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晨穿著風衣戴著墨鏡,像個特務似地潛伏在程偉家附近,這兩天他已經想清楚了,程偉說他沒把柄,這是事實,但反過來,假如他找幾個弟兄把程偉揍一頓,他敢理直心壯地去報警嗎?畢竟作賊心虛。

敲詐不成,那就改勒索,反正蔣晨是沒幾天好活的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八點鍾,程偉下樓了,蔣晨看看四周無人,走上前,“程先生,早啊。”

程偉的表情像看到一隻臭蟲,“怎麽又是你?”

“哼,你聽著,我知道你是體麵人,你一定不想哪天下班路上被一群流氓跳出來揍一頓吧,如果還想好好地過日子,就破財消災吧。”

“怎麽,改勒索了?”程偉冷笑。

“沒錯,我不像某些人,殺了自己女朋友卻用齷齪的手段掩蓋,老子就是勒索也光明正大,這筆錢你是拿還是不拿。”

“做夢吧你。”

程偉跳上車,牛氣哄哄地走了,揚了蔣晨一臉塵土。

咬牙切齒了許久,蔣晨拿出自己的備用方案,他撥通一個電話,“喂,萬哥嗎?幫我一個忙,有個家夥得罪了我——”

三天後,一通電話打到蔣晨手機上,是程偉的,口氣很是氣急敗壞,“你就是個流氓,無賴!”

“你現在知道我狠了吧。”蔣晨很是得意。

“今晚八點,XX夜總會,我不想在帳上留下記錄。”

“成!”

掛了電話,蔣晨心花怒放,為了這樁事,他已經把工作辭了,搞不定的話連下個月房租都沒著落,現在總算看見眉目了。

晚上八點,蔣晨來到那家夜總會,程偉在一間包廂裏等他,他一副鼻青臉腫的樣子,看來萬哥手下的那群小弟把他“照顧”得挺好。

“錢在這裏。”

程偉把一個袋子推過來,蔣晨笑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可伸手拿的時候卻發現分量不對勁,稍稍點了一下,隻有十萬。

“我要的是五十萬!”

“你以為我是財主啊?這十萬你拿去,我們從此兩清。”

“什麽兩清,我要的是五十萬。”

“你胃口不小啊。”程偉依在沙發上,“我問過老頭,你也不幹淨,你殺了自己女朋友是不是,我說怎麽會知道鎖魂釘的事。”

蔣晨憤憤地將一遝子錢扔在他臉上,光是打點萬哥就花了六萬多,程偉居然天真地以為,十萬塊就能擺平,哄小孩呢。

“我警告你,三天時間,把四十萬給我打到帳上。”

“不然呢?你殺了我嗎?”

“你以為我不敢嗎?”

程偉毫不示弱地盯著他的眼睛,蔣晨知道這小子和老頭有過交易,也就意味著他和自己一樣,時日無多。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句話放在程偉身上也一樣合適。

“咱們走著瞧!”撂下這句狠話,蔣晨把一地錢收進袋子裏,轉身出門的時候卻從鑲在牆上的玻璃片裏看見一個倒影,程偉拎著一個酒瓶正朝他接近。

蔣晨沒有多想,回身猛推了他一下,兩人在地上扭打起來,慌亂中蔣晨不知道抄起一個什麽東西,朝他腦袋上狠狠一砸。

蔣晨翻了一下白眼,一探鼻息發現他已經沒氣了,蔣晨懊惱地抓扯頭發,怎麽又殺人了。

夜總會不比別的地方,人來人往,很容易就會被人發現,當務之急是把這件事瞞過去,看來隻能去找老頭了。

離開夜總會的時候,蔣晨向前台交代一聲,說他朋友喝醉了正在睡覺,等會他還要回來,前台小姐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蔣晨朝牆上的鍾瞥了一眼,已經十一點了,明明來的時候才八點。

不管這麽多,先去找老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