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最後的吻別
“哇，聽說了嗎？這一次校慶會有舞台劇呢！”
“聽說了，聽說了，不過劇本好老套哦，睡美人什麽的，早就已經看膩啦！”
“哎呀，你不知道吧，這一次舞台劇的女主角可是童麗麗呢！”
“童麗麗？天啊，我的女神竟然去演女主角？快點告訴我，究竟有誰那麽好運，竟然可以演男主角？”
“唉，別提了，男主角是鬥海那個家夥演。”
“什麽？鬥海？雖然說他是童麗麗的男朋友，可是這也……”
“是寧歌堅持的，聽說學生會的人都很反對，但是‘鋼鐵的風紀委員’實在是太可怕了，最後大家隻好無可奈何地通過了決議……”
……
我趴在書桌上聽著同學們的談話，情不自禁地將手放入了書包，握緊了那一小團隻有我才能看到的紅線。
這幾天，寧歌在學生會上提出了舞台劇的提案，並且十分強硬地將童麗麗和鬥海選為了男女主角，他甚至還不顧所有人的反對，將舞台劇的劇本，選為了《睡美人》。
因為，按照《睡美人》的劇本，童麗麗和鬥海會有接吻的鏡頭。而在故事中，“公主”睡的那張道具床，正好可以給我提供一個躲藏的空間。我需要做的事情忽然之間就變得簡單起來——在童麗麗和鬥海接吻的時候，我躲在道具床之下，在他們兩個人之間係上紅線。
就像是我之前做的那樣。
寧歌那個家夥，做事還真是……在醫務室跟我達成協議以後，就連我都不知道原來他可以做到這樣的地步。
不過，也隻有這樣的人，才能做出為了自己的妹妹而跟我交往的事情來吧。
想到這裏，我的心中湧上了淡淡的失落。等到校慶過後，鬥海和童麗麗就可以得到一輩子的幸福了呢，我一定要高興起來。我忍下已經到了嘴邊的歎息，拚命地說服了自己。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耳邊忽然響起一聲炸雷一般的聲音。
“林小路，你給我出來！”
我詫異地抬起頭，一眼就看見了站在門口怒氣衝衝的鬥海。
我的心一下子就開始加速了。啊，他為什麽會在這裏？我帶著一絲淡淡的期待，拚命讓自己板起臉，走了出去。可是，還沒有等我整理好自己的心情，鬥海已經率先開口對我怒吼了起來。
“你到底搞什麽鬼，讓寧歌提出那個該死的舞台劇提案？”
“呃？”
我呆住了。
“別露出那副傻乎乎的樣子，我問過那個死人臉了，他說了，是你拜托他那麽做的，你到底想要幹嗎？”
寧歌那個家夥，未免也太老實了吧？幹嗎鬥海一問他就要這麽說？
我咬著自己的嘴唇，完全不知所措。鬥海忽然伸出手，抓住了我的肩膀重重地搖晃了起來：“那個劇本也是你要求的吧，還有什麽女主角和男主角必須要接吻……你的腦袋是進水了嗎？這種惡心的場景還要重點標出來？快點回答我的問題，你究竟想要幹什麽啊？”
看著他懷疑的目光，我急急忙忙地找了一個借口：“我……我隻是開玩笑說我想要看你和童麗麗演舞台劇，畢竟，你們兩個……還挺般配的，不是嗎？”說到這裏，我的聲音低了下去，“誰曉得寧歌那個家夥那麽認真，竟然真的去做了……”
一說出這個謊言，我就想去撞牆。
這麽蠢的借口，就算是頭豬都不會相信的吧。
“原來是這樣啊。”
然後我就聽到了鬥海恍然大悟的聲音。
呃……好吧，鬥海竟然相信了我的話。我的頭上頓時落下了一排一排的黑線。
“都是你的錯，沒事開什麽玩笑！我完全不想參加什麽舞台劇，你給我聽好了，我是絕對，絕對不會去的。”
我還沒有來得及鬆口氣，就聽到了鬥海對我這麽說，一下子，我的心又提了起來。我撲過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然後急急忙忙地大喊：“不可以！”
拜托，如果他不去參加舞台劇的排演，我的任務就不可能完成，我的任務不完成，鬥海就會麵臨著孤獨終老的危險啊！
想到這裏，我急得冷汗都要冒出來了，淚眼汪汪地對著他拚命懇求：“別這樣，我也是真的很想看你和童麗麗演戲啊！”
也不知道為什麽，在我說完這句話之後，鬥海的臉色好像變得格外難看了一些。我本來以為他不會聽我的，畢竟這個家夥從小就像是石頭一樣，固執得要命。沒有想到，在思考了片刻之後，他忽然抬起頭，皺著眉頭看著我說：“好，不過我有一個條件，你必須在童麗麗因為學生會太忙而沒有辦法來參加排練的時候，假裝你是女主角，來幫我對台詞！”
呃？
我茫然地看著他，愣住了。幫他對台詞？
也許是被我的目光看得不太自在，鬥海抓了抓自己的臉，有些心虛一樣地開口說：“反正……反正童麗麗就是很忙，她不在，難道我要對著空氣說台詞，叫你來你就來，要不我就不演了。”
被他這麽一威脅，我趕緊點頭。
“好，好吧。”
我同意了他的要求，心底卻泛出了濃濃的苦澀。鬥海還真是關心童麗麗啊，就連她很忙，沒有辦法參加演習都可以幫她設想到。
心情好鬱悶哦。
一瞬間，我的腦袋上好像冒出了一朵又一朵的小烏雲，陰暗的陰雲從我的身上飄浮了出來。
“喂，你擺出那張臉幹什麽啊？如果真的很不情願，那就算了。”
鬥海忽然很不耐煩地看著我說。我趕緊搖了搖頭，說：“哈哈，沒有啊，能幫助到你們，我很開心啊。”
我擠出了一個幹巴巴的笑容。
雖然我很不願意參加所謂的舞台劇排演，可是一想到馬上，我就再也沒有辦法跟鬥海這麽親密地在一起了，以後，我的位置都會有另外一個女生所代替，我也隻能強忍著心碎，同意他的要求……
下午，放學後，練習室。
“這是多麽美麗的公主啊，她的嘴唇就像是薔薇的花瓣，她的頭發就像是金子。她沉睡在**的時候，多麽像是一朵嬌弱的百合花啊！如果我可以喚醒她，即便是有十頭噴著毒火的惡龍來跟我戰鬥，我也絕對不會後悔。
啊，光是這麽看著她，我就覺得我的心在怦怦亂跳，我的臉上泛著紅暈。
哦，親愛的公主啊，我愛你，非常愛你。請容許我這小小的冒犯，讓我親吻你的嘴唇吧。”
（場景：王子低下頭，將公主摟在自己的懷裏，低下頭去親吻公主）
“王子，哦，王子，你是多麽的英俊。你的眼睛藍得就像是寶石，你的頭發就像是烏木一樣漆黑，我隻看了你一眼，心兒就跳了出來，落入了你的掌心啦。是你吻醒了我嗎？那麽，我可以嫁給你嗎？我愛你，真的好愛你。”
（場景:公主從**坐起來，抱住了王子的肩膀）
……
我僵硬地拿著手中的台詞，整隻手都在不由自主地顫抖，顫抖。
這麽惡心的台詞，真的要讓我來念嗎？我可以直接暈過去嗎？
我含著熱淚看著鬥海，卻發現他也一臉鐵青地看著手中的台詞，好像下一秒鍾就要吐出來了。
啊啊啊，神啊，請讓他吐吧，這樣我就不用跟他演這麽惡心的對手戲了。我在心裏暗暗地祈禱著。可是神又一次地拋棄了我。
雖然，鬥海現在看著台詞本的樣子，好像下一秒他就會把台詞本給吃掉，他還是義無反顧地抬起頭對我說：“你還愣在那裏幹什麽？還不快點幫我對台詞。”
在他的催促下，我隻好硬著頭皮對著他說著那些惡心的台詞。很快，那些台詞就被我念完了，我下意識地翻過台詞本然後順口把下一幕的台詞也說了出來。
“我親愛的王子，你問我愛你嗎？我當然愛你。愛情可不是什麽深奧的東西，有的時候，愛情不過是在看到你的那一瞬間，胸口響起的心跳聲；不過是想起你的時候，嘴角不小心勾起的微笑；不過是想要留在你身邊，與你一起手牽著手回家的願望；不過是……”
好奇怪，台詞好像忽然之間沒有那麽惡心了。
看著那些字，我的心裏忽然湧出了一種強烈的熟悉感。沒有錯，有的時候，愛情真的不是什麽轟轟烈烈事情，它還有可能隻不過是最普通的相處所累積下來的感情。
就是我和鬥海，我和他青梅竹馬那麽多年，在我們之間從來都沒有發生過很激烈或者很浪漫的事情，可是我還是喜歡上他了，不是嗎？
不知道為什麽，念著這些台詞，我的眼眶漸漸地就開始發熱。
真的好羨慕這部劇裏頭的公主哦，她一看到王子就發現自己喜歡上了他。而王子看到她的時候，也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們兩個沒有錯過對方，幸福快樂的永遠的生活在了一起。
“喂，你幹嗎突然哭出來啊？”
聽到鬥海有些慌張的聲音，我才猛然間回過神。
哭？我哭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才發現我的臉頰是一片濕漉漉的。
完蛋了，我的心一下子就懸了起來。真是的，我從公主和王子的愛情，想到了我和鬥海，一不小心我就把自己難過的心情泄露了出來。怎麽辦？鬥海看著念著惡心台詞卻可以念到哭出來的我，一定覺得我超級超級傻吧。
我忽然之間好想抓著自己的頭發，然後去撞牆。總覺得，跟優雅美麗的童麗麗比起來，我就像是一個腦筋壞掉的人呢。
“死丫頭，你怎麽回事啊？哭什麽哭啊？”
鬥海帶著有些微妙的表情走近了我，然後遞給我一張紙巾。我狼狽地用翻台詞本的行動，來掩飾我的尷尬。
“因，因為後麵的台詞非常感人，所以我一不小心就哭出來，那樣怎麽樣？”
我掩飾道。
我們彩排的是經過改編的王子在城堡中看見的沉睡的公主對她一見鍾情，可是清醒回來以後，國王卻不允許公主跟王子在一起，而是要將她獻給遠方的惡龍。下一幕戲就是公主和王子分別的場景。
為了增加我說的話的真實性，我假裝沒有注意到鬥海的目光，十分快速地站了起來，念起了後麵的台詞。
“雖然說我真的很喜歡你，喜歡你喜歡得好像心都要碎掉了，可是我還是要跟你說，再見。哪怕我沒有辦法跟你在一起，當每一天晚上，我睡覺的時候，我還是會想起你，並且默默地祝福你能夠幸福。”
這個時候鬥海忽然拿著台詞本，然後跟我對起台詞來。
“你真的喜歡我，又怎麽能忍心讓我跟你分開呢？”
“因為喜歡你，所以我才要跟你分開，因為我和你之間是不可能，與其讓我們兩個都陷入痛苦之中，不如讓我提前解除我們之間的愛情。希望你能把我當成一個負心人，然後告訴我，你將不會再愛我。希望你能漸漸忘記我。也許，以後當你跟你心愛的妻子，漫步在薔薇花田之中，你會想起我曾經喜歡過你的這件事情。”
“難道一定要分開嗎？”
“是啊，隻有這樣子你才有可能得到幸福。我馬上就要去跟惡龍一起生活了，如果讓你繼續喜歡我的話，你會一直記得我，然後孤獨終老。”
看到孤獨終老四個字的時候，我的心痛得好像就要碎了。
這個台詞真的好甜蜜，也真的好心碎，如果我真的可以向他表明，我喜歡他的這件事情，我應該會覺得幸福很多吧。
可是，鬥海喜歡的人是童麗麗啊，就連我現在說的台詞，也不屬於我。我隻不過是暫代的那個人，那一天站在舞台上跟他演對手戲的人也不會是我，而是童麗麗。
好難過，真的好難過……
難過的心情讓我根本沒有心思放在排練上，我隻能假裝自己在排練，就在這個時候，一段台詞躍入我的眼簾。來不及想什麽，我假裝背台詞地對鬥海說道：“怎麽辦呢？我是如此的喜歡你。如果你有一點點能夠理解到我有多喜歡你，那該多好啊。”
說完，我就站在原地看著鬥海的反應，他的臉色變幻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喂，你到底在說什麽？搞不懂你到底把台詞念到哪裏去了？”
我黯然地低下了頭，然後微笑著說：“你不覺得這句話其實很傷感嗎？”
“什麽？”
“沒什麽……”
我認真地對他說道。
對不起，我那麽喜歡你，可是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有那麽的喜歡你。
那一天的排練非常潦草地結束了，第二天就是舞台劇的正式排練。小小的禮堂，一下子變得人來人往，戲劇社的人推著各種各樣的服裝在不大的場地裏來來回回地奔跑著，整個場景看上去十分的忙亂。
我縮在門縫後麵，小心翼翼地偷看裏頭的場景。今天的主角是童麗麗，我出現在這裏隻會讓自己顯得更加可悲而已，可是我還是不得不出現在這裏，因為我必須借著正式彩排的機會在兩個人之間係上紅線。
可是……
就在我努力思考如何鑽到道具床下的時候，事情的發展卻開始漸漸失控。
首先是一聲淒厲的慘叫：“特大噩耗，特大噩耗——戲劇社的人完全找不到童麗麗。”
“什麽？”
“什麽啊？”
頓時，禮堂裏充滿了哀號。我有些同情這些人，因為我知道，雖然隻是排練，可是，因為是正式排練的緣故，所有的道具和服裝，大家都是按照正式演出的規格來進行準備的。如果女主角不出現的話，大家完全就是白費工夫了嘛。
“快點去找她啊！”
“找不到啊！”
……
在一幫快要急哭了的人中間，反倒是作為男主角的鬥海看著十分的悠閑。今天他穿著非常打眼的王子的戲服，深藍色帶刺繡的燕尾服和雪白的襯衫，讓他看上去異常的英俊，英俊得我都忍不住心跳漏了一拍。
然後，這位在今天顯得格外英俊的王子殿下，忽然抬起一隻手，筆直地朝著我指來。
“女主角，就暫時讓門後麵那個笨丫頭暫代一下吧。”
啊？我傻眼了。
就這樣，我被鬥海毫不猶豫地出賣，被戲劇社的人壓著來到化妝間，並且換上了公主的蓬蓬裙，還戴上了漂亮到了極點的假發。
在化妝的整個過程中，我的臉上都是滿滿的不可置信。
“等一下，這是不是搞錯了，我昨天隻是幫他對了一下台詞啊！”
被戲劇社的社長推搡著，我一步一步哀叫著來到的前台的幕布後麵。
“沒有搞錯啦，我的公主大人。”
也不知道為什麽，看上去好像有些眼熟的戲劇社社長對我露出了一個壞壞的笑容，然後將我一把推到了道具**，然後推著道具床跑了出去。
什麽叫“沒有搞錯啊”？我的腦袋裏還殘留著滿滿的疑惑，可是現在的狀況已經容不得我發呆了。在炙熱的觀眾目光下，我下意識地閉緊了眼睛，偽裝成了沉睡中的公主。
下一幕的戲，應該就是“王子”親吻“公主”的戲了。
明明眼睛是閉著的，我卻好像可以感覺到鬥海落在我臉上的視線。
怦怦，怦怦，怦怦……
我的心跳開始不由自主地加速，再加速。
冷靜一點，林小路，為什麽要這麽緊張？
這個吻戲，鬥海是不可能吻上來的啦，畢竟我又不是童麗麗，如果不是童麗麗的話，鬥海根本就不會想吻的啊。絕對不會！
我在心底不停地碎碎念，手指卻開始絞住裙擺，背後也滲出了冷汗。
總而言之，鬥海是絕對不會吻我的……
有什麽東西，輕輕地碰了我的嘴唇。
……
我的大腦，起碼空白了十秒鍾。
嘴，嘴，嘴唇？碰觸我的嘴唇軟軟的，帶著一股檸檬的香味，好像是檸檬布丁一樣，有一點點涼。
我再也控製不住自己，徑直睜開了眼睛。然後，我就看到鬥海那張超級近的臉。我從來沒有與他這麽近距離地接觸過，現在這個角度，我甚至都可以數清楚他有幾根眼睫毛，還可以看到他非常細膩的雪白的皮膚，他有幾根頭發從額頭上耷拉下來，碰到了我的臉，癢癢的……
我的大腦起碼空白了十秒鍾，才緩慢地恢複了功能。
啊啊啊——
鬥，鬥海吻了我？
吻了我？
吻……
轟隆隆——
好像有閃電的聲音在我的腦袋裏瞬間炸開，炸得我整個人都快變成白癡了。在意識到鬥海竟然在跟我接吻的瞬間，我整張臉開始泛紅，泛紅，最後完全變得紅彤彤的，就連我自己都覺得臉皮燒得好燙哦。
神啊，如果你還在的話，可不可以告訴我這是我在做夢啊？
可是，我為什麽又會做這麽離譜的夢呢？
我竟然夢到鬥海在吻我？
我整個人就像是木偶一樣僵硬，鬥海抬起頭，一臉鬱悶地看著我。我打了一個激靈，猛然將離我很近很近的鬥海推開，然後提著裙子站到了窗邊。
“鬥，鬥海……”
我完全顧不得現在還在排練了，唯一能夠做的事情，就是傻傻地看著鬥海，然後喃喃地開口。
為什麽你要吻我？
這句話都已經到了我的舌尖了，可是，一種莫名的心情卻讓我完全沒有勇氣開口問這句話。
就在我糾結的時候，忽然，我的腳腕傳來了一陣溫熱的感覺。
這是？
低下頭，我瞬間睜大了眼睛。我看到了什麽？童，童麗麗？
她灰頭土臉地從床下鑽了出來，手裏還拿著一根閃著紅色光芒的線。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不就是……紅線？
等一下，這是怎麽回事啊？
我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腕，隻發現自己腳上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有了一根紅線，而那根紅線，竟然跟鬥海連在了一起？那一瞬間，我好像聽到自己的大腦因為運轉速度太快而發出了當機的聲音。
“童麗麗，你，你怎麽在那裏……”
忽然，底下有人驚叫了起來，將徹底陷入迷茫狀態的我一下子拉回了現實。而童麗麗聽到那些人的呼喊，一點都沒有慌張，反而拍了拍自己的裙子，大義淩然地說：“我是愛的仙女小童，王子啊，你為何不把你的心思告訴給公主聽？”
等一下，這個愛的仙女又是怎麽回事啊？不要為了解釋自己莫名出現在舞台上，而擅自給劇本加原創人物啊！
我忽然有一種淚流滿麵的衝動。而這時候，鬥海已經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將我拉到他的懷裏。
“你是一個笨蛋。”
他說出了絕對不會出現在這種舞台劇中的台詞。
“啊？”
“你是一個笨蛋你知道嗎？我喜歡你，超級喜歡你，從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已經決定了，在這個世界上，能夠跟我共度人生的人，隻有你一個。我那麽喜歡你，可是，你卻根本不知道我有那麽喜歡你。我每天都在期望你能知道我的心思，可是你卻從來都不明白。我甚至對你說，我喜歡的人是比爾，可是哪怕到了這種時候，你卻依然不明白，你這個笨丫頭，你知不知道你讓我有多難過，多傷心，多痛苦？所以，我不願意等了，我也沒辦法繼續等下去。林小路，你聽好了，我喜歡你！全世界，我最喜歡的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