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秘女生小雅

自從遠足過後,櫻曉櫻始終在惦記著那晚舞會上自己反常的情緒。她實在不敢想象自己居然會對那個死對頭有感覺,沒想到她櫻曉櫻的第一次臉紅心跳居然是因為那個死家夥。

“我一定是瘋了,瘋了,瘋了。”櫻曉櫻拚命地甩頭拚命地用“瘋了”來安慰自己,她可不希望自己真的對那家夥有什麽感覺。

“你瘋歸瘋可別耽誤了學生會的工作。”一道冷厲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回頭一看,就見鄺紹捷正冷著臉看她。

“這家夥的臉,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是板著的。這樣的臭臉怎麽可能讓我心跳?一定是因為那時他戴著麵具,一定是因為那樣!看我現在麵對這張臉就一丁點兒感覺都沒有,很明顯那天是錯覺。”

“您老人家放心,我不會公私不分的。”櫻曉櫻諂媚地衝著鄺紹捷一笑,轉身繼續著手上的工作。

“遠足的報告寫好了沒?”鄺紹捷走近,俯下身探著頭問。

“還沒。”櫻曉櫻感覺到身後傳來的陣陣熱氣,不禁臉紅起來。

“我的臉怎麽燙燙的?不會是發燒了吧?還是說……天啊!不可能!一定是因為天氣太熱的原因,一定是這樣。”

“你不把你失蹤的事寫上去?”鄺紹捷挑了挑眉,雖然是詢問但是語氣卻帶著一絲嘲諷的味道。

櫻曉櫻轉身用憤怒的眼神看著他說:“你想讓全校人都笑話我嗎?”鄺紹捷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這讓櫻曉櫻更加火大,心裏有一股無名的怒火讓她恨不得把眼前這家夥給踢飛。

“對了,馬上要校慶了,你想想我們學生會應該出個什麽節目。”鄺紹捷直起身,一副突然想起什麽的樣子。

“啊?隨便咯。”櫻曉櫻對這種事本來就沒興趣,管它出什麽節目,反正她既不會多塊肉也不會少塊肉。

“身為學生會副會長的你……”鄺紹捷還來不及往下說他的陳詞濫調,就被櫻曉櫻打斷:“你不用說了,我想還不成嘛。”櫻曉櫻心想,要是這家夥再這麽說下去,恐怕她的耳朵就要遭殃了。

鄺紹捷看了她一眼,轉身,嘴角不禁泛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你想辦什麽?”鄺紹捷這次倒是民主了一把,居然開始詢問起櫻曉櫻的想法,而不是像遠足那次那樣獨斷專行。

“嗯……我沒辦過校慶不清楚。你呢?”櫻曉櫻也沒上次那麽認死理,居然也開始民主起來。

“我感覺應該辦舞台劇。”鄺紹捷翻閱著手上的資料認真地說。

“舞台劇?我沒辦過舞台劇,你知道怎麽演嗎?”櫻曉櫻食指抵著下顎做思索狀,別說演了,她連看都沒怎麽看過。

“不知道。”鄺紹捷依舊不停地翻著資料,似乎在尋找著什麽。

“啊?那你要怎麽演?劇本、角色、場景,這些都要安排的。”櫻曉櫻有時真感覺這鄺紹捷並沒表麵看上去那麽能幹,反而有點兒想幹什麽就幹什麽的樣子。想演舞台劇就演舞台劇,要是舞台劇這麽好演,那人人都成明星了。

“所以我在找資料啊。”鄺紹捷抬起頭十分認真地說。

“那等你找完資料再說吧。”櫻曉櫻見鄺紹捷找得這麽認真,就隨他去,反正她是沒心思去找那些資料,總之到時候他怎麽說就怎麽做咯。

“身為副會長你也應該一起找資料。”鄺紹捷對櫻曉櫻這種“好逸惡勞”的性格很不滿,每次有什麽事幾乎都是他忙得腳打後腦勺,而那小妮子卻總是在一旁做“看官”。

“行,我這就去找。”說著櫻曉櫻就拿起剛寫完的遠足報告遞給鄺紹捷,然後大搖大擺地走出了門。

“你去哪兒?”鄺紹捷不解地看著櫻曉櫻詢問。

“找資料啊,要知道光看書是不會有感覺的,要去社會中挖掘。”櫻曉櫻頭頭是道地說著,說完也不給鄺紹捷反駁的機會,拔腿就跑了。

雖然櫻曉櫻離開是為了躲避鄺紹捷那張“婆婆嘴”,但是,更重要的原因是,當他們倆單獨相處時總讓她感覺有些不自然。每當他抬頭注視她或者靠近她時總會有一種很微妙的感覺,那種感覺她自己也說不清楚,總之很奇怪很奇怪。

櫻曉櫻獨自走在小路上,踏著落葉緩緩地走著。望著滿地的落葉,不知為何她竟然有些傷感。也許,這些日子發生的事太多了,讓她變得越來越多愁善感了。

“聽說學生會的櫻曉櫻和鄺紹捷走得很近,他們倆不會是一對兒吧?”

“是啊,聽說遠足那次就是因為去找她,鄺紹捷才發的高燒。”

“我也聽說了,後來那個櫻曉櫻還趁機親近鄺紹捷來著。”

“我也聽說了!不要臉,這種招數都使得出來。”

路邊突然傳來兩個女生的談話,將櫻曉櫻的憂愁打散,聽她們倆的意思好像她是故意走丟的一樣。要知道晚上的海邊有多嚇人,誰腦子有毛病才會故意走丟。

“你說,她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是有目的地想進學生會?”

“很有可能,肯定都是事先設計好的。”

“哇塞!這兩個女生想象力也未免太豐富了吧!有目的,我的確有目的,不過我的目的是為了不被你們這些富家千金看扁,是要爭一口氣,而不是你們說的那樣想去接近那個‘冷麵閻羅’。”

“我猜,她一定打聽過,然後知道了以前小雅和鄺紹捷之間的故事。”

“就是,聽說小雅和鄺紹捷就是在一起做事時擦出的火花。”

“小雅?我想起來了,那不是鄺紹捷故事中的那個小女孩嗎?狠砸十萬元那次他就提到過這個名字,不過他不是說他們倆是十年前認識的,後來那女生成了他哥哥的女朋友了嗎?”

“不過,我聽說小雅和鄺紹捷分手是因為小雅喜歡上別人了。”

“啊?你聽誰說的?可靠不可靠啊?不是吧。”

“應該可靠,記得我曾看見過小雅和一個帥哥很親密地走在街上,當時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呢。”

“真的假的?鄺紹捷這麽優秀她居然不要,那男生難道比鄺紹捷還優秀?”

“咦?莫非,鄺紹捷在說故事時特意隱瞞了這一段?他幹嗎要隱瞞這一段?是覺得太丟人太沒麵子嗎?既然他肯說那故事幹嗎還要特意隱瞞這一段呢?”

“唉……可憐鄺紹捷從此以後就變了個人。”

“真是可憐,要是我一定想起來就傷心。”

兩個女生的話似乎給了櫻曉櫻答案,鄺紹捷之所以不提起這段一定是這段過去對他的傷害太大了,以至他每次想起就傷心,這樣似乎就可以解釋他為什麽不提這段了。

想到這兒,想到鄺紹捷對那個小雅用情之深,櫻曉櫻突然感覺心裏澀澀的酸酸的,就如同吃了一個奇酸無比的檸檬一樣不好受。

今天又是一月一度的“聽鄺紹捷嘮叨大會”了,櫻曉櫻按時在教堂等著他,而他也如約而至。

“我現在覺得,那個女生天生就是來和我作對的。每次她做事、說話什麽的,都讓我感到非常亂七八糟。也許是因為我恨她,也許其實我是在嫉妒她。因為,她擁有了我永遠都不可能擁有的東西。我有些迷茫。”

櫻曉櫻更迷茫,她完全聽不懂鄺紹捷在說什麽,想安慰他,想說什麽,可就是不知道該說什麽。這個“嘮叨大會”再這樣下去,就要變成鄺紹捷的演講大會了,每次都是他一個人在說話。

“好了,今天就到這兒吧。”

等鄺紹捷離開了,櫻曉櫻有些無奈了,每次鄺紹捷連凳子都沒坐熱就走人了,而且說的話也是越來越莫名其妙,真不知道他到底想說什麽。

“主人,別想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哦,好。”

鄺紹捷身為風雲人物,隻要在他身邊的女生就絕對會是全校的焦點,當然也是新聞社那些無良八卦的家夥們重點炒作的對象。沒出一天,她與鄺紹捷的“海邊故事”就傳得盡人皆知,而且每個版本都大相徑庭,連在一起絕對是一部精彩絕倫的小說。

不過,櫻曉櫻自己都已經麻木了。對於這樣的無稽之談,鄺紹捷出乎意料地與她有著同樣的感覺——無聊!

新聞社的人總是把櫻曉櫻圍個水泄不通,而鄺紹捷那裏也好不到哪兒去,所到之處也是人潮擁擠。

“無聊!”櫻曉櫻喊出聲的同時不禁感覺奇怪,難道這學生會的教室設計有回音的嗎?怎麽會有回音呢?

轉頭一看,鄺紹捷也正看著她,這下她才明白原來不是回音而是鄺紹捷與她異口同聲地喊出了那兩個字。

說來也奇怪,自從遠足回來後,他們兩個人之間就似乎有了一種莫名的默契,這種默契在無形中就讓他們兩個人開始認識到對方的優點。不過,這種默契在外人看來卻是一種曖昧,尤其是身邊那群“狗仔隊”。

“走!”鄺紹捷不知什麽時候來到櫻曉櫻身邊拉起她就跑,終於突出重圍的櫻曉櫻靠在樹上大口喘氣,這麽一跑還真是讓她上氣不接下氣。

“你缺少運動。”鄺紹捷大氣也不喘一口,反而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看著櫻曉櫻。

“要你管!”櫻曉櫻瞪了他一眼繼續大口喘著,她現在氣還沒理順,是沒工夫和他爭吵的。

“以後要多運動。”鄺紹捷不依不饒地說著,臉上掛著勝利的笑容。

“死鄺紹捷,嘲笑我就這麽好玩?就這麽高興?看我笑話就能把你高興成那副德行嗎?!”

“不許笑!再笑我扁你。”櫻曉櫻邊喘著氣邊揮舞拳頭向鄺紹捷示威,不過這樣的示威看上去更像是小孩子在鬧著玩。

“我笑我的,你喘你的。”鄺紹捷似乎有意氣櫻曉櫻,嘴角的笑容越來越放肆。

“那些家夥都是白癡嗎?居然會把我和鄺紹捷扯一起。我和他怎麽看都不是一對的。他們是瞎子啊!像他這種又高傲又壞心眼的家夥怎麽能和可愛無敵的我配對呢?真是的!”

“鄺紹捷!!”一聲驚天大吼嚇得正在胡思亂想的櫻曉櫻一口氣沒接上來差點斷氣,還好鄺紹捷及時拍了拍她的後背,才避免了她斷氣的危險。“把你的手拿開!”來者何人?不用問也知道,這個學校敢這麽吼鄺紹捷的除了櫻曉櫻外,就隻有一個人——雷洛雷。

隻見雷洛雷兩眼冒火向鄺紹捷衝來,二話不說揪住後者的衣領,一副想吃人的樣子。見此情景櫻曉櫻暗覺不妙,這家夥一定是又誤會了。“雷,放開他,你誤會了。”任她怎麽勸怎麽扯就是無法阻止雷洛雷激動的行為,最後還是鄺紹捷為自己解了圍——一把扯開了緊緊揪住他衣領的手。

“櫻,這個家夥不可靠,你不要跟他走太近了!”雷洛雷指著鄺紹捷,激動地喊著,不過他這樣莫名其妙的話隻能換來櫻曉櫻更多的反感。

“雷,夠了!不要因為我們之間的事你就遷怒別人。我和你之間的事不要牽連其他人。”櫻曉櫻冷著臉用近乎警告的語氣對雷洛雷說著,眼中迸發出忍無可忍的憤怒。

“櫻,你根本……”雷洛雷還想繼續說什麽,可是卻被櫻曉櫻厲聲嗬斥住,已經無法忍受雷洛雷這種疑神疑鬼的神經質性格了,她相信要是再這麽下去她會瘋的。

“雷!以後不要再管我的事,我清楚你的目的,可是我已經說過了,那不可能!”這次換成櫻曉櫻拉起鄺紹捷的手走人,她並不討厭雷洛雷,可是對於雷做的事她實在無法忍受。一年了,整整一年雷幾乎都是這樣,而她也無時無刻不在躲著他。為什麽,無論她說多少次雷就是不明白呢。那個地方,是她永遠不會涉足的。

“櫻,為什麽?為什麽我不論做什麽都是錯的?為什麽你永遠都無法明白我的想法?如果單純隻是為了帶你回去,我又何苦這樣執著呢。櫻,為什麽你什麽都不懂?”

櫻曉櫻拉著鄺紹捷快步走著,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遠,她依舊沒有放開他,似乎那隻手能給她一種溫暖的感覺。就算停下腳步休息,她都沒有放開那隻手,而那隻手似乎也沒有掙脫的意思。

微風撫過她的發絲,思緒隨之紊亂,手也在不經意間放開:“你不問問雷和我什麽關係嗎?”

“那樣你一定會說我八卦,我幹嗎沒事找罵。”鄺紹捷不是不想問,而是不知如何問出口,不過櫻曉櫻的主動開口卻讓他舒了一口氣。

“嗬嗬。雷,應該可以稱得上是我的朋友吧。”櫻曉櫻思量了一下,感覺雷洛雷同她勉強也可以稱得上是朋友吧。

“就這麽簡單?”鄺紹捷無意識地脫口而出,不過很快他就後悔自己這麽衝動,這樣會讓這小妮子以為他很在乎她。

“是啊。很簡單啊,怎麽?你不信?”櫻曉櫻撩了撩頭發,點點頭說。

“我信不信似乎沒那麽重要吧。”鄺紹捷的話聽上去怎麽就有些怪怪的呢,他自己也覺得奇怪,似乎今天他已經說了太多奇怪的話了。

“是沒那麽重要。”櫻曉櫻苦笑一下,的確她的解釋對他來說似乎根本沒什麽重要性可言,解釋不解釋還不都一樣。

聽櫻曉櫻這麽回答,鄺紹捷感覺到有一種被忽視的感覺。他不爽,自己這麽大個人站在這兒,卻被她完全忽略不計。也許,在她心中,他鄺紹捷的確“是沒那麽重要”。

“今天這麽一鬧,那個八卦新聞社又有東西可寫了。”櫻曉櫻無奈地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她實在拿那些消息靈通到不行的“狗仔隊”沒辦法。

櫻曉櫻果然有先見之明,事情果然朝著她猜想的那樣發展了。但是主角則由原本她與鄺紹捷兩人變成了她、鄺紹捷、雷洛雷三人的“三角戀”。而學校那些女生則分成了兩派——力挺鄺紹捷的“鄺派”與支持雷洛雷的“雷派”。當然這所謂的“力挺”與“支持”都是支持他們與櫻曉櫻撇清關係,用腳指頭想也知道那些千金不會眼看著她們心目中的“白馬王子”都跟櫻曉櫻跑了。

現在學校裏幾乎每天都能看見富家千金們的“示威遊行”。操場上、教學樓、體育館、圖書館……就連廁所都有她們的標語,聲討櫻曉櫻的活動簡直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地步。現在如果你踏入艾倫卡學校,一定會看見一群又一群的富家千金舉著牌子拉著標語“遊行”。她們之所以如此猖狂,全因這學校沒人管那些。用校長的話來說,那叫“人身自由”。校長曾說:“每個人都有他的自由與喜愛,她們那是正當的遊行活動。女孩子嘛,本來就該多動動。”所以,在校長間接授權的情況下,她們就更加無法無天了。

作為本次事件裏唯一的女主角——櫻曉櫻暫時還沒有遇到太多麻煩。一方麵,是因為學校裏的這些自命清高的富家千金們不屑於使用一些下三爛的手段,而另一方麵,這些花癡的富家千金們已經想出了對付櫻曉櫻的方法——丟卒保車。

櫻曉櫻現在就像待嫁的女子一樣,隔三差五就有人“上門提親”。“鄺派”的人硬把雷洛雷說得十全十美,隻巴望著她能“放棄”鄺紹捷;而“雷派”的人則把鄺紹捷說得天上有地下無,期望著她能“離開”雷洛雷。

“這些富家千金的腦子都是什麽做的?居然這種損招都想得出。”櫻曉櫻耷拉著腦袋趴在桌子上,看著那些富家千金在她眼前像遊魂一樣飄來飄去。

“曉櫻,誰讓你和她們的偶像關係這麽‘特殊’呢。”漠漠特意強調“特殊”二字來刺激刺激無精打采的櫻曉櫻,不過這樣的刺激卻絲毫沒讓櫻曉櫻“活”過來。

而另一邊,鄺紹捷對於這樣的謠言也早就習以為常不予理會。不過,世事總不能盡如人意,老天似乎總在和他開著玩笑。

“紹捷哥。”一聲輕輕的呼喚,讓鄺紹捷感覺全身的血似乎在一瞬間被抽幹了一般,腦子一片空白根本無法思考。

“這個聲音,這個聲音!是她,是她!怎麽可能?不,這不可能!她應該在美國,在遙遠的美國。可是,這聲音是那樣的真實,好像就在眼前一樣。”

“紹捷哥。”是她!真的是她!這個聲音,他無法忘懷的聲音,是她!

他慢慢抬起頭,對上那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眼睛,還有那張永遠都如陽光般燦爛的笑臉。

“是的,是她!真的是她,她是那樣的真實,這不是夢!她回來了,從美國回來了!”

“紹捷哥,我回來了。”女生綻放出如同桃花般嬌豔的笑容,沒錯,這樣的笑容隻可能屬於她,隻可能屬於他的微笑天使——小雅。

站起身,凝望著眼前的小雅,長久以來深深掩藏的情緒在一瞬間湧上心頭,腦海中不斷浮現出以前的畫麵。他依然喜歡著小雅,可是小雅給他的傷害刺激卻令他無法釋懷。“你……為什麽回來?”鄺紹捷艱難地從喉嚨中擠出幾個字,其實他想問的是——“你為什麽要走?”

“紹捷哥——”小雅突然衝向鄺紹捷,緊緊抱住他,這樣突如其來的擁抱令鄺紹捷措手不及,“對不起,紹捷哥。我走是因為我以為他能給我幸福,可是……”小雅一陣哽咽再也無法說下去,輕輕的抽泣聲讓鄺紹捷不禁心生憐惜,畢竟這個人是他喜歡了十年的人。

“紹捷哥,你能原諒我嗎?你還能接受我嗎?”淚眼朦朧的小雅楚楚可憐地看著鄺紹捷的雙眸,對著這雙動人的眼睛,鄺紹捷實在不忍說出任何拒絕的話語。他不想傷害她,因為她現在是那樣的柔弱而不堪一擊。但是,另一方麵他的內心卻無法坦然,無法麵對過去的傷痕,冥冥中內心似乎有個聲音在拒絕著。

“我不會怪你,我可以原諒你。”鄺紹捷承認他在撒謊,但是麵對現在的小雅,他實在無法硬起心腸。

“紹捷哥——”小雅聞言哭得更加厲害,不過淚水中更多的卻是喜悅與感動。

“是的,我可以原諒她,原諒她過去所做的一切,原諒她給我帶來的傷害與痛苦。但是,過去的已經過去了,我還能接受她嗎?對於小雅,我還能接受嗎?我還能像以前那樣喜歡小雅,像以前那樣疼愛她嗎?我不知道……”

小雅回來了,這個爆炸性的消息立刻在學校傳開,原本的“三角戀”馬上演變成了“四角戀”。“鄺派”的女生都希望櫻曉櫻同雷洛雷在一起,不過現在她們寧願櫻曉櫻同鄺紹捷在一起,也不願意看到鄺紹捷回到小雅身邊。不為別的,就因為當初她無緣無故地甩手走人,這樣的作風讓富家千金們十分看不順眼,怎麽說鄺紹捷在她們心中都是偶像。

“鄺紹捷,你發什麽呆啊?”一走進學生會,櫻曉櫻就看見鄺紹捷一個人坐在窗邊,目不轉睛地盯著窗外。

回過神後的鄺紹捷望了櫻曉櫻一眼沒有回答,被他這麽一看櫻曉櫻反而覺得不自在了。在鄺紹捷的眼中她看見了憂鬱與猶豫,這樣的神情隻有在上次他彈鋼琴時見過。現在他又露出這樣的表情,那麽一定是為了同一個人,而那個人隻可能是——小雅。

“喂!身為會長你得打起精神,不然怎麽和我一起工作。”櫻曉櫻伸手拍著鄺紹捷的肩,鼓勵地說著。

“我們隻是工作夥伴吧?”鄺紹捷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櫻曉櫻也措手不及,他這麽問,她一時也不知該怎麽回答。

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麽?同學?似乎不止如此。朋友?感覺還沒到那個地步。也許,工作夥伴的確是形容他們倆最好的詞語。“當然,你是會長我是副會長嘛。”櫻曉櫻勉強擠出一絲微笑,但是心中卻傳來一股莫名的苦澀,這種苦澀就好像一口氣喝下整杯清咖啡一樣難受。

“你是會長我是副會長,不論在外人還是在我們自己眼中,我們之間都隻是這樣而已。你是會長我是副會長,也許就隻是這樣而已,不論發生什麽事我們之間都隻是這樣而已。”

“紹捷哥。”一聲甜甜的呼喚打破了兩人之間沉默的氣氛,一個潔白的身影飛了進來緊挨在鄺紹捷的肩膀上。

“你怎麽來了?”鄺紹捷對小雅的親密舉動並沒有多大的反感,但是還是在不經意間避開她的親昵,站起了身。

“嘻嘻,我來看看以前我們工作的地方啊。”小雅笑得十分燦爛,就如同快樂的精靈一般,她的微笑足以感染所有人,這就是為什麽鄺紹捷將她稱為“微笑天使”的原因。

“這樣啊。”鄺紹捷有意無意地答著,有意無意地瞥向一旁的櫻曉櫻,雖然在她臉上沒有什麽特別的表情,但是她眼中閃爍的光芒讓他清楚——她現在很不自在。

“當然……還因為我想來看你咯。”小雅嬌媚的臉上泛起紅暈,少女的嬌羞盡顯無疑。

聽了這樣的話,鄺紹捷並沒有想象中那樣心動,反而感覺到一絲異樣。他看向一旁一直沒有做聲的櫻曉櫻,此時的她眼中已經沒有了剛才的不自在,取而代之的卻是——顫動,帶著點點的傷感與失落。

“我先走了。”櫻曉櫻注視著小雅,感覺這個女生身上有著一種可以吸引任何人的氣息。那種親和力與可愛就連身為女生的她也無法抵擋,更何況是以前那樣喜歡她的鄺紹捷呢。

“你就是櫻曉櫻吧,對不起,我太激動沒注意到。”小雅蹦蹦跳跳地來到櫻曉櫻麵前,亮出她招牌式的笑容,水汪汪的雙眼直直地看著她。

“沒關係,我先走了。”櫻曉櫻壓下心中那種不適應的感覺,硬是擠出了一抹笑容。可是,她卻不知道這樣勉強的笑容比哭還難看,不過小雅似乎根本沒注意到,依舊笑得十分燦爛。

“你臉色不好,要我送你嗎?”鄺紹捷走上前凝視著櫻曉櫻有些慘白的臉。

“不用了,我沒事。”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這麽關心自己,櫻曉櫻轉身走向大門。

“紹捷哥,放學我們一起走吧。”小雅似乎什麽異樣都沒察覺到,還是一臉陽光燦爛地拉著鄺紹捷撒嬌。隻是,現在的鄺紹捷目光全部都在那個離去的身影上,完全沒有聽到她說的話。

“她,到底怎麽了?”

走出學生會,走在大大的操場,櫻曉櫻抬頭望天,雖然此刻陽光燦爛,可是她的心卻有無法散去的陰霾。

“小雅回來了,鄺紹捷也與他朝思暮想的人在一起了。小雅曾經也是學生會的人,不論對學校還是對鄺紹捷她都比我更了解。往後,無論在公事還是私事上我與他都將沒有任何關係了。也許,他已經不需要我這個有名無實的副會長了。因為,這個位置真正的主人已經回來了。”

“而我,櫻曉櫻也該回歸原位了。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學生,不想再爭什麽了。那些富家千金對於我的成見在小雅出現的那一刻就消失了,因為在她們看來窮人總比負心人來得好。所以,以前為了爭口氣的理由也不成立了,一切似乎都該結束了……”

“更何況,我還有更多的事要去做。有太多的事等著我去做,我要賺很多的錢,我要讓自己努力成為小富婆,我要……忘記這個人!”

校園的一角,一身黑袍的人注視著操場中央的那個人。黑紗蒙麵,隱約可見那神秘而又冷酷的雙眸。那雙眼眸,黑得嚇人,似乎一切事物都能被它的黑暗吞噬。

櫻曉櫻察覺到有人在盯著自己,回頭掃視著周圍卻又一無所獲。不知為什麽,近來總感覺有人時刻盯著她,總有一雙眼睛在暗處注視著她,可是每當她回頭察看時卻總是空空如也。

“難道,是我神經過敏了嗎?”

皓月當空,夜晚被一層薄霧所籠罩,整個城市陷入朦朧之中。而教堂中的櫻曉櫻則換上了那身占卜專用的衣服,薄紗蒙麵走向占卜桌。桌前,已經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坐在那兒等著她。

鄺紹捷一身休閑打扮坐在那兒,一見櫻曉櫻坐下就開始了他的敘述。但是,他所說的這些事櫻曉櫻早就知道了,因為那些事都是她親身經曆的,隻是鄺紹捷不知道而已。

“既然如此,那麽就好好珍惜眼前人吧。”聽完整個故事後,櫻曉櫻出於本能地脫口而出。

鄺紹捷有些意外地看著櫻曉櫻,因為他根本不知道這個女占卜師就是那個他口中性格奇特的女生。

“既然喜歡的人回來了,其他的就不要想太多了。”說完櫻曉櫻站起身離開,她不希望再多說什麽,她已經把想說的都說出來了。她已經決定成全他們兩個,她並不是什麽偉大的人,她隻是想在自己還沒陷得太深時及時抽身而已。

“主人,我會永遠陪著你的。”驚訝於小銀會突然說出如此煽情的話,無意間,一滴晶瑩的眼淚悄然滑落,落入大地後沒有任何痕跡,似乎它根本不曾去親吻過大地。

“櫻,也許有些事你還不知道,也許有些事你不知道比知道更好。不過,唯一不變的就是我會永遠支持你,永遠站在你身邊。”

最終,學生會決定排練一出自編的舞台劇。故事十分簡單,十分鍾的時間足夠了。男主角理所當然由鄺紹捷擔任,而女主角出乎意料地選中了櫻曉櫻。原本是打算去遞辭呈的她卻被拉進去排練起了舞台劇。

“我??為什麽?!”櫻曉櫻不敢相信地看了看鄺紹捷又看了看一旁的那些會員。

“學校這麽安排,所以我們就這麽練。現在開始排練吧。”鄺紹捷沒多解釋就招呼他們快點兒排練,可是櫻曉櫻根本沒搞清狀況還在那兒愣著。

“快來排練。”鄺紹捷一把將櫻曉櫻拉了過去,同大家一起排練起來。

“我明明是來遞辭呈的,怎麽變成了舞台劇女主角呢?”

“我……”櫻曉櫻剛想說出來意就被鄺紹捷用眼神阻止,隨後走近她低聲說:“不管什麽事,等過了校慶再說。”一聽這話,櫻曉櫻可以肯定鄺紹捷已經猜出了她的來意。既然如此,那她就好好地配合完成任務,讓一切都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放學後大家都在學生會排練著,而小雅的出現則讓氣氛變得頗為尷尬。因為,櫻曉櫻與鄺紹捷扮演的是一對戀人。

“不用管我,你們繼續啊。”小雅似乎並不介意,笑著招呼兩人繼續練。不過,越是這麽說他們兩人就越是不自在,頻頻NG。

“你們兩個眼神不對啦,還有手也不對,姿勢也不對。”小雅有些看不過去,上前指導了一番,不過被她這麽一弄兩個人更是進入不了狀態。

這場戲正好是鄺紹捷要摟著櫻曉櫻跳舞,這樣的情形不禁讓櫻曉櫻想起了開舞會的那一次。就是那次,她的生活全都變了。那種成為公主的感覺讓她永遠也無法忘記,那是她第一次感覺自己是位公主。

正當兩人逐漸進入狀態時,一個身體橫插進來擋在兩人麵前,一臉陽光燦爛地說:“這樣太刻板了,我們來點兒另類的吧。例如,把這段雙人舞改成HIP HOP吧,這樣會讓人眼前一亮的。”

這樣的提議讓在場所有人都咋舌,這種不著邊際天馬行空的想法完全與舞台劇的情節扯不上一點兒關係,還真虧她能想得出。

“小雅,別胡鬧了。我們時間有限。”鄺紹捷皺起眉嚴肅地看著小雅說。

“紹捷哥,我哪有胡鬧嘛。”小雅委屈地忽閃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鄺紹捷,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任誰也硬不起心腸對她說狠話。

“好了,你就在旁邊看著,別再出聲了。”鄺紹捷也沒辦法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對小雅說狠話,隻能連哄帶騙地讓她安靜下來。

一出鬧劇就這樣結束了,也許在旁人看來,小雅的一切都隻是無心之過,但是櫻曉櫻卻看得很清楚——這一切都是她故意的。不是她對小雅有任何偏見,而是旁觀者清,更何況這種小伎倆根本瞞不過她的法眼。

“看來,小雅還是很在乎鄺紹捷的,不然她不會三番兩次來搗亂。往好的方麵去想,她還是喜歡鄺紹捷的,那樣就可以了,不是嗎?”

今天的排練總算結束了,櫻曉櫻身心疲憊地回到家,進房間就往**一倒,閉上眼睛沉沉地睡去了。

深夜,在A市的某處,一身白色長袍的少年佇立在那兒,而另一位黑袍少年則跪於地上,十分恭敬地說:“少主,我觀察了一段時間,發現他的嫌疑最大。”說著拿出一張照片遞給白袍少年,當白袍少年接過照片時,雙眼中閃過一絲驚愕與警惕。“知道了,你回去吧。”眨眼間,黑袍少年就消失在夜空中,白袍少年依舊佇立在那兒,望著空中的皓月獨自思量。

第二天上學,櫻曉櫻感覺很奇怪,不為別的,就因為學生會裏沒有了鄺紹捷的身影。就在櫻曉櫻還在納悶他是不是遲到了的時候,漠漠卻跑了過來。

“曉櫻,出事了。”氣喘籲籲的漠漠邊大口喘著氣邊喊著。

“出事?出什麽事了?”櫻曉櫻見漠漠如此激動,想必一定是出什麽大事了。

“鄺紹捷還有小雅出事了!”漠漠睜大雙眼,扶著櫻曉櫻的肩繼續大口喘氣。

“什麽?!他們現在在哪兒?快帶我去。”櫻曉櫻來不及多想,拉著漠漠就讓她帶路,一路奔跑著兩人來到了離學校最近的醫院,一進病房就看見昏睡在**的小雅以及坐在床邊撫著她發絲的鄺紹捷。

看著鄺紹捷眼中的柔情與愧疚,櫻曉櫻沒有出聲,靜靜地退出了病房。

“曉櫻,怎麽了?”漠漠見櫻曉櫻開了門卻又退了出來,感覺十分疑惑。

“讓他們倆好好待會兒吧。”櫻曉櫻垂著頭讓額前的劉海遮蓋住了她此時的神情,她不想讓任何人看見她的憂傷,也不希望有人看穿她的內心。

“曉櫻,成全是很痛苦的。”漠漠的話讓櫻曉櫻十分吃驚,沒想到她的掩飾居然還是被看穿了,難道真的是她的演技太差了嗎?

“曉櫻,其實在遠足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你們兩個……唉……”漠漠無奈地歎了口氣,其實她什麽都看在了眼裏,如果沒有小雅的出現也許一切都會不一樣了。

由於小雅的傷,鄺紹捷連日照顧著她,而舞台劇也被迫中斷了。誰也不知道小雅與鄺紹捷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隻知道是昨天排練回家時出的事,鄺紹捷已經在醫院陪了她一天一夜。具體的事情卻沒有一個人說得清。但是這件事卻讓櫻曉櫻感覺很奇怪,怎麽好好的就出事了呢。而且,鄺紹捷居然一點兒事都沒有,反而是小雅躺在了病**,這其中一定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