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寒雪如刃，悲傷覆城。

故事一邊開始，一邊結束，

我擁有一個你本該喜歡的名字，

但你輾轉間喜歡的是另一個名字。

你說你喜歡看下雪，

喜歡雪後的分不清白天黑夜，

喜歡無從拒絕的浪漫。

我說我可以給你看雪，

給你看不用學會的溫柔，

看我用心地到來，用心地離開。

現在，外麵下雪了，

你就在窗前，伸手去觸摸著。

你問我，你覺得，他還好嗎？

我不知道，無法回答。

因為寒雪如刃隻刃你一人，

悲傷覆城卻要傷我一生。

2008年初，南方下了一場久違的大雪。

那時，透過樓層往下望去,世界白茫茫的一片，人們裹著厚厚的羽絨服，像棕熊一樣縮著肩走在街上。

我站在窗台邊，對著玻璃窗哈了一口氣，用手指在上麵寫下一個人的名字。

突然間，沙發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我連忙跑過去接聽。

你在電話那邊急迫地喊道：“鬱寒，鬱寒，你快出來，外麵下著好大的雪，我們一起堆雪人好不好？”

我仿佛可以看見你在雪地上歡呼雀躍著，一不小心摔倒在地，立馬爬起來拍拍屁股，對著手機傻兮兮地笑著。

我說：“好，你等我。”

我迅速換好外套，急急忙忙地往你說的地方趕去。

小區公園裏的樹被雪壓得彎彎的，健身設備被人拂去了積雪，有幾個小孩子坐在上麵從地麵抓起雪，堆著雪人。

我看著他們，想到你，連臉上的笑容都能在零下的溫度裏化為和煦的陽光。

到達你說的地方時，你站在紛飛的雪中，遙望著灰蒙蒙的地平線。白色的線織兔耳帽耷拉在你的腦袋上，你轉過頭來，懷中抱著一隻可憐的小貓，驚奇地對我說：“鬱寒，我剛剛看到雪中少年了！”

我一愣，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你舉著手裏的小貓，笑著對我說：“就是剛剛，他在給小貓喂食，安靜到都不像是這個世界上的人。”

你笑眯眯地看著我，臉頰紅撲撲的，一臉的滿意與驚喜。

那一刻的你，就像是得到糖果和拿著滿分試卷的小孩。

那個時候，我腦海裏還沒有“像是見到心愛之人的少女”這種形容的話語。

——鬱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