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騎士的溫柔
不知是不是因為星光的作用，此時顧森川看向我的眼神顯得特別溫柔。
月光、沙灘、海岸、微風、細浪……我躺在軟軟的細沙上，微笑著閉上了眼睛。
由於昨晚的失眠，我一下子進入了美美的夢鄉。
隱約中好像聽到顧森川的聲音，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是夢境的關係，顧森川的聲音聽上去也格外溫柔……
“小漁，對不起，事後我才知道你那天已經拒絕了齊禹的表白……”
“我之所以那天會動手打你，是因為我真的、真的很擔心你。我怕你偷跑出去遇上壞人，我怕你迷路不知道怎麽回家，我更怕你就這麽突然從我的身邊消失掉……”
“第二天我原本是打算買來你最愛吃的甜品哄你開心的，沒想到卻在圖書館後的小花園看到你和齊禹在一起，看到你們聊得那麽開心，我心中特別難過，我承認我是因為吃醋才凶你……”
“雖然你總是惹我生氣，但是我還是忍不住想要靠近你，不過難道你不知道一個人在氣頭上的時候說話都是言不由衷的嗎？你居然真的不理我了！”
“這幾天我們都在冷戰，我知道你很不開心，看到你不開心我也不開心，所以今天的一切都是我特意安排想讓你開心的。”
“我好像已經漸漸喜歡上了你，習慣了每天早上把賴床的你叫醒，帶著你去上學。就連放學回家的路上沒有你在身邊嘰嘰喳喳，我就會覺得渾身不自在。甚至我開始因為你而喜歡上我一直不願意嚐試的甜食，看著你吃到好吃的甜品後那副滿足的模樣，我居然也會在心裏偷偷跟著開心起來。”
“想起來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在不知不覺中我竟然為你改變了那麽多。要是我每天都能跟你無憂無慮的待在一起就好了。”
“小漁，我真的好害怕你離開我，如果你能一直留在這裏就好了……”
顧森川這是……在跟我表白嗎？
這些話真的是對我說的嗎？
毒舌的顧森川居然用這麽溫柔的語氣和我告白，這果然是在做夢，嗚嗚嗚……
可是為什麽顧森川的聲音聽上去如此的真實，就好像是在我耳邊說的似的……
嗚嗚嗚，一定是我太累了，夢境與現實都已經分不清了。
當我迷迷糊糊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我已經穩穩地躺在了顧森川的背包中。
頭頂是晃動的星光，周圍彌漫著郊外獨有的草木香氣，以及淡淡的海風的濕氣……
我從背包裏探出腦袋，悄悄地凝視著正在行走中的顧森川。
他的側臉被月光勾勒出一條銀邊，似乎已經走了很久，他的額角已經掛上了晶瑩的汗水，在月光的反射下顯得越發晶瑩。
安靜的顧森川在月色的洗禮下，似乎全身都變得閃耀起來。
雖然每天都麵對著顧森川那張俊臉，卻不僅沒有看厭，現在反而……反而越看越覺得他好看，越看越歡喜來著。
嘻嘻，這麽說是有點不害臊啦，但我心裏真的就是這麽想的。
就在我看著他犯花癡的時候，腦子裏突然又閃過了剛才的夢境，於是我一骨碌從背包裏爬了出來。
“顧森川，你是不是在我睡著的時候對我說了些什麽？”
顧森川想都沒想就立刻搖頭：“沒有。”
然而，月光下他的耳根卻悄悄紅了起來，這難道是他撒謊的證據？
“可是……我好像聽到了你的聲音！”
隻要一想起夢境裏顧森川的告白，我便會產生一種小心肝亂顫的感覺。
一隻調皮的螢火蟲在這時候略過我的鼻尖，停留在我的手指上，一閃一閃的。
“說了沒有就是沒有！”顧森川惱羞成怒，把我指尖的螢火蟲都嚇跑了。
我本還想繼續問下去來著，但看到他又是一副暴跳如雷的模樣，隻好閉嘴了。
“那……我怎麽又變小了？”而且還躺在他的背上。
“你之前睡得跟頭小豬似的，怎麽叫都叫不醒，害我們錯過了末班車！”顧森川繼續惡聲惡氣地罵道，“不過還好你的身體可以縮小讓我放進背包裏，否則要是讓我背著正常體型的你走這麽一大段路，我非得被你壓垮不可。”
“顧森川，你敢再誇張點嗎！我有你說的那麽重嗎？”
“嗯！”顧森川居然還給我鄭重地點了點頭，“我一直不敢把真相告訴你，是怕你接受不了打擊。”
“你……哼！算你厲害！”嗚嗚，論口才，我靈小漁真是自愧不如。
“還有，把你嘴角的口水擦擦。”
“哪有，你胡說！”雖然下意識反駁，我還是心虛地摸了摸自己的嘴角。
不過，我的嘴角明明什麽都沒有！
“哦，我錯了，你的口水都流在我的背包裏了，現在我背包裏一定淌著條小河呢！”
“對對對！你的背包裏都是我的口水！所以請你馬上把它扔了吧！”
“你說你一個小女生，睡覺的姿態怎麽那麽差？流口水、打呼嚕什麽的，你全都占了，你說你以後怎麽嫁得出去？”
“要你管！就算我嫁不出去我媽媽也會守護我一輩子的。”
“噗——那是因為她愧疚，覺得沒把你這笨蛋生好。”
“啊啊啊，你給我去死！”
嗚嗚嗚，我悄悄地在心中為之前的猜想畫了個叉。
我居然天真地以為毒舌的顧森川會突然轉性，會溫柔地向我告白了，真是瘋了！
期末考試將近，顧森川又開始忙碌了起來。
放學的時候他明明已經出了校門口，卻又因為試卷忘了拿而折回教學樓裏，我隻好在校門口等著他。
正好我那惱人的肚子已經開始不耐煩地打起鼓，於是我打算先到甜品店買點吃的再來找他。
嘿嘿，看著琳琅滿目的甜點任我挑選我的心情便莫名地興奮起來。
一口氣選了好多個哦，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它們給消滅掉呢。
“美女？美女！”服務員的聲音抬高了八度，“這是找您的錢。”
奇怪……這個服務員怎麽看上去怪怪的？
難道是因為這個店裏換了服務員的緣故嗎？
她的打扮也很奇怪，就算注意食品衛生所以戴上口罩的初衷是好的，但是，她也用不著戴上這麽大一個口罩吧？整個口罩除了給她留出眼睛的位置，幾乎要把她的整張臉都給遮沒了。
更奇怪的是我竟然覺得她從口罩上方露出來的雙眸讓人有種熟悉的感覺，但是我不喜歡她的眼神，看上去就讓人覺得心裏不太舒服。
“哦，對了，今天是我們甜品店開業一周年的紀念日，所以每位到我們店裏消費的顧客都能獲得一個香包哦。”
口罩下傳出悶悶的聲音，她說著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個包裝精致的香包。
嘻嘻，看來我來到人間後果然變得幸運了，居然連買個甜品都能收到意外的禮物，哈哈哈，實在是太開心了！
收到禮物的喜悅，瞬間轉移了我的注意力，我道謝著從服務員手中接過小香包後便樂嗬嗬地離開了甜品店。
我一路走一路把香包放在我的鼻子前嗅，沒想到小小的一個香包居然能散發出如此迷人的氣味，好聞得我都要哭了，嘿嘿。
正當我愛不釋手地把玩著小香包的時候，幾聲貓叫嚇得我手一抖，小香包就咕嚕咕嚕滾到了地上。
嗚，這條路上怎麽突然有貓出現了？
當我彎下身子撿起小香包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了我身後已經尾隨了好幾隻小貓。
我嚇得趕緊加快腳步向前走去，可是這些貓咪跟著我的步子卻絲毫沒有減慢。
嗚嗚嗚，我嚇得都要哭了！
此時此刻我的心情就隻能用焦急和恐懼來形容，因為我實在是太害怕貓這個物種了。
喵——
隨著身後越來越多的貓叫聲響起，我知道它們的數量越來越多了。
嗚嗚，雖然我叫靈小漁，但是我長得明明跟它們愛吃的小魚一點相似的地方都沒有呀，為什麽它們會特別喜歡跟著我呢？
我一步三回頭地跟著這群貓咪打起了遊擊戰，慌不擇路的我為了躲避它們不得不跑進了一個巷子裏。
嗚嗚嗚，都什麽時候了上天還有心思來捉弄可憐的我，當我像隻無頭蒼蠅一樣向前飛奔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跑進的地方居然是個死胡同！
眼看著周圍的貓咪越來越多，沒過多久我就被來自四麵八方的野貓給團團包圍了起來。
麵對著眼前的“盛況”，無能為力的我就隻能嘩嘩地淌著眼淚。
這些對我來說比吸血鬼還可怕的貓咪，我光是用眼睛遠遠看著，都感覺四肢無力，更別說讓我在這種被包圍的情況下想出句咒語對它們使用魔法了。
此時此刻我終於知道了顧森川的重要性。
如果現在顧森川在我身邊就好了，就算被他嘲笑被他鄙視，也比我一個人狼狽地等待著貓群的圍攻要好啊。
不知道我和貓對峙了多久，原本慵懶的它們突然弓起了背，朝我撲了過來。
就在一隻大貓朝著我撲來的時候，齊禹突然出現了！
隻見他擋在了我的麵前，手臂也因此被大貓的利爪抓出了幾道血痕。
看到紅色的**從他被抓傷的手臂中流出，嚇得我急忙扔掉手中的香包，連忙撕下自己裙擺的一角給他止血。
“齊禹，齊禹……嗚嗚嗚……”此時的我邊幫他包紮邊哭起來，而且還哭得越來越大聲。
“你沒事吧？剛才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你慌慌張張的樣子，我一時好奇就跟了過來，沒想到居然會出現這麽多貓呢，你是不是身上帶了什麽它們喜歡的東西？還好我跟了過來，否則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呢。”齊禹邊說邊揉了揉我的頭發安撫著我。
我現在除了哭，什麽都不想做。剛才的情形已經把我的半個膽給嚇破了，要不是齊禹及時出現，從此我靈小漁的身上一定會少了膽子這個器官。
齊禹把瑟瑟發抖的我摟在懷裏，並且把我帶出了小巷，邊走還邊安慰著：“沒事了沒事了，小漁要勇敢一點。”
聽到他的這句話後，我才稍微止住了湧出的眼淚。
就在我們即將離開小巷子的時候，顧森川迎麵走來。
巧的是也就在這個時候，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裏突然就蹦出來的林芷夏，對著我和齊禹做出一副好像是見到了外星人的驚訝狀。
“啊——醜八怪，你怎麽會和齊禹摟在一起？”她的表演已經不僅僅能用“浮誇”二字來形容，“難道……難道你是要背叛小川嗎？”
可惡，這隻臭蒼蠅說話真是越來越不中聽了！
“喂，林芷夏，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齊禹不爽地對林芷夏吼著。
我抬起頭看著顧森川，他此時也在看著我和齊禹別扭的動作，一副麵無表情的模樣……
嗚嗚嗚，他不會又誤會了吧？
我剛想開口解釋，顧森川已經衝過來，一把把我從齊禹的懷中奪走，並且霸道地抱住了我：“你還要被那家夥抱多久？”
“顧森川……”不是你想的那樣。
“小漁……”齊禹在身後叫我。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把你一個人留在校門口等我。”顧森川完全不顧及此時別人正看著我們的目光，隻顧著伸出手幫我抹幹了臉上殘留的淚水，“都怪我來晚了，不過，這種情況我絕對不會容許它再發生第二次了。”
咦？這家夥怎麽突然轉性了，而且語氣還這麽溫柔，我有點緩不過神來。
但難得聽到他對我說出這些酸溜溜的話，我似乎又有點感動了。
雖然不知道顧森川的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但我還是非常配合地搖了搖頭，表示一點都不怪他，並且下意識地緊緊抓住了他的衣服下擺。
說時遲那時快，顧森川猛然低下頭來，在我毫無預兆的情況下輕輕吻了我的嘴！
啊啊啊，這次不是額頭，也不是臉頰什麽的，而是嘴巴！意思是我們……接吻了！我跟顧森川接吻了接吻了接吻了……
我的眼前是他放大的臉，他的雙眸已經閉上了，濃密的長睫毛像是小扇子似的輕顫著，那顫動似乎一直蔓延到了我的心中……
我的世界突然一片天旋地轉，心裏的小鹿又開始瘋狂地亂竄，我敢肯定我現在的血壓都已經升高了不少。
眼前似乎隻剩下他英俊的臉龐，以及不知道是自己還是他的心跳聲，“撲通撲通”一聲響過一聲……
接著我看到滿世界都開滿了鮮花，偶爾還有幾隻小天使吹著喇叭經過，他們的嘴型就好像是在唱著《哈利路亞》……
“啊呸呸呸，靈小漁，你好沒出息哦，這個家夥在沒有征得你同意的情況下，就這麽貿然搶走了你的初吻，你不是應該生氣嗎？這可是你的初吻啊！要留給你喜歡的男生的初吻啊！”黑天使拿著惡魔叉把那群唱歌的白天使給趕走，惡狠狠地在我腦中教訓著我。
對啊，我不是應該生氣嗎？可是現在的我不但沒有絲毫的火氣，還……還隱隱約約感到一絲的甜蜜和興奮。
完了完了……我好像是真的喜歡上毒舌又霸道的顧森川了。
“這是壓驚之吻。”顧森川一臉壞笑地看著我，他原本覆蓋在我嘴上的唇也早已經挪開。
我傻愣在原地，眼神木訥。
“靈小漁！你對小川到底施了什麽魔法？讓他對你這麽死心塌地！”林芷夏暴跳如雷的尖叫徹底讓我回過神來。
她看到我和顧森川如此“恩愛”的模樣，正氣急敗壞地向我衝來，高高揚起右手似乎是準備甩我巴掌。
可是她剛一靠近我，手腕便被顧森川牢牢抓住了。
顧森川惡狠狠地瞪著她，用冷得快要結成冰的語氣對她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所作所為，如果你再敢在我的麵前耍什麽心機，下次我就不隻是警告那麽簡單了。如果還有下次，我顧森川發誓，一定會讓你在英華學院沒有立足之地。”
“我……小川，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
“哼，靈小漁到底是為什麽會被貓圍攻你自己應該很清楚吧？別再在我麵前演戲了！”
這句話猶如給了林芷夏當頭一棒，隻見她緊緊地咬著自己的嘴唇，既悲傷又憤怒地看了顧森川一眼，然後冷哼了一聲便轉身跑開了。
這時一直被晾在一旁隔岸觀火的齊禹走到我的麵前，完全無視了顧森川，用帶著點苦澀的笑容對我說道：“小漁，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家？”
我心中有些不安，明明之前還告訴他我和顧森川沒有關係，可是現在卻……嗚嗚，不知道他心裏會怎麽想：“我……”
見我開口，顧森川立刻用要吃人的眼神瞪向我。
“嗬嗬嗬……不用了不用了！”我連忙擺擺手婉言拒絕道，“我和顧森川住得比較近，我跟他一起走就好了。”
“靈小漁有我保護著，你就不用操心了。”
呼呼呼，我怎麽覺得這倆人之間的火藥味越來越濃了。
“那好，路上小心。”齊禹微笑著對我揮揮手，當成沒看到顧森川似的，不僅不對著他說話，就連眼神也懶得瞥他一眼。
告別了齊禹，我和顧森川終於又重新踏上了返家之路。
嗚嗚嗚，對我來說，這條回家的路走得可真是夠艱難的了。
“喂，你愣在那裏幹嗎？快點跟上來！”
哼，該死的顧森川，外人走後他的本性就立馬暴露無遺。
“嗚嗚嗚，又不是人家不想走，隻是……隻是我……我走不動了！”
“噗……哈哈哈……你一定是給貓嚇得腿軟了吧？哈哈哈……”
“笑死你！”我反擊道，其實這隻是其中一個原因啦，另一個原因是因為我剛才哭太久了，消耗了大量的體力，現在累得隻想就地躺下休息，哪裏還有力氣走路？
顧森川見我遲遲不肯挪動，實在沒有耐心耗下去的他隻好在我麵前半蹲下了身體。
“給你一個跳上來的機會。”
“太棒了！”我歡呼著立馬一個俯衝跳到了他的背上。
顧森川的後背很寬厚，給人很踏實的感覺，我安心地把腦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靈小漁，你以後再也不要亂跑了好嗎？”顧森川的語氣帶著濃濃的擔憂，我實在是不敢拒絕他的要求。
“好！”於是我快速地回答道。
“真的？你可不許再騙我了！”
“拉鉤！”我把手伸過他的麵前，但很快就遭到了他的一陣白眼轟炸。
顧森川無奈地對我吼著：“你白癡啊？要是跟你拉鉤，你還不得從我的背上掉下來。”
“是哦，嘿嘿。”反應過來的我隻好弱弱地把手給縮了回來。
顧森川走著走著，突然又想到什麽似的說道：“你以後少和齊禹接觸點，好不好？”
“……好！”
“你以後少吃點好不好？”
“好！”我順勢回答道，等等……這是在變相說我胖嗎？
嗷嗷嗷，人家哪裏胖了嘛？為什麽在他的眼中我永遠都是那麽不堪？嗚嗚……
“顧森川，你真的很討厭！”反應過來的我掄起小拳頭就往他的背上砸。
看著他微微向後轉的側臉，我突然又想起他剛才親吻我的畫麵來，那個吻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撲通撲通——
我的呼吸迅速加快，心跳也開始不受控製。
顧森川其實應該是喜歡我的吧，並不僅僅是為了趕走身邊那些纏著他的女生……
“喂，你的小心髒能跳慢點嗎，我的背都快要被它擊穿了。”
“我、我又不能控製它的節奏！”
“你可以控製自己的腦袋不亂想。”
呼呼呼，顧森川是屬蛔蟲的嗎？還是我特別容易被別人看穿？
“吻，其實有很多含義。”顧森川突然說道。
雖然我現在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能感覺得到此時此刻的他嘴角上揚著，所以我也莫名地想跟著他笑。
我不想再繼續這個讓我臉紅心跳的話題了，所以決定假裝沒聽到他在說什麽。
呼，還是顧森川寬闊的後背最舒服。
他穩穩的步伐，結實的臂膀，透過衣服散發出來的我喜歡的味道……這一切都讓我感到異常的親切和安心。
“對了，剛才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我從教學樓拿完東西後就一直在校門口等你，可是你卻遲遲不出現。我想你一定是嘴饞跑到附近買東西吃去了，所以我就到附近找你，結果正巧讓我看到了平常跟在林芷夏後麵的那些女生。她們有說有笑地說著什麽，還提到了你的名字，所以我就一路跟著她們。”
“顧森川，我發現你真的好聰明哦！嘿嘿！”
“哼，這還用你說？”
我才誇了他一句，他的尾巴就已經快翹上天了。
“對了，你剛才買了什麽特殊的東西嗎？”
“沒有呀，我就是到平時常去的甜品店買了一份甜品。”
特殊的東西？我想想……
“哦！對了！店員說今天是他們店裏的周年慶，所以送給我一個小香包，真的好香呢！嘿嘿。”
“給我看看……”顧森川回頭朝我說道。
我在身上摸了一圈，才想起來，先前齊禹受傷的時候，我已經扔掉了！我隻好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顧森川想了想，才輕聲說道：“那一定就是香包的問題了。我剛才聽到那些女生說林芷夏幾天前特地去寵物商店買了很多的貓薄荷，她一定是把貓薄荷添加在店員給你的香包裏，貓薄荷的氣味吸引來了附近的野貓，所以你才會被它們圍攻。”
“貓薄荷？貓薄荷是什麽東西……”我表示我從沒聽過這個名字，不過還蠻好聽的，哈哈哈。
顧森川頗有耐心地對我解釋道：“貓薄荷其實就是貓咪專用的興奮劑，貓咪們隻要碰上它便會變得瘋狂和開心起來。所以你現在知道那些野貓為什麽會一直跟著你了吧？”
“嗯嗯！”我受教地點點頭。
大概是看到我態度還算認真，所以他決定繼續給我說下去：“絕大多數的貓對貓薄荷的氣味都有明顯的反應，所以剛才一路跟著你的野貓數量一定也越來越多，是吧？”
“它們雖然並不是要攻擊你，而隻是想要和你親昵，但是以剛才的情況，那麽多貓同時向你撲來，就會轉變為對你的傷害。”
“哦哦。”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林芷夏為了整我，真是花費了不少的心思呢。不僅調查我的行蹤，就連如此偏門的貓薄荷都被她挖掘出來，還變成了一種打擊報複的手段來使用，我真是服了她了。
不過……換個角度來思考，她之所以會這麽對我，其實也是出於她對顧森川瘋狂的喜歡。隻是這種喜歡已經有些超過了，並且用錯了方式表達，所以才會適得其反，導致顧森川不僅對她沒有感覺，還對她產生了厭惡。
我好奇心大發，突然很想知道在我出現在顧森川身邊之前，他們之間所發生的故事。
“顧森川，林芷夏一直這麽對付你身邊的女孩子嗎？”
“以前我身邊沒有女孩子。”
“噗……”哈哈哈，顧森川又在講笑話了，在女生心中堪稱完美的他，居然沒有與女生交往過。
不過聽到這個爆炸性的新聞後我居然覺得非常開心。嘻嘻，這麽說來，我還有機會成為他的初戀！想到這些我忍不住在心裏偷笑起來。
“喂！”顧森川看到我在她背上笑到不停顫抖，隻好不滿地停下了腳步，“你再笑就滾下來走路。”
“我才不要！”我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他這才繼續向前進。
“那麽，林芷夏如此咬著你不放總得有一個理由吧？難道……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麽事情，所以你欠下了情債？”
“靈小漁，你再胡說八道我真的要把你扔下來了！”說著顧森川還真的把他的手臂鬆了鬆，嚇得我趕緊摟住了他的脖子。
“好嘛，人家閉嘴就是了，那你回答我之前的問題就好了。”
“我和林芷夏從小學就上同一所學校，她從小學的時候便揚言說她今生非我不嫁。就算她的成績不怎麽樣，但是倚靠她那有權有勢的家庭背景，她一路跟著我上同一所學校、在同一個班級，直到前段時間，學校根據成績分班，我們才被分開。算起來，我已經被她整整纏了12年。”
“這麽說來，她也蠻癡情的嘛，呼，你辜負了人家對你的癡心一片啊。”
“靈小漁！”
撲通——
嗚嗚嗚，顧森川這個狠心的家夥居然真的鬆了手！結果我一個重心不穩，屁股就跟大地母親來了個親密接觸。
“哇哇哇……嗚嗚嗚……”我把頭埋在膝蓋上，坐在地上假裝哭起來。
顧森川聽到我的聲音後，用他的腳尖踢了踢我的腳尖，並壓低聲音對我說道：“喂，丟死人了！趕緊給我起來！”
我偷偷瞟了周圍的人群一眼，果然幾個大爺大媽都在對著我們指指點點的，好像都以為是顧森川在欺負我。
“不要！我才不要走路！你答應背我我才起來！哇哇哇！”
哼哼，顧森川，你知道錯了吧？這下看你還敢不敢再把我從你的背上丟下來！
“好好好！你快上來！”
成功！哈哈！我再次回到了顧森川的背上。
“呼，真是敗給你了！”
“嘻嘻！”
“靈小漁，並不是每次你發生意外的時候我都能及時趕到你身邊的，所以這幾天你不要出門了，在家好好待著吧。”
“嗯！”
“如果你再偷跑……”
“你放心吧！我靈小漁以幸運使者的身份發誓，這次我一定說到做到！”我把手舉過頭頂，大聲對他說道。
呼，因為這件事情，我又被顧森川“禁足”了。
我無奈地望著窗外看不到頭的大街，一想到要跟美食暫別好幾日，我的世界一下子都灰暗了起來。
此時天空已經掀開了幕布，向遠方眺望，城市中已是星星點點的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