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前所未有的考驗
聽到夜華的安排後，龍薇兒打了個激靈，小臉兒都快擰成麻花了，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問道：“什麽？今天還不算正式訓練嗎？那正式訓練該有多難啊！”
夜華轉身，平靜地回答：“今天的行動，不過是測驗一下你們現下的實力。以你們現在的水平，別說成為優秀的靈師，就連應付期末考試都成問題。”
冰冷的語氣和不留餘地的點評，讓龍薇兒和森茉麗像被拔了氣塞的氣球一般泄了氣，整個人瞬間委頓下來。
“老師，盡管放馬過來吧！我絕對不抱怨一聲！”龍薇兒垂頭消沉了幾秒鍾，突然像明白了什麽一樣，抬起頭對著夜華大聲說道。
哪怕現在的水平還離預期的差很遠，但至少她知道了如何聚合靈蘊，而且學會了戰鬥，學會了靈術，還殺死過黑精靈。這都是身為留級生的自己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不管麵前的挑戰有多難，她都要努力一試，因為她迫切地希望打一個漂亮的翻身仗，讓那些嘲笑過自己的人對自己刮目相看。
龍薇兒大義凜然地表完態，定睛一看，卻發現夜華早已經不在門口了。屋外遠遠地飄來一句：“那就祝你們好運！”依舊是聽不出任何情緒的回答，讓龍薇兒和森茉麗一怔。明天的訓練，恐怕沒那麽簡單。
第二天一早，陽光透過破舊的窗戶紙射進屋裏，一切似乎又恢複了生機。
龍薇兒被身邊的響動弄醒，還沒有睜開眼睛就憑直覺感到她身邊似乎少了點什麽。
“小家夥，往哪跑！”龍薇兒終於清醒過來，眼疾手快地一把將正偷偷溜走的拉布給抓住。她一用力，將小男孩順勢拉到眼前，捧著他肉嘟嘟的小臉蛋使勁揉搓。
被當了一夜的抱枕，現在又慘遭“調戲”，拉布張開嘴想要反抗，可惜嘴巴被龍薇兒擠得高高翹起，再怎麽努力也說不出一句話，隻有亂揮著雙手嗚嗚大叫。這叫聲倒是成了森茉麗和楚堂堂的起床鬧鈴。
“一大早鬧什麽？”楚堂堂皺起眉頭，楚大少爺昨晚守夜，好不容易躺下睡一會兒就被嬉鬧聲吵醒，難免有點起床氣。
龍薇兒朝他吐吐舌頭，扭過頭繼續跟拉布嬉鬧，楚堂堂隻好往門外走去，舒展手臂開始活動筋骨。
森茉麗和龍薇兒也陸續從簡易的地鋪上爬起來。可憐的小拉布好不容易從龍薇兒的魔爪中逃出來，又不幸栽到森茉麗手中。森茉麗從自己頭上扯下一根綠色皮筋，把小拉布頭頂上稀稀疏疏的幾根頭發綁到一塊。小男孩掙紮了幾下沒有掙脫掉，隻能任由兩個母愛泛濫的少女盡情“**”，眼睜睜看著自己頭上“生出”一個綠色衝天辮。
“準備集合。”兩人看著自己的“作品”喜不自勝時，夜華已經在屋外催促起來。
“來了！來了！”
龍薇兒和森茉麗立即帶著拉布跑了出來。龍薇兒一出門便不自覺地尋找著青嵐的身影。在十米開外的大樹下站著的青嵐，衣角被風輕輕吹起，在龍薇兒看來，這時候的青嵐，身上散發著一種從未見過的落寞感，她的腳不自覺地就往他所在方向邁去。
才跨出一步，卻發現左手被死死地拉住，龍薇兒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手裏還牽著個視青嵐為“可怕的生物”的小家夥。拉布低著頭，緊緊地咬著下唇，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龍薇兒隻好放下腳步，蹲下來摸摸拉布的頭，歎息一聲：“師兄那麽溫柔的人，真不知道你怕他什麽。”拉布沒有說話，怯生生地朝青嵐的方向望了一眼，看到青嵐也正望向這邊，便又慌忙低下了頭。龍薇兒隱隱覺得，這個小男孩眼中反射出來的，絕不僅僅是害怕那麽簡單。
真是太奇怪了。
草草吃了點隨身攜帶的幹糧，夜華就開始宣布今天的任務。
“先沿著村子搜索一遍，然後出發去訓練地。”
“是！”眾人齊聲應道。
村子不大，搜尋很快便結束了。除了空無一人的破敗屋子和隨處可見的凝固血漬外，沒有其他新的發現。夜華搖搖頭：“看來這座村子是徹底廢棄了。”
夜華帶著眾人一路前行，山林間的道路異常崎嶇，好在天氣晴朗，加上清爽的山風，這次出行也還算差強人意。當然，這樣的輕鬆心情並沒有持續多久，走在隊伍前頭的夜華突然加快腳步，龍薇兒和森茉麗漸漸覺得有些吃力，不再閑聊嬉笑，更沒時間欣賞這路邊風景了。
龍薇兒眼見森茉麗一副氣喘籲籲的模樣，一隻手還拉著小拉布，趕忙把孩子從她手裏接了過來。可是慢慢的，她也感到體力不支，山路難行，加上夜華速度一直不減，根本就無法持續行走下去。
“給我吧！”楚堂堂回過頭，麵無表情地說，龍薇兒善意地拒絕了：“沒事，我還能堅持一段。”
楚堂堂沒有強求，他轉回頭，前麵的兩人依然沒有顯現出任何疲憊的神情。夜華作為領隊，自然不在話下，但看上去和自己一般年紀的青嵐，竟然也沒有落下半分，這讓楚堂堂心中不免感到一陣驚訝。
走在後麵的三個人越來越累，與夜華和青嵐的距離也越拉越遠。也許是太久沒有聽到龍薇兒和森茉麗的嬉鬧聲，青嵐停下了腳步，回頭尋找龍薇兒的身影。看到龍薇兒走在隊伍末端，一手牽著拉布，另一隻手扯著路邊垂下的樹枝，蹣跚地前行著，他快步走到龍薇兒身邊，伸出手道：“把他給我。”
龍薇兒猶豫地看了一眼拉布，一路上沉默不語的拉布突然嘴角一撇，眼淚又填滿了整個眼眶，嘴裏不住地念叨著：“不要……我不要……”
“閉嘴，不許哭。”青嵐有些不耐煩地皺眉，沒想到這簡單的一句話竟然讓小拉布真的乖乖閉上了嘴巴，雖然他的雙眼依然充滿恐懼，但已慢慢鬆開了拽著龍薇兒的手。青嵐一把抱起拉布向前走去。
龍薇兒大大地鬆了一口氣，稍稍加快了步伐，很快趕上了森茉麗和楚堂堂。
終於又熬過了一段路程，當龍薇兒感覺自己快要虛脫的時候，一陣沁人心脾的微風撲麵而來，帶著清涼的濕意，讓大家為之一振。很快，一片青蔥的草地出現在眼前，更讓人眼前一亮的是，草地的盡頭竟然是一汪漣漪**漾的湖水。
水波如皺，在陽光下悠悠**漾，有幾隻水鳥輕輕掠過湖麵，隨後又振翅飛起。四周鬱鬱蔥蔥的樹林，因為受到水分的潤澤，生長得非常旺盛和壯碩，仿佛天然的屏障一般，將這一方土地與外界隔離開。
夜華終於停下腳步，回頭對學生們說道：“我們到了，就在這裏駐紮。特訓也將在這裏展開。”
夜華的話音剛落，龍薇兒直接癱在了草地上，重重地喘著粗氣，完全沒有絲毫力氣回應。看到龍薇兒的樣子，森茉麗也跌坐下來。
夜華朝湖邊走去，等待學生們恢複體力。
過了一會兒，眾人的體力終於恢複。三個一年級學生並排坐好，夜華與他們麵對麵站著，被風帽遮擋了大半的臉看不出任何表情。青嵐則抱著小拉布站在夜華身後，懷裏的小家夥雖然一臉恐慌的模樣，但卻一動不動，十分老實乖巧。
現在距離期末考試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因為風都之行，龍薇兒在專業課程上與別的同學拉開了太大的距離，所以在關鍵時刻，必須放手一搏。
見他們鉚足了幹勁，夜華微微點頭：“很好，那現在就開始訓練吧！你們今天的任務是——打敗青嵐。”
龍薇兒早已經做好挨打受罪，吃苦耐勞的準備，聽到這話，不禁一愣。
“老師，您別開玩笑了！”龍薇兒立即反對，“雖然師兄很強，但他的記憶還沒有恢複，怎麽運用靈術和我們戰鬥呢？難道您打算讓我們欺負他嗎？這樣的訓練，我可不覺得能有什麽實質性的提升。”
與龍薇兒的反應截然相反，森茉麗卻是有些擔心起自己來。她清楚地記得當初他們一同出海時的經曆。青嵐施展靈術凍結海麵展示的是一種讓人無法不驚歎、無法不豔羨的巨大力量，那讓人震撼的景象至今還深深地烙印在她的腦海裏。
對於龍薇兒反對的質問，夜華隻是淡淡一笑。
“老師……”
龍薇兒還想爭辯，一旁的青嵐打斷了她的話。
“放心吧，我不會傷到你們的。”
看著自己擔心的人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樣子，龍薇兒頓時氣得不行，腮幫子都鼓起來了。她指著青嵐大聲說：“笨蛋，你……你氣死我了！”
龍薇兒知道青嵐天資聰穎，也許在失憶之前，他的確實力非凡，但是現在，龍薇兒真的很擔心他是否能將靈術的口訣和結印方法記起來。
“這家夥肯定很在意自己做師兄的麵子，怕拒絕老師的安排被我們小看，所以硬著頭皮答應下來。真是的，難道被我們打敗後不更加沒麵子嗎？靈術決鬥的時候掌控不好可是會受傷的！萬一真的受傷了，擔心的人還不是我們嗎？”
龍薇兒在心裏擔憂不停，楚堂堂也皺起眉頭，他對自身和隊友的實力都很有信心，雖然龍薇兒有時候是遲鈍了一點，莽撞了一些，但關鍵時刻總能發揮決定性的作用，森茉麗的束縛術也運用得爐火純青，如果一對一的試練還好說，但若是三對一，青嵐絕對沒有勝算，可是他也相信夜華的安排自有他的道理，心中不免一陣猶疑。
猜測與懷疑是找不到答案的，隻有實戰演練才能一探究竟。楚堂堂可沒有龍薇兒那麽多小九九，欣然接受了這次的任務：“就讓我們見識見識青嵐師兄到底有多厲害吧！”
盡管三人各懷揣心事，訓練還是正式開始了。
青嵐麵無表情地站在三人麵前，背臨著湖泊，他的身影印在水麵上，清晰而俊逸。平日裏沒有表情的撲克臉，在這一刻更顯得沉靜淡然。
看著這樣的青嵐。龍薇兒隱隱地覺得他似乎比平日有些不同，但再怎麽不同，也改變不了他曾經失憶的事實。她心裏不住嘀咕：“笨蛋師兄，等下挨了打可別怪我！”
在一旁觀戰的夜華突然開口，不緊不慢地說：“你們放心，為了保證你們的安全，我規定了青嵐隻能使用一種靈術，所以你們放手攻擊吧！”
“隻用一種靈術？這是要小瞧我們到何種程度？”聽到這話，楚堂堂的好勝之心陡增，忍不住在心裏暗想，“這個號稱來自三年級精英班的家夥，不管你在老師的眼中有多麽優秀，沒有交過手的我是不會承認的！”
“啊！當心……”
楚堂堂突然出手了，龍薇兒不由自主地開口提醒青嵐，但話音還卡在喉嚨裏，兩人已經戰在一起，兩種截然不同的靈蘊開始了碰撞。
看著糾纏在一起的兩人，龍薇兒發現青嵐竟然應付自如，舉手投足便化解了楚堂堂敏捷的雷電攻勢。
“這……”龍薇兒喃喃地說，“看來我白擔心了……”
楚堂堂發現自己的攻勢起不到任何作用，同時也對青嵐的實力有了新的認識。因此再也不手下留情了，便將迅捷的特長發揮到極致。攻擊的速度越來越快，攻擊的角度越來越刁鑽，雙方又戰了幾個回合，楚堂堂便成功地逼青嵐露出了防守空隙，不禁嘴角上揚。
雷電之力快速襲向青嵐胸口。若是被擊中，青嵐將立即喪失戰鬥力。
不過，在這危急時刻，青嵐依舊波瀾不驚，隻是輕聲吐出一個字。
“守！”原本遊離在周身的白色靈蘊，竟然迅速凝潔，光輝閃爍，眨眼間變為一條水龍，從腳下騰起，盤旋在青嵐四周，被水龍護體的青嵐，宛如居高臨下的王者，由內而外散發出一股無形的霸氣。
楚堂堂急忙抵禦，水龍探頭一衝，直接將他震退。
“好強的衝擊力！”楚堂堂心中暗讚，但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滯。他立刻改變戰術，借著反震之力，一個翻身，雙手在半空中凝結出一個雷電交織的雷球，手掌一壓，雷球宛如炮彈一般射向青嵐頭頂。
“襲！”雷球襲來，青嵐再念一字，水龍衝天而起，龍嘴張開，一口噙住雷球。
“怎麽會？”楚堂堂錯愕不已，看著被水龍咬住的雷球，感到一股強大無比的靈蘊充斥在水龍之中。那顆雷球岌岌可危，隨時有可能被水龍咬得支離破碎。
“師兄果然深藏不露！”他堂堂楚家少爺可不會就此作罷，隻見楚堂堂雙手掐印，兩個雷球從掌中竄出。這次他左右開弓，雙手各托一個雷球，再次逼近青嵐，雙掌起落，雷球翻滾。
青嵐身在水龍環繞之中，毫無畏懼。龍嘴上下顎猛地合攏，“啪”的一聲，噙住的雷球被咬碎，電流四射。楚堂堂轉身，又是一記雷球擲出，他倒要看看，僅憑一種靈術，青嵐要如何來防禦。“嗷！”就在此時，青嵐身後的湖泊中，第二條水龍魚躍而出。“怎麽還有？”楚堂堂徹底驚愕了，青嵐什麽時候召喚出了第二條水龍？
麵對兩條水龍，楚堂堂頓時感到壓力巨大，雷球頂不住水龍的撞擊，楚堂堂被強大的衝擊力逼得不斷後退。他咬著牙，引動靈蘊，沉聲大喝：“爆！”
雷球中的雷電縱橫交錯，他猛地收手後退，水龍口中咬住的雷球發出耀眼的光芒，隨後“轟”的一聲，雷球爆炸，引爆出來的強烈雷電，總算把水龍炸得粉碎。
半空中解體的水龍，化為湖水潑灑到楚堂堂身上，而他身後的龍薇兒和森茉麗，也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淋成了落湯雞。
楚堂堂喘著粗氣，雙眼死死盯住青嵐，解體的水龍，竟然迅速聚攏，眨眼間又聚合為兩條水龍出現在青嵐身前，龍頭高高地抬起，凝視著他們三人。
這個時候，楚堂堂不再逞強，他深吸一口氣，回頭對目瞪口呆的龍薇兒道：“你師兄強得離譜，我們必須一起上，而且未必能贏。”
“哦……哦！”龍薇兒將臉上的水漬擦掉，就算楚堂堂不說，她也能從他們的對戰中看出兩人實力的懸殊。
龍薇兒隨即抽出七星彩虹，凝神看向青嵐，被水龍環繞著的俊逸男生依然從容而平靜。想到剛才自己的擔心，龍薇兒一陣感歎：“既然如此，我也要全力以赴了。”
“一起上吧！”拋開顧慮，龍薇兒一步踏出，紅色的靈蘊霎時騰起。
“你的火屬性在這裏被克製，你佯攻，我主攻，森同學負責控製局麵。他的防禦太強，想要獲勝還要看你控製的時機。”楚堂堂布置了戰術，龍薇兒和森茉麗點頭。
龍薇兒與楚堂堂同步衝出，兩人交錯掩護，左右夾擊，直逼青嵐。
青嵐剛才的表現，龍薇兒已經看在眼裏，現在不敢有絲毫怠慢，上手就是焚心訣，火之力量加持在七星彩虹上。
一劍劈斬，重重擊中水龍，水龍立即發出嗞嗞的響聲，因為屬性相克，火焰之力也被削弱了許多。
“這可真是水火不容啊！”強攻不成，自己反而因為克製吃虧，耗費了大量靈蘊卻換來不痛不癢的結果。龍薇兒隻能後退，暗暗咂舌。她決定改變戰術，以纏鬥為主，不主動攻擊水龍。由她負責牽製一條水龍，楚堂堂則安心對付另一條水龍。
就在三人僵持的時候，青嵐腳下有金色的靈蘊閃動，森茉麗的土牢已經發動，楚堂堂抓住機會再次躍起，雙雷球猛地拍下。
“太慢。”明明到了危急時刻，青嵐卻依然風輕雲淡。周身的兩條水龍瞬間纏繞在一起，宛如一個彈簧一般，形成了一個整體的防禦屏障。
“砰！”雷球的撞擊毫無效果，龍薇兒趕緊搶攻一劍，卻連水龍的表皮都沒刺破，森茉麗的土牢更是直接被震碎。
三人連招，最終的結果卻是連青嵐的防禦都沒有破開。震驚之餘，兩條水龍已經分開反擊。
龍薇兒掩護靈蘊消耗有些過度的楚堂堂後退，抓住時機退到森茉麗身旁，抬頭看青嵐輕鬆的樣子，咬著嘴唇不甘地說：“難道我們連他的防禦都突破不了嗎？”
楚堂堂心有不甘，但卻不得不佩服青嵐：“他的水係靈術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水龍攻防一體，身後又有天然的湖泊，水之力量取之不盡用之不竭，處於如此有利的環境下，他的靈蘊也就不會衰竭，咱們繼續打消耗戰根本於事無補。”
“那怎麽辦？”龍薇兒回顧剛才的戰鬥情況，青嵐的攻擊和防禦的確做到了滴水不漏，毫無死角的程度，但在之前，楚堂堂的雷暴也的確在一瞬間摧毀過水龍，隻要水龍被摧毀，毫無防禦的青嵐應該就隻能乖乖束手就擒了吧！
想到這裏，龍薇兒問：“楚堂堂，還能來一次剛才的雷暴嗎？”“我還有足夠的靈蘊，不過，青嵐師兄的水龍似乎強化了，想要引爆隻怕有難度。”楚堂堂看到龍薇兒的眼睛閃爍著微光，想來她有什麽對策了。“如果我用風火連城削弱水龍的防禦呢？”龍薇兒笑著問道。
“好！”楚堂堂眼睛一亮。火雖然被水克，但高溫撞擊，水也會被蒸發一部分，水龍的防禦自然會削弱很多，再用雷電爆破，絕對能將其引爆，到時候配合森茉麗的土牢……
“我剛才想到了一個新的招式……”就在兩人琢磨細節的時候，身後的森茉麗小聲地開口了。
龍薇兒和楚堂堂驚喜地回頭，齊聲問道：“什麽新招式？”
“我看青嵐師兄將湖水凝聚成水龍，想著將沙子泥土凝成龍的話是不是也可以……”
她低頭掰著自己的手指頭道。
龍薇兒暗暗佩服森茉麗的悟性，追問道：“具體效果是什麽？”“我把這個靈術叫‘遊龍陣’，它比土牢更靈活，我可以用來牽製青嵐師兄的下盤。”
龍薇兒拍手決定最終戰術：“好，等我們破開水龍後，你立即施展遊龍陣，限製住他的動作。”
夜華拉著拉布，在旁邊進入了看戲模式，見學生們還在磨蹭，有些不耐煩地催促：“如果對方是真正的敵人，你們討論戰術的時間，就足夠他要了你們的小命了。”
龍薇兒朝他做了個鬼臉，這個臭老師，竟然不告訴自己青嵐這樣強大，還在那裏幸災樂禍！再回頭時，她的表情已經恢複了正經和嚴肅：“上吧！”
楚堂堂凝神再次結出雷球，而龍薇兒也慢慢聚集著火之力，她望著青嵐，眼神堅定。
“臭師兄，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厲害！”
“風火連城！”
龍薇兒一躍而起，七星彩虹淩空劈下，薔薇色的靈蘊隨著她的意念奔湧而出，化作一條巨大的火龍以驚人的氣勢衝向青嵐！火龍張開巨口，仿佛要將他吞噬殆盡。
這招突如其來，讓青嵐備感驚訝。看到龍薇兒一臉認真的表情，他微微提高了警惕。
兩條水龍在他的手印下漸漸融合，化為一條巨大的水龍。水與火相爭，龍與龍爭鋒，空氣變得炙熱，白色的水汽蒸騰而起，但最終還是因為水龍身後有強大的靈蘊支撐，火龍敗下陣來。
“就知道是這個結果，不過……”
龍薇兒早就料到這步，看到火龍被水龍吞噬殆盡，她突然大喊，“楚堂堂！”
其實不用她提醒，楚堂堂早已經衝到青嵐麵前，雷球劈裏啪啦作響，猛地拍入水龍軀體。
“轟！”雷球完美地擊中被削弱的水龍，頓時雷光閃耀，水龍龐大的身軀瞬間瓦解，不過楚堂堂的身體也被反震之力給震飛，龍薇兒立刻運起體內剩下的力量，全力朝前方衝刺。
“茉麗！”龍薇兒手握七星彩虹在濃烈的水蒸氣中劃出絢麗劍影，同時出聲提醒著森茉麗。
森茉麗快速掐好手訣，一聲輕喝：
“遊龍陣，起！”
“嗯？”青嵐感應到身下泥土發生改變，麵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一絲驚訝。
很快，兩條土黃色的土龍從地麵竄出，快速纏繞住他的雙腿，並繼續朝他上身纏去。與此同時，破風聲也從前方傳來，他抬起頭，看見龍薇兒帶著一抹自信的神情向自己衝來。
“抱歉了，師兄！我們贏了！”
龍薇兒笑著，正打算小小地教訓一下青嵐，說時遲那時快，變故突然發生，因為青嵐輕輕地抬起了手，然後在龍薇兒不可思議的目光中，湖麵瞬間飛起了三條巨大的水龍。
“千湖覆海。”
青嵐輕吐出他用的靈術之名，三條水龍瞬間將遊龍陣撞開。青嵐輕輕踏出一步，手指一點，一條粗壯的水龍直接將龍薇兒纏住，讓她失去平衡，直接撲倒在地。
“哎喲！”龍薇兒重重地摔倒，臉直接撞在濕漉漉的泥地上，還灌了一大口泥水……
楚堂堂錯愕地看著眼前突然發生的一切，和頹靡的森茉麗一起感到一陣絕望。
“好了，今天到此為止。”夜華輕咳了一聲，說，“看來結果已經出來了，青嵐勝。雖然你們敗了，但還不錯，我也沒想到你們聯手居然能逼他使用了三條水龍。”
雖然夜華對他們的表現表示讚賞，但是看著麵不改色的青嵐，再看看被整得灰頭土臉的自己，龍薇兒三人頓時覺得無地自容。特別是龍薇兒，最後還摔了個狗啃泥，當真是找條地縫鑽進去的心都有了。
“沒事吧？”青嵐走到她身前，伸出手扶起她，“摔疼了沒？”龍薇兒仰起髒兮兮的臉，看了看一如往常的青嵐。
一時間，她隻覺得寬闊的湖麵，清澈的天空，仿佛都成了他的背景，陪襯著他俊逸的臉和眼中總是揮之不去的那抹憂鬱。
龍薇兒氣呼呼地鼓起腮幫子，但心裏卻莫名開心起來，就連心跳也越來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