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對我來說，永遠是與眾不同的那一個
這天放學後，我剛回到家，看到霧曜發來的短信，才想起之前答應了今天要和他約會。
雲淼他們知道後，說要幫我好好準備和打扮。既然是第一次約會，一定要穿很漂亮的洋裝才行，於是就有了下麵的一幕。
“痛，痛！不行，啊——”我大口喘息著，真怕自己下一秒就死在雷葉的手中。腰部和胸部都勒得緊緊的，呼吸都變得很困難。
“吸氣！”
我吸。
“呼氣。”
我呼，結果呼到一半還是沒有忍住：“痛啊！”
“鬼叫什麽？我隻是幫你拉個拉鏈，怎麽搞得我在接生一樣？”雷葉的語氣有些無奈，接著他又說道，“這霧曜買的是什麽裙子？是不是高估了你的身材啊？”
雷葉，你等著，我保證不打死你！
他猛地一用力，“哢”的一下，拉鏈終於拉上去了。
我瞬間覺得身體受到了一股強大的束縛，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霧曜給我買裙子的時候應該問問我穿什麽碼啊，買個S碼都還勉強，居然給我買XS碼，看我像是穿XS碼的人嗎？不過這裙子的質量真不錯，被我們這麽折騰都沒有壞，而且穿起來身材的確顯得玲瓏有致。
我站在鏡子前麵打量著，一頭黑色的披肩長發看上去很淑女，紅色和黑色搭配的裙子把皮膚襯得更加白皙，頗有幾分美女的風範，隻是看著這樣的自己，多少還是有些不太習慣。
我今天是去和霧曜約會沒錯，可沒必要穿成這樣吧？感覺好不方便，我還是更喜歡平時自在休閑的裝扮。
我別扭地扭動著身體，轉頭看了一眼雲淼、雨殷和雷葉，想聽聽他們的想法。
“真沒想到你打扮起來好像還不錯。”雷葉摸著下巴稱讚道。
“承蒙您誇獎，我還真不敢當。”我瞥了他一眼，鄙夷道。
這種人就會看表麵，真膚淺。
“很漂亮。”雲淼也給予了肯定，接著又問道，“不過你們不是要去公園嗎？這衣服合適嗎？”
我點點頭，還是雲淼想得全麵，我也覺得穿這樣不合適。
“裙子比較好下手。”雷葉簡直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我丟了一個警告的眼神給他，他立刻識相地閉上了嘴。
“我記得霧曜給你買的衣服好像很多吧？”雨殷坐在一邊的沙發上，蹺著二郎腿看著我，提議道，“要不換一件吧？”
雨殷在我家住下來後，我們相處還算融洽。不過他和晴碩似乎鬧得很不愉快，隻要一提到晴碩，他就像要和誰拚命似的。
我倒是很想見見那個叫晴碩的人了。
“他怎麽可以虐待我呢？”我嘟囔道。
雨殷不說還好，說了我就有些埋怨，霧曜給我買的那些衣服全部是漂亮的裙子，那樣的款式根本不適合平時穿，實在太浪費了。
“虐待你？什麽時候的事情？”雨殷困惑不解，一本正經的提問讓人覺得他好可愛。
實際上霧曜對我很關心，每天都會發短信、打電話給我。今天工作一結束立刻來接我，好像不太可能會欺負我。
我無奈地答道：“那麽多漂亮衣服，我如果不減肥，根本穿不了；如果要控製體重，我就吃不飽……雲淼，救救我吧！”
“怎麽救？幫你教訓他？”雲淼看著我，一臉茫然地問道。
我很無奈，他怎麽就隻想到打架呢？
“這倒不用……我不喜歡看你們打架，太暴力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藍天雪，你不認為你對我和對他們的態度相差太大了嗎？”雷葉似乎不太樂意的樣子。
“有嗎？我不覺得啊。”我裝作無辜的樣子。
“嗡——”這時，我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雨殷立即拿起手機看了看，然後衝我晃了晃，淡笑著說：“有人等不及了。”
我抬頭看了看牆上的鍾，笑眯眯地跟他們揮了揮手：“那我出門了，晚飯你們自己解決。”
雨殷搭著雲淼的肩膀，衝他擠了擠眼睛，說：“雲淼，我們要不要也出去約會？”
雲淼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那我呢？”雷葉指著自己，明顯感覺自己被排除在外了，表情很沮喪。
“你看家！”雨殷果斷地回答道。
我忍著笑，打開門大步朝外麵走去。
正常的約會，或者說我向往中的約會是兩個人在噴泉池邊見麵，不過我和霧曜似乎不用搞得太刻意。
黃昏時分，天色已經暗下來，隻剩下天邊那抹餘暉勉強照亮著大地。
耳邊突然響起一陣烏鴉的叫聲。
我停下腳步，抬頭看著旁邊的樹，上麵居然棲息著幾隻烏鴉，見它們看著自己，頓時覺得心裏發毛。
不遠處閃了幾下燈光，雖然是輛陌生的車子，但我猜想應該是霧曜在裏麵，於是緩步走了過去，剛站定，車窗隨即降了下來。
看到霧曜那張熟悉的麵孔，我原本有些不安的心瞬間安定下來。
“你在想什麽呢？”霧曜戴著墨鏡，看著車外的我問道。
“我沒有想什麽啊。隻是不確定車裏的人真的是你，萬一是壞人怎麽辦？”我一邊打開車門，一邊碎碎念。
他忙解釋道：“這是嚴寺的車，我的車不方便。”
“哦。”和大明星談戀愛還真是麻煩呢，無論做什麽都得偷偷摸摸的。
霧曜今天穿了一件淺棕色的細格襯衣，袖子鬆鬆地挽起，有幾分說不出的性感，旁邊搭著一件黑色的休閑外套。
不愧是霧曜，無論穿什麽都有種不能言語的美，跟我這種普通人完全不 一樣。
車內靜悄悄的，他突然向我靠近。我嚇得往後退，後背緊貼著車門，縮在一角問道：“做什麽？”
“戀人之間打招呼的方式是不是該改變了？”霧曜看著我，意味深長地 說道。
打招呼的方式？我又沒說要跟你打招呼。
我側著頭，不理解地看著他。
我的手腕猛地被抓住，身體不由自主地傾斜，臉好像撞上了什麽東西，但是並不覺得疼。我依靠在他的胸口，可以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氣，也能夠聽到自己怦怦的心跳聲。
霧曜勾起嘴角，收緊了手臂，本來我就被身上的衣服勒得不舒服，這會兒更加難受了。
“你笑什麽？”我推開他，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他露出笑容看著我：“你幹嗎這麽緊張？”語氣聽得出有些取笑的意味，我直接撇過頭，不予理會。
他歎了一口氣，語氣沉重起來，說道：“好不容易才能見到你，你還不和我說話？”
明明是他先調侃我，怎麽現在倒成了我不對？越想越不甘心，我覺得這樣下去，自己肯定會被他吃得死死的。
我皺著眉頭表示不滿，反擊道：“我跟你這種當紅偶像又不一樣，什麽事情都能應付自如。”
“你真的覺得是這樣嗎？”他深情款款地看著我。
我一看到他這樣子，立即沒轍了，隻想投降。
“你不開車，我就回家睡覺了。”我看著他，盡量不把自己內心真實的情緒暴露出來。
他看了我好一會兒，然後迅速啟動引擎，車子飛快地往前駛去。
車窗外燈火迷離，街邊的景物步步後退，有種夢幻般的感覺。
我挺直腰杆，靠著椅背坐著，這裙子實在是太緊了，連彎腰都覺得困難，我突然有些同情電視劇裏那些必須成天穿這種裙子的淑女了。
霧曜從後視鏡裏上下打量著我：“你看起來有點兒奇怪。”
“沒有啊！”我把頭靠在窗邊，顯得有些慵懶。
“送你的琉璃手鏈你怎麽沒有戴？”
也許他隻是不經意地問起，我下意識地摸了摸手上的戒指。因為這枚戒指，我很少把手露在別人麵前，而我現在似乎已經習慣了它的存在，好像沒有它反倒會覺得不自在。
“本來戴了這枚戒指就已經惹人非議了，再戴條手鏈，不是讓雨殷難做嗎？”我解釋道。
霧曜的表情有些動容，他看了看我：“你對他們還真好呢，處處為他們著想。”
雖然言辭聽起來像是褒義，可是總覺得語氣有點兒奇怪，似乎有些醋意。難道隻是我的錯覺？我皺著眉頭看著他。
“你跟他們相處得很好？”他接著又問道。
“雷葉和雲淼沒事就喜歡拌嘴，而雨殷和雷葉常常說不到兩句就會吵起來，不知道該說很熱鬧，還是不得安寧。”
其實我已經完全適應了他們的存在吧，因為我也很喜歡和雷葉拌嘴，覺得有一種與眾不同的樂趣。
霧曜不說話，沉默了。
我不安地看著他，他的表情有點兒冷，似乎心情不太好，讓我懷疑是不是自己說錯話了。
“能住在一起真的很好。”
“……”
“雲淼經常幫我，好像是守護者一樣呢！”
“……”
“可我最喜歡的依然是曜。”我發自肺腑地表明心聲。
看著霧曜那不自在的表情，我大概也猜得出他是在吃醋，如果我再繼續說雲淼他們，估計他都不會想說話了。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那就說些好聽的話讓他的心情好起來吧。
果然，聽到我這麽說，霧曜的唇角微微揚起，露出了淺淺的笑意。
夜色朦朧，夜公園裏雖然有路燈，但燈光昏黃，加上四周樹影婆娑，隻要隔著稍微遠點兒的距離，就看不清楚了。即便霧曜出現在人群之中，也沒有引起大家的注意，隻是大晚上還戴著墨鏡，真的有點兒突兀。
清涼的晚風迎麵而來，我輕輕吸了一口氣，空氣中有著淡淡的花香。
我正在看著霧曜發呆，後麵有人拍了我一下，我詫異地回過頭，卻看到一個滿臉是血、拿著菜刀的廚師站在身後。
“啊——”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大聲驚叫起來，條件反射地一把抱住了身邊的霧曜，並且閉上了眼睛。
過了一會兒，我才意識到不對，為什麽驚叫的就我一個？不是應該驚叫連連的嗎？
我疑惑地睜開眼睛，發現剛才那個廚師已經到別處去了。
我又四處看了看，發現夜公園裏到處都是穿著奇異服裝的人。
這難道就是同學們口中流傳的那個鬼公園？在遊樂園的基礎上加上了鬼公園的特色，難怪好多人都說想來這裏玩，既驚險又刺激。
我仔細看了看，有穿著清宮服的僵屍，跌跌撞撞行走的白衣女鬼，還有黑色燕尾服的吸血鬼和戴著金步搖的紅衣鬼新娘，真是聚集了各個年代的特色啊。
“嚇到了嗎？”
霧曜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我抬頭看著他，搖了搖頭：“以第一次約會來說，的確很特別，恐怕會終生難忘。”
“或者你覺得普通一點兒會比較好？”他看著我，有些疑惑地問道。
看他這個表情，我想來這個地方肯定不是他的主意。以霧曜的個性，根本不可能會帶我來這種地方，到底是誰出的主意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還挺有新意的。
“不會，我們去玩過山車吧。”我指著最高的遊樂設施說道，霧曜一臉無所謂地點了點頭，我又繼續提議道，“然後我們再去吃點兒東西吧，這個公園好像有吸血鬼餐廳。”
“好。”
“聽說有鮮血般的飲料和棺材式的蛋糕。”
“好。”
“不然我們也去化個鬼妝吧，回去的時候可以嚇嚇雷葉。”我摸了摸自己的臉，想象雷葉被我嚇到的樣子，不由得捂嘴偷笑起來，心裏暗自得意。
既然來了，當然要玩得盡興。
安排好接下來的行程之後，我拉著霧曜大步向前走，經過一個小賣部的時候，那個營業員拿起一個麵具向我衝了過來。我一臉鄙視地看著他，真以為我是嚇大的啊。
我們走到過山車那裏，發現排隊的人很多，看來要等很久才能輪到我們了。這時，旁邊的樹後麵走出了一隻麵目猙獰的怪物，霧曜立即挺身擋在了我的麵前，盯著那隻怪物，麵無表情地說：“離她遠點兒。”
他的舉動還真是讓我有些無奈，這是人家工作人員的職責所在，何必這麽認真呢？
我晃了晃他的胳膊：“不要緊的，剛開始沒有準備，現在不會那麽容易被嚇到的。可惜美樂沒有來，她應該比我更想來這裏。”
“你放心吧，她已經來過了！”
“什麽？”我困惑地看著霧曜，但他沒有繼續解答的意思。
半個小時後，終於輪到我們了，看著大家一個個坐上了椅子，係上了安全帶，我這才感覺到有點兒緊張，心髒也加速了跳動。
“怕就不要玩了。”霧曜用手指捋起我額前的碎發，關切地說道。
開玩笑，都到了這裏，哪能打退堂鼓啊？
“不行，不玩這個的話，我都不好意思說我來過這裏！”我拍了拍胸脯自我安慰。
“啊——”耳邊傳來驚叫聲，世界開始天旋地轉，我感覺自己好像隨時有可能會掉下去，可從頭到尾都沒有吭一聲，不是不害怕，而是怕得發不出聲 音了。
下去之後，我感覺每走一步身子都在飄。
霧曜一直扶著我，表情說不出是嘲笑還是什麽：“我看下次我們還是選擇清幽雅致點兒的地方吧，比如去看電影，吃燭光晚餐。”
“曜，你別總搞得自己跟個大叔一樣好不好？燭光晚餐說好聽點兒是氣氛浪漫，說難聽點兒就是無趣！”我翻了個白眼，就算我真的很害怕，可約會就是要這樣才有意思嘛！
“那看來還是美樂比較了解你。”霧曜淡淡地笑著，有些無奈。
我看著他問道：“所以說，是美樂讓你帶我來這裏的？”
我這麽一問，他沉默了，應該就是默認了吧。他不像是會對這個有興趣的人，所以這些都是為了我。
“我很開心。”
“你開心就好！我們去坐坐。”他指著一邊的長椅，示意我過去休息一下。
他牽著我走過去，坐了下來。
放眼看去，對麵和旁邊，除了我們兩個，還有很多情侶像我們這樣肩並肩坐著聊天，還有一對情侶倚在樹邊，抬頭看著五彩斑斕的燈火。不過這個地方真的不太適合聊天和觀景，因為……
“啊！”突然，一聲驚叫傳來。
看吧！因為這是鬼公園，好多扮演鬼的工作人員會時不時出來嚇嚇你。不過聽到別人的尖叫，我居然心裏暗爽。
看到我臉上的笑容，霧曜伸出手在我的麵前晃了晃，疑惑地問道：“你傻笑什麽？”
“沒什麽，我隻是想知道曜被嚇到時會是什麽樣子。”
“你是指什麽？這些東西嗎？”他看了看周圍那些裝神弄鬼的人，完全不把他們放在眼裏，話語裏充滿輕蔑的意味，“我本是獸神，擁有好幾世的記憶，你覺得我可能被這些東西嚇到嗎？”
討厭，怎麽感覺像是在炫耀什麽呢？就是因為覺得他不可能被嚇到，所以才想知道嘛！
“剛才我們排隊的時候一直在聊你的工作，現在不如聊聊你的前幾世吧。”我想到了這個話題之後就很興奮，激動地拽著曜的胳膊說，“曜，你前幾世也都是這麽帥嗎？有沒有什麽豔遇？”
他皺著眉頭看著我，眼神有些無奈。
“你想知道的隻有這個嗎？”他內心的情緒應該挺複雜的。
“我就是比較好奇嘛。”
關於霧曜的一切，我都想知道，他曾經都有過怎樣的經曆，我想隻要我認真問，霧曜肯定會告訴我。
不過在我們約會的時候，我想還是不要提到那些不開心的往事。
我側著頭靠在霧曜的肩膀上，兩個人都不說話，靜默了好一會兒。
“咕嚕——”隻是肚子卻在氣氛良好的時候不爭氣地發出了不雅的聲響。
見我摸肚子，霧曜說道：“我們去你說的那家餐廳吃飯吧，都忘了你沒有吃晚餐。”
他說完，摟著我的肩膀站了起來，這時候，我隱約聽到了一陣手機鈴聲，似乎是從霧曜的口袋裏傳出來的。
他掏出手機看了看，皺了皺眉，並沒有接，而是按了拒聽鍵。
我疑惑地問：“有事嗎？”
“打錯了！”他看了看我，果斷地說道。
真的嗎？霧曜好像沒有說實話呢。
雖然心生疑惑，但是我也並沒有表現出來。
走到了那家餐廳門口，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塊血淋淋的招牌，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店裏麵比外麵要亮堂得多，而且人來人往的，霧曜立刻戴上了外套的帽子，遮住了下巴部分。
我們走到包間，霧曜看了看四周詭異的裝飾，歎了一口氣：“你確定你在這裏吃得下東西？”
“一般是重口味的人才會來，我也想瘋狂一次。”我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這時，熟悉的旋律再次響起，霧曜深吸一口氣，看了看手機屏幕，光映在他臉上，看得出他的臉色不好，接下來他居然直接把手機的電板拆了下來。
服務員站在身邊等我們點餐，看著菜單上各種驚悚的名字，我假裝鎮定地點了一塊蛋糕和飲料，霧曜則要了一份和我一模一樣的。
服務員離開後，我挺直腰板，繼續打量著這個包間的裝飾。
霧曜看著我，問道：“你今天好像特別拘謹？”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他的意思，見他一直盯著我，我也低頭看了看：“你給我買的裙子有點兒小。”
我尷尬地笑了笑，真不好意思告訴他，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自己塞進 去的。
他又盯著我的連衣裙看了好一會兒。
“嚴寺那渾蛋，我叫他給你量過再買的，他居然敢敷衍了事。”霧曜的臉上陰雲密布，然後看著我說，“雖然挺適合你的，但以後還是不要穿了。”
聽他這麽說，我心裏頓時美滋滋的。
“不會啊！偶爾當回淑女，好像也不錯！”我托著下巴，笑得甜蜜。
結果下一秒，他也學著我的樣子托著下巴看著我，嘴角帶著笑意：“終於像是戀人了。”
這話是什麽意思？見我瞪大眼睛望著他，霧曜解釋道：“你一直不能適應我。”
“不過我會慢慢讓你適應的。”他定定地看著我，不加修飾的話語卻更讓人覺得有魅力。這句話有種宣誓天長地久的感覺，所以顯得非常動人。
我隻是嘴角含笑，看著他不說話。
蛋糕和飲料很快就上桌了，我拿著叉子吃了一口，很甜，雖然形狀有點兒詭異，但是味道真的很不錯。
耳邊的音樂很詭異，時而傳來淒慘的叫聲，不過我已經完全適應了。
我一邊吃著甜點，一邊氣定神閑地說：“吃完這個，就送我回去吧！”
他抬頭看著我，表示不理解：“為什麽？兩個多小時後才關門呢。”
“你應該有事要做吧？剛才的電話是嚴寺打給你的吧？”也許是我的表情太認真，讓他無法撒謊騙我，隻能選擇沉默。
“你為了我不工作，我不會開心的。”
“我不要一直這樣，感覺你快被他們搶走了！”霧曜捂著額頭，情緒又變得低落起來。
“我很喜歡雲淼他們，包括雷葉，哪天不和他鬥嘴，都覺得不適應呢。但就如你所說，你是我第一個遇到的人，又是那麽獨特的相遇，你對我來說，永遠是與眾不同的那一個。”
“你可以放寬心，我不會動搖的，所以，你還是趕緊去吧！”雖然話題有些沉重，但我的語氣很輕柔。
隻是一個沒注意，他就從我眼前消失了，一屁股坐到了我身邊的位子上，拉著我的手撒嬌道：“可以多陪我一會兒嗎？”
我點了點頭。
“埋單！”他招來服務員，結賬之後，就拉著我大步往外走。
服務員在我們身後高聲喊道：“先生，找您的錢！”
可是霧曜不管不顧，就像沒聽到似的。他拉著我跑了好一會兒，到了一座高高的摩天輪下麵才停下腳步。
我抬頭仰望著摩天輪，上麵有很多五顏六色的燈，晚上看上去真的夢幻 極了。
“這個公園也就這個比較浪漫。”霧曜似乎來之前還對這裏做了一番 了解。
“如果你現在手上有花，就更好了！”我也發表著內心的感觸。
“本來是想買的，不過時間很趕，沒有來得及，這次就遷就一下吧。”說完，他拉著我去排隊。
摩天輪轉一圈大概需要十五分鍾，在欣賞優美夜景的同時，也可以享受寧靜的私人空間。
我和霧曜待在裏麵也沒有說什麽話，隻是靜靜地看了十五分鍾的夜景，此時無聲勝有聲，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以初次約會來說，今晚過得還算不錯，我也滿足了。
到了公園門口，盡管不情願，霧曜還是拿出手機重新裝上了電板，並撥通了嚴寺的號碼。
“你到底在做什麽？”電話那頭的聲音很大，聽起來也很生氣。
“找我有事？”霧曜有種不想聽他說教的意思。
“有幾場戲需要補拍，你快點兒趕回來。”
霧曜工作的地方離這裏有兩個多小時的車程，一來一回起碼要五個小時，他為了見到我，真的很辛苦啊！
我凝神看著他，心中滿懷感動。
涼颼颼的風迎麵吹來，頭頂的月亮不知道什麽時候被烏雲遮擋住了，我回頭看著依舊人來人往的公園，隱約感覺到一種詭異的氣息。
“怎麽了？”
“沒什麽。”我有些猶豫，搖頭回應道，然後低頭看了一眼手上那鑲嵌著白藍相間寶石的銀色戒指，吐了一口氣，“我們回去吧。”
見他點頭同意，我踮起腳，閉上眼，在他的臉上吻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你的工作還有一個禮拜就結束了，到時候再約好不好？”
“嗯。”他的心情看起來好多了，開車把我送到了小區外，目送我下車後就先行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