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萬年男二變男主？
01
考完期中考試的最後一門科目後，剛踏出考場的林初夏就接到了顧久攸的電話。
“摩西摩西，哪位？”並沒有看來電顯示，林初夏半眯著眼睛問道。因為考完試就意味著可以放假休息，她心情大好，語調也抑不住地輕快起來。
電話那頭沉默了半晌，正當林初夏以為是惡意電話要掛上的時候，對方冷不丁地傳來一句話：“林初夏，全組就你一個人劇本還沒交上來，你是不想要這實踐課的學分嗎？”
咦，劇本？
對哦！劇本還沒交！
林初夏這才想起來，考試前一晚上才趕好了劇本，但因為考試，寫完後就把劇本忘記了，全部心思都用在了考試上。
“我馬上回寢室拿！”說罷，未免被顧久攸教育，林初夏趕緊掛斷了電話，跑回寢室。
在亂糟糟的桌子上找到了U盤後，林初夏將劇本打印出來，才風風火火地來到顧久攸的辦公室。
敲門聲落下後，隨即就是林初夏恭恭敬敬地問候——“顧導師好！”
正在看文件的顧久攸頭也沒抬，直接問：“劇本呢？”
“劇本已經放在您老桌上啦！”林初夏跑上前，並幫顧久攸翻好劇本，等待他的觀摩。
隨手接過林初夏的劇本，看了兩頁之後問道：“前幾天去哪裏玩了？”
“咦，前幾天嗎？前幾天……在吃螃蟹。啊！不是！在認真準備考試！”
“吃螃蟹。”
“對不起嘛！我也知道劇本寫得不是很好，可是，可是我真的盡力了啊，一晚上能寫出來的東西本質上就是不好的啊……”林初夏越說越沒底氣，頭垂得很低。
顧久攸將劇本丟回桌上，冷聲說道：“你也知道一晚上寫出來的東西不好？我給你的不是一晚的時間，我給了你一周，可你就隻用了一晚！”
林初夏顯然感受到了顧久攸生氣了，不過這件事確實是她做得不對，把該用的時間都浪費在私人事情上，導致沒能好好地完成任務，這根本不能怪別人。
“林初夏。”顧久攸走到林初夏跟前，“你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裏？”
“我把你放在心裏呀。”這句話林初夏腦子都沒過濾特別順地就說了出來，但是說完後她就後悔了，她這是跟自己過不去嗎？明明顧久攸已經在生氣了，還要說這種亂七八糟的話。
啊！這次她一定會倒黴的！
可是隻顧著懊惱的她沒注意到，顧久攸的眼神變了，原本一直看著林初夏的眼睛也似乎因為想到別的事情而移開了視線。
空曠的辦公室因為林初夏的一句話安靜了許久，然後顧久攸才緩緩開口：“你的劇本寫得空洞乏味，根本就看不到你的中心思想。從明天起，作為我助理的你，參與到真正的劇本創作工作中，這樣可能給你帶來經驗，寫作也能提升一個水平。”
參與真正的劇本創作？
就是給電視劇寫劇本，然後參與劇情討論的那種嗎？
顧久攸突如其來的決定讓林初夏內心一悸，她從來沒有想到過這樣好的事情能發生在她身上，也許以後她的一句話能改變整個劇情的走向也說不定。
暗暗欣喜的林初夏，沒有看到顧久攸看她的眼神，有一種不能理解的情愫。
“不過……”忽然，顧久攸的視線看向窗外，“作為我的助理，應該無所不能才行。”
咦？顧久攸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應該無所無能？
“那個……”林初夏弱弱地舉手，發問，“需要我做什麽奇怪的事情嗎？”
顧久攸難得地露出微笑，看起來狡猾至極，說：“算是鍛煉你，同意的話明天8點在我家門口等我，不同意的話實踐不合格，大概就沒這次的學分而已。”
什麽是大概？什麽是而已？這根本是沒得選擇，逼著她同意！
正當林初夏腹誹著顧久攸時，身後就傳來了敲門聲。隨著顧久攸一句“請進”，一名長相漂亮身材姣好的女生就推門而入了。林初夏認得她，那是他們係裏的係花，與林初夏同是編導專業，卻不在同個班級。
見到顧久攸後，係花禮貌溫柔地鞠了一躬：“顧導師，你好。”
顧久攸看了她一眼，眉心微蹙，臉上卻懸著淺笑：“有事嗎？”
“是這樣的，因為我的導師身體不適住院了，所以讓我這段時間先把劇本交給顧導師您。”係花說著，臉上有些尷尬，“難道何導師沒跟顧導師提過這件事？”
“好像有。”顧久攸依舊微笑著，“那你是來交劇本的嗎？”
“是的。”係花說著，就將手裏的劇本遞過去，“麻煩顧導師了。”
顧久攸接過了劇本，就低頭看了起來。此時的他根本沒注意到一旁的林初夏已經從要親臨片場的雀躍中跳脫出來，正在腹誹著他——
什麽編劇導師啊！
見到美女就那麽溫柔！
從來沒對我這麽溫柔過啊！
果然是隻對我有意見，針對著我！
林初夏腹誹間，顧久攸已經看完了劇本，遞還給係花，說：“不錯的故事，敘述什麽都蠻好的。”
“謝謝顧導師表揚。”係花心花怒放地笑著，“那，哪裏還需要改進的嗎？”
“一些小毛病，你自己回去修改就行。這樣，你回去自己先改一遍，然後再交給我看看。”完全是一些敷衍的點評，顧久攸說完，看了一眼林初夏。
“好的。”既然顧久攸下了“逐客令”，係花隻好離開。
然而，林初夏可不像係花那麽聰明，她隻看得到顧久攸對係花很溫柔，對她的作品也很溫柔。
於是，自認為委屈的她禁不住就碎碎念了起來：“這個世界果然是看臉的世界。”
聞言，顧久攸斜眼看她：“所以你要去整容嗎？那可是很大工程呢！”
林初夏無語，撇撇嘴：“導師，你這麽偏心，我一定會投訴你的！”
“是嗎？”顧久攸不以為然地冷笑了一聲，“在你投訴我之前，你的學分我會不客氣地幫你扣掉的。”
“你……”
“在你的投訴被接納之前，你依舊要接受成為我的助理之前的鍛煉。”
“我……”
“明天請準時。”
最後默默地離開了顧久攸的辦公室時，林初夏對片場的期待已經全然不見了，心裏有的是對顧久攸的埋怨。
02
實際上根本沒有等到第二天，當天下午本來林初夏想準備洗洗睡了的，畢竟前一個晚上熬了個通宵，結果顧久攸一個奪命連環CALL，不得已林初夏此時此刻正站在顧久攸新家的大門口正準備按門鈴。
鬼知道這家夥為什麽突然把她喊到家裏來，想想也不可能是寫劇本，林初夏不假思索地按了門鈴。
等了一會兒後，才聽到從門口傳來拖鞋的聲音，再來就聽到顧久攸打開了大門，但是——
沒錯，林初夏睜大眼睛看著顧久攸震驚了許久。
這家夥……似乎剛洗完澡的樣子，上身啥都沒穿，下身裹著一條浴巾，頭發還濕漉漉地滴著水。
“你、你在幹嗎？”林初夏問道，心裏已經浮想了各種不良的鏡頭。
顧久攸不動聲色：“用眼睛看就知道，我在洗澡。”
“洗，洗澡？”林初夏的眼睛眨也不敢眨一下，生怕下一幕就出現了更為驚悚的畫麵，“那，那你先洗著吧，我，我先回去了，等你有空再找我。”
說罷便欲轉身，雖然有點兒小害羞，但是不得不承認變態編劇導師的身材很好，六塊腹肌若隱若現，看樣子他是經常去健身房健身。最主要的是那身材不是她討厭的肌肉男，是比例剛剛好的男性完美身材。
“別走，有事交代。”
話音剛落，林初夏就感覺到自己的手臂被人拉住，回頭想要確認的時候，看到半裸的顧久攸小心髒突然猛烈地跳動起來，明明剛剛正常的體溫突然沸騰起來，都紅到耳根了。
“你，你放手！”林初夏甩開顧久攸，捂著都能攤煎餅果子的臉蛋。
“別多想。”顧久攸嗤笑了一下，“前幾天買了點兒家電，幫我去裝好，順便再清潔一下房間。”
顧久攸的話如同滅火器一般把林初夏剛剛的好感滅得煙消雲散。
就知道遇到這家夥沒好事！
滿腔幽怨地將顧久攸大房子裏的家具全部扛到了應有的位置，並把房間裏裏外外全部打掃了一遍之後，林初夏覺得世界都是一片灰暗了！
時間已經是傍晚6點多了，林初夏餓得不行，直接就趴在地板上，問顧久攸：“請問我可以回去吃飯了嗎？”
“你是想吃飯呢還是想要學分？”顧久攸看了一眼時間，隨即打開電視，然後說道：“從明天開始你要在我身邊當助理了，如何學習當一個出色的編劇，寫出一本出色的劇本完全掌握在你自己手裏，所以林初夏你……明天要跟我去一個劇組，我的新劇今天開拍。”
隨著顧久攸修長的手指著的地方看過去，娛樂新聞裏正在播出的是《半弦》準備今日開拍，故事的情節是兩個在異國的男女主角，遇上了對方繼而發展的故事，而這部電視劇的編劇正是大家所為熟悉的金牌編劇——顧久攸。
咦？
這家夥所寫的劇本今日開拍，如果進入劇組，那麽她還能看到當紅明星？
看來助理這件差事也不是很差嘛！
“不要太興奮，明天我不想拖一隻熊貓去片場。”顧久攸看了一眼正在暗自欣喜的林初夏，“回去吧，今晚早點兒休息。”
然而，第二天林初夏還是變成了一隻熊貓。因為可以去片場參觀實習的消息興奮得她一整夜都睡不著覺。
甚至是，第二天早上接到顧久攸電話後，林初夏用飛一般的速度跑下樓梯，自覺地鑽入了他的英菲尼迪裏。
車子到巨大的建築物前停靠，而趴在車窗上發愣的林初夏是被顧久攸拽出車的。
遠遠地看到顧久攸，導演立刻笑臉迎了上來：“顧編劇你終於來了啊！謝謝你的劇本，辛苦你了！一直就想跟顧編劇合作，可是顧編劇的檔期實在太滿，不過，漫長的等待是值得的！這一次終於能合作了，我真的很高興！”
“我也很期待和張導的合作。”顧久攸很公式化地回握對方的手，“對了，這是我的新助手林初夏，以後這個劇本我會一步步讓她接手，關於劇本質量方麵，張導你放心，先過了我這關才會送到你這兒。”
“哪兒的話。”張導演拍了拍顧久攸的肩膀，“顧編劇是金牌編劇，一出道就憑著處女作拿到了最佳新人編劇獎，還直接捧紅了一個新人主演和一個已經過氣了的明星。第二年除了熱播的電視劇獲得了國內最佳劇集獎，所編劇的電影也創造了年度最高收視率，個人還拿下了電視界與電影節的年度最佳編劇獎。說實話，能接到顧編劇的劇本，我是既激動又期待，何況這次的題材雖然冷僻，故事卻很精彩，真是不想火也難，我相信你的。”
激動的言語落罷後，張導略微瞟了一眼林初夏，隨後注意力又都集中在顧久攸身上，問起了劇本的事情，而顧久攸也迅速地開啟了工作模式，詳細地給張導講述著劇情。此時此刻，顧久攸完全沒發覺，他身旁的林初夏已經兩眼放光，正開始四處尋找起男主角和女主角了。
如果要想簽名的話，那她此次也不枉來一趟啊！
然而，男女主角林初夏並沒有找到，反而找到了一個無比熟悉的人——安介末！
其實在得知安介末是演員之後，林初夏偷偷地去百度了一下，發現安介末演的戲基本都是男二號的角色，於是網友們便半是玩笑半是惡作劇地冠給了他“萬年男二”的外號。
所以，他今天也是來演男二號的？
抱著這樣的想法，林初夏立刻蹦蹦跳跳地衝向了安介末：“介末！”
正在看劇本的安介末著實嚇了一跳，抬頭之際發現是林初夏，呆滯了兩秒後立刻眉開眼笑：“小初夏，你怎麽在這裏？”
“我現在是顧久攸的助理，算是來熟悉環境。”林初夏眉眼笑成了月牙狀，“你今天來演男二號嗎？”
“是男主角哦。”安介末不好意思地笑道。
“男主角是你！”林初夏聞言，詫異地看到安介末，驚呼道，“沒想到你第一次演男主角就被我見證了！沒想到我第一個參與的劇本，你就是男主角！啊啊啊！好激動！介末，你要加油哦，你一定會大紅大紫的，以後部部戲都是男主角啊！”
“好的，小初夏寫劇本也要加油！”
“必須的！”林初夏笑得嫣然，隨後想起什麽似的，從包包裏拿出了本子，“你先給我簽個名，介末兄，等你紅了我可以賣個好價錢！”
然而，還沒等手中的本子遞出去，林初夏就被人拎住了後領。
緊接著，她聽到了顧久攸認真嚴肅的聲音：“林初夏，你是來實習的，不是來追星的。”
林初夏聞言，立刻點頭，做小雞啄米狀。
03
雖然被顧久攸抓回了他的身邊，但初來乍到的林初夏對片場的一切都很好奇，時不時就一個不小心脫離了顧久攸的掌控。
譬如此刻，因為對某個拍攝工具起了好奇心，林初夏禁不住蹦跳著就跑過去。誰知，因為她沒注意看路，一不小心還打翻了路過的工作人員水杯，撒了一身水的工作人員幽怨地看著林初夏。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林初夏立刻拿出紙巾想給對方擦，結果引來對方的不滿。
“這個片場本來就這麽大，大家都那麽忙，就你咋咋呼呼的樣子，你是哪來的新人啊？”略微顯得囂張跋扈的女工作人員，生氣得兩條眉毛都要豎起來了。
“我馬上幫你去倒，實在不好意思。”林初夏自知理虧，也沒辯論什麽，正要去倒水就被安介末拉了個正著，“介末，你做什麽？”
“小朱姐，打翻你水杯實在不好意思，這個是顧久攸的新助理，剛剛被我叫過來在討論劇情，可能之後的劇本會由她來接手，所以我想跟她談下劇情，大概太慌張了，所以她才會撞到你的。”安介末說話的時候眉目都彎成月牙，但是隱隱之中卻讓人感覺到不容忽視的強硬態度。
工作人員一聽林初夏是顧久攸的助理，現在安介末這麽維護她，立刻就訕笑起來：“不就是一杯水嘛，沒什麽大不了的啦，剛才你也道歉過了，我自己再去倒一杯就好了。”
林初夏看對方訕訕地離開，一臉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安介末，卻發現這家夥的表情認真地嚇死人：“那個……怎麽回事？”
“沒什麽，”安介末拉過林初夏的手臂，“狗眼看人低。”
距離林初夏不遠的地方，雖然張導正在跟顧久攸商討著此次的劇情小變動，和背景的設定，可是顧久攸的注意力從未離開過林初夏，工作人員與林初夏起衝突的那一幕已經被顧久攸完完全全收入眼底。
差點兒他就衝過去了。
不過……顧久攸將眼神轉移到林初夏身邊的安介末身上，隨後看向他拉著林初夏手臂的手，顧久攸的眼神不自覺地深邃起來。
之後，大腦缺根筋的林初夏總是闖禍，不久整個片場都已經知道她林初夏是顧久攸的助理，不久就要接手這部劇本的創作。
當然這裏邊有安介末和某工作人員的“宣傳”效果在。
而，誰都不知道的是，在看著安介末一遍遍地替林初夏解圍時，顧久攸的心總莫名其妙地騰升著怒火。
終於等到顧久攸的編劇指導工作結束，顧久攸一心想“拎”她離開，但卻不想，他還未開口，林初夏就歡快地對顧久攸說：“顧老師，我今天和介末一起回去，等拍攝結束，他會送我的，你放心啦！”
原本心情就不暢快的顧久攸聽及此，立刻挑了挑眉：“不行。”
言畢，顧久攸拎起林初夏的後領，直接丟進了英菲尼迪裏，繼而自己也坐上了車，並鎖上車門。
“喂，你幹什麽！”林初夏有點兒惱火，這家夥聽不懂人話嗎？
“怎麽？”顧久攸眯了眯眼睛，“工作還沒結束，你是想早退嗎？”
聞言，林初夏無語，但聲音卻心虛地弱了下去：“你編劇指導的工作都結束了，怎麽我就不能下班啊？”
即使她的聲音很小，但彼此不超過一米的距離還是讓顧久攸聽清楚了她的碎碎念，於是他板著臉，淡淡地說：“本來幹這一行的就沒有朝九晚五的固定上下班時間，你若是不能習慣，當初就不該考編導專業。”
被顧久攸一教育，林初夏當即就閉了嘴。
她默認他的話是正確的，可是她的心依舊執著地認為，編劇都下班了，那麽作為助理的她這一日的工作就應該結束了才是。
兩人正沉默著，顧久攸的手機就突兀地響了起來。
接了電話，不到一分鍾的時間，顧久攸就結束了通話，隨即，眉心已泛起了褶皺。
林初夏正打量著他的神色，卻突然就聽到他說：“我有點事兒必須馬上離開，你等下坐車回去吧。回去看看我前幾集的劇本是怎麽寫的，我不在，你不要逗留在片場。”
最後一句，分明就是想說——我不在，你不要去找安介末。
可是，林初夏偏偏就不想聽他的話，雖然臉上洋溢著乖巧的笑容，說著“好”，但其實她的心早就飛到了安介末那裏，不僅僅是對拍戲的好奇，她還有關於白十九的事情要問問他。
一心想逃離這輛英菲尼迪，但手已經折騰了半天都還沒解開安全帶，於是林初夏看向顧久攸：“老師，你車上有沒有一個按鍵是可以解開這安全套的？”
“啥？”
“解開安全套啊。”
林初夏一點兒也沒發覺自己說出話了，而顧久攸則一臉的無語和尷尬，更正她：“是安全帶。”
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林初夏的臉瞬間就紅了。
然而，她還沒從尷尬中晃過神來，下一刻，顧久攸的身子卻趴了過來。幾乎是下意識的，她整個人往後緊緊貼著靠背，臉上已經紅得像是熟透了的番茄，戰戰兢兢地問：“老……老師，你要幹嗎？”
“吧嗒”一聲，安全帶解開了。
“給你解安全帶而已。”顧久攸無語地白了她一眼，“我對小學生沒興趣。”
小學生？林初夏不解地看著顧久攸，顧久攸也沒解釋，隻是目光下垂就落在了她的胸部上。於是，霎時之間，氣急敗壞的林初夏大罵了一句：“流氓！”然後飛快地下了車。
04
看著顧久攸那輛英菲尼迪絕塵而去，林初夏轉身就進了片場。
既然顧久攸讓她看劇本，她在片場看也是一樣的，何況他又不知道。想著，林初夏十分得意地開始四處溜達，既然要看劇本，當然要找個安靜的地方，但又可以看到拍攝狀況的好位置，借此，林初夏便轉悠了起來。
不得不承認，安介末的演技不錯，一場悲切的離別戲，安介末將男主角對女主角的那種深情和不舍表達得淋漓盡致，連旁邊觀摩的林初夏都以為他就是戲裏麵的那個角色，而忘記了他是安介末。
半晌，安介末的戲份終於結束了，林初夏連忙迎上去，禁不住誇獎起來，說：“介末，你太厲害了，演技好好啊！剛剛那場離別戲，我看得都快哭了呢。”
安介末笑笑，聽過很多讚賞，但唯獨來自於林初夏的讚賞讓他有些不好意思。
不知道她的讚賞回應什麽，安介末轉而邀約道：“我收工了，不如一起去吃飯，然後我送你回去吧。”
林初夏欣然點頭：“好啊。”
安介末笑了笑：“那你等我一下，我去卸個妝，換套衣服。”
於是，等安介末卸完妝換上了休閑的運動服後，林初夏便跟著他離開了片場。
然而，剛上了安介末的車，手機就響了起來，林初夏根本沒看來電顯示，直接就按了接聽鍵，然後就聽見了顧久攸的聲音。
顧久攸問她：“劇本看得怎麽樣了？”
林初夏心虛，心下暗叫一聲“不好”，便急急忙忙編起了借口，說：“導師，我在廁所大便呢，我看完劇本在跟你說。”
林初夏說完，身邊的安介末便用著怪異的眼神打量著她，狐疑道：“大便？”
聲音雖小，但是顧久攸卻聽見了，於是下一秒，林初夏的耳朵差點兒被震聾了——“林初夏，你大便是在男廁所嗎？”
林初夏連忙掛斷了電話，隨即長出了一口氣，埋怨起安介末：“介末啊，你真是會拆台！”
安介末無辜地眨巴著眼睛，隨即像想起什麽似的，問：“是顧久攸？”
林初夏歎息著點頭，手機再次響起，她慌張按掉。
“怎麽？現在導師還管學生大便？”安介末的語氣中滿是調侃。
林初夏尷尬地幹笑著，爾後轉移了話題，問他：“對了，我有事想問你來著，差點兒就忘記了。”
安介末一邊啟動著車子，一邊說：“什麽事？”
“你和十九怎麽了？那天晚上怎麽樣？你跟她告白了嗎？”林初夏一連問了幾個問題，絲毫沒察覺已經停下了動作的安介末臉色有多難看，隻自顧自地說著，“那天晚上啊，十九回來了之後，什麽都不肯說。你們肯定發生了什麽對不？是不是……”
“小初夏。”不知道林初夏還會說些什麽，安介末出聲截住了她的話，淡淡地說，“你以後不要再做這樣的事情了。”
“怎麽了？”意識到安介末語氣裏的不妥，林初夏小心翼翼地打量著他。
“我喜歡的是……”話至此，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我不喜歡你做這種事，很無聊。”
如果她是喜歡自己的，又怎麽會撮合他和白十九呢。所以，安介末即使衝動，也不敢衝動，他還不敢賭，萬一賭輸了，他可能會失去林初夏。
林初夏看著他，莫名地覺得委屈。
無聊？撮合他和白十九怎麽會是無聊的事啊！明明兩個人都互相有好感的啊，怎麽會無聊！真是的，也不謝謝我，還說我無聊，太可惡了！
想著，林初夏抿著唇，腮幫因為生氣而漲得圓鼓鼓的。安介末當然一眼就知道她生氣了，可是，自己也在生氣啊，誰叫她亂點鴛鴦譜了。可是，看著她，他也實在沒辦法生氣，隻好投降。
“好了，我錯了，小初夏，你不是無聊，隻是我……我不喜歡這種……這種類似相親的感覺。”
胡亂抓了個借口，安介末討好似的看著林初夏，一副“求原諒”的表情。
林初夏撇撇嘴：“什麽相親啊，你們本來就認識的好嗎？而且你自己說的啊，十九長得漂亮，性格也好，唱歌也好。怎麽我一番好意就變成無聊了，不開心！”
安介末無奈起來：“好好好，是我不知好歹，我認錯，我賠罪，我請你吃海鮮自助大餐，可以嗎？”
“就這麽說定了！”林初夏立刻笑道，“出發！”
安介末笑笑，心下歎道：果然是吃貨！一有吃的就抵不住**了。可是，如果我天天請你吃海鮮自助大餐，你這個小吃貨願意跟我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