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他似乎已經成為我在索非亞學院的一種支撐
說到抓肇事者,我一點頭緒都沒有。這件事擺明是有人故意陷害,找誰都問不出任何線索吧。
我啊,簡直就是全院公敵,命比黃連苦多了!
“我覺得除非有奇跡出現,不然這次的事情很危險。”赫爾墨斯說出了我們共同的感覺。
下一刻,三個人齊齊歎氣,“放空三人組”瞬間變成了“哀歎三人組”。
奇跡?這世界會有奇跡發生嗎?如果有,五百萬大獎早就是我的了。
還是算了,現在也不是唉聲歎氣的時候,要打起精神來,就算再沒可能也要嚐試一下,也許真的會發生奇跡呢?
“我決定了,無論如何都要試一下,我是清白的,我是好人,絕對不背黑鍋!”
“好!小草,我支持你!我一定全力幫你!”
看著阮悅祺陽光燦爛的笑臉,我的心中充滿了感動。好像不論發生什麽事,他都會義無反顧地站在我這邊,甚至完全不需要任何理由就會無條件地信任我。
這讓我心中泛起一陣甜蜜與溫暖。
已經記不得阮悅祺給過我多少感動和溫暖了,他似乎已經成為我在索非亞學院的一種支撐。
隻是,到底是出於什麽原因,能讓他如此守護我,對我如此堅信不移?
兩天時間一晃就過去了,雖然我費盡心思去找所謂的證據,然而事實證明我實在太天真了。
第三天的中午,我蹲坐在宿舍樓下的牆角看著不遠處的秋千,想著如果**著**著飛出去就好了,再也不用回來了。
“看來事情還沒有解決。”一個出人意料的聲音忽然在我耳邊響起。
我抬頭就看見一頭藍色的頭發在陽光下格外耀眼,隻是那張臉依舊冷若冰霜。
“找我有事嗎?”我瞥了一眼克洛德·蘭斯,小心地問。
該不會又是問阮悅祺的事吧,我都快成“通敵賣國”的奸細了。
“找到那個男生了嗎?”克洛德·蘭斯問。
“什麽?”我有些不明白地問。
克洛德·蘭斯站在那裏看著我,嘴角扯了扯,神情沒有任何變化:“就是有關廁所的那件事。”
“哦,那個啊……”等等!這家夥該不會是來套話的吧,我才不會那麽笨上當呢,“你是索非亞的人,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嗎?”
克洛德·蘭斯猶豫了一下說:“這樣啊……”
什麽叫這樣啊,不然還能怎樣?還指望我會告訴他什麽不成。
這個冰山王子好奇怪,發生什麽事都會習慣性地露出失落與無奈的表情,尤其是在我麵前。
“你如果是來替索非亞打探消息的,那麽你可以去轉告她,這一次她贏了。”我很認真地看著他說。
的確,還有半天就到期限了,我卻沒有任何線索,看來這次不認罰都不行了。
克洛德·蘭斯看了我一眼,在我為他的神情感到詫異的時候,這家夥已經轉身走人了,臨走時還留下一句“也許會有奇跡發生”。
“呼啦——”
接著,克洛德·蘭斯一下子消失不見了。
塵土飛揚間,我愣在原地感歎了一句:“莫非是傳說中失傳已久的……淩波微步?好神奇啊!”
傍晚時分,“砰”,房間的門被人一腳踹開了。
“小草!”阮悅祺風風火火地衝了進來。
“喂,你怎麽能隨便踢門,把門踢壞了怎麽辦?我可沒錢賠!”我摸著門左看右看,在確認門沒有明顯損害後才鬆了口氣。
但我還是賞了阮悅祺一記暴栗,疼得他哇哇直叫,一邊怒瞪著我一邊說:“奇跡!奇跡出現了!奇跡真的出現了!”
“什麽奇跡?我看你是發昏了吧,大呼小叫什麽啊。”
阮悅祺“噌”地站直,兩眼發光地看著我,那樣子別提有多興奮了:“小草,奇跡真的出現了,你有救了!”
我怎麽聽不太懂他在說什麽呢,他這是沒睡醒,還是睡糊塗了,或者是喝高了?不,準確地說,這家夥是不是哪根神經搭錯了。
“呼啦啦——”
阮悅祺抱起我閃電般地直衝治愈係大樓,一路上風馳電掣,到達目的地用的時間是平時的三分之一。
“呼呼呼……”
雖然全程我兩腳都沒動過,但還是覺得透不過氣來:“你,你剛剛用的是淩波微步嗎?居然跑得這麽快。”
“新學的防禦魔法,是用來逃跑的。”阮悅祺一臉歉意地摸著頭傻笑,“不對啊,全程都是我抱著你的,你怎麽會累?”
“傻!”
那不是累的,是嚇的!
突然,我注意到在我們身邊還有兩個人,一個是赫爾墨斯,另一個男生是……什麽人?他雙手雙腳都被綁著,躺在地上不停掙紮,看起來想叫喊卻發不出聲音。
“這個是……”
阮悅祺走過去非常不客氣地朝那個男生踹了一腳,說:“便箋上說,就是這家夥陷害你的。”他手上揚著傳聲便箋。
“真的嗎?”要是真的,這簡直就是奇跡,是哪位好心人替我辦了這件好事呀。
“我們剛才問過,這家夥死活不肯承認,所以我們找你來商量下。”說到氣頭上,阮悅祺又踹了那男生一腳泄憤,“別亂動,老實點。”
不肯說,那還不是什麽都等於零嗎?如果真的是這個男生陷害我,一定能逼問出些什麽來。問題是,有什麽辦法呢?連他們兩個都拿他沒辦法,我該怎麽做?
“他是天生的抵禦魔法者,所以普通的魔法對他起不了作用。”赫爾墨斯簡單地向我解釋了一下,我這才明白他們為什麽會拿他束手無策。
“說白了,就是一定等級以下的水、火、雷電、風暴等具有破壞力的魔法都沒用,當然也包括我們平時用的普通攻擊魔法。”
呃,照他們兩個這麽說,那不是什麽都沒用嗎,還真就拿這家夥沒轍了?
“讓他說話,我有問題要問他。”
聽到我的話,阮悅祺點了點頭,揮動魔法棒,那個男生立即就鬆了口氣。
“你叫什麽名字?”
男生斜了我一眼沒有回答,姿態之高傲簡直和那個索非亞如出一轍。
哼!不把本姑娘放在眼裏啊!好呀!等會兒讓你跪著叫本姑娘姑奶奶,求本姑娘放了你,我都不會答應!反正還有時間陪你耗,咱們走著瞧。
“不說話是嗎?沒關係。”我轉過身,衝阮悅祺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有件事我不方便做,所以要你來,那就是……把他的衣服扒光。”
“啊?”
“愣著幹什麽呀,趕緊的。”
在我的催促下,阮悅祺一臉狐疑地走過去開始脫那男生的衣服,眨眼的工夫,那男生的身上隻剩下一條**。
“嘖嘖,身材不錯嘛,不知道比起索非亞身邊的那個克洛德·蘭斯怎麽樣呢?”
男生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似乎在罵“你是變態”!
我無奈地攤手,我也是被逼的呀,誰讓他不肯好好合作呢!
“可惜啊可惜,長得不錯身材也不錯,還夠個性,就是不討那個索非亞的喜歡吧。好可憐啊……”看著男生變幻莫測的表情,我開心極了,好久沒這麽調戲別人了,看來我的功力沒減。
“不過也是,克洛德·蘭斯長得比你好看,氣質也比你好,地位也應該在你之上吧,如果我是索非亞,也會選他不要你。”
聖母瑪利亞原諒我吧,我不是故意要氣死他的,我是成心的,哈哈。
“你……”男生剛想說話,似乎意識到了什麽趕緊別過頭,擺出一副死都不會開口的架勢。
呀,還很有骨氣嘛,好啊,接下來就讓你見識什麽叫真正的“變態”,不然你當我薄雪草是吃素的呢。
“阮悅祺!”我故意用甜得發膩的聲音喊了一聲,阮悅祺非常不配合地露出了驚恐的表情,“人家想看下雪……”我瞪著他,用眼神示意“趕緊,配合點”,別露出那種受驚的表情好不好。
“啊?看下雪?”
果然是個笨蛋,連這種暗示都不懂,是我太聰明了嗎?
“小草,你怎麽突然想看下雪呀?”阮悅祺很疑惑地睜大雙眼歪頭看著我,臉上接連出現一個個大問號。
啊,我快被這個家夥氣死了。怎麽就這麽沒有默契呢,這叫我情何以堪啊。
“悅,照小草說的做吧。”赫爾墨斯說完衝我笑了笑,我頓時感激得一塌糊塗,差點撲上去擁抱他。
阮悅祺似懂非懂地揮舞著魔法棒,刹那間,半空中雪花飛舞,從起初的零星雪花漸漸地變成了密集的大雪,落在發間點綴著我們的發色,落在唇上冰涼冰涼的,感覺好不愜意。
“阮悅祺,赫爾墨斯,你們說下雪的時候做什麽最開心呢?”
兩人對視後齊齊看向我,我露出一抹自認為非常迷人的笑,說:“當然是堆雪人。”
話一出口,在場所有人反應各異,阮悅祺依舊秉持天然呆的特性疑惑著,赫爾墨斯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笑了笑,而那個連名字都不肯說的男生頓時臉色鐵青。
我邪惡地笑著,魔法奈何不了你,咱就不用魔法,看你有什麽辦法抵禦!
不一會兒工夫,男生身體周圍就堆滿了積雪,他開始拚命掙紮,嘴裏不停地罵罵咧咧。
“瞧,這不就開口了嘛。”我雙手環抱在胸前,欣賞著“雪人”的形成過程。
“好厲害呀!小草真聰明!”阮悅祺明白過來後不住地誇讚。
咳咳,是你太笨了啦。
“哎呀,一看見下雪我就想吃火鍋,不知道這裏有沒有火鍋可以吃呢?”
這回阮悅祺反應特別快,撒腿就跑了,沒過多久就抱著爐子啊碗啊過來了,肩上還扛著大塊大塊的牛肉羊肉之類的:“那就來吃吧!我找大廚借來的。”
“哇,好棒啊!下雪天吃火鍋最開心了。”
我們三個就這麽堂而皇之地坐在那裏煮起了火鍋。赫爾墨斯和阮悅祺將魔法棒放在架子下麵,利用魔法產生的火開始燒水,等水開了後,就把切好的東西一股腦地丟進去。
吃著熱騰騰的火鍋,一旁下著鵝毛大雪,實在是別有一番風味。
“那位同學,你要不要來點呀?”我夾起冒著熱氣的羊肉衝對方做引誘狀,“哎喲,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還是算了吧,反正我們也不認識。”
男生的臉“刷”地一下綠了,整個人處於一種生死無門的狀態,真是可憐啊。
“我,我,我叫尤裏……”那個男生用顫顫巍巍的聲音說。
我攤手,微笑。終於說入耳的話了,不錯不錯。
“尤裏同學啊,你覺得冷嗎?”我問。
尤裏點頭如搗蒜。
“想吃火鍋嗎?”我又問。
他又點頭。
“可是……我幹嗎要給你吃?”
“你……如果你把,把我凍,凍死了,主任和索非亞小姐是,是不會放過你的……”
到了這份上還死鴨子嘴硬,說什麽不會放過我,簡直是笑話。
“既然如此,那我趁著還活著趕緊多吃點。”
於是,我開始狂吃,享受著美味的肉和新鮮的蔬菜,周圍還有雪景襯托,別提有多開心了。
大約又過了十分鍾,尤裏終於招架不住決定坦白了,赫爾墨斯早有準備把傳信便箋拿出來,以便記錄。
有了尤裏和他剛才說的話作為證據,我就有望洗脫嫌疑了。
帶著尤裏,我們走向主任辦公室,我突然想到了什麽,臨時改變路線直接去找院長。
與其找那個整天針對我的玫瑰主任,還不如直接找薔薇院長比較好。
走出薔薇院長的辦公室,我長長地歎了口氣。
我成功地為自己洗脫了嫌疑,那個男生隻是說他想整我,並沒有說其他的,而薔薇院長似乎也明白什麽,並沒有追問,扣了他的積分把他降為初等生,並且處以三個月掃廁所的懲罰。
事情圓滿結束,在高興的同時我也很納悶,到底是誰在暗中幫我,居然找出這個男生還送來給我們,究竟是何方神聖呢?
“小草,事情終於水落石出了,不過院長對尤裏的懲罰太輕了。”阮悅祺很自然地坐在我身邊。兩個人靠著牆,坐在這個很少有人會經過的小角落裏。
“沒事啦,能還我清白就不錯了。”是啊,在這裏我可是異類,薔薇院長那樣已經算幫我了,“不過,我真正納悶的是,到底是誰幫了我。”
沉默。
他的沉默讓我覺得有些怪怪的。
我回頭一看,差點嚇得我的下巴掉下來,此時他的臉上居然流露出一抹“明媚的憂傷”,就差四十五度角抬頭望天了。
“其實……”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阮悅祺咬著牙從齒縫裏擠出幾個字,“我也不知道……”說完他拔腿就跑,比兔子逃得還快。最要命的是,剛才我似乎看見他臉紅了。
這是什麽情況?我怎麽有些不明白呢。
“喂喂喂!你等等我啊——”我追著阮悅祺跑了過去,還好那家夥沒使用“淩波微步”,不然我怎麽也跟不上。
咦?可是一眨眼,人怎麽就不見了?去哪裏了?難道是用“淩波微步”逃走了?臭阮悅祺!哼!
算了,下次逮到他再說吧。
“你為什麽要幫我們找出人證?”我剛要轉身,忽然聽見不遠處傳來阮悅祺的聲音,好像在質問什麽人。
我偷偷摸摸地走近瞅了一眼,果然是阮悅祺,而那個被他揪著衣領的人竟然是克洛德·蘭斯。兩個人好像在爭執,不,確切地說是阮悅祺在單方麵逼問。
我沒聽錯吧?那個家夥可是索非亞的人,怎麽會幫我?
“你說啊!啞巴了嗎?還是……”阮悅祺的眼中閃過一絲凜冽的光,那是從來沒有在他非“變身”時會露出的神情,“要我用非常手段逼你嗎?”這樣的眼神結合這樣的話語,讓我渾身一顫。
克洛德·蘭斯還是不言不語,起初淡漠的神情變得越發無奈,我驚愕地發現那雙藍紫色的眼眸竟然漸漸地變成了琥珀色。
這……怎麽會這樣?
這琥珀色和阮悅祺的簡直一模一樣,不,比阮悅祺的更為漂亮,更為剔透。
“哼!”阮悅祺冷哼一聲,忿忿地說,“你這是要向我宣布主權嗎?你以為我不敢對你動手嗎!”
“我無話可說……”克洛德·蘭斯輕聲回答。
“你……”阮悅祺越發憤怒,手指關節泛白,“無話可說是嗎?那就用動手來解決吧!”
阮悅祺鬆開手,掏出魔法棒直指克洛德·蘭斯,但是克洛德·蘭斯依舊沒有任何動作,看起來並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嗬嗬,你這是看不起我嗎?是覺得不用魔法棒就能贏我吧,可惡!”阮悅祺揮起魔法棒衝克洛德·蘭斯發動攻擊,一股強烈的水流直衝克洛德·蘭斯的臉而去,而被潑了一臉水的克洛德·蘭斯隻是平靜地站在原地。
藍色的頭發上淌下水滴,臉上掛著水珠,克洛德·蘭斯卻沒有去擦拭。
“夠了!你們在做什麽?”我終於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衝了出去。
阮悅祺來不及收起魔法棒,克洛德·蘭斯見狀急忙回擊,順勢將我抱在懷裏。
“呀!”因為驚愕,阮悅祺沒來得及躲避,被擊中了。
“阮悅祺!”我掙脫克洛德·蘭斯的懷抱朝阮悅祺跑了過去,“你幹嗎不躲啊,真傻。”
阮悅祺輕咳了兩聲,笑了笑說:“我沒事啦,就是看到你一時沒反應過來。”
“笨蛋。”對這個家夥,我真是無話可說了。
“剛才我都聽見了,是你幫了我吧?”我扶著阮悅祺,眼睛卻看著克洛德·蘭斯,他琥珀色的眼睛格外明亮,“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要幫我,但我還是很謝謝你。隻是……希望你以後別做這種傻事了,如果讓索非亞知道了,她不會善罷甘休的。”
克洛德·蘭斯是她的人,是她的騎士,這是索非亞親口對我說的。雖然其中的緣由至今沒人告訴我,但我很清楚,別人的人還是別招惹的好。
“我明白了……”克洛德·蘭斯低下頭,將臉藏在藍色的劉海下,再次抬頭時那雙琥珀色的眼眸已經變回了藍紫色。
望著克洛德·蘭斯遠去的背影,我總覺得他渾身有一股散不開的落寞,那種一路走去的孤單感,很是淒涼。
他和阮悅祺究竟是什麽關係?
和阮悅祺分別後,我左思右想,最後覺得現在唯一能找的就隻有赫爾墨斯了。
找到他的時候,這家夥正在一臉享受地吃著火鍋,就是昨天我們剩下的食材,他用魔法把它們冰凍起來了,今天繼續吃。
“來得很巧,一起吃吧。”赫爾墨斯臉上掛著慣有的笑容。
我掃了一眼桌上的碗筷,很懷疑他是不是早就料到我會來,居然準備了兩人份的東西。
“你的眼睛會變色嗎?赫爾墨斯。”
“怎麽這麽問?”赫爾墨斯夾了塊羊肉放進我的碗裏,又低笑著夾起生菜放進自己的碗裏,“發生什麽事了嗎?”
我一口吞下那塊羊肉,邊嚼邊說:“因為阮悅祺和克洛德·蘭斯的眼睛都會變色,所以我想問這裏是不是每個人都是那樣?”
赫爾墨斯微笑著搖頭,細嚼慢咽地吞下生菜後回答:“當然不可能全部的人都會,隻有特別的人才可以。”
“阮悅祺在暴怒的時候會‘變身’,但克洛德·蘭斯不是那樣。”
“他們原本就是不同的兩個人,又怎麽會一模一樣?而且,他們兩個眼睛變色的意義是完全不同的。”
嗯?看來赫爾墨斯的確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的事情。
不過,他是不會告訴我的吧,這點之前他就說過了。
“我知道了。”阮悅祺那是完全的“變身”,而克洛德·蘭斯隻是眼睛的顏色變了其他沒有任何改變,所以兩者是有本質區別的吧。
赫爾墨斯衝我笑了笑。
即便如此,我還是覺得這兩個人有莫大的關係。尤其是克洛德·蘭斯,他身上那種亦敵亦友的感覺讓我很納悶。
總有一天我會弄清楚的。
“對了,小草,我要提醒你,不要太接近克洛德·蘭斯了,不論是出於什麽原因。”
啊?他這是在告誡我嗎?
離開治愈係的地盤時,我又遇上阮悅祺,那家夥像狗一樣在我身上這裏嗅嗅那裏聞聞,然後才開口說:“你剛剛吃火鍋了,一股涮羊肉的味道。”
“啊,你屬狗的嗎?鼻子這麽靈!”我看了他一眼,“剛才赫爾墨斯請我吃火鍋,我就欣然接受了。”
“這樣啊,他還真會做順水人情,用我從大廚那裏弄來的東西請你客,哼。”
阮悅祺賭氣的時候就像個孩子,不對,他平時也像個孩子,隻有“變身”之後像個大人。
“嗬嗬,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我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走。
“等一下,小草……”手腕突然被抓住,我回過頭就看見阮悅祺一臉矛盾的樣子,“你……你千萬別接近克洛德·蘭斯。”
“啊?為什麽?”
“總之就是要小心點,接近他你會有危險的,懂嗎?”阮悅祺非常認真地說。
不懂,完全不懂。
但我還是很乖地點頭答應了,阮悅祺樂嗬嗬地抱著我,不停地說“你真乖”。
同一天內,前後相隔不到半個小時,有兩個人對我說了類似的話,這可真蹊蹺。
克洛德·蘭斯是洪水猛獸嗎?真的有那麽可怕?看來,為了滿足我的好奇心要冒險了。
唉,我就是這麽不乖的人,別人越讓我別做,我就越要做,這就是逆反心理吧?
幾天後的一個下午,我剛打掃完落葉正準備往回走。
“轟——”
突然,一個火球飛來,幸好我躲避及時,不然就中招了。
呼呼,嚇死我了,這還沒接近呢,就被襲擊了。這克洛德·蘭斯的周圍感覺就像雷區似的。每次我剛要靠近,就會被突然襲擊,而那個人不出意料絕對會是索非亞。
這個大小姐的身上裝了跟蹤器嗎?克洛德·蘭斯走到哪裏她都會出現,比雷達還恐怖。
“薄雪草!如果你敢靠近克洛德·蘭斯十米以內,我就燒死你!”
看著索非亞周圍熊熊燃燒的烈火,我渾身一抖。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麽阮悅祺他們會警告我了,因為……這就是下場……
晚上,當我回到宿舍時,發現已經有人在等著我了,不是別人,正是阮悅祺和赫爾墨斯。
呃?他們兩個是怎麽進來的?我記得我鎖門了啊。
“你們兩個怎麽會在這兒?想入室盜竊嗎?”我滿頭黑線地看著兩個登堂入室的家夥。
“小草,以後離開記得關窗戶。”阮悅祺指了指一旁敞開的窗戶。
我無言以對。
“你們這兩個家夥來肯定沒什麽好事吧,說吧,到底是來……”
我剛走近,阮悅祺突然展開手上的那張大海報,著實嚇了我一跳,定睛一看,上麵寫著許多亂七八糟的東西。我歪頭看著,感到十分迷惑,時不時地看看阮悅祺。
此時我心裏有些納悶,心想:這個家夥想幹嗎?拿著這麽一張難看的海報準備做什麽?攔路搶劫也不該拿張破紙吧。
“一年一度的魔法節要到了,學院會舉辦盛大的夜市,我們治愈係的節目是‘魔法公主現製蛋糕’,所以需要一個扮演魔法公主的人。”
此時,我才看見在海報的一角寫著“魔法公主現場派送蛋糕”。
我無意理會,轉身就要走,卻被阮悅祺拉住了。
“幹嗎?”
“小草,你先等等,不要急著走嘛。”
“為什麽?”
“因為這件事也關係到你呀。”阮悅祺衝我不停地擠眉弄眼,我有點不太明白。
關係到我?這關我什麽事啊?我身為一個無魔法係的勤雜工,似乎什麽事都和我無關吧。
“沒興趣。”
“等一下,我跟你講個故事哦。”
我非常無奈地被阮悅祺拉住,他還搬來椅子擺出促膝長談的架勢:“你口渴嗎?要喝水嗎?”
我瞪了阮悅祺一眼,就要起身,卻又被他拉住了:“不喝就不喝嘛,你先坐下,我跟你講哦……”
我看了他一眼,無奈地又坐下了。
“快說。”我怒瞪著他。
“好,那個……”他看了我一眼,卻遲遲未開口。
要是麵前有桌子,我一定掀桌而起,順便把桌子扔到這個囉唆的家夥頭上:“你再不說我就再也不理你了,你信不信!”
“好好好,我說我說。”
在阮悅祺的解釋下,我才知道索非亞學院有個美麗的傳說——神聖的魔法公主擁有所有人都未知的能力,每一世才有一位。
“說完了?就這樣?”
“嗯,是啊。”阮悅祺很認真地點了點頭,一旁的赫爾墨斯也微笑著頜首表示的確如此。
“嘩——”
我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冰凍起來了,這……太冷了吧。
“你有病啊!”我迅速站起身扭頭就走,但是阮悅祺就像牢固的狗皮膏藥一樣黏著我不肯放。
“你究竟想幹嗎?”我瞪大眼睛看著他,浪費人家這麽多時間,光說些無聊的事。
“其實我們是想讓你扮演這個魔法公主啦。”阮悅祺拉著我怎麽都不放手。
“我?”
“是的。”
看到阮悅祺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我難以置信地瞪著他。
現在,我的心裏有一個很大的問號,那就是……這個家夥腦子沒問題吧?這種事居然來找我?我是一個無魔法係的勤雜工,他居然要我去扮演那個傳說中的魔法公主?這是天方夜譚吧?
接下來,阮悅祺發動了嘴皮子攻勢,一刻不停地勸說著,讓我真是越來越佩服這個家夥居然能一口氣說這麽多話,可是枉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我還是沒答應。
“我來吧……”赫爾墨斯一把推開阮悅祺,走到我麵前,紅色的雙眼凝視著我,臉上的笑容溫和得讓人覺得在他的注視下一切都會被融化,“小雪……”他說著突然握住我的雙手,雙眉微皺眼神懇切,輕聲說,“請你一定要幫我這個忙……”
我愣了三秒就義無反顧地決定了。
不論是阮悅祺,還是赫爾墨斯,他們都幫了我不少忙,這次這點小事,難道我真的要拒絕嗎?當然不會。
“好!我答應!”最重要的是,讓我對著赫爾墨斯這樣的表情說“不”,那絕對會遭天譴的吧,“連這點小忙我都不幫,那太說不過去了。”我隨便找了個借口。
“成功!”赫爾墨斯回頭衝阮悅祺做了個勝利的手勢,阮悅祺一臉無語外加淚流滿麵地看著我們。
“啊,我說得口水都快幹了,你都不答應,部長才說了一句你就……小草,太不公平了!”
阮悅祺鬧起了小孩子脾氣,不停地嚷嚷,還手舞足蹈地指著我們亂吼,看得我和赫爾墨斯笑得都快岔氣了。
哈哈哈,太可愛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