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後現代玄武門之變
1、
真正的勇士敢於直麵淋漓的鮮血！
所以我無所畏懼勇敢地麵對這一天，11月28日。
並堅信今晚的“後現實主義魔幻古裝耽美大作——斷背玄武門”一定會成功，絕對會成功！所以——
就算演出的劇本是在開演前三十分鍾才寫完最後一筆。
就算極端完美主義者千南川和背負了社長責任的藤原夜，經曆了連續數晚無眠加下課無休，到開演前二十三分才準備好了道具和背景，此刻處於極度亞健康狀態。
就算所有的工作人員都累得吐白沫，手上還隻有一份寫著“台詞請自行發揮”的劇本。
就算外援的清風雙璧才從感冒的餘危中走出來，看上去還一副隨時準備暈菜的樣子。
但我有信心，我們一定會成功！
因為我們有世界上最最可愛的觀眾——全市一千多名隻要看到千南川、藤原夜、陳寒羽、卓笑兒同時出現在一個舞台上就會被秒殺的女生！
七點整！OK！開始！聚光燈準備！（PS：聚光燈後的多彬學長：“是！”咦……你不是病得要送去首都嗎？怎麽就回來了？多彬：“謝謝大家的關心，其實我是…
…”沒時間聽你說！多彬：“啊……”）
先介紹一下，我的劇本大概是這樣的。
李老大（夜）愛上李老二（南川），李老二愛上了李老三（笑兒），然後李老三喜歡李老大，最後加入一個角色，由寒羽扮演下凡的神明，從頭至尾旁觀這一切，
就不參與他們的三角戀了。（小妮子：怎麽感覺這個劇本是誰寫的一眼就能看出來呢？）
首先第一幕：殿上的爭吵和奪愛（阿木：原來是奪權）
俗話說好的開頭就是成功了一半，第一次擔任編劇這麽重要的角色，雖然成功是既定的，但我還是禁不住緊張了起來。
出場了！第一幕的演員出場了！加油！天下無敵的帥男們隻要能表情到位地走出來，沒有人會在意你們在說些什麽。
夜穿著一件雪色長袍第一個邁了出來，非常專業地選點站定，然後準備好表情，慢慢將頭轉向觀眾，這就是傳統戲劇裏說的亮相。初中三年，看過他無數次的亮相
，這一次卻感覺特別的不同。
以往……
表演羅密歐，第一眼亮相表情是嚴肅有點凶，不過還是很帥。
表演哈姆雷特，第一眼亮相表情是嚴肅有點凶，不過還是很帥。
表演諸葛亮、孫悟空、河馬、猩猩……亮相表情是嚴肅有點凶，不過還是很帥。（阿木：演技好爛！）
而今天，華麗中帶著頹廢的眼神，舒緩鬆弛的表情，還有嘴角那一點點紫色的憂鬱，渾然天成，簡直是方法派表演的絕對範本！
然後是南川，保持了一貫表演的高水準，但是今天他周身也似乎至始至終帶著一種朦朦朧朧憔悴的氣息，比起以前的表演更讓人有一種想要去嗬護照顧的欲望。
兩個讓人稍微放心一點的家夥出場完畢，終於輪到那個極度讓人擔心的家夥出場了。
笑兒掛了那件不知道用誰家的窗簾布趕製的巨大版演出服，搖晃著病弱身子，走了出來。
走點到位，好嘛！完全背對觀眾！
亮相呀！你還有整場第一句開場白要說呢！
正麵對著他的夜，拚了命地給他暗示，麵容扭曲到極點。終於這家夥似乎還有點活氣，搖晃了幾下總算還是明白了夜的意思。單腳轉身，站穩！晃了一下，又晃一
下，終於站穩。
看到他能夠站穩，我已經完全滿足了，不敢期待他還能露出好一點的表情，更不敢奢望他能說出他的開場白。
誰知他……他……
不但露出了非常符合他的身份、被政治鬥爭和愛情折磨得筋疲力盡憔悴萬分的表情，（小妮子：本來就是筋疲力盡萬分憔悴！）還在無力之中透露出一種被命運逼
迫的無奈。（小妮子：是被人強行逼迫演出的無奈吧？）
而且他還張口說話了。
“大哥啊大哥！為什麽你偏偏是我的大哥呢？不要認你的父親，拋棄你的姓名吧！就像芍藥花一樣，如果它不叫芍藥，不也是一樣地美麗和芬芳嗎？如果你不是建
成而我也不是元吉……”（小妮子：以上台詞全番照搬羅密歐與朱麗葉的經典台詞，隻改動了部分名詞，比如把玫瑰改成芍藥。）
他居然一個字不差地背了出來，不光是我，場上所有演員都變成了金魚嘴，驚訝！太驚訝了！下一個輪到夜。夜啊！你要帶給我們更奪目的驚喜嗎？
夜……夜……
他近似沉醉（癡呆）地看著笑兒，失語中，徹底地失語中。其實他的台詞隻有非常短的五個字：三弟，上朝了。（小妮子：這都是誰寫的台詞呀！）
漫長的等待，有一位哲人說過人生中有一半的時間都在等待，說的是不是就是我們？
也不知等待了多久，終於有一個人堅持不下去了，那就是笑兒。才吃過白加黑的他，突然晃悠了幾下，衣裙在空氣中劃過一道螺旋的光圈，倒進了夜的懷裏。
麵對男二號的公然忘詞，男三號的公然暈倒，一直勉強自己做出標準演出的千南川也挺不住了，掩麵一聲長嘯。
頓時，場下……
一百度的沸騰！又是那些……聲音……
“啊！太感人了！”
“我受不了了！”
“鼻血！我流鼻血了！”
“天啦！啊……”
……
對哦，這一幕兩人相擁，一人掩麵哭泣，不正是傳說中最最真實的三角戀嗎？不過……第一幕就如此火爆，還完全忘詞，第二幕三兄弟輪番對神明獨白心事要怎麽
演呢？還有原來要在老大的愛（夜）和對老三（笑兒）的愛之間掙紮的老二（南川），在見證了老三和老大的深情擁抱後應該沒有再掙紮的理由了吧。
我可不是一秒鍾就能寫出十幾頁的高手呀！第二幕看來隻能……
聽天由命！
2、
擔憂和猶豫中第二幕終於還是來臨了。三大王子輪番上場，最後神明寒羽上場。寒羽一腳踏上舞台，頓時台下一片銷魂動魄。他那雙因為病和累半垂著的眼睛，散
發出一種妖豔勾魂奪魄的瑰色**，特別是那一垂頭，喘息間絕倫淒美的姿態，引燃氫彈一般，將場上的氣氛爆到了最高點。
他首先在夜麵前停了下來，由於他是神明的原因，所以不需要說任何台詞，第一個說台詞的是夜。（小妮子：好偏心的編劇！）
“我……我……我……”
夜吞了幾口口水再張口：“我……我……我……我……”
再準備了一番還是：“我……我……我……我……”
再來還是：“我……我……我……我……”
“我……我……我……我……”我有點疲倦了，大哥！
我……我……我實在我不出了，夜再一次失語！看來跟某人在一起久了，智商上也會越來越靠近某人。
沉默，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爆發。
場上寒羽和夜相對無語，仿若雙雙飛到了另一個世界。我的淚水也再一次不可抑製地流呀流，場下就算坐了一千隻小白也應該看得出夜是忘詞了吧！
忽然一種微小奇妙的聲音從場下傳了上來。出乎我的意料……
場下……場下……竟有人看得垂淚了！我的上帝呀！
女人的淚水呀！怎麽會這麽容易流下來呢？女生啊！怎麽會這麽容易就被他們的美貌消融了你的智商呢？
終於場上的寒羽挺不住了，再不走兩步，就要睡過去。於是他點了點頭，便徑直擺脫了啞夫夜，朝那個再不去也就要睡著了的笑兒大爺走了過去。
笑兒勉強撐開眼皮，再一次讓我見證了奇跡！
“天有不測風雲，從那透露曙光的東方偏卷來了無情的風暴、可怕的雷雨；我們正在興高采烈的時候，卻又遭遇了重大的打擊。聽著，神明，聽著：當正義憑著勇
氣的威力正在驅逐敵軍向後潰退的時候，是誰看見有機可乘，調了一批甲械精良的生力軍又向我們開始一次新的猛攻。是誰？……要是麻雀能使怒鷹退卻、兔子能
把雄獅嚇走的話，實實在在地說，他們就像兩尊巨炮，滿裝著雙倍火力的炮彈，愈發愈猛，向敵人射擊；瞧他們的神氣，好像拚著浴血負創，非讓屍骸鋪滿原野，
決不罷手——可是我的氣力已經不濟了，我的傷口需要馬上醫治，我的心也是在那一刻就注定走上分裂的不歸路！”（小妮子：台詞改編自《麥克白》，補充說明
笑兒之所以能倒背如流的原因，請致電：XXXXXXXXXX查詢。）
笑兒牌語音複讀機質量就是好！
寒羽順利地漂移到南川麵前。我可憐的南川呀，也終於有了說話的機會。
“她們在我勝利的那天遇到我。我根據最可靠的說法，知道她們是具有超越凡俗的知識的。當我燃燒著熱烈的欲望，想要向她們詳細詢問的時候，她們已經化為一
陣風不見了。我正在驚奇不已，王上的使者就來了，他們都稱我為王爺；那一個尊號正是這些神巫用來稱呼我的，而且她們還對我作這樣的預示，說是‘祝福，未
來的君王！’我想我應該把這樣的消息告訴你，神明殿下，因為這樣……這樣……”
“這樣……這樣……”
“這樣……”
第五個“這樣”在安靜的空間裏縈繞開來，同時南川花一般的麵容也瞬間變得煞白無光。要知道在這個舞台上，忘記要說什麽，還是在一個白癡籃球隊員完成了自
己超長的對白後忘記要說些什麽，對於千南川而言，宇宙中最最可怕的完美主義者千南川而言簡直就是侮辱，滅絕人性的侮辱！
一顆晶瑩的淚珠終於掙脫了他眼眶的束縛，緩慢而讓人心碎地落了下來。淚水落地的刹那所有觀眾的淚水都落了下來。
絕版大放送！
千南川的眼淚絕對是一萬年一次的絕版大放送！我似乎都能聽到全場觀眾心髒集體搏動的聲音了。
完成了！最後的勝利還是由南川來完成了！有了這顆眼淚，就算剩下來的劇情全部是沉默發傻，也沒有人會介意了。
但奇跡之神似乎還不願離我遠去……接下來……
一貫溫和的寒羽出於本能地將纏在手上的布條遞給了垂淚的千南川。
半昏迷中的寒羽似乎完全忘記了他身上的這件白色戲服是用一塊完整的白布巧妙紮成的，而那條纏在他手上的布帶正是鎖緊全身布幔的關鍵，隻要一拉……
千南川顫抖著手，感激地拉住了寒羽的布條，終於……
在經曆了笑兒的超常發揮、流暢台詞，夜的無語凝噎癡情相望、至情至深，大魔王千南川劃時代的落淚之後，本場最火爆、最**的演出最終還是由寒羽貢獻了出
來！這也是最讓我流淚的畫麵……
上身**！下半身露肚臍**邊低腰牛仔褲，還好**邊是CK的，款式和顏色都顯得很高雅。啊！為什麽你要穿得這麽性感的褲子來演戲！（寒羽：因為……是CK
的……）
嗚……場下頓時閃光燈閃成一片，我可憐的寒羽就這樣光榮失身了！
一片完全抹殺視覺的閃光之中，四位男演員衣衫不整、神色慌張地光榮退場。
“我不會再出去了！死也不會！”以上是千南川來自後台的聲音。
“……”以上是夜、寒羽、笑兒來自後台的聲音。
好不容易拚拚湊湊總算演了兩場，難道就這樣放棄嗎？
放棄這個詞我的字典裏可沒有的哦。
“我的字典裏也沒有！”千南川突然對我大叫，“你來演試試！站著說話不腰痛！”
我是站著說話不腰痛呢，不過觀眾這麽配合，其實隻要你們在台上挺到散場就好了呀。
“挺到散場！”千南川看上去是徹底被激怒了，“這個舞台，我一分鍾都站不下去！”
哎……你是萬人迷千南川呀，這種場麵有什麽，應該早就見慣了吧！
“什麽叫見慣了！你給我說清楚！”
“說清楚就說清楚！咦……我為什麽要跟你說清楚，你怎麽一直知道我在想什麽似的？”
“我？我……”千南川忽然發現我一直沒有說話，說話的人隻有他一個，看來……看來……他的堅強如鐵的神經也已經脆弱纖細到幻聽的地步了。
“總之我不會再演了！櫻木就櫻木，有什麽了不起！我不演了！絕對！”
其實這個時候，世界上最傷心、最憂心、最難過的人就是我了。但我卻沒有辦法跟千南川一樣灑脫。
“都到這裏了，不演完……之前的努力不就什麽都不是了嗎？”我的聲音低得可以。
過了許久，也沒有人回應我的話，安靜得令人窒息的空氣中彌漫著一種不穩定的感覺。
“我要走了！”千南川看了我一眼，站了起來。
我眼睜睜看著他要走，卻再也說不出一句挽留的話來。
“南川同學。”
忽然那雙被桃花的精粹凝結的黑色眼眸眨了一下，寒羽也站了起來：“我們到更衣室裏聊一下。”
千南川回頭看了他一眼，似乎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些什麽，想了片刻點了點頭。
於是四個大男生，一句話沒有，留下我，走近了更衣室。
等他們再出來時，雖然我不知道在更衣室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但是我聽到千南川標誌性精神奕奕的聲音大喊道：“各方位準備！第三幕！開始！”
3、
“啊！”
終於在笑兒大叫一聲，被刺死——假死但是真的暈倒，直挺挺地板在夜的“屍體”上之後，伴隨著南川的歎息聲——因為他根本沒有去刺笑兒他就倒了、夜的呻吟
聲——幾乎被壓骨折、笑兒的鼾聲、寒羽不知道什麽聲和熱烈的地震般的觀眾掌聲，“後現實主義魔幻古裝耽美大作——斷背玄武門”勝利結束了！
最後的動作，放下幕布，所有的一切，今晚的噩夢就算終結。
幕布一點點被放下，緩慢地將噩夢終結。
“不行！住手！”尖銳的叫聲衝破耳膜。
誰！
果然是她！她終於出現了。
黑色的蕾絲洛雷塔風格長裙、複古的哥特式眼妝、高盤的法式發髻、最誇張還是那輛被她的黑色九厘米亮皮鬆糕靴踩在腳下的紅色溜溜車！是的！她居然把溜溜車
也帶了進來，還一直掩藏得那麽巧妙，整個演出都沒有被人發現，直到結束才被她拿出來英雄似的站在上麵衝出來。
“拉幕手！住手！”
拉幕手，不巧正是在下！趕緊拉上幕布把她屏蔽掉，絕對是當下最穩妥的選擇！不過呢……我渴望戰鬥的靈魂，站出來大叫了：她是你命中注定的敵手呀！看她還
有什麽花招！這是你和她戰鬥的終極舞台，跟她拚了！
瀟灑地鬆開幕布，正好將幕布停在隻露出四個主演的位置。然後我一步步邁出後台走上燈光焦距的舞台。
是女主角登場的時候到了！
霹靂！閃電！讓暴風來見證我和櫻子顛峰對決的一刻吧！
“司徒櫻子！”八十分貝音量。
“穆木！”八十三分貝音量。
“你來……”八十分貝音量。
“寒羽！我愛你！”五百八十分貝音量！
“南川！請帶我回家！”六百一十分貝音量！
“我來……”八十三分貝音量。
“夜！我會等你離婚的！”七百三十分貝音量！
“笑兒！我們都在等你！”六百九十分貝音量！
“司徒……”八十分貝音量。
“啊！寒羽，讓我握一下你的手！”八百分貝音量！
“夜……南川……我快要死了！”九百分貝音量！
“穆……”八十三分貝音量。
……
我不想開口了，反正不管我多用力喊也最多就能喊出個八十分貝，比司徒櫻子還小三分貝。更談不上和此刻場下瘋狂女生的呐喊聲相比了。這些女生就跟看不見我
和櫻子一樣，朝台上大叫著。
你們！實在太過分了！就算可以忽視女主角——我！大反派——司徒櫻子這樣的全副武裝還自帶坐騎，超閃亮登場怎麽可以忽視呢？
不過……不管怎麽說，在震耳欲聾的瘋狂喊叫聲中，我和櫻子真的堅持不下去了。不要說鬥爭，連保持現有的站立姿態都有問題，人流已經不可抑製潮水般地向台
上湧了過來。
而且打頭陣的居然還是奪吻必殺組——傳說中最最可怕，從來沒有失手過的搶奪偶像香吻粉絲團！
成龍大哥跨世紀萬人演唱會，保安人數532人！她們成功過！
林子祥重返人間大型演唱會，保安人數568人！她們成功過！
滾石樂隊邁向新時代演唱會，保安人數612人！她們成功過！
（小妮子：以上歌手年紀均為55歲以上。）
所以……今天……保安人數……我、小至，1.5個人！她們一定會成功！（注：小至=0.5）
這個時候我已經顧不上那些叫夜呀什麽的東東了，隻要保住一個人就夠了！我的寒羽呀！
該死！就是和櫻子對視浪費了太多的精力，居然已經有一個奪吻必殺組成員搶在我前麵抓到了寒羽的一隻手！
啊！還在他上麵來回磨蹭！回去要用84消毒！（小妮子：84？好可憐的寒羽。）
我使勁壓扁身體終於奪到了寒羽身上的有利部位，他的腰，死死抱住，用力往裏拖。差不多連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卻還是救不了他出苦海，周圍的人實在已經太
多，太多了。
就在這時，一股強大的力量突然從天上而來。我和寒羽就像突然坐上了遊樂場裏的宇宙飛船，被一股力量一輪，便輪到了離後門隻有一步之遙的地方。再看南川和
夜居然也同時到了我的身邊。這是怎麽回事？是哪個英雄救了我們？
咦……南川在，寒羽在，夜也在，笑兒呢？
4、
果然……剛剛是笑兒借助他過人的身高把我、寒羽、南川還有夜都從高處奮力送出了包圍圈，但同時他也陷入了被完全包圍的恐怖境地。
因為笑兒，我們似乎是暫時安全了。但身經百戰的奪吻粉絲組如果這麽簡單就被打敗了，又怎麽對得起她們如此轟轟烈烈的封號呢？
她們立刻兵分兩路，一路圍攻已沒生路的笑兒，一路向我們包抄過來！以我們現在的速度，還有我們現在的體力強度，根本不是她們的對手。就在這個時候，這個
最危機的時候！
英雄再次出手了！
“我還有初吻哦！”笑兒看還有人再繼續朝我們包抄，更大聲地喊了出來，“初吻呢！誰要？”
同一時間，所有的女生都為他的聲音瘋狂了，颶風一般向笑兒席卷而去。笑兒再次用他的犧牲為我們贏得了逃跑的機會。
英雄！真正為了朋友兩肋插刀，義膽忠腸的英雄！
為了寒羽，為了其他的人，我最後看了一眼笑兒逐漸被黑暗吞沒的身影，大叫一聲“對不起！”後含著熱淚衝了出去。（背景聲效——小至：阿木！等等我！夜！
我還在裏麵呢！喂……）
萬般辛苦波折之後，我終於推開了家的大門。才進屋，寒羽撲通一聲就栽進了沙發裏。可憐的小家夥，麵頰都累得發灰了，今天的確是太辛苦他了。
嗚……都怪我總是翹掉家政輔導課去看什麽Newboys俱樂部，這個時候都不知道要怎麽照料寒羽才好。好好在腦內電視局資料館裏翻找了一下，似乎妻子在這個時
候要做的事大致就是如下幾種吧：
開始做稀飯和中藥，然後逼他吃，他總會反抗不吃，然後吵架，離家出走。——極爛！
給他蓋上被子，自己睡在他身邊，還要在自己手邊放一盆水，清早睡醒故意打翻那盆水，把他吵醒或者潑醒，兩個人傻笑。——一般。
拉著他的手睡在他腿上，第二天清早他一定會對你**的告白——好主意！
於是非常小心地拉了他的手，睡在了他的腿上。
感覺真是非一般的幸福。耳朵邊暖暖的，隱約還能感覺到一起一伏的脈搏和汗水蒸發的淡淡味道。
“咳咳……”
差點忘了這個房子裏不光有我和寒羽，還有一個長駐可惡小魔鬼！哼……經曆了這麽多亂七八糟的東西，我的心早就鍛煉得比鑽石還堅硬了！
直接在寒羽的腿上將頭翻邊過去，向冰羽殺過去一個死豬已不怕開水燙的表情，老娘是死都不會再受你的威脅離開寒羽了！
結果……
結果卻是……
眼眶中的畫麵，左下腳位置的冰羽，僵硬而端正地坐在椅子上，用尷尬到極點的表情看著我。
畫麵的正中央，一個眼睛、嘴巴和臉型都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穿著有明顯的坦桑尼亞和索馬裏風格，皮膚呈現出和亞洲不相符的非洲風情的中年婦女，一隻手抬著
下巴，一隻手優雅地放在腰間的Parada包包上，用一種混合了試探疑問和挑戰味道的眼神靜靜地看著我。
這個女人的樣子怎麽這麽熟悉呢？這個女人是不是才從非洲回來的呀？
“阿木。”
更加熟悉的聲音，她好像就是我的……
“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