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另輛車趕到,但不敢過於靠近,兩人從車上下來,將一根繩索綁在車前端的掛鉤上,另一端綁在他們的車尾。

田村跳進車裏,尤金塔夫站在外麵打手勢,繩索漸漸繃直,車身下麵傳來一連串冰層破裂聲,費雪連忙喊停。

脆弱的冰洞邊緣無法承受後輪的壓力,一味拖行隻會使冰洞越擴越大,很可能引發連鎖反應使大麵積冰層破裂。

“如果不行就棄車。”田村通過對講機說。

“棄車就等於放棄,我絕不放棄。”費雪說。

太陽越升越高,蕭龍暗暗擔心,隨著氣溫升高他們的時間也不多了,他想起以前在東北也遇過同樣的事情。

“如果有足夠的加速度,就能把我們拉出去。”蕭龍說。

“你的意思是……”

“不行,這是亂來,繩子未必能承受。”田村冷冷地否決了他的建議。

“兩輛車同時加速,可行的!”

費雪歎息一聲:“我們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

最壞的情況就是棄車逃命,蕭龍有自信把費雪救出,雖然那樣的話探險也到此為止了,但冒險一博總比坐以待斃要好。

田村將車退到距離他們五米處,突然加速前進,蕭龍也在同一時刻踩下油門,後輪在冰水裏快速轉動。

鬆馳的繩索突然繃緊到極限,車後不斷傳來冰層的爆裂聲,當他們前進了十米之後,傾斜的車身正了過來,兩車一起開到安全位置停下。

“成功了!”

尤金塔夫從窗外向他們走來:“看看你們後麵。”

蕭龍向後看了一眼,沉重的越野車居然在冰麵上犁出了一道足有十米的溝。兩人下車檢查,費雪盯著被水打濕的備胎罩若有所思,潮濕的布緊貼在備胎上,輪胎的輪廓清晰可見。

“我想到了!”

他跑進車裏翻找一陣,然後在一塊平坦的冰麵上攤開許多地圖,和那張貴婦人的畫一一比對,最後他的手停在一張俄羅斯中部的地圖上。

“尤金塔夫,酒!”

他把畫攤在地圖上,撒上酒,畫紙變得透明起來,當他移動圖畫,不可思議的事情出現了,葡萄藤與一條河的走勢完美重疊,貴婦衣服的褶皺則是山脈的形狀。

他抬起頭,眼裏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各位,這是一幅影圖!”

“難道真的是藏寶圖?”尤金塔夫說,田村則咬著手指思索著。

“500噸黃金的價值,高爾察克比任何人都清楚。”費雪像偵探一樣推測著,“當押運車隊因惡劣天氣被迫停下,單靠人力是無法搬走黃金的,他必定想過要記下位置等待日後發掘,但傳遞情報要萬分保密才行,所以他用了這種方式。”

“結果傳送情報的士兵也死在了路上?”蕭龍說。

“但……”尤金塔夫說,“這上麵沒有標示黃金的位置啊。”

“應該在這裏!”費雪指著貴婦頭上的黃金頭飾,那上麵有五枚珍珠,顯然在指示什麽。

比起之前他們發現的那些曖昧不明的線索,這條線索讓大家都格外振奮,尤金塔夫問:“這是哪條河?”

“塔謝耶河,我們向北走,去列索西比爾斯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