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舞會——王子的選妃盛宴?

【王國裏貼出布告,皇宮裏將召開盛宴。但不是每個姐姐都必須去當灰姑娘的陪襯……】

沒多久,上課鈴響起。

賀冠宇也在我身邊坐下,我心裏琢磨著馮瑞嘉是不是對他有意思,但也就琢磨了下,也沒放心上。

馮瑞嘉在學校孬得太離譜,常常雙目對上了連個招呼都沒跟我打。當然我也沒主動和她打招呼,但那是因為我清楚她的個性,我要是開了口,她也得被迫回應,所以在學校這麽長段時間,我一直沒和她說話,她表現出來的,總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因此我覺得自己挺善良,我給了馮瑞嘉她要的仁慈。

了不起就算我錯,事實上我還真沒把她當過自己人。我不稀罕,隻是我也清楚,馮瑞嘉更加不稀罕。

抬頭瞥見蕭朗臉色有些難看,我特別理解——他心裏憋唄。

我大樂,我可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放了話,蕭朗要是再和我說話就不是男的,他連言語上報複我也不方便,隻能在人後,但要是在人後也就沒意義了。

我想了想,他隻能找個配角,然後演雙簧故意對話刺激我,hoho,對不起,隻要本姑娘不奉陪,他就是拿了奧斯卡金像獎也一樣沒意義。

他心裏能不憋嗎?

男人憋吧憋吧憋吧不是罪,男人也有女人不能得罪,就算是你長得很完美,也隻能活該自己倒黴……

沒多久賀冠宇第一次傳紙條給我,上邊寫著:何必扯破臉?

我將紙團揉成一團扔一邊,然後將他給我的筆記本整理了一番,全部堆放整齊,推到他的桌麵上,這兩個人形象都太光輝了,咱一個小市民招待不起。

接著慢條斯理的把自己的課本拿出來,變則通,通則靈,我決定繼續認真聽課,我想著至少不能在課業上讓人看不起。

又或者,我隻是在重新找一個學習的理由,總不能還指望王睿翔吧!

感覺到賀冠宇的目光一直在看我,但我目不斜視,斷定是自己多心。過了會他又傳了紙條過來,我沒接,就讓那紙條在那放著。

接著又察覺到蕭朗和賀冠宇私底下有小動作,心想他們倆大概也在溝通。

溝通什麽,怎麽對付我?

沒,我告訴自己,是我把自己看得太重。

也不曉得是不是解了氣精神氣爽,還是賀冠宇的筆記本起了作用,這次我邊翻課本邊聽課,效果不錯。雖然有些問題還是有些茫然,卻不影響我得意洋洋。但還沒高興多久,估計是那兩人溝通完了,賀冠宇突然扯了扯我袖口,想引起我注意。

我靠,就寸把長的短袖,他扯個屁!皺眉拂開他的手,語氣沒多好,“幹嗎?”

賀冠宇輕咳了一聲,示意我小聲點,而後挺含蓄的笑了笑,聲音多少有點討好,“我明天生日。”

哦,難怪。我盯著他足足三秒,才開了口,“問我要禮物?”

“當然不是。”他幹笑,壓低了聲音,“我媽在家弄了個party,你來麽?”

“不去。”我很幹脆。

“哦……”他表情多少有點僵硬,而後輕輕歎了口氣,“我代阿朗向你道歉。”

怎麽不是我和蕭朗道歉麽?我聳聳肩,未作表示。

“他剛剛玩笑開得過火了些。”

唔,我依舊沒作聲。眼尖瞥見蕭朗趴在台上,頭朝著我的方向,看著我,居然如第一次那般無所顧忌,觸碰到我的視線,他突然衝我單眨眼,笑。

我蹙眉,事情和我想的不一樣。

這邊賀冠宇沒等到我回應,又喚了我一句,“小楓?”

我一震,與我同齡的男生沒這麽喚過我,言語中隱含的親密讓我渾身不自在,回頭看他似乎也是有點別扭地低下了頭,但隨即就用清朗的雙眸直直地看著我。同時又感受到某隻狼的視線,我一時有點來火。

“我中午那話是認真的。”他突然又加了一句,還是一貫的表情,認真中有點靦腆,也小心的沒讓老師發現。

我心想你丫也太沒意思,我剛剛罵了你兄弟你居然跟我說你中午是認真的,我一時有些迷惑,這兩個家夥腦子到底是什麽構造?

我又瞅了眼蕭朗,他還在觀察我,那目光讓我覺得我剛才唱了一場很蹩腳的戲,於是我沒有遲疑,就推開凳子站了起來。

老師上課興致突然被打斷。

全班五十多雙眼睛齊刷刷的看著我,我心想尿急時間也忒短了點,就捂著肚子直接開口,“老師,我去趟校醫室。”

老師見我臉色沒啥問題,態度強硬而且太過突然,多少有些懷疑,但估計還是很信任這間學校的生源,就點了點頭,“哪位同學陪一下?”

我心想這話問得真有藝術感,剛想說不用了,突然馮瑞嘉舉起了手,接著從第四排朝我走過來。我足足愣了四秒,但隨即沒忘捂著肚子,裝裝樣子,然後看了眼賀冠宇,忽略蕭朗的目光,出了教室大門。

馮瑞嘉陪著我走了一段,見我往學校的植物園的方向前進,她怔了怔,沒說話繼續跟。

我看都沒看她一眼,覺得沒什麽心思應付人,但我還是問了,“你是不是喜歡賀冠宇?”才回過頭去看她的表情。

她愣住,嗯,我這話是太突然,隻見她微垂頭,劉海掩去她的眼眉,卻很鎮定的繼續跟在我旁邊。我心想也對,她和我不熟,誰知她突然開了口,“班裏邊的女生不是很喜歡你。”

嘖,討厭就討厭唄,不是很喜歡……真別扭。我哦了一聲,“所以?跟出來顯得你沒腦子?”我又說錯了,我其實想說:哎呀你真笨,你隨我出來別人誤會了怎麽辦……

得!其實最沒腦子的人是我。

“……”馮瑞嘉呼了口氣,眼神裏多少覺得我不可理喻,“你想和她們改善關係麽?我可以幫忙。”

我當即停了下來,似笑非笑地盯著她,馮大小姐跟出來目的大概如此。

說實在的,我不擅於和人相處,但從前雖沒知心的,但狐朋狗友還是一大堆,常常小楓姐小楓姐的叫喚,然後侃我幾句。

我覺得自己沒問題,從以前開始我就這樣,也挺喜歡這樣。當然,這裏的人也沒問題,問題在於大家的交友習性及生活圈子。

“先說說你怎麽幫?”能怎麽幫?我心裏暗諷,其實吧,狼和羊真能成為朋友,也絕對是因為狼披著羊皮。咱不稀罕。

“我覺得其實你人不差。”她還較了真。

於是我笑了,“繼續。”

她抬頭看著我,小丫頭眼裏也有些倔強,“我們也許真的能當姐妹,雖然很多時候我並不理解你,但我想嚐試。”馮瑞嘉的聲音確實如春風拂過,溫溫柔柔的。

“那就看著辦吧。”我聳聳肩,倒也不抗拒,然後指了指一個方向,“校醫室在那邊,不送了。”

然後轉身繼續往前,聽到後麵她突然喚了句,“牧小楓!”多少意外,她還沒叫過我,“我是認真的。”

我搖搖頭歎了一聲,回頭得照照鏡子是不是變漂亮了,這麽多人對我認真,就回頭衝她笑笑,“我也沒騙你,校醫室真在那邊。”雖然我還沒去過。

然後回過頭,大喇喇地舉起手揚了揚,把她甩在身後。

好吧,我逃課了。什麽都沒帶出來,卻是想回家。警衛不讓我出校門,說是要批條,我硬生生的和他糾纏了十五分鍾,跟老太太似地嘮嘮叨叨說個沒完沒了,我他媽的今天一定是受刺激了,什麽形象都沒有了。

好在喜劇結局,警衛煩不勝煩,看了看四周,還是放我出了校門。一出校門我就得意了,我口才真他媽的太讚了,怎麽就把警衛給說服了!

沒回家直接去了媽子那,媽子知道我逃課沒說什麽,對她來說,我即使考上了T高也是光那個人的宗耀那個人的祖,對她而言沒什麽區別,我依舊是她的寶貝女兒。

說起來媽子年輕時很叛逆,十八歲就未婚懷孕然後大肚便便的嫁給了那個人,所以她希望我也活得自在。我覺得十八歲懷孕這事我是沒指望了,看看我姐有沒有希望。

我留在那幫她看店,看到小區以及外邊的幾個單身漢中午提了些吃的過來,還笑眯眯的和我打招呼,隻得感歎媽子魅力非凡,怎麽說她現在也是拖家帶口一拖仨,這些男人依舊前赴後繼,源源不絕。

就是沒看到當初那牙醫,怎麽,最近牙科生意這麽好?

回想起來,當初媽子選了馮瑞嘉的老爸,還有人在婚宴上放聲大嚎,被媽子踢了出去。

隻是,媽子明明這麽好,當初那個人,怎麽還是放棄了她……

晚上馮瑞嘉把我留在教室裏的鑰匙包包都帶了回來,還給我收拾了課本作業本,把布置的作業告訴我,然後又說賀冠宇幫我補了假條。

我哦了一聲,她又繼續,“明天一起上學麽?”

我眯眼看她,這些日子,我們並未同行,她比我起得早些,出門早些,午飯錯開,放學又晚些。我倒不是在意這些,隻是她有時顯得太刻意,明明看見我已經差不多收拾好了書包,也趕著出門。今兒個真是女性荷爾蒙被刺激了,老姐妹情姐妹情的,也不知是不是我多疑,總覺得她另有目的。

反正也沒弄懂她的意思,就說了一聲“隨便”,反正我起得比她晚,要等的人的是她。

“明天星期五,班長生日,邀請同學去他家晚飯,你去不?”她突然開口。

我想起王子公主的童話故事裏必不可少的盛宴,老娘才不去丟人現眼。接著第六感又來了,隱約覺得她用意不純。嗯,她今天的行為還挺唐突,不過她整個人都不值得我深思,就答了句,“不去。”

她看著我沉默了一會,想了想又問,“為什麽?”

“為什麽?”我笑笑,“你覺得呢?”然後提起包包,不大想搭理她。想了想補了句,“謝了!不過馮瑞嘉,我這人挺邪惡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可別被我害了。不然成績跌下來就得和賀冠宇坐一塊了,嗯——”我拉長了音,“還是你想直接和我換位置?要不,咱倆坐一起?”

她表情有些錯綜複雜,倒也不太明顯,“座位是老師安排的。”

“嗯。”她意思我聽出來了,頗有同感,“是挺可惜的。”而後晃了晃脖子,“今天累死我了,馮瑞嘉你電腦什麽時候買啊,你多少也讓我占點便宜。”

第二天馮瑞嘉果然沒等我,不過這事我得承認錯誤,早上八點上課,聽到她七點半的時候敲我房門,唔……我承認我挺無聊,就掐表算了算她會敲多久,結果就五分鍾。然後我偉大的母親大人居然還略帶責備的插了句嘴,說:“你就讓她多睡會!”

結果我捂著被子笑了,媽子和我果然還挺符合故事裏邪惡的繼母繼姐,我猜想馮瑞嘉的臉色肯定好不到那去,就是看不到覺得可惜。

接下來我稍微反省了下自己薄弱的姐妹情誼,整理完畢後在小區門口叫了輛摩的,七分鍾奔學校還是遲到了,又是那警衛值班,我都衝他拋媚眼了,不料那家夥也太不給我麵子,把我名字給登記上了。

我靠,他一定是拐著彎想知道我芳名,還把我校卡拿手裏仔仔細細的研究上邊醜醜的證件照,以幫助他銘記於心……

停!好吧我再次承認錯誤,是我自戀了。

回到教室,老師正在口沫橫飛。我眾目睽睽下走到自己位置,還沒坐下,瞅著桌麵上擺了個黃色便利貼小本,上麵寫著“牧小楓我錯了”。

我納悶,決定不理會,拿出課本,就聽到老師在講台發表時間是金錢的長篇大論,跟著他的理論我算了算,全班五十三人,以我為起因聽他廢話5分鍾,折算下我都耽誤了全班265分鍾,我罪過啊!

然後我一邊聽老師繼續講課,一邊想著那本便利貼。唔,那字跡的辨識度很高,是蕭朗寫的。

看在第一句話挺中聽的份上……我瞥了眼賀冠宇,發現他今天穿得挺洋氣,側臉挺精神的一小夥,我心想怎麽校服還沒發,這不行啊,滋長了眾人的攀比情緒。

才不經意地又望了望蕭朗,混蛋狼今天腰杆挺得直直的,沒張望我。

嗯,那我就翻翻內容吧,了不起就是一隻狼做鬼臉裝可憐,這招被那些會畫畫的男主角都用爛了,我心想一來你怎麽也不會是我男主角,二來就看看你有什麽新意。

唔……一翻內容我就囧了,裏邊是一隻狼被**的全過程。不懂?那通俗點,被虐待的全過程。

一女王穿得有些……暴露,還此地無銀三百兩地打了個標號,指明此人是賀冠宇。

鞭打、棍擊、滴蠟燭諸如此類,也不怕荼毒我純潔的心靈。我心想這隻代言狼也挺可憐,昨天還被我撕了個粉碎,今日又被某人拿來當替罪羔羊。

最後的一頁上畫著一隻滿頭是包、眼睛一大一小的狼,它可憐兮兮地扯著自己的狼耳朵,附上旁白:牧小楓,我真知錯了。

說實在的我覺得他沒必要委曲求全,沒弄懂他究竟是什麽心態。但他畫工一流,畫麵滑稽我還是笑了笑,然後將本子扔一旁,估計本子要是外流了蕭朗的野狼形象也全毀了,不過我告訴自己這家夥心思並不單純,他對每隻雌性動物都熱情如火,燒完了就冷淡如冰,他幹什麽也不能擺心上。

沒多久賀冠宇的紙條也過來了:笑,等於沒事了?

我就回了他一張,僅僅寫著:生日快樂。

他親口說了聲,“謝謝,”然後再次問我,“你今晚來麽?”

我望了他數秒,刷刷寫下一句話——

今晚八點,人民廣場雕塑前見,逾時不候。

姑且當作是拒絕手段吧。

再來就看著這隻麵目全非的狼的麵子上,撕下張便利貼,大大的寫了個“哦”,然後貼他背上。

越看越滿意,老娘的字寫得也挺不錯的嘛!

一筆一劃都飽含**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