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母親大人的考驗
1、
“嗯……哼……”媽媽幅度很小地點了點頭，幅度很小的微笑起來。你知道隻有什麽樣的人在什麽樣的情況下才能幅度這麽小地點頭和微笑吧？
隻有腦袋轉得比地球還快，心腸比朝天椒還辣，手段比黑帶還高段的人，在已經想好辦法要怎麽將一隻小兔子處理成八道菜的時候，才會有這樣幅度小得可怕的微
笑和點頭。
不幸的是，那隻將要被處理的小兔子就是我！
媽媽回來了！突然回來！第一次見麵，居然就是在寒羽的家裏。
“收拾東西，跟我回家。”
媽媽的語氣很平緩，臉上也沒有多餘的表情。你知道這有多恐怖嗎？我一點她的消息都不知道，她就已經找到了這裏，而且還連我為什麽在這裏都不問，就說明她
已經十分了解我為什麽會在這裏，也是故意封鎖了所有她的消息，今天就是刻意給我個驚喜來抓我的。那麽她此刻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就是暴風雨，不！大地震！
不！宇宙大爆炸前的平靜，代表了死亡和絕望的寧靜。（小妮子：阿木，比喻得過了吧！）
我死定了！
稍微做一下垂死掙紮。
“媽媽，你聽我解釋……我是在這裏……你看，我隻是想幫助他們兩個渡過難關……你看這房子……”
“房子？”媽媽又冷笑了。
我才鼓起來的勇氣也頓時跌了好多生命值，的確我已經有努力在做家務了，可要說完美還有一大段距離吧。
“我有越做越好……真的。總不能放任他們不管吧。你說呢……媽媽？”
媽媽幅度更小地笑了一下，將目光緩緩地朝我的女神計劃移了過去。如果說徹底擊垮我的方法有很多種，那麽媽媽一定選擇了最殘忍的那一種。
她的方法是，平靜地對我說：“這個嘛，你放心，菲律賓大使館的大使和你爸爸是好朋友，他可以盡快安排一名保姆過來。”然後望著我的女神計劃，輕微地用鼻
子笑了一聲，低聲歎息了一句，“改成這個樣子，還好意思貼出來。”
啊！
萬箭穿心一樣地痛，還無法反駁，哪一條都無法反駁。
“跟我回去，現在就走。”
這一次我是真的無法再麵對那攤淋漓的鮮血了！所以接下來的這句話，我可以確定不是我說的。
“抱歉，她還不能走。”
耳朵底下嗖嗖地響，寒羽直身坐了起來。而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意識到我一直都睡在寒羽的腿上，和媽媽對話的時候亦然，太緊張居然連從他身上起來都忘了。剛剛
我就是用這樣的姿態和老媽PK的，完了！我徹底完了！
不過……寒羽起來了，他沒睡著嗎？是一直都沒睡著，還是這個時候才起來，如果是一直都沒睡著，那我從剛才就一直……嗚……腦袋已經亂得不行，這個時候最
好的選擇……最好的選擇就是……
暫時裝死ing……
“對不起，我沒聽清你剛剛說什麽。”不愧是媽媽知道用這麽高段的說話技巧——遇到你不想聽的東西時就用棉裏藏刀的語氣客氣地說我沒聽清你說的話。
深度裝死ing……將戰場全權交給寒羽。
寒羽垂下眼簾，似乎思索了一會，又似乎是還有點內心的掙紮，終於在短暫地沉默後，慢慢地抬起了他的眼眸。
他眼中的光芒閃動的刹那，我看到媽媽的眼睛裏也閃過一道發現寶物的光芒！有其女必有其母不是！我看上的東西，媽媽難道就看不上？媽媽難道就不知道我在為
終身幸福而戰嗎？她難道就看不出這是個絕好的機會？
看來……有戲！
“伯母，我希望……阿木能完成她的計劃再走。”
“什麽？”媽媽還在假裝。
“我希望……她能留下來。”
2、
寒羽在挽留我，這可是寒羽第一次主動挽留我呢！雖然說最初，留下我他似乎也出了把力；雖然說在球場上他也說了些什麽；雖然說那天，雨裏，他背我回家；雖
然說昨天，他抓住我的手；還有……
忽然想起之前冰羽的話——哥哥昨天半夜才補充過藥箱，不然哪會給你……
發現我的腳受了傷，給我買了擦拭的藥膏的人也是寒羽呀！
忽然……心髒被人重重地攥緊了一樣。
猛然間發現寒羽已經為我做了很多了，隻是這些都太模糊，太不清晰，或者說是我一直都看不透。直到今天，他說他希望我能留下來！
立刻給我活過來！阿木！
“哼……”媽媽又冷笑了，真不知道她在非洲都看了些什麽破爛電視劇，怎麽這麽喜歡冷笑了。
“她留下來，怎麽可能？和未成年少女同居可是犯法的事情。”
媽媽！你不知道櫻子殿已經用過這招了嗎？這招沒用，隻要寒羽有你的委托書就可以了！你的委托書！……嚇！這招隻要是媽媽使出來就有用得很呢！
“我知道。”寒羽點了點頭，居然還很平靜。
犯法！這可是犯法呢！不行，我得說點什麽！
“媽媽，是我自願的！這都是我自願的！和他沒有關係！真的沒有關係！都是我心甘情願的！”這些話怎麽聽著這麽耳熟呀，好像經常聽什麽人淚流滿麵地扯著父
母褲腳說似的。
“你知道？嗬嗬……那你還要我留下她？”還好媽媽完全忽視掉了我極其苦情極其老套的哭訴台詞，避免了讓我尷尬。還好……還好……噗！這是為這種事慶幸的
時候嗎？
寒羽出乎意料地沉默了下來。
我要出馬！繼續出馬！救他！
“媽媽，你聽我說！真的是我要留下來，和他沒有一點關係！我自己進的門，我自己……”
媽媽連看都不看我一眼，似乎是把我當作人肉布景和生物音效了，隻是瞪大了一雙眼睛逼視著寒羽：“你為什麽要留下我的女兒？”
“因為阿木是我們家最最可貴的媳婦，是他未來的弟媳婦！我已經冊封她為貴妃了！娘親殿下，請你不要再……”
很抱歉，冰羽！你的發言已被徹底定義為背景噪音。
媽媽的注意力已經全部集中到寒羽身上了，我忽然有種錯覺，也許不是錯覺，媽媽好像還是站在我這邊的。
“因為……”經過了長久沉默的寒羽終於緩緩地抬起頭來，“她讓這裏有點不同，似乎……就是……完整了一樣，沒有了她……嗯……”
“怎麽？”媽媽要問的就是我要問的！媽媽臉上期待驚喜的表情，也是我臉上的表情！媽媽果然還是那個生了我的女人！
“沒有了她……”寒羽忽然發現媽媽和我臉上的表情就跟六合彩開獎開到第六個號碼，而前麵五個都中了一樣，滿眼都是：說吧！告白吧！快說呀！
他的臉唰地一下通紅，又唰地一下慘白，再唰地一下又紅又白！
“嗯……”恐怖嗯音再現，有爆發的預感。
“你看看她把我家弄成個什麽樣子！地板，廚房都是被她弄壞的！還有，因為她我還去演了同性戀！做什麽事都……恩……總之！她和我們打了賭！還發了誓要實
現那張計劃上的任務，不然就要吃掉這張桌子的。所以不到12月22日，我是不會放她回家的！死都不會！”
嗚……好傷心！這樣說人家人家好傷心！
而且好失望，都不說人家想聽的，人家好失望！（小妮子：阿木，人家人家，你好惡心！）
媽媽迅速用眼神告訴我：看來，心急是吃不了熱豆腐的。
我也點頭回應。
慢點！媽媽！你是來抓我回去的吧？
媽媽也立刻回複了神智，假裝嚴肅起來。
不過，哼哼……我已經看透了你的心思了。我才不信你會要死要活一定要帶我回去呢！
聰明如我媽自然也知道是改變戰略的時候了。
於是她假裝咳嗽了兩聲——裝嚴肅的重要步驟，很認真地，就像教堂裏的神父在主持婚禮時一樣表情，對寒羽說：“如果你是真的要她留下來，可以。”
“哦。”寒羽看來已經看透了我媽，接著問道，“是不是有什麽條件？”
“是的。”媽媽鬼笑著點了點頭。
3、
“就是這個胸針！就是她背後桌子上的那個雙心心水晶！你們看！好漂亮的！好漂漂的蜜粉色！還有這個雙扣設計！真是可愛死了！太可愛了！我不行了！我好
喜歡的！不行了！太可愛了！”
看到媽媽把兩隻已經不能用粉嫩嫩形容的拳頭抱到胸前、做出這種少女才有的迷癡表情、用嬌嗲港台腔對著電視機喊出剛才的那段話，我真想立刻宣布我不認識這
個女人。
太丟臉了！真是太丟臉了！
有這樣一個超級喜歡裝嫩的老媽真是太丟臉了！
寒羽的表情早已經超出了我的預估值，連看都不願再看我媽媽一眼，專心地盯著電視機。
“就是這枚胸針，我弄到，阿木……不……這個衰女就留下？”
衰女是誰呀？是誰呀？
“是的~~~~！”媽媽還沒有從粉嫩嫩態中完全恢複，說話還是很嬌嬌的說。
“哦。”寒羽還不敢直麵媽媽，有點狐疑地問，“這個東西有什麽用？”
“啊……？”標準裝傻音喲。
我立即察覺出這裏麵有鬼，不過媽媽放肆給我打眼色，看上去是站在我一邊的，我也不好開口問她。
“這個東西……”寒羽倒過錄像又看了看，說，“似乎是草莓少女組新一季的宣傳品吧，有什麽用啊？看上去並不值錢呀。等發行的時候，應該很好弄到吧。為什
麽硬要在12月20號之前，弄給你呢？
“這個……嗬嗬……”媽媽裝傻的技巧好爛喲。
“你別管，弄到就行了啊！”
“啊？”寒羽瞥了媽媽一眼，見她慌慌張張的樣子，好像肯定了內心什麽判斷一樣，“我總不能弄一個不知道有什麽用的東西吧？”
看來他是吃定了媽媽不會帶我走了！雖然我也想知道媽媽為什麽要他弄這個東西，但拿我的離去打賭，我可不允許！
立刻擺出孝女姿態：“媽媽呀！你為什麽要出這麽難的題目給他呢？你知道我是寧願死也不願為難寒羽的！”
“我都是為了你……啊！”媽媽瞬間看穿了我的戲路，改口道，“啊~哈哈哈哈！就是這樣的！12月20日！你不能把這個東西交到我手上，阿木……嗬嗬……我就
帶走了！”
“媽媽啊！不要為難他了！”
“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上天啊！你為什麽要這麽……”
“啊~哈哈哈哈！永遠都見不到她了喲！”
寒羽的臉漸漸露出了絕望的死灰，看來我和媽媽的演技還是五星呢。（小妮子：他是對你們二位絕望了吧。）
“阿姨。”
沒想到這個時候小冰忽然插嘴，看他的表情，從來沒有這麽嚴肅過的說。難道他看穿了我和媽媽的苦肉計？
“阿姨，為什麽是12月20日呢？”
“因為……”媽媽略微**了一下麵部肌肉，立刻答道，“因為那天是我的16周年結婚紀念日呀！”
“啊？是嗎？”他陷入沉思了，樣子好帥的，看上去似乎是要幫我的樣子。是不是他的聰明才智總算有用武之地了呢？
“阿木。”
“是！”我立刻感召冰羽的呼喚！
“你的生日是？”
“2月1日！怎麽？”
怎麽？
如果說媽媽和爸爸的16周年結婚紀念日是12月20日，那麽媽媽不是結婚兩個月後就把我生出來了嗎？
哦！我怎麽今天才發現呢？（小妮子：你媽媽剛剛是胡說，你看不出來嗎？）
天才！冰羽真是天才！
“啊……！”
啪！
伴隨著冰羽淒涼的叫聲，他像蚊子一樣被媽媽拍到了牆上，永世不得翻身狀化成了牆紙的一部分。看來天才總是短命的。
不過就算拍走了冰羽，氣氛還是尷尬到頂點。
“哦……伯母……”牆上又傳來冰羽微弱的顫音。而且由於我們三個都陷入了極端的尷尬境地，他的聲音顯得特別地大。
而這個聲音更讓氣氛……連蚊子壓得都飛不起來了。
媽媽看了看冰羽，又看了看我們。我敢說她再在這個尷尬空間裏停留一分鍾就會被烤焦。
“總之！12月20號前，給我弄到它！不然……”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你一定要跟我回去！”
這一次，我有預感，她好像是認真的了！
怎麽辦？心裏忽然又慌了起來。
“嗯……爸爸隻要是工作上的事就認真得不像人，我去求他肯定也沒用。看來隻有再去找小姑姑，她最喜歡我了。哎呀……不行！肯定也不行！還是我親自去找爸
爸，他也許……嗚……好像也不行……我去……”心慌的我開始不停地自言自語起來。
突然，一個聲音……
4、
“喂，怎麽總是‘我去我去’的？”
我回過頭，望向寒羽，他疲倦地垂著頭，我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隻有耳邊襲來春風般的觸覺：
“不要總是你去，你去的。我想辦法，這一次我來想辦法。你不用操心，我會留下你的。”
是我太脆弱，還是任何人聽到這些都會有想哭的衝動？
寒羽抬了一下眼睛，又迅速地合上。
“傻瓜，不是你說的嗎？家是大家一起來努力的。再說你這麽……哎……算了，懶得講你。”
我說的，我哪有說過“家是大家一起來努力的”，你才是傻瓜呢！
“傻瓜，不要慌，時間還很充裕呀。”
他又叫我傻瓜了，我敢保證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人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叫過我這麽多聲傻瓜。
叫完我傻瓜後，他就再次躺回沙發中央，沉沉地睡了過去。我還可以保證沒有人敢叫完我傻瓜之後這樣若無其事地睡覺。
我敢保證，我敢發誓……
我的眼眶真的被他弄濕了。
原來……幸福比悲傷更容易讓人流淚。
時間：11月30日23點45分！
地點：草莓少女組專用攝影基地圍牆外的陰暗處。
人物：裝備了黑莓手機、匡威運動鞋加凱迪亞閃閃亮鑽石男表和D&G套裝的寒羽。
背景音樂：……
“阿木……拜托！”寒羽轉過頭來，非常非常認真地對我說，“你應該少看點電視了。”
嗯……
人家好不容易進入狀態，把你和阿湯哥換角，開始在腦內小劇場裏上演寒羽版《碟中諜IV》，被你一句話就打回去了。
“阿木，你確定這是圍牆最低的地方嗎？”
“是的！”我肯定地點了點頭。
寒羽抬起頭，又把頭抬高了一點，再抬高了一點：“這個看上去有十米高吧。”
“準確地說……”我咳嗽了一聲，“是十一點五米。”
“十一點五米，哦……嗬嗬。你覺得……我·有·可·能·翻·過·這·堵·牆·嗎？”
嗚……好恐怖！寒羽的表情好恐怖，加上銀灰色的燈光效果，更是恐怖得不行！好像把我吃掉都不能平息怒火一樣。
“……”
有件事我似乎忘了，長得帥並不代表就是蜘蛛俠，況且蜘蛛俠也不帥。
我狠狠地搖了搖頭，堅定地回答：“我們還是另找門路吧。”
“嗯。”寒羽點了點頭，忽然他好像從黑暗中發現了什麽，伸手便把我拽到了他的背後。其實我們兩個就站在路燈下麵，就算被拉到他背後，我還是顯眼得恐怖呢
。不過寒羽會下意識保護我，就算被抓住蹲苦窯我也含笑了。
“咦……”寒羽歪著頭，似乎認出了漸漸從黑暗中向我們靠近的人。我也機警地躲到黑暗深處，狗一樣朝黑暗中探視過去。
“Yo! Come on! Cool boy!”
所謂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這種土不土洋不洋的黑人英語範範，還有這熱情似火的腔調，在我無限寬廣的腦容量裏都隻能找到一個關聯詞，那就是——
卓笑兒！
立刻想起很多應該想卻一直沒想的東東，笑兒昨天被圍攻，結果如何？他如何脫險？他的初吻……雖然我一點都不關心，不過那個還在不？
看他的樣子……
在黑暗中越來越突出，越來越醒目。果然是……
全套嘻哈打扮，隻不過身上的皮草換成了銀色，滑板褲更大穿得更低了而已！
這家夥……能不能穿點正常高中生穿的衣服，比如棉衣、大衣、校服都可以呀！
“你來幹什麽？”寒羽似乎也才記起這個家夥昨天救了他一命，立刻降了十三個調，帶一點點關懷地低聲問道，“昨天怎麽脫險的……”
5、
直白無疑的關切後，寒羽陡升十三調：“啊哈！是你的初吻不值錢吧！”
“啊？才不是呢！我的初吻不知道多少人搶著要！漫天起搶呢！你是那天走得快，沒看到那情景，那個壯觀呀……哦……你那天這麽輕鬆就走了！哎呀呀！你跌價
了喲！宇宙第一帥哥陳寒羽先生，不受歡迎了哦！”
“我不受歡迎？”寒羽好似被擊中中心，把我往前麵一拉，大聲道，“阿木！把你們羽毛協會的成員數報給他聽！”
“2 046！”天知道，我是多麽硬著頭皮把這個數字喊出來的呀！寒羽，求求你不要再和他一般見識了，帥哥是不能吵架的！
“嗬嗬……嗬嗬……”笑兒完全沒有收手的跡象，“你就一個羽毛協會！我的微笑組織在澳洲都有分舵了喲！”
“是嗎？看來你還是招土著青睞呢。我的羽毛分會都在匈牙利、法國那些地方……”
“歐洲次大陸終有一天要被海水淹沒的！”
“澳洲是非主權國家！”
……
沒營養的爭吵持續進行中……
……
還在進行……
……
進行ing
……
很久很久以後……終於有一位智者想起了那幾個真正需要關注的話題。
……
“住口！你們兩個！”我大叫一聲跳了出來，“吵得這麽開心，你們兩個演同性戀演得完全和好了嗎？還有卓笑兒先生，你昨天是怎麽脫險的？你怎麽這麽High呀
?”
“哦，這些嘛……”笑兒臉上浮現出一絲讓人有毀滅他衝動的笑容，大聲叫囂，“奇跡，你們絕對不相信那天發生了奇跡喲！那麽多的人！那麽多的粉絲！簡直是
氣吞山河有如滔滔江水……算了，怕嚇到你還是不形容了。反正才一會，我就被人潮擠得幾乎昏厥，但等我醒過來，我竟然就已經在安全的後台了。這不是奇跡是
什麽，當然了……像我這種被上天眷顧的男人，這種奇跡早就見怪不怪了。哦……我來做什麽的……嗬嗬……嗬嗬……”
“嗬嗬……嗬嗬……嗬嗬……”如果我猜得不錯，一般這樣的笑聲後麵會有很恐怖的發言。不過耳邊似乎還有別的聲音呢——“我們才沒有和好呢，才沒有！才沒
有……”
暫時忽略掉寒羽反抗的聲音吧，笑兒到底要丟什麽重磅炸彈出來。
“我……嗬嗬……嗬嗬……”
我已經做好了迎接十級台風的準備。
“嗬嗬……就是——”
“家是大家一起來努力的呀！”
這話好熟的說，寒羽的臉也唰地一下變得通紅。看來我和他都低估了冰羽的消息傳播能力。
“哎呀……我的心就是這麽軟。冰羽苦苦地求我，我怎麽能夠傷害一個小孩子的心呢！再說……”笑兒又笑了，更讓人想打的那種，“再說，昨天我還做到了櫻子
舍命救我於水火的好夢，還有……我也被感動了呢！家是大家一起來……”
“去死！還說？”話音剛落，寒羽王子的無影腳已經落在了笑兒的身上。
“糖炒栗子！”
頓時飛腿、橫拳、揪頭發、插鼻孔……
每一秒、每一個畫麵都在嚴重挑戰著我的精神極限。
終於我聽到了徹底將我打敗的呐喊聲——
“混蛋！不要碰我的表！好貴！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才不要扯我的金鏈子！啊！我的鞋！新鞋呢！”
……
雖然這次動手比前兩次都要友善了許多，但恐怖程度也高了許多！
空氣！請離我遠去，我不想再做多呼吸了！
放棄生命，原來理由可以這麽簡單！來吧！讓天堂的光芒融化我吧！
光點！一個又一個，越來越強烈，漸漸將我融化……慢點！我隻是說說而已，怎麽真的就有光點融化我了呢？好像有點不對喲！
呀！什麽時候我們已經被一群拿電筒的警衛包圍住了！
“呀！怎麽回事？”
關鍵時候，最冷靜的永遠是寒羽。他冰冷的嗓音緩慢陳述出最能概括我此刻處境的句子：“我們被保安發現了，現在正被包圍，過會可能要被抓走。嗯……就是你
這個大白……（18禁省略）……”
嚇……
嚇……
天堂！我來了！
等我從天堂返回人間的刹那，眼前的圖象已經回位到了寒羽的家裏。整個過程被抓被趕被驅逐，一氣嗬成。等我反應過來隻有我一個人被趕回家、笑兒和寒羽都沒
有的時候，已經是我在寒羽家的沙發上等他等了半個小時之後了。
第三次不放棄地撥通他的電話，話筒那邊的聲音還是——您撥的電話已關機。
笑兒的電話也是……
恍恍惚惚的，居然就是一夜都沒有寒羽的消息，連媽媽的手機也轉到了秘書台。
整整一夜，望著黑色的天花板，眼睛幹得發痛，卻不能閉上一秒種。
之前從來沒有戀愛過的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每個人都會經曆的……痛？不是痛。沒有任何感覺，就是對任何東西都沒有了感覺。一切的一切，時光、空氣都像在磨
損我。
不知靠什麽力量撐完一天的課程，回到了家。
推開門，我忽然聞到了一股強烈刺骨的——火藥味！
對！就是火藥味！
“喂！你把陳寒羽藏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