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碧海潮生曲
藏書閣。
以武當綿掌擊殺魔教探子。
即便是大成的綿掌,要做到一掌斃命,絕非一般武者能夠做到的。
住持和各門長老直接聯想到後山的那位前輩,並非沒有道理。
畢竟,以武當派低級功法擊殺武者,依靠的早已不是功法本身。
而是強大的內力。
那一掌,足以看出對方至少為二品強者。
“魔教探子一再潛入武當派。”
“此番竟堂而皇之的進入藏書閣。”
“乃是我武當的奇恥大辱。”
“我倒要看看,這探子究竟長得什麽模樣!”
紫霄宮主林霄麵色陰沉。
一把撕下黑衣人的麵紗。
但在這一刻,在場的人卻都愣住了。
就連住持看到黑衣人的真容時,也瞠目結舌地說不出話來。
“玉虛宮主,淩虛?!”
一名弟子錯愕地道出黑衣人的身份。
瞬間,藏書閣外便炸開了鍋。
誰能想到,淩虛身為玉虛宮的宮主,竟監守自盜。
而之前猜測出他是魔教探子,也將淩虛打上了武當派叛徒的標簽。
這樣的震撼,甚至比王澈和張鶴的死來的更為驚悚。
“難道說,王澈和張鶴的死皆是出自淩虛之手?”
林霄咬牙切齒道。
如此一來,練武觀的慘劇也就有了說法。
“莫要亂說!”
住持低喝一聲,沉聲說道:
“淩虛之死固然令人費解,但也並不能直接斷定他便是魔教探子。”
“此事的真相究竟如何,還需詢問殷前輩才行。”
住持極為冷靜。
淩虛的身份非比尋常,倘若證實他是魔教探子。
便等同於對告訴眾多弟子,武當派不再安全。
既然長老都能是魔教的人,那麽武當派中,任何人都有可能成為魔教探子。
如此一來,武當上下必定人心惶惶,疑心風波再難按捺下去了。
“總之,結論還未完全判定下來之前,任何人都不得亂說。”
“林霄,你留下來處理淩虛的屍體。”
“其他長老,再隨本座前往後山,拜見殷師叔!”
……
……
盡管住持和各門長老極力控製輿論。
但淩虛便是殺害王澈和張鶴的凶手這則消息還是不脛而走。
玉虛宮宮主,竟然是魔教的探子。
如此爆炸的消息,自然在武當派中引起軒然大波。
此事自然也傳入了林川的耳中。
他雖然好奇,眾人是如何將淩虛與王澈之死串聯起來的。
但住持和各門長老竟然將這口鍋直接甩給了後山的前輩。
林川表示相當愉快!
當然,住持和各門長老的舉動,無疑又一次惹怒了後山的那位前輩。
與上次一樣,住持一群人又被那位前輩無情地驅趕了出來。
而且,那位前輩死活不承認自己殺死了淩虛。
這就很麻煩了。
林川擔心淩虛的死,會讓住持和各門長老再次封山。
以便於尋找魔教探子。
好在,他的擔心是多餘的。
聽陳二狗說,住持一群人被趕出後山之後。
非但沒有喪氣,反而更為堅定的相信那位前輩出過手。
理由也很簡單。
那位前輩清靜慣了,不喜受人打攪。
因而才不願承認自己做過的事情。
聽完陳二狗對住持等人的分析之後。
林川不由得佩服住持和各門長老的腦洞。
這都能串聯起來,也是不容易!
不管怎麽說。
魔教探子的事算是暫時壓下來了。
而且並未影響到林川正常的生活。
唯一的不足就是,因為淩虛的死,藏書閣被暫時封閉了起來。
甚至住持還加派了人手,以防止魔教探子再次進入藏書閣。
當然,林川如果願意,他隨時都能進去。
隻不過,上次搜查之後,他並未找到有關武學體係的古籍。
所以斷定藏書閣中並不存在他想要的東西。
之後的一段時間。
他一如往常的放牛,簽到,修煉。
盡管藏書閣已經不能去了。
八百裏武當山還有很多建築可以簽到。
比如金頂的黃龍洞。
林川一連三天都在黃龍洞簽到。
連續得到了三本不屬於武當派本門的功法。
【蛤蟆功】
【打狗棒法】
【碧海潮生曲】
三本三絕功法。
而林川偏愛碧海潮生曲。
理由也很簡單。
武當山上的生活太無聊了。
沒事吹吹小曲,算是給自己增添一點娛樂方式吧。
而且,放牛娃吹笛子,更為附和意境。
說白了,就是一個字“帥”。
管他有沒有用,帥就完事了!
一曲碧海潮生,似是道盡武林紛爭。
偶爾林川也會加上一絲內力,令笛聲更顯悠揚綿長。
這一日。
他依舊坐在騎著水牛,吹著笛子。
在山下小妖快活。
遠處,走來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
那老者身著道袍,鶴發童顏。
一看年紀不小了,但身材卻依舊挺拔。
隻是臉色稍顯蒼白,似乎氣血不足。
林川老遠就察覺到老者的存在。
也注意到對方雙腳並行,雖無跨步的動作,卻行進極快。
儼然是在禦空飛行。
“以內力禦氣,淩空飛行。”
“乃是一品強者的標誌。”
“想不到武當山腳下竟然也存在隱世高人。”
林川自言自語了一通。
看向老者的眼神緩緩收起,繼而又專心吹起笛子來。
“咦?”
那老者似是看出林川的漫不經心。
可對比他此時的舉動,一個普通的放牛娃竟然絲毫不為所動。
實在太反常了!
“小娃娃。”
“老朽聽你所奏曲子,似是有所印象。”
“或是年紀大了,腦子不太好使,就是想不起來。”
“還望請教?”
老者和氣一笑。
“請教,不敢當。”
林川放下笛子,淡淡回應道:
“此名為碧海潮生曲。”
他說的漫不經心。
但老者聽得卻是一陣內心震動。
“五絕之一,黃藥師的絕學!”
“不,不對。”
“隻是名字相同而已。”
“這放牛娃應當不知曉此曲真正的作用。”
老者深呼吸了一番。
繼而又換上了笑臉,說道:
“娃兒。”
“老朽聽著曲子好聽,能否教教我?”
“我給你糖吃。”
說著,老者從身上摸了一把糖果。
然而,老者換來的卻是林川一陣白眼。
“老先生。”
“你若想學,倒也可以。”
“叫我一聲老師,我便傳授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