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爭吵
“這麽說的話，阿姨其實也是沒有放下......我可以這麽理解吧？”吳泉腦子有點轉不過來，畢竟有時候真的不理解父母那一輩的思維，隻能說出自己的想法。
“對，媽媽和老哥他們其實都還有心結，現在他們兩個都需要一個契機走出心扉，不然這事會沒完沒了。”葉世雙篤定地說道。
“那好，我想想辦法。好了，現在也不早了，你早點睡吧！”
“呼~”葉世雙呼出一口長氣，轉而用一種輕鬆的口氣說道：“這事我已經憋得太久了，現在說出來輕鬆好多，也謝謝你，聽我說了這麽多，也幫了老哥這麽多忙。”
“講這些，我們誰跟誰啊，有事你不能和你老哥說，也可以跟你吳泉哥哥說嘛。”吳泉打趣道。“好了，現在也不早了，你早點睡吧！”
“嗯！”
聽到對方掛了電話，葉世雙才把手機從耳朵拿開，看著手機裏吳泉的名字，一時出神。
笨，我沒事就不能找你了嗎？
葉世雙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會變成這樣，是一年前嗎？
一年前，爸爸死的時候，媽媽在強打著精神辦後事，無瑕估計我們兩個，那個時候吳泉一直陪在自己和老哥的身邊，寸步不離的安慰我們。
當時哭得很凶，很凶很凶，愛我的爸爸永遠不能再愛我了。我不知道老哥怎麽想，對於當時遭受這無法承受的突變的我來說，就像突然缺失了一塊拚圖，變得不完整，不知所措。
而吳泉的出現，又像一塊新的拚圖，填補了那塊空白。盡管，拚圖的形狀並不一致。
我在吳泉的幫助下慢慢減輕了失去爸爸的痛楚，但是老哥，丟失了爸爸之後，也丟失了最愛的足球。
葉世一躺在**，雙手放在後腦勺上，雙目呆呆地望著天花板。
葉世一的思緒一下字回到了初中踢球的時候，由於自己身體素質相較於同齡人高出很多，所以當起了前鋒，憑借著自己小時候踢野球練出來的技術，再到適應比賽的節奏，一路過關斬將，出色的表現贏得不少人的讚賞。
但有一個人從來沒有讚賞過自己，這個人就是自己的父親。
“你踢得再好有什麽用？你能進國家隊嗎？你能拿大力神杯嗎？”
葉世一經常能從父親嘴中聽到這句話，似乎在父親看來，足球是一個一無是處的東西。然而現在，葉世一再也聽不到這令人不快的話語了，因為會說這句話的人，已經永遠消失了。從自己的生命裏突然消失，無論怎麽喚也回不來。
最喜愛的足球，也好像會隨著那個男人的腳步一樣，像風沙一樣慢慢消逝。
葉世一捂著臉，盡力讓自己不再想這件事。
第二天，秋城高中放學時間
“劉諾同學請等一下！”一放學，吳泉火急火燎直奔劉諾的座位走去，剛好攔住了想走的劉諾。
劉諾略微錯愕地看了一下吳泉，問道：“怎麽了吳泉同學？”
“你能帶我見一下雷東教練嗎，越快越好，最好能讓我和教練單獨單獨談談。”
“好啊，他現在應該在足球器材室，正好我也順路。”劉諾從吳泉的語氣來看，似乎是有加入球隊的意願，開心地給吳泉領路。
得到肯定的回複之後，吳泉就和劉諾一起走出教室，這一幕剛好被班上同學看見。
高中生的生活是枯燥的，平時最大的話題來源，莫過於同班中哪些人在一起或者準備在一起的閑言八卦，而剛好捕捉到吳泉和劉諾肩並肩畫麵的同學，像過年一樣，興奮地討論起來。
“他們什麽時候在一起的啊，完全沒有兆頭呢！”
“吳泉是我喜歡的類型啊，怎麽就名花有主了呢。”
“就你還想泡吳泉，你也不看看有沒有劉諾好看。”
......
放學後，葉世一百無聊賴地走在學校中，平時因為吳泉經常來找自己，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如無頭蒼蠅般無事可做。正當葉世一在想是不是要去打遊戲的時候，自己卻鬼使神差地走到了足球場，目光也不由自主地往足球場上正在做熱身的球隊隊員望去。
草，昨天就不應該答應上場踢球，現在走到球場算是什麽意思。
葉世一在場邊站了很久，也看了很久，目光怔怔，不知道在想什麽，腦子一片空白。
“葉世一？”
葉世一聽到有人再叫自己，立即回過神來，循著聲音尋找它的主人。
聽聲音像個女生，但是在周圍範圍內，隻有一個抬著一箱水的女生在附近。葉世一很奇怪地走到抬水女生身邊，從她手裏接過對於她來說有點吃力的箱子。
“啊，謝謝。”剛才接水的時候葉世一無意碰到了劉諾的手，讓劉諾有點小害羞，自己的手從來沒有男生碰到過啊。
“是你叫我？我們認識嗎？”葉世一努力思索著是不是認識這個女生，在腦袋得到否定的答案後，一臉迷惑地問道。
“我認識你就行了，你先把水放下，跟我去一個地方！”劉諾讓葉世一放下箱子，先是猶豫了一下，顧不得害羞，拉著葉世一的手臂就要走。
“啊？喂！這是要幹什麽，你要帶我去哪！？”葉世一被這突入起來的展開有點蒙圈，但是手臂被一個素不相識的女生拉著，而且還是一個好看的女生，讓葉世一有勁也不願意使。
難道這是傳說中的豔遇？葉世一心裏有點興奮想著。
“我覺得這件事，你還是有必要知道。”劉諾對不明所以的葉世一堅定的說道。
......
“你說的是真的嗎，這樣真的可以讓葉世一加入球隊？”雷東聽了吳泉的建議後有點擔心的問道。
“隻要解開心結，他到時候說不定求著你讓他進球隊。”吳泉信心滿滿地說道。
“可這是讓我出麵，會不會起到反作用，畢竟我退役前的名聲可不是太好。”雷東有點擔心。
“這是我目前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了，所以這個最佳人選，我也隻能想到你了。”吳泉祈求道。
“但是要見葉世一的家長，還是要搞定本人才行吧，不然到時候出岔了怎麽辦...”雷東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所以到時候......”
就在吳泉準備和雷東說下一步計劃時，足球器材室的門突然就被人打開，隻看見劉諾拉著葉世一，氣喘籲籲地打開門。
“你們兩個......”雷東看著自家侄女拉著葉世一的手火急火燎地進來，有點心虛，畢竟現在在討論著葉世一的問題，還是不能外揚的。
“教練！”劉諾氣喘籲籲地說道，她還是低估了葉世一的體格，沒想到拉著他跑還這麽累。“我覺得無論發生什麽事，還是遵從一下本人的意見吧！”
“吳泉你怎麽在這？”葉世一有點詫異地看著吳泉，然後又轉眼見到雷東，好像明白了些什麽。
“你要加入球隊？”葉世一問道。
吳泉覺得有點頭皮發麻，計劃還沒說出口主人公就先來了，但事已至此，不管發生什麽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隻能對葉世一說道：“嗯，不過你也要加入，你不進我是不會進的。”
葉世一有點好笑：“你進球隊非要拉上我幹嘛，你進球隊是你的選擇，我不摻和，同樣我進不進球隊，踢不踢球也不用你摻和。”
吳泉硬著頭皮質問道：“你還是因為叔叔的死愧疚嗎，其實叔叔他一直是支持你踢球的啊！”
“你說什麽！”葉世一憤怒地說道。“我不就是不和你一起踢球嗎！你至於拿我爸說事嗎！”
“我當你是兄弟，我才想讓你重新踢球！”
“我當你是兄弟，我才不想讓你因為我耽誤你踢球！”
葉世一和吳泉你一句我一句地爭吵著，誰都沒有想到，兩個關係那麽好的人，吵起架來也是絲毫不逞多讓。搞得雷東和劉諾兩個人不知所措，隻能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我爸是因為我而死！我就算為了我爸不再踢球，這是我的選擇！你無權幹涉！再說你踢球又不弱於我，為什麽偏偏我不踢球你就不踢球？你玩深情嗎？”
葉世一接近歇斯底裏地咆哮著，那聲響能讓整個足球教室的器材產生振動。
“你還拿足球水平說事，你都會說我踢球確實不比你差，所以我能踢你為什麽不能踢！你還拿你爸當擋箭牌，你不踢球還不是想減輕你的罪惡感！”
吳泉也上頭了，臉上憤怒地開始和葉世一語無倫次地對罵起來。
“你說什麽？！”
葉世一徹底惱怒，抓著吳泉的衣領，對著他就是一拳打過去。葉世一這一拳不可謂不重，幾乎把渾身的怒氣全集中在這一拳，直接把吳泉的嘴角和鼻腔打到掛彩。
“快住手！”雷東見勢不妙，立刻跑到葉世一身後鉗住他。劉諾則是跑去吳泉身邊，查看吳泉的傷情。
“你懂什麽！你懂什麽！！當時我要不是離家出走，我爸就不會死，他就不會死......”
葉世一近乎失控地大叫，雷東拚了命地控製著葉世一，力氣大到雷東差點拉不住。
一年前，葉世一受到了恒天俱樂部球探的邀請，參加他們的俱樂部職業青訓梯隊。
這個歲數能被邀請加入職業球隊的青訓隊，可以說離職業球員又進了一步。葉世一非常興奮，覺得自己的夢想又進了一步。當晚回到家，就興高采烈的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家人。
本以為這次終於能得到父親的認可，但是父親依舊不鹹不淡，甚至還質疑球探身份的真實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