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就算我不能和她在一起了，可是我對她的愛永遠也不會改變
第二天。
森川學院的林蔭道上，高大的香樟樹林立在兩旁，就像是整齊劃一的士兵。樹枝上，一隻不知名的鳥兒正輕快地唱著歌。
天氣越來越冷，偶爾有枯黃的葉子簌簌而落。
一片落葉緩緩地飄落在少年的肩頭，可他像是沒有知覺一般，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宛如一座雕塑。
香樟樹下，嚴禦麒微微勾起嘴角，笑容裏帶著一絲嘲弄：“慕延楓，你真的認為夏至做了這樣的事情嗎？”
慕延楓冷冷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看來我真是太高估你了……”嚴禦麒的語氣裏充滿了不屑，“你根本就是一個笨蛋！”
“你最好閉嘴！盡管你是我的朋友，但拳頭可是不長眼睛的！”半晌，慕延楓陰沉著臉，終於開口了。
“想要揍我嗎？”嚴禦麒不以為然地看著他，握緊拳頭，像是在抑製心中極大的憤怒，“像你這種笨蛋，根本就不配和夏至在一起，根本就不配得到她的愛！”
“你閉嘴！”慕延楓大吼道。
“怎麽？惱羞成怒了嗎？我告訴你，你隻能是個任人擺布的木偶，根本就不能決定自己的人生，因為你是一個笨蛋……”
“我讓你閉嘴，你沒有聽到嗎？我媽媽是不會欺騙我的。至於夏至，我再也不想見到她……”
慕延楓握緊拳頭，單單隻是提到這個名字，巨大的痛苦就溢滿了他的心。
他竟然會說這種話！
想到夏至因為兩個人的決裂而默默流淚的畫麵，嚴禦麒的心就像被針刺了一般疼痛。
“你這個蠢貨！夏至怎麽會喜歡上你這樣的笨蛋？慕延楓，我真的忍你很久了，今天就讓我代替夏至來教訓你！”
說話間，嚴禦麒朝慕延楓的臉上狠狠地揮了一拳，刺目的鮮血頃刻間便從慕延楓的嘴角流下來。
“嚴禦麒，別逼我動手！”
他用手擦了擦嘴角，目光變得犀利。
“你以為我會害怕嗎？慕延楓，我把夏至讓給你，是讓你好好守護她的。既然你隻能讓她痛苦，以後就換我來守護她吧。慕延楓，從今以後，夏至的事情與你無半分關係！”
嚴禦麒一字一頓地說道，語氣極為冷峻。
“我警告你，你以後最好不要在我麵前提到夏至的名字，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你在躲避什麽？你在害怕什麽？慕延楓，你這個膽小鬼，你這個笨蛋！”嚴禦麒的拳頭再次毫不客氣地揮了過去。
慕延楓側過頭，敏捷地躲過了。
“嚴禦麒，看來今天這一場架無法避免了！”他再也無法抑製內心隱忍的怒火。
緊接著，兩個人就廝打在一起。
這場打鬥以兩人都傷痕累累，再也沒有力氣打下去而告終。
“該死的！”
等慕延楓轉身離開後，嚴禦麒用手隨意地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跡。盡管他掛了彩，可是想到自己為夏至出了一口氣，他的心情就變得輕快起來。
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這幾天她總是沉默寡言，和她說什麽，她都像是沒有聽見一般，對周遭的一切置若罔聞。
想到她那副哀傷絕望的樣子，他就無比疼惜。
既然慕延楓這個渾蛋給她帶來的隻能是痛苦，那麽從今以後，就讓他來守護她的幸福好了。
他發誓一輩子都不會讓她悲傷。
他用力地握緊拳頭，目光中充滿了篤定的意味。
天氣有點兒涼，不時從窗外吹來一陣風。
夏至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教室的窗戶旁，看上去那麽孤單落寞。
這節課是自由活動時間，因此同學們都興高采烈地跑到操場上玩去了，隻有她孤零零地坐在教室裏。
不知過了多久，教室的門應聲而開，蕭蕭和嚴禦麒一起走了進來。
“夏至，我們一起去外麵玩好不好？”
蕭蕭跑到夏至身邊，熱情地建議道。
可夏至依舊隻是呆呆地望著窗外。
蕭蕭看著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心裏也跟著難過起來。
她伸出手輕輕地拉住夏至的胳膊，用撒嬌的口氣央求道：“夏至，你和我一起出去玩好不好？要不然我一個人很孤單的。”
可是夏至依舊無動於衷。
蕭蕭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無助地望著站在身邊的嚴禦麒。
自從那天和慕延楓決裂後，夏至就變成了這副模樣，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對周圍的一切都失去了感知。
蕭蕭心疼地看著自己的好朋友，眼裏升起了一層水霧。
“夏至……”嚴禦麒突然開口，走到夏至的身邊坐下，然後伸出手，溫柔地拉住她的手，“夏至，如果那段感情讓你很痛苦，那就徹底遺忘吧。從此以後，讓我來守護你，帶給你幸福，好不好？”
他的聲音很低沉，眼裏充滿了真誠的意味。
可是巨大的失望溢滿了他的眼眸，因為夏至輕輕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他的心猛地一沉。
他知道，她是在以一種沉默而委婉的方式拒絕他。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盡管夏至還是終日沉默，可嚴禦麒並不放棄。
他每天都會找機會和夏至待在一起，和她說一些校園裏發生的趣事，想讓她早日走出那段感情的陰影。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地過去，夏至的情緒終於比之前好轉了許多，甚至有時候她也會展露出像從前那般明媚的笑容。
看到她正一步一步地變回原來那個夏至，嚴禦麒的心情也隨之變得輕鬆起來。
有時候，他也會孩子氣地問夏至一些聽起來無關痛癢的問題。
“夏至，你猜一猜，我的身高是多少？”
“一米八五。”
“那麽我的血型呢？”
“笨蛋，你當然是情緒化的B型血了，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那……我喜歡的顏色，你知道是什麽嗎？”
“當然是黑色和白色了，你說過它們是世界上最純粹的顏色。”
“夏至……”
“怎麽了，我回答的不對嗎？”
“沒，沒有，你回答得很對。”
看著夏至白皙的臉龐，嚴禦麒微微眯起雙眸，琥珀色的眼眸中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
夏至，其實你的回答都是對的。
隻是那並不是我的身高、我的血型和我喜歡的顏色。
夏至，看來你的心裏始終無法抹去他的身影，或許那份感情已經牢牢地在你心裏紮根了吧。
一轉眼，一個學期就快過去了。
冬天就這樣悄悄降臨了。
今年的冬天好像來得特別早，隻是半個月的時間，就下了好幾場雪，到處都是白茫茫的。
夏至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計算著時間。到今天為止，她和慕延楓已經差不多兩個月沒有講過話了。
雖然他們經常能看到彼此，卻形同陌路。
兩個人一天比一天憔悴起來。
悠揚的琴聲久久地回**在琴房裏的每一個角落，少女緊皺著眉頭，臉上愁雲密布。
修長的手指在琴鍵上一滯，琴聲便停住了。
於雨柔靜靜地凝視著琴架上的琴譜，慕延楓這段時間的狀態，她都看在眼裏，心裏暗暗打定了主意，她不能再這樣視若無睹了。
她必須要讓慕延楓重新振作起來，因為隻有她，才是和他最般配的，也是他最應該選擇的人。
晚上，慕家別墅內。
透過窗戶，可以看到一彎新月懸掛在樹梢上。
慕延楓麵色冷峻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修長的手指輕輕握著一杯紅酒，紅色的**在杯子裏碰撞著，晃來晃去。
他緩緩地將杯子裏的紅酒喝下去。
這時，管家陳伯走到他的麵前，畢恭畢敬地欠身說道：“少爺，於小姐來了。”
“嗯。”
慕延楓應了一聲，神情依舊是冷冷的，好像並不在意。
很快，高跟鞋的聲音便傳到他的耳中。
“延楓，聽伯母說你最近的胃口不是很好，看我給你帶了什麽好東西？”
於雨柔一副很高興的樣子，一邊說著話，一邊將手中的食盒一一擺放在桌上。
原來是各式各樣的西式糕點。
可慕延楓依舊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看上去沒有什麽興趣。
他冷漠的模樣惹得於雨柔心裏一陣難過，可是她並沒有將這份難過表現出來。她依舊笑吟吟的，將一塊蛋糕遞到了他的唇邊，說道：“你嚐嚐味道怎麽樣。”
慕延楓沒有說話，也沒有接過那塊蛋糕。
氣氛頓時變得尷尬起來。
半晌，於雨柔歎了一口氣：“那我把這些東西放在這裏，等你想吃的時候，就自己吃吧。”
說完，她垂著頭，作勢整理桌子上的東西。
“雨柔……”
慕延楓突然開口叫她的名字。
於雨柔抬起頭，直視著他的雙眸。
“雨柔，不要對我這麽好……”他的聲音低沉而充滿哀傷。
於雨柔皺著眉頭，不解地問道：“延楓，你說什麽？”
“我是說，你不要再對我這麽好了，因為我根本無法給予你同樣的回應。”慕延楓看著她，目光深邃而複雜。
“延楓，你要知道，我才是能給你幸福快樂的人。那個夏至，那個夏至……”於雨柔的聲音低沉下來，“你依舊無法忘記她嗎？”
他默認了，他竟然默認了！
於雨柔心痛地看著他，說道：“可是她隻會傷害你，傷害你的家人啊！延楓，你清醒一點兒，看清楚這一切吧！”
“可是怎麽辦呢？我根本無法將她忘記。盡管她做了這樣的事情，可是我依舊無法遺忘她，甚至無法去責怪她、憎恨她。每一分，每一秒，她的身影都會浮現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原來感情真的是一件身不由己的事情……”慕延楓的聲音變得有些縹緲起來。
因為腦海中再次浮現出夏至的身影，因此他的嘴角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可是那抹溫柔的笑意深深地刺痛了於雨柔的心，她用力地握緊拳頭，聲音有些顫抖：“就算她傷害了你的家人，你也不會放棄她嗎？延楓，你要知道，我一定會比夏至更愛你的，我一定會的……”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裏甚至帶著一絲懇求。
“對不起，雨柔。”慕延楓低下頭，“我身邊的位置永遠隻為她一個人保留，就算我不能和她在一起了，可是我對她的愛永遠也不會改變……”
他的聲音篤定，目光溫潤如水，卻在一瞬間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大顆的淚珠順著她的臉頰潸然而下。
於雨柔緩緩地閉上眼睛，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因為她清楚地知道，一切言語都是徒勞。
他對她的愛不會停止，他的心被那個叫夏至的女生牽絆著。
這一切是連時光都無法磨滅、無力改變的事實，這是一個堅不可摧、讓她心痛的事實。
天氣越來越冷的時候，寒假便來臨了。
今年的冬天似乎是前所未有的寒冷，整日冷風呼呼地吹著，冬雪不知道降了多少場。
雪白的積雪靜靜地堆積在街道上，像是厚厚的棉絮。
整個森川市像是被白雪覆蓋了的水晶宮殿一般，那麽漂亮，有一種強烈的童話色彩。
因為辭去了西餐廳的工作，因此夏至跑到孤兒院當起了義工。
那些可愛的小孩子分外惹人憐惜，盡管才來孤兒院工作幾天，可是夏至已經和這些小朋友們相處得非常融洽了。
因為她的可愛和溫柔，這裏的小朋友都很喜歡她。每次她要回家的時候，有些小朋友會戀戀不舍地抓著她的衣角，哭紅了眼睛，不希望她離開。
這天，夏至剛走進孤兒院的大門，天空便飄起了紛紛揚揚的雪花。
那些雪花輕輕地從天空中飄落下來，像是雪精靈在翩翩起舞，輕盈而美好。
她伸出手，一片雪花便落在了她的手心上。
薄薄的一片，落在手心有一種沁涼的感覺。可是雪花很快就被掌心的溫度融化成一滴晶瑩的水珠，就像是誰的淚滴。
是不是美好的東西都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它消逝、無法留住？
她默默地想著，隻覺得心裏酸澀不已。
她抬起頭，眼裏好像蒙上了一層水霧。
正在這時，耳邊突然傳來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夏至姐姐，夏至姐姐……”
小女孩不停地喊著夏至的名字，而後一蹦一跳地來到她的麵前，模樣可愛極了。
夏至轉過頭一看，原來是妞妞。
妞妞是孤兒院裏和夏至關係最好的小女孩，每次夏至來到這裏，她總是最黏夏至的那個。
妞妞大概隻有五六歲的樣子，眼眸亮晶晶的，圓圓的臉蛋粉粉嫩嫩的，特別討人喜歡。
夏至笑了笑，蹲下身將妞妞抱在懷裏，關切地問道：“妞妞，姐姐帶你進去好不好？外麵很冷，容易生病的。”
“不要不要……”妞妞用力地搖了搖頭，用手抓著夏至的衣袖，央求道，“夏至姐姐，你陪我一起堆雪人吧，好不好？妞妞很想要堆一個漂亮的雪人……”
“可是外麵這麽冷，妞妞站在外麵太長時間會生病的，生病了就要打針，打針可是很痛的哦！”
夏至皺著眉頭，嚇唬著妞妞。她著實擔心妞妞的身體，這麽冷的天，感冒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原以為妞妞會因此害怕，乖乖地跟著她回去，可妞妞隻是眨了眨大大的眼眸，固執地說道：“妞妞不怕感冒，妞妞隻怕沒有雪人。”
她那雙靈動的大眼睛裏充滿了渴望。
夏至微微皺著眉頭，有些不知所措。
她正猶豫著，耳邊突然傳來妞妞的歎氣聲：“夏至姐姐，其實以前妞妞有好多好多的雪人，每當下雪的時候，媽媽都會給妞妞堆好多漂亮的雪人……可是……”說到這裏，妞妞有些失落，“可是後來媽媽不要妞妞了，妞妞就再也沒有漂亮的雪人了……”
她的聲音裏充滿了難過，甚至還帶著明顯的哭腔。
夏至心裏一顫，伸出手，心疼地撫摸著妞妞的頭發。
妞妞低著頭，腳尖在地上點了點，噘著嘴巴，眼神很是落寞。
片刻之後，妞妞抬起頭，朝夏至勉強露出一個笑臉：“沒關係，夏至姐姐，我們進去吧。我出來這麽久了，阿姨肯定會擔心我的。”
真是個懂事體貼的孩子。
夏至輕輕地握住妞妞的手，說道：“不然，姐姐和你一起堆雪人好嗎？我們一起堆一個又大又漂亮的雪人。”
“真的嗎，夏至姐姐？我們可以堆雪人嗎？”妞妞看上去高興極了，眼中的落寞一掃而光。
“當然！”夏至笑意盈盈地站起身，“走吧，我們現在就去堆雪人。你看那邊的雪潔白又鬆軟，堆出來的雪人一定很漂亮！”
雪花漫天飛舞著，越下越大。
隻是一小會兒工夫，就好像進入了童話故事裏的純白世界。
雪地裏，兩排腳印一路蔓延著。
腳印的盡頭，一個表情憨憨的雪人靜靜地立在那裏。
那個雪人的模樣真的很可愛，黑黑的眼睛，用胡蘿卜裝飾的長鼻子。夏至還特意為雪人戴了一頂漂亮的禮帽。
妞妞高興得連連拍手，在雪地裏轉著圈：“真漂亮真漂亮！夏至姐姐，你好厲害，妞妞真的好喜歡你堆的雪人！”她一臉興奮地大喊著。
空曠的雪地裏，這歡呼的聲音久久地回**著，似乎連那簌簌而落的雪花都沾染上了幾分歡樂的味道。
看到妞妞喜悅的笑容，夏至的心情也隨之變得開心不已。
在雪地裏站了太久的時間，她的臉被凍得通紅，卻為她整個人增添了一種別樣的美麗，就如同夏日裏的薔薇一般嬌俏。
她默默地望著眼前的雪人，良久，忍不住喃喃自語：“可是太陽一出來，雪人就會化掉了。就算再美好，隻要陽光出來，就會融化掉了。”
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心事，語氣那麽落寞。
突然，一個熟悉而帥氣的身影在腦海中浮現出來。
慕延楓……
夏至輕輕地咬著嘴唇，單單隻是想到這個名字，她都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利器重重地擊了一下。
不知道他現在好不好，也不知道慕延楓是不是會想念著她……
不不不……
他應該在憎恨她吧，畢竟在他的心目中，已經認定了她就是傷害了他媽媽的凶手。
可是她真的沒有啊！
最讓她無比心痛的是，他居然不相信她！
想到這裏，她默默地閉上雙眸，眼角變得濕潤了。
突然，妞妞奶聲奶氣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夏至姐姐，我媽媽說過，就算是太陽出來了，雪人融化掉了，可是記憶不會消失啊！所以，妞妞會一直記得今天夏至姐姐為妞妞堆的這個雪人，就像媽媽送給妞妞的那些雪人一樣，妞妞都會記在心裏……”
妞妞抬著頭，煞有介事地說道，模樣認真極了。
對啊，那些美好的記憶怎麽可能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失呢？
就如同記憶裏的那個人，不管時光過去了多久，都是她無法不去想念，無法忘記的。
慕延楓……
一抹溫柔的淺笑在她的嘴邊**漾開來。
你知不知道，我如此思念你，如同剔透的琥珀，不會因為時光的流逝而有絲毫褪色的痕跡。
那是藏在我心底的秘密。
雪花靜靜地飛舞著。
這個銀裝素裹的世界讓人覺得宛如仙境。
同一時刻，孤兒院裏。
慕延楓靜靜地站在孤兒院的大廳裏，聽著院長向爺爺介紹孤兒院的情況。他的目光四下環顧著，顯得有一絲心不在焉。
慕家每年都會捐助一筆資金到各個孤兒院，偶爾慕老爺子會帶著家人一起探望孤兒院的孩子們。
“慕老先生，我代表孤兒院所有的孩子感謝您，因為有您的幫助，他們才能在這裏更加幸福快樂地生活。”
院長感激地看著慕爺爺，朝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慕爺爺連忙擺手，慈祥地笑了笑，眼角的皺紋變得更深了：“盡我的一點兒綿薄之力，可以讓孩子們更加幸福地生活，更加茁壯地成長，我覺得很欣慰。”
他朝院長點了點頭，隨後看向身邊的慕延楓：“小楓，以後有時間，你要經常來這裏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知道嗎？幫助別人，會讓我們獲得更多的快樂。”
“是，爺爺。”慕延楓恭敬地回答道。
慕爺爺輕輕地點了點頭，露出欣慰的表情。
院長轉過頭，語氣恭敬地向慕延楓解釋道：“慕少爺，平時也會有一些義工到我們孤兒院工作，他們大多是在校的學生。如果慕少爺感興趣，也可以常來孤兒院幫忙。”
慕延楓點了點頭，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個禮節性的微笑：“好的，有時間的話，我一定會來幫忙的。”
他的話音剛落，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突然跑到他的身邊，用小手拉住他一根手指。
“哥哥，哥哥，外麵下好大的雪，陪我一起去玩好不好？”小男孩看著他，央求道。
慕延楓笑了笑，蹲下身，好脾氣地勸道：“外麵很冷，乖乖地待在房間裏，不然會感冒的。”
“我才不會生病呢，我的身體很強壯。”
小男孩用力地揮了揮手臂，表示他的身體很強壯。
這稚氣十足的模樣惹得周圍的人忍俊不禁。
沈素言幾步走到了慕延楓的跟前，微笑著說道：“延楓，帶小朋友一起出去走走吧，這段時間你天天悶在家裏，是應該活動一下了。”
自從自己的寶貝兒子和那個叫夏至的女孩分開後，整個人就變得孤僻了，他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除了上學幾乎很少出門。
甚至她都忘了到底有多久沒看到他舒心的笑容了。
“哥哥，哥哥，我們一起出去玩吧……”小男生搖晃著慕延楓的手臂，不放棄地央求著。
慕延楓沉吟了一下，應允下來：“好吧，不過說好了，隻玩一會兒。”
“好！”見大哥哥終於答應了自己的請求，小男孩忍不住興奮地跳了起來，“那我們快走吧，我們一起去打雪仗！”小男孩迫不及待地朝外麵跑去。
慕延楓看著他一蹦一跳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跟著走了出去。
雪地裏，四周寂靜無聲，隻有雪花不停地飄落下來。
小男生的腳踩在皚皚的白雪上，留下一串歪歪扭扭的小腳印。
“哥哥，快看，那個雪人好漂亮啊！”小男生用手指著對麵那塊空地，顯得十分興奮。
慕延楓順著小男孩手指的方向望過去，下一秒，他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映入他眼簾的那個人……
那麽熟悉的身影……
是夏至！
她怎麽在這裏？
一瞬間，慕延楓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他灼熱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停留，久久無法移開。
他深深地凝望著她，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止了，世界萬物都消失不見了。
漫天的白雪裏，他隻能看到她的身影。
她還是那樣瘦弱，單薄的身體裹在厚厚的羽絨服中，一張臉被凍得通紅。
這一刻，他多想跑過去，飛奔到她的身邊，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裏，再也不放開。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因為他們之間橫亙著一條跨不過去的溝。
想到這裏，巨大的痛苦席卷了他的心……
他微微眯著眼睛，雙手用力地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