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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薑少決裂了,三少也結婚了,狂了一年的三賤客土崩瓦解。

四兒留了那女鬼的電話,短信聊過幾次,她叫史闊海,07級的,比我們高兩屆,大三了,學的是土木工程。

我總覺得這女孩兒怪怪的,吃她個蘋果要我二十塊錢,大半夜的在外邊坐著,明明是一大美女還起了個這麽爺們兒的名字,學的還是土木工程。

四兒對她感興趣,沒多久要請她吃飯,喊我一起去。我說,你們去就是了,喊我幹嘛。四兒說,她說叫上你的,可能還不太熟,覺得倆人尷尬。我說,好吧,我就電燈泡兒的命。

四兒問我,梁少,你說要不要買點兒什麽禮物給人家?

我說,第一次見麵,禮物就不必了吧,除非你能確定人家特別喜歡你,否則是不會接受的。

四兒說,不行,我還是覺得得買點兒什麽。

我說,你這麽自信?

四兒說,不是自信,我也不確定她是不是喜歡我,但就是想表達一下我對她的好感。

我說,那你買可愛一點兒的吧。

四兒買了個一米過高的毛絨熊,吃飯定在大鐵勺,丫抱著就上了公交。我說,你離我遠點兒,太傻逼了!四兒一臉傲嬌地說,傻逼也是為了愛情,你管得著嗎!

我知道,四兒對這女鬼是動了心了。

女鬼來了,我仔細觀察了一下,身材不錯,快一米七了,挺瘦,頭發是中分披肩,又黑又亮,護理的很好,五官有點兒像姚晨,但是性格不一樣,不愛笑,一貫的冷豔。

點了幾個菜,四兒問要不要喝酒。我說,要喝酒還來這兒幹嘛,南門兒啊,多接地氣兒。

四兒瞪了我一眼,我不說話了。

女鬼說,這兒也行,比南門兒貴,上檔次,不過喝點兒酒也沒啥。

四兒說,那就來點兒啤的吧。

我不敢說話,也不喝酒,隻顧著吃菜。四兒滔滔不絕,問東問西的,想打聽這妹子的底細。

那妹子對隱私什麽的避而不談,扯一些天氣啊電影啊之類無關緊要的話題。

他們倆喝酒,妹子喝一口,四兒喝一杯,不大會兒給四兒灌了七八瓶,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我盯著那妹子,很認真地說,你不能這樣,他喝多了就沒人結賬了。

她笑了一下,說,沒事兒,我買單。

我第一次見她笑,不由得生發出一種原來你也會笑啊的驚奇。不過,很好看。

見她這麽說,我就放心了,繼續吃。

她忽然問我,你知道我為什麽叫史闊海嗎?

我點了點頭,說,不知道。

她說,我本名不叫這個,叫楊瑩瑩。

我說,王瑩瑩?

她說,是楊不是王,楊瑩瑩。

我說,嗯,挺好,有點兒俗吧,但是能辨雌雄。

她說,其實我是遺腹子,我還沒出生我爸就出車禍了,我媽改嫁,我隨繼父姓史。

我說,那該叫史瑩瑩啊。

她說,我媽把我當兒子養,改名叫闊海。

我說,雄闊海力托千斤閘,放走十八路反王,的確很爺們兒!

她說,後來我又有了個弟弟,他們對我也不大關心了。

我說,你那天晚上說你爸媽弟弟都在浴室是咋回事兒?

她說,我那是嫌你們多事兒,想把你們嚇走,其實我經常一個人在那兒坐的,一坐就是一夜。

我說,你不害怕嗎?

她說,沒人有什麽可怕的,有人的地方就有差異,有差異,就有孤獨,那才是最可怕的。

我說,哦,你比我們大兩屆,按理說該叫師姐了,你是哪一年生的?

她說,88年的,屬龍。

我說,那確實比我大,這聲師姐叫的不冤。

她說,我的故事說完了,說說你唄,梁少?

我說,你認識我?

她說,整個學校有誰不認識三賤客?

我說,也是哈,人怕出名豬怕壯,我這都掃廁所掃出來的臭名聲。

她說,也不算臭吧,好像挺多妹子對你們感興趣的,你講講你們仨的故事唄。

然後我就給她大致講了下我,三少還有薑少這一年來幹過的事兒,最後我說,如果你遇見一個傻逼,一定要跟他保持距離,因為日後你們很可能會成為好朋友,很可惜,當初對他們倆,我沒來得及躲開。

她嫣然一笑,美豔如花。

我忽然有點害羞,低下頭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最後我們倆又聊了很多,要走的時候,她去結的帳,我其實很不想這樣,但是剛去過一趟安陽,窮得要死。

四兒還沒醒呢,我背上他,史闊海拍了拍他的背,說,小夥子長得挺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