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難不成要像八點檔劇情裏的那樣動之以情
格蘭特學院的人第三天就來了,當天一大早我就被叫醒,還被揪到廚房去幫大廚他們的忙。
“哎喲,丫頭你來啦。”大廚一看到我,就笑得眼睛眯成縫,笑容中夾雜著曖昧,“阮悅祺那小子呢?怎麽沒和你一起來?”
“我是來幫忙的,他應該沒被叫來幫忙吧。”被問到阮悅祺,我感到有點意外,雖然我和他基本上如影隨形,但似乎沒有到整天黏在一起的地步吧。
“丫頭,你可真幸運呢,那小子對你那麽好。”大廚雙手環抱在胸前,雙眼不停地掃視著一旁忙碌的其他人。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那小子對人這麽好,不,應該說是那麽在乎一個人。”大廚收回視線,看著我說,“所以,丫頭你很幸運呢。”
回想起阮悅祺對我的種種,的確可以說已經超過了普通朋友的所作所為。他發誓要保護我,每次都會出現在我身邊,無條件地幫助我,還要負責逗我開心。
一切的一切都顯得那樣特別……
“好了,丫頭開始吧,我們快忙不過來了。”
我開始在廚房裏忙活起來,一會兒幫別人拿這個拿那個,一會兒又要負責打下手洗菜,忙得不亦樂乎。
“啊——”忽然角落裏傳來一聲尖叫,嚇得整個廚房的人都安靜了,“我剛做好的香蕉布雷怎麽少了一個?是誰偷吃了?”
大家議論紛紛,你看我我看你,半天也沒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對了,剛才甜點是你負責擺放的。”一個人突然指著我,於是,所有人都看著我。
“是我放的,但我沒拿啊。”
“除了做的人,就你碰過,不是你還有誰?”那人將矛頭指向我,大家看著我的眼神也變成了質疑,“是你偷吃了對不對?你沒來之前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
偷吃?我連那個香蕉布雷長什麽樣子都沒注意。
“我沒有,我根本沒拿那東西。而且,我不喜歡吃甜點。”
“你說不是就不是嗎?除了你還會是誰?你說啊!”
糟糕,似乎在場的人就我的嫌疑最大。我來廚房幫忙的第一天就發生了丟東西的事情,顯然我的嫌疑是最大的。
“好了,大家安靜一下。我相信小丫頭不會偷吃的,這件事應該是什麽地方出錯了。”大廚顯然很相信我,還給了我一記安慰的眼神。
然而,其他人似乎並不信,紛紛議論開了,更有人提議把我交給玫瑰主任處置,我頓時震驚了。
大廚的意思是讓那個人再做一個。可是,不知道是誰立即把玫瑰主任找來了,而且二話不說就把我拉去教導處訓話。
“是你偷吃了專門為大家準備的甜點沒錯吧?”
“我沒有偷吃。”這不是詢問,完全就是無論如何都要給我安上“偷吃”的罪名。
“口說無憑,你有證據證明你的清白嗎?”玫瑰主任挑了挑眉,神情充滿了鄙夷,“如果沒有,你就是那個賊!”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而再再而三地打壓我、找我的碴,再忍下去我就不叫薄雪草,我改叫狗尾巴草!
“那你有證據證明嗎?誰看見是我偷吃的?你們不也是口說無憑嗎?”我上前一步逼視著玫瑰主任,秉持著輸人不輸氣勢的原則繼續說,“有本事就證明是我偷吃的,不然就不要借機找碴,我生下來不是為了讓你打壓的!”
玫瑰主任向後退了一步,看來我的突然爆發給她帶來不小的震驚:“你竟然……”
就在我和玫瑰主任之間的衝突一觸即發時,“咚咚咚”的敲門聲適時響起。
玫瑰主任壓抑住情緒,說了句“請進”門就開了,而走進來的人竟然是克洛德·蘭斯,奇怪的是他手上還提著一隻猴子。
“克洛德·蘭斯同學?你來有什麽事嗎?”玫瑰主任問。
克洛德·蘭斯手裏提著的小猴子很安靜,一點也不調皮,而且一副做錯事的樣子。
“我是為了它來的。”克洛德·蘭斯提起小猴子,走近後才說,“這家夥剛才溜出去,回來的時候嘴角粘著這個,剛才聽說廚房裏有東西被偷吃了,所以……”
克洛德·蘭斯掏出手帕,手帕上粘著黃黃的東西,我湊近聞了一下:“呀!這不是那個香蕉布雷的味道嗎?”原來偷吃者是這個家夥呀。
“剛才遇到大廚得到了證實,我就猜到了,所以特意帶它來認罪。”克洛德·蘭斯說著把小猴子塞給玫瑰主任,主任顯得措手不及,小猴子也很害怕地抓著克洛德·蘭斯的手不肯放。
“是它幹的?”
克洛德·蘭斯很認真地點了點頭,玫瑰主任頓時無語了,那失落的樣子敢情整不死我讓她很難受。
出了教導處,我和克洛德·蘭斯並肩走著,他手裏的小猴子眨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我,模樣十分可愛。我忍不住逗弄了幾下,那小家夥看起來很高興,不停地發出“吱吱吱”的聲音。
“嘻嘻,小家夥,以後別再那麽饞嘴了,要吃東西就來找姐姐,姐姐給你做。”
克洛德·蘭斯忽然停下了腳步,我一愣,抬頭看了他一眼。他的神情雖然依舊很淡漠,嘴角卻微微揚起,說:“你會做甜點?”
“會的不多,你們要不要嚐嚐?”
咦?我似乎說了什麽奇怪的話,對象還是克洛德·蘭斯和一隻猴子。
“以後再說吧,如果有機會的話。”克洛德·蘭斯抱著猴子離開了,剩下我一個人站在原地目送他離開。
這個人還真是奇怪,給人的感覺飄忽不定、亦敵亦友,實在弄不清楚他是怎樣的人。
證明我的清白後,我回到了廚房,因為天生路盲,我繞了好久才到,等我到的時候克洛德·蘭斯已經在了。還以為他回去了呢,原來是來廚房了。
“丫頭,我就知道不是你做的。”大廚雙手撫著我的肩大笑著,剛才錯怪我的人紛紛前來道歉。
“嗯,清者自清。”
“小草——”徑直殺過來一團東西,不等我看清就已經飛撲過來抱住我,“我聽說你被玫瑰主任抓走了,你有沒有被她怎麽樣?她罵了你嗎?罰你了嗎?打你了嗎?”
阮悅祺焦急地一連問了我好幾個問題,等他安靜下來後我才表態,聽我說沒事他才安心。
“你小子消息可真靈通,我還想去找你呢。”大叔一手攬著我,一手攬住阮悅祺,“左擁右抱”地大笑起來。我很自覺地領會了他笑聲中的意思,隻能無聲哀歎。
“哦,對了,這次要好好感謝克洛德·蘭斯同學,要不是他及時抓到元凶,丫頭可就要倒黴了。”
我很明顯地察覺到阮悅祺的表情變了,他的沉默讓我感到很不安,腦海裏拚命搜索著話題打圓場。
“那麽我就不打擾了,各位繼續忙吧。”克洛德·蘭斯抱著小猴子轉身就要離開,我快步上前攔下了他道了句“謝謝”,他沒說什麽隻是搖了搖頭走了。
“小草,你可不能太親近他哦。”
“你說什麽呢,是他幫了我,我隻是道謝而已。”我輕敲了一下阮悅祺的腦門,轉身幫大廚他們的忙去了。
然而,我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多,圍繞著克洛德·蘭斯和阮悅祺的問號也越來越多。什麽時候我才能真正了解一切呢?
唉,好多煩心事呀。
魔法節後的一星期又有一個新的活動,就是索非亞學院的魔法賽。
每個魔法係都會派出優秀的魔法者進行比賽,當然這和我沒有任何關係,因為我是無魔法係的學生。
當天,我正趕著去和阮悅祺碰麵吃飯,眼看要走到餐廳,卻不想一條巨大的藤蔓纏繞住我,將我吊到了半空中,嚇得我尖叫連連,手腳在半空中胡亂揮舞。
緊急關頭,一個人影飛過,幾道白光閃過,我順勢摔落,幸好被人抱了個滿懷。我滿眼感激地看去,對上的不是別人,正是克洛德·蘭斯那張俊美的臉。
還來不及花癡,我就被他放了下來。
“羅曼,出來!”
一聲嗬斥,一名綠發少年從遠處走了過來,神情頗為惶恐,連頭都不敢抬。
克洛德·蘭斯看著眼前這個叫羅曼的少年,收起手中以水凝結而成的劍,“走!”被克洛德·蘭斯嗬斥一聲,羅曼疾步離開,我還沒弄清楚是什麽事呢。
“下次小心。”
我正想問個究竟,可是克洛德·蘭斯已經消失不見了,剩下我這個一無所知的被害者。
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呀?突然被人襲擊,又突然被人救下,現在居然把我這個身為被害者的人獨自丟在這裏。
這天,魔法賽終於來臨。
我覺得索非亞魔法學院的事還真多,魔法節剛結束,又來什麽魔法賽,真是的。
根據索非亞魔法學院的分級,隻有五行係魔法者和破壞係魔法者能參加比賽,幾個係隨機抽取進行分組。
下午,阮悅祺拉著我跑到賽場,坐在前排觀看。按理來說,無魔法係者原本沒有觀看的權利,但是在阮悅祺的遊說下,薔薇院長竟然同意了,真是奇跡啊。
“小草,送你一個東西,不許不收。”突然,阮悅祺拿著個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塞到我的手裏。
“手鏈?”我看著阮悅祺送給我的藍色手鏈,它很漂亮,並且散發著奇特的光芒。
“嗯。”他微笑著點了點頭。
“你怎麽會有這個東西?買的嗎?”我皺起眉頭看著他。
“我撿到的,經過鑒定是擁有神奇能量的手鏈,能保護你,有它在就不怕你再被那個索非亞欺負了。”
麵對我疑惑的眼神,阮悅祺隻是微微一笑,笑容中帶著些許神秘。
我承認自己迷茫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莫名其妙地送我一條手鏈,還說能保護我。
比賽開始了,我一驚,率先上場的竟然是那個曾經襲擊我的羅曼。這不禁讓我有些疑惑,這個男生到底是什麽人,我一沒欠他錢,二沒跟他過不去,幹嗎要襲擊我?
“他叫羅曼,是木魔法者,可以控製樹木花草。”阮悅祺介紹說。
經過阮悅祺的提醒,我瞬間恍然大悟,難怪上次被藤蔓纏繞,原來這個人是木魔法者,果然這裏的人都非常可惡,沒事就愛亂使魔法欺負人。
正在我沉思之際,忽然,場上響起了喧嘩的聲音,似乎有什麽大人物要出場了。
我瞪大了雙眼看著,但還是沒看清楚羅曼對麵的那個人是誰。
不過,就現場的呼聲和緊張的氣氛來看,這倆人都不是什麽簡單的人。
比賽一開始,羅曼就陷入了被動,對方似乎有著控製風暴的能力,每每都能將羅曼的藤蔓弄得亂飛不止,有幾次更是差點錯傷他人。
比賽進入白熱化階段,羅曼幾乎被牽製得毫無勝算了,就看最後那個擁有風暴能力的人怎麽對付他了。
突然,我的耳邊響起了驚呼聲——“小心!”
我尚未反應過來,就已經被阮悅祺護在懷裏,全場爆發出一陣騷亂聲,場麵似乎有些失控了。
羅曼的藤蔓隨著風暴向著我這邊飛來,阮悅祺橫身一擋欲保護我,怎奈對方的力量太過強大,一下子將他彈飛。
眼看藤蔓和風暴即將吞噬我,克洛德·蘭斯及時出現,暫時擋住了強大的攻勢。
克洛德·蘭斯左手握冰之劍,右手聚集大水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暫時阻止了攻勢。
“快走!”他大聲地對我說。
我有些發愣,此時阮悅祺衝了過來,一把抱起我飛出了競技場。來到安全的地方,我第一反應就是轉身看向競技場,此時競技場的上空風暴夾雜著水龍盤旋著。
天啊!這場麵可真是嚇人啊!天的顏色都變了,整個競技場就好像要被吞沒了一般,情形十分駭人。
我剛想問阮悅祺有沒有事,還沒開口就聽到一聲巨響。
“轟”的一聲,整個競技場都爆炸了,然而克洛德·蘭斯沒有從裏麵走出來。
在爆炸聲響起的瞬間,阮悅祺的眼中閃過一抹震驚,回頭看著那硝煙彌漫的場地,他的眼神變得悲憤無比。
“沒,沒什麽,隻是……小心!”
不知道從哪裏飄出無數藤蔓衝阮悅祺和我襲來,我大聲驚呼的同時,看到一抹銀白色從視線中掠過,定下神來時才發現站在我麵前的阮悅祺已經“變身”。
阮悅祺一頭銀白色及地長發隨風飛舞,紫色的雙眸緊緊地盯著我,全身散發出駭人的氣息,讓我不寒而栗。突然他紫色的雙眸中閃過一絲凜冽的光,轉過身去隻一抬手,那些藤蔓就瞬間消失了。
阮悅祺慢慢走去,所經之處所有的藤蔓樹木均消失不見,有一種路過之地寸草不生的霸氣。
這是他第二次“變身”!感覺氣場比之前那一次更強大,強大得讓我開始擔心他會不會不受控製。
“我的藤蔓!”遠處的羅曼驚呼一聲,拚命喚出更多的藤蔓做著最後的掙紮,然而,不論什麽隻要靠近阮悅祺都會在瞬間消失,“這是怎麽回事?你,你是什麽怪物?難道是惡魔?”
惡魔,這個詞太貼切了。就連我都覺得這樣的阮悅祺非常可怕,隻是我更想知道導致他“暴走”的緣由。
“你,你不要靠近我!”阮悅祺每走近一步,羅曼就後退三步。
從側麵看去,阮悅祺的紫色眼眸深不見底,同時也空洞無比,好似沒了靈魂。
這該不會真的是被什麽東西附身了吧,那種可怕的感覺讓人很不安。
“你們要付出代價,你們所有人,要為害死他付出代價……”阮悅祺口中不停地重複著一句話,步步逼近羅曼,直到後者退無可退。
不妙,我要趕緊阻止,不然羅曼也會被吞噬的,到時可就不是吞點花花草草這麽簡單的事情了。
“阮悅祺,不要亂來——”我朝阮悅祺衝了過去,在即將接近他周身黑氣的瞬間,被人騰空抱起,“啊?克洛德·蘭斯?”他居然沒死,太好了!
“不要靠近,很危險。”克洛德·蘭斯將我抱到安全的地方放下,“不論什麽,隻要進入他身邊半步的範圍就會消失。”
“你不怕嗎?”
克洛德·蘭斯沉默了一下,簡單地丟出一句“我是特別的”就徑直走了過去,我好像明白他要做什麽了。
我站在距離阮悅祺半米的地方停下,克洛德·蘭斯深吸了口氣說:“我還活著。”那一刹那我看見阮悅祺的眼睛裏多了一抹神采,但似乎還沒有完全恢複。
“我沒有死,住手吧。”
聽到克洛德·蘭斯的話,阮悅祺停下了腳步,周身的黑氣離克洛德·蘭斯大約隻有十厘米的距離。
“回來吧……”克洛德·蘭斯將手伸入黑氣中,食指輕輕點在阮悅祺的額頭上,“請你回來吧……”
阮悅祺的眼睛逐漸恢複了神采,意識也在慢慢恢複。
就在我長長地舒了口氣的瞬間,不知道從哪裏襲來一陣風暴,卷起我將我推向阮悅祺。
這是什麽?要我死嗎?靠近他,我也會被吞了吧。
吞了是不是就被丟到異次空間去了?還是就這麽死了,重新投胎去了?
不要啊,我還不想死啊,我還想環遊世界呢,嗚嗚嗚……“救命啊——”
“悅!你快回來啊!快回來!”克洛德·蘭斯急切地搖著阮悅祺的肩膀,而我正快速逼近著。
完了完了,這回必死無疑了,老天爺你別睡覺了,趕緊開眼呀!
不行,賭一把吧,賭我有那個能耐喚回阮悅祺,即便機會很渺茫。
“阮悅祺你這個笨蛋,趕緊清醒啊!你不是說過要保護我的嗎?難道你想親手殺了我不成?還有啊,你別以為你變身了我就不認識你,要是我真死了,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糟糕,沒反應,怎麽辦?
難不成要像八點檔劇情裏的那樣動之以情?說什麽喜歡啊,愛啊,海枯石爛啊,天涯海角啊,以身相許啊……不管了,為了喚回他的理智,我豁出去了!
“阮悅祺……你這個笨蛋給我醒過來啊……要是你醒過來,我一輩子都給你做點心吃……”
在黑氣要碰到我身體的瞬間,它……消失了……“呼呼呼……”這比坐過山車刺激百倍,連蹦極都沒這麽恐怖。
不管怎麽說,我得救了,阿門。
“啊——”
那陣強風突然消失了,害得我一屁股摔在地上,生疼生疼的。
恢複理智的阮悅祺狐疑地看著我:“咦?小草,你坐在地上幹嗎?摔到了嗎?”他像個沒事人似的連忙扶起我,“是不是你欺負小草了?”一看到克洛德·蘭斯,他就像火山爆發似的。
“跟他沒關係。你沒什麽事吧?”比起自己,我更擔心他的狀況。
“沒什麽啊,我挺好的,除了覺得有點累。”阮悅祺抓耳撓腮了半天,似乎對自己為什麽會渾身無力感到好奇。
他還是一如既往什麽都不記得,真是太好了,剛才我最後喊的那句話可以當沒說過了,嘿嘿……“我隻聽見有人說要給我做點心吃,是我的幻覺嗎?”
我瞬間僵硬,一陣冷風吹過,讓我感到無比寒冷:“有,有人說過嗎?沒,沒有吧,那是你的幻覺,嗬嗬嗬……”
“哦?是嗎?好吧,估計是我最近太累了。”
嗚嗚嗚,這家夥真好騙,實在是太好了。雖然我有點負罪感,但沒一會兒這種負罪感就被拋到外太空去了。
安靜下來後,一直處於遠觀狀態的索非亞第一個衝上來站在克洛德·蘭斯麵前問東問西看上看下,最終確定後者並無大礙。
“如果克洛德·蘭斯有什麽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索非亞指著我狠狠地撂下一句話,轉身關切地對克洛德·蘭斯說:“你傷到沒?剛才你把手伸進去沒事嗎?你……”
上一秒還一臉怒意,下一秒就笑靨如花了,這讓一旁的我不禁感歎:果然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啊。
克洛德·蘭斯手微微一動,收起了冰劍,走到我麵前,好像在確認什麽,一會兒後開口說了句“謝謝”。
“那是我要說的,你幹嗎道謝?”
克洛德·蘭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地開口說:“如果不是你,恐怕他就回不來了……”他說完深深地看了阮悅祺一眼,後者毫不領情地回瞪他,而他隻是無奈地揚了下嘴角。
“克洛德·蘭斯,我們走!”索非亞拚命拽著克洛德·蘭斯離開。
我趕忙向克洛德·蘭斯道謝,得來的是他一句“這是我應該做的”以及一抹難得的微笑,笑容中帶著欣慰,這讓人有些琢磨不透。
終於,這場意外算是告一段落了。而羅曼和風暴兩人被勒令停止使用魔法,直到調查結束為止。誰讓他們在使用魔法的時候失控了,而且造成那麽大的負麵影響。
這次的魔法失控對索非亞學院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
原本已經將自己的魔法運用得十分熟練的魔法者,卻突然控製不住自己所用的魔法,這不得不讓學院的高層召開緊急會議。
第二天,我站在學院的廣場上,想找克洛德·蘭斯問清楚我長久以來的疑惑。
過了好久,終於藍發藍眸的克洛德·蘭斯出現了,正當我欲上前詢問他一些事時,索非亞突然殺了出來,一把將我拉到了隱蔽的地方。
“我警告你,別接近克洛德·蘭斯。”索非亞皺緊雙眉,非常不滿地瞪著我。
我無言地看著她手中的火焰,竟然有種想去操縱那火焰的欲望,不一會兒,被我看著的那團火焰似乎有些不穩定起來,在索非亞的手中亂竄,突然意識到情況不妙的索非亞馬上收起了魔法。
她疑惑地打量著我,想從我的眼中看出什麽,我卻感覺渾身如同要燃燒起來一般,似乎有什麽力量在我的體內亂竄。
“索非亞。”克洛德·蘭斯的呼喚讓索非亞頓時清醒過來,她收回視線後,我這才感覺舒服了點。
索非亞走向克洛德·蘭斯時,不忘回頭看了我一眼。
我轉身,剛走了幾步就遇上了阮悅祺,他總是麵帶微笑,一臉純真的樣子。
阮悅祺走近,看了一眼我手腕上的手鏈,笑意更深。
“幹嗎?”
“沒什麽,正巧路過。”
“路過……你真會選時機路過啊……”我看著笑嘻嘻的阮悅祺,就知道這個家夥絕對不是簡單地路過,而是特地來找我的。
“既然這麽巧,那我們順便一起去用午餐吧。”
看吧,果然不出所料,“路過”成“順便”了。
“隨便。”
兩人邊走邊聊,從阮悅祺的口中,我得知了羅曼和風暴已經去魔法訓導室報到了,兩人將在那裏待上一段時間,直到院方查出這次意外的原因。
“其實魔法失控的事很少見,尤其是使用自己的魔法時的失控。羅曼和風暴這次還毀了競技場又差點傷到人,看來他們兩個不會這麽容易過關了。”阮悅祺說。
我不吭聲,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藍色手鏈。當時,在風暴和藤蔓襲向我的時候,我一瞥間曾看見這手鏈發出異樣的光芒,因為隻是一閃而過,所以我不確定是自己眼花還是產生幻覺了。
“那造成魔法失控有幾種原因?”
“通常都是互相攻擊時出現了強大的衝擊氣場,還有就是受到了強大的外力幹擾,最後一種可能是……”
“什麽?”
阮悅祺眼珠滴溜溜一轉兩手一攤說:“我也不知道。”
可惡的阮悅祺,居然用這種事情來逗我!
忽然想起之前他“變身”的事情,看他現在這種什麽事都不知道的樣子,我總覺得奇怪,這難道是傳說中的“變身後遺症”嗎?
自從魔法賽的那場風暴後,學院裏總會出現很多奇怪的事情,而且每次都會正巧被我碰上。其實,是那些家夥想要找我的碴,最後弄得自食其果。
找我麻煩的人不在少數,而且似乎有日益擴大的趨勢。
“站住!你這個破壞我們索非亞學院平靜的罪魁禍首!”此刻,不知道從哪裏突然冒出五個女生,把我團團圍住,“我們要以五行之名懲罰你!”
什麽?
我下一刻就看見水啊,木條啊,火啊,泥土啊,金屬啊,聚集在一起不停地在我頭頂盤旋,感覺隨時會掉下來。
“不,不是吧……”被這麽砸一下,我必死無疑吧,“救命啊——來人啊!救我啊——”
我的聲音好像傳不出去,隻能在原處回**,這樣的情形讓我感覺非常不妙。
“不要喊了,我們以金妮的魔法設置金屬結界,你的聲音是傳不出去的!”紅褐色頭發的女生高昂著頭驕傲地說,“尼婭用大地做的天然屏障讓外界根本看不到我們,所以……你受死吧!”
頭頂上的那堆東西飛速落下,我隻有一個反應——“救命啊——”
瞬間,體內好像有五種氣流在亂竄,完全不受控製的強大力量隨著一道藍光射出。
“轟隆——”
“乒——乓——”
兩聲巨響過後,我的心髒急速跳動,周圍煙霧彌漫,當煙霧散去後,隻看見那五個女生遭受了不同的傷害——一個被藤蔓卷起掛在半空中,一個被水柱拋到半空再重重落下,一個陷入大地中隻露出一個頭,一個被無數金屬圈束緊,還有一個一臉灼傷地躺倒在地上。
這是什麽情況?她們居然被自己的魔法傷了,結界也破了,這……“發生什麽事情了?”玫瑰主任和一眾學員衝了過來,看看那五個女生再看看我,眼神驚恐無比,“快,把她們幾個送去治愈係!”
幾個人手忙腳亂地把那些人送走了,留下我待在原地。不知道怎麽回事,我總覺得身體裏有股奇怪的氣息在亂竄,就跟電視上演的那種走火入魔一樣。
我可沒練習《葵花寶典》。
“薄雪草,你……”
玫瑰主任剛要發飆就被一個聲音攔下,薔薇院長緩步走來看了我一眼,隨即把玫瑰主任打發走了。
“你沒事吧?”薔薇院長很溫柔地扶著我,“好像很累的樣子,我扶你去找赫爾墨斯。”
我想拒絕,但沒有力氣說出半個字。薔薇院長示意旁邊幹站著的人過來扶我,但顯然沒有一個人敢接近我。
“我們走吧。”薔薇院長輕揮魔法棒,下一刻,我就已經站在了治愈係的地盤上。
在治愈係的教室裏,阮悅祺第一個衝過來扶住我:“小草,你怎麽了?是誰傷了你?”
“她沒有受傷,應該是太累了。赫爾墨斯,交給你了。”薔薇院長說完就消失不見了,我還來不及向她道謝。
在赫爾墨斯替我治療的時候,那五個女生也被送來了,那些人看見我,一個個驚恐無比的表情讓人覺得好笑。
“她們是被自己擁有的本體魔法所傷,並不嚴重,交給我們吧。”赫爾墨斯把她們交給了其他人,自己和阮悅祺繼續照顧我。
看著那五個女生痛苦的表情,我忽然覺得她們很可憐:“她們不會有事吧?”
“放心吧。”赫爾墨斯毫不在意地說了句,話雖不中聽但十分實用,“隻是,被與生俱來的魔法所傷,那是一種恥辱。比起身上的傷,她們的自尊應該傷得更重。”
他笑了笑,拿過一個試管讓我把裏麵的紅色**喝下。很快我就覺得舒服多了,也有力氣走動了。
“小草,到底是怎麽回事呀?她們找你的麻煩嗎?”阮悅祺有些著急地問。
“我也不知道。她們是來教訓我的,但是突然她們自己就倒下了,我連看都還沒看清楚呢。”
回想當時的情景,我唯一能記得的就隻有那道藍光。其他的,真的都沒印象了。
此時,一張傳信便箋飛來,打開後傳來薔薇院長的聲音,她在便箋裏讓我好好休息,給我三天的休息日養傷。
“太好了,院長給了你三天的假期呢。這三天就交給我吧,我會好好陪你玩、照顧你的。”阮悅祺高興地說。
我感動地看著他。
這是索非亞學院最與眾不同的地方,還有人都對我很好很和善,完全沒有敵意,這讓我的心安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