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起做過許多快樂的事
如同海神波塞冬一樣的男子 我有幸陪伴在他身邊
不經意間的默契親昵 總讓我有一絲觸動 讓我感覺到愛情的鮮活美好
1
早晨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但因為有厚厚的窗簾，房間裏還是暗暗的。我起床拉開窗簾，看到溫暖的陽光照耀著大地，便打開窗戶，清晨新鮮的空氣頓時湧了進來。
又是美好的一天。
尹灼彥還沒有起床。這個家夥，還是那麽愛睡懶覺。
我熬了小米粥，煎了兩個心形雞蛋，然後烘焙了紅豆切片麵包。
早餐還沒做好，尹灼彥便打開房門，聞了聞，說：“早餐很香，阿星辛苦了。”
我回以燦爛的笑容：“你喜歡就好。”
吃完早餐，換了出行的衣服，略微收拾了一些行李。尹灼彥剛要去推他的山地車，我便攔住他說：“他們被安葬在老家，跟爺爺在一起。”
尹灼彥怔了怔，馬上反應過來，將我擁入懷裏：“不要難過，我一直都在。”
坐在大巴車上，我把頭靠在尹灼彥的肩膀上，又想起了爸爸媽媽，他們平時明明對我很嚴厲，可是事故發生的時候，卻毫不猶豫地護住我。我的眼睛漸漸濕潤了，爸爸媽媽，你們在天國還好嗎？我很想你們。還有爺爺，一定會給天使吹笛子吧，那麽好聽的笛聲，阿星再也聽不到了。
車子一路飛馳，兩旁的樹木飛速地往後退。我跟尹灼彥說了家裏的事情，他抱著我，歎了一口氣：“阿星，你是個勇敢的女孩，我相信你能夠一直勇敢下去，而我會一直陪伴著你。”
我把頭倚在他寬闊的胸膛上，用力地點頭。
尹灼彥，謝謝你。
兩個小時後，車子到了鎮上。
小鎮幾乎沒有什麽改變，依然是兩條主街，其他都是小巷，石板路的縫隙裏長滿了青苔。雨天打傘走過的時候，很有戴望舒所寫的《雨巷》的感覺。
我帶著他穿過小巷，走到村口，一大片綠色的麥田像綠色的地毯，將地麵裝飾得十分漂亮。尹灼彥是第一次來小鎮，頗有幾分新奇。
“媽媽以前是個很要強的人，會讓我彈好鋼琴，然後在她的朋友麵前表演。我知道，她隻是太寂寞了，爸爸經常出差，家裏隻有我和媽媽兩個人，她又那麽喜歡熱鬧。”我慢慢地說著，“而如今，她卻被埋葬在這裏。雖然很安靜，可是有爸爸陪著她。”
“阿星，不要難過，叔叔阿姨也希望你能夠永遠快樂啊。”尹灼彥握住我的手，給我勇氣。
我抬起頭看著蔚藍的天空，陽光明媚，一切都好。
站在墓碑前，我的心很平靜，慢慢地說：“爺爺、爸爸、媽媽，阿星來看你們了。”
他們去世已經好久了，可是我感覺他們仍然陪在我身邊。
“我的學習成績很好，爸爸，您放心。不過鋼琴我沒有再彈下去，媽媽，對不起，辜負了您的期望。”“爺爺，您在天國過得好嗎？是不是每天都在給天使吹奏笛子呢？我很想您。”
尹灼彥握住我的手說：“我會好好照顧阿星，請你們放心。”
他雖然不善言辭，可是說的話很窩心。
將墓碑周圍的雜草清除幹淨後，太陽已經升得很高了。
回去的路上，路過綠色的麥田，一陣風吹過，麥苗微微搖動，發出“沙沙”的聲音，像是在對我們說再見。
“尹灼彥，你會一直陪在我身邊，對不對？”
“傻瓜。”
返程的時候，我覺得十分疲憊，靠在他的肩膀上睡得很香。尹灼彥的肩膀很寬也很溫暖。我似乎夢見了之前幸福的時光，又似乎沒有。
2
回去之後，生活一如往常。有一天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心裏霎時湧上愧疚之情。
“尹灼彥，那天真的是你的生日嗎？”我小心地問道。
“哪天？”尹灼彥抬起埋在曲譜裏的頭問我。
我小聲地說：“就是你淋雨後的第二天。”
尹灼彥笑了，潔白的牙齒閃閃發光，卻有點不懷好意地說：“怎麽了？內疚了，想要彌補我？”
我輕輕踢了他一腳：“你壞透了，明知道我很過意不去，還這樣說。”
尹灼彥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可憐兮兮地說：“我沒有說什麽啊！唉，可憐我的成人禮，就在病房裏度過了。”
我繼續小聲地說：“那我補償你好不好？”
尹灼彥輕輕哼了一聲。
我走過去拉著他的衣服，左右搖晃：“我錯了，以後不會再對你說那麽重的話，也不會拋下你自己離開了。每年的生日我都會陪著你，不要生氣了。”
尹灼彥摸著下巴，眼裏漾滿笑意：“好了好了，不逗你了。這個周五晚上，爸爸會給我舉行成人禮，到時候你隻需要穿得漂漂亮亮地去參加就好了。”
“尹伯伯會不會不喜歡我？”
“不會的，因為你是我的女朋友，我的阿星啊。”尹灼彥笑看著我說。
“那……那好吧。”
接下來的時間裏我便開始給尹灼彥輔導功課。休息的時候，尹灼彥會彈鋼琴給我聽。
靜靜坐著彈奏鋼琴的尹灼彥收起了平日的壞脾氣與冷漠，像王子一樣優雅高貴。
五線譜上的“小蝌蚪”如此可愛，明明單個的音階都很平常，組合起來卻那樣好聽。我甚至學著寫了一些曲子，拿給尹灼彥看的時候卻被他取笑。
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便到了星期五。
我依然穿著上次的衣服，我很喜歡淡紫色。尹灼彥皺著眉讓我換一件，我搖搖頭。
從凱文那裏做了發型出來，我發現門外已經停了一輛車子。
依然是上次那個司機大叔，黑色的保時捷反射著太陽光芒，十分耀眼。
坐在車上的時候，感覺還有些不真實。尹伯伯雖然跟尹灼彥和解了，可是他真的從心底願意接受我嗎？
豪華的別墅群圍繞著一片湖建立。天空被夕陽染成暖紅色，別墅上的琉璃瓦反射著太陽的光線，光芒流轉，十分精致漂亮。
車子劃過一個完美的弧度，穩穩地停在別墅門口。
司機大叔打開門，尹灼彥整理了一下衣服，拉著我的手向別墅走去。
因為時間還早，到的人並不多，幾個穿著製服的仆人來回走動。
修剪整齊的草坪上有隻巨大的白色薩摩耶，一個穿著純白色裙子、大概十四五歲的女孩正在追著它跑。
薩摩耶興奮地跑到我們跟前，跳起來直起身子，想把兩隻前爪搭在尹灼彥的腿上。
尹灼彥後退一步，板著臉嗬斥道：“滾開，死狗！”
薩摩耶舌頭一吞一吐，十分可愛。
“尹灼彥，不要這樣，狗狗很可愛啊。”
我剛要伸手去摸它的腦袋，就聽到一聲清脆的喊聲：“哥哥！”
我疑惑地看著美麗如同梔子花的女孩。哥哥？是在叫尹灼彥嗎？
尹灼彥冷著一張臉，像是覆蓋了一層冰霜似的。他什麽都沒說，隻是一言不發地拉著我走開了。
背後傳來一迭聲的“哥哥”，尹灼彥皺著眉跟我解釋：“她是那個女人的侄女，偶爾會出現在這裏，以為我不知道那個女人的打算嗎？”
我疑惑地看著他問：“什麽打算？”
尹灼彥頓了一下，然後說：“那個女人的意思是要我跟喬恬雅在一起。雖然沒有明說，可總是找機會讓我們培養感情，瞎子都能看出她在打什麽主意。哼，想得美。”
啊，這樣啊。我忍不住低下頭。看來我們兩個真的走得很艱難呢。如果尹伯伯也是這樣想的，該怎麽辦呢？
正想著，女孩已經跑到我們麵前，張開手臂攔住我們的去路，氣喘籲籲的，大眼睛裏盛滿疑惑跟委屈：“哥哥，你為什麽不理我？人家特地從斯裏蘭卡趕回來參加你的成人禮。”
尹灼彥冷哼一聲：“那你還真是有心了！”
女孩撅起嘴巴，視線轉向我們拉著的手，突然指著我大聲說：“你是誰？憑什麽牽哥哥的手！快放開，醜八怪！”
“喬恬雅，讓開！”尹灼彥用憤怒的目光直視著女孩，把她看得打了個哆嗦。
喬恬雅眼裏充滿難以置信，開始大吵大鬧：“哥哥，你為了這個醜八怪對我大吼。我是你的未婚妻呀，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
“麻煩你說話注意一點，我根本沒有答應，而且我已經有女朋友了。識相的話，就離我遠一點！”尹灼彥冷冷地說完，拉著我準備繞過去。
“不準走！”喬恬雅依然擋在前麵。
這時，二樓的窗戶突然被打開，尹伯伯站在窗邊說：“小彥，你跟鈴星上來，我有話對你們說。”
喬恬雅好像很怕尹伯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牽著薩摩耶走了。
我有些難過，任誰被罵成醜八怪都不會毫不介意。
尹灼彥揉了揉眉頭，拉著我的手上了樓。
尹伯伯端著一杯茶，嫋嫋的霧氣升起，滿屋的茶香。
他和藹地看著尹灼彥，擺擺手說：“先坐下。”
我們並排坐在一起，等他說話。
“鈴星。”尹伯伯開口叫我，語氣雖然不是很溫和，可也沒有別的意思，“你家裏的情況我都知道，也知道你是個好女孩，小彥很喜歡你。”
雖然字字句句沒有貶低的意思，可是他特意的表揚讓我很難堪。
我站起來，直視著他的眼睛，盡量平和地說：“尹伯伯，我敬重您是長輩，也是尹灼彥的父親，所以，我願意像尊敬父親一樣尊敬您。您剛剛說的話我明白，我的家庭並不算好，配不上尹灼彥。但我喜歡他，願意照顧他，永遠陪著他，並不是為了你們家的錢，也不圖你們家的地位。尹伯伯，也請您給予我同等的尊重。如果您實在不願意看到我，我可以不出現在您的麵前！”
尹伯伯皺眉，有些不高興：“你平時就是這樣對長輩說話的？怎麽一點禮貌都沒有？還是說你的父母沒有教過你怎麽跟長輩說話？我什麽時候說過你配不上我們家小彥？”
尹灼彥也站起來，扶住我的肩膀，高大的身軀讓我很有安全感。他失望地看著自己的父親，語氣冷漠：“爸，我一直以為您改變了，原來您還是想拆散我們。家產我不要，您可以全都留給那個女人。但阿星是我的女朋友，如果您真的不喜歡她，那我們以後就不回來了。阿星，我們走。”
我們牽著手，一起往外走，背後傳來尹伯伯的聲音：“洛鈴星，你就是這樣照顧小彥的？讓他跟自己的父親鬧翻，什麽都不要跟著你走，這樣你就開心了嗎？”
我心裏一陣疼痛，尹伯伯的話擊中了我最柔軟的地方。雖然尹灼彥沒有表現出來，但是他真的很渴望有一個溫暖的家。所以，在尹伯伯跟他道歉之後，他馬上就原諒了他爸爸曾經的過錯。如今他們的關係越來越融洽，不能因為我再次鬧翻。
“爸爸！”尹灼彥說，“我的事情我自己可以做主，請您不要再多說什麽！”
我十分內疚，小聲說：“尹灼彥，不要這樣跟你爸爸講話。”
尹灼彥安撫地拍拍我的腦袋：“沒事。”
尹伯伯歎了口氣，英俊成熟的臉上突然有些哀傷，像是一下子老了好幾歲：“小彥，你該知道，爸爸無論如何都不會害你的。”
“但你也從沒對我好過，對我媽媽更是差勁！”
尹伯伯一怔，臉上頓時浮現出愧疚來。
沉默了一會兒，尹伯伯說：“好，我不說就是了。今天是給你補辦成人禮，你總該參加吧。”
尹灼彥沒有說話，身子依然僵直著。
我心裏很痛，可是依然勸他：“尹灼彥，留下來吧，畢竟是你的父親。而且，我也不想成為他口中的壞女孩。”
尹灼彥用力地握了握我的手，看了他爸爸一眼，拉著我轉身出去了。
3
剛打開門，趴在門邊的喬恬雅趔趄了一下，險些摔倒。她期待地看著尹灼彥，低聲叫道：“哥哥。”
尹灼彥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並沒有理會。
尹灼彥的臥室在三樓，是一個很大的房間，天藍色的天花板，淡金色的地板。一麵牆上掛著一些照片，都是尹灼彥跟他媽媽的。
超大的床舒服柔軟，打開窗戶就能看到湖泊跟遊泳池，風景很好。
可是我沒心情欣賞這一切，十分沮喪地坐在沙發上。
“對不起。”尹灼彥開口，“沒想到他會這麽說。”
我垂著腦袋，搖搖頭：“以你這樣的家庭，你爸爸做這些事情，說這樣的話是很正常的！畢竟，我確實不是公主，配不上你這個王子。”
尹灼彥用手指抵住我的嘴唇說：“不要這樣說，你配不配得上我，由我說了算。”
我抬起頭，逆光中看不清尹灼彥臉上的表情，可是他說出的話，卻像是讓冰雪融化春天到來的春風一樣，讓我燃起希望。
“尹灼彥，我會努力，會讓你爸爸認可我，我會帶給你快樂，會讓你幸福！”
“傻瓜。”尹灼彥輕笑出聲。
“我才不傻，如果我是傻瓜怎麽考第一名？”
“是，阿星很厲害，每次都是第一名。”尹灼彥順著我的話誇獎我，揉揉我的頭發，“好了，不要難過了，一會兒跟我一起切蛋糕。”
“嗯！”
尹灼彥的成人禮並沒有請很多人參加，隻有幾個跟他父親交情很好的合作夥伴，還有些親戚。用來舉辦舞會的宴會廳已經布置好，用鮮花、氣球、彩帶裝飾，很夢幻。
尹灼彥穿著白色的休閑西服，像真正的王子一般。我站在他的旁邊，被人好奇地打量著。
喬恬雅也換了衣服，穿著曳地的白色長裙，頭上戴了一個花冠，像公主一般。她看到我，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不甘示弱，瞪了回去。
喬恬雅被我氣得直跺腳，我心裏則樂翻天。但覺得她很單純，有什麽都會表現出來，而不是藏著掖著。
這樣的孩子往往是被寵壞了的。
我很羨慕。
人都到齊了之後，寒暄一番，然後落座。長度約有四米的長方形餐桌旁，尹伯伯坐在主位，旁邊是他的妻子——喬欣，一個年過三十，但依然十分嫵媚的漂亮女人。她穿著寶藍色的晚禮服，戴著一條閃閃發光的項鏈。
她看了我和尹灼彥一眼，帶著嫉妒。
尹灼彥跟我坐在尹伯伯的下首。尹灼彥紳士地先為我拉開椅子，然後與我一同坐下。喬恬雅則靠著喬阿姨坐，正好與我相對，她一直撅著嘴巴，一副很不開心的樣子。
尹伯伯似乎很喜歡喬恬雅，不斷溫和地跟她說話，臉上帶著寵溺的笑。
我看到這種明顯的對比，不禁又心生沮喪。
尹伯伯不會真的要讓尹灼彥和喬恬雅訂婚吧？
穿著統一製服的仆人將精致的菜肴端了上來，打開金屬材質的蓋子後，擺到我們麵前。
尹伯伯笑著說了幾句話，舉手投足間充滿成功人士的風采。尹灼彥則十分優雅，與尹伯伯有幾分相似的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
“感謝大家蒞臨我的成人禮，我先敬各位長輩一杯。”說罷，尹灼彥舉起水晶酒杯，將紫紅色的葡萄酒一飲而盡。
大家紛紛舉起酒杯，盡情地對尹灼彥給予誇讚和祝福。
尹伯伯笑著說：“小兒已經成年，我將把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轉讓給他。另外，我名下資產的百分之三十也將由小兒經營，等他大學畢業，便可自己管理。”
他的話音剛落，喬欣突然愣住了，百分之三十，好大的手筆，她才擁有百分之三。
尹灼彥並沒有太高興，隻是淡淡地說了句：“謝謝爸爸。”
尹伯伯看起來很高興，連喝了幾杯酒。
晚宴之後，尹伯伯親自推了一個三層蛋糕出來。各種顏色的奶油被雕成各種漂亮的花朵，層層疊疊像藝術品一樣精致。
尹灼彥拉著我的手，走到蛋糕旁邊，接過刀子，大手握住我的小手，然後切開蛋糕。
我看著尹灼彥，他也看著我，帶著愛戀和溫暖的目光交會，彼此心裏湧起一陣陣暖流。
等到一切都結束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尹伯伯要我們今晚住在這裏，明天再回去，我有些抵觸，不是很想在這裏住。
但我還是勸尹灼彥留下來，難得今天這樣開心。尹灼彥思考了一番，點頭同意了。
我被安排在一樓的客房，跟尹灼彥離得很遠。關上門之後，我泄氣地坐在**。
本來以為隻要跟尹灼彥在一起就好了，可是忽略了他的家人。我們真的能永遠在一起嗎？我突然有些迷惘了。
別墅安靜下來的時候真的很靜，顯得空曠。我打開窗子，花園裏的燈已經全部熄滅，月光照進遊泳池，波光粼粼，很漂亮。我突然想去遊泳。
4
天氣越來越熱，知了也開始不知疲倦地叫喚。空調二十四小時運轉。家裏雖然很涼爽，可身上還是黏糊糊的，恨不得全天都泡在水裏。
我坐在地板上，麵前攤著音樂課本，轉頭看到尹灼彥正在做練習題。
完成複習計劃之後，肚子已經餓扁了。看看尹灼彥，練習題已經做了一大半，亞麻色的頭發被他揪得亂七八糟，很狼狽。
我笑著用涼水洗了洗手帕，遞給他，笑著說：“中午想吃什麽？我去做。”
尹灼彥擦了擦臉說：“熬一些綠豆湯吧，天氣真的太熱了。”
我點點頭，去廚房，打開冰箱。嗯，有很多水果，可以做水果沙拉；然後炒萵苣，顏色翠綠，看著就有食欲；最後再做一個冬瓜竹筍湯就大功告成啦！
我哼著歌，快樂地在廚房忙活。尹灼彥不知道什麽時候來了，倚著門框說：“阿星，我很幸福。”
我回過頭，燦爛地笑著說：“我也是。”
中午美美地睡了一個午覺後，我突然想起在別墅時腦袋裏閃過的念頭，便拉著尹灼彥說：“這附近有遊泳池嗎？我們去遊泳吧！”
尹灼彥突然笑得意味深長，上下打量著我。我連忙蹲下，凶巴巴地說：“看什麽看！”
尹灼彥故意做出不屑一顧的樣子說：“反正也沒什麽可看的！”
“你……你耍流氓！”我漲紅了臉，結結巴巴地說。
“看自己的女朋友不叫耍流氓。”尹灼彥笑著說，“怎麽樣？還要去遊泳嗎？”
我剛想點頭，突然想起來，去遊泳的話，尹灼彥也會隻穿著泳褲啊！想到好身材的尹灼彥穿泳褲的樣子，我突然覺得鼻子熱熱的。
不好，要流鼻血了。
嗚嗚，洛鈴星，你真是個色女啊！
最後，我們兩個還是出了門。
到了遊泳館，迎麵吹來一陣涼爽的風，帶著水汽的空氣十分清爽。
我換上連體泳裙，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材，好像確實沒什麽看頭，豆芽菜一根。
哼，要是尹灼彥敢笑話我，他就死定了。
出了更衣室，尹灼彥已經等在那裏。他隻穿了一條泳褲，清瘦卻不柔弱的身軀，蜜色細膩的皮膚，筆直修長的雙腿……啊，洛鈴星，不要再看了，真的會流鼻血的！
“豆芽菜，鼻血流出來了。”尹灼彥雙臂環胸，壞笑著說。
我連忙擦鼻子……
“尹灼彥！你騙人！”我紅著臉大叫。
尹灼彥笑著說：“走吧，豆芽菜。”
我這才反應過來，難為情地說：“我才不是豆芽菜。”
遊泳池的人不算多，但也不少。淺水區，有孩子套著遊泳圈在玩水，深水區也有人在遊泳，水上滑梯歡笑陣陣。
繞過這幾個池子，旁邊就是比賽用的遊泳池了。
在岸邊做了幾個伸展動作，活動了一下筋骨後，我挑釁地看著尹灼彥說：“怎麽樣，敢不敢跟我比賽？”
尹灼彥抬高下巴，高傲地說：“比就比。”
“輸的人要聽贏的人的話，怎麽樣？”
“很好。”尹灼彥說，“我很期待有一個小奴隸。”
“誰贏還不一定呢，我可是遊泳健將！”
站在跳水台上，我深呼吸一下，然後說道：“預備，開始！”
說完，我立刻如魚兒一般躍入了池子裏。
與此同時，“撲通”一聲，尹灼彥也跳了進來。
我跟爺爺學的是自由泳，動作舒展，速度很快。尹灼彥遊的是蝶泳，動作十分漂亮，像蝴蝶一般。
我們倆用力地遊著，一百米的泳道很快到了盡頭，尹灼彥摘下泳帽，抬高護目鏡，氣息有些不穩：“豆芽菜，我贏了。”
我靠在牆壁旁邊大口呼吸：“哼，你是男孩，速度本來就快，贏了有什麽了不起！”
尹灼彥隔著泳道揉我的腦袋：“願賭服輸，你要聽我的話。”
“聽就聽。說吧，要我做什麽？”
尹灼彥摸著下巴，慢慢地說：“嗯……讓我想想，要你做什麽好呢？”
上了岸，找了兩張空著的躺椅躺下後，尹灼彥突然打了個響指：“知道了，小奴隸，過來幫我按摩。”
我氣呼呼地走過去，對仰麵躺著的尹灼彥說：“翻過身去，不是要按摩嗎？”
尹灼彥笑著趴在躺椅上說：“來吧，不舒服的話，可是要受懲罰的。”
“廢話真多！”說著，我開始為他按摩。
尹灼彥身材瘦削，可是線條很漂亮，像是雕刻出來的一般。溫熱柔軟的皮膚、細膩的肌理……我深呼吸一下，用力轉過頭去，真是太考驗我的定力了。
尹灼彥悶笑出聲，身軀顫動，看著我笑著說道：“喂，真的看呆了？”
我嘴硬地說：“才沒有。”可是紅紅的臉頰泄露了我的心思。
“還不敢承認。洛鈴星，你真是個色女。”
“隻怪你長得太好看了，還賴我。你看看，那些女生都在看你！”
我說的是實話，一進遊泳館，就有許多長相漂亮身材又好的女生將目光黏在尹灼彥身上。
“吃醋了？”尹灼彥揶揄地問我。
我板著臉說：“對啊，我就是吃醋了。”
“嗯，那你要多吃木瓜，這樣我就不會被她們搶走了。”尹灼彥一本正經地說。
“為什麽要吃木瓜？”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尹灼彥突然笑起來，在不大的躺椅上翻滾：“你不知道木瓜是做什麽的嗎？”
我突然反應過來，木瓜不是用來……
“尹灼彥！你死定了！”我伸手朝他胳肢窩襲去，撓你癢癢，讓你說我胸小！
“哈哈哈，饒命，阿星，好癢，快住手！”尹灼彥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接著也不甘示弱地撓我。
我們兩個頓時笑成一團。
休息了一會兒，看到遊泳館的人組織了水上排球比賽，我拉著尹灼彥興致勃勃地報名參加。
在水深約有1.3米的地方拉上一道網，兩邊各六個人。我跟尹灼彥分在一隊，另外還有幾個漂亮的女孩和另一個個頭不是很高的男孩。
而對麵也是這樣，兩個男孩和四個女孩。遊泳館的工作人員站在網的中間當裁判。
我們六個人圍在一起，說了一會兒戰術。我以前練過排球，水上排球卻是第一次打。尹灼彥倒是胸有成竹的樣子，帥氣的麵容很吸引隊友的目光。
其中一個比較開朗的叫做季雲愛的女孩還向尹灼彥要電話號碼，不過，被尹灼彥禮貌地拒絕了。
比賽開始了。我們這邊先發球。尹灼彥拿著球，遊到後麵，然後站穩，單手發球，漂亮的姿勢引起大家一片喝彩聲。
那邊也不甘示弱，將球墊起來，然後扣球過網。
尹灼彥這時已經遊到網的旁邊，見到球過來，連忙墊起，然後季雲愛迅速跳起拍了過去。
對手接得不及時，球落到了水麵上。
我們得了一分。
我跟尹灼彥相視一笑，又接著進入備戰狀態。
這次發球的是季雲愛，她個子高挑，身材極好，穿著一身藍色的比基尼，十分惹火。她雙手發球，直接得分。
裁判揮舞著紅色的小旗，吹了一聲口哨，表示我們再得一分。
季雲愛朝尹灼彥拋了一個媚眼，我臉上笑著，卻在水裏掐了尹灼彥一下。
尹灼彥抱著我，呼吸噴灑在我的耳邊：“雖然你是豆芽菜，但是誰讓我隻喜歡吃豆芽呢！”
我臉紅了，連忙掙開，遊到一邊去了。
這次是由隊裏那個很沉默的男孩發球。他長得黑黑的，古銅色的皮膚，抿著嘴的時候，神色很認真。但是他發球的時候沒有站穩，球晃了一下，擦網了。
他歎息一聲，將球扔到對麵。
我個子矮，站在中間的位置負責接球、墊球，而尹灼彥跟季雲愛在前麵攔網。我努力維持著平衡，看著對麵。
對手跳躍發球，中規中矩，我往旁邊遊，單手接住，墊向尹灼彥，尹灼彥一個轉身，接住球，“啪”的一聲扣球得分。
我歡呼一聲，遊到他身邊與他擊掌。
“做得很不錯，豆芽菜。”我聽到尹灼彥這樣誇獎我。
擁有漂亮的肌肉線條、**著上身的尹灼彥站立在水中，被打濕的亞麻色頭發一縷一縷地貼在帥氣的臉上。
我有些發呆，看著宛如海神波塞冬的尹灼彥。
季雲愛咳嗽一聲，我紅著臉遊回原位，擺好姿勢。
尹灼彥再次發球，藍綠相間的球劃過完美的弧度越過網，發球之後，尹灼彥立刻遊到網下麵，路過的時候順手拍了一下我的腦袋。
我氣惱地瞪了他一眼，隨後準備墊球。
對方把球墊了過來，越過尹灼彥跟季雲愛，中間空缺，我剛要撲過去，卻跟同樣撲過去的人撞到一起，頓時失去平衡跌到水裏。
“啊……咳咳。”我狼狽地站起來，嗆了一鼻子的水。
尹灼彥遊到我身邊，拍著我的背，輕聲問：“阿星，你沒事吧？”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搖頭：“沒事，就是嗆了一下。咳咳。”
“沒事就好。”尹灼彥替我將濕透的頭發拂到耳後，輕輕吻了一下我的側臉，接著又開始比賽。
十分鍾之後，大家累得氣喘籲籲，便提議結束，畢竟在水裏做運動比在地上費力得多。遊泳館的工作人員發了許多維C水以及運動飲料。我們趴在躺椅上，大口喘氣。
尹灼彥心情很好，平複呼吸之後，不吝嗇展露笑臉。
季雲愛肩膀上搭了一條米黃色的鹿皮毛巾，走到我們身邊，俯下身，對尹灼彥說：“尹灼彥，要不要跟我們一起玩？我的姐妹們都很想認識你。”
我哀怨地撇撇嘴，不滿地看著尹灼彥，沒事長這麽帥幹嗎？整天招蜂引蝶。
尹灼彥帶著紳士的笑容禮貌地回絕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我跟我女朋友的二人世界不想讓其他人介入。”
季雲愛臉色一僵，但沒有勉強，笑著走了。
“哼，算你表現不錯，本小姐就再給你按摩一下好了！”
尹灼彥笑著轉向我，手臂自然垂下，十分放鬆。我坐在他的躺椅邊，用手指按壓著他的肌肉。劇烈運動後，如果不徹底放鬆下來，很容易造成肌肉酸痛。
在遊泳館玩到傍晚，我們才心滿意足地離開。在小吃店吃完晚飯，拉著手散步回家。
5
接下來的幾天又去了幾次遊泳館，卻沒有再遇到季雲愛，也沒有什麽有趣的活動。
回到學校，竟然有些不習慣，在家裏學習慣了，一時不適應按時上下課，不過很快調整過來了。
西西拉著我的胳膊，用力搖晃：“洛鈴星，你完蛋了，整整十天，十天啊，你竟然一次也沒有跟我去逛街！嗚嗚，有異性沒人性，你直接甩掉我算了！”
我內疚地道歉，好像確實忽略西西了。
“我請你吃飯好不好？我真的知錯了，西西大人，原諒我啦。”我哀求道。
西西撅著嘴巴，哼了一聲：“算啦，我大人有大量。等我談戀愛，說不定連你叫什麽都忘掉了。”
我無語地看著她。
晚上在尹灼彥寢室做飯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我連忙關火接聽電話，是慕驊。
“阿星，最近過得如何？”慕驊溫和的聲音通過電話傳來，微微帶著磁性。
“還不錯，你呢？”
“我還好，就是太忙了，連打電話的時間都沒有。剛剛接任了學生會副會長，每天要做的工作比在盛華還多。”
“哇，你又進學生會了？”我驚訝地問道。
慕驊笑了，語氣無奈：“是啊，我是天生的勞碌命。”
“是因為你很能幹。”
“也隻有你這樣說了。”慕驊笑著說，接著轉移了話題，“你最近還跟尹灼彥在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慕驊問話的時候似乎帶著一抹期待，我想都沒想地回答：“嗯，我們在一起。”
“他對你還好吧？我記得他的脾氣不太好。”
我笑看著沙發上黑著臉的尹灼彥，回答道：“尹灼彥就是個紙老虎，根本不可怕，反倒是我有時候會對他發脾氣呢！”
“嗯，那就好。那你好好照顧自己，我先掛了。”
“好的，你也是。”
“嗯，再見。”
“再見。”
我掛上電話後，尹灼彥黑著臉撲過來，長胳膊輕輕勒住我的脖子，氣哼哼地說：“你說誰是紙老虎？”
我笑著抓住他的胳膊，連連求饒：“我，我是紙老虎，行了吧？”
尹灼彥順勢抱住我，在我耳邊說：“阿星，我永遠不會對你發脾氣，我的冷漠隻對外人。”
我用力點頭。
“以後少跟那個慕驊打電話，他對你不懷好意。”尹灼彥霸道地說。
我“撲哧”一聲笑了：“你以為我是你啊，整天就會招蜂引蝶。”
“那些人又不是我主動引來的，我也很煩。”尹灼彥頭痛地揉了揉眉頭。
我看著尹灼彥，突然想起，似乎他一直都是這樣的，對待除了我之外的人，都是一副冷漠的樣子，仿佛與整個世界格格不入。
我心疼這樣的尹灼彥，一直在努力讓他改變，可是似乎成效不大。
很快期末考試到來了。
尹灼彥信心滿滿，甚至說要跟我搶第一名。我看著他孩子氣的笑臉，突然滿心的感動，單純而又執著的少年，這樣有自信。
原本就打算在暑假的時候去打工，因為學校發的補助金以及獎學金已經有些不夠用了，而下一次的獎學金要到十一月份的時候才發。
我看著放假後一直待在家裏的尹灼彥，突然靈機一動，拉著他說：“走啦，去打工！”
尹灼彥疑惑地看著我，問：“打工？為什麽？”
“因為你看起來很無聊。”我拉不動他，隻好坐在他身邊，“要不然你暑假打算怎麽度過呢？”
尹灼彥擰起纖長好看的眉毛，想了想說：“我們可以去旅行。”
我搖頭說：“不行呢，我要努力賺錢。”看到尹灼彥要說話，我連忙接著說，“我知道你要說什麽。我可以養活自己的。而且你都十八歲了，應該學會自食其力，不能總是依賴家裏！”
尹灼彥想了想，點頭說：“你說得不錯，我們去打工。”
打工的地點在濱海路的一家肯德基，暑假的時候這裏會招一些臨時工。我拉著尹灼彥去應聘，店長看到他，竟然直接讓我們通過了。我看著尹灼彥帥氣英俊的臉龐，抱怨店長不公平，我之前來的時候還要參加麵試呢！
穿上紅色製服，戴著紅色鴨舌帽，雖然樣式很簡單，但尹灼彥穿起來還是很帥氣。修長的身材，帥氣的麵容，再加上右耳處閃閃發光的鑽石耳釘，這種混雜著高貴與平凡的奇異氣質引得大家紛紛站到他麵前的隊伍裏。而我麵前隻有零星幾個人，還都是大叔級別的人物。
尹灼彥一向是眾人矚目的焦點。
略微清冷的聲音在這種炎熱的夏季讓人感到很舒服。盡管尹灼彥臉上沒什麽表情，語氣也算不上友好，但客人都沒有怪他。
大多數女客人雖然有意磨磨蹭蹭的，但還是很好，可是有兩個女孩，大概是初中生，臉上帶著純真，眼睛裏滿是興奮。
“請問你是盛華的學生嗎？”其中一個女生問道。
尹灼彥皺了皺眉，有些不高興，但還是點點頭：“嗯。”
尹灼彥用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敲著大理石櫃台，語氣雖然淡淡的，卻已經充滿不高興：“如果你們不想點餐，那麽就請離開這裏，後麵還有很多人在排隊。”
女生被尹灼彥嚇了一跳，雖然還是很想說話，卻乖乖點了餐。
我在旁邊看著隱忍著脾氣的尹灼彥，隻覺得這樣子的他十分可愛，不禁揚起嘴角，微笑起來。
尹灼彥無奈地瞥了我一眼。
肯德基裏麵空調開得很足，我們的工作也不算太累，過了用餐高峰之後，便可以輪換著休息。
員工休息室裏，尹灼彥拿著一個漢堡，皺眉咬了一口：“什麽東西，這麽難吃。”
我捧著一個蛋撻，正高興地啃著，聽到他的話，疑惑地問：“難吃？怎麽會？你之前沒有吃過嗎？”
尹灼彥搖搖頭：“垃圾食品，我為什麽要吃？”他又看了看我盒子裏的蛋撻，伸手拿了一個，咬了一口，點點頭，勉強地說道，“這個還不錯，不過太油膩了。”
我捂著嘴，憋笑憋得肚子都痛了，尹灼彥怎麽這麽可愛？
尹灼彥鬱悶地將滿手的油抹到我臉上，假裝惡狠狠地說道：“讓你嘲笑我！”
我連忙閃躲，跳下椅子往旁邊跑：“你真壞，幹嗎抹到我臉上？”
鬧了一會兒之後，我們重新回到點餐台邊，店裏播放著一首舒緩的英文歌曲。男歌手低啞磁性的聲音很好聽，卻有種撕心裂肺的絕望。
“We are so close,to reaching,the famous happy ending.
Almost believing,this was not pretend.
Let’s go on dreaming,for we know we are.
So far,we are,so close……”
我聽得有些入神，側頭看尹灼彥，他也在聽，臉上浮現出淡淡的憂傷，像是起了霧的清晨，模糊得無法分辨。
我用力揉了揉臉，從莫名的擔憂裏清醒過來。正好有客人過來點餐，而且無視尹灼彥的帥氣站在我麵前，於是我連忙露出笑容，熟練地幫客人進行點餐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