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突如其來的告白
“提問：如果一個男生在出去玩的時候，拒絕了喜歡的女生的邀請，反而背著自己受傷的青梅竹馬回家，他喜歡的那個女生會生氣嗎？”
“回答：當然……會！但凡是女生，麵對這種情況都會生氣的啦！”
“可是……”
“沒有什麽‘可是’啦，童麗麗一定在生氣！”
……
我趴在**，左手是一個青蛙布偶，右手是一個企鵝布偶，自言自語地說著話。
啊啊啊……
好煩。
昨天因為受到太多驚嚇，所以沒有反應過來。等我清醒之後，我才反應過來——我把鬥海和童麗麗的約會徹底搞砸了。
這樣子下去，我的任務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完成得了。難道，我要去學校跟童麗麗說對不起嗎……我皺著眉頭陷入了糾結之中。
然而就在我糾結要不要去找童麗麗說“對不起”的時候，她卻已經率先找到了我。
時間：課間休息十分鍾。
地點：無人的走廊。
“童麗麗？你，你找我啊？”
我僵硬地笑著，麵對穿著蕾絲花邊的連衣裙，頭上還紮著粉紅色的蝴蝶結，微笑地看著我的童麗麗，整個人都緊張極了。
怎麽辦，我還沒有想好怎麽跟她解釋，她為什麽會來找我？應該不會誤會我和鬥海吧……
“聽說，你和鬥海是青梅竹馬？”童麗麗有些靦腆得低著頭，手指糾結地捏著自己的衣角。
刷拉拉——
我的頭上頓時冒出了碩大的冷汗汗珠。
童麗麗幹嗎問我這個啊？我的心中充滿了疑惑。神啊，請你保佑我，童麗麗千萬不要誤會我和鬥海的關係啊。
“哈哈，沒錯啦，我和他是一起長大的，不過我和他關係真的一點都不好。有可能的話，我們都希望對方能夠從自己的生命中消失！”
我斬釘截鐵地說。沒想到的是，聽到我的回話之後，童麗麗的臉上卻露出了為難的表情。
“啊？是這樣嗎？你們兩個關係看上去很好的樣子……”
“和他的關係，就像老鼠和貓一樣，怎麽可能會好。”
“這樣啊……本來……我還想問一問，關於他的事情。”
“問鬥海的事情？”看著童麗麗微微漲紅的臉，我忽然覺得自己的想法貌似有點不太對。
“嗯，我想要更加了解他。本來以為你跟他關係那麽好，能夠從你這裏套一點情報呢。”
童麗麗有些勉強地笑著，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看著那些仿佛可以從她身上直接飄出來的紅色桃心，我徹底傻眼了。
有沒有搞錯，童麗麗好像根本就沒有為遊樂場的事情生氣啊。
“你，你沒有生氣？那個家夥昨天可是拒絕了你的好意呢！”我下意識地對她說道。
“嗬嗬……”童麗麗對了對自己的手指，有些臉紅地說，“就是因為昨天的事情，讓我對他的看法不一樣了——之前我隻覺得他是一個很普通的男生……而且，還有很多負麵新聞。我沒有想到，在麵對困境的時候，他可以那樣勇敢，那麽奮不顧身地去維護一個女生。這讓我覺得非常的感動。這樣子的男生真的很值得人去喜歡。”
哈？這樣也可以嗎？我呆呆地看著童麗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而她好像沒有看到我驚訝的樣子，自顧自地繼續說道：“說起來有些不太好意思……在這之前，我不過是為了撮合你還有我哥哥，才會跟鬥海一起出去的。”
轟隆隆——
一瞬間我好像被雷劈中了。到底有沒有搞錯，為什麽突然之間就變成了我和寧歌之間的事情了。
“我，我跟寧歌之間是清白的啊！”我含著眼淚，鄭重其事地對她說道。
“嗬嗬……我也不過是因為我哥對你的感覺跟對其他的女生不一樣，才會這樣想的。既然你不願意，那麽我也不勉強……不過我有一個交換條件。”
“什麽條件？”
我緊張了起來，後退了三步，才心驚膽戰地問。天啊，雖然童麗麗你真的很美好，可是你這樣把我跟那個“機器人”拉郎配，我可真的受不了。
“我希望你能告訴我他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平時愛做的事情，喜歡吃的食物……”
童麗麗一邊說，一邊從包裏掏出了一個筆記本，然後拿著筆一臉期待地看著我。
“我……”我突然覺得心裏有一點點難過，嘴硬地說道，“我，我都說過了，我跟他也不是很熟，就算我告訴你，也不見得是真的啦……”
“完全沒關係！要知道，如果你不知道的話，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人知道鬥海的喜好了，你是學校裏唯一一個可以接近他的女生哦。”
童麗麗朝著我眨了眨眼，笑得像是一隻小狐狸。
在她的笑容之下，我毫無招架之力，把我知道的關於鬥海的一切都告訴了她。
鬥海喜歡草莓味的冰淇淋。
鬥海愛在下課之後在籃球場打一場籃球。
鬥海看上去凶巴巴的，可是，隻要看到女生哭，他就束手無策了。
鬥海在周末喜歡睡懶覺，有的時候甚至會直接睡到下午。
鬥海非常討厭一個人待著，可是身邊如果人太多，又會覺得很煩。
……
我一邊說，童麗麗一邊刷刷地在本子上記著。
這樣過了好久，我才說了關於鬥海的一小部分愛好。
出於一種莫名地心情，我閉了嘴，然後對童麗麗訥訥地說：“不好意思，這就是我知道的關於鬥海的事情。”
我低著頭，不敢看童麗麗燦爛的笑臉。不過她愉快的聲音還是重重地敲擊在了我的心裏。
“沒有關係，從今以後，我會努力地去主動了解他的。”
對哦……
我沒有回應她。如果童麗麗真的成為了鬥海的女朋友，那麽很自然的，關於鬥海的一切，她都會了解。那麽，也不必我多說了。
我鬆了一口氣，可是同時，心裏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又一次升騰了起來。太奇怪了，我難道不應該感到開心才對。
在跟童麗麗說了再見之後，我趴在課桌上，滿腦子都是奇怪的想法。腦袋裏亂糟糟的，怎麽樣都靜不下來。
唔，我的這種奇怪心情……一定是因為童麗麗太美好，所以看到她這麽美好的女生竟然喜歡上了那個嘴巴超級惡毒，行為粗魯的鬥海，所以感到有些可惜吧。
一定是這樣的……
“林小路，你這個白癡！”
過了幾天，我在放學後被某個行為粗魯的家夥攔在了校園裏。
“幹，幹嗎？”
我抱緊了書包，看著滿眼通紅的鬥海，有些疑惑又有些害怕。
他為什麽突然之間變得這麽激動啊，就好像我不小心挖了他的寶藏，然後還把他的寶藏扔到了垃圾堆裏去一樣。
“竟然還有臉問我幹嗎？我問你，你是不是把我的事情告訴給別人了。”
鬥海幾個大跨步就走到了我的麵前，然後把我重重地壓在了小巷的牆上。
“呃……”
我眨了眨眼睛，後知後覺地明白他在說什麽。
“沒有……我根本沒有隨便把你的事情亂講，不過是告訴了童麗麗而已。”
“童麗麗就不是別人的嗎？”
鬥海咬牙切齒地對我說道，瞪著我的眼睛仿佛要噴出火，讓我覺得很不爽。
“你不是喜歡她嗎？她都說了你是一個值得喜歡的男生了，這麽好的機會，你幹嗎不抓緊，反而來為難我這個倒黴鬼啊。”
“你……反正你就是亂說了，幹嗎不承認。”鬥海明明理虧了，梗了一下之後，竟然還嘴硬地繼續罵我。
我仿佛聽到了自己腦袋裏那根叫做“理智”的神經繃斷的聲音。
我很不高興地一把推開了他，抱了抱自己的書包，徑直朝著回家的路走去。
“我不過是為了增加她對你的了解，才把事情告訴她。這樣你們兩個才有可能成為男女朋友啊，你不感謝我，反而還對我這麽凶！真是夠了，鬥海，我老是被你欺負，並不代表我沒有脾氣，我警告你，如果以後你再這樣子對我指手畫腳，我就真的跟你絕交！”
我還沒有走幾步，就被人重重地往後一拉，隨即，我就再一次貼到了小巷的牆上。背被撞得很痛，一瞬間我的眼眶裏就溢滿了不由自主湧出來的淚水。我氣呼呼地看著再一次把我壓在牆上的鬥海，氣得都要噴火了。
“你到底在發什麽神經病！”
我用力捶了他的肩膀一下，結果他一點事情都沒有，我的拳頭卻被反彈的力道砸得生痛。
氣，氣死我了……
“很好，我為什麽發神經……”鬥海冷冷地看著我，目光幽深幽深的，那是我從來都沒有看過的目光。一瞬間，我忽然覺得現在的他變得好陌生，好奇怪。
我下意識地沉默了，縮了縮脖子，避開了他那種仿佛要把我點燃的目光。
“嘭——”
忽然，鬥海不知道發什麽脾氣，竟然一拳打到了牆上。
“你知不知道你告訴童麗麗的東西都是假的。我從來都不喜歡吃草莓冰淇淋，我從來都不喜歡甜食，看到別的女生哭，我一點感覺也沒有，至於我為什麽每次放學以後要去打籃球……你根本就不知道為什麽對吧！”
呃？
你打籃球跟我有什麽關係，知道你有這個習慣，還不是每一次你打完籃球剛好就碰上我值日，不小心遇到之後兩個人一起回家啊……
而且，你喜歡吃甜食，喜歡草莓味的冰激淩，都不是事實嗎？不然，你幹嗎每次都搶我的冰激淩吃？
我用看白癡的表情看著鬥海，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然後用書包重重地甩了他一下。
“鬥海！你的腦袋一定是壞掉了！”
“腦袋壞掉的人是你才對！拜托你，沒事不要隨便跟別人講我的八卦，你這種笨丫頭本來就沒有什麽氣質，還老是跟別人說這些閑言碎語，難道不怕自己變成真正的八婆嗎？”
八婆？這家夥竟然說我是八婆？之前說我是醜八怪就算了，在之前，他說我是“太平公主”也算了……
我明明是為了撮合他和童麗麗，才把這些信息說出來的！他憑什麽說我是八婆！
我很生氣！真的很生氣，如果可以，我真的想對著他破口大罵一頓。可是很沒用的，因為太過於生氣，我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能嘴唇顫抖地指著他，呆子一樣立在原地。
漸漸地，鬥海的臉變得模糊起來。一滴又一滴滾燙的**從我的眼眶裏湧出來，我用力地擦了一把臉，然後才發現自己竟然哭了起來。
“喂，林小路，你，你幹嗎哭啊！”
鬥海看上去有些呆滯，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似乎想掏手絹。
不過我並沒有等他掏出手絹，我一個轉身，從他的身體和牆的縫隙中擠了出去，然後頭都沒有抬地就朝著某個方向狂奔過去。
“林小路！”
鬥海在我身後大喊著什麽，可是我根本就沒有那個心思去理會他。我隻覺得自己好丟臉，好難過，竟然在鬥海麵前哭了出來。
我還能再沒有用一點嗎？
當我終於從悲傷的心情恢複過來的時候，我才發現我竟然不知不覺地來到了學校的後山。這裏一直以來，都沒有什麽人，大概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每次難過的時候，我都會不由自主地跑到這個僻靜的角落來抒發我自己難過的心情吧……
“鬥海，你給我記著，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好看！”
我朝著鬱鬱蔥蔥的樹叢揮舞著拳頭，十分有氣勢地喊道。
嘩啦啦……
一陣風吹過，樹叢發出了嘩啦啦的聲音，像是對我的回應。我頹然地耷拉著肩膀，蹲到了地上，身上的力氣都好像隨著淚水消失了。
“唉……”
我歎了一口氣，盡管已經不再哭泣，可是我的心情還是爛到了極點。
我明明就是為了撮合鬥海和童麗麗，才這麽努力地想幫助他們啊，鬥海這個家夥，幹嗎表現出一副我好像在害他的樣子。
我用力地拔著草地上的草葉，心裏委屈又難過。
明明……是他自己說的，他喜歡童麗麗啊……
鬥海，喜歡童麗麗。
想到這裏，我胸口頓時變得沉甸甸的，好像，除了委屈和難過之外，還有什麽說不出來的心情在發酵一樣。
真是可惡透啦！
“啊啊啊……”
我抱著自己的頭，鬱悶地大喊出聲。
“提問：你看上去精神極為不安定，是否收到了精神上的打擊。”
一個冰冷冷的聲音驟然間在我背後響起。
“哇——”
我嚇了一大跳，慘叫一身後，十分狼狽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回過頭，一張麵無表情的臉出現在了我的視野裏。
或是在漫畫裏的話，我想現在我身上黑色的怨氣，應該已經快變成一朵蘑菇雲了吧。
為什麽寧歌會在這裏啊？
我又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大概是因為他之前給我的印象太過深刻，每次一看到他，我就全身都不對勁。
“寧歌，你怎麽在這裏？”
“回答：今天是我負責後山的巡邏，在巡邏的路上，我接收到了不正常的聲音。”
……
我抽了抽嘴角，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寧歌。是的，他說的“不正常的聲音”，該不會就是之前我的那些叫喊吧。一想到這裏，我頓時就覺得自己的臉熱熱的。
好丟臉哦……
我低下頭，垂著眼簾，不敢與他對視，而寧歌竟然就這樣子呆呆地站在原地，也不跟我說話，於是，我和他之間就那樣陷入了無比尷尬的沉默中。
一分鍾過去，兩分鍾過去，三分鍾過去……
最終，還是我受不了這種奇怪的沉默，率先開口了：“那個……我剛才隻是覺得需要鍛煉一下我的肺活量，所以才對著樹叢大喊了幾句，你繼續去巡邏吧，哈，哈哈。”
為了增加我說話的真實性，我還勉強**了自己的嘴角，幹笑了兩聲。
按道理，寧歌這樣的人在得到合理的解釋之後，就應該這樣徑直走開，然後留我一個人繼續在這裏忍受負麵情緒的襲擊才對，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突兀地向前走了一步，緊緊地靠近了我。
我幾乎被寧歌忽然貼近的臉嚇得背過氣去——老天爺，請你告訴我，這種與他鼻尖對鼻尖的場麵究竟是怎麽發生的啊？
“提問：你的情緒非常低落，是否需要幫助？”
情緒低落？
我眨了眨眼睛，努力衝著他笑了笑。
“我沒有啊，我很好，真的。你快點去巡邏吧，別管我了。”
然後留我一個人在這裏傷心就好了。
“建議駁回。”
……
我與寧歌繼續大眼瞪小眼。
唔……
說起來，這樣近距離地觀察他，我發現，他竟然長得還蠻帥的！
他的五官與校花童麗麗有著微妙的相似，但是在童麗麗臉上顯得嬌媚動人的五官到了寧歌的臉上卻顯得格外淩厲。
尤其是那雙眼睛，就像是沒有任何人類的情緒在裏頭一樣，讓人看了一眼之後，就沒有勇氣看第二眼。
大概是因為這樣，所以在最開始的時候，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其實多少還算得上是一個帥哥……隻比鬥海差一點點。
“提問：為什麽長時間觀察我？”
“噗……”
聽到寧歌驟然響起的提問，我一口口水卡在喉嚨裏，差點嗆到了。
“我隻是覺得你很帥啦！”
我沒動腦，徑直就把這句話說出了口。
……
一瞬間，我和他之間的空氣再一次陷入了凍結。
我可不可以把剛才那句話回收啊。
“建議……駁回：我……並不帥。”
寧歌傻傻地看著我，然後我就第一次聽到了他不帶機械感的聲音。
明明他都結巴了，可是我卻覺得，他好像忽然之間就變得可愛了許多。
“駁，駁回個毛線啦！你真的還蠻帥的。”
我抽了抽鼻子，心情莫名地好了一些。
“回答：材料不足……無法……分析……”
寧歌那麵無表情的臉上，竟然染上了淡淡的紅暈。
“是真的，”我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比那個臭屁王鬥海要帥多了……”
再一次想起鬥海，我的心情又落入了穀底。忽然，有人握住了我的手。
“寧歌？”
我詫異地看著寧歌，卻對上了他無比認真的目光：“分析：你情緒上的波動來自於鬥海同學。”
“你，你別亂說啦！”
我咬了咬嘴唇，幹巴巴地說。可惡，寧歌你在這種地方這麽敏感到底是要怎樣啊！
我忽然就有一些氣惱了起來。
“分析：你與他之間的關係有著……”
“停停停！”
我打斷了他長篇大論的分析，皺著眉頭，回握住了他的手。
“喂，寧歌，我心情真的很不好，所以拜托你不要讓我心情更差好嗎。”
我有氣無力地說。
“分析：你可以通過攝入含有可可成分的巧克力等甜食，升高血糖水平，有助於情緒的好轉。”
寧歌說完，就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塊巧克力，放到了我的手心。
看著手心那顆小小的褐色的巧克力，我剛才還低落到了極點的心情竟然在慢慢好轉——好吧，雖然寧歌這個家夥總是怪怪的，可是不得不承認，他的出現安慰了我被鬥海打擊到快要落到馬裏亞納海溝的心情。
“寧歌，有沒有人說過你是一個‘奇葩’啊？”
明明可以那麽敏感地感受到別人的心情，提出的解決方案卻像是電腦程序運行好的結果一樣，更加令人吃驚的是，我竟然還被這個家夥的方法給安慰到了。
“回答：有。”寧歌忽然扭過頭，然後認真地對著我說（雖然這個家夥根本就沒有不認真的時候啦）。
呃？
就這樣，我在猝不及防的狀況下，聽到了屬於寧歌的故事。
有一個小孩，他從出生起，就展示了不同於普通人的智商，這讓他身為科學家的父親和母親覺得非常的高興，於是，在他還沒有學會說話的時候，他就被送入了一個研究人類大腦潛能的研究所。在那裏，所有人都著迷於自己的研究，就連他的父母也是。唯一陪伴他的，隻有冰冷冷的智能電腦。他在電腦的陪伴下長大，甚至以為自己也是一台電腦。他沒有辦法與人正常地溝通，別人也沒有辦法理解他的行為。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他被送到了普通人上的高中，他的父母企圖讓他通過在高中的生活，學會與人的交流……然而，事實上，無論他怎麽努力，他還是與普通人格格不入，除了他的妹妹願意耐心跟他溝通，再也沒有人願意跟他在一起……啊，不，還有一個人……
“那個人是你。”
寧歌站在我的麵前，聲音低沉地說道，他抓著我的手似乎沒有那麽冰冷的。陽光淅淅瀝瀝地從樹葉的縫隙中打下來，落在他的身上，讓他這一刻看上去就像是從天堂而來的天使。
“解釋：林小路同學你有著超出正常人平均水平的道德觀和價值觀，對其他人的容忍度和善良程度處於極高的水平，你相當的善良、溫柔，對外界事物有著敏銳的感知度，並且願意為其他人做出犧牲……”
我的頭上落滿了黑線，拜托，這個家夥說話還真是……
一想到故事中，那個跟著電腦一起長大的孩子，我又心軟了。隻能嘴角抽搐地開口打斷了他：“寧歌，你其實就是想說我善良、溫柔吧？”
寧歌點了點頭。
“回答：你是除了麗麗之外，唯一願意接近我的人。”
“撲哧——”我笑出了聲，“所以你就把我說得那麽好嗎？”
“回答：否。”
這下，我倒是覺得有些奇怪了。我眨了眨眼睛，開玩笑地對他說：“那你幹嗎把我說得跟聖母一樣啊，喂喂，你該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說完，我還調皮地衝著他做了一個鬼臉。
我承認，我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我想起了之前童麗麗的話——她說，她是想讓我和寧歌在一起。我看了看寧歌，又看了看自己的腳尖，越想越覺得這個笑話還蠻好笑的。
哈哈哈，我和寧歌怎麽可能在一起啊！
這種感覺就像是有人跟我說，有一天貓要娶老鼠做老婆一樣，根本就不可能嘛！
我就不用說了，就說寧歌那個一板一眼的家夥，也不可能跟我在一起啊。
“回答：是的，我喜歡你。”
“哈哈哈，我就說……”我揮了揮手，正準備自嘲一下，腦袋裏忽然閃出了之前寧歌的回答。
他，他說什麽來著？
是的，我喜歡你。
轟隆隆——
一瞬間，我的頭上仿佛出現了無數的閃電，而且那些閃電都筆直地落在了我的身上，不然，我的大腦也不會像是現在一樣變得空白一片，沒有辦法進行一點正常人的思考。
寧歌說，他喜歡我？
“咳咳咳……”
等反應過來他之前究竟說了什麽話之後，我被自己的口水給嗆了個半死。
“提問：我喜歡你，林小路同學，請問你是否願意與我成為戀人？”
就好像還嫌我不夠震驚一樣，寧歌在思考了一小段時間之後，竟然抓著我的手說出了晴天霹靂一般的話。
“我……”
我當然不可能跟你成為戀人啦。
我幾乎下意識地就想要把這句話說出去，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在話說出口的瞬間，我意外地卡殼了。
“像是你這樣的醜八怪，怎麽可能會有人喜歡上你……”
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鬥海曾經這樣對我說過。
他說我是醜八怪。
他說我是八婆。
他說，我絕對不可能找到男朋友……
一瞬間，之前與鬥海的新仇舊恨就像是新倒的啤酒泡沫一樣瞬間溢滿了我的整個腦海。
如果現在我答應了寧歌的話，鬥海那個家夥會露出什麽樣的嘴臉呢？
他一定想不到，有一天，被所有人認為是鋼鐵的風紀委員的寧歌，會跟我說，他喜歡我，他想要讓我成為他的女朋友。
鬥海一定會很驚訝吧，或許，還會露出悔不當初的表情？誰讓他之前總是那樣奚落我……
我咬緊了牙關，死死地看著寧歌，心理就像是有兩個人在打架，混亂極了。
正常的那個小人在對我說，拒絕寧歌，畢竟，我和他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不正常的那根人，卻在咆哮，如果我答應了寧歌，就可以看到鬥海吃驚的臉。之前他說我的那些話，全部都會變成可笑的酸話……
一陣爭執過後，正常的那個小人被不正常的小人打死了。
我抿了抿嘴唇，對著寧歌點了點頭。
“我……願意成為你的女朋友。”
我聽到自己的聲音，這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