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誌低迷的隊伍仿佛重燃信心,他們縮短睡眠時間向北進發,數天後抵達了列索西比爾斯克境內。

蕭龍偶爾問起費雪:“對了,有個問題我一直沒問,如果你發現500噸黃金,全部歸你私人所有嗎?”

“當然沒有這種好事,二戰之後私人尋寶被合法化,按照法律,寶藏一旦發現,先將一半歸還給國家,再與土地所有人也就是當地政府平分,政府會故意壓低寶藏的價值,最後尋寶人隻能拿到很小一部分,即使如此對個人而言也是一筆巨富。”

“希望你能如願吧。”蕭龍微笑著說。

對寶藏分配問題感興趣的不止蕭龍一個,某天晚上田村也提出了同樣的問題,聽完費雪的解釋,田村居然提出一個建議:“我有一些從事走私的朋友,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幫你拿到全部,作為報酬我想把合同裏的百分之十提到百分之二十,雙贏不是嗎?”

“我不同意,我不希望自己後半生都過著逃亡的生活,這麽多黃金足夠判我一千年了。”費雪說,“而且對我而言,發現它本身就是一種榮譽。”

“好吧,守著你無謂的榮譽去吧!”拋下這句話田村就鑽進車裏睡覺去了。

“小心這個日本人,他心思很多。”尤金塔夫給費雪一句忠告。

蕭龍最擔心的事情就是在寶藏麵前的背叛,很多尋寶人不是死在機關陷阱裏,而是同伴的槍下。但他沒想到,田村這個定時炸彈很快就爆炸了。

那天晚上風雪很大,次日醒來蕭龍發現另一輛車不見了,他搖醒費雪,兩人發動汽車去尋找,大雪已經把一切痕跡掩蓋。

走了大約半公裏他們看見一個雪堆,蕭龍扒開上麵的雪,尤金塔夫躺在裏麵,額角的血已經凝結。

“他凍僵了,快搶救!”

兩人把他抱到車裏,用毛毯包住,將暖氣調到最大。尤金塔夫漸漸蘇醒過來,睜開眼第一句話就是:“給我酒。”

喝了一口酒,他似乎完全清醒,費雪問:“發生了什麽?”

“日本人跑了,他把我打昏我扔在路上。”

“但他沒有地圖,就算去了那裏也沒用。”蕭龍說。

“不,我們接觸的機會很多,他肯定早就把地圖拍下來了。”費雪說,“沒有萬全的準備,他不會貿然行動的。”

“混蛋,真不該相信他。”尤金塔夫憤憤地捶了一拳。

“我們現在去追還來的及,等他先一步發現就什麽都晚了。”

他們立即上路,日夜兼程地開車,很快抵達了那片山脈。越野車放慢速度行駛在山穀中,周圍山頂在陽光下仿佛籠罩光環的諸神,這片區域似乎很久沒被人類騷擾過,當然也沒有田村來過的跡象。

越野車突然向下一陷,輪胎積雪中空轉,怎麽也開不出來,三人下車檢查,發現這是一條舊河道,河水早已幹涸,被鬆軟的積雪填埋。

“探測器有反應。”蕭龍說。

“差不多就是這裏了,找找看。”

三人尋找片刻,蕭龍發現下麵有東西,扒開一看是一具婦女的屍體,她保持著跪伏的動作,似乎是在臨死之際向天主作最後的祈禱。當他們把雪完全扒開才發現,原來這個婦女是在用自己的身體為身下的孩子抵擋風雪,她們一起被無情的酷寒奪走性命。

“蕭,去拿融雪劑。”

他們將融雪劑撒在雪上,很快舊河道裏的積雪大麵積消融,雪下露出一幕令人震驚的影像。那是數以千計的凍屍,他們保持著死前最後一刻的動作,或哀嚎或蜷曲,令人想到著名的龐貝古城,1919年的嚴冬把曆史永遠定格在此處。

屍群中間停著三輛卡車,費雪小心地走過去,用撬棍撬開,他興奮地大喊:“我找到了!是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