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龍鬥蛇

此時，寒淵和相柳，正在昆侖山上，密謀如何殺掉言羽等人。

“如今，他最信任的神玥已為我們所用，真是天助我也。”寒淵冷笑道。

“不如我們就派她去偷《山海經》，然後再殺掉言羽。”相柳在旁出謀劃策。

“不行，這麽大的事不能交給一個女人。先前讓那個鮫人去殺他，竟每次都被他逃脫了。”說到這裏，寒淵恨恨地咬了咬牙。

“那我們該怎麽辦？”相柳問道。

“可以把這個女人當成誘餌，引言羽出來，然後你我合力，再加上‘傀儡兵’，一起把他幹掉。”寒淵目光凶惡。

“那言羽能上當嗎？那個女的不是說，他們已經決裂了？”相柳疑惑。

“以我對他的了解，真到了同伴十萬火急的時刻，他不會置之不理的。”寒淵說，“他心太軟。”

正當兩人密謀之際，一條白龍呼嘯而至。

天雷滾滾，鋒利的閃電劃破天際，應龍威風凜凜，出現在兩人身前。

“這不是應龍老兄嗎，什麽風把你給刮來了？”相柳和應龍多年以前曾交過手，也算不打不相識，但應龍武力遠在相柳之上，於是相柳諂媚地打著招呼。

寒淵一聽“應龍”這個名字，便知是《山海經》中武力最強的妖，心想他若能為己所用，天下豈不是唾手可得。

兩人各自心懷鬼胎。

應龍卻一心惦著自己的亡妻，於是質問相柳：“是你殺死了我的妻子嗎？”

相柳一臉困惑，“我都沒見過你的妻子，怎麽可能殺死她呢？”原來他作惡多端，殺人如麻，早已不記得幾時殺了應龍的妻子。

“三十年前，你是不是曾經去過中原，去一個村子裏挨家挨戶吃小孩？”應龍的眼睛裏噴著怒火。

相柳略一思索，好像記起了什麽。

“有一個剛剛生完孩子的女人，拚死保護她好不容易誕下的男嬰，沒有讓你吃掉，你可曾記得！”應龍句句緊逼。

相柳猛然想起當時的場景，但他自知理虧，不敢言語。

“那個女人，就是我的妻子！那個小孩，就是我的兒子！”應龍暴怒地呐喊道，猶如平地驚雷，地動山搖。

相柳被嚇得不輕，哆嗦著說：“我怎麽知道……是你應龍的妻兒……我若知道……借我一百個膽子，也絕不會動手的啊……”

“你為禍人間這麽多年，到如今仍然不知悔改，還要繼續殺人。我今天一定要為我的妻子報仇，為天下百姓除害！”應龍一邊說，一邊撲向相柳。

“可是就算我不殺她，你也不可能和她白頭偕老啊！你是妖，她是人，人的壽命隻有六十年，而我們則可以永生永世活下去！你總歸是要離開她的，不可能長相廝守啊！”相柳掙紮著狡辯道。

應龍被相柳的一席話分了心，想起亡妻，如果當初自己沒有選擇和她在一起，她或許可以活得更久、更開心，也更自在，而不必為與自己結合，觸犯天條，沒日沒夜地擔驚受怕。

他想起旱魃所說，他們的結合原本就是一段孽緣。這一切莫不是天譴罷！

可山海生萬物，若非草木，孰能無情？

不料，應龍稍一分心，便中了相柳施展的幻術。

在幻境中，應龍看到他的妻子。她還是初見時的模樣，溫柔，平靜，有一種讓他心安的力量。妻子把應龍從睡夢中喚醒。他忽然發現，這一切都不過是一場夢。醒來時，妻子還真實地在自己身邊。他一把抱住妻子，不禁潸然淚下。

二人牽著手，愜意地在花園裏散步，妻子悄聲說，“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要當父親了。”應龍欣喜若狂，笑得合不攏嘴。他腦海裏突然浮現出一個人影。他一襲白衣，眉眼冷峻桀驁。當他想仔細辨認時，那張臉卻又轉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