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火之力量
午後，慵懶的陽光灑向薔薇書院的各個角落。被這和煦的春光一照耀，讓人不覺產生一種困意湧上眼皮的感覺，但在書院後山的一個角落裏，一個纖細的身影卻在日光下不停地揮舞著長劍。
“九百九十七、九百九十八、九百九十九……哈！一千！”
一聲輕喝，龍薇兒猛地繃緊手臂，用力揮出最後一劍。“錚——”長劍發出一聲清鳴，七星彩虹上圍繞著獨屬於龍薇兒的純白色靈蘊，遠遠望去，就像雲朵一樣潔白無瑕。
吐了口濁氣，龍薇兒將七星彩虹收回劍鞘，拖著步子向樹下走去。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隨手將七星彩虹放在一邊，揉了揉酸痛不已的肩膀，拿起放在旁邊的毛巾開始擦汗。龍薇兒的心裏充滿了喜悅，現在自己終於能夠熟練地聚合靈蘊了，這其中，七星彩虹的牽引之力對她起了非常大的作用。
龍薇兒瞟了瞟坐在一旁悠然翻書的青嵐，對方一臉愜意的樣子，自己卻要在烈日下揮汗如雨地練劍。龍薇兒撇了撇嘴，嘟噥道：“臭大叔，難怪我總覺得他的笑容有點詭異，原來他就是一隻笑麵虎！”
龍薇兒輕輕地歎氣，不禁聯想到了一個月前……
“哈？老師你是不是在開玩笑？”
站在書院後山的一片開闊地上，龍薇兒難以置信地望著夜華，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你沒有聽錯，我要你用左右手各揮七星彩虹一千次，直到每次揮劍時都能牽引出靈蘊。”夜華的語氣不容置疑。
“一千次！大叔，你有沒有搞錯？這個訓練也太……我又不是那些五大三粗的雇傭兵，我隻是一個柔弱嬌嫩的小女生好不好！”
夜華在第二節課就下猛料，龍薇兒不覺哀號起來。哪有這麽不憐香惜玉的老師，簡直是亂來的好嗎？
“不練也行。”聽著夜華報出連男生都望而卻步的練習量，龍薇兒隻是發了個小小的牢騷。因為，隻要是為了變強，龍薇兒再怎麽咬牙都會堅持下來的。沒想到，一直堅定無比的夜華竟然鬆口了，龍薇兒在心裏暗道僥幸。不過，還沒放下來的心霎時又被夜華接下來的話給提了起來。
“但你永遠都成不了強者，隻能一直做一個柔弱嬌嫩的少女，這樣你也願意？”
“不！我練。”被戳中死穴的龍薇兒下意識脫口而出，緊接著突然捂住嘴，因為她看見夜華的嘴角噙了一抹笑意。
上當了！龍薇兒不禁微微惱怒，看著在一旁翻書的青嵐，對夜華抗議：“既然要練，為什麽不算上師兄？”
青嵐莫名其妙被牽扯了，隨即不再翻書了，將目光投向了夜華。
“既然這樣，青嵐你現在就揮劍一千次吧。”夜華伸手將一把尋常的木劍丟給青嵐，示意他揮劍牽引靈蘊。
“哦。”把書放到一旁，青嵐隨意地揮舞起了木劍。木劍瞬間就被濃厚的靈蘊光芒包裹住了。隨著青嵐的動作，木劍每揮舞一次就會出現一次光暈。更讓人驚訝的是，青嵐每一次靈蘊的聚合都非常穩定，無論是亮度還是靈蘊的密度，幾乎都一模一樣。不得不說，這是極為恐怖的靈蘊控製力。
從驚訝到無話可說，龍薇兒就像一根木頭一樣杵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著青嵐一劍一劍地揮舞，直到雙手都揮滿一千次。完成最後一次揮劍，青嵐隻是輕輕地吐了一口氣，麵不紅氣不喘地將木劍還給夜華，然後安靜地回到位置上繼續看書。
看著如此表現的青嵐，夜華也不覺暗暗點頭：這個少年的實力很強，如果他恢複記憶，不知道究竟是何種程度呢？
龍薇兒咬了咬嘴唇，發現自己的想法真是太膚淺了。強者的道路上，除了天賦之外，剩下的就是汗水和付出。夢想成為強者的自己，連天賦都沒有，這一千次揮劍又彌補得了多少呢？握緊了手中的七星彩虹，龍薇兒默默走到一旁，再也沒有絲毫抱怨，一下一下揮舞起了手中的劍。
“力度不夠。”
“靈蘊太散了！”
“對！就是這個樣子。”
夜華雙手環胸，在旁邊不時地指出龍薇兒揮劍時的不足。直到數百次後，龍薇兒終於將靈蘊控製在了最恰當的程度。看到七星彩虹被包裹在純白的靈蘊之中，夜華終於點了點頭。
“記住這個感覺，以後每一次揮劍都要達到這種程度，揮滿一千次才算結束。”
“是的，老師。”
沒有再給自己找借口，龍薇兒就這樣默默地揮著劍，一次比一次更加清晰地觸摸到了那種感覺。隨著時間的流逝，龍薇兒完成一千次揮劍的時間也越來越短……
“薇兒，基礎練習做好了？”
就在龍薇兒愣神之際，身著黑袍，頭戴風帽的夜華已經踱步到她的身邊，隨意地坐在樹蔭下。
“咦，老師您來了？”
“這段時間你的進步很大。”夜華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我們可以進入下一個階段了。今天我們就來講一下靈蘊的實體化。”
一聽說要學習新的東西，龍薇兒馬上興奮起來，滿臉期待地看著夜華，生怕錯過了什麽內容。
“這個解釋起來倒是有些麻煩。你還記得考試時的那個使用雷係靈術的男生嗎？他的攻擊形式就是靈蘊實體化的表現。他的靈蘊非常純正，並且強大，能隨時隨地爆發。在實戰中，我們需要這樣的靈蘊。一年級新生的靈蘊等級普遍隻有一級，但那個少年卻有接近二級的實力。”
看著龍薇兒一臉認真思索的表情，夜華繼續解釋：“還有那個和你搭檔過的森茉麗，不得不說，她也是個非常厲害的角色。雖然她的靈蘊目前隻有一級，卻已經能使用靈蘊的技能了，也就是我們所說的靈術。她施展的靈術範圍很小，威力也不大，如果不是那個召喚係女生的靈獸太弱小，森茉麗的束縛術是支撐不了多久的。即便如此，新生中能出現這樣的人才，已經很不容易了。”
聽到夜華提起森茉麗，龍薇兒的腦海裏立刻就浮現出了那個纖弱而且易害羞的女生的模樣。讓她沒有想到的是，老師竟然給了那個性格內向的受氣包這麽高的評價。龍薇兒握緊雙拳，渴望變強的心情更加強烈了。
“老師，森茉麗她……是怎麽做到的？”
“聚合靈蘊之後通過突然的爆發，將靈蘊作用於某一個目標，從而改變其外形或者內在結構。”
“靈蘊的爆發？”
“對，我今天就是要教你如何爆發靈蘊。”夜華頓了一下，接著說，“控製靈蘊也是講究技巧的。比如，可以將靈蘊作用於武器，從而增強武器的威力，就像入學考試時，和你對戰的那個女生一樣。靈蘊還可以作用於全身，增強自身的防禦力或敏捷性，而召喚係的同學，他們的靈蘊則是作用於精神領域，加強與靈獸的溝通。也就是說，靈蘊爆發的方式不同，作用也不一樣。”
夜華說完了，伸手指向一塊大石頭，對似懂非懂的龍薇兒說：“去，劈開那塊石頭。”看著那塊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巨石，龍薇兒不覺驚叫了起來。
“那麽大！劍鋒會損壞的！”
“不要太小看七星彩虹了，這種硬度的東西對它來說不算什麽。”晃了晃手指，夜華的語氣波瀾不驚，“如果你能將靈蘊提升一個等級，爆發之後要劈開這塊石頭是輕而易舉的事。”看著還一臉將信將疑的龍薇兒，夜華淡淡一笑，順便把靈蘊的等級也解釋了一遍。
“在所有靈師之中，靈蘊一共分為九個等級。隨著等級的提升，靈蘊的顏色會越來越接近其屬性的顏色，而到了九級，基本是接近於神了。當然，這些對你來說還太遙遠。但你就以九級為目標，一步步前進。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用你的一級靈蘊，劈開這塊石頭。”
龍薇兒重重地點頭，下定決心要努力修煉。夜華看著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已經有了堅定的目標，於是很快結束了今天的課程，把時間留給龍薇兒練習。
目送夜華走後，龍薇兒馬上來到了那塊巨大的石頭前。
握著七星彩虹，龍薇兒很快就找到了揮劍時的感覺。她用力一揮，隻聽“叮”的一聲，巨石上留下了一道寸許深的切口。真的起作用了！龍薇兒一陣欣喜，雖然這道切口距離“切開”還很遠，但龍薇兒沒有沮喪，而是靜下心來，一次又一次地嚐試。
獨自一人練了很久，龍薇兒始終不得要領。早知道會這樣，剛才應該好好向夜華討教技巧的。龍薇兒有些後悔上課的時候沒有抓住機會提問。看著漸漸暗下來的天色，龍薇兒把目光投向了已經把書收起來的青嵐。
“喂，師兄，我說……這個，你會嗎？”龍薇兒用劍指了指麵前的巨石。
青嵐慢吞吞地站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一抬手，全身便布滿了一層霧氣。他的靈蘊也散發著白色的光暈，但和龍薇兒的不一樣。龍薇兒的靈蘊是純白一片，還無法分辨靈蘊的屬性，但青嵐的靈蘊則呈現出一種近乎水質的黏稠感，稍微靠近一點就能感受到一股濃重的濕氣。
“哇，不愧是師兄，好厲害！你能劈開這塊石頭嗎？”
看著青嵐瞬間就完成了靈蘊的爆發，龍薇兒的眼中閃爍著炙熱的光芒。她將手中的七星彩虹遞了過去。
青嵐接過龍薇兒手中的劍，劍身發出一陣清脆的“錚錚”聲，靈蘊蔓延到了劍刃上，彌漫著濕氣。他揮手一劃，“啪”的一聲細微的輕響，竟然隔空將石頭劈開了。石頭太過巨大，即使被劈開，兩邊並沒有立刻分離。但那道貫穿石頭的口子，卻是騙不了人的。
“真、真厲害！師兄你還會別的什麽嗎？”
龍薇兒咽了咽口水，發現像空氣般存在感極弱的青嵐竟然有這麽一手，所以她更好奇的是，青嵐會不會還藏著掖著其他絕技。
“不會了。”聽著青嵐的回答，龍薇兒打心眼兒裏不相信。她直勾勾地看著青嵐，想從他的臉上找出破綻。盯著看了許久，青嵐還是一臉坦然的樣子，龍薇兒很失望，隻好悻悻地拿回了七星彩虹。
看著失落的龍薇兒，青嵐無奈地一笑，解釋說：“沒騙你，我都是跟你學的。你會的我都會，你不會的我也不會。”
“那為什麽我劈不開石頭呢？”
龍薇兒很困惑，既然青嵐說他是跟自己學的，沒道理他能成功而自己卻做不到。到底有什麽東西被自己忽略了呢？
“難道爆發靈蘊沒有什麽技巧嗎？那你剛才在想什麽？”
“什麽也沒想。”
“什麽也沒想……”
龍薇兒嘀咕著，顯然很不滿意青嵐的說法，雖然她知道青嵐失憶了，無論好的壞的統統都不記得了，單純得就跟一張白紙似的。
“等等！……什麽也沒想？原來如此！”
龍薇兒腦子裏靈光一閃，似乎知道自己以前忽略什麽東西了。她走到巨石麵前，試著讓自己忘掉身外的一切。她閉上眼睛，將自己的意識化為一道能量融入體內的靈蘊洪流之中，如同魚兒一般暢遊。她感受著自己的靈蘊在體內流轉、匯聚。慢慢地，龍薇兒進入了渾然忘我的狀態，如行雲流水般完成了靈蘊的聚合與爆發。一瞬間，七星彩虹的劍身蒙上了一層流動的白光。這道光比以往更加純淨，也更加凝練，龍薇兒握著這道光，仿佛手持利劍的女神一般。
她睜開眼睛，就勢一劍劈下！“哢嚓”一聲，巨石驟然裂開，一條整齊的切口將它一分為二。
“成功了！”看著那塊像豆腐般被劈開的巨石，龍薇兒不由得雀躍起來。
“我真是個笨蛋！以前都是我太急切了，太想擺脫天才姐姐的陰影，太想要變得強大，反而讓心蒙上了雜念。我就是我，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龍薇兒啊！姐姐的陰影也好，他人的嘲笑也好，將這些統統丟掉，專注於修煉本身，我才能進步。”
龍薇兒喃喃自語，感覺心裏一鬆。
“趁著這個勢頭再練習一下吧，一定要將這個感覺刻在身體裏啊！”
龍薇兒一連劈開了十幾塊巨石，靈蘊被提煉得越來越純粹，控製技巧也越來越純熟。在體內靈蘊即將透支的時候，她終於停了下來，盤坐在地上，調整好呼吸，立即進行冥想修煉，以最快的速度恢複自己的靈蘊。
“好餓！”
龍薇兒的靈蘊隻恢複了一半，耳邊便傳來了青嵐的嘟噥聲。她睜開眼睛，看見整個後山都籠罩在了夜色裏，天空閃爍著幾顆星星。原來已經這麽晚了！今天要不是青嵐的指點，龍薇兒隻怕很難摸到靈蘊爆發的竅門。
“走吧！師兄，今天我心情好，待會兒請你吃飯！”
“嗯。”聽到龍薇兒說要請客，青嵐很是高興，雖然很難從他緊繃的臉上找到笑容，卻可以從他的眼底發現一抹笑意。
對於青嵐的冰塊臉，龍薇兒已經不抱什麽期待了。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朝青嵐招招手，兩人一起下山，往食堂的方向走去。
“師兄快點！去晚了就沒什麽吃的了！”在饑餓與食堂潛規則的刺激下，龍薇兒與青嵐一路飛奔向食堂。經過圖書館旁的水池時青嵐突然停下了腳步，目光深邃地望向一旁的樹叢，雙手不自覺微微握緊。
“怎麽停下了？肚子都餓扁了！”龍薇兒催促說。
“不對，好像有什麽……小心！”
話音未落，一陣急切的沙沙聲從樹林裏傳來。緊接著，一個黑影從陰影中撲出來，目標正是他們二人！青嵐本能地將龍薇兒掩護在身後，卻沒有想到這個黑影立刻就放棄了龍薇兒，直接抓向了他！
“痛！”青嵐的雙手被反剪在身後，白皙的脖子被一隻強有力的手掌緊掐住了。
“渾蛋！快放開青嵐師兄！”龍薇兒見狀，“唰”一聲拔出了七星彩虹，純白的靈蘊立刻依附於劍身。
“哼！”黑影發出一個蒼老沙啞的聲音，氣定神閑的一個移步，避開了龍薇兒的劍尖。他帶著青嵐，輕鬆突破了龍薇兒的攔截。龍薇兒擔心傷到青嵐，不得不退後了一步。黑影逼退龍薇兒，立刻拖著青嵐往書院外逃去。
青嵐拚命地掙紮，似乎惹怒了黑影，鎖在咽喉的手更加用力了，他忍不住痛呼：“好痛，放開我！”
“站住！把我師兄還來！”
聽到青嵐痛苦的呻吟，龍薇兒的心裏不由地升起了一股怒氣。七星彩虹發出了輕聲的嗡鳴，劍身上的靈蘊越來越稠密，龍薇兒決定將剩下的靈蘊全都用在這一次攻擊上。
“站住！”
龍薇兒怒喝一聲，揮劍斬向了黑影，七星彩虹上爆發出了耀眼的光芒。
“愚蠢！”
黑影不閃不避，而是抓著青嵐擋在自己身前。龍薇兒一陣慌亂，及時收住了劍，黑影冷笑，抬起腿踢向龍薇兒的胸口。
龍薇兒急忙用劍橫擋在胸前，但還是被那股蠻橫的力道給踢飛了。“哐當”一聲，七星彩虹脫手飛出，龍薇兒也重重地摔倒在地。
龍薇兒的嘴角滲出了血絲，她顫巍巍地抬起頭，不甘地望著站在不遠處的黑影。
“薇兒！”
被緊緊束縛住的青嵐看見龍薇兒受傷，眼底裏閃現出一種莫名的情緒。刹那間，他整個人都被淡白色的靈蘊籠罩住了。黑影頓時覺得周遭都冷了起來。原來，青嵐在無意識的情況下發動了靈術，借助空氣中的水分凍住了敵人。黑影的四肢都被凍得有些僵硬，他知道拖延下去沒有什麽好處，便抓住青嵐，強行帶著他離開。
為什麽夜華老師不在這裏，我一個人不行吧？這個人好強……龍薇兒的心裏著急起來。
她喘著粗氣，意識到自己和入侵者的實力有很大差距，開始懷疑起自己來。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救回青嵐，可是，夜華老師並不在身邊，青嵐的安全，就隻能靠她了！
對，不管能不能做到，她必須傾盡全力去救青嵐！
再也不要有這種無助的感覺了！
“別想逃，我還沒有認輸呢！”龍薇兒下定決心，手腕一翻，將七星彩虹握在手裏，從地上一躍而起！
眼看黑影就要帶著青嵐翻過書院高牆，龍薇兒用發麻的手握緊了七星彩虹，再次爆發了靈蘊。似乎是感應到了龍薇兒的情緒，七星彩虹發出了清脆的鳴響，牽引之力也比平時強了很多，劍身上匯聚了比往日更加凝練的靈蘊。這一次，七星彩虹上閃爍的不再是純白色的光暈，而是熱情跳動的薔薇色！
靈蘊變成了淡粉色，龍薇兒晉級了！原本純白色的靈蘊變成了薔薇的顏色，強度和純度都提升了！龍薇兒發現自身靈蘊的變化，頓時欣喜不已。她的靈蘊一直都是白色的，無法判斷屬性，現在的這一點變化，讓她距離明確自己的修煉方向更近了一步。雖然，她和其他同學的靈蘊不一樣，但擁有能進化的靈蘊，就意味著她有無限提升的可能。龍薇兒激動起來，救出青嵐的信心增加了一倍！
劍隨心動，一擊破敵！龍薇兒再次進入練習劈石塊時的玄妙心境，朝飛奔的黑影砍過去。剛猛的劍技在靈蘊的加持下爆發出極強的攻擊力，黑影避無可避，隻能騰出一隻手和龍薇兒硬生生地拚了一下，身上的偽裝因為靈蘊的對撞徒然崩裂，露出了薔薇書院的標誌圖案。
偽裝剝落的同時，青嵐也被鬆開了。龍薇兒的攻擊卻沒有停下，她見一擊不成，甩手又是一劍，大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架勢。
“住手！”黑影一手抓住了龍薇兒握劍的手腕，輕輕一翻，七星彩虹脫手飛出。
“薇兒，是我！”
“老……老師？”
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龍薇兒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這個擄走青嵐的人竟然是……薔薇書院的圖書館守夜人，龍薇兒的導師夜華？龍薇兒目瞪口呆，難以適應眼前發生的一切。
夜華呼出一口氣，顯然，他剛才也被龍薇兒的攻擊弄得緊張了。
“因為觀察到你在受到刺激的情況下能激發出更大的潛力，所以我才假扮壞人來試探你今天的修煉成果。”夜華解釋說，“我並沒有真正傷害青嵐。”
獲得自由的青嵐警惕地退到一旁，用狐疑的眼神看著夜華，不過，他看起來確實沒受到什麽實質性的傷害。
黑影竟然是夜華假扮的，龍薇兒張大了嘴巴，半天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老師你……你假扮得也太到位了吧，下手竟然這麽狠！”
“如果不下狠手，你怎麽能晉級呢？”夜華讚許地看著龍薇兒，“火之力量的繼承者，很好！作為獎勵，七星彩虹就送給你做佩劍吧！”
“七星彩虹送給我了！太棒了！火之力量？難道說……”
將靈蘊匯聚到手上，龍薇兒看到一圈熱情跳躍的薔薇之火。原來，她竟然是一個火屬性的靈師！龍薇兒高興壞了，她好不容易終於向前邁出了一步，這一步，她可是等了好久好久。想到這裏，她拍了拍站在一旁青嵐：“從今天開始，我可以保護你了！”
青嵐的目光還沒有從夜華身上移開，龍薇兒悻悻地收回了手。青嵐的靈術解除了，他自己也被融化的冰弄濕了。龍薇兒感覺自己的手上黏黏的，好像沾上了什麽汙穢的東西。
“什麽味道，好難聞！”
一股腥味直衝進鼻子，龍薇兒低頭一看，手上赫然是濃濃的血漬。看著手上的血漬，龍薇兒愣住了。雖然自己剛才也受了些傷，但是夜華老師很有分寸，幾乎沒有傷到她的筋骨。那麽，這血跡是青嵐的？
“你受傷了？”龍薇兒滿臉驚懼地看著青嵐。
“沒有啊！”青嵐被她看得一愣。
“那你身上為什麽會有血？”
“什麽有血？我沒有對他下狠手啊！”聽到龍薇兒的質疑，夜華也將目光投向了青嵐。他讓青嵐將外衣脫下，意外地在他後背上發現了一大片裂開的舊傷口。
“怎麽會這樣？這……會不會就是你失憶的原因？”龍薇兒睜大了眼睛，看著這猙獰的傷口，惴惴不安地問。
麵對這種情況，青嵐沉默了半天，卻隻是搖搖頭：“我不知道。”
“到底是怎麽回事啊？”龍薇兒發狂。這個迷糊師兄，真的把什麽事都忘掉了嗎？這可有關他的性命安危啊！龍薇兒氣了半晌，抓著青嵐仔細研究起傷口來。
夜華將注意力放在青嵐身上。
這個少年……實力也不賴，他的身上似乎還藏著很深的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