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魔教探子
魔教探子潛入武當派，殺害長老和王澈。
這等大事，放在後山那位前輩眼中，竟無關緊要。
弟子們聽說之後，各個義憤填膺。
在他們看來，身為武當派門人，即便是前輩也應當有所擔當。
更何況，事關魔教，這等大是大非麵前，前輩更應當以門派安危為先。
跟陳二狗有著同樣想法的弟子不在少數。
卻不包含林川。
因為，沒人比他更清楚，張鶴和王澈的死因。
沒有什麽魔教探子。
全是王澈咎由自取而已。
至於後山的那位前輩為何執意不出山。
甚至連魔教的事情都不管不顧。
那就不是林川能夠猜測的了。
一刻之後。
林川吃飽喝足，走出食堂時。
陳二狗和弟子們還在小聲討論後山前輩的事情。
其實，武當山上的娛樂活動很少。
平時除了練武，就是吃飯睡覺。
就算是偶爾發現哪個道童尿炕，都能成為大家夥私下的談資。
更何況最近這兩天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
隻不過，林川的淡漠與陳二狗等人紮堆八卦相比，顯得有些異類。
但好在整個武當派都以為他是因為王澈的死，傷心抑鬱了。
所以基本上沒人懷疑他。
直到深夜。
林川翻身下床。
趁著弟子們熟睡的時候，偷偷溜出房舍。
而後連續施展幾個梯雲縱身法，悄無聲息地溜進藏書閣。
守在門口的值班弟子哆嗦了一下。
摩挲了幾下胳膊，嘟囔了一句：
“夜風可真涼啊！”
但他們全然不知，其實那是林川施展梯雲縱所慘留下來的勁風。
藏書閣上。
那扇開啟的窗戶，被人從裏麵輕輕合上。
透過門窗的縫隙，柔和的月光照進藏書閣中。
接著這道月光，林川飛快地翻閱著古籍。
這段時間，他晚上都會來查到有關武學體係的古籍。
他隻想弄清楚，一品大宗師之上的境界，以便於他在武學巔峰之上更進一步。
然而，連續查看了幾天，都未能有絲毫進展。
“似乎今天也要無功而返了。”
林川輕歎一聲。
似是早有所料，因而心態還算平和。
“嘭！”
“嘭！”
突然，藏書閣外傳來兩聲摔倒的響動。
而樓下分明隻有值班的守夜弟子。
深夜闖**武當派禁地藏書閣。
還幹淨利落地放倒兩名守夜弟子。
來人實力不弱，且來者不善！
隻憑聲音，林川便對來者的身份做出了一個大致的評價。
聯想到王澈投靠魔教，並意圖毀滅武當派。
或許武當派中不止一個背叛武當派，投靠魔教的弟子。
“可是，這跟我又有什麽關係呢。”
林川聳了聳肩。
他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放牛娃而已。
隻要武當派不滅，他壓根懶得搭理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更何況，就算武當派出現危機，還有後山的那位一品強者鎮守。
即便那位前輩現在不出山，總不能武當派全滅之後，還是不出吧。
想到這裏，林川緩緩退進角落。
藏身於陰暗之中。
“龜息功。”
簡單的武當派，內功吐納之法。
基本上稍微有點武學根基的弟子都能輕鬆運用。
不過，要修煉至大成，至少也要七品武者才行。
而林川這等超越住持的一品大宗師施展龜息功，效果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於無而靜，自然而定，無知有靈，乃人真定！
說白了，就是林川醒著，卻已達入定狀態。
與夜晚的黑暗相互交融，縱使是二品武者也難以輕易識破。
“噠噠！”
陣陣腳步聲傳來。
燭光之下，隱約可見一道身影正逐漸上樓。
而後，那人在藏書閣中匆忙翻找了半天。
後來明顯越發的急躁了許多。
直指天亮之前，他才冷靜下來，並終於放棄了。
不過，那人自始至終都帶著麵紗。
看不清容貌。
但一呼一吸之間，不難斷定他內力的深淺。
“三品上階武者。”
“比王澈還要強一些。”
林川暗暗判斷了一番。
他原本以為那名魔教探子隻是尋找武當派秘籍。
卻不想，對方竟在臨走前放了一把火。
若古籍都燒光了，林川還如何在書中尋找武者體係？
不能忍了！
“武當綿掌。”
內勁催生，大風平地而起。
將剛剛生起的火焰一拍而散。
連帶著那名黑衣人也被林川一巴掌拍翻過去。
“靠！”
“藏書閣裏什麽時候藏了個人？”
黑衣人抬頭望去，角落裏竟有人影晃動。
這一刻，他瞳孔驟然收縮。
如同活見鬼了一樣。
黑衣人在藏書閣中待了兩個時辰。
一心埋頭尋找秘籍。
竟然未能發現身邊一直站著一個人。
若此人在那兩個時辰中有意對他出手，自己絕對有死無生。
“你，不該放火燒書。”
林川皺著眉頭，十分不滿道。
他可以不理會魔教在武當山上放肆。
但不能放任他們破壞武當山裏的建築和物品。
畢竟，他還要使用，還要簽到呢。
“你……究竟是誰？”
黑衣人聲音顫抖道。
話音落地。
角落裏的人影緩緩走出來。
一張清秀，略顯稚嫩的麵孔撞破黑暗。
一臉的雲淡風輕。
“放……放牛娃？”
黑衣人眼睛瞪得老大。
一語道破林川的身份。
擺明了，他就是武當派的弟子。
或許已經在武當派隱藏了很久。
就連林川這個放牛娃的身份都已經摸得一清二楚。
“既然如此。”
“那就更留不得你了。”
林川輕歎一聲。
緩緩抬起手掌，內力頓時湧現。
“不！”
黑衣人嘶吼一聲。
淒厲的慘叫聲，似是要將東方的黑雲撕破一般。
也驚動了武當山上沉睡的弟子們。
不時。
躁動的腳步聲紛紛朝著藏書閣奔來。
同時，住持和各門長老也急速趕來。
然而，他們眼前，除了昏死在門口的守夜人之外。
隻有閣樓上那具早已冰涼的屍體。
“好強的內力。”
“這一掌……竟然是大成的武當綿掌！”
住持怔怔地看著黑衣人身上的傷口。
半天沒能回過神來。
而他身後的各門長老也都如石化一般，死死盯著黑衣人的屍體。
腦海中不斷翻湧出一個身影。
這道身影逐漸與後山的那位一品前輩串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