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寵物模式過期的後遺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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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暖，小暖，小暖……”我聽到一陣溫柔的呼喚，睜開惺忪的睡眼，朦朦朧朧中看到林晨站在離我幾步遠的地方，雙手放在衣服口袋裏，暖暖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既幹淨又陽光。
“林晨？你怎麽來了？”
“我來接你去上學啊，你忘了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嗎？”說完，他慢慢向我走來，伸出手揉了揉我的頭發，溫柔地說，“小懶豬，你還沒有睡醒嗎？”
我的心瞬間就像灌進了好多的蜂蜜，甜得十斤費列羅都比不上！
我一定是在做夢吧？
如果可以，我真的願意一直沉浸在他的溫柔裏不醒來。
不醒來……不醒來……
那我現在……真的是在做夢嗎？
我猛地睜開眼，看見鬧鍾已經無情地指向了7點45，我又要遲到啦！
啊呀呀呀，好端端地做什麽白日夢嘛，我一邊埋怨自己，一邊高速進行著刷牙洗臉，胡亂套上校服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起跑，終於趕在8點之前手忙腳亂地出了家門。
也許是因為夢裏林晨溫柔的笑容，讓我回想起他那天說的要跟我做朋友的話；又或許是因為今天天氣晴朗、陽光明媚，讓我突然對生活充滿了熱情。
總而言之，我蘇小暖迎來了開學後心情最好的一天！
顧不上快要遲到這件事，我徑直走到學校的超市，買了最愛的牛肉幹和巧克力，還有一罐超大的黃桃酸奶！
心情滿足了，胃也滿足了，整個人都覺得幸福感爆棚！
我拎著沉甸甸的袋子，正準備往教室走的時候，卻發現一大撥女生朝我湧來。
等等，這是什麽情況？
難道我的校服穿反了？或者是校服裙子的拉鏈沒有拉上？我趕緊低下頭檢查自己的儀容儀表，可是一切正常。
難道是我臉上有什麽奇怪的東西？我趕緊拿出手機照照，沒有啊，依然美如天仙啊。
怎麽一夜之間，我的出現也會引起轟動了？
難道——
我終於守得雲開見明月，如願以償成為“彩虹學院小天後”了？
哎呀！
這種事怎麽不早點讓人家知道，好讓人家有點準備——比如化個妝，做個發型，這樣一瞬間就爆紅了，讓人多不好意思。
我趕緊清了清嗓子，挺胸抬頭提臀，還沒有忘記努力整理自己的衣服和頭發，爭取以最優雅的姿勢迎接我的粉絲們。但是，為什麽那些女生直接繞過了我，朝我的身後湧去？
喂！
你們去哪裏？
你們的偶像在這裏啊！
我在心裏呐喊了無數聲，卻沒有一個人回頭看我一眼。
我回頭充滿怨念地看了看她們，卻發現她們都激動地圍在了一個人身邊，短短幾秒鍾就聚集起了一個小人潮。
而站在正中間被簇擁著的那個人，不是林晨，又是誰！
林晨來上學了！
我再也沒有心思關注自己的星路，趕緊快速混入那群女生中間。不僅如此，我還使出了吃奶的勁使勁往前擠，一邊擠一邊說：“不好意思，借過一下，我是林晨的朋友，借過借過……”
周圍的花癡都對我投來怨恨的目光，但我選擇忽略她們。
誰讓我是林晨的朋友呢？
我可是唯一被邀請進入林晨家的別墅的人，你們就羨慕嫉妒去吧。
“林晨！”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我終於衝過擁擠的人潮到了他麵前，笑著叫了他的名字。他看著我，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冷冷地說道：“又是你。”
我自動忽略了林晨的冷淡，趕緊拿出手裏的零食，一樣一樣地塞到林晨手上：“你沒吃早飯吧？喏，牛肉幹、酸奶、巧克力，你喜歡吃什麽？都拿去吧，早飯記得要多吃點。”
林晨縮回被我強行抓過的手，沒有接任何一樣零食，而是帶著有點厭煩的表情說：“別裝了，你到底是誰？”
咦？我到底是誰？你上次還說我們是朋友啊！
林晨見我沒有回答，皺著眉說：“上次你說去我家是當兼職女傭。我後來問過管家，也問過打掃衛生的阿姨，都說根本不認識你，你是偷偷混進去的！你為什麽去我家？你又是怎麽去我家的？”
看著林晨質疑的表情，我覺得心裏有點虛，很想把真相對他和盤托出，於是示意他去走廊上。他看了看周圍八卦的女生，輕聲交代保安把她們隔離開，然後跟著我去了操場的角落。
“現在隻有我們了，你趕緊說吧，為什麽去我家？”
“其實，我早就認識你了。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在還沒開學之前，我爸爸媽媽吵架，因為一張銀行證明的事。當時他們吵得不可開交，快要簽離婚協議的時候你出現了，竟然拿出了那張銀行證明。多虧了你，我爸媽才能和好如初。”
一想到當時的情景，我的心還是會忍不住加快跳動的速度。從未有過的爭吵出現在我們家，讓當時的我手足無措。而你的背影，成了那時候我唯一的依靠。
我咬了咬嘴唇，看了一眼麵前麵無表情的林晨，繼續說：“你落下了校徽，我才知道你是彩虹學院的，所以我才特意考到彩虹學院，也是故意想要接近你。但我沒有惡意，就是想感謝你，也想……和你做朋友。”
“做朋友？我告訴你，像你這樣的女生我見多了。每個都是編了一個好聽的故事，說得自己多特別，其實本質上都是一樣的！”林晨聽了我的真情表白後，表情仍然是冷冰冰的，漂亮的嘴唇裏卻不斷吐露出讓人傷心的話。
“不是的，我真的是那天你幫助過的人。”我沒有被林晨的冷嘲熱諷打敗，而是繼續解釋著，畢竟他的毒舌我早就領教過了。
林晨對著我歎了一口氣，轉了轉眼睛思考了一會兒，說道：“這樣吧，既然你這麽想和我做朋友，不如你幫我一個忙？”
“好好好，別說一個忙了，十個忙我也會幫你的。”林晨竟然有需要我的時候？我覺得我們有希望做朋友了！
林晨嘴角上揚笑了一下，他突然靠近我，湊在我耳朵邊上悄悄說：“幫我偷試卷。”
好啊好啊，不就是偷試卷嘛，小事兒！
明天就去偷！
要多少偷多少！嘿嘿嘿。
等等！
偷試卷？
我猛地抬起頭，不可思議地盯著林晨，哆哆嗦嗦地問他：“你說，偷，偷試卷？”
他依舊神秘地笑著說：“是啊，你也知道，我經常因為各種事缺課早退，功課當然跟不上了。我本來正在為這個月的考試發愁呢。這下好了，既然咱們是好朋友，你就去幫我偷試卷，我考試考得好，咱們的感情自然就會很好。你說是不是啊？”
“是，那我要去哪兒偷試卷啊？”
“笨啊，試卷當然是放在老師辦公室啦。”
“可是……”我雖然總是遲到，上課也不愛專心聽講，還經常犯花癡，可是，我怎麽也不敢去老師辦公室偷試卷啊！
“別可是了，你不是說你是真心想和我做朋友嗎？現在就是考驗你真心的時候！”林晨一臉神秘地看著我，看得我心裏發慌。
沒等我拒絕，他就邁著大步走了。臨走，還不忘對我比一個V的手勢，示意我一定要順利拿到試卷。
喂，換一個好不好？換十個也行啊，隻要不是這個就好！
可是，沒有人回應我，周圍一片寂靜。林晨走後，偌大的操場又隻剩下我一個人，我看著依舊陽光明媚的天空，覺得心裏悶悶的。
老天爺，這不是給我出了個天大的難題嗎？
萬一我去偷試卷的時候，遇上了大魔頭班主任，他一定會把我抓到我爸媽麵前，控訴我的罪行，這樣連我編的那些奇葩的遲到理由都會被爸媽知道。
如果遇到了校長，那我一定會更慘，被扭送到公安局，安上一個盜竊的罪名，可能還會去監獄裏待著，到時候林晨估計隻能來給我送飯了……
難道我的人生之路，從此就改變了嗎？
從一個有相貌有才華有追求的好姑娘，變成了一個盜竊犯？
想到我將會麵臨的這些悲慘的遭遇，我的喉嚨裏像被塞進了一塊大石頭，堵得自己無法呼吸。
可是如果不去的話，我跟林晨剛剛建立的脆弱的友誼關係馬上就會坍塌了！想到他說話時的微笑和好心情，我的內心又陷入了糾結，這畢竟是林晨拜托我的第一件事，也是我們友誼的開頭，要不……試試？
到底要怎麽辦才好啊？
難道要我變成神仙飛進去嗎！
這個念頭一閃出，我忽然覺得世界都開朗明亮了——神仙！我身邊不就有個現成的天使嗎？
連林晨家防範那麽森嚴的別墅都能不費吹灰之力帶著我進去，更何況夜間無人看管的老師辦公室？
哎呀，一想到這些，柏聖琦在我心裏的形象又高大了幾分呢。
這件事必須要去求柏聖琦幫忙才行！
下定決心以後，我一秒鍾都不敢耽擱，立馬拎著被林晨拒絕的一大包零食飛奔去了教室。
天助我也！
走到教室門口，發現柏聖琦今天竟然來上課了！他一定是冥冥之中感應到我有困難了，特意來幫我的吧？
哈哈哈……那我不求他幫忙，豈不是辜負了他的一番好意？
我躡手躡腳地走到他的身後，他正戴著耳機翻著一本書，看起來絲毫沒有注意到我的“預謀接近”，但我剛走到他背後，就聽到了他冷冷的聲音：“你鬼鬼祟祟地在做什麽？”
哇，果然是天使，難道背後也長了眼睛？
既然他背後也有眼睛，就更應該和我一起去偷試卷啦！
雖然心裏這麽想，可千萬不能表現出來，我笑嘻嘻地坐到了柏聖琦前排的座位上，轉過頭對他說：“嘿嘿，我就是來和你聊聊天。”
柏聖琦疑惑地看著我，合上了手裏的書，一本正經地問：“到底有什麽事？”
難道我臉上就寫著“有事求你”四個字嗎？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強裝了，我嘿嘿地笑了兩聲，然後說道：“是這樣的，確實有點小事情想求你幫忙。”
“說吧。這次又是什麽事？”柏聖琦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看得我心裏毛毛的，我結結巴巴地說出了我的要求：“你，能不能幫我偷點東西？”
“偷東西？你腦子沒發燒吧蘇若暖？”柏聖琦瞥了我一眼，繼續翻開手裏的書看了起來，看來他是決定無視我了。
“你先聽我說。”我搶過他的書，迅速把自己調到眼泛淚光的狀態，“幫我偷試卷，這個月的考試試卷。”
柏聖琦摘下耳機，把手放在我額頭上試了試，然後說：“你沒發燒啊，想什麽呢？蘇若暖，我知道你平時成績不好，也不好好用功，可是你也別動這種歪腦子啊！”
喂！什麽叫我成績不好，也不好好用功！
我剛想和他理論一番，又意識到自己現在是在求人辦事，所以隻能壓下脾氣，繼續笑著說：“不是我要試卷。今天早上我遇到林晨了，他就拜托我幫這麽個小忙，我想既然是朋友，當然要兩肋插刀了。”
柏聖琦聽了我的話，轉過頭去看著窗外，冷冷地說：“我就知道，肯定又是為了林晨那小子。”
“你幫我一下好不好啊？”我扯著柏聖琦的袖子可憐兮兮地說。
“蘇若暖！你自己沒腦子就算了，別帶上我！這種事你自己想想會有什麽後果！再說了，林晨自己怎麽不去？讓你去你就去，你不是笨蛋是什麽？”柏聖琦粗暴地甩開我的手，開始訓斥我。
“可是，我已經答應林晨了，我不能不遵守承諾。再說了，如果你不幫我，我就隻能自己去偷了，你知道我這麽笨，肯定會被抓到。”不管柏聖琦的語氣多麽不好，我始終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看著他。
我看你能堅持多久！
果然，他無奈地對我搖了搖頭，低聲問我：“你知道偷試卷被抓到，是什麽後果嗎？”
我點點頭：“我知道啊。但是，不是還有你嘛……”
“你知道什麽後果你還去？”
“有你幫我啊！”關鍵時候我當然不會忘記拍拍馬屁，看他苦大仇深的表情有所緩解，我趕緊說，“而且，這次你要是幫了我，你的體驗報告我一定會用盡所有的好話讚美你的！”
以往一提起體驗報告，柏聖琦就會馬上答應我的要求，但今天他竟然沉默了一會才說：“我現在不能立馬答應你能辦到，但我會考慮考慮。我試試吧。”
說完，他站起來走出了教室，我沒忘對著他的背影大喊一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沒有你做不到的事！”
畢竟，這個天使雖然是黑臉天使，可是答應我的事情都做得很漂亮！
2
搞定了柏聖琦，這件事就成功了一半了。我糾結的心情又大有好轉，繼續過著吃吃喝喝、偶爾犯犯花癡的日子。
見這天天氣不錯，我就走到走廊上，眯著眼曬太陽。
“蘇若暖，你還有心思在這曬太陽？”我正準備去見周公呢，突然被林晨的聲音嚇了一跳。
“林晨，你……怎麽來上課了？”
“我要是不來，還不知道你在這這麽悠閑地曬太陽。我交代給你的事情你到底辦得怎麽樣了？”林晨挑起眉毛，不耐煩地說。
“我會努力去做的。”雖然拜托了聖琦，但現在我還不敢把話說得太死。
“努力去做？哈哈，你最好抓緊時間。下個禮拜就月考了，留給你的時間可不多了。”說完，林晨留給我一個冷冷的背影。
我張了張嘴，可是聲音根本發不出來。
下個禮拜……下個禮拜……
我也知道時間緊迫啊！
但是，你以為是去偷雞蛋啊？說偷就偷！
你以為老師辦公室是菜市場啊？說進去就能進去！
真是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大少爺！
不過……
柏聖琦到底有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啊！怎麽這麽幾天都不聯係我。這麽一想，我突然意識到柏聖琦不僅沒聯係我，而且他已經好幾天沒有來上學了！看了看他的課桌，依然維持著那天他走的時候的樣子。
他去哪兒了呢？
莫非，他其實根本就沒打算要幫我這個忙？
還是，他出了什麽意外？
不行不行，我不能再這麽幹等著，好歹我和柏聖琦也算朋友，他這麽多天不見人影，我怎麽也得去問問。
看了看時間，離下節課還有些時間。
我悄悄收拾好書包，就往流川的教室跑，這個時候，能知道柏聖琦動態的除了流川就沒有別人了。
二年級的走廊上，還有好些人在稀稀拉拉地站著聊天。我環顧了一周，看見流川正在研究一個什麽小玩意。
“流川！”我對他招了招手。
“小暖，你怎麽來了？”他立馬停下了手裏的事，走到我麵前。
“最近幾天，你看見聖琦了嗎？”
“原來是為了聖琦那家夥。他啊，現在哪兒有心思上學？”提到聖琦，流川露出一副同情的表情，我百思不得其解。
“他發生什麽事了嗎？”
“還是體驗報告的事，這件事過後，聖琦一直被我們老大教訓。所以，估計最近他一直處在水深火熱當中吧。”
“那件事，這麽嚴重啊？”一想到自己的賭氣行為給他添了這麽大的麻煩，我就很愧疚。
“小暖，聖琦的工作相當於你們說的客服，收到了那麽多差評，就說明他的工作出了問題，當然會有很嚴重的懲罰。”
“唉，都是我不好。”我低下頭自責起來。流川看我這樣，伸手摸摸我的頭，溫柔地說：“你也別太擔心了，聖琦那小子自己會處理好的。”
告別了流川，我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之前來找流川詢問聖琦的下落，一方麵是擔心聖琦，另一方麵是希望他趕緊幫我偷試卷。但現在知道他自己麵臨這麽大的麻煩，我心裏就隻剩下愧疚和擔心了。
這個大笨蛋。
明明自己的處境都這麽艱難了，為什麽還成天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呢？
明明自己已經自顧不暇了，為什麽還一次次地幫助我？
在我提出無理的要求的時候，為什麽不直接拒絕，還說“考慮看看”。
總說我是笨蛋，你自己也沒有聰明到哪兒去嘛！
那偷試卷的事情，還是不要麻煩他了。我蘇若暖要靠自己的力量，潛入老師辦公室，偷到試卷，和林晨做朋友，走上人生巔峰！
等我成功拿到了試卷，林晨一定會對我刮目相看，再也不會對我冷冰冰的了，而是屁顛屁顛地跟在我身後，對我說：“小暖，沒想到你真的做到了，你好厲害！”
而柏聖琦也一定會超級崇拜我：“蘇若暖，沒想到你自己也能搞定這麽難的事，連我也有點佩服你了！”
啊啊啊，想起來就覺得我的未來一片光明呢。
晚上回到家，我早早洗漱完躺到**，認真謀劃著如何靠自己的能力偷到試卷，卻被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了思路，來電顯示是陌生號碼。
咦，這麽晚誰給我打電話呢？
“你好？”
“蘇若暖。”電話那頭傳來林晨冷冰冰的聲音，他總是這樣，每次都先冷冷地叫一聲我的名字，嚇得我不知所措以後才開始講正事。
“林……林晨？”雖然我真的很想接近林晨，想成為他的朋友，但不得不說，最近幾天聽到他的聲音我都會打冷戰。
“我是專門來提醒你的，還有幾天就考試了，你答應我的試卷在哪兒呢？”隔著電話我都能感受林晨那種不信任的語氣。
不是還有幾天時間嗎？我蘇若暖可是說話算話的人！我暗暗下決心，一定要辦成這件事，所以語氣很堅定地對林晨說：“你放心吧，明天我就把試卷交給你。”
“喲，口氣還不小嘛，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啦！”林晨笑著把電話掛了。
許諾的時候無比自信，掛了電話我卻又開始心裏沒底。偌大的老師辦公室，我要到哪裏去找試卷呢？
對了！有問題找柏聖琦啊！
我下意識地拿出手機就想打給他，緩了兩秒又想到他現在說不定還在被某位上司給訓著呢，隻能悻悻地放下了手機。
想來想去，隻有去找陳樂天了，畢竟他號稱“百事通”，這點事情他應該知道。
“喂？”陳樂天估計已經睡了，電話裏傳來的聲音都是迷迷糊糊的。
“師父，是我啦。”
“又有什麽事啊？這麽晚了！你就不能明天再說嗎？”陳樂天在電話那頭怒吼道，說來也是，要是我睡著了誰敢吵醒我，我定不會輕饒他！
“師父師父，我就問一個問題，問完就掛！”
“趕緊的！”
“月考試卷放在哪裏？”
電話那頭沒有傳來回音，估計陳樂天也被我這個突兀的問題給嚇到了，他迷迷糊糊地問我：“你要幹嗎？”
“哎呀你就告訴我嘛，我又不幹什麽壞事。”
“光憑你也幹不成什麽壞事。試卷平時都放在三樓教務處的保險櫃裏。真不知道你半夜問些奇奇怪怪的問題幹什麽……”
“謝謝師父，你趕緊睡吧！”還好陳樂天還在半睡半醒的狀態，想著趕緊回答完打發我，不然在他清醒的時候估計沒有這麽順利就能問到。
掛了電話我抬頭看了看時鍾，已經是夜裏10點了，一陣陣困意湧上來。
不行不行，夜深人靜、四下無人，此時不偷更待何時？
況且我還答應了林晨明天就給他試卷，那就是說……作案時間就得是今天晚上了！
我從溫暖的**跳下來，在衣櫃裏翻來翻去，終於翻出一件黑色的連帽衫，我把衣服套上，還把帽子戴上，直接遮住了半張臉，畢竟學校裏有攝像頭啊。雖然不知道開沒開，但是小心一點總是沒錯的。
我躡手躡腳地從家裏出來，到學校的時候已經接近12點了，平時熱熱鬧鬧的學校此刻一片漆黑寂靜。門口的保安亭倒是亮著燈，但是保安大叔已經靠著椅子睡著了。
真是天助我也！
我縮著身子從大門溜了進去，一路上除了路燈沒有半個人影，隻有我投映在路燈下孤獨的影子。我一邊走一邊幻想著各種恐怖片裏的場景，比如，一個披頭散發的女鬼突然從草叢裏站起來，又或者一個滿臉是血的小孩從籃球筐下走出來……
想到這些，我嚇得兩腿發抖，渾身冒冷汗，我趕緊拍拍自己的胸口，安慰自己鬼片都是騙人的。借著路燈，我終於走到了教學區，哆哆嗦嗦地爬到三樓，自己的呼吸聲都被空****的樓道放大了無數倍，總覺得身後有人跟著。
為了盡快偷到試卷，我使勁拉開了老師辦公室的窗戶。由於學校是全封閉式管理，平時放學以後沒有人會來教學區，所以老師們也不習慣鎖窗戶，隻是關上就走了。這個習慣給我今天的行動提供了很大的便利。
吱呀——
我從窗戶跳了進去，環顧整間屋子，果然看到角落裏有一個高高的保險櫃。可是，看著眼前外表就十分複雜的保險櫃，我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密碼是多少？
我竟然忘了問密碼！
我是來偷保險櫃裏的東西的，不是來參觀保險櫃的。
在被自己蠢哭的同時，我暗下決心：無論如何，就算是把保險櫃搬走，今天我也一定要拿到試卷！大不了……我一個一個試！
下定決心後，我隨手拉過來一把老師的凳子，就坐在保險櫃前，準備開始試密碼，但當我的手指剛剛碰到數字按鈕的時候——
整個房間突然燈火通明，所有的燈亮了，還有很多個手電筒一起對準我，晃得我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不會真的遇到鬼了吧？
我閉上眼睛不敢睜開，坐在凳子上怕得發抖，心裏一直默念：天靈靈地靈靈，我真的不是壞人啊，不要讓鬼來抓我！
“蘇若暖是吧？”
什麽？鬼竟然知道我的名字！這也太恐怖了吧！我咬緊牙關不敢開口。
“我們接到舉報，說你晚上會來學校偷試卷，沒想到你還真來了。你別以為你不說話我們就拿你沒辦法，學校保安隊已經把你的信息調查得清清楚楚，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啊？不是鬼啊？是保安！
我終於敢睜開眼，看著眼前黑壓壓的一片，十幾個保安把辦公室圍得水泄不通，為首的那個保安黑著一張臉，舉著手電筒照著我，不用看都知道他此刻輕蔑的樣子。
接到舉報？誰會知道我今晚要來學校偷試卷，還清楚地知道我的名字？
我正在腦海裏搜索的時候，保安隊長走到我麵前，凶狠狠地說：“你最好配合一點，現在跟我們去警察局，坦白從寬還能爭取寬大處理。”說完，他就來拉我的肩膀。
警察局？
坦白從寬？
等等，我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呢！
我腦海裏立馬浮現出前幾天柏聖琦說的話：“你知道被抓住以後後果有多麽嚴重嗎？”“你是不是傻？”“別人叫你幹什麽你就幹什麽？”
天哪！
這些天雖然我一直在和自己做心理鬥爭，可是我從來都沒有認真想過，萬一真的被抓了，我會麵臨什麽？
這不是玩遊戲，也不是嘴裏胡亂說說的進警察局，而是真真實實的牢獄之災。
但我已經沒有時間去想這些了，眼前的幾個保安已經走到我麵前，像拎小雞一樣把我拎起來。
下一步就是把我扭送到警察局了，然後我永遠都會被扣上一個“偷試卷的賊”的罪名。
想到這裏，我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害怕驅動著我的腦子迅速轉動起來……
對了！
我不是還有一顆柏聖琦給我的藥丸嗎？
他說過，吃了那顆藥丸以後我就會開啟“寵物模式”，無論是誰隻要見到我都會無條件地喜歡我、寵愛我，那現在這顆藥丸應該能派上用場。
我使勁掙脫保安抓住我的手，迅速從包裏翻出那顆藥丸塞到嘴裏，保安們一個個麵麵相覷，都不知道我在幹什麽。
哼，你們孤陋寡聞了吧。
不用幾秒鍾，你們就會拜倒在我的石榴裙——哦不，夜行衣下！
5、4、3、2、1！
果然，五秒鍾之後，保安們集體換了一副麵孔，剛剛凶神惡煞的大叔們此刻一個個都恨不得把我摟在懷裏，挨個過來摸摸我的頭。
“小暖，你怎麽那麽可愛啊？”保安大叔笑眯眯地對我說。
“大叔，那你看我這麽可愛，就不要抓我了好不好呢？”
“不抓不抓，你那麽可愛我們怎麽舍得抓你呢？”
哇，真的好管用！
剛剛還冷麵無情、凶神惡煞的保安大叔突然變得特別柔情，我必須讓這顆藥丸發揮更大的作用！
於是，我走到大叔身邊，在他耳朵邊上悄悄問了一句：“大叔，既然我這麽可愛，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保險櫃的密碼是多少？”
問完這個問題，我心裏還是有點心虛，不敢抬頭看保安大叔的眼睛，結果沒想到大叔竟然直接走到保險櫃旁邊，說：“還用告訴你嘛，我直接給你打開不就行了。”
什麽？
直接給我打開？
我是來偷試卷的，結果保安親自給我打開保險櫃！
這個世道真的變了！
事成之後，我一定要好好謝謝柏聖琦！
保安大叔說完就伸手去按按鈕，我的心也在這一刻揪起來了！
要按到了，隻要再按下確認鍵，保險櫃就要打開了。
結果，就在大叔的手指還沒碰到確認鍵的時候，他突然停下來了，轉過頭看著我，剛剛眼裏的喜愛突然變成了濃濃的厭惡：“好啊蘇若暖，你竟然敢騙我給你開保險櫃！趕緊把她給我抓起來，送到警察局去！小小年紀來偷試卷，被抓到了還戲弄安保人員，罪加一等！”
咦？怎麽回事？
剛剛還好端端的，把我當成寵物那樣寵愛，怎麽幾分鍾過去就回到原樣了？
我看看周圍的其他保安，他們也由剛才的笑眯眯變回了凶神惡煞的樣子，就像根本沒有發生過“寵物模式”這件事。
難道……這顆藥放在身上太久，已經失效了？
啊啊啊啊，不會吧蘇若暖，你怎麽這麽倒黴啊！
這下你真的隻能等林晨來給你送飯了！
“帶走！”有了剛才的教訓，保安大叔一刻也不敢耽擱，把我抓住就要帶走，我絕望地閉上眼睛，已經放棄了掙紮。
結果，走出辦公室大門的時候，卻聽見保安大喝一聲：“你又是誰？”
咦？誰也來了？
我抬頭看了看，萬萬沒想到竟然是跑得氣喘籲籲的柏聖琦，他平時蓬鬆的頭發此刻完全被汗水打濕，貼在臉上，他正張大了嘴巴深呼吸，連平時保持的冷冰冰的形象也不要了。
“柏聖琦！”
盡管被好幾個保安控製著，我還是難掩激動大聲喊了他，此時此刻見到他真的有一種見到救命恩人的感覺。
他迅速走到我身邊，用力推開那幾個拉住我的保安，開始大聲罵我：“蘇若暖，你怎麽那麽笨？你沒有腦子，還沒有記性嗎？我不是告訴過你，讓我來想辦法！你怎麽自己跑來了？你以後做事情之前，能不能用腦子思考一下啊？笨蛋！”
我聽著這些不好聽的話，第一次失去了還嘴的欲望。這個笨蛋，風塵仆仆地跑來，累成這個樣子，還不忘罵我一頓。可是，看到他狼狽的樣子，我的心裏有一絲絲的心疼。
果然還是我，拖累他了吧？
“同學，這裏輪得到你大喊大叫嗎？這是學校，不是菜市場！”一邊的保安大叔被柏聖琦給惹毛了，走到他麵前推了他一下，繼續說，“這深更半夜的，你來學校幹什麽？莫非，你是蘇若暖的同夥？”
柏聖琦白了保安一眼，拉過我的手打算帶著我一起走，卻被保安攔下：“這位同學，你不要太過分！想帶走她？我們連你也要帶去警察局呢！”
說完，幾個保安就把我們都圍在裏麵。我緊緊地牽著柏聖琦的衣角，看著他伸出手在每個人腦袋上揮了幾下。
我知道，他又在消除別人的記憶。雖然他有這個神奇的功能，但每一次不到迫不得已時他從來不使用。
保安們被消除記憶以後都站著發呆，他們需要幾分鍾的時間重置記憶，這幾分鍾已經足夠我們逃脫了，我拉著柏聖琦準備跑，柏聖琦卻往辦公室裏麵走。
“柏聖琦，你還不快走？”我著急地喊他。
“我替你拿試卷啊，你今晚不是特意來偷試卷的嗎？”他站在保險櫃麵前疑惑地問。
“哎呀，誰還管得著試卷啊，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可是，這樣你今晚不是就白忙了？”
我看著眼前皺著眉盯著保險櫃的柏聖琦，心裏的波瀾像海浪一樣一波一波地拍打在我的心上。他明明在行動之前萬般不同意，甚至用嚴重的後果恐嚇我，可是，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他仍然風塵仆仆地趕來幫我。
哪怕一再違背原則，也要幫我達成願望。
哪怕這個願望自私、卑鄙，甚至是不對的。
可是因為是我的願望，他就放下了所有的原則和堅持來幫我，去接近他一點也不喜歡的林晨。
我突然覺得自己好壞。我利用了柏聖琦對我的包容和信任，讓他打破了一直以來的驕傲和堅持。如果現在真的偷試卷成功的話，他是不是……就會變成自己不喜歡的那種人？如果現在我仍然一意孤行地偷試卷的話，那我不僅自己是個渾蛋，還會連累柏聖琦。
“聖琦，我們走吧，我決定不偷試卷了。”我下定了決心，對柏聖琦說道。他停下了準備伸向保險櫃的手，不可思議地問我：“可是……為什麽呢？”
“因為我不想用這麽低劣的方式去接近林晨啊。而且，我也不想連累你。其實，還好今天被發現了，要不然，我真的犯錯誤了呢。”說完這些話，我心裏覺得一陣輕鬆，催促柏聖琦趕緊走，“快走吧，再不走就走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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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出學校大門的時候，我的心跳得飛快，一雙腿都軟了，這才感到後怕。
“快跑啊，你怎麽停下了？不要命啦？”柏聖琦見我停下，連忙催促我。
上一次去林晨家也是，明明是我自己蠢，卻連累柏聖琦為我消除別人的記憶，然後和我一起逃命。
“柏聖琦，我就是有點害怕……”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眶都紅了，本來想開玩笑掩飾一下尷尬，卻發現在柏聖琦麵前自己根本不需要掩飾。
“你要是知道害怕，就不應該去！”柏聖琦仍然冷冷地。
“我知道錯了。”
“現在讓你回家，你估計會一直害怕。算了，我帶你去甄美麗家吧，剛好你們都是女生，讓她開導開導你，最好啊，讓你不要那麽笨！”
到了甄美麗家已經是淩晨3點了，接到柏聖琦事先打的電話以後，美麗就把流川也叫到家裏，一直等著我們。看到像流浪小貓小狗一樣的我，美麗一把把我拉到沙發上，遞給我一杯熱水，關切地問：“沒事吧？小暖。”
我已經說不出話了，隻能忍著想哭的衝動搖搖頭。
柏聖琦站在門口，靠在門欄上麵無表情地說：“美麗，你問問她都幹了些什麽蠢事。嚇嚇她也是應該的，不然她永遠都不知道該怕什麽。”
美麗見我不說話，就轉向柏聖琦問了事情的經過，柏聖琦一五一十地都告訴她了。
聽完事情的緣由以後，甄美麗氣得從沙發上站起來，也不管夜深人靜，就在房間裏大聲罵林晨：“小暖，你真是太傻了！虧你還一直為林晨說話！你知不知道，他這是在整你啊！”
我連忙反駁：“不是的不是的，林晨不是這樣的人。”
甄美麗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扭著我的耳朵說：“那你想想，今天晚上你去學校偷試卷的事，還有誰知道？又是誰讓你去偷試卷的？”
“小暖，林晨這樣根本就不是惡作劇了，而是成心想讓你退學。如果今天聖琦沒有及時出現，你知道後果是什麽嗎？別說在彩虹學院上學了，你一輩子都會背上汙點！”美麗越說越激動，到最後甚至連柏聖琦也一起罵了，“還有你啊！小暖她不懂事，你也跟著瞎胡鬧！”
流川也忍不住在一邊搭話：“聖琦，不是我說你，這種事你就該勸勸小暖，你怎麽還跟著去學校了。小暖，林晨這擺明了就是要陷害你，以後你少和他接觸吧。”
連流川這樣溫暖和善的男生都對林晨有了誤解，我想我必須要站出來為林晨說幾句公道話了：“你們都誤會林晨了，他不是你們想象的那個樣子。”
“你怎麽就這麽確定呢？”
“升學期間，我家裏發生了一些事。我爸爸媽媽因為一些小事，加上不信任對方，吵了架，當時都快離婚了。我從沒見過他們這樣，隻好躲在房間裏哭，眼看著爸爸媽媽就要離婚了，可是有一個天使出現了……”柏聖琦、流川和美麗都聚精會神地聽著，我深呼吸了一下繼續說，“他雖然表麵上冷冷的，還總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可是，是他出示了讓我爸媽互相信任的證據，才讓他們和好如初。而這個天使，就是林晨。”
說完這些，我覺得心裏輕鬆了很多。現在我也把他們三人當成很好的朋友，不希望他們繼續誤會林晨：“所以，是因為林晨我才沒有成為單親家庭的孩子。他雖然嘴巴有點壞，可是心是很好的，你們不要誤會他。”
我講完後，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卻發現柏聖琦用一種非常奇怪的眼神看著我，不解、失望、疑惑……好像有很多種情緒摻雜到了一起，匯聚成我說不清的表情。
“聖琦，你怎麽了？”我問他。
“你怎麽知道，那個人……是林晨？”聖琦的話斷斷續續地，他好像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這句話說出口。
我拿出那枚校徽：“因為那天他幫我的時候，不小心落下了這枚校徽。上麵有他名字的首字母LC，就是林晨。”
聖琦依舊不依不饒地問：“那你怎麽能確定LC就是林晨？名字首寫字母是LC的，應該有很多吧，你就憑這個判斷，會不會太武斷了？”
“這當然不夠。但是林晨親口告訴我，他的校徽在做好事的時候丟了，他就是幫我的那個天使。他其實真的是個好人，你們一定是誤會他了。”看到柏聖琦一直詢問，我感到這其中一定有一些誤會，拚命地想替林晨解釋清楚。
柏聖琦看到我努力解釋的樣子，沒有繼續說什麽，氣氛突然陷入一片尷尬。在一邊一直很少說話的流川，從我手中拿過校徽，翻來覆去地檢查，然後問我：“小暖，真的是林晨告訴你，這枚校徽是他的？”
“我們沒有懷疑他，是害怕你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柏聖琦在旁邊冷冰冰地說道。
“他不會的，我相信他。如果他想利用我，那我接近他的時候他就不會一直排斥。他其實就是這樣的性格，外表冷淡，內心善良。如果你們了解他，一定也會和他成為很好的朋友的。”我認真地解釋道。
聽了我的解釋，甄美麗一把奪過流川手裏的校徽，提高了音量對我說：“小暖，你就是太天真了，以為誰都是好人！我們都看出來林晨不是什麽好人，就你還傻乎乎的！流川，你趕緊勸勸小暖，我看她啊，中毒太深！”
流川對我說：“小暖，我知道你現在對林晨就是天使這件事深信不疑，讓你相信林晨是故意要陷害你，對你來說很困難。但是我還是想告訴你——”
“流川！”
夜流川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柏聖琦粗暴地打斷了。我還是第一次看他這麽驚慌的樣子，他對流川擺擺手說：“你說那麽多廢話幹什麽？”
流川一臉困惑：“聖琦，可是我覺得有些事小暖應該知道！”
“你們到底有什麽秘密，這麽吞吞吐吐的？趕緊全都說出來！”甄美麗抓著流川窮追不舍。
“沒什麽可說的。”柏聖琦從驚慌恢複到了他一貫的冰山臉。
“喂，你們到底瞞著什麽啊？”甄美麗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不肯罷休。終於把柏聖琦惹怒了，他站起來提高音量說了一句：“我說不要說了就不要說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從現在開始，林晨就是天使。流川，我們走吧。”說完，他就拉著夜流川走了，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唉……”我坐在沙發上，看著窗外的夜空發呆，不自覺地歎了一口氣。
入學這些日子，多少困難都是和他們三個一起度過的，在我心裏早就把流川、聖琦、美麗當成最好的朋友了，但是，今天因為我他們發生了爭吵，我心裏多少有些難過和失落。
“小暖，別想太多了，早點休息吧。”美麗站在我身後，摸摸我的頭說。
“美麗，林晨他真的是個好人，我是真的想幫他……”我喃喃說道，既像是對美麗說的，又像是自言自語。
美麗聽了我的話，什麽也沒說，自己進了臥室。
我突然想到，雖然今晚成功化險為夷，可是我並沒有偷到試卷！
臨走的時候，柏聖琦要去拿試卷，還被我阻止了，也許是潛意識裏我還是不願意去做這樣的事吧。
到底要怎麽辦才好？
答應林晨的事情，我必須得做到，但我不能用這種方法！
不就是為了取得好成績嗎？我可以自己去圖書館給他整理一份筆記，這樣不用偷試卷他也能有好成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