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沒有淚水的結局
“哎呀，小白，你看看她，這一次終於死透了喲！”
“哈哈，我們來開香檳慶祝我們的第100次考試成功吧！”
嗯……
真好，終於考試成功了，他們倆終於能夠當上真正的死亡管理員了吧。真好！但是好像有什麽不對，我怎麽沒有看見我的“美好生活一分鍾”呢？
我還想再看一次他的眼睛，他波羅的海一樣湛藍的眼睛，那樣溫柔疼惜地看著我。還想看小白的笑容，金燦燦的比蜜糖還要甜蜜。還有媽媽凶巴巴的樣子，還有爸爸永遠在歎氣的臉，還有……還有……
眼前的黑暗終於漸漸消散，白茫茫的一片逐漸在我的眼前清晰。這是我的“美好生活一分鍾”嗎？為什麽我的“美好生活一分鍾”會是這樣白茫茫的一片呢？而且這白茫茫的東西好像是……好像是醫院的天花板。
我不是應該死掉了嗎？還是……
我驚恐地睜開雙眼，確定我真的在醫院。我的頭頂是醫院雪白的天花板，而我的左邊是輸液的架子和輸液瓶，右邊則是另一張病**麵躺了另一個人。
頭好重，好像睡了好久好久的樣子。而且今天是幾月幾號？如果我沒死掉的話，今天是8月19號嗎？我生命中的最後一天？
昨天小黑抱著我走向大海，沒有死掉是嗎？看來生命支票的時限真的是不能隨意改變的，不管是想變長還是變短。
我試著動了一下手臂，還可以動，而且好奇怪，肚子不痛了。這是回光返照的跡象嗎？就在我腦袋裏一大堆疑問撞來撞去之時，有個好看的護士小姐走了過來，驚喜地發現我醒了。
於是她大叫起來：“她醒了，醒了耶！那個中國女孩醒來了！”
汗……還好我會幾句英語，聽出來她說的話是我醒來了，不然看她驚喜的樣子，還以為在說那種睡了好幾年的植物人醒來了一樣。
我試圖爬起來，但是身體根本沒有力氣，這時候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我旁邊的病**……
我猛地轉頭，可以確定那張**睡著的是一個老太婆。如果是老頭子的話，我都會懷疑一下他是不是小黑的老年版，但是是老太婆的話，基本上可以肯定小黑不見了！
小黑呢？我身體裏隻剩下這三個字，嘴巴裏也說了出來：“小黑呢……”
“啊！她說話了！不過我聽不懂！”護士小姐依舊用英語大叫道，然後她試圖跟我對話，但是我實在是太虛弱了，根本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想如何用英語跟她溝通啦。
於是再一次，我昏了過去，我想這一次我是真的要死掉了吧。
死掉了，就可以去見他了吧。他一定在那裏等我，黑莓，我最愛的人。
“請問卜卜小姐，你是怎麽做到的？怎麽在三十多天的時間裏都忍住急性闌尾炎的劇痛，在世界各地旅遊的？”
“是啊！是啊！卜卜小姐，你創造了身患急性闌尾炎忍痛旅遊的世界紀錄耶！換了是別人，早就穿孔了。”
“卜卜小姐，你是怎麽做到的呢？”
“還有卜卜小姐，一般人患上急性闌尾炎都會趕緊去醫院治療，為什麽你要拖延治療長達三十多天的時間，而且忍著劇痛進行旅遊呢？”
“卜卜小姐，請你回答我們的問題。”
……
在一片閃光燈中，我推著我的行李車，掛著一張半憂傷半無語的囧臉，急速地穿過記者的包圍圈。
回國了，在三四十天的浪漫旅行之後，8月30號，我終於回國了。
8月30號，沒錯，正是8月30號，即按道理來說我應該已經死掉的11天後。
“卜卜小姐，你說句話啊！”
“卜卜小姐，你為什麽不去治療你的急性闌尾炎呢？”
……
這些記者還真是要吵死人呢！我根本就不知道我的肚子痛是得了急性闌尾炎啦，我如果知道我得的是急性闌尾炎這種無關痛癢的小病，我肯定早就去醫院把那個沒有用的闌尾割掉了啦。
我哪裏知道我得了急性闌尾炎呢？如果有人告訴你，你隻有三十多天好活了，而這時你發現你的肚子開始出現急性絞痛，你也不會想到你隻是得了急性闌尾炎這樣的小病吧。一定會想這肯定是絕症！我就是這樣想的啊，既然是絕症的話，那麽治療和不治療就差不多嘛，我才不要生命中最後的三十多天都待在醫院裏呢！
我從來就沒想過我得的病是急性闌尾炎，也從來沒想過在2009年8月30號我還能健健康康地活著回國啦。
這到底是怎麽了？怎麽了？
我急速地推著行李衝出記者的包圍，出門打車向闊別已久的家趕去。坐在的士上，我怎麽想也想不明白，我為什麽沒有死呢？我不是隻有100天的壽命了嗎？難道那是小黑和小白的謊言？
那麽小黑和小白呢？他們不是死神嗎？難道所有的一切從頭到尾都隻是一個夢？
我一邊想著那些混亂的問題，一邊撥通了小白的電話，電話那端傳來的回音依舊是：“您撥打的電話已停機。”
小白的電話不通，而小黑……從我在醫院蘇醒時起，小黑就不見了。他們到哪裏去了？這一切難道真的隻是我的夢嗎？
那我是怎麽去的國外？我又是和誰談了場驚天地泣鬼神的戀愛呢？
好奇怪，好奇怪，越想越不明白，腦袋都要爆炸了！我抱著頭，不願意再想，回家就好了，隻要回家一切都明白了。
也許小白和小黑正在我的臥室裏等我呢！
懷著這樣的希望，我第一時間從的士上衝了下來，直奔我久別的家。媽媽早已經在門口等我了，當然等我的她手裏還拿著那份以我為大標題的報紙：
神奇少女，患急性闌尾炎36天，忍劇痛，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環球旅行。打破世界吉尼斯紀錄，奪得急性闌尾炎忍痛冠軍！
我居然因為這樣的事上了報紙，真是……我無語了。我最後一個沒有實現的願望“成為新聞人物，大家關注的焦點”也華麗地完成了。雖然完成的方式很囧，讓我很難接受，但是最終還是完成了呢。
“卜卜！你讓媽媽好擔心啊！媽媽擔心得吃不下睡不著，你這個孩子，怎麽一聲不吭就跟小黑小白私奔去了國外呢？”媽媽遠遠地就哭喊起來，還朝我跑了過來。
我的心頭一熱，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媽媽了呢。能再見到媽媽真好，我好高興。
“媽媽，對不起！對不起！”我也哭著向媽媽衝了過去。
“嗯，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媽媽一邊將我抱住一邊緊張地在我耳邊問，“你回來我就安心了……不過，怎麽隻有你一個人回來呢？那個……小黑和小白呢？”
“小黑？小白？”我才遲疑了一秒鍾，媽媽就嚴肅地把我從她懷裏提起來：“不要告訴我，你把他們倆丟在國外了哦。你怎麽能一個人回來呢？”
啊？原來媽媽真正關心的是那兩隻寵物。
慢點！媽媽問我小黑和小白在哪裏，難道他們不在家裏嗎？我心頭一緊，立刻推開媽媽衝進了房間！
打開房間的門，那個屬於我的氣墊床依舊擺在房間的角落裏，上麵還有媽媽特別用糖果擺出來的歡迎圖案：歡迎卜卜回家！
而房間的另一邊，我的雙層**，上鋪是小黑的黑床單，下鋪是小白的白床單，都是新換上的，上麵也都放了媽媽的愛心小卡片：“歡迎小黑小白繼續借住我們家！”
頓時，我的心髒一半被火焰包圍，因為我的**有媽媽的卡片，可以證明小黑和小白不是我的一場夢，他們真的存在過，他們愛著我，小黑還抱著我度過了許多難眠的夜晚。
而包圍我心髒的另一半則是冰冷的海水，小黑和小白不在我的家裏，那麽他們在哪裏？
“卜卜，你怎麽了？身體還有不舒服的地方嗎？闌尾炎好了嗎？外國的醫院是不是不負責任啊……”
我不顧媽媽對我的關心，拚了命地在房間裏翻找起來，不一會兒一大堆東西被我找了出來。
有小白購買的那些山寨服裝、山寨LV包包，他給我特製的瘦身飲料和他為了逗我開心畫的那些簡筆畫，以及他用來賺錢的小提琴。
還有，還有小黑用壞了的畫筆、他給我畫的工筆畫像、他的攢錢罐、他沒有帶走的黑色衣服和那根超級誇張的D&G皮帶。
當然，在這些東西裏麵還有我的生命支票和我的願望書。這些都說明那100天的記憶是真實的，所有的事情都是真真正正發生了的。
那麽小黑呢？他在哪裏？
再一次問出這個問題，我已經頹然地倒在了我的**。我想起在國外的醫院裏，那個護士跟我說的話。
她告訴我，我是當地的漁民在捕魚的時候從海裏打撈上來，再被送到醫院的。而當我告訴她我是因為和男友殉情而出現在海中時，她對我說：
“兩個人一起殉情，經常會有一個人死掉了，而另一個人沒有死掉。而往往，死掉的那個人是在兩個人裏付出得更多、更愛對方的那一個。因為他為對方去死的願望更加地強烈，所以才會導致……”
我不想聽，不想聽！
護士小姐說的話，此時就好像刺紮在了我的心髒上。兩個人去殉情，隻有小黑一個人死掉了嗎？我記得他曾經說過他不會遊泳的，我記得他曾經為我流過的每一滴眼淚，我記得……記得……
還有小白，他為了讓小黑能夠帶著我去旅行，獨自留下來承擔巨債。現在他也音訊全無，難道已經被那些債主賣掉了嗎？
我好痛苦，好痛苦！
因為我，他們倆都不見了，都離開了，我為什麽還在這裏？為什麽？
嗚嗚……
我坐在**，痛苦地哭了起來。雖然身體裏已經沒有了疼痛的闌尾，但是我的靈魂在痛，非常非常地痛！
我想死，從未有過地對這個世界厭倦到極點！
“卜卜，我的好卜卜……”突然，媽媽走過來將我抱住，她的懷抱讓我僵硬的身體溫暖得一顫，“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哭，但是看到你又回來了，媽媽好開心，媽媽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卜卜，我的好卜卜，獨一無二的好卜卜……”
“媽媽……”媽媽的話讓我失去了去死的勇氣，她的淚水打在我的頭上，更是讓我難過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不能離開媽媽，不能這樣無情地獨自離開。但是心髒真的已經負荷不了了，小黑最後的笑容凝固在我眼前。
難道這就是我的結局嗎？如果是這樣，我這輩子都不會再歡笑了，再也不會談戀愛，不會有快樂，不會有幸福了。我雖然活著，生命卻已經結束了。
再見！我的戀愛倒數100天，永別了，我的幸福。
活下來之後，我的生活還要繼續。每天依舊是學校、家兩點一線。每天看著同樣的風景回家，又看著同樣的風景離開家。周末要麽在家裏寫作業，要麽就跟在別的學校上學的南玻麗相約一起出去吃冰激淩、逛街。
離開了小黑和小白的生活，好像一切都回到了最正常的樣子。我就這樣渾渾噩噩地過了好多好多天。
隻不過每天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睡在小黑曾經睡過的上鋪，心就會不自覺地好痛好痛。
拿著那張寫了“100”字樣的支票，我沒有去想我的生命究竟還有多少天，眼前出現的隻有曾經的每一天、他們的每一張笑臉和他的每一次呼吸。
就這樣，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時間盡情地流逝。我好像已經習慣白天平平淡淡，晚上偷偷流淚的日子了。
但是老天爺似乎不打算就這樣放棄我哦。他提筆在我的生命支票上寫下了一個大大的“囧”字，所以他是不會輕易讓我的戀愛變成絕美的悲劇的啦。
轉折就發生在……
這天下午吃晚餐，我的一家——平凡的爸爸、平凡的媽媽和平凡的我正和諧地吃著飯，突然電視裏播放的娛樂新聞出現了一個長達30分鍾的特別專訪。
按照道理來說娛樂新聞裏出現長達30分鍾的專訪，那應該隻限於成龍這樣的國際巨星吧。不過電視機裏的播報員卻興奮地說：“今天的專訪，我們要訪問滾石唱片重磅推出的新鮮偶像團體黑與白哦！該團體一經推出，已經在歐美地區拿下了十個娛樂節目的收視冠軍，首發單曲也銷售過千萬！今天是他們第一次來到中國地區宣傳，話不多說，立刻進入我們的特別專訪！”
新鮮偶像團體？黑與白？
這個名字對我們家的人來說太敏感了，於是一瞬間爸爸媽媽還有我都放下了碗筷，全神貫注地注視起電視屏幕來。
然後……
一點兒準備時間都沒有，畫麵就直接切到了那兩張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上。一張精致無比，擁有湛藍的大眼睛，表情卻似乎永遠在生悶氣的臭屁帥臉。還有一張永遠保持著完美笑容，閃閃發光的白癡帥哥臉。
一個黑衣一個白衣，不是那兩個叫做小黑和小白的家夥，還會是誰啊！
與其說是高興，不如說是震驚更適合我此刻的心情。他們不但沒有消失，還成為了世界知名的偶像團體？
這是怎麽回事啊？我天天以淚洗麵是為了什麽啊？我沒有看錯吧！
神啊，告訴我，我沒有看錯吧！
就在我驚訝得連牙齒都要掉出來之時，專訪開始了。
“聽說你們兩位會說中文，是嗎？”花癡的娛記小姐謹慎地問。黑色裝扮的帥哥立刻眉頭一皺，大聲說：“是的！有什麽話你就直接說！”
啊，用這麽粗魯的態度對待那麽可愛的娛記，我可以肯定那個人就是小黑沒錯啦！
“你真是的，沒禮貌。野蠻人果然是無法進化的。”白衣帥哥展現著完美的溫和微笑，卻不忘順道罵小黑，我可以肯定他就是小白沒錯。
娛記小姐尷尬了一會兒，惴惴不安地繼續發問：“請兩位向廣大中國觀眾介紹下自己好嗎？”
“嗯。”小白微笑著點了點頭，轉瞬間臉上的表情變得超級可憐，對著鏡頭說道，“大家好！我是可憐的小白！卜卜，你在看電視嗎？看得見我嗎？還有阿姨，嗚嗚嗚……阿姨，我想你！”
“我也想你！”媽媽已經抱著電視機哭了起來，而我幾乎石化，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電視機裏，那個叫小黑的家夥也衝過去抱住了攝像機，頓時他的頭像占滿了整個畫麵，他就這樣衝著攝像機大聲吼道：“卜卜！你看得見我吧！我愛你！永遠愛你，你沒死吧……嗚嗚……”
話沒說完，他也哭了起來。電視機裏攝影現場頓時亂成一團，有的工作人員衝過去把小黑拉回座位，有的工作人員在給小白遞紙巾。
而我……我不知道要怎麽表達現在的心情了啦。我被奇幻的現實震撼住了。
還好電視裏的娛記小姐夠堅強，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隻是愣了一會兒就繼續開始問問題了。
“兩位，嗬嗬……我要問什麽啊？”由於小黑和小白哭得昏天黑地，無比鎮定的娛記小姐也手忙腳亂起來。
不過更彪悍的情節還在後麵啦。
雖然娛記小姐已經不知道怎麽辦了，不過小白邊哭邊對著鏡頭說了起來：“卜卜，你快來救我們啊！我們是被逼當偶像的，我借了高利貸的錢，他們就把我賣給了唱片公司，簽了一個為期好長好長的約……嗚嗚嗚……我不喜歡唱歌啦，好討厭天天要學跳舞，嗚嗚嗚……當然有好多粉絲喜歡還是很不錯的一件事啦，每天也可以穿名牌吃牛排，還有專車……不不不！我真的不喜歡當偶像啦，卜卜，來救我啦，隻要1000萬美金就好了耶！”
1000萬美金，你殺了我吧！再說，看你那個樣子，根本就是很享受當偶像嘛。
我總算知道了小白出現在電視上的原因，那麽小黑呢？他怎麽也會在那裏？我才想著，電視裏的小黑也跟著小白哭訴起來：“卜卜，我好想你，好想你……”
嗚嗚嗚，我也好想你，小黑！差一點我也要哭起來，不過緊接著我就聽到小黑繼續說：“我也不想當偶像啦，我哪裏知道我這麽倒黴，跳海居然被海盜打撈起來了。我被轉手賣了好多次，不曉得怎麽回事我又和小白這個倒黴鬼在一起了啦。嗚嗚……我不想跟他在一起，跟他在一起就從來沒發生過好事！卜卜，你來救我啦，我大概隻要1500萬美元的贖金哦……”
算了，就當我從來沒有認識過你吧，小黑。
我已經沒有勇氣再對著電視了。這是哪位神仙給我寫的人生劇本啊，為什麽我的人生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對了！生命支票，我的生命支票到底是怎麽回事？我不是應該早就死掉了的嗎？
也許是怕我不會來救他們吧，小白又對著攝像頭連哭帶喊地說起來：“卜卜，你不會死掉的，你真的不會死掉啦，你的生命還有好長好長呢，所以你一定要來救我們哦，我們兩個這麽可愛，不帶著我們你會無聊的。”
什麽意思？我的生命還有好長好長？
“你還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就好像聽得到我的心聲，電視裏的小白繼續吸著鼻涕說，“生命支票的單位隻有年和天這兩種嗎？所以既然你100天沒有死掉，你就可以再活100年耶！我和小黑也要再陪你100年，所以……你一定要來救我們啦！嗚嗚嗚！一定要來救我啦！小黑太貴了，就算了吧……”
“啊？白癡蓮，你想死吧！”
“笨蛋黑！還不是你把支票單位弄掉了，我們才會這麽倒黴，早知道卜卜的壽命有116歲，我們為什麽要借那麽多錢啊……”
“白癡蓮！你不也認定她隻可能活100天嗎？現在……”
“笨蛋黑！你……”
電視裏已經亂成一團，又有好多工作人員衝了出來製止這兩個超級偶像互毆。最後一個畫麵是娛記小姐滿頭黑線地對電視機前的觀眾說：“今天的專訪就到這裏，謝謝大家！”
然後伴隨著小白和小黑最後的慘叫“卜卜，你要來救我們啊”，畫麵切掉了。
這……
這……才是結局？
天啦！我是倒了幾輩子的黴，才會遇到這兩個大活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