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糾結的冬至前
1、
“寒羽！”我知道這樣很不應該，但還是忍不住第一句就叫了出來，“那個東西弄到了嗎？”
寒羽趕緊把目光從我身上移開，有點憂傷的表情已足夠告訴我答案：
“沒有拿到，最後……”
沒有怪他，雖然心裏難過得要死，但是一點都沒有要怪他！
倒是……那位才自編自演苦情戲，說實在非常非常丟臉的家夥，不但瞬間恢複了帥哥的標準酷態，還馬上跳到了別的頻道——
“這麽點小事都做不了！我不認你這個哥哥！明天就上法院分家產！阿木昨天有多辛苦，有多不想走，你知道吧？沒用的家夥！電視機歸我！沙發也是！”
我趕緊上前救場：“冰羽！沒關係啦。我其實早就想走了呢！我沒關係啦！”
“你早就想走了？”寒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是不是說了不該說的話了？
“沒有！”我當然不是這麽想的，但話到嘴邊卻突然是：“我也不是早就想走了，隻不過走也沒關係，我也不在乎……”
再也不要讓他為我辛苦了，最重要的比賽，我能做的就是離開他，把麻煩也一起帶走！
“住在這裏不好……”
忽然寒羽注意到了沙發上他的日記本，臉一下子紅得徹骨，整個人也突然僵住了。
他抬眼看了看我，我卻立即將目光移到了他不能接觸的地方，那麽地決絕肯定。
他走過去，把小本子收了起來，回頭想對我說些什麽，但我們周圍有太多閑雜人等，更重要的是我一直避開他的眼睛，生怕再看一眼他的眼睛就會整個崩塌掉。
最終他隻是拿著日記本久久地站在我的身後，什麽也沒說。
“阿木！你說的這是什麽話？”笑兒有點生氣地衝到我麵前，“你知道寒羽這幾天有多辛苦嗎？”
“我……”我當然知道，就是因為知道他太辛苦了，才會不希望他繼續為了挽留我而這樣呀！
我假裝輕鬆地笑了笑：“我知道，你們又要當模特，22號又有總決賽，兩頭都要顧嘛。”
“你以為我們真的是喜歡當模特才去當的模特嗎？”笑兒逼得我更近。
我看了一眼寒羽，眼睛都陷下去的樣子真是……終於我狠下心來。
“Ditto的男模特呢？這個世界上不知道有好多人想當！連千南川和藤原夜都削尖了腦袋要進去呢。”我又笑了，笑得全身都在痛，“不要跟我說這些大話啊，我
非常感謝寒羽這麽多天來讓我在這裏白吃白喝瞎胡鬧。不過這裏哪有家裏舒服呀？我老早就想回家了！”
“是真的嗎？”寒羽平靜地說著，隻有那隻攥著日記本的手上的筋脈越來越暴得明顯。
我聽見自己微笑著說：“當然是真的！”
“那……”他的聲音漸漸地黯淡下來，“我幫你收拾一下東西吧。”
“不用了，本來就沒帶什麽東西出來，你隨便扔掉吧，我早就不想要了呢。”
“哦……”
靜靜地哦，靜靜地對峙。
“阿木！你就這麽想早點走嗎？”笑兒望著寒羽，說話的口氣忽然變得好像在懇求我，“起碼過完今天呀！”
“過完今天和今天就走有什麽區別？”
“當然有區別！今……”
“算了！笑兒！”寒羽突然好大的一聲，“就這麽算了！”
算了，真的要就這麽算了嗎？
忽然，我聽到了心碎的聲音。
是我的還是別的……
“不要呀！你不能這樣對我！”
冰羽又切回了苦情劇頻道，還死死地爬過來抱住了我的腿。
“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你騙我的！你真的好殘忍好殘忍……”
真是奧斯卡級的苦情演出，如果是平時，我們一定都會被弄得大笑吧。我、寒羽、特別是笑兒都會笑吧。可今天我們一個人都沒有笑。
漸漸地連抱著我的腿的冰羽都變了。
沒有後來的台詞，隻是死死地抱住我的腿。
“你走吧。”許久的沉默後，寒羽背過身對我說。
“嗯。”我應允著，腿卻在冰羽的懷裏麻木了。
“你們在幹什麽?”
啊？
2、
第五個見證了冰羽的哭鬧大法的人居然是……
媽媽！
“你沒有拿到胸針對吧?”媽媽忽略掉旁邊已經石化的我和冰羽，第一句話就對準寒羽。
寒羽沉默地點了點頭。
媽媽的表情嚴肅得連我都驚訝了。
“到底還是沒拿得到呀。”媽媽重複皺著眉頭默念，“沒拿到……怎麽辦？”
媽媽怎麽那麽在意，我不禁問道：“那個東西……這麽重要嗎？”
“當然重要了！”媽媽激動地喊道，“沒有那個東西，後天怎麽看得到流……”
流什麽？後天？12月22號？
媽媽似乎說出了一個絕對不能對人說的秘密，連忙緊張地捂住了嘴。
“後天有什麽？”我忽然想到媽媽從來都不帶胸針的，“那個胸針有什麽用？後天……冬至日，不是有草莓少女組的冬至焰火慶典嗎？它和那個慶典有關係嗎？媽
媽……你到底有什麽事瞞著我？說呀！”
“不行！阿木……”媽媽忽然繃緊了麵孔，“不要問，我不能說，到了那天你自然會知道。”
以往每次媽媽用這個神情這個語調說話的時候我就知道怎麽勸她都沒用了。所以雖然我喉嚨裏有一大堆話要說，卻還是本能地閉嘴了。
而且，那個慶典本來就跟我沒有一點關係，沒有任何一點關係了。現在的我最重要的就是讓寒羽好好地享受他最最重要的冬至日！
“既然是這樣，”我甜笑著跑過去抓住了媽媽的手，“我們回家吧！”
“啊？”媽媽怎麽這麽驚訝，不是她說的沒有胸針就要我回家嗎？
“其實……阿木你要留下來也沒什麽。”
什麽？我要留下來也沒什麽？你也太……
就算如此，現在才說也遲了啊。
才和寒羽說了那麽決絕的話。
我偷偷地後望，寒羽正巧也望著我。我現在還能留下來嗎？現在對寒羽最好的是留下來還是走？
“哎呀！”笑兒瞬間脫離陰影，“阿姨你早說嘛！弄得我擔心得要死！這不就解決了，害我們剛剛……”
“笑兒！”寒羽製止了笑兒，那雙眼睛沉沉地望著我不知道的地方，默默地等待著我的答案。
到底我留下來好，還是走好？
是留下來好，還是走好？
“Oh…take a look at me now! Oh, there's just an empty space…”
不得不說笑兒的電話鈴聲，與現在的氣氛簡直驚人地配合。
“喂。教練嗎？”
安靜得讓人窒息的空間裏，笑兒的聲音顯得那麽地刺耳。
“對，寒羽在我身邊，啊？搬到學校裏集訓兩天……我是沒關係，寒……”
天意吧，這就是……
“媽媽？”我挽過媽媽的手，盡量擠出的微笑讓我的臉疼得發麻，“我們回家吧。”
再見了！
寒羽！
再見了！
寒羽的家！
3、
兩天的時間一晃就來到了。12月22日，坐在課桌邊的我，眼睛裏被一片白色漲滿：
冬至還沒有結冰的寂靜海岸，被他的大衣緊緊包裹的女孩。
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是他最真誠的告白。
被飄落的雪花銘記的告白……
是被天使們關注，一生不變的承諾……
這就是冬至告白的傳說。
是被天使們關注，一生不變的承諾……
這就是冬至告白的傳說。
冬至日的12點鍾聲敲響的瞬間，如若有流星劃過天空，那就是天使，在天使的目光下，得到告白的因緣……
將被寫在天使的日記裏……
將得到永生不會分開的祝福！
又是那幅天使海邊的海報。居然都貼到了學校鍾樓上、從我的位子隻要抬起眼皮就能看見的地方。
隻是在海報的最下方又多了一句話：
奇跡會發生嗎？
今晚奇跡會降臨！
奇跡真的會降臨嗎？總之是沒有辦法降臨到我身上了吧。
有點無力地將門票翻轉過來，後麵櫻子所寫鮮紅的字跡依舊那麽搶眼：……還有這張票，你也不要以為是我要跟你道歉喲！我是買了卻沒有用，也是不願隨意丟垃
圾才給你的！——最恨你的櫻子！
哎……
櫻子殿果然是櫻子殿！思維方式就是讓我們這些平民望塵莫及！她在12月22日晚有事，拿這張票沒用，原因隻可能是笑兒要打總決賽吧！她要去給笑兒當家屬！
我呢？現在的我連寒羽的家屬座位門票都沒有收到呢！難道還要去做一個普通的粉絲？
手機上最後一個他發的短信還停留在三天前，空****的樣子讓人連該想什麽都不知道。
還是要去看他的比賽吧，就算他沒有給我家屬票，就算他也沒有叫我去看，就算如此，今天還是對他特別特別重要的日子呀！還是他的生日，給他的生日禮物還在
包包裏，是我這麽多天在他家裏的日記，早就想給他的東西，現在卻也不知道是不是該給他。
心裏，好煩！
而且此時耳邊、眼前、身邊……
還不停的！都是……
“XX哥哥，我們一起去冬至慶典好嗎？”
“當然啦！AA妹妹，我當然要和你一起去啦！”
“EE啊？你會在今晚跟我告白嗎？”
“YY呀，我一生的承諾隻為你準備呢！”
哎……我生活在一個什麽樣的世界裏呀？怎麽周圍都是生活在春天的花男花女呢？有沒有稍微正常一點點的東西呀？
“啊！告白！我今晚一定要對她告白！”
“對！告白！我今晚一定要得到他的告白！”
“怎麽辦？我沒有買到票呢！”
“我也沒有，我要去冬至慶典！”
“草莓少女組！”
……
天啦！饒了我吧！不要再刺激我了！
“阿木啊！阿木！”
第一次有這種感覺，聽到小至的聲音居然會覺得渾身清爽得不行。
“小至！有什麽大消息呀？”
小至被我的火熱親民表情嚇地縮了一下，戰戰兢兢地掏出一個小黑包，對我說：“阿木……木……這個給你。”
“啊？”我接過來一看，居然是最新款的Olympus單反相機，這是上天對可憐的我的補償吧。
“這個很貴吧！你什麽時候這麽有錢了？是夜……是夜對吧！他向你下了聘禮了嗎？哎呀！這麽貴的東西，送給我？！！！……說真的我還有點不好意思呢。”
趕緊藏進書包，免得她後悔！（小妮子：這是不好意思的表現嗎？）
“小至謝謝，你果然是我最好的朋友！”
“阿木……”
“木……”
“嗚……”
“小至。”我看不孝子一樣看著她，“我們已經初三了，明年就要中考了，看書哦。不要吵我了！”
“阿木呀……那個……那個不是送給你的啦！”
“什麽？”
“啊！不要吃我！”
怎麽最近總有人以為我要吃他呢？真是的！
“給你！不要來煩我！我們的友誼結束了！”
“阿木呀！那個……用這個幫我拍寒羽的照片過來，好不好……求你啦……”
“要他的照片自己去拍呀！咦……難道……？”
我刻意掩飾住眼睛裏邪惡的光芒，保持平穩語調問她：“今天晚上，你是不是也要去冬至慶典？”
“是呀！阿木你也知道呀！我和夜一起去哦！一定會好浪漫！好浪漫的！”小至的精力值頓時升得好高，“你肯定不知道，南川也要去哦，他的女主角嘛！哈哈哈
……你猜呀！”
我才不要猜呢，千南川就算帶比卡丘去都不關我的事！還有你和夜去人家的告白之夜做什麽？誰都知道你們是市級惡心情侶榜的亞軍，全天下的惡心情侶對白你們
差不多都說完了好吧！有必要還跑到冬至告白夜去說嗎？（小妮子：誰是本市惡心情侶冠軍？懸念馬上就要揭曉！）
“阿木呀！你不知道呢！我好期待好期待今晚的，據說今晚會發生12點正流星雨的奇跡哦！吼吼！簡直就是少女的天堂！阿木，你說呢？”
小至，你離被人道毀滅隻差很短的距離了哦。
“阿木啊！你說我要不要穿裙子去呢？可能會很冷喲，不過……啊！可以被夜包進衣服裏哦！啊……我不行了！阿木！……怎麽辦？都不想上課了！”
是嗎？哼哼……那就讓我正義的拳頭幫你一把吧！
我最最厲害、被上天詛咒的黃金左拳作好了完全預備態，隨時可以把這個總是在我傷口上撒鹽的白小至送出太陽係！
“阿木呀！你說我到底該不該穿裙子呢？……”
開始攻擊前的倒數！十……
“阿木，借我你的狗熊背包啦，好可愛的……”
九……八……
“阿木……”
七……六……五……
四……三……二……一！
發動攻擊！
“浪奔！浪流！萬裏江水永不……”
拜托！不要這麽戲劇化好不好，為什麽手機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響呢？
“喂！哪位？”
“木木！媽媽！”
媽媽？聽口氣看來她是來……
“你今天晚上不去冬至慶典嗎？是因為籃球總決賽嗎？真的不能去嗎？要不要媽媽幫你，讓他們今晚無法決賽，你就可以和寒羽去了！媽媽可認識教育局的高官喲
！讓其他球員集體食物中毒，找推土機叔叔給球場上帶點垃圾什麽的！你看哪個主意比較好呢？阿木……”
火上澆油！媽媽果然是來火上澆油的！
“你如論如何都要去，我就快要弄到……哦，對了！把裁判綁架！媽媽最近有認識這方麵的專業人士……”
媽媽……我已經不關心任何冬至夜的事了，還有，你才是最強的！
“媽媽~~”
“哦！就這樣決定了，我去找一下大學裏追過我的山口叔叔好了。”
啊……不要呀！山口叔叔，這一聽就知道職業是什麽的樣子。
“媽媽……”
“阿木呀！你看我還是穿褲子好些吧！”
差點遺忘旁邊的小至還沒有人道毀滅。先把她做了，再來應付媽媽！
才要出手……另一邊……
“喂，山口嗎？是我啦，對了！對了！我是小兔兔哦！”
想死ing……
媽媽已經開始三方手機對話了！
“阿木呀！一定要多拍點好照片回來喲！還有卓笑兒的也要！”
“是呀！是呀！山口君呀，有件事要你幫忙呢！”
……
……
天啦！誰來救救我？
……
“大木頭！”
4、
這一聲貌似是在喊我呢？
是在喊我嗎？
“宇宙超級惡心女大木頭！還不快快出來接見櫻子殿下？”
櫻子殿下！
顫抖中，果然是在喊我呢。
一秒鍾後，又是一個360度急刹車，櫻子殿的溜溜車再次光臨我班。
隻見她已經完全康複的娃娃臉上露出一個邪惡而華麗的笑容，用女王般的聲音高聲說：“你還上什麽課呀？”
“不上課？做什麽？”我其實是個好學生呢！
她做了個暈倒的造型，揚起臉對我說：“現在還不去清風高校占位子，你以為你是超女嗎？”
“啊？”
“大笨蛋！去占位子看球賽啦，一兩節課算什麽？為了這場球賽，市裏麵都已經進行了暫時的交通管製了呢！”
天啦！有這麽嚴重嗎？往年可從來沒有這樣過呀！對了！往年，決賽隊不是清風！決賽的賽場上也沒有Ditto的花樣男模！
“阿木呀！你在幹什麽呢？還在聽電話嗎？媽媽跟你說喲，今天的冬至慶典上有特別節目，是……”
啪的一聲把電話掛掉，外帶關機。
就算沒有親屬票，就算沒有寒羽的邀請，我也要去！一定要去！
完全屏蔽掉小至，我再一次登上了櫻子的溜溜車……
當然又再一次下了她的溜溜車，然後去打的。
傳說戀愛中的女人是會變蠢的，由我們兩個來看似乎是真的。
然而等我們兩個用最快的速度趕到清風學院籃球館時，卻發現這裏安靜得可怕。我不安地看了看手表，下午三點，怎麽會這麽安靜呢？
笑笑後援會的同仁們呢？羽毛聯合會的姐妹們呢？
怎麽可能這麽安靜？
櫻子跟我一道試探著推開了籃球館的大門。
推開籃球館的大門……
我的老天爺呀！
這是高中籃球聯賽的決賽會場嗎？有人會在籃球決賽會場上舞熒光棒的嗎？有人會打扮成禮物的樣子來看籃球賽的嗎？有人……會帶帳篷，看起來是一周前就已經
住在這裏占位子的樣子，這真的是籃球賽現場嗎？
難怪外麵安靜得……有幽靈出沒一樣！
原來是因為所有的粉絲都在強大的沒座位危機感下，提早十多個小時、一天、甚至——如果我的判斷沒錯，最前麵觀賞角度最好的那個位置上的那位小姐窩在帳篷
裏的垃圾樣子，應該是上周就有過來了吧！
天啦！
連走道裏都堆滿了人，而且是真正地人堆人，一個上麵還有一個……好恐怖！
原來我是這麽沒有危機感的女人！我今天才知道呢！
這個樣子貌似我想擠進觀賞區都很難吧，更別說找好位子了。貌似……
轉眼間櫻子已經急不可耐地衝進了人堆，然後是轉眼就完全看不到她了。雖然她依舊拉風，不過人實在太多，有點擔心就算是她也會被擠壓成人肉漿糊吧。
我沒有她那麽勇敢。這個樣子，難道我又要再一次錯過寒羽的比賽？
忽然我察覺到一件事情。
那就是——
雖然我的前麵的畫麵塞滿了人，但我身後的溫度好似不那麽熱喲！
回頭一看，果然！我身後的觀賞區雖然人也挺多，但依稀還有位置的樣子。而且還有很好的位置喲，一眼就給我發現了——正中央的黃金空位！
實在是不佩服自己都不行呀！三步殺到空位，我忽然發現櫻子殿下還是比我要強悍許多。
因為這裏之所以這麽冷清是因為這一片都是尚傑球迷的地盤呀！
我，阿木——絕對清風飯，坐在這裏，還是最最最中間的位置，感覺好怕怕的說！
怎麽辦？走？
已經來不及了，來時的路已經被後來填補上來的粉絲封得嚴嚴實實，根本就不可能出去，連上廁所看來都好難的，還好我沒喝多少水，為了看球晚餐也沒吃。
還好……
一點都不好！
煎熬中肚子餓得比平時還要痛苦。也不知在極度難受的狀態下過了多久，突然響起了一聲哨響。我抬起頭看了一眼大屏幕：7點30分。
比賽正是開始了！
5、
山崩海嘯一般的呐喊聲在場上響起，沸騰一般的掌聲頓時將其他的一切都淹沒了。
聚光燈的中央，雙方隊員上場了。
首先是尚傑的隊員，一個接著一個，到底是專業體育學院出身，每個都有190cm以上，每個看上去都超級厲害。
緊接在他們後麵，清風籃球隊要登場了，首先入場的是長相四顆星身材四顆星的清風候補球員！已經泛濫的歡呼聲瞬間達到噴湧的程度。然後是長相身材均五顆星
的進攻後衛、組織後衛、中鋒，歡呼聲頓時上升到颶風！
最後……已經超脫星級的大前鋒、小前鋒！
笑兒和寒羽！首次亮相高中聯賽的兄弟檔居然並排一起出場。雖然他們兩個的頭都被大大的白色汗巾蓋住，擋住了容顏，但場上的歡呼聲，已經……
海嘯！山崩地裂！已經達到極限了嗎？
不！
突然！寒羽和笑兒做了個對拳頭、我們是兄弟的手勢，然後兩個人一齊……
絕對是故意的！服務大眾！回饋社會！造福蒼生！
白色汗巾一齊拉下，聚光燈下兩個從光的世界來的王子！
頓時宇宙大爆發！飛濺的火星中好多少女的心呀！飄呀飄！
對麵的山頭上——彩旗、標語、熒光棒、人肉看牌、玫瑰花瓣漫天亂飛！熱鬧得不行！我包包裏的愛心拉拉用具也在吼呀吼！然而我的心卻突然沉了下來。
看到寒羽容光煥發的樣子，我不是該高興嗎？怎麽會突然傷心呢？是因為沒有我他也依舊過得那麽好而傷心嗎？
突然耳邊傳來不和諧的聲音。
“咦……那兩個男孩子，好像在電視上看到過呢。”
“是呀。是呀，就是Ditto的男模特！去！還以為是什麽了不起的人……”
“對！對！就是臉長得好一點罷了……”
“決賽將近還拍廣告的家夥，球技肯定不怎麽樣！”
“就是！這種人把籃球當成什麽了！尚傑的對手居然是他們……惡心！”
“靠臉吃飯的男孩……”
“肯定不行！”
“他知道什麽叫練習嗎？天天隻知道做麵膜吧！”
“麵膜，好惡心喲！真是的……”
“你們呀！根本什麽都不知道！”
尚傑的觀眾陡然安靜了下來，他們一定想不到我這樣一個小女生能發出這麽大這麽響的聲音來吧！
“你們根本就不知道寒羽有多努力！每天早晨五點就起來練習！晚上也是好晚，好晚才回家！每天都是！他為籃球流下的汗水絕對不比任何一個人少！”
“不要什麽都不知道就胡說！有沒有實力，看完比賽再說呀！”
沒想到尚傑的觀眾沒有一個人打斷我，全部都直勾勾地盯著我，等我把話喊完，才終於有一個聲音對我喊道：“你怎麽知道，你憑什麽說……”
“因為我是他家裏的……”
家裏的什麽？畢竟已經離開了他的家，難道還是他家裏的女神嗎？
“他家裏的什麽呀？小姑娘？”
無法回答，僵硬而麻木的我無法回答。
耳邊突然傳來久違了的寒羽的聲音：
“請擲硬幣開賽吧。”
“哦，好的。”
啪嗒！是硬幣落下的聲音，也是開賽的聲音。
眾人的注意力瞬間從我的身上轉移到了場上。而我期待地朝那邊望過去，卻遺憾地發現寒羽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邊還有我。
夢結束，我又回到了原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