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清晨。陰濕的露水打在厚厚的青草上,把它們變得又濕又粘。樹林裏彌漫著水氣,顯得陰森森的。而今天的樹林無疑格外陰森。因為如果你仔細去聞的話,就可以聞見霧氣裏彌漫著淡淡的血腥氣。

一個老農愜意地哼著歌兒,帶著他的大狼狗上山去。他昨天在山窩裏放了一個夾子,今天正是去看有沒有夾到什麽獵物。現在山裏的野味越來越少了,不過他有種預感,就是今天可能會收獲先所未有的大獵物。的確是隻前所未有的大獵物。大得可以讓他終生難忘。

“哎呀……”老農看著橫臥在夾子下的野狗,皺著眉頭歎了口氣。野狗雖然個頭不小,但是肉質和毛皮……他想先把野狗從夾子底下弄出來,可當他走近幾步看的時候,卻哎呀一聲跳遠了:

被打死的野狗的口中,竟含著一隻……人手!

老農哎呀哎呀地慘叫起來,聲音嘶啞,不成人聲。更讓他感到恐怖的是,狼狗聞到屍臭似乎興奮起來,大聲地吠叫著,忽然朝一個方向衝去。老農此時已經被嚇得渾身酸軟,無可奈何地被狼狗拖著跑。狼狗終於停了下來,一頭衝進了一個草叢。老農戰戰兢兢地走過去,撥開草叢一看,“媽呀”一聲坐倒在地。

重案三組的組長張國棟皺著眉頭看著法醫把草叢裏發現的女屍抬走,臉色出奇地凝重。他眯著眼睛看著周圍的樹木和長草,臉上現出的是一股墜入迷霧般的表情。

“小郭啊,這個案子有些邪乎。”他低聲對身旁的郭警官說。

郭警官的臉色凝重,也微微有些發青。他是個高水平的學院派人才,對實戰卻沒有接觸多少。今天看了屍體的恐怖情況,已經有些架不住了。

“是啊,凶手簡直慘無人道!”他答到。

張國棟回頭看了他一眼:“這也是一方麵。但是我說的不是這個。”

“那是……?”

“現場太幹淨了。凶手幾乎什麽都沒留下來。”張國棟的眉頭緊鎖:“恐怕很難破啊。”

見組長說難,郭警官的臉色更加僵硬了。張國棟轉過臉去繼續看著環境,臉上卻出現一種莫可名狀的奇怪表情:“不過倒合那個家夥的風格啊。她如果在的話,也許好一點……”

他揚起臉來,深深地苦笑著,若有所思地看著遠方:那個家夥……恐怕現在正混跡在紅燈區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