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新的旅程
“終於趕上了！”龍薇兒手上拿著號碼牌，就像是握著一萬金幣一樣小心翼翼。她臉上的興奮難以掩飾，扭頭對森茉麗說：“茉麗，等幹完了這一票，我就不用再看人臉色了！到時候……”
“沒想到，當了幾天女仆，連說話都變得這麽粗俗，某些人實在沒有個世家小姐的樣子。”
公告欄旁，一身鮮豔衣裳的朱諾昂著頭走過龍薇兒身邊，譏諷道：“就憑你那點微不足道的靈蘊，點個火都費勁，還能保護人？”
她充滿懷疑的目光落到了龍薇兒身上。
“你要不要來試試？”龍薇兒不甘示弱地瞪了她一眼，毫不客氣地回敬。
龍薇兒和朱諾這兩個脾氣火爆的死對頭又遇到一起了，眼看馬上就要擦出矛盾的火花，森茉麗忍不住拉了拉龍薇兒的衣角，示意她不要衝動。突然，一個聲音清朗的男聲插了進來：“吵架的同學請離開這裏。”
“啊！是楚家少爺！”
周圍的女生發出尖叫，原本還張牙舞爪的朱諾收斂了一點，不再理會龍薇兒。龍薇兒也懶得理她，狠狠地哼了一聲，扭頭看著楚堂堂。
楚堂堂，號稱是本屆新生中最有天賦的，靈蘊屬性是雷，實力接近二級靈師。看著眼前的高個子少年，龍薇兒在腦海裏自動給他打上了標簽。她對這個人充滿了好奇，現在，她終於有機會仔細看看他的樣子了。
楚堂堂的個子很高，麵容清秀，眉宇之間隱隱透露出不可侵犯的威嚴。黑色長發，黑色眼睛，表情略顯冷漠，給人一種幹淨利落的感覺。他的模樣似乎比新生們年長，渾身都散發著一種生人勿近的氣息，看起來不太好接觸。正是由於他高高在上的態度，以及明顯的距離感，才讓情竇初開的女生們有一種遇到挑戰的感覺，全都興奮了起來。
大家圍著楚堂堂，盡管他沒有說話，甚至沒有任何表情，也足以讓女生們咬著耳朵分享心事了。
應征的同學陸陸續續來到了公告欄這裏，楚堂堂輕聲咳了一下，對之前的小插曲毫不在意，低聲宣布：“既然大家都到了，我就把入選的名單告訴大家吧！這次入選風都護衛任務的是龍薇兒、森茉麗兩位同學。”
什麽？
“有沒有搞錯！廢柴和膽小鬼的組合？楚大少爺您沒有搞錯吧？”這個結果太出人意料了，大家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全都詫異地看向了楚堂堂。
一聽到自己的名字，龍薇兒神氣活現地站了出來，對楚堂堂說：“請你放心好了，我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朱諾氣得臉色發青，大家也都用怪異的眼神看著龍薇兒。
龍薇兒望著朱諾的臉，衝她做了一個鬼臉。楚堂堂看了龍薇兒一眼，忍不住咳嗽了一聲，解釋了一下原因。
“我選擇龍薇兒同學，是因為她的搭檔是號稱擁有最強控製係靈術的森家繼承人。”
同學們發出倒彩聲，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覺得沒意思，紛紛散開了。
“原來是靠著森家的丫頭，哼。”朱諾白了龍薇兒一眼，揚長而去。
“你什麽意思！”龍薇兒緊握拳頭想衝上去理論，但終究還是忍住了。楚堂堂的意思是茉麗很強，茉麗是她的朋友，朋友越厲害，就說明她越厲害！龍薇兒氣呼呼地在心裏安慰自己。聽到楚堂堂對自己的肯定，站在龍薇兒背後的森茉麗低下頭，滿臉興奮與羞怯，愣是把一張小臉憋成了一個紅彤彤的大蘋果。
等看熱鬧的人散開，楚堂堂把目光集中在龍薇兒和森茉麗身上。
“兩位同學已經知道結果了，那麽請準備好三天後的遠行吧！天亮前，我們要趕到薔薇鎮，和那裏的隊伍匯合，請做好充分準備。還有什麽問題或異議的話，請盡早提出來，我不希望到時出現不必要的麻煩。”
“沒問題，楚大少爺放心吧！”龍薇兒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證。
楚堂堂終於正眼瞧了一下龍薇兒，不太放心地又囑咐了一次：“三天後，不要遲到了。”
龍薇兒拉著森茉麗歡呼雀躍起來，楚堂堂沒興趣看她們鬧騰，早早地回去了。森茉麗偷偷看了一眼楚堂堂頎長的背影，想到三天後的遠行，她的心激動得快跟龍薇兒一個樣兒了。
“茉麗，我先回去通知夜華老師和青嵐師兄，你也快回去準備吧！”龍薇兒想到了什麽，對森茉麗說。
“嗯！”森茉麗的臉上還留著興奮的紅暈，點點頭，“那我先回去給家裏寫一封信，我們三天後見吧！”
龍薇兒重重地點頭，衝森茉麗揮揮手，轉身奔向了圖書館，第一時間把消息通知給夜華和青嵐。夜華似乎對這個結果並不驚訝，語氣淡淡的，讓青嵐也做好準備，三天後跟龍薇兒一起出發。
龍薇兒回到宿舍，鼓搗了半天，幾經篩選才整理好了行囊。一切準備就緒，就等約定的時間到來。
三天後。
龍薇兒還在睡夢中數金幣，突然被一陣“咚咚”的敲打聲吵醒了。
“誰啊……”她嘟噥著從被窩裏坐起來，拉開窗簾，驚愕地發現青嵐站在樓下拿什麽東西丟自己的窗戶。
“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青嵐站在晨曦中，仿佛一道光一樣讓人移不開眼睛。他抬眼瞥了一下龍薇兒，淡淡地說：“老師讓我來叫你，他說你一定會睡過頭的。”
“糟了！我差點忘了！”
青嵐話音剛落，龍薇兒馬上尖叫起來。她轉身用最快的速度梳洗完畢，一把抓起行囊，又跑回了窗前，衝樓下的青嵐一笑，把自己的行囊拋給了他。
“我要用最快的方法下樓，我的行李拜托你啦！”
說話間，龍薇兒已經爬上了窗台，身上靈蘊閃動，一躍從三樓直接跳了下去！青嵐想接住她，看到她矯健的身手之後又放棄了。踏著清晨還未散開的薄霧，龍薇兒和青嵐一起走向書院大門。森茉麗早早地等在那裏了，看到從晨霧中逐漸清晰而至的身影，她開心地揮舞手臂：“薇兒！”
龍薇兒跑過去，在茉麗身邊意外地看到了夜華的身影。
“老師，您怎麽來了？”
“我有些不放心，過來看看。書院那邊我幫你們請好假了，路上一定要小心。”夜華把一個小包裹遞給了龍薇兒，“裏麵是一些治療外傷的藥和繃帶，出門肯定用得上。你的新靈術還沒完全掌握，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使用。”
夜華的目光在龍薇兒、森茉麗、青嵐身上逐一掃過，輕聲說：“我等你們平安回來。”
夜華平時不輕易表露感情，這句話一說完，龍薇兒的鼻子都有些堵了，她重重地點頭保證：“請老師放心吧！”
夜華點點頭，催促他們登上馬車。一行人告別夜華，離開薔薇書院。透過車窗，龍薇兒看著身影在晨霧裏漸漸模糊的夜華，心裏湧現出一股消融寒冷氣息的暖意。
龍薇兒三人坐著從學校租來的馬車來到薔薇鎮，看到楚家的車隊已經在等了。楚堂堂發現隊伍裏多了一個人，龍薇兒解釋說青嵐是三年級師兄，是免費贈送的護衛。楚堂堂皺緊眉頭，不過也沒有說什麽。
龍薇兒打量了一下楚家的車隊，有十個身披深色鬥篷的親衛，齊齊圍在一輛馬車周圍。
鬥篷被晨風吹起，親衛們的精良裝備露了出來，龍薇兒可以確定，這次負責護送任務的親衛一定非常優秀。她的目光越過了親衛隊，看向了那輛大型馬車。雖然沒有想象中大家世族的珠光寶氣，不過那些栩栩如生的雕花紋飾反而更顯示了楚家大氣內斂的做派。
馬車由四匹沒有一絲雜色的白龍駒拉著。這看似低調實際上不尋常的隊伍讓龍薇兒充滿了幹勁，不知道他們要護送的到底是怎樣的重要人物呢？
“青嵐師兄和車夫一起駕車，負責車外安全，森小姐、龍小姐，你們去馬車裏，做姐姐的貼身護衛。”
根據楚堂堂的安排，眾人各就各位，在薔薇鎮還沒有變得喧鬧起來的時候，隊伍低調地朝風都進發了。
龍薇兒和森茉麗進入馬車，發現車裏真是別有洞天。地板上鋪的是西域才能買到的駝絨地毯，軟榻上鋪著千金難求的雲端錦，車窗上掛著掩日紗，車座上則用珍貴的皮草鋪墊著。這些裝飾差不多就值十萬塊金幣了。
在最裏麵的一個架子上掛著一件綴滿珠寶的華麗嫁衣，嫁衣旁，一個身著湖藍色長裙，臉上覆著同樣顏色麵紗的少女款款而坐。少女柔和的眸子看著龍薇兒和森茉麗，用甜美的聲音說：“你們是堂堂的同學吧？我是他的姐姐楚仙仙，這次麻煩你們了。”
“您太客氣了，這次能陪姐姐出行是我們的榮幸！”看著溫柔大方的楚仙仙，龍薇兒一反往日不拘小節的做派，正兒八經地擺出了龍家二小姐應有的禮節，謙謙有禮地回應楚仙仙。
森茉麗在心裏偷笑，沒想到薇兒還有這麽溫柔謙和的一麵啊。就在龍薇兒竭力地維持著大家閨秀的禮儀時，肚子不爭氣地發出一陣“咕嚕”聲，硬生生地把美好的氣氛打破了。
龍薇兒臉上燃起了兩坨紅暈，小聲囁嚅說：“真是失禮了，我沒來得及吃早餐……”
“真是辛苦你們了！正好我也有些餓了，我們吃點東西吧。”楚仙仙溫柔地笑笑，不介意龍薇兒的失禮，轉身掀開窗簾，對楚堂堂喊道，“堂堂，我們有些餓了，幫我們拿一些點心過來。”
“好的，姐姐。”
楚堂堂應聲去了，不一會兒就把東西送了進來。
檀木茶幾上擺放著兩個冒著熱氣的蒸籠，掀開蓋子，一股誘人的香氣在車廂裏彌漫開來。蒸籠裏是一朵朵宛如水晶製成的花朵，近乎透明的外皮裏裝填了各種各樣的餡料，蝦仁的、豬肉的、奶油的……不論哪種餡料，都能引人食指大動。
龍薇兒睜大了眼睛盯著這些美食，森茉麗也暗暗感歎點心的精巧。
楚仙仙看到她們嘴饞的樣子，輕聲笑說：“快吃吧，別餓著了。”龍薇兒禁不住美食的**，拿起筷子選中一個裹著奶油餡料的糕點一口吞下，即便燙得合不攏嘴，也不忍心把它吐出來。
好好吃啊！
看到龍薇兒的舉動，楚仙仙莞爾一笑，打心眼兒裏喜歡這個直爽可愛的小妹妹。
“姐姐要去風都辦什麽重要事情呀？”
龍薇兒不住地往嘴裏塞著好吃的點心，頓時把大家閨秀的風範拋到九霄雲外去了，還一邊嚼著美食一邊問話。
森茉麗正咬了一小口蝦仁餡兒的點心，聽到這句話，也忍不住把目光轉向了楚仙仙。
“我啊……嗬嗬，我是去嫁人的。”楚仙仙看了架子上的嫁衣一眼，垂下眼簾。
“楚姐姐，原來你是去嫁人的啊？”森茉麗看著嫁衣，突然明白了什麽。
“楚家一直都和風都的銀伯爵家有聯姻，以確保能生育出靈蘊強大的後代。這次我是要嫁去那裏，和伯爵之子成婚。以後，堂堂也會娶他們家族的小姐。”楚仙仙的語氣有點羞澀，但是臉被麵紗遮住了，看不出表情。
“和我姐姐一樣，她本來也要嫁給一個什麽什麽人的……”龍薇兒停下了往嘴裏塞點心的動作，突然插了這麽一句，卻又沒有將話再繼續說下去。
“薇兒，你怎麽了？”看到表情怪異的龍薇兒，森茉麗有些惴惴地問。
“沒事，隻是突然想到姐姐的事情了。”龍薇兒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
“姐姐？”楚仙仙和森茉麗都向她投去了關切的目光。
龍薇兒歎了口氣，不覺就把姐姐的事說了出來：“我姐姐叫龍采兒，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天才，是我們家族的驕傲，不過，她已經失蹤一年多了……”
“失蹤？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楚仙仙詫異地問。
森茉麗也沒聽龍薇兒說起過自己姐姐的事，提到龍采兒的時候，龍薇兒那既驕傲又有些落寞的神情讓她充滿困惑。
“一年前，剛上三年級的姐姐，作為精英班的一員，在去帝都的路上失蹤了。學校和我們家裏找了很久都沒有她的消息，父親大人一直為這件事傷心……”
龍薇兒的語氣淡淡的，盡量平靜地敘述這件事。然而，每次看到父母從滿懷希望到希望落空，她的內心都充滿了煎熬，仆人們背地裏還經常惡意中傷。“如果失蹤的是二小姐，老爺和夫人就不會這麽傷心了吧，龍家的聯姻也就……”
“龍采兒？薇兒，難道你姐姐就是那個傳說中的超級天才？”森茉麗的臉上閃爍著豔羨的光芒，好像發現了什麽新奇的事物一樣。
“是啊，所以大家都喜歡她。”龍薇兒悶悶地回答。
“雖然薇兒的姐姐是天才，但是茉麗更喜歡薇兒！”森茉麗發現龍薇兒落寞的表情，朝她眨了眨眼睛，露出甜甜的笑容。龍薇兒看著她圓圓的臉上掛著甜美的笑容，臉色不禁緩和下來。
“你們感情這麽好，真讓人羨慕。”楚仙仙輕歎了一聲，“嫁去這麽遠的地方，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堂堂。他的性格太過沉悶，如果身邊有像你們這樣的好朋友在，我這個做姐姐的就放心多了。”
“我們一定努力讓楚少爺認可我們，成為他的好朋友。”龍薇兒拍拍胸脯，讓楚仙仙放心，但很快又苦惱起來，“不過……楚少爺好像不怎麽好接近的樣子啊。”
龍薇兒掀起窗簾就看見了楚堂堂俊逸挺拔的背影，她剛從車窗探出頭去，卻沒想到正好迎上打馬過來的楚堂堂，她嚇了一跳。
“姐姐，我們再走十裏路就休息。”楚堂堂看也不看龍薇兒臉上尷尬的表情，而是溫和地對楚仙仙說著話。
“好。”楚仙仙溫柔地點點頭。
龍薇兒發現楚堂堂的眼裏根本沒有自己，嘟起嘴來。
當初在入學考試的時候，楚堂堂那驚豔的一擊震驚四座，被譽為是本屆新生中最強的人。據說楚堂堂擁有接近二級靈師的實力，不知道他在實戰中究竟有多厲害呢？龍薇兒的心裏像有貓兒撓著癢癢，差點想找楚堂堂打一架了……
車輪依舊不緊不慢地滾動，龍薇兒三人坐在馬車裏看著風景、聊著天、吃著點心，倒也不覺得無聊。
到了傍晚，沒有趕到城鎮的車隊隻能在野外休息。隨著夜幕的降臨，楚堂堂選了一處適合露營的地方指揮親衛們點篝火，設圍欄，安排夜間巡邏等一係列的瑣事。直到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的時候，他才踉踉蹌蹌地拉開楚仙仙的馬車車門。
“姐姐……”
楚堂堂打開車門進來時，臉色極不自然。楚仙仙深吸一口氣，滿懷歉意地對龍薇兒和森茉麗說：“抱歉了，兩位小妹妹，堂堂習慣了睡在我身邊，委屈你們到外麵過夜了。”
龍薇兒原本滿心期待地在豪華馬車裏休息，聽到楚仙仙的請求，又看了看楚堂堂僵硬的表情，她和森茉麗隻好做出了無奈的讓步。在楚仙仙滿懷歉意的目光下，龍薇兒和森茉麗下了車。下車的時候，龍薇兒語氣酸溜溜地嘟噥：“沒想到，堂堂大少爺竟然比我們小女生還嬌貴……”
夜色將整片郊野都籠罩在無邊的黑暗裏，隻有微微跳動的篝火在黑暗中閃爍。龍薇兒將七星彩虹放在伸手可及的地方，看著烤架上的雞翅吸了吸口水。青嵐太了解自己了，竟然準備了這麽多好吃的東西。正當她準備和青嵐、森茉麗享受消夜的時候，馬車裏傳來了一聲異響。龍薇兒將雞翅丟下，抓起七星彩虹就跑了過去。
“出什麽事了！”龍薇兒猛地掀開簾子，第一眼就看到了滾落在地的香爐，香爐中燃著安撫心神的安神香。楚仙仙坐在軟榻上，懷裏抱著身體瑟縮的楚堂堂。聽到龍薇兒的聲音，楚堂堂似乎很不想讓人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奮力掙脫楚仙仙的懷抱，然而剛一離開楚仙仙的懷抱，一陣猶如萬蟻啃噬的痛楚讓他全身都顫抖了起來，身體像蝦子一樣蜷縮著。
“這裏……沒事……你們……出去！”龍薇兒和森茉麗、青嵐都趕了過來，正想上前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麽忙，卻被楚堂堂強忍痛楚的嘶啞吼聲給嚇到了。
“抱歉，堂堂身上有病，每逢月圓，心口就會如針刺一般難受，而且這種痛楚會持續很長時間。”楚仙仙看著尷尬的眾人，滿臉歉意地解釋，“薇兒，麻煩你幫我把香爐拾回來，再點上些安神香。香的效力雖然微弱，但至少能減緩一下堂堂的痛苦。”龍薇兒拾起香爐靠近軟榻，把它放在榻前的小幾上點燃。楚堂堂臉色蒼白，擠成“川”字的眉宇間滲出了汗珠，緊抿著雙唇，卻無法抑製從喉中傳出的痛苦呻吟。他的手指用力地拽著雲端錦，手上布滿了凸起的青筋。
看著楚堂堂的樣子，龍薇兒什麽都沒說，放好香爐，安靜地退到馬車外，放下車簾識趣地離開了。
森茉麗臉上充滿了關切，正想問什麽，龍薇兒擺擺手：“誰都有不願意被別人看到的軟弱時刻。”森茉麗似懂非懂，但是不再追問了。青嵐拍拍她的肩，三個人一起回到篝火旁。雞翅的香味撲鼻而來，但龍薇兒卻沒有那麽好的食欲了。她抬頭看了看天空，夜還很長，隻有天上的月亮依舊無悲無喜地揮灑著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