。各種果樹上碩果累累,黃澄澄的杏,毛絨絨的桃,還有“望”一下就能止渴的青梅。

“給我摘幾個青梅來。”孫亮對侍臣說道。

一個老太監聽見孫亮要吃青梅,忙跑過去摘了幾個,洗淨後捧到孫亮的麵前。

孫亮咬了一口青梅,酸得他直皺眉頭,急忙又吐了出來:“太酸了!這東西可實在吃不得!”

“萬歲爺,”老太監殷勤地說道,“那青梅確實很酸,但是弄點蜂蜜來蘸著吃,就好多了,而且味道一定很美。”

“是那樣嗎?”

“您不妨嚐嚐,小的這就給您取蜜去!”

“快去吧!”

老太監捧著一個銀碗來到了禦用倉庫,對管庫的官吏說,萬歲爺要吃青梅蘸蜂蜜。庫吏聽後,急忙打開倉門,搬出一個蜜桶,倒出了滿滿一碗蜂蜜,讓老太監送回去。

老太監把蜜碗捧到了孫亮的麵前。可是,當孫亮打開碗蓋,剛要拿青梅蘸蜜時,卻發現蜂蜜上麵沾著一粒老鼠屎。這還了得!孫亮頓時大怒,厲聲責問道:

“這老鼠屎是怎麽回事?”

老太監忙上前回稟道:“啟奏萬歲,這蜜裏的老鼠屎一定是庫吏失職,管理不善所致,請萬歲爺從重處罰。”

“你立即去把庫吏給我傳來!”

“遵旨!”

很快,老太監便把庫吏帶到了孫亮麵前。

孫亮怒氣衝衝地對庫吏說:“你知罪嗎?看看這蜜碗裏是什麽?”

庫吏看見皇帝發怒,本已經嚇跑了半個魂,再一看蜜裏竟然有一粒老鼠屎,剩下的半個魂也嚇沒了,一個勁兒地磕頭:“小人有罪,該死,該死!”

孫亮冷冷地看著庫吏說:“我命你掌管皇宮內庫,這是對你最大信任。可你卻不能盡職盡責,蜜桶裏競掉進去了老鼠屎,該當何罪?”

“陛下,冤枉啊!”庫吏急忙喊道:“那蜜桶從來都是蓋著的呀!”

“還敢強詞奪理。我問你,既然蜜桶一直蓋著,那麽,裏麵掉進了鼠屎怎麽解釋?”

“這……”庫吏一時怔住了,但想了想又說道:“小人不敢撒謊,請陛下派人檢查就是了。”

孫亮一想也對,何不派人把蜜桶取來當場查驗一下,便說道:“把蜜桶立即給我取來!”

老太監聽說,轉身就要走,卻被孫亮叫了回來:“這次讓別人去吧!”

兩個小太監立即去倉庫,將蜜桶抬來了。

孫亮一看,那蜜桶果然蓋得很嚴,老鼠屎根本不會掉進去。孫亮心裏有底了,問庫吏:

“你在這宮裏有仇人嗎?”

“沒有。”

“一個也沒有嗎?”

“沒有。”庫吏說完,忽然想起來什麽,說道:“有一個人曾經向我要過東西,我沒給,他會不會記恨我呢?”

“誰?”

“就是他!”庫吏指著老太監說:“前幾天,這位公公向我要一領席,我沒給。”

“原來是這麽回事!”孫亮惱怒地對老太監說:“就為這區區小事,便陷害他人,還不知罪!”

“萬歲爺,”老太監急忙喊道,“庫吏是在說謊,您可不能相信他那一麵之詞啊!”

“是誰在說謊我會弄清的。”很快,孫亮根據那粒老鼠屎弄清楚了真相。

原來,老太監朝庫吏要席子不成,便懷恨在心,想找機會報複一下。正巧,孫亮命他去取蜂蜜,他便趁機在蜜碗裏放進一粒老鼠屎,妄圖誣陷庫吏,將其治罪。

孫亮怎樣斷定是老太監把老鼠屎放進蜜碗的呢?

邏輯斷案——

孫亮想,如果老鼠屎是蜜桶裏原有的,那麽裏外都應該是濕的才符合邏輯;如果是剛剛放進去的,鼠屎就應該外濕裏幹。他讓人把鼠屎碾碎後,果然外濕裏幹。

誰是真正的賊

前秦的時候,荷融擔任了冀州的刺史。這一天傍晚,荷融剛剛批閱完一堆文件,突然門外人聲鼎沸,一陣喧嘩。

一會兒,幾個衙役帶進來了一幫人。一位領頭的衙役向荷融報告到:“啟稟大人,剛才有個老婆婆在路上被賊搶劫,等賊一跑,這位老婆婆就開始大喊捉賊。有一個過路的人聞聲追了過去,把一個人給抓住了。可這個人就是不承認自己是賊,卻說追他的過路人是賊。由於天色已晚,老婆婆的眼力又不好,她也分不清誰是好人誰是壞人。現在眾人便把這兩個人都抓了送到衙門裏,請大人定奪。”

聽完衙役的介紹,荷融看了看大堂裏的一幫人,問道:“誰是過路人呢?”

“我是。”一個穿著藍色衣褂的人往前站了一步回答道。

“那我來問你,你追的那個人是誰呀?”

“是他,”這個人一指身旁的一個穿著對襟黑色小褂的人說道,“就是他。他就是搶老婆婆的賊!”

荷融看了看那個人,問道:“是你搶了老婆婆嗎?”

“大人呢。這是冤枉呀,我才是好人呀!”

“這麽說,他們指控你是指控錯了!”荷融將信將疑地又問道。

“就是錯了!”

“你說你是好人,他說他是好人。我現在為了檢驗你們倆個誰說的話是真的,所以,我現在命令你們兩個立刻從府衙門口一起向鳳陽門跑,看你們誰能跑第一。”

兩個人不知荷融是什麽意思,便來到了門口,向鳳陽門跑去。

一會兒,兩個人在衙役的帶領下回到了大堂。一名衙役上前奏道:“大人,這位穿對襟黑色小褂的人是後跑到鳳陽門的。”

“他就是真正的賊,立刻給我拿下!”荷融一拍驚堂木大聲喝道。

“大……大……人!我跑得慢,怎麽就是賊了?”

荷融當場說出了一番話,這個人便老老實實地認了罪。

邏輯斷案——

荷融說道:“假如你跑得快的話,你怎麽會被過路人追上捉住呢?”

公主的珍寶

唐朝的時候,女皇武則天賞賜給太平公主許多珍寶,裝滿了兩個食盒,價值幾千兩黃金。公主很高興便吩咐把珍寶藏在公主府的倉庫裏。可任何人也沒有想到,到年底卻發現珍寶全被盜賊偷走了。公主馬上報告給武則天,武後大怒,立刻,召見洛州長史:“三天之內捉不到盜賊,就問你死罪!”長史嚇壞了,立刻召來下屬的兩縣主管捕盜的官員說:“兩天之內抓不到賊,你們就活不成了!”兩縣主管捕盜的官員領命回縣後,馬上向手下負責捕盜的吏卒說:“一天之內必須抓到賊,如抓不到,先把你們殺了!”吏卒們害怕極了,可是又拿不出辦法破案。

正巧,這天他們在大路上遇到湖州知府的師爺蘇無名,因為一向知道他很有本領,就一齊邀請他到縣府。縣尉聽說蘇無名來了,連忙向他請教抓賊的辦法。蘇無名說:“我請求和您一起去宮中麵見陛下,到那時候再說吧。”縣尉答應了他的要求,他們馬上進宮。蘇無名對武則天說:“請不要限定日期,把兩縣負責緝捕盜賊的吏卒,全交給我調遣。兩月之內,保證可以為陛下抓住這些盜賊。”武則天早就聽說蘇無名辦案有一套,就答應了。

蘇無名知道吏卒們抓賊的事緩到下月再辦也不遲。便讓吏卒們先回家去各辦各的事。大家都疑惑地回去了。到了三月寒食節那天,蘇無名把吏卒們都召集起來,吩咐說:“你們分別在各門守候。凡是見到有一夥十幾個胡人,穿著孝服出城,往北邙山去的,就跟上,看他們幹什麽,然後趕快來向我報告。”

吏卒們分頭守候在各門,果然發現有這樣一群人出城,就跟在後麵觀察。當看清他們的活動後,立即趕回城裏報告蘇無名說:“胡人到一座新墳前祭奠,雖然哭泣,卻不悲傷。撤下祭品後,就圍著墳堆邊走邊看,還不時相對而笑。”蘇無名聽了,指使吏卒們把那群胡人全抓起來,挖開那座墳,把棺材劈開,一看,裏邊果然裝的全是各種珍寶。

武則天聽到破案的消息後,不禁大喜,立刻賞賜蘇無名許多金銀、絹帛,還給加官兩級。

蘇無名是怎樣破這個案子的呢?

邏輯斷案——

原來蘇無名到達都城的那天,正碰上這夥胡人“出殯”。他們送葬卻不悲傷,有的還偷偷地笑,且送葬隊伍中沒有婦女兒童,蘇無名便覺得這夥胡人的出殯極不合常理,便猜想他們不是好人,有可能是盜賊,但又不知他們埋贓物的地方。估計到寒食節掃墓的時候,他們必然還要出城。所以,隻要跟著他們,找到那座墓,就可以來個人贓俱獲了。

甜水和苦水

宋朝時,汴梁城裏有兩條水巷,一條巷裏的水甜,一條巷裏的水苦。人們都願意食用甜水巷裏的水,因而甜水巷被管理得很潔淨。而苦水巷裏的水,人們隻用它來洗衣、澆萊。

一天晚上,汴梁城裏一處民宅突然失火,風助火勢,火借風威,不一會兒便映紅了半麵夜空。

剛剛上任開封府尹的包公,聞訊立即帶領眾衙役趕到失火現場,組織百姓救火。

城裏的許多老百姓也都拎著桶,端著盆,從四周趕來救火。人群中,有一個瘦猴子似的人問道:“挑甜水還是挑苦水?”

“那還用說,挑苦水唄!”答話的人是一個黑臉漢子。

救火的人們聽了瘦猴和黑臉漢子這一問一答,“呼”地朝苦水巷湧去。這下可糟了,苦水巷頓時被人流堵塞了,挑水的人進不去出不來。

包公見狀心中一驚,忙把捕快頭目叫到跟前,命令他道:

“快去告訴老百姓,就說是我的命令,讓他們苦水甜水一塊兒挑!”

“苦水甜水一塊兒挑?”捕快頭目疑惑地望著包公。

“快去傳令!”包公忽然又想起什麽,輕聲說道:“你再把剛才那兩個一問一答的人給我抓來。”

“抓他們幹什麽?”捕快頭目更加疑惑了,

“還不快去!”包公有些動怒地瞪起了眼睛。

捕快頭目隻得帶領幾個捕快去了.他們傳達了包公的命令,讓老百姓苦水甜水一起挑。很快,苦水巷的人流疏通了,大火被撲滅了。捕快頭目又從救火的人群中把瘦猴和黑臉漢拽了出來,帶到了包公麵前。

包公厲聲問道:“大膽放火的賊人,還不知罪嗎?”

“撲通”,瘦猴和黑臉漢跪在地上,連呼饒命。

再一審問,兩個人承認了大火就是他們放的。原來,自從包公當了開封府尹,城裏的那些潑皮地賴都不敢胡作非為了,城裏的治安大有好轉。瘦猴和黑臉漢便串通了幾個潑皮地賴,想整治一下包公。他們左思右想,最後想出了一條毒計,放火燒民宅。在這汴梁城真龍天子的眼皮底下鬧事,好讓皇上動怒,把包公的官罷掉。這樣一來,他們在汴梁城裏又可以為所欲為了。可是,包公名不虛傳,斷案如神,當即識破了他們的詭計,並把他們抓獲正法。

包公怎樣推斷出瘦猴和黑臉大漢是放火犯的呢?

邏輯斷案——

包公心想,救火如救命,哪能分什麽苦水和甜水?問話的人雖很可疑,但這還不能說明他是壞人,因為有的愚笨的人也可能會問出這樣的話。但是答話人肯定說要挑苦水時,問題明顯了。事實正是這樣,人們都湧到苦水巷,進出不得,哪裏還能救火了呢?於是,包公猜想,這一定是說活人事先預謀好了的圈套。事後一審問,果然如此。

品嚐紅薯的滋味

宋朝時,靠山村隻有兩戶農民,一戶姓李,一戶姓王。他們和睦相處,分耕一塊地,過著太平日子。

忽然有這麽一天,兩家因為地界發生了爭執。原來,今年他們的地裏栽種的都是紅薯,以致分不清地界了。

“我記得,日頭正午時,樹梢的影子正指在地界上。”姓李的站在樹影旁氣呼呼地說。

“這我倒沒留意。可是,去年我種的是玉米,你種的是煙。這玉米茬子在玉米地裏才能有,你總還能認出這是玉米茬吧?”姓王的毫不示弱地把玉米茬子摔到了姓李的腳下,譏諷地反問道。

“這不足為憑。你瞧,我也可以從那邊的地裏找出煙茬來。”姓李的說完,幾步跨過去,彎腰在地裏扒拉了一陣,果然找到了一個煙茬。

“你不要撕破臉皮忘記舊情!”

“你也不要忘恩負義坑害朋友!”

就這樣,李家和王家的矛盾越鬧越大,最後一同來到了官府找清正廉明斷案如神的包公評理。

公堂上,包公審理了此案。經過詢問,包公發現,李家和王家都拿不出關於地界的可靠證據。怎樣才能把這個民事案子處理得公平呢?包公考慮了片刻問道:“過去你們為何能夠分清地界呢?”

姓李的和姓王的幾乎同時答道:“我們過去從沒種過一樣的東西。”

“沒種過一樣的東西?”聽了這話,包公眼睛一亮,問姓李的,“去年你地裏種的是什麽?’

“我去年種的是煙。”

包公又轉向姓王的問道:“去年你地裏栽的是何物?”

“我栽的是玉米。”

“噢,這就好辦了。”包公立即讓他們帶路,說要親自去地裏判明地界。

姓李的和姓王的莫名其妙地跟包公來到了地頭。包公讓人從李王兩家有爭議的五條壟裏各挖出一個紅薯放在壟頭,然後說:“你們依照順序把這五個紅薯分別洗淨嚐一嚐,自然就清楚了,我希望你們今後還要互相諒解,友情為重!”

包公說完,打馬回府了。姓李的和姓王的按照包公的話一做,果然分出了地界,從此兩家言歸於好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邏輯斷案——

包公依照種地的知識進行邏輯推理,得出了結論:地裏第一年種煙,第二年種紅薯,紅薯就是苦的;地裏第一年種玉米,第二年種紅薯,紅薯就是甜的。所以行李的和姓王的嚐完紅薯,自然就分出了地界。

不認識的窩主

商父是宋朝時期臨城縣的縣令,一向以剛直不阿,善斷奇案著稱。

一天,臨城縣縣令商父派人抓住了一個叫黑風的大盜,這個大盜自知性命難保,想臨死前治一治商父,與其作一次智力較量。於是,他便想出了一個十分陰險的主意。

縣衙裏有個叫秦鬼的獄吏,此人非常貪婪凶狠。他經常收禮受賄,哪個犯屬若不送好處給他,他便對哪個犯人拳腳相加。這天,秦鬼來到大盜黑風的牢中,黑風忙湊上去對秦鬼說道:“我活不了幾天了。臨死前想送你點東西,就怕你不敢要。”

“啥東西?快說吧。”秦鬼一聽大盜要送東西,眼珠子瞪得溜圓。

“這財寶不在我身邊。會有人給你送來”

“誰?你倒是快說!”

“別急嘛,事情是這樣的,黑風瞅瞅外麵沒人,說道:“這財寶都在那些富戶人家裏,我前些日子想盜沒盜成。你隻要給我開一個這些富戶的名單,我就叫他們把財寶給你送來。”

秦鬼越聽越糊塗,又問道:“這是真的?”

黑風看秦鬼那貪婪的樣子,心裏直發笑,但臉上卻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說:“老爺再問案的時候,我就把名單上的富戶都供出來,說他們都替我窩藏過贓物。到那個時候,老爺會把他們都抓到這裏,審問時,他們都不會認罪。這樣,他們就會被押到這個監牢裏,由你來看管。你想,他們這些富戶家裏有的是錢,一定會紛紛給你送禮,請你給予照顧的。”

“太妙了。”秦鬼樂得手舞足蹈,裂開大嘴笑了。他很快開了個名單,遞給黑風說道:“事成之後,少不了你的好處,我要親自買些好酒好肉來犒勞你。”

“小弟理當效力,日後還望哥哥多多照顧。”黑風目送秦鬼走後,禁不住樂出聲來幾天後,商父開始審理黑風盜案。商父發現,黑風並不懼怕,似乎早想到了自己的必定結局。商父盯視著黑風問道:

“你是什麽地方的人?”

“流落江湖,四海為家。”

“叫什麽名字?”

“沒有大名,人稱惡鬼黑風。”

“犯了什麽罪?”

“盜竊。”

“盜了多少財寶?”

“數不盡,查不清。”

“贓物都被你藏到什麽地方了?”

“都藏在我的那些窩主家裏。”

“他們是誰?”

“李廷、劉功、王璐……”黑風象背口訣似的一口氣念出了七、八個名字。

商父舒了口氣,心想,今天這個案子審得實在痛快。他命秦鬼把黑風押下去後,心頭忽然飄過—絲疑雲:這黑風是個有名的大盜,怎麽這麽容易就交待了實情,其中一定有詐。

怎麽辦呢?月光下,商父獨自—人在庭院裏思忖著。終於,他想出了一個主意,立即叫來值班的捕快,命令他們連夜把黑風供出的那些人全部抓來。

第二天清晨,捕快們把那些“窩主”帶到大堂上,這時,商父也早早起床來到大堂上。商父沒有審問這些“窩主”,卻讓他們跪在大堂上等侯。不—會兒,黑風被帶到了大堂上。商父指著這些“窩主”,隻問了黑風幾句話,黑風便被迫說出了事情的真相。於是,商父便把那些“窩主”釋放了,將秦鬼重打四十大板,革去職務,又把黑風斬首示眾。

商父是怎樣迫使黑風說出實情的呢?

邏輯斷案——

商父對黑風說道,“我按你提供的名單,把這些‘窩主’都抓來了。現在你來看看,這些人裏有沒有抓錯的?”

“就是他們,一個也沒錯。”黑風隻掃了這些“窩主”一眼,便肯定地答道。

“好,現在我來問你,”商父指著最邊上跪著的一個人問道,“他叫什麽名字?”

“他……”黑風幹眨巴眼說不出話來。

“我再問你,”商父又指著中間跪著的一個人問道,“他是誰?”

“他是……”黑風還是回答不出來。

“好了,不要再裝相了,”商父厲聲喝問道,“那些名字被你記得爛熟,卻又不能把人和名字對起來,豈不是怪事嗎?還不從實招來!”

黑風低下了頭。他承認自己失敗了,不得不交待出事情的真相。

巧斷家產

宋真宗的時候,一天,有兩個人氣哼哼地來到了縣衙打官司。縣令見來人是皇親貴戚的後裔,自然不敢怠慢,忙讓到了上麵坐下,微笑著躬身問道:

“兩位公子來敝衙有何吩咐?”

“找你斷個官司。”兩個人同聲說道。

聽說他們要斷官司,縣令十分高興。心想,這可是個往上爬的好機會啊!如果幫他們除了氣,傳到皇上耳朵裏,還能沒有我的好處。想到這兒,縣令故意挺直了腰說道:“是誰這麽大的膽子,敢在公子頭上動土,看我……”

“不對,我是和他打官司!”兩個人同時說,

“你們兩個人打官司?”縣令—時怔住了。

“正是這樣。”兩個人接著把事情的經過說了—遍。

原來,他們是兄弟二人,父親不久前得病去世,留下了一筆家產。兄弟二人分家時,老大說老二分的財產多,老二說老大分的財產多,他們爭執不休,互不相讓,沒辦法就來找縣令評理。

縣令聽說是這麽回事,剛才的高興勁兒全沒了,哪還敢斷這個官司呢?他忙對兄弟兩個說道:“如果是你們和小百姓打官司,不管如何,我都保你們打贏。可這是你們皇親家族之間的事兒,下官可就不敢妄斷了。我看你們……”

兄弟二人看到縣令處理不了這個官司,便又來列了州府。誰知州官也不敢受理。於是,他們又找到了開封府、禦史台,但也都不敢過問。最後,他們隻得找到真宗皇帝裁決。

真宗聽了兄弟二人的述說後,感到也很難處理,便勸說道:“同根兄弟應和睦相處,怎能為了一點家產就反目呢?我看你們還是都謙讓一點為好。”

“不行,不行!”兄弟二人連皇帝的勸說也聽不進去,依然要爭個是非高低。怎麽辦呢?忽然,真宗想起了宰相張齊賢,忙請他進宮。張齊賢是個很有辦法的人,曾為真宗處理過很多疑難的事情。當他來到這裏,聽真宗把事情一講,便鬆了口氣說:“此乃小事一樁,分家不均,兄弟爭財,好斷,萬歲爺,不出三天,我定讓他們皆大歡喜,一同高高興興地來見您。”

真宗聽了張齊賢的話,搖了搖頭,不相信地說:“這官司不大,斷得公平也並不難,可若是皆大歡喜,怕是辦不到的。你想,向老大要一點給老二,老二是高興了可老大肯定生氣,反之,老大高興了,老二又要生氣。所以,難辦哪!”

“萬歲爺,您若不信,待我裁斷之後,您在親自問他們滿意不滿意。”說完,張齊賢領兄弟二人退出皇宮,來到了宰相府。

張齊賢讓兄弟二人分別坐定後,問道:“據我所知,你們二人都認為對方分得的財產比自己的多,所以要打官司,是不是?”

“正是這樣,他確實比我的多。”兄弟二人幾乎同時應道。

“千真萬確嗎?”

“千真萬確!”

“那好,我按你們說的斷了,可誰也不許反悔啊?”

“決不反悔!”

張齊賢命人拿來紙墨,又十分認真地對兄弟二人說“如果你們不反悔的話,我一定能斷得公平,請你們簽字畫押吧!”

於是,哥哥在一張紙上寫道:“弟弟的財產比我的多!”然後,在下麵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弟弟也在另一張紙上寫道:“哥哥的財產比我多!”照樣在下麵簽上名字。

然後,張齊賢一隻手舉著一張紙說道:“你們都把自己的意見和要求寫在這上麵了,現在該本相來斷決了……”

聽了張齊賢的斷決,兩個人啞口無言。第二天,張齊賢又把兄弟二人領到真宗麵前。真宗一問,兩個人果然都說“滿意”。

張齊賢是怎樣斷決的呢?

邏輯斷案——

張齊賢斷決說:“你們兄弟二人都認為對方比自己分的財產多,也就是說,隻要能得到對方那份財產也就滿意了。所以,為了讓你們皆大歡喜,請你們交換全部財產。”

小姑娘筐裏的食鹽

武行得將軍鎮守東京洛陽的時候,頒布了鹽法,禁止私運食鹽,如果誰要是能夠抓到偷運食鹽的人,國家還有重賞。奇怪的是,鹽法頒布後,偷運食鹽的人有增無減,經常有人因抓到偷運食鹽的而得到獎賞。其實,有很大一部分人是別有用心的人栽贓陷害的。

有—天,南水村的小姑娘鳳妹子背著一小筐青菜去城裏賣。她一邊走,一邊哼哼著動人的山歌。

“山青青,水長長,

野花陣陣香……”

“唱得太好聽了!小妹妹,你叫什麽名字啊?”一個女子的聲音從後麵傳來。鳳妹子回頭一看,是一個年輕的尼姑,鳳妹子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去城裏賣菜吧?來,我幫你抬筐,這樣能輕巧一些,反正我也是順路。”尼姑不容分說,動手幫鳳妹子解下了菜筐。

鳳妹子不好意思麻煩她,忙說:“不用了,我自己能背動,您還是先趕路吧!”

尼姑笑了笑,彎腰抓住了筐把:“走吧,客氣什麽!”

鳳妹子一看人家那樣熱情,感到不好再推脫,隻得抬起菜筐。

兩個人一路上說說笑笑,不知不覺來到城門跟前。

尼姑放下菜筐,對鳳妹子說,“我得先走一步了,有人在城裏等著我。”

尼姑走進了城門,鳳妹子也背著菜筐要進城去。

“站住,小孩,過來檢查檢查。”一個滿臉大胡子的守城人喝住了鳳妹子。

鳳妹子心想,我這筐裏都是青菜,隨你們檢查吧。她放下菜筐,等待大胡子檢查。

大胡子伸手在菜筐裏翻弄了幾下,便拎出一個用手帕包著的小包來:“這是什麽?你小小年紀竟敢偷運食鹽,隨我到官府去吧!”

鳳妹子一看布包,不禁大吃—驚:“這不是我的!”

大胡子把眼珠子一瞪,惡聲惡氣地說:“不是你的怎麽會跑到你的菜筐裏呢?”

“一定是……”

“少廢話,隨我走吧!”

大胡子把鳳妹子帶到了官府。武行德審理了此案。他把手帕包打開,發現包裏有二斤多食鹽。他剛想問話,忽然飄過來一陣麝香氣味。他用鼻子聞了聞,發現是從鹽包裏飄出來的,難道這鹽是香的?他好奇地又聞了聞,這才發現包鹽的原來是塊香手帕。他看看香手帕,又看看鳳妹子,心中疑竇頓生,思忖了一會,他恍然大悟,忙問鳳妹子:“你是一個人從家裏來的嗎?”

“是的。”

“路上沒遇見什麽人嗎?”

“路上?對了,路上遇見了一個尼姑。”

“那個尼姑長得什麽樣子?”

於是,鳳妹子把尼姑的容貌詳細敘述了一遍。

聽了鳳妹子的描述,武行德心裏明白了,這一定是仙女寺的尼姑和守城人互相勾結設下的圈套,企圖得到獎賞。於是喊了聲“來人,隨她去仙女寺和城門口,把那兩個惡人給我抓來!”

當天,鳳妹子就領人去把尼姑和大胡子抓到了官府。經過審問,尼姑和大胡子把如何陷害鳳妹子,想得到重賞的經過交待了。

從此,那些想栽贓陷害別人,企圖得到獎賞的人,再也不敢進行欺騙了。

武行德怎樣不經審問就肯定了這是一起栽贓陷害案的呢?

邏輯斷案——

因為從衣著上看,風妹子是窮苦農民的孩子,不可能有香手帕。隻有仙女寺尼姑的手帕才有這種薰香味,一問鳳妹子,在路上果然遇見了一個尼姑,便由此破了案。

自殺的鳥王

元朝的時候,江南有個小鎮,叫靈鳥鎮,那裏的人們靠養鳥為生,他們飼養和訓練鳥兒,賣到全國各地,小鎮因此出了名。

靈鳥鎮上,有一個老人,他沒有子女,卻把鳥兒當子女一樣,寧可自己省吃儉用,也要買最好的食物,精心喂養鳥兒。他的家裏,屋梁上掛著鳥籠,窗台上、床頭邊到處是鳥。有趣的是,鳥兒唧唧喳喳叫的時候,他能聽懂鳥兒在說些什麽。他培育出來的鳥兒,都是最優秀的,人們都把老人叫做“鳥王”。

每天早上天蒙蒙亮,鳥王就要去遛鳥,也就是陪小鳥去“散步”。這一天早上,人們發現遛鳥的時間過了,鳥王還沒有來。鳥王的朋友林大海說:“是不是鳥王病了?他無兒無女的,我上門去看看他。”

林大海來到鳥王家門口,敲門敲了很久,裏麵沒有回應,隻聽見唧唧喳喳的鳥叫聲。他感到有些不妙,用力把門撞開,看到鳥王躺在**,已經死了。屋子裏的鳥兒,有很多也已經餓死了。

縣官來到現場,發現鳥王的枕頭邊,有一份遺書,上麵寫著:“我年紀大了,沒有子女給我養老,隻好選擇了自殺。”那縣官是個昏官,他憑著這份遺書,就肯定地說:“案情已經很清楚了,鳥王是自殺的。”

林大海悲傷地看著鳥王,又疼惜地看著餓死的小鳥,肯定地說:“這不可能,根據我對鳥王的了解,鳥王肯定不是自殺,一定是有人害死了鳥王,偽造了遺書,造成自殺的假象!”

林大海根據什麽,肯定鳥王不是自殺的呢?

邏輯斷案——

因為鳥王愛鳥,如果鳥王要自殺,一定會先把心愛的鳥兒放走,或者送給別人,決不會不顧鳥兒死活,而自己先自殺,這不符合鳥王的邏輯。

趙家娘子

明朝的時候,廣東揭陽縣境內發生了—起人命案。縣官朱一明詢問了前來報案的兩男一女,其中一個長得眉清目秀的青年男子首先開口說到:

“小人姓周名義,以販布為生。三天前,我與好友趙信商定去外地買布,訂了艄公張潮的船,約好第二天清晨在船上會齊,可是那天早上,我來到船上左等右等,就是不見趙信的影子。我急忙讓張潮去喚他。張潮去到趙家,誰知趙信清早就離家出走,不知去那裏了。我們怕出意外,便在附近找尋了三天,但至今不見人影。”

周義剛說完,另一男子接著說道:“小人叫張潮,是個船夫,靠擺渡為生。三天前,趙信和周義來雇我的船,說是次日要去外地買布,第二天一早,周義來到船上不見趙信,便讓我去找他。我在趙家門口連叫三聲趙家娘子,趙氏才磨磨蹭蹭地打開門。她對我說,趙信天不亮就走了。”

朱一明聽完了兩個男人的述說,又打量了那個女子一眼,問道:“你可是趙信的妻子?”

女子低聲答道:“是。那日晨起,我家官人帶了五百兩銀子便匆匆走出家門。等到張潮來找尋他時,我才得知他去向不明。我們連續尋找了三天,都毫無蹤影。想必官人是遭人暗害了,盼望大人替小婦做主。”說完,她抹了把掛在腮邊的淚珠。

朱一明急速地暗自思考著:趙信老態龍鍾,很難討得比他年少許多的趙氏的歡心,周義少年英俊,倜儻風流,怎能不尋花問柳,愛慕佳人?一定是周義與趙氏有了隱情,暗自合謀殺害了趙信。於是,朱一明令差役對周義和趙氏施用重刑。周趙二人受刑不過,隻得招供,被投入死牢等待行刑。

“張潮,你把那天的經過再細說一遍。要如實講來!”張居正盯視著張潮。

“是,大人。”張潮並不驚慌,又把那天講給朱一明的話對張居正複述了一遍。

張居正聽後“嘿嘿”冷笑道:“好你個大膽賊人,還不從實招供!”

張潮頓時心慌意亂,語無倫次,隻得交代了殺人奪財的經過。原來,那天清晨,趙信帶著五百兩銀子先於周義來到船上。張潮見財頓起歹意,趁趙信不備,用石頭將他砸死,奪了銀子藏好,隨後又把屍體綁上重石沉入河底。周義來後,他謊稱沒見過趙信,還假意上門尋找。他自以為無屍可查,就可以免罪了。誰知張居正斷案認真,發現了破綻。

張居正發現了什麽破綻,進而斷明張潮就是殺人凶手的呢?

邏輯斷案——

因為周義是讓張潮去叫趙信,而張潮來到趙家敲門時卻直喚“趙家娘子”。張居正推斷,此時,張潮一定已經知道趙信被人殺死了,不然,他是不會不喚趙信開門的,因為這不合常理。

被冤枉的菜農

有一個種菜的農民,起早貪黑,辛勤勞動,等到田裏的菜長出來,就挑到城裏去賣。生活雖然很艱苦,可是他總是樂嗬嗬地說:“靠自己的雙手過日子,雖然辛苦,心裏卻很舒坦。”

一天早上,他挑著菜到城裏去賣。他腳步輕快,扁擔在他肩頭“吱呀吱呀”歌唱。忽然,他被一包東西絆了一下,拾起來打開一看,竟然是白花花的銀子,點了點,足足有三百兩!他想:這些錢夠我花好幾年啦,可這是人家的錢,我不能拿。他放下錢包,打算繼續趕路,可是又一想,萬一被壞人看到,就會拿走的,丟錢的人一定很著急,我就守在這兒,等丟錢的人來吧。他就坐在路邊等,太陽升得很高了,筐裏的菜被曬幹了,不能賣錢了,可是好心的菜農還是等著。

忽然,有一個商人跑過來,焦急地問:“我丟了一包錢,你看見嗎?”“菜農馬上拿出錢,交給商人。商人接過錢,點了點數,一兩也沒有少。可是他太貪心了,不但不謝菜農,反而想:這個人有錢不拿,真是個大傻瓜,我要乘機騙他一筆錢!於是,他驚叫起來:“哎呀,少了兩百兩銀子,一定是被你拿了!”菜農氣憤極了,和他爭吵了起來,最後鬧到了縣衙門。

縣官問清了情況,馬上知道商人在撒謊。他決定要教訓一下商人,就判決說:“商人丟的包裏是五百兩銀子,可是菜農撿到的包裏,是三百兩銀子,說明菜農撿到的包不是商人丟的包。為了表彰菜農,三百兩銀子就獎給他了。”商人急了,問:“那麽我的銀子呢?”縣官說:“等到誰撿到五百兩銀子的包,再還給你吧!”

邏輯斷案——

如果菜農要拿商人的錢,當時就可以把錢全部拿走,沒有必要等著商人來。

不識字的狗

明朝的寧王年輕時是個花花公子,經常牽著隻脖子掛著塊“禦賜”兩字牌子的丹頂鶴,在南昌滿街閑逛。

有一天,那隻白鶴自個兒踱出門來,被一條狗咬死了。寧王暴跳如雷:“我這白鶴是皇上賞的,脖子上掛著禦賜金牌,誰家野狗竟敢欺君犯上。”當即命令家奴把狗的主人捆起來,送交南昌知府,要給他的白鶴抵命。

當時的南昌知府名叫祝瀚,對寧王的胡作非為很是不滿。聽說寧王府的管家前來轉達寧王的“旨意”,又好氣又好笑,對管家說:“你寫個訴狀來,本府自當審理。”

寧王府管家遞上訴狀,祝瀚看過,從簽筒中拔出令簽,命令衙役捉拿凶犯到案。管家忙說:“不勞貴差,人已抓到堂下。”

祝瀚故作驚訝,說:“這訴狀上明明寫著肇事凶犯乃是一條狗,本府今日要大堂審狗,抓人來幹什麽?”

寧王府管家氣急敗壞地說:“那狗不通人言,豈能大堂審問?”

祝瀚見管家既狗仗人勢,又說的有點道理,便想了個辦法,就把這個案子輕鬆地判了。請問,祝瀚是如何斷案的?

邏輯斷案——

祝瀚道:“貴管家不必生氣,本府自有主張。我想,隻要把貴府訴狀放在它麵前,它看後低頭認罪,也就可以定案了。”

管家大叫道:“你這昏官,走遍天下,可有一條認識字的狗?”

祝瀚神情嚴肅地說:“既然狗不識字,那金牌上的‘禦賜’二字它豈能認得?既然它不認識,這欺君犯上的罪名又從何說起?狗本不通情理,咬死白鶴乃是禽獸之爭,憑什麽要處治無辜百姓?”幾句話把那寧王府管家問得啞口無言。

貪財的瞎子

有一個瞎子,靠給人算命騙錢。他戴著一副墨鏡,扛著招攬生意的幌子,上麵寫著“替人算命,為你免災”,然後走街穿巷,到處騙錢。那時候的人都很講迷信,碰到考狀元啦,生孩子啦,造房子啦,都來求他算命。那個瞎子可貪心啦,他故意裝神弄鬼嚇唬人,騙了很多的錢。

有一天,算命瞎子要到一個小鎮去。那小鎮隔著一條河,去那裏要經過一座獨木橋。他摸索著走上了獨木橋,那橋很陡很窄,又有些年月了,走上去搖搖晃晃的,瞎子害怕得腳都抖了。正在這時候,有個農夫趕集回來,肩上搭了一塊新買的紅布,也走到了橋上。他看到前麵有個盲人,就好心地說:“你眼睛不方便,我背你過去吧。”算命瞎子一聽,可開心啦,趕緊伏在農夫的背上。

農夫背著瞎子走著,瞎子摸到了那匹布,心中馬上起了壞念頭。他偷偷地把布撕了一個口子,等到過了橋,農夫放下瞎子,瞎子竟然拿了布就要走。農夫責問他:“我好心背你過河,你怎麽能拿我的布呢?”瞎子卻一口咬定,說布是他新買的。

為什麽聽了算命瞎子的話,縣官就知道他是騙子呢?

邏輯斷案——

這塊布明明是紅布,縣官故意說是白布,算命的看不見,也跟著說是白布,終於露餡了。

井中的丈夫

清朝的時候,南陽有個縣官,名字叫吳興極。他在破案的時候,善於動腦子,一些很細微的地方,別人往往不注意,他卻能經過分析,巧妙地查出真相,人們都叫他“吳神探”。

有一天,一個婦人來到縣府,雙腿“撲通”跪下,大哭著說:“三天前,我的丈夫到城裏去賣西瓜,說好當天就回來的,可是一直等到天黑了,也沒有回家。我到處去找,跑斷了腿,哭幹了眼淚,還是沒有找到。今天一早,聽人說在村口的水井裏麵,浮著一具屍體,我趕過去一看,正是我的丈夫!請老爺幫我做主,抓住凶手啊!”

吳神探安慰了婦人幾句,然後和婦人乘上馬車,一起來到村口現場。他探頭往井裏看了看,隻看見一具屍體,已經高度腐爛,散發出惡心的臭味。他掩著鼻子,皺了皺眉頭,然後回頭對婦人說:“你也別哭了,先回家休息吧,本官自有辦法,明天早上之前,一定查出凶手!”等到婦人走了以後,吳神探立刻下令,讓手下人到村裏,通知婦人和她丈夫的兄弟姐妹,還有他們的街坊鄰居,明天一早到井邊集中。

第二天一早,村裏的人都來了,他們都很奇怪,不知道大清早的,叫他們來有什麽事?吳神探讓他們排好隊,一個一個分別來到井邊,辨認井底的屍體。可是,屍體已經高度腐爛,他們當然都看不清楚是誰了。於是,吳神探馬上判斷出,誰才是真正的凶手。

你能猜出誰是真正的凶手嗎?

邏輯斷案——

凶手就是那個婦人。既然死者的親人和熟人都看不清楚屍體是誰,婦人卻肯定地說是她的丈夫,反而說明是她害死了丈夫,再把屍體拋進井裏的。

床底下的小偷

吉安州有個富豪家娶媳婦,一個小偷趁人多雜亂時,悄悄混進新房,鑽到床底下藏起來,想等到夜深人靜時出來偷東西。沒想到這家辦喜事,接連三天都人來人往,通宵點著燈,小偷一直沒敢出來。到第三天,他餓急了,突然跑了出來,一下被人抓住,送到了官府。

小偷受審時辯白說:“我不是小偷,是醫生。新媳婦有種特別的病症,所以讓我跟隨在她身邊,經常為她用藥。”並且說了新媳婦這種病症的發作情況,還說了許多新媳婦家的事情,都很詳細。主審官聽他說得頭頭是道。便相信了他,並且要傳新媳婦到府來對證,以便結案。

第二天,一個穿著體麵的新媳婦乘車來到衙門上堂對質,那小偷一見,就嚷著說:“你邀請我治病,為什麽把我當小偷抓來呀?”主審官一聽,不禁大笑起來。當場說破小偷的伎倆,小偷見被戳穿了,隻好認罪。那老吏對主審官出的是什麽主意呢?

邏輯斷案——

小偷是給新媳婦治病的醫生,那麽,他必然認識新媳婦;如果他是小偷,偷偷摸摸鑽到床底下,隻是偷聽了些新媳婦的話,那麽他肯定不認識新媳婦。老吏對主審官員建議換一個婦女和他對證,小偷果然不認識,就證明了他是小偷。

兩個爭奪遺產的兒子

清朝雍正年間,廣東普寧縣縣城西邊的李家莊裏,住著一位手藝高超的李木匠。十裏八村幾乎家家都有他做的活計,連城裏的富豪們蓋大宅也總要把他請去。

李木匠有兩個兒子,他本想讓他們繼承自己的手藝,可誰知他們好吃懶做,整天遊手好閑,不務正業。又過了一些年,李木匠年紀大了,兩個兒子也都成了家。可是,那兩個不爭氣的兒子還是一點兒本事不學,眼睛隻盯著老父親的那點遺產。李木匠看見兒子如此不爭氣,憂愁成病,而且病情越來越重。

一天,老大來到老木匠的床前說道:“爹,我是您的大兒子,您想好了沒有,什麽時候把那些銀子交給我啊?”

老木匠聽見大兒子連句問候的話也沒有,張口就要錢,生氣地說:“想好了,都給你,滾吧!”

老大聽了這話,樂得直蹦高,忙叫過請來的老塾師說道:“快寫上,我爹說了,銀子都給我!”

於是,老塾師取出紙筆,代人寫下了一張遺囑。

第二天,老二也來到老木匠的床前說道:“爹,我是您的二兒子,您都是要死的人了,留那些銀子也沒有用,還是都給我吧!”

老木匠聽了小兒子的混賬話,更是氣得不得了,賭氣地說道:“都給你,都給你這個混蛋!快滾蛋!”

老二聽了這話,樂得直拍手,也叫過請來的老塾師說道:“快,寫清楚,我爹把銀子都給我了!”

於是,老塾師又取出紙筆,又代人寫下了一張遺囑。

幾天之後,老木匠去世了。老木匠屍骨未寒,他的兩個兒子就為爭那幾十兩銀子打了起來。他們都說那些銀子是老父親留給自己的。沒有辦法,兩個人一同來到縣衙請縣令公斷。

縣令思忖了一會兒,無可奈何地對他們說:“你們這案子可真怪,都怨你們的糊塗爹,哪有這樣寫遺囑的呢?這叫我也沒辦法斷哪!”

“老爺一定要替小民做主啊!”老大和老二同時哀求起來。

縣令又想了一會兒,說道:“我本應處罰你們的糊塗爹,無奈,他已經死了。現在唯一的辦法隻有這樣斷了……”

“怎麽斷?”老大和老二都急不可待地打斷了縣令的話。

“都不要著急,聽我說。”縣令看了看他們,問道:“你們都有兒子嗎?”

“有。”兩個人異口同聲地答道。

“幾個呢?”

“兩個。”兩個人又是齊聲回答。

“都是兩個?”

“都是。”

“太好了,這回我就可以斷得公平了。”

這遺產和他們的兒子有什麽關係呢?老大和老二疑惑地望著縣令,等待他說出結果。

縣令知道他們的心情,反而故意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你們的這場官司本不應該發生,可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也是沒有辦法的。但為了不再發生這種不該發生的事情,本官現在提出一個條件,誰能辦到,遺產就歸誰所有。”

縣令說明條件後,老大和老二都不再爭遺產了。

後來,縣令把老木匠留下的銀子平分給了他們。他們兄弟兩個也和好如初了。

這個縣令提出了一個什麽條件,才使他們不再爭遺產了呢?

邏輯斷案——

縣令說:“你們的父親隻因生了你們兩個兒子,才產生這場關於遺產的糾紛。而你們每人也恰恰有兩個兒子,這就不好辦了。因為不管這些銀子斷給誰,到你們老了的時候,還會發生這種兄弟爭奪財產的事情。因此,本官決定,隻要你們誰肯殺死自己的一個兒子,這銀子就斷給誰。”

老大和老二哪裏肯殺死自己的兒子,於是就都不敢再爭了。縣令就這樣斷清了這場兄弟爭奪遺產的官司。

藏在黑櫃裏的布商

有一天,有個叫李小山的瓷器商販到一家小店投宿。店主領他走進一個房間,隻見炕上已經躺著兩個布商,炕頭堆放著五、六匹布。李小山脫鞋上炕,很快便進入了夢鄉。過不多久,他被人拽起來,睜眼一看是一黑臉醉漢。

“快起來,老子要買碗!”

李小山從沒碰到過這樣的主顧,沒好氣地說:“深更半夜的,不賣!”

“不賣?”醉漢操起一根扁擔就往瓷器擔子上砸。李小山死命抱住了醉漢。

“尊兄,我這兄弟性子暴,望多包涵。”黑臉醉漢的同伴客氣地勸道:“我看您還是換個房間為好。”

李小山想想也對,跟醉漢能爭出個什麽。店主人聞聲趕來,把李小山安排在另一個房間。

李小山生了頓悶氣,躺在炕上輾轉難眠。不知過了多久,他聽見隔壁房間傳來了醉漢的聲音:“殺死他倆了嗎?”有人回答:“殺了……”李小山心裏一驚:他們是強盜?可又一想,他們六個加上兩個布商,共是八人,殺死兩人,明天早上一查點人數,發現少了兩個人,不就可以把他們抓起來了嗎?想到這兒,他悄悄來到店主人房裏。店主人聽他一說,忙叫起店裏十幾個夥計,暗藏利器,守住了店門。

天亮時,醉漢等六人抬著大櫃走出房門,兩個布商緊跟在後。店主人傻眼了,隻聽醉漢喊他:“店家算賬!”

李小山更是疑惑萬分,他盯著那口大黑櫃,忽然眼睛一亮,大喊一聲:“拿下強盜!”眾夥計立即衝出,將黑臉醉漢等六名強盜捉獲。並從黑櫃裏搜出了兩個布商的屍體。

李小山是怎樣破的案呢?

邏輯斷案——

李小山忽然想到,昨天晚上強盜為什麽非要趕我走,我身上不是也帶著錢嗎?由此他想到一定是因為人數的緣故。果然讓他猜中了。原來,那兩個帶巨資的布商早就被這六個強盜盯上了。他們預先叫兩個同夥藏在黑櫃裏抬進客房,半夜殺死布商後,用兩個死的換出兩個活的。如果不把李小山攆走,就對不上人數了。

被誣陷的偷瓜賊

有個叫王海生的瓜農,蒔弄著十幾畝西瓜,他的瓜地在路邊,經常有過路的人到這裏買瓜吃,王海生為人刁鑽,總幻想著能有一天發大財。怎樣才能發大財呢?靠種瓜賣錢?那是不可能的。於是,他想起了歪門邪道:遇見過路和老實人,便想方設法敲詐人家的錢財。

有一天,王海生在路邊蹲了一天,也沒遇見一個可以敲詐的對象。他垂頭喪氣地回到了瓜棚。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聽見瓜棚外麵有人說話:

“媽媽,我渴了,要吃瓜。”是一個小姑娘的聲音。

“快走吧。前麵不遠就到家了。”是一個婦人的聲音。

“不嘛!我要吃,我要吃……”

“好孩子,別鬧媽媽了,你看地裏也沒有人,把錢給誰呀?”

“放在地上,把錢放在地上。”

這時,王海生正在瓜棚裏偷偷地朝路邊望著。他看見婦人猶豫不定的樣子,心想,白等了一天,這回一定要敲詐她個狠頭兒的,他從瓜棚門縫看見那婦女朝這邊走了幾步,喊道:

“瓜棚裏有人嗎?”

王海生沒有回答,卻依然緊盯著那個婦人。他看見那個婦人從包袱裏掏出幾個銅錢,蹲下身去,把錢放在一片瓜葉上,然後擰下一個小西瓜。

“住手,原來是你在偷我的瓜呀!走。到官府去!”王海生見時機已到,邊喊邊竄出了瓜棚。

“就那點錢,也想吃瓜?”王海生瞪了婦人一眼。

“那你要多少錢?”婦人說著又掏出幾枚銅幣。

“你等著,看看這些瓜值多少錢?”王海生說完,象發了瘋似的,哈腰就摘起了西瓜。一會兒,就摘了二十幾個。

婦人不知王海生要幹什麽,嚇得把女兒緊摟在懷裏。

“走吧!和我去見官吧!”王海生喘著粗氣說道:“你偷了我這麽多的瓜,看你得賠我多少錢?”

“你這是敲詐!”婦人氣得聲音顫抖著說。

王海生哪管這些,把瓜用筐裝上,用牲口馱著,逼著婦人領孩子和他一起來到了縣衙。

縣令升堂問案,王海生活靈活現地講述了那個婦女如何偷了他二十幾個西瓜,自己又如何抓到她的經過。他還說,前些天就已經丟了十多個瓜,一定是這個婦人偷的,要她全部如數賠償。

聽了王海生的誣告,那個婦女很氣憤地說:“我女兒口渴,我看見瓜地裏沒人,便摘了個小西瓜,而且還把錢放在瓜葉上,怎麽能說是偷瓜呢?”

“人證俱在,你是賴不了的!瞧,這二十幾個西瓜還不都是你偷偷摘下來的嗎?怎麽說是隻拿了一個?”王海生盡管心虛,但嘴上卻很硬。

“黑的變不成白的。我隻摘了你一個瓜,絕不會錯的。”

他們各說各的理,爭執了半天也沒有結果。

他們誰說的是實話呢?縣令也感到這個案子難斷。忽然,他想出一個主意。忙問王海生:“這二十幾個西瓜都是這個婦人偷的嗎?”

“老爺,這是小人親眼所見,沒有半句謊話!”

“你什麽時候抓住她的呢?”

“她抱著這些瓜剛要走,就被我發現了,於是,我把她帶到了這裏。”

縣令聽後大怒,厲聲對王海生喝道:“你這個壞蛋,竟敢誣陷好人,還不從實招來!”

“小人說的句句是實話啊!”王海生還在狡辯著。

“那好吧,本官就叫你當堂表演一番!”縣令說完,用了個小小的辦法就讓王海生低頭認罪了。

這個縣令用的什麽辦法迫使王海生認罪的呢?

邏輯斷案——

縣令讓王海生把那二十幾個西瓜抱起來,可是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隻抱起來八、九個。而後縣令又對他說:“你堂堂男子漢才抱起這麽幾個,難道他一個女人家就能抱起二十幾個?”在事實麵前,王海生隻得認了罪。

冒牌的聲音

一個初夏的夜晚,在鳳凰湖西岸的一間低矮的茅草屋裏,突然跑出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她一邊驚慌地跑著,一邊呼喊救命。當有些好奇者開門探視,看到是劉素英的時候,又都很快關了門。原來,這戶人家,男的叫田豐,女的叫劉素英,他們靠耕種二畝良田和紡線織布為生,家裏還有一個未滿周歲的孩子。田家的日子本來過得還算不錯,但是近來不知什麽原因,夫妻倆個經常大吵大鬧。鄰裏們認為夫妻吵架不足為怪,開始還有人勸說幾句,到後來就幹脆沒有人理睬了。

很快,有人報知了縣令,當縣令一行數人趕到發案現場時,這裏已經圍了幾層人。縣令聽了那個老漢講述了剛才他所看到的情景後,便進到屋內仔細觀察。隻見屋內陳設不亂,三具屍體並排橫臥在炕上,炕頭的一塊青磚下壓著一張字條,上麵寫道:

“生不逢時何再生,互往中傷難相命,送汝與兒先離去,我步黃塵報喪鍾。”

縣令圍著三具屍體慢踱著。驀地,他站住了,彎下腰,伸手拉了拉田豐僵硬的胳膊。一會兒,縣令直起腰,略思片刻,然後走出茅屋,對還未散去的眾鄉民說道:

“田豐殺妻害子後自刎而死,已查證屬實。隻是這孩子嚇昏過去,需要聽見母親的聲音才能喚醒。本官宣布,誰能學得劉素英的聲音,救活這個孩子,田家的遺產就歸他一半……”

話音未落,人群中便走出一個自稱叫冷華的年輕人,她躬身道:“大人說話可算數?”

縣令細細打量了一下冷華,說道:“一言為定,字出千斤。”

於是,冷華上前學起來:“寶貝兒,我的寶貝兒,媽媽回來啦……”可是她叫了半個小時孩子依然“睡”著。

縣令問那老漢:“這與昨天晚上劉素英的聲音相象嗎?”

“象!真象!象極了!”老漢肯定地點了點頭。

縣令轉身對冷華道:“好了,雖然孩子沒被救活,但你學的聲音卻很象,鑒於田家已無後人繼承產業,所以田家遺產全部歸你所有……”

冷華剛要謝恩,縣令抬手止住了她,繼續說道:“按當地的習慣,外姓人繼承遺產,必須用左手一刀砍斷院中最粗的一棵樹。我看你身單力薄,不能勝任,就由你指派一個最親近的人來完成吧!”

聽完縣令的吩咐,冷華伸脖子往人群中探了探。人們順著她探視的方向,看見人群外層忽地站起來一個壯實漢子。此人膀大腰圓,原來是冷華的丈夫楊艮。他徑直奔到縣令麵前,接過柴刀,用左手掂了掂,幾步跨到院中那棵最粗的紅柳樹旁。猛地掄起鋒利的柴刀劈了下去,“喀嚓”一聲,刀落樹斷。這時縣令的銳眸中閃出了欣喜的光芒。他幹咳了一聲,人們立時安靜下來。隻見他開口說道:“本官對這起人命案已審理完畢,現宣布捉拿案犯楊艮和冷華歸案。”

楊艮和冷華“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口喊冤枉。

縣令瞥了他們一眼,朗聲說道:“你們有罪不認,冤在哪裏?”

縣令嘿嘿笑道:“這是你們自己表演的結果。”說著轉向圍觀的人們:“昨天半夜,有人聽見劉素英呼喊救命,可是從死屍幹黑的刀口上看,發案是在傍黑時分。這就怪了,難道劉素英被殺後還能到處呼喊救命嗎?所以,我想一定是有人冒名頂替,製造了假象,這個冒名者一定是這起命案的殺人凶手。於是,我便決定先從聲音上查出冒名者。當查出冷華就是冒名者後,我發現她身體單薄,絕非是直接作案人,一定還有同謀。於是,我便利用在現場觀察出的凶手是左手使刀這一特征,以田家的遺產作誘餌讓凶犯自投羅網。”

縣令的推斷入情入理,楊艮和冷華無可奈何地哀歎兩聲,隻得交待了殺害田豐全家的經過。

原來,楊、田兩家一直毗鄰而居,自然也過從甚密,誰知天長日久,楊艮夫婦起了歹心,想吞占田家的財產,於是精心策劃了這個陰險的殺人計策。楊艮首先讓冷華利用女人的美貌**田豐上鉤,以此引起田家夫妻不和;又從中挑撥,使田豐和劉素英的關係愈加緊張。這天,楊艮趁田家夫婦剛剛吵鬧後,田豐賭氣離家的機會,摸進屋去砍死了劉素英和孩子。田豐回來後,又被砍死在屋內,半夜時,冷華化裝成劉素英,學著劉素英的聲音,哭喊著從田家跑了出來。

田豐全家被殺一案,縣令由劉素英的刀傷血跡,推斷出有人冒名頂替。可是,卻怎麽知道田豐不是自刎而死的呢?

邏輯斷案——

縣令在多年斷案中總結出一條經驗。即:自刎而死的人,執刀的手應軟,死後一、二日內手肘可彎曲。可是,檢驗田豐屍體,其左右手都是僵直而不能彎曲,極不合邏輯。由此便斷定田豐是別人用刀殺死的。

一個令人費解的彈孔

民國年間,浙江溫州市有個叫宋生的人,家裏十分富有。他雖然已經六十多歲了,但仍很貪色,又娶了楊家十七歲的女兒楊霞為妾。楊霞天姿美麗,又很會迎合宋生,博得了他的歡心。因此,宋生整日和她在一起廝混,沉溺於酒色之中。

這一天,是宋生的生日,親朋好友都來祝壽,他還請了一個江湖藝人來到家中助興。客人們離去後,宋生讓家人拿出了自己的手槍。他的槍法極好,隻見他舉槍瞄準了庭院東牆外頭上的一隻麻雀,“砰……”麻雀應聲掉到了牆外。家人宋小二急忙跑過去,想爬過牆頭把麻雀取回來。可是他剛搭木梯爬上牆頭,就驚叫一聲掉了下來:“強盜!不好了,強盜來了!”

這時,南麵院門附近也響起了呼喊聲:“快來人啊!強盜搶劫了!”

宋生顧不得多慮,拎著槍朝前院奔去。誰知他剛跑到前廳,正要搜尋強盜,卻被一槍擊中了。他一聲沒哼,便撲倒在地上。強盜逃走後,宋家人出來看時,宋生已經斷了氣。楊霞撲到宋生的身上,悲痛欲絕。

“強盜進到院子裏來了嗎?”

“進來了,還進到了樓內,你看,窗戶都被砸壞了。”

“強盜都搶走了什麽東西?”

“都在這上麵,請看吧!”楊霞遞過來一張清單,上邊列出丟失金銀首飾上百件,還有許多衣物。

李景欣看過清單,眼睛一亮,吩咐宋家人:“先把屍體安葬了吧!”他又對一起來的助手說道:“你立即拿這份清單去附近所有的當鋪查詢一下,看有沒有去銷贓的,如有立即抓來。”

第二天,助手就在離城二十裏的一個當鋪裏發現了贓物,並抓獲了一個可疑人。一審問,那個人承認了自己去宋家搶劫的事實,但是不承認殺了人。

李景欣對助手說:“今天晚上你去宋家楊霞的門前隱蔽守候,若有一個青年男子去宋家,便給我抓來,那個人就是殺害宋生的凶手。

助手領命,果然當天晚上抓到了一個相貌堂堂的年輕人。一經審問,年輕人如實招供,案情大白。楊霞也被逮捕歸案。

原來,這個年輕人是宋家的仆人。因為年輕英俊,被楊霞看上了。楊霞嫁給宋生時,主要是貪圖宋家的財產。可是時間一久,她又後悔了,覺得嫁給這麽個老頭子太沒意思了。於是,她便勾搭上了這個仆人,讓他花錢雇了一夥強盜來宋家搶劫,並乘宋生追查強盜時,讓仆人從後麵開槍將其殺害。

李景欣是怎樣斷定楊霞與強搶殺人案有關的呢?

邏輯斷案——

勘察現場時,李景欣接過清單,看到上麵列了上百件金銀首飾,起了疑心:從報案到現在不過十幾分鍾,宋家即使真丟了這麽多東西,也不會查得這麽快,這裏麵一定有假,清單很可能是事先寫好的。驗傷時,他又發現死者腦部彈孔前大後小,說明子彈是從腦後射入的,這就更可疑了。宋生去追強盜,怎麽會被人從後麵擊中呢?他推想凶手一定是內部人。於是,便讓助手先抓住強盜,麻痹真正的殺人凶手,然後將其抓獲。

遭搶劫的男護士

一位男護士在街上挨了一悶棍被搶劫,躺在醫院裏昏睡。離案發時間不到一小時,有三個人被帶到警局偵訊室。

黃克探長對第一個嫌疑犯李浩然說:“李先生,今天早上在天母東路發生了一樁搶劫案,一名護士被打昏在天玉公園入口附近。這個搶匪搶走了被害人的錢包。在天玉公園路口設了一台測速照相器。在案發三分鍾內,相機照到三輛超速行駛的車子。這就是為什麽你會在這裏的原因。李先生,說說看你今天為何如此驚慌地超速開車?”

第二名嫌犯是30歲出頭的銀行職員王富凱。“你說的行凶搶劫案跟我無關啦,”王富凱說道,“我前一晚帶著女友去陽明山夜遊,一大早得趕快把她送回家,免得被她家人發現。後來我突然尿急,想到天母東路附近有麥當勞可以上廁所應急,所以車速可能快了一點。”

第三名嫌犯名叫陳明理,塊頭雖然高大,但根據他自己的說法似乎是個溫柔的好人。

“搶劫案不是我幹的,我不是那種恃強淩弱的人。每次看到護士我都會過去問問有什麽要幫忙的,我最尊敬白衣天使了,”陳明理的口氣十分堅定,“我是專程北上來照顧我姑媽的。我照顧了她四天,見她好很多了,所以吃完早餐後我就急著開車回家了。”

經過電話調查,李浩然的家人證實他是在七點以前出門的。王富凱的女友支支吾吾,後來也坦承一切。陳明理的姑媽說辭和她侄兒符合,她還說她侄兒非常善良,連一隻螞蟻也不會忍心傷害的。

黃探長沉思了一會兒,然後笑著把其中兩名嫌犯釋放了,留下一位再次帶進了偵訊室。

你知道黃探長懷疑了誰嗎?

邏輯斷案——

搶匪是李浩然。李浩然說的一句話“我希望那位護士先生能趕快好起來呀。”在整個偵訊過程中,黃探長隻提到受害人是護士,卻未提及其性別;一般人多半會以為這位護士是女的,為何李浩然會知道受害護士是“先生”呢?由此可見,李浩然一定“看過”受害人,所以他是搶匪的嫌疑最大!

大力士之死

劇場裏,正在演出一場雜技節目。下個節目就是大力士鐵漢的了,舞台監督讓人去找鐵漢做準備。正在這時,隻見演員程華慌慌張張地跑了上來。

“不好了,鐵漢死了!”

“在什麽地方?”舞台監督和坐在身邊的團長都霍地站了起來。

“在裝道具的小倉房裏。”

團長對舞台監督說:“你先安排下一個節目上場,我去後麵看看。”

程華領著團長等人朝小倉房跑去。

小倉房裏,鐵漢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兩隻手緊緊的掐著自己的喉嚨,臉上布滿了痛苦的神色。

團員吩咐大家不要隨便進入現場,並命人立即向警察局報案。

幾分鍾後,黃警長和幾個警察坐警車趕到了現場,黃警長等人仔細地勘察了現場,發現現場除了鐵漢的腳印外,還有兩個人的腳印。然後,他來到團長跟前問道:

“是誰先發現被害人的?”

“是程華。”

“是你發現鐵漢被害的嗎?”

“是我發現的。”

“你把剛才見到的情況再詳細和我說說可以嗎?”

“可以,”程華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說道,“剛才,台上有個布景架子活動了,我想到小倉房裏拿根繩子把它捆綁一下。可是,我剛走到小倉房的門口,聽見裏麵有動靜。我從門縫往裏一看,嚇得幾乎叫出聲來。我看見鐵漢正在使勁掐自己的脖子呢。我便進去使勁掰他的手,可是他力氣太大了,怎麽也掰不開,便跑出來喊人。誰知當我把人找來時,他已經死了。”

聽完程華的情況介紹,黃警長哈哈大笑起來:“程華,我看你還是把真實情況說出來吧!你的同夥是誰?”他厲聲喝問。

人們驚訝萬分,都把目光集中到了程華身上。

“怎麽懷疑到我頭上了!”程華極力掩飾著自己內心的恐慌。

“那是你自己表演的結果。說吧,你和誰害死了鐵漢?”

在黃警長威嚴目光的逼視下,程華隻得交待了和本團一個叫蘭武的演員同謀殺害鐵漢的犯罪事實。

原來蘭武在追求鐵漢的女友小梅。小梅喜歡鐵漢的淳樸,也愛慕蘭武的英俊,因此心裏很矛盾,猶豫不決。為了得到小梅的愛情,蘭武用錢買通了和鐵漢關係較好的程華。他讓程華騙鐵漢喝下了摻有安眠藥的葡萄酒,待藥性發作後,蘭武從暗處走了出來,按著鐵漢的手,把鐵漢掐死了。

黃警長是怎樣識破程華的謊言的呢?

邏輯斷案——

不管一個人的力氣有多大,也不能把自己掐死。因為,當一個人把自己掐昏後,手就會自然地鬆開了,用不了多久,他還會緩過氣來的。

於聰與於明

秋天的一個早晨,有一位姓趙的老先生和往常一樣去公園散步。他橫穿公路時格外小心,見到綠燈亮了,就踏上了斑馬線,向對麵走去。

這時,一輛卡車闖紅燈,從左側開來,趙老先生來不及躲閃,被卡車撞倒。卡車司機不但沒有停車救人,反而加大油門急速地逃走了。

一個過路的人看到後,急忙打電話報了警。一會兒,兩個警察趕到現場。急忙把趙老先生抬到一輛救護車上,遺憾的是在送往醫院的途中趙老先生不幸去世了。

兩位警察根據目擊者提供的線索,在當天下午就找到了肇事司機孫明。可孫明死不承認開車撞人。他說自己今天在一家汽車維修廠維修汽車,什麽地方也沒有去,可能是肇事者盜用了他的車號。問他在什麽地方修車,他說這是個人的隱私,沒有說的必要。

從孫明處出來後,警察小張對小王說:“事情就這麽簡單嗎?”

“我看是假的。關鍵是我們要找到證據。”小王說。

於是,他們倆人來到了孫明的家。孫明的妻子很友好地接待了兩位警察。剛坐下不久,兩位警察就看見屋裏有兩個約有十一、二歲的女孩子,竟然長得一模一樣。於是小張向孫明的妻子問道:“這兩個丫頭長得真像,是不是雙胞胎?”孫明的妻子回答道:“這是我的一對雙胞胎女兒,她們一個叫於聰,一個叫於明。不過她們倆在一起的時候,一個總愛說謊話,一個總愛說實話。也就是說,妹妹總愛說實話,姐姐總愛說謊話。”

小王就笑眯眯地問於聰:“你們是不是雙胞胎呀?”

於聰笑著說:“我們倆不是雙胞胎,但生日卻相同,於明是我姐姐。”

於明搶過話頭接著說:“不,我是她的妹妹。我們倆不是同一年同一月出生的,生日也不相同。”警察小王和小張聽了她們的自我介紹,頓時有點迷糊了。但僅僅一會功夫,小張就把誰是姐姐誰是妹妹搞清楚了。

立刻,小張就拉著於明的手問道:“你爸爸今天在哪一家汽車修理廠修車,你知道嗎?”

“不知道。”於明回答。

“你爸爸常在哪個地方修車,你知道嗎?”小王問。

“知道。”於明一臉的天真,“是在離我們家不遠的光明汽車修理廠,我跟著爸爸去過幾次。”

“謝謝你!小王和小張告別了孫明家,就來到了光明汽車修理廠進行調查,一進廠就看到了那輛被舉報的肇事車。他們馬上檢查了裏程表,發現數字顯示為零。此時汽車旁邊的一個案子上還放著扳手、千斤頂等修理工具。

“肇事者肯定是孫明!我看應當對他進行拘留調查。”小張非常肯定地說道。

“你有什麽根據?”小王問小張。

“孫明的車不是新車,是跑過路的車。也就是說,他的車不可能裏程表上的數字是零。顯然是作了弊。”小張分析著說。

“怎麽作弊的呢?”

“你看現場,他還沒有來得及處理。”小張接著說:“他用千斤頂把車托起來,再使車輪倒轉,這樣,裏程表的數字顯示就會不斷減少,可減少到零。”

“想不到他做得太聰明,反而暴露了自己。”小王高興地說。

“對!這就叫聰明反被聰明誤。我們現在就可以認定孫明就是肇事司機!”小張說完,兩位警察不禁痛快地大笑起來。

那麽,小張是怎麽分析雙胞胎之謎,並如何判定姐妹倆的真假話的呢?

邏輯斷案——

在通常情況下,人們都認為雙胞胎是同年同月同日生。而於聰和於明這一對雙胞胎姐妹卻屬於特例。小張通過邏輯推理得出了她們倆分別出生在1月1日的零點前和零點後,恰好是在不同的兩年、兩月、兩日出生的。也就是說姐姐於聰是在當年12月31日晚上12點之前出生的,妹妹於明是在次年1月1日零點以後出生的。根據這個分析,小張便依據妹妹總愛說實話的證據,查明了肇事車和肇事車主。

市警察局的王強隊長和青年警官李方到一個小鎮上去休假。一天清晨,兩人正準備出去遊玩。目光敏銳的小李突然發現不遠處的巷口躺著一個人。兩個人趕上前一看,是一個女青年。女青年的頸部被人刺傷,還在流血。

王隊長趕緊掏出手帕,捂住她的傷口,並迅速問道:“發生了什麽事?”那女青年一邊痛苦地呻吟,一遍斷斷續續地說:“剛才有個男青年,用刀刺了我,又……搶了我的自行車和……拎包,往那……邊跑了。”說著用手吃力地指了指前方。

這時,已有幾個行人圍了上來。王隊長忙請他們把受傷的女青年送往醫院搶救,並報告附近派出所。然後起身和小李去追凶犯。

沒跑多遠,就到了一個岔路口,左右兩邊都是不太陡的上坡路,由於施工不久,兩邊路麵都鋪上了一層黃沙。他們發現兩邊鬆軟的黃沙層上麵都有自行車車胎的清晰痕跡。這可為難了,凶犯究竟往那一邊路上逃的呢?

細心的小李發現左邊路上的車胎痕跡前後輪深淺大致相同,而右邊路上前輪的車胎痕跡卻比後輪淺。王隊長彎腰看了一會兒,心裏馬上明白了。這時當地的派出所警官也驅車趕到了。

“凶手是從左邊逃跑的!”王隊長用肯定的語氣說。情況緊急!當地的警察們急速往左邊追了上去,果然抓獲了凶犯。

那麽,王隊長是根據什麽斷定凶手是從左邊逃跑的呢?

邏輯斷案——

王隊長根據通常的騎車人的知識進行推理:一般騎車人的身體重量通常是在後輪上,因此,在平地或者下坡時,車抬痕跡是前淺後深。而上坡時由於騎車人朝前彎腰,重心落在車把上,前後輪車胎痕跡就大致相同了。現在看到右邊路上的車胎痕跡前淺後深,也就可以否定從右邊路上逃跑的可能性。既然否定了右邊路,那麽,按照正常的推理,罪犯就一定是從左邊路上逃跑的。

河裏的屍包

一個冬季的晚上,幾個青年人看完電影以後騎車回家,看到一個30多歲的男子慌慌張張將一個白包扔到公路橋西側的河裏,就騎上車飛馳而去。

這幾個青年人覺得奇怪,又有些好奇,於是在公路橋邊停下車,將那個白包從河裏撈了上來,打開一看,幾個人都嚇了一跳,裏麵竟然是大小不一的肉塊。他們馬上將包送到了公安局,經檢驗,包內裝的都是人肉,這說明發生了一起碎屍案!

第二天清晨,在其它地方也有人揀到一個包,經檢驗裏麵裝的也是人肉。後經技術部門鑒定,兩個包內的人肉係同一個被害人,這個人大概30歲左右,女性,已婚。被害人到底是誰呢?公安人員對發現碎屍的地區進行了廣泛的調查。並通知了全市的居委會。

“誰,有什麽事?”過了一會兒,門開了一條縫,馮某探頭問。

“你愛人在嗎?”兩人邊問邊擠進了屋,發現屋裏晾滿了剛洗過的衣服。

“去娘家了。”馮某心不在焉地回答。

“什麽時候去的?”楊大姐追問了一句。

“昨天。”馮某的聲音微弱得幾乎使人聽不清他的話,他好像急著打發兩個大姐早一點離開。

楊大姐覺得馮某平時並不是這樣的,今天好像有點怪怪的,聯想到屋內晾著這麽多衣服,於是,她又問了一句:“是今天去的嗎?”

“是啊,今天去的。”馮某含糊地回答。

楊大姐越來越感到可疑,故意又問了一句:“你愛人上班還沒有回家?”

“是的,還沒有回來。”馮某顯然有點前言不搭後語。

聽了馮某的回答,兩位老大姐斷定馮某有問題,出了馮家的門,她們直奔派出所。派出所馬上派人到馮某愛人的娘家和她的工作單位查找,結果查明,馮某的愛人既沒有回娘家,也不在單位,而且單位同事反映,她已經兩天沒有上班了。公安人員聯係到拋碎屍的罪犯與馮某的相貌特征非常相似,於是確定馮某有重大的嫌疑。第二天公安局拘留了馮某,同時,對他屋內晾著的衣服進行了技術鑒定,發現衣服上留有與碎屍相同血型的血跡,此外,在屋內的地板上也發現了同樣的血跡。在鐵證麵前,馮某終於承認了自己的罪行,供認了殺害其妻的原因在於他在單位貪汙了一大筆巨款,怕妻子揭發,於是殺人滅口。

和平居委會李主任和治保主任楊大姐根據什麽斷定馮某有嫌疑的呢?

邏輯斷案——

兩位老大姐在詢問馮某時,馮某一會說妻子昨天去了娘家,一會又說是今天去的娘家,後來又說是去上班還沒有回來,他的回答前後矛盾,顯然是有假,而有假的回答一定是為了掩蓋某種目的。再加上屋裏晾的那麽多衣服,又客觀上為兩位大姐對他的懷疑增加了依據。

有木材的皮箱

20世紀30年代中期,香港茂隆皮箱行生產的皮箱由於貨真價實而生意興隆。他們的皮箱不僅占領了香港的市場,還暢銷東南亞,各國的訂單源源不斷。這引起了英國的同行商人威爾士的嫉妒,他發誓要搞垮茂隆皮箱行。

一天,他來到了茂隆皮箱行,鄭重其事地訂購了3000隻皮箱,價值20萬元港幣。按合同規定茂隆皮箱行必須在1個月內交貨,逾期不交或不能按質按量交貨,由賣方賠償貨款百分之五十的損失費。

無論馮燦怎麽解釋,威爾士就是蠻不講理。並且,威爾士仗著自己是英國人,香港當時是英國的殖民地,威爾士反而向法院提出起訴,要求茂隆皮箱行按合同賠償損失。

很快,港英法院偏袒威爾士,企圖判馮燦詐騙罪。馮燦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便聘請了一位名叫羅文錦的律師出庭辯護。

法院開庭後,威爾士盛氣淩人,非常囂張。講述了一大堆馮燦應該賠償損失的理由。這時,隻見羅文錦律師不慌不忙地從律師席上站了起來,胸有成竹地從口袋裏拿出一塊亮晶晶的大號金懷表,高聲問法官:“法官先生,請問這是什麽表?”

法官看了一眼金表後說:“這是一塊英國倫敦出品的金表。但是,這與本案有什麽關係呢?”

“絕對有關係!”羅文錦回答,然後高舉著金表,麵對法庭所有的人問道:“這是金表,沒有人懷疑吧?我也知道這是塊金表,但是請問,這塊金表除了表殼是鍍金的以外,內部的機件難道都是金製的嗎?”

“那還用說,當然不是!”坐在下麵旁聽的人說。

“這不是全金的表,那麽,人們為什麽又把它叫作金表呢?”接著,羅文錦又說出了一段話,讓法官立時就傻了眼,而威爾士也頓覺理屈詞窮,像泄了氣的皮球,瞪著眼睛說不出話來。法官在眾目睽睽之下,隻得宣判馮燦無罪,威爾士誣告馮燦犯了誣告罪,罰款5000元。

羅文錦律師說了一段什麽話就讓案子翻了過來呢?

邏輯斷案——

羅文錦在說了一通金表之後,說道:“既然並非完全用金製的表可以叫金表,那麽,並非完全用皮製的箱子,為什麽不能叫皮箱呢!”羅文錦巧妙地用類比推理反駁了威爾士,達到了說服對方的目的。

誰是搶劫殺人犯

20世紀90年代,江西省南昌市的一個所屬縣的信用社發生了一起重大搶劫殺人案。兩名女營業員被當場殺死,劫去現金12萬元。發案時間大約在中午一點左右。恰巧這天中午有個職工結婚置辦酒席,除那兩名遇害的值班員外,其餘所有職工中午都被請去赴宴了。中午信用社沒有營業,留下的兩名值班員把門關上後就在裏麵看電視。等到下午兩點吃完酒宴的職工來上班時,才發現凶案。警察來到現場勘察,發現罪犯非常狡猾,現場沒有打鬥痕跡,門窗也沒有損壞,沒有留下任何可以破案的證據。警察懷疑是內部職工作案。但內部其餘的職工都去那個同事那裏赴宴了,大家可以互相證明,任何人都沒有作案時間。這時信用杜主任對警察說,還有一個職工沒有去參加婚禮,他叫胡文兵,正在休假,已經有四天沒有上班了。

“聽說了,我剛下汽車就聽說了。”胡文兵說,“我這些天休假,在家呆不住,昨天早上去了南昌,晚上就住在三八旅社,今天上午才返回家中。”

“你昨天去南昌,有人和你在一起嗎?”小陳抬起頭,望著胡文兵的臉問。

“你們懷疑我咋的!我這裏有車票、住宿費收據,你們看。”胡文兵邊說邊氣呼呼地把車票和住宿費收據掏出來,“昨天早上六點我就上了汽車,大約是九點到了南昌,在南昌市各處逛了一整天,晚上六點就住進了旅社。”

小陳看著票據:一張昨天到南昌的車票,一張昨天南昌某旅社的住宿費收據。一張今天南昌返回的汽車票。由於售票員的粗心,所有的車票隻寫了日期卻沒有注明班次時間。

小陳笑著說:“你別急,我們也是例行公事!”說完就回到了公安局。

“你看胡文兵有沒有可疑的地方?”在公安局裏,小陳邊看電視邊問小孔,電視裏正在播報本省新聞:“……昨天早上南昌市突發龍卷風和大暴雨,城區和公路多處被洪水淹沒,外地進南昌路段積水一米多深,車輛被堵達兩個小時,到十點才通車……”小孔和小陳眼睛一亮,幾乎同時脫口而出:“就是他……”

你知道犯罪嫌疑人是誰嗎?

邏輯斷案——

犯罪嫌疑人就是胡文兵。他說九點到了南昌,實際上由於暴雨,公路被淹沒,車輛被堵,他根本到不了南昌。即使到了南昌市,由於突發龍卷風和大暴雨,他也不可能去各處遊玩,可見他說的是假話。他是在作案後再乘車去南昌的。

樹葉上的血跡

一天,北京一家工廠的電話接線員王玉萍摔死在工廠的電話室樓下,警察王偉接到報案後,立即帶領助手袁明趕到了現場。兩人到現場一看,隻見二層總機值班室的窗戶大開,死者顯然是從樓上摔下來的,手中還抓著一條濕抹布。二人來到樓上一查,發現電話總機值班窒的暗鎖和插銷都完好無損。兩人又來到樓下,隻見越來越多的圍觀者都在竊竊的議論著,一些人還大聲地說死者一定是在上麵擦洗窗戶時不慎失足掉下來摔死的。

難道王玉萍真的是摔死的嗎?王偉便讓袁明到群眾中去,自己則開始細細的勘察現場。

王偉先驗查了樓上辦公室的門,接著又來到樓下,很快,在一樓外陽台上發現了一片樹葉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輕輕地把樹葉拿起,仔細地觀察,發現樹葉上有一小塊紅點,他判斷這個紅點一定是血跡。

這時,助手袁明走了過來,向他說道:“老王,與死者熟悉的人向我反映,近幾日根本沒有發現死者情緒有什麽反常現象,所以,我想可以排除自殺的可能性。另外,大家還反映說,死者生前作風正派,群眾關係非常好,所以,他殺的可能性也是可以排除的。”

說完,王偉便把那片帶有血跡的樹葉拿到袁明的麵前。他讓袁明看了一下後,便對袁明說道:“我們現在分頭行動,你去調查死者王玉萍的家庭情況,我去局裏對樹葉的血跡和死者的血型進行化驗,看看它們是否吻合。”

兩個警察馬上就開始了行動。僅僅一天工夫,先是袁明的調查結果就出來了:原來王玉萍與丈夫的關係非常不好,她的丈夫一直在找借口來要求與他離婚,可王玉萍始終不同意,所以,她的丈夫極有做案動機。之後,王偉的化驗結果也出來了,化驗證明,樹葉上的血跡與死者血跡完全吻合。兩項調查一綜合,王偉認定,死者的丈夫嫌疑最大,於是,他果斷地帶著袁明將死者的丈夫劉文帶到了派出所,經過審問,劉文交代了犯罪事實:那天晚上,劉文乘王玉萍一人值班之時,悄悄地進入電話室,乘妻子不備,將王玉萍殺死。然後偽造了因擦玻璃不慎失足落地而死的現場。可他萬萬也想不到,盡管他竭盡清理了現場,但還是被王偉從一片樹葉上的血跡發現了證據。

那麽王偉是如何從樹葉上的血跡就可以看出來是謀殺呢?

邏輯斷案——

一樓外窗台上那片樹葉上的一滴血跡,說明死者在掉到地麵上以前巳經負傷或死亡,是在從二樓下墜過程中,死者的血滴灑在一樓外窗台上的樹葉上,因此是他殺。如果是不慎失足墜到地麵上以後出血的,那麽血跡就不會落到上麵的窗台上了。

廚房裏的凶殺案

一幢洋式小紅樓,二樓的客廳裏,周彪正在宴請劉岱。他們是師徒關係,周彪是師傅,劉岱是徒弟。現在,奶黃色圓桌上巳擺好了幾樣涼菜和一瓶老窖。

“來,喝吧。”周彪端起了酒杯。

“哎,等等,嫂子呢?”

“她在廚房,”周彪放下酒杯,遞給劉岱一支香煙,然後朝樓下廚房喊道,“姚雲,菜炒得怎麽樣了?”

從廚房裏傳來了“哐哐”的剁菜聲和一個女人的聲音:“你先吃吧,我就來。’劉岱聽出了是大嫂姚雲的聲音。

“來,喝吧。”師徒兩人對飲起來。

“這是好酒,是你大嫂特意為你買的,來,別撂筷子。”周彪不住地勸酒。

“嗯嗯,真是好酒,醇香可口。”劉岱雖喝不出個好賴,卻還是連聲應著。兩人正喝在興頭上,突然,樓下傳來了駭人的慘叫聲。

“不好!”周彪驚叫著。“通通通”跑下樓去。劉岱也跟著跑了下去。

廚房裏一副慘狀,目不忍睹:姚雲仰臥在血泊中,胸口正中插著一把尖刀。

周彪悲痛欲絕,但很快又鎮靜下來。他對劉岱說:“小劉,你幫我看護現場,我去報案。”

“姚雲什麽時間被害?”“翟勇問道。

“剛才,不超過十分鍾。”劉岱搶著回答。

“你們進到廚房時,凶手已經逃走了,是嗎?”

“對。”周彪和劉岱同時答道。

“被害人當時就死了嗎?”

“嗯,我看見血流了滿地,姚雲一動沒動。”劉岱說完,把目光投向周彪,似乎是讓周彪肯定一下自己的回答。

周彪沒有答話,雙眉依舊在痛苦的麵龐上緊蹙著。

聽劉岱談到血流滿地,翟勇又俯身疑神注視著屍體下麵的血跡。

“血泊?噢……”

翟勇驀然一喜,但表麵卻未露聲色:“小金,你和他們上樓去,把立案報告填上,我再勘察一下現場。”

三個人來到客廳。周彪擦去掛在腮邊的淚珠,沏了兩杯龍井茶,端到他們二人麵前。劉岱正欲勸慰周彪,忽然,從樓下廚房裏傳出了“哐哐”的剁菜聲,接著是一個女人的聲音,“你先吃吧,我就來。”

劉岱聽出這正是姚雲的聲音,不由得毛發豎起,“見鬼了,難道……”

就在這時,周彪飛身竄出門去,正迎著上樓的翟勇。周彪一個惡虎撲食,直向翟勇壓下去,隻見翟勇機敏地一閃身,周彪“撲通通”滾下樓去。還未等周彪爬起來,緊跟而下的小金便把一副手銬“當啷”一下扣在了周彪的手腕上。

這—切來得如此突然,使劉岱懵懂不巳。當他看見翟勇從廚房取出一台錄音機時,又似乎明白了。

在審訊室裏,周彪交待了自己喜新厭舊,謀殺妻子的罪行。

翟勇是怎樣進行推理破案的呢?

邏輯斷案——

周彪和劉岱聽到慘叫聲就往廚房跑,最多用十幾秒鍾。而在這短短的時間內,現場是根本不可能血流成泊的。因此,翟勇斷定:現場是偽裝的。後來,翟勇又在現場上找出了錄音機,這便證實了他的推斷。由此,他又繼續順情推理,認為最有條件偽裝現場的人隻有周彪,而能夠證明周彪在犯罪時間不在犯罪現場的人隻有劉岱—個人,劉岱又恰是被周彪請來做客的。翟勇因此認定謀殺姚雲者就是周彪。

被搶的村會計

一天夜裏,江家村發生了一起搶劫案,村會計大柱子去信用社取兩萬元貸款,回來的路上被劫,大柱子被砍傷。

鄉派出所所長老赫接到村治保主任老齊的報告,立即和民警小董趕赴現場。發案現場就在前麵不遠的村口。老齊已經等在那裏,老赫憑借手電筒微弱的光亮在地上仔細搜尋著,可是除了有一些雜亂的腳印外,別的一無所獲。

“人呢?”老赫問。

“走,進村看看。”三人向村中走去。

他們來到大柱的家裏,見大柱閉著眼睛在炕上躺著,頭上包著紗布。大柱的爹媽都守在旁邊,眼睛裏充滿了恐懼。

聽說派出所來人了,大柱睜開眼睛,吃力地坐起來。

“你能把貸款被搶的經過跟我們講講嗎?”

“可以。”大柱不知是因為受了驚嚇,還是因為什麽別的原因,此時臉色蒼白,目光遊移不定。他沉了口氣,緩緩地說道:

“今天下午,村裏派我去信用社提取貸款。當我取出貸款後,一個老同學叫住了我,讓我去他家坐一會兒。我們很久沒見麵了,他非得留我吃了晚飯再走。盛情難卻,我便沒有推辭。我怕身上帶著這麽多錢出事,吃了飯就離開他家往回趕路。誰知走到離村子不遠的地方,有個人從路邊竄了出來,照著我的腦袋就是幾刀。他把我打倒在地,搶走了錢,還要搶走我的那頂呢子帽。那帽子是我對象剛給我買的,還沒戴幾天,我死也沒撒手,氣得那人又在我手臂上劃了一刀,然後跑了。”大柱子說完,要把手臂上的紗布解開給老赫他們看。

“不用看,不用看。”老赫忙止住了大柱子,但他的眼睛卻又盯住了牆上掛著的那頂呢子帽:“你戴的就是這頂帽子嗎?”

“是的,就是這頂帽子。”

老赫沒再說什麽,和小董,老齊離開了大柱家。路上,小董喪氣地說:“這案子可真是不好破,現場什麽也沒留下,被害者又提供不出犯罪份子的任何特征,唉……”

“可我已經知道是誰把貸款搶走了。”老赫似乎漫不經心地說。

“誰?”老齊和小董齊聲問道。

“今晚派你們執行一個任務,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果然,當天晚上,老齊和小董就把報假案妄圖私吞貨款的犯罪分子大柱抓到了。

原來,大柱結婚急需錢用,正巧村裏派他去取貸款,他便在回來的路上用事先準備好的尖刀砍傷了自己的頭部和手臂,假報了搶劫案。老赫是怎樣識破這個假象的呢?

邏輯斷案——

老赫在大柱家詢問中發現了一個可疑的地方,那就是那頂呢子帽。他發現大柱除了手臂的一處傷外,另兩處傷都在頭頂部。可是他認真查看了牆上掛著的帽子,沒有刀口,幹幹淨淨。在那個緊張的時刻,歹徒還能容大柱把帽子摘下來再砍他嗎?因此,老赫初步認定是大柱自報假案。他估計,假若真的是大柱自報假案,那麽他今晚一定要把貸款轉移到一個隱蔽的地方。於是他讓老齊和小董暗中監視大柱家的動靜。果然,老赫離開不久,大柱就來到院子裏的老榆樹下,用鐵鍬挖了個深坑。當他正要把那捆用塑料布包好的貸款放進坑裏,便被抓獲,束手就擒了。

天剛蒙蒙亮,鳳山村李村長就起來了。按照往日的習慣,他又開始繞著村子遛達了。當走到村頭那座石板小橋時,他不禁驚呆了:誰這麽早上這來了呢?李村長一邊猜想著,一邊走近倉房。忽然,他發現地上有散落的稻穀,再朝倉房裏看,開春育苗剩下的兩千多斤稻種不見了。不好!稻種一定被人盜走了。李村長急忙來到村部給派出所掛了電話。

十幾分鍾後,鄉派出所老譚和小孟駕駛著摩托車趕到了發案現場。他們對現場進行了仔細的勘察,發現盜竊犯極其狡猾,作案後進行了巧妙的偽裝,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小孟直起腰來對老譚說:“這兩千多斤稻種一夜之間被盜走,不可能是一個人所為,可能是幾個人,或者是一夥人。我想,盜糧的人一定還有運輸工具,而且這些稻種沒有運出多遠,很可能還沒出這個村子。”

“我同意你的意見。但是我想,盜竊分子再狡猾,總不可能一點痕跡也不留下。我認為應該對現場再仔細勘察一遍,從微小的痕跡上發現盜竊分子的行蹤。”

於是,老譚和小孟又把倉房從裏到外仔細查看了一遍。無奈,還是一無所獲。盜竊分子沒有留下指紋、腳印,連車轍印跡也沒發現。怎麽辦呢?小孟有點失去信心了。

“來,小孟,你看這是什麽?”老譚蹲在不遠的小路邊,高興地朝小孟喊道。

小孟想,老譚準是有了什麽重大的發現,便急忙奔過去。可是到跟前一看,他又失望地歎口氣。原來老譚發現的是路邊的一片青草。小孟心想,草有什麽可看。隻不過路左邊的青草尖斷斷續續短了一些,可這能說明什麽問題呢?小孟不止一次跟老譚出現場了,他深知老譚的脾氣,每當老譚凝神苦思的時候,你千萬別打擾他,否則,他會發脾氣的。而當他的“川”字眉鬆開時,總伴隨著一個絕好的主意問世。果然,很快老譚便對小孟說:“走,咱們到村裏去抓盜竊犯。”

“抓盜竊犯?”小孟莫名其妙地跟老譚進了村子,挨門挨戶地查看起牲口棚來。當他們來到一家牲口棚時,老譚朝牲口棚裏看了一眼,便指著一頭獨眼老牛,驚呼道:“就是它!”

獨眼牛的主人周大年聞聲從屋子裏出來,見是派出所的民警在察看自己的獨眼牛,心中一驚:糟糕,一定是被他們發現了。可又一想,不可能啊,我連車轍都沒留下,他們能發現什麽呢?於是,他把懸著的心又放了下去。

“周大年,把盜竊的稻種交出來吧!”老譚厲聲喝道。

“什麽稻種?我可沒偷稻種,你憑什麽誣賴好人?”周大年故作鎮靜地說。

“好吧,請你打開倉房,我們要檢查一下。”老譚的目光象兩把利劍,刺得周大年低下頭去。

案子破了後,小孟向老譚問起了其中奧秘,老譚對他如此這般一說,他才恍然大悟……

老譚是根據什麽抓到了盜竊犯的呢?

邏輯斷案——

老譚分析認為,盜竊兩千多斤稻種,必然要有運輸工具。他經過現場勘察,意外地發現毛草道左側的青草剛被牲口吃過。由此推斷,拉稻種的一定是獨眼牲口;隻吃左邊的青草,證明牲口的右眼是瞎的,就這樣,老譚通過查找瞎了右眼的牲口,找到盜竊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