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到我的身邊做個小朋友吧
“等我完成好所有的任務,恢複自由身就去找你。”夏悠然的項目還暫且沒有完成,即使合約已經到期了,但還是要等一段時間才可以離開。
陸傾音拿著一個箱子:“不要急,我等你就好了。”
兩人剛從辦公樓出來,在外等著的陳桉馬上上前,接過陸傾音手裏的東西,和夏悠然點了下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過分了啊!”夏悠然對於陳桉突然變身陸傾音的男朋友這件事頗有微詞,逮到機會就向陳桉甩去四十米的大刀,“以前不認識就算了,這都成為我家音音的男朋友了,這樣對我還合適嗎?”
“你好。”陳桉一向人狠話少,一句話打發夏悠然還不夠,順口糾正著夏悠然話中的錯誤,“是我家的音音。”
夏悠然氣極反笑:“這才幾天,我和音音十幾年的感情,豈是你說插就插得進去的?”
陸傾音有些頭疼,隻要夏悠然和陳桉見麵,就免不了一場正麵battle。
“好啦,就送到這裏吧。”陸傾音當著和事佬,安撫著夏悠然的情緒,“有時間再約。”
夏悠然瞪了一眼陳桉,故意給陳桉找不痛快,朝著陸傾音張開雙手:“抱一下。”
“好。”陸傾音無奈笑了一下,給了夏悠然一個大大的擁抱,總算是送走了夏悠然。
被挑釁的陳桉臉色黑了一分,雖然他一躍成了陸傾音的正牌男友,但是他完全不敢放鬆,甚至更加謹慎了。
自從他摘得“男朋友”這個桂冠之後,陸席南、夏悠然外加一個徐栩,三個時時刻刻想奪走陸傾音的人,倒是因為他達到了空前的團結。
以一對三,即使是陳桉也有點吃力。
打開車門,陸傾音就看見副駕駛多出來的一捧鮮花,有些意外地看著陳桉:“你買的?”
“嗯。”陳桉好心情地應了一聲,“慶祝你成功離職。”
剛回到家,二號種子選手陸席南早已準備就緒。
陸席南輕哼一聲從陳桉的身上移開目光,剛要和陸傾音說話,就看見那一捧礙眼的玫瑰花,視線又重新回到陳桉身上,倒是有幾分意外:“你買的?”
同樣的問題,陳桉回答的語氣顯然就沒那麽和善:“不然,難道還是你買的?”
“音音,你瞅瞅,這像是人說的話嗎?”陸席南從不做在背後打小報告的小人,光明正大地當著陳桉的麵,就開始告狀,“我就是關心一下,你看看他是什麽態度?”
“我態度怎麽了?”陳桉早就被陸席南同化了,“成熟穩重”四個字早就被丟到太平洋,此時和陸席南爭得麵紅耳赤,“我都還沒計較你見不得我好的事情?”
“我見不得你好?”陸席南重複了一遍陳桉的話,上下打量一下陳桉,“對不起,這我就必須要解釋一下了,我從來沒見到過你的好。”
陸傾音站在兩人之間,享受了一把雙聲道立體播放的感覺,也不管兩人了,直接朝著客廳走去。
兩人下意識地跟上陸傾音的步伐,但是嘴上功夫一點也不見鬆懈。
“陳桉,別以為現在我妹身邊的人是你,以後也隻能是你,藏好你的狐狸尾巴,否則被我揪出來分分鍾把你踢出局外!”
“拭目以待。”
“不要得意,秋後的螞蚱諒你也蹦躂不了幾天了。”
“現在已經入冬了,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
白方冉剛走到客廳,就聽見兩人的爭吵聲,作為陳桉的幕後主要力量,她瞬間就朝著陸席南開炮:“陸席南,你多少歲了?”
在白方冉麵前,陸席南還不敢造次:“隻比陳桉大了一歲零七個月。”
白方冉甩給陸席南一個眼神:“知道自己老大一把年紀了,還不懂得愛幼?”
“他還不尊老呢。”陸席南小聲反駁著。
白方冉彎了下嘴角,望著陸傾音和陳桉:“你們先回房間吧,我和他有點話需要聊。”
陳桉帶著陸傾音火速離開現場。
“陸席南。”白方冉的聲音在身後接連爆炸,“我倒想請教一下你,沒有通電是怎麽發著十萬伏的光亮的?”
陸席南縮了縮脖子:“媽,有件事瞞了你很久。”他頓了一下,才開口,“我其實是顆夜明珠。”
“傾音姐。”徐栩一看見陸傾音,上手就是一個大熊抱,“你終於回來了!”
陸傾音摸了摸徐栩的發頂:“這幾天可是有充足的時間陪你了。”
“好耶。”徐栩到底還是個孩子,當下就挽著陸傾音的手回房間,“我剛和我同學通話說見到偶像本人了,她不相信我,傾音姐要給我做證啊!”
陳桉抱著小箱子,望著兩人漸行漸遠的身影,終於接受自己被忽視得如同一團空氣的事實。
臥室裏,徐栩拉著陸傾音坐在**看大熱的動漫,當然女主的配音是陸傾音。
陳桉抱著小星星窩在沙發上,一人一貓幽怨地望著床的方向。
他簡直可以申請成為全世界最慘的男朋友了!
“傾音姐,你的聲音說天籟之音也不為過。”徐栩滿眼都是小星星地望著陸傾音,“你的嗓子肯定被天使吻過。”
即使整日接收“彩虹屁”,但陸傾音還是被徐栩日漸增長的功力嚇得說不出話。
看著陸傾音蠢萌的樣子,陳桉笑了一聲。
雖然聲音小到足夠忽略,但在安靜的空間裏猶如平地驚雷。
徐栩將矛頭轉向陳桉:“表哥,你笑什麽?”
“沒。”陳桉聳聳肩。
“表哥,你也不用太傷心。”徐栩話鋒一轉,朝著陳桉笑得滿眼深意,“畢竟嗓子被狗啃過也不是你的錯。”
陳桉臉一沉,怎麽還上升到人身攻擊了?
“看電視了。”陸傾音抿住上揚的嘴角,將徐栩的注意力重新拉回來。
徐栩瞬間就將陳桉甩在腦後,轉臉就笑得一臉燦爛:“好。”
陳桉輕歎一聲,抱著小星星換了個姿勢。
這苦日子什麽時候能熬出個頭?
這天小星星醒得格外早。
“別鬧。”陸傾音一把撈過興奮的小星星,將小星星按在自己的懷中,聲音糯糯道,“再睡一會兒。”
“喵。”小星星比往常還要鬧騰,三兩下從陸傾音的懷裏鑽出來,用頭輕輕拱著陸傾音的臉,勢必要將陸傾音從美夢中拉扯出來。
陸傾音簡直被小星星磨得脾氣都沒了,打著哈欠,將小星星抱在懷中,眯著眼睛朝著臥室外走去。
“嘭嘭嘭!”
敲門聲響起的時候,陳桉正在刷牙,沒聽到外麵的聲響。
沒等到陳桉過來開門,陸傾音將小星星的重心移到左手上,右手擰開門柄。
這扇門,陳桉從來沒上過鎖。
洗手間傳來水聲,陸傾音的困意支配著她的整個身體,抱著小星星走到床邊,毫無形象地躺進了柔軟的被褥上。
好舒服!
小星星聞到熟悉的氣味也不再鬧騰陸傾音了,在陸傾音的頭頂找了一個空**的位置,窩成一團也開始補覺。
陳桉從洗手間出來,看見**的一人一貓時,眼底泛起一絲驚訝,繼而有欣喜在心裏流竄。
為了不打擾這一幅歲月靜好的景象,陳桉又刻意放輕了並不重的腳步聲,在陸傾音的身邊輕輕躺下。
在陳桉灼熱的目光下,陸傾音感受到的壓力終於超越了困意,悠悠地睜開眼睛。
“我沒有洗漱。”陸傾音的聲音說不出的慵懶,又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你不要看我。”
陳桉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摸了摸陸傾音的發頂:“那也很漂亮。”
陸傾音感覺到血液朝著頭上湧去,這句話從陳桉口中說出,總會格外讓她動心。她將右手覆在陳桉的眼睛上,借此躲避那束目光,語氣中有幾分俏皮:“不讓你看。”
“真不讓看?”陳桉語氣中帶了些威脅。
陸傾音絲毫不害怕:“不讓。”
話落,陳桉的上半身突然騰空,朝著陸傾音湊了過去:“我也不是隻有眼睛。”
看著陳桉突然放大的麵孔,陸傾音頭皮發麻,下意識地朝著身後縮了縮,手碰到一旁的小星星,像是找到救星一般,將小星星擋在陳桉麵前:“小星星還在呢。”
陳桉的眼睛終於自由,放肆地望著陸傾音:“那又怎樣?”
看著陳桉認真的樣子,陸傾音頓時慌了,扯出一個算不上理由的借口:“它還小。”
“遲早是要長大的。”陳桉繞過小星星,在陸傾音驟然放大的瞳孔中,將一個吻落在了她的額頭上。
直到陳桉起身,陸傾音還是沒能從巨大的震驚中回過神,傻傻地維持著方才的姿勢。
“膽小鬼。”陳桉將小星星接過抱進懷裏,一隻手拉著陸傾音的手,“走,帶小朋友去洗漱了。”
陸傾音暫時還沒找工作,在陳桉的盛情邀請下,勉強答應跟他去公司。
兩人還沒出門,徐栩這隻攔路虎就殺了出來,一副誓死要保護陸傾音的樣子:“你要帶著傾音姐去幹什麽?”
“她是我女朋友,我們當然是一起去約會。”陳桉和徐栩戧聲,“讓開。”
徐栩自然不會被說服,一手拉著陸傾音的胳膊:“白天的傾音姐是屬於我的。”
陳桉額頭的青筋氣得都冒了出來:“妄想。”
這事要追溯到前幾天,徐栩又一次和他就陸傾音的歸屬發生爭執時,徐栩想出了一個對自己百利無一害的辦法:傾音姐白天歸我,晚上歸你。
當時陳桉聽見這句話差點氣笑了,他倒是很想問問徐栩哪兒來的勇氣,能當著他的麵說出這番話,當真以為他不會動手嗎?
“怎麽就是妄想了?”徐栩小算盤已經準備好,抱著陸傾音的一隻手不願撒手,“你已經是個大人了,要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
“我說什麽了?”陳桉冷哼一聲,為了不讓徐栩耽誤時間,將底牌亮了出來,“你哥說想你了,你說我要不要把你送走?”
徐栩瞬間奓毛:“我留在哪裏是我的人身自由!”
“這裏是我家。”陳桉完全沒有退讓的意思,目光落在徐栩的那隻手上,“我數三下,三……”
徐栩暫時武力值還拚不過陳桉,瞬間急了:“表哥,你的就是我的。”然後攥著陸傾音的手又緊了幾分,“我的還是我的。”
“二……”
“你以大欺小,不是個成熟的男人應該做的事情,丟不丟人?”
陳桉已經作勢要拿手機了,嘴巴輕啟,最後一個字已經到了嘴邊:“一……”
“算了算了,不和你一般見識。”徐栩依依不舍地望了陸傾音一眼,迅速轉身,一手捂著眼睛,一手朝著兩人揮手,“快點走,不然我馬上就後悔了。”
陸傾音就這樣被陳桉稀裏糊塗地拉上了車,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她的去留成了兩人爭吵的戰勝品?
“我去了會不會影響到你?”陸傾音有自己的憂慮,在路上惴惴不安,心裏不斷打著退堂鼓,“不然你還是把我放下來吧。”
陳桉不為所動,說得理直氣壯:“你以為你在家就不會影響到我了嗎?”
陸傾音窘:“這可都是你的問題,和我無關。”
陸傾音被陳桉牽著進公司的時候,整個人處於一個鴕鳥的狀態,恨不得將腦袋埋進土裏。
“早上好。”陳桉好心情地拋去一個燦爛的笑容。
一部分員工理智全無,呆滯地僵直著身子,今天是下紅雨了嗎?
還有一小部分員工調整好心情,望著陸傾音,情商在線:“老板娘好。”
加工資,加工資。陳桉終於圓滿了,大拇指蹭了蹭陸傾音的手,介紹道:“介紹一下,陸傾音。”
“大家好。”陸傾音也不好再躲閃,另一隻手舉到前麵,搖晃了幾下,“今天要打擾了。”
“不打擾,不打擾……”所有人的頭都搖得是一個頻率。
而因為錯過鬧鍾導致遲到的盧浩正全力朝著辦公室進軍,在路上他求了五百遍佛祖,可看見陳桉的車停在公司門前時,他心都要涼了。
陳桉生氣倒不是重點,重點是要扣工資啊,不,扣的不是工資,扣的是他的老命啊!
看著盧浩火急火燎的樣子,陳桉輕輕咳了一聲,提醒著盧浩注意公司的形象:“跑什麽?”
完了,還撞槍口上了。盧浩深吸一口氣,熟練地低下高傲的頭顱,脫口而出就是道歉:“非常抱歉給公司造成了不好的影響,不過今天真不是我的問題,我路過的街道發生了一起交通事故,直接導致我遲到這樣嚴重的事情發生,雖然不是我的責任,但是我也必須深刻檢討自己,爭取下次吸取教訓。”
聽著盧浩嚴謹的自我檢討,陸傾音彎著嘴角,卻是朝著陳桉望去:“你平時很凶嗎?”
何止是凶啊!簡直就是鐵麵閻王,整天頂著一張凶神惡煞的臉四處作怪。
“不是我的問題,是他對自我要求太高。”陳桉說得臉不紅心不跳,寬宏大量地原諒了盧浩,並且送去了一波關懷,“人沒事就好。”
在看見陸傾音的時候,盧浩再次感謝佛祖普度之恩,順著陳桉的話就接了下去:“謝謝老大。”
到了陳桉的辦公室,陸傾音顯然放鬆了很多,掃了一眼大體的裝飾。
“你這個人的審美真的是相當穩定。”
“對啊。”陳桉倒是不客氣地應了下來,“小時候我就知道沒有人比你漂亮。”
陸傾音鬧了個大紅臉,作勢捶了一下陳桉的肩膀:“我認真的。”
陳桉倒也配合,虛心發問道:“怎麽說?”
陸傾音轉了個圈,手指在辦公室指了一圈:“我嚴重懷疑你臥室的裝修設計圖是拿的辦公室的設計圖。”
“這是嫌棄我嗎?”陳桉看著陸傾音點頭的樣子,又道,“那以後我們的臥室要麻煩你了。”
陸傾音轉了下眼睛,故意道:“粉色係的少女風怎麽樣?”
“可以啊。”陳桉完全沒在怕的,聳聳肩一臉無畏道,“就算你把辦公室變成粉色的我也不介意。”
陸傾音徹底敗下陣來,推著陳桉的後背:“不要廢話了,快去賺錢。”
“養一個你還是綽綽有餘的。”陳桉厚臉皮道。
陸傾音瞬間頭大,十分鄭重地望著陳桉:“答應我以後少和我哥交流。”想了一下又補充,“還有栩栩。”
陳桉抓住機會,將商人的本質發揮到極致:“隻要你和我說話,那兩人我保證看都不看一眼。”
陸傾音露出一個禮貌又不失尷尬的微笑,轉身離開,徹底拒絕和陳桉說話。
再繼續交流下去,她絕對會把自己賣了。
在文件的末尾簽好自己的名字後,陳桉放下文件,視線自然而然地就落在了陸傾音身上。
雖然是在陳桉的私人領域,但陸傾音還是有幾分顧慮,正襟危坐地坐在沙發上,全神貫注地看著手裏的書,眉頭還時不時地輕蹙一下。
要不是知道陸傾音手裏拿著的是一本時尚雜誌,陳桉都要懷疑陸傾音是來這裏參加工作的了。
早已無心工作,陳桉起身走到陸傾音身邊,坐到旁邊:“隨意一點,就當作是自己的家就好。”
“怎麽可以?”陸傾音又挺直了幾分,翻了一頁雜誌,一本正經道,“這裏可是辦公室。”
陳桉輕笑一聲:“沒人進來。”
陸傾音狐疑抬頭,望著陳桉試探道:“真的?”
“嗯。”陳桉點頭,除了盧浩送重要的文件時會進來,一般沒什麽人進來。
陸傾音輕呼一口氣,她早就累了,伸了下懶腰,抱怨:“你不早說……”
話還沒說完,盧浩就到達了現場:“老大!”
陸傾音立刻恢複成端莊的模樣,手卻掐住了陳桉的腿:你害我!
陳桉也很委屈,看著不請自來且兩手空空的盧浩,聲音就沒那麽溫柔了:“有事?”
“啊?沒事沒事,”盧浩慌忙擺手,也意識到辦公室異樣的氛圍,聲音都弱了幾分,“就是問問陸小姐渴了嗎?”
不等陸傾音開口,陳桉的聲音就冷颼颼地響起:“我會倒。”
聽見這句話,盧浩就知道自己好心辦了壞事,馬上亡羊補牢道:“打擾了。”
“沒人了。”陳桉示意陸傾音放鬆下來。
可陸傾音對陳桉已經失去信任,依舊保持著原樣:“休想害我。”
陳桉也不多口舌,起身將辦公室的門鎖上了,笑得一臉純良:“這下相信我了吧。”
陸傾音張了張嘴,醞釀半晌還是沒說出話。
還有這種操作?
在身體的抗議以及陳桉的**之下,陸傾音脫了鞋子,躺在沙發上,頭枕在陳桉的腿上,舒服地閉著眼睛。
陳桉也十分享受現在的氛圍,手指攏著陸傾音秀長的頭發,柔和地望著陸傾音:“要不要來這裏工作,我給你走後門。”
陸傾音將雜誌蓋在臉上,不明白陳桉的意思:“我什麽都不會做,來這裏當花瓶嗎?”
“你是我一個人的花瓶。”陳桉想了一下,又道,“做我的私人助理。”
這樣的話誰還能霸占陸傾音,陳桉越發覺得這個想法可以實行,沒有旁人打擾的感覺簡直不要太好。
“私人助理?”陸傾音重複了一下,頓時從陳桉身上起來,盯著陳桉,“你是想騙我過來給你端茶倒水嗎?”
陳桉笑了一下,將陸傾音重新攬到自己的身上:“如果你願意的話,能給我一個為你端茶倒水的機會嗎?”
陸傾音被噎了一下,糾結地望著陳桉:“你以前都不是這樣的。”
“哪樣的?”陳桉挑了挑眉頭,就等著陸傾音的大批讚美朝著自己砸過來。
“讓我想一想怎麽回答。”陸傾音摸著下巴,在博大精深的中國文化中尋找一個最貼切的詞語,很快眼睛一亮,對著陳桉那張期待的小臉,道,“油嘴滑舌。”
陳桉的嘴角抽了抽,點了點陸傾音的腦門:“你還是暫時不要說話了。”
“為什麽?”陸傾音像是惡作劇成功的小孩子,笑得一臉燦爛,哪有什麽絲毫愧疚。
陳桉也不客氣了:“那樣會比較可愛。”
徐漾回國的日期已經提上了日程。
在去接機的前一秒,徐栩後知後覺地想起徐漾托自己撮合陸傾音和陳桉的事情,想起這些天自己的種種惡行,拔開腿去找徐驍避難了。
“栩栩……”陸傾音望著不回頭的徐栩,疑惑地望著陳桉,“你又欺負她了?”
陳桉對徐栩的逃跑相當滿意,但是陸傾音的話也很讓他受傷,瞬間就可憐起來:“平時都是她欺負我,我哪裏能奈何得了她?”
“那她為什麽跑了?”陸傾音目光緊盯著陳桉,生怕錯過陳桉一絲心虛的表情。
就算是真的欺負徐栩,他也不會有絲毫愧疚。陳桉笑得坦****:“大概做了什麽虧心事吧。”
三人變成兩人,陳桉一路哼著小曲出發了,對於自己的愉悅絲毫不加掩飾。
當然徐栩如果將這個美德保持下去是最好不過了。
在人來人往的機場,陸傾音視線緊緊地盯著出機口,扯著陳桉的衣角,語氣焦急:“怎麽還沒看見幹媽的影子?”
“不用那麽緊張。”陳桉有幾分好笑,一手攬著陸傾音的肩膀,“待會兒就出來了。”
在陸傾音快要等不了的時候,徐漾的身影終於出現在視線中。
陸傾音眼睛一亮,朝著徐漾奔去:“幹媽。”
望著眼前堪稱“母女相認”的年度感人畫麵,陳桉沒有過多的情感,將落空的一隻手放下,有一絲絲幽怨,卻也隻得跟上陸傾音的步伐。陸傾音和徐漾整整擁抱了一分鍾,心裏溢出來的思念才勉強被壓製。
望著像木頭一樣杵在一旁的陳桉,徐漾隻覺得陳桉頭上頂著“孤家寡人”四個大字,頓時母性大發,朝著陳桉張開雙臂。
除了陸傾音,陳桉不習慣和別人擁抱,剛想拒絕,卻看見陸傾音一臉期待的小眼神。
如果推開的話,應該會被冠以“不孝”的帽子吧。
陳桉左右衡量了一下,朝著徐漾走近半分,敷衍得連胳膊都沒有舉起。
望著陸傾音的眼神,陳桉一臉求表揚的樣子,那傲嬌的樣子仿佛是將“孝順”寫在了臉上。
徐漾才不相信陳桉的良心發現,早就洞悉了陳桉的心思,在陳桉的耳邊道:“可以啊兒子,連間接擁抱都不放過。”
陳桉身形一僵:“你想多了。”
他和陸傾音可是情侶關係,怎麽會覬覦一個間接擁抱?嗬,他會有這麽卑微嗎?
徐漾將這句話當成陳桉嘴硬的產物:“幹得不錯。”
為了給白方冉一個驚喜,徐漾剛回到家就走進廚房,陸傾音和陳桉都成了她的禦用幫手,在一旁端個盤子遞個碗。
白方冉回來的時候看著餐桌上的滿漢全席,明顯愣了一下,還在想著家裏是誰隱瞞了實力,就看見徐漾圍著圍裙從廚房裏走出來。
“回來了。”徐漾熟稔地和白方冉說話,將盤子擺放到餐桌上,仿佛兩人從未分開過,“愣著幹什麽?去洗洗手和我一起做飯,廚房裏的那兩個糖和鹽都分不清……”
徐漾的話還沒說完,白方冉就一個猛衝,撲進了徐漾的懷裏,聲音帶了些哭腔:“你還知道回來?”
在徐漾說要離開的時候,在徐漾說幾年不回來的時候,白方冉的情緒從來沒有崩潰過,可當徐漾真正地站在她麵前時,漫天的委屈卻像潮湧般朝她襲來。
徐漾的眼睛也紅了,摸了摸白方冉的頭發:“你在這裏,我遲早都要回來的。”
“哼,別以為這樣就能哄好我。”白方冉像是想到什麽一般,身子撤離,望著徐漾道,“這次要待多少天?”
“你希望多少天就是多少天。”徐漾重新將白方冉攬進懷中,“你抱過了,這次輪到我了。”
看著眼前的畫麵,陸傾音也觸景生情,眼圈驀地就紅了。
“都回來了。”陳桉感受到陸傾音的情緒,摸了摸陸傾音的發頂以作安慰,“一切都好起來了。”
陸傾音將頭輕輕放到陳桉的肩膀上,不言一語。
“真遺憾啊。”陳桉突然歎了一口氣。
陸傾音仰頭,不解地望著陳桉:“什麽?”
“沒有遺傳到我媽的情商。”陳桉望著一分鍾就抱成一團的姐妹花,想起自己拚命和陸傾音靠近的樣子,感到萬分心酸,“我要是也和我媽一樣會說話,說不定你現在已經嫁給我了。”
“嘁。”陸傾音方才的感傷全數消散,直起身子,用胳膊捅了捅陳桉,“你要是隻會說話,我也不會嫁給你的,哪有這麽便宜的事情?”
陳桉眉毛一挑:“那怎麽才能把你娶回家?”
“至少……”陸傾音歪著腦袋想了幾秒,將自己光禿禿的手掌伸出來,“得有一枚戒指吧。”
陳桉笑而不語,心裏已經開始計劃上了。
徐驍要約吃飯,陳桉剛想拒絕,心思一動,將視線落在一旁的陸傾音身上:“我表哥想要見見你。”
“啊?”陸傾音剛吃進去一口蘋果,因為這句話嗆到了。
陳桉放下手機,輕輕拍了拍陸傾音的後背:“小心點。”
激動的不止陸傾音,還有一旁監視陳桉的陸席南。
“可以去。”陸席南忍住要跳腳的衝動,抱著胳膊提出一個附加條件,“帶上我。”
陳桉瞥了陸席南一眼:“你去幹什麽?”
現在隻要有一丁點空閑,陸席南總是圍在兩人的身邊趕都趕不走,陳桉形容他是單身狗中最不怕虐的,可陸席南絲毫沒有不好意思,反而驕傲地說省糧食了。
他就想問問陸席南還有沒有臉了。
“你表哥都去了,我這個親哥哥去不了?”陸席南扯著嘴角,看著陳桉的眼神中多出了幾分防備,“一看你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陳桉頭皮發麻,陸席南的文化程度和徐栩有得一拚,都屬於隻要肚子裏有點墨水,恨不得畫上一幅山水畫的人。
陸傾音也是很無語:“哥,我覺得你是在罵我?”
“沒有罵你。”陸席南完全沒有聽懂陸傾音的意思,“我說他是黃鼠狼,對你不安好心。”
陸傾音絕望地閉上了眼睛,是誰給陸席南的勇氣,竟然還敢解釋給她聽?
三秒之後,陸席南終於聽懂了言外之意,馬上解釋著:“我不是說你是……”
“閉嘴。”陸傾音及時打斷陸席南的話,摸了摸額頭,“我回去躺會兒,有點缺氧。”
回到臥室,陸傾音拿起手機就和夏悠然抱怨陸席南這神級般的操作:“陳桉的表哥約我們見麵,我哥也要跟著去,你說我哥是湊哪門子的熱鬧?”
“見麵?”夏悠然注意力完全沒有在陸席南的身上,抓住關鍵,然後甩出了和陸席南一般的神技,“我是你姐姐,既然哥哥要去,那姐姐也要去。”
陸傾音跟不上夏悠然跳躍的思路。
手機裏傳來一陣呼喚夏悠然的聲音,夏悠然捂住手機,道:“我這邊有個相親,你待會兒把時間地址發我手機上就行。”
陸傾音還想掙紮兩下的時候,電話已經被掛斷了。
“啊?”陸傾音將手機扔在一旁,整個人睡進床裏,“為什麽我的兄弟姐妹都好像沒學過語文?”
陳桉略勝陸席南一籌,端著勝利者的姿勢離開,剛到臥室就看見一臉生無可戀的陸傾音,坐到旁邊,安撫著:“沒關係,就多雙筷子而已。”
“不隻是一雙筷子。”陸傾音從**猛坐起來,眼神是一潭死水,“是兩張嘴。”
陳桉隻當陸傾音在抱怨陸席南話多:“他一吃飯就不說話了。”
“你理解錯我的意思了。”陸傾音露出一個微笑,“悠然也要來。”
“哦。”陳桉心思一動,絲毫沒有不爽,“挺好的。”
人多熱鬧,容易把氣氛搞上來,他都不用請群演了,畢竟陸席南再加上一個夏悠然,其威力怎麽說也可以頂得上一個團了。
事情遠不止陳桉想的那麽簡單。
陳桉拉著陸傾音出現的時候,消失好幾天的徐栩朝著他笑得意味深長:“表哥,又見麵了。”轉身就擺出一張單純的臉,抱著陸傾音的胳膊撒嬌,“傾音姐,我好想你。”
陳桉看著落空的手,望了一眼罪魁禍首徐驍。
徐驍無奈地搖搖頭,表示自己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傾音姐,這是我哥。”徐栩給兩人介紹,“是不是很帥?不然你拋棄我表哥,和我哥在一起吧。”
“不要亂說話。”徐驍對徐栩也是無奈,朝著陸傾音笑道,“不要介意,她總是很喜歡胡鬧。”
陸傾音自然也不會放在心上,簡單和徐驍打了個招呼。
當事人雖然大度,不計較徐栩的胡言亂語,但是陳桉顯然忍不了,直接和陸傾音換了個位置,坐到徐栩的旁邊:“有空去看看眼睛。”
笑話,他哪裏沒有徐驍帥?
這邊兩人的戰役還沒結束,陸席南和夏悠然的聲音已經飄了進來。
“音音這麽好怎麽會有你這麽個哥哥?”夏悠然冷睨了陸席南一眼,“你有沒有懷疑過自己是撿來的?”
陸席南輕哼一聲:“不要嫉妒哥的命好,就算是被撿來的,當的也是陸傾音的哥哥。”
“對,我沒你命好。”夏悠然的強勢態度完全逆轉,擺上一副被欺負的樣子,朝著陸傾音告狀,“音音,以後不要讓我和他單獨相處了好嗎?你差點就見不到我了。”
陸傾音有些頭疼,她也沒想到夏悠然和陸席南從假情侶發展成真冤家,隻好順著夏悠然的話問:“他怎麽你了?”
夏悠然捂著心髒:“差點氣死我。”
徐栩自然也認出了曾經非禮過她的夏悠然,站起身子,指著夏悠然,話都說不清楚了:“是、是你!”
“喲。”夏悠然這才注意到徐栩,方才的可憐樣褪去,抱著胳膊仗著身高優勢壓下徐栩的氣場,“是你啊。”然後視線淡淡地落在陳桉身上,“你們這是什麽意思?”
“收起你齷齪的想法。”徐栩知道夏悠然誤會了,現在才想起來解釋,“我和他是兄妹。”
“兄妹?”夏悠然輕哼一聲,向前兩步將陸傾音護在身後,防備地看著徐栩,聲音卻帶著刺,“親的?”
徐栩氣得臉都紅了:“表的。”
夏悠然這才想起陸傾音給她說起新收的鐵粉是陳桉的小表妹的事,但也絕不會承認自己誤會了:“表的就表的,凶什麽凶?”
受到自家妹妹的委托,徐驍本就隻是將陳桉和陸傾音約出來,可沒想到任務超額完成,這下來了四個人。妹妹的任務是圓滿完成了,接下來輪到弟弟了。
比計劃多出了兩個人,徐驍望了一眼陳桉,看見陳桉輕點了一下頭,他就明白要按照原計劃繼續,隨便找了個借口離開,去準備接下來的事情。
陸傾音閉了閉眼睛,這頓飯注定不會平靜下來。
夏悠然和陸席南果然沒有讓她失望,整頓飯吵得那叫一個旁若無人。
他們兩個似乎天生磁場不同,隻要相處在同一個空間,那周圍的空氣都會接連爆炸。
而現在更加糟糕的是徐栩這顆原子彈的加入。
“你憑什麽這樣說席南哥哥?”徐栩本就是護短的性子,早就聽不下夏悠然的話,帶著一張嘴加入了戰場。
夏悠然瞬間轉移了目標:“你又是哪根蔥,敢這樣對我?”
於是,接下來就是兩個女高音的較量。
這倒是感動了陸席南,從出生到現在他還從沒有體會過這種感受,他望著越發激烈的戰爭,立刻主持公道:“原來你們都這麽在乎我,我真是……”
夏悠然和徐栩同時轉身,對著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陸席南,一致對外道:“閉嘴。”
現場徹底失控。
如果吵得麵紅耳赤的三個人能稍稍注意下周圍的環境,肯定會發現往日一座難求的餐廳,周圍已經空出了幾張桌子,如果再細心點就可以發現轉角處服務員都捧著一束花,手足無措地望著他們這邊。
可惜,沒有如果。
陳桉喟歎一聲,捏了捏兜裏準備好的戒指,衝著徐驍歉意地搖搖頭,今天求婚的計劃徹底泡湯。
早知道就應該全力阻止陸席南和夏悠然來,他原本隻是覺得兩人到了會熱鬧一點,可沒想到會熱鬧成這樣啊!
明明他和陸傾音才應該是今天的主角,可看看這些配角都幹了些什麽好事?
真是沒有一點做配角的自覺!
陸席南從外麵牽回來一隻狗,倚在陸傾音的臥室門口道:“認識一下家裏的新成員——烏雲。”
烏雲大概是男孩身,對陸席南不感興趣,要不是狗繩牽製著它,絕對是要離陸席南十萬八千裏,可一看見陸傾音當場就撲了過去。
陳桉瞬間就皺起眉頭,但他也不能真的和一隻狗一般見識,隻好不滿地望向陸席南:“誰的?”
“我一朋友的,他出國了。”陸席南一看就是沒有責任心的人,朝著陳桉笑了笑,“以後還要麻煩你們。”
陳桉的眉頭皺得更深了,義正詞嚴地拒絕:“不行,你自己養。”
陸席南明智地和陸傾音商量:“妹妹,還要拜托你啊。”說著作勢抽噎了一下,“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情深義重,看見這隻狗就容易想起離我遠去的朋友,你也不忍心看我整日睹物思人食不下咽吧。”
陸傾音完全沒聽陸席南瞎掰,隻是很單純地喜歡烏雲,順便就接下了這個偉大而光榮的任務。
陳桉的臉瞬間烏雲籠罩,一臉幽怨地望著狗,深呼一口氣保持冷靜。
因為烏雲的到來,兩人不得不抽出一些遛狗的時間。對此陳桉是頗有微詞,但肯定也不會讓陸傾音和烏雲單獨相處,隻好抱著小星星跟在旁邊。
“去哪裏?”陸傾音站在路口,征求著陳桉的意見,有段時間陳桉很抵觸去三裏公園。
陳桉沒有片刻猶豫,邁向通往三裏公園的路,畢竟比起三裏公園的阿姨,他更加接受不了寵物店的程謙。
剛到三裏公園,兩人就被圍了起來。
“好久沒見到你們兩個人了。”阿姨臉上露出一絲失望,“還在一起呢?”
陳桉再也無需避諱這個問題:“對啊。”
阿姨們看兩人的樣子,也知道沒什麽可能,瞬間將視線放到烏雲和小星星身上。
“這隻貓長得不錯,和我家的那隻看起來相當配。”阿姨滿意地看著小星星,然後征求著陳桉的意見,“有空閑的時候約一下,讓兩隻貓碰一下麵唄?”
“哎,你這樣一說,我發現這隻狗好像也和我家的那個有夫妻相,我覺得可以。”
……
小星星似乎聽懂了,將腦袋朝著陳桉的懷裏拱了拱,烏雲也蹲在陸傾音的身後,一臉防備地望著人群。
陳桉簡直對這群阿姨佩服得五體投地,她們都是月老的得意徒弟吧,怎麽什麽都不肯放過,隻要看見是形單影隻的生物,就開始拉著紅線做媒。
幸好他的紅線另一頭已經牢牢地拴上了陸傾音,不然還真不知道這些神通廣大的阿姨能製造出什麽驚世駭俗的姻緣。
“傾音姐,你為什麽不接一些采訪啊?”徐栩對陸傾音的喜歡恨不得和全世界分享。
陸傾音以前也是工作忙,現在空出來大把時間,倒是接受了徐栩這個提議:“好,我考慮一下。”
陳桉一聽不滿了,他都恨不得將陸傾音藏起來,不被別的人發現,怎麽還可以忍受那麽多人和他搶陸傾音。他現在就連徐栩都爭不過,以後豈不是更可怕。
當下,陳桉一手舉起小星星的爪子:“我們反對。”
“反對無效。”徐栩才不允許陳桉壞她的事,對著陸傾音不斷說服,“有很多像我一樣的小粉絲都很希望看你一眼,你就滿足一下以我為代表的粉絲的心願吧。”
根本不用徐栩的軟磨硬泡,陸傾音就應了下來:“好,等這件事有進展之後,我告訴你。”
徐栩朝著陳桉拋去一個挑釁的眼神,就抱住了陸傾音:“傾音姐萬歲!”
以前也有不少采訪約過她,陸傾音抽空便從中選了一個比較靠譜的,很快等來了排期。
其實她也不是為了自己,更重要的是幫陳桉宣傳一下遊戲。
可某人完全沒有理解她的心思,整日沉浸在女朋友被搶走的恐慌中。
“戴上。”在陸傾音上場之前,陳桉不知從哪裏拿出一個口罩,雙手將口罩戴到陸傾音的耳朵上。
陸傾音也沒拒絕,她也不希望被人打擾到日常的生活:“還是你想得周到。”
陳桉頓時就笑了。他哪是想得周到,他純粹是自私地想要霸占陸傾音,但既然陸傾音都這樣誤會他了,他也不做任何解釋,順勢接下了這句謬讚:“那是。”
陸傾音本來還擔心被問隱私的問題,這下是全放下了心,到了最後又替遊戲帶了一波熱度。
直到采訪快要結束,陸傾音準備站起來道別時,主持人卻話鋒一轉:“今天遊戲的開發者也到了現場,陸小姐,可以請他一起接受采訪嗎?”
“這……”陸傾音麵露為難,“他比較低調,可能不喜歡這樣的場合。”
主持人笑道:“這麽說陸小姐是不會介意啦?”
陸傾音完全不知道主持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完全跟著主持人的思路:“理論上是這樣沒錯。”
“那我們歡迎陳先生來到我們的現場。”主持人也不問問意見,直接下達了邀請。
陸傾音聽到主持人的話時整個人傻了一半,在看見陳桉的時候,餘下的一半也傻了。
陳桉沒有和她一樣戴口罩,是完完全全的拋頭露麵。
不過陸傾音已經沒有任何想法了,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一旁的陳桉身上,滿心禱告著:千萬不要炸!
在上台之前,陳桉已經找主持人暗示了幾句話,主持人自然知道想要爆點要拋出什麽問題,第一個就是爆炸性的問題:“請問你們兩人是什麽關係?”
陸傾音頭皮發麻,隻怕陳桉給出驚世駭俗的回答。
可陳桉完全出乎她的意料,隻是將問題重新拋了回去:“就是你想的關係。”
“哦。”主持人發出八卦的聲音,眼神在兩人之間流轉,帶出一個大膽的回答,“那是已經結婚了?”
瞧瞧這是什麽虎狼之詞,要不是地球引力,陸傾音絕對已經被雷到飛出了天際。
這還不如讓陳桉回答呢!
主持人的話倒正合他意,陳桉笑容瞬間就放肆了起來:“那倒沒有。”
看見陳桉的神情,主持人的反應能力也是一流,便乘勝追擊道:“那肯定是訂婚了?”
陳桉從兜裏拿出一枚戒指,在陸傾音驚訝的表情中,半跪到陸傾音麵前,眼裏隻有一個陸傾音,話卻是對著主持人說的:“那麻煩你幫我問問她願不願意嫁給我。”
主持人倒也識趣,將所有的空間留給了兩人,將自己切換到空氣模式。
陸傾音望著一臉認真的陳桉,心跳聲早已不受控製,聲音帶了些顫抖:“你故意的?”
“對啊,故意的。”陳桉完全沒有否認,大方地承認,“故意讓全世界都知道我喜歡你。”
他頓了一下,繼續道:“不過我還有更過分的。”
陸傾音下意識地問:“什麽?”
“想讓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陳桉舉著戒指說得一臉認真。
陸傾音口罩下的嘴角彎了起來,將手伸向了陳桉,像小時候無數次伸向陳桉那樣,隻不過小時候都是陳桉滿足她的願望,這次換她滿足陳桉的心願。
就像小時候一樣,隻要終點是你,我都義無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