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醫院的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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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夏日，明媚的陽光傾灑而下，在地上留下斑駁的樹影，商鋪裏擺放著琳琅滿目的商品，被精心包裝的熊娃娃、七彩的氣球、可愛漂亮的衣服，讓人逛一天都不覺得累。
在一家民族手工品店前，費小初穿著一條淡粉色的裙子，頭上夾著一個蝴蝶結發卡，正抱著一大堆可愛精巧的物品，揚起笑臉跟店主道別：“謝謝你幫我挑，這些東西都很可愛。”
“哈哈，你喜歡就行，下次記得再來光顧哦。”店主朝她揮了揮手，小聲嘀咕道，“我們附近有這樣的女生嗎？”
此刻是正午時分，陽光毒辣，街上的行人三三兩兩，費小初在小巷的轉角處停下，她放下了準備裝飾客廳用的物品，雙手捂住起伏不定的胸口。呼呼，她可是第一次悉心打扮，穿著裙子來到街上購物，平時她隻會努力裝出“透明人”的樣子。
雖然被人注視的時候十分緊張，可是她不再逃避跟陌生人交談，這也算是進步了。
費小初回到家後，對客廳的擺設來了個風格大轉變，因為之前這裏除了關於寶石的物品外，便沒有其他多餘的擺設。
古香古色的寶石盒換成了一個可愛的小花瓶，上麵插著幾朵小白花；厚重又暗沉的窗簾換下，田園風小碎花的窗簾也別有一番風味；客廳裏的一些古董小玩意都被費小初珍藏起來，換成了陶瓷貓、公仔。她自己做的相框裏放了她和父母的合照，漸漸地讓家裏變得溫馨起來。
亞丁剛從寶石收藏室裏出來，就看到家裏的擺設變得不一樣了，更讓它驚訝的是費小初的打扮，不再是暗沉的外套和運動褲了。
“這樣穿很好看哦！”
費小初的臉上染上一抹紅暈，這條裙子買了好久，可是一直都沒有找到機會穿，現在終於不用成為“壓箱底”了。
亞丁湊近費小初，小手摸著下巴做出思考的姿勢：“小初，我怎麽覺得你最近變了，變得開朗愛笑還愛打扮了？”
費小初輕輕地彈了彈它的小腦袋，開朗愛笑和愛打扮有什麽不好嗎？
有朋友當然開朗愛笑，至於愛打扮……
哼，她隻是不想被歸海辰那家夥比下去而已。
亞丁捂住額頭，鼓起腮幫子，有些惱怒：“也變得不愛學習魔法寶石知識了，你別忘了還有一隻精靈沒有收回來，而且爸爸媽媽很快就會回來，如果被他們知道，你就……哼哼！”
亞丁“哼”了兩聲，表示後果十分嚴重。
“你就知道恐嚇我。很快就到滿月了，隻要我能及時將精靈找回來，他們就不會知道了！”費小初信心滿滿，有了歸海辰，事情應該很容易辦好吧。
亞丁有些懷疑地半眯著眼睛：“真的會那麽順利嗎？”
“當……”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手機鈴聲就響了，這是費家父母的專屬鈴聲。
費小初猛地跳起來，啊，怎麽會這麽巧呢？
費小初忐忑地接起視頻電話，朝他們揮手打招呼：“爸爸媽媽，你們最近過得怎麽樣？”
費爸爸笑道：“還不錯哦，小初，你還記得上次我們寄回來的那套魔法寶石嗎？”
怎麽會突然提起它？費小初的心怦怦直跳，雖然努力裝作沒事的樣子，但是僵硬的肢體動作出賣了她。
“收好了，保管得很好。”費媽媽突然湊近，費小初以為她發現了什麽，緊張地往後退了一步，想著怎麽解釋的時候，費媽媽“咦”了一聲：“小初，你是不是重新布置過家裏啊？”
原來是問這個事，嚇死她了。
“是啊，喜歡嗎？”費小初忐忑地詢問他們的意見，畢竟是她自作主張改變的。
“當然喜歡。”費媽媽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高興道，“不單家裏變得漂亮了，就連我們家的寶貝也越來越可愛了。以前我們還擔心你太孤僻會覺得寂寞，所以讓歸海辰跟你做朋友，看來你們相處得還不錯嘛。”
費小初咧嘴一笑：“最近交了不少朋友，他們都對我很好。”
“那下次我們回來，你要把他們介紹給我們認識哦。”費爸爸被冷落在一邊，費媽媽囑咐完，他就霸占著屏幕，“小初，你長大了不少呢。對了，歸海叔叔和歸海阿姨跟歸海辰說了，要他帶你去參觀歸海家的私人圖書館，那裏麵有很多你喜歡的關於寶石的書籍。”
一想到有很多平常看不到的關於寶石的書籍，費小初就興奮起來。
“好啦，小初，有事就給我們打電話。”爸爸媽媽在電話那頭欣慰地揮手。
視頻電話掛斷後，費小初不禁舒了一口氣，剛剛被問起魔法寶石的時候真是超級緊張，好怕被發現啊。
亞丁在半空中看著她：“哼，讓你不努力去找，還剩下最後一隻精靈。”
“好啦，滿月的時候我一定會找線索的。”不過現在她的心思早就被歸海家的私人圖書館吸引了。
歸海辰怎麽還不來找她？難道他忘記了？
2
微涼的風拂過費小初的發梢，此刻她有些尷尬地站在歸海辰家的門口，因為太想參觀歸海家的私人圖書館，一時頭腦發熱，竟然主動來了。
算了，還是回去吧。
費小初剛轉身，門“哢嚓”一聲開了，歸海辰穿著一身居家服，掃了一眼手表，說道：“你在我家門口猶豫了半個小時。”
她竟然猶豫了半個小時？
不！重點應該是，他知道她來了，竟然不給她開門！
歸海辰拉著她進來。費小初在客廳坐下，發現茶幾上有一張小島的地圖，上麵寫著“歸海家族圖書館”，這個圖書館不會是在某個小島上吧，那也太誇張了。
歸海辰坐在她的對麵，說道：“你想讓我跟你一起去我家圖書館嗎？”
費小初誠實地點頭。
“可是我對寶石知識沒什麽興趣，不想去。”
不想去？
費小初想過很多種可能，並沒有想到會是這樣。她抬起頭，一臉委屈地看著歸海辰，不能去自己心心念念的圖書館，這是一件多麽讓人心碎的事。
歸海辰看到費小初可愛的臉龐皺成苦瓜臉，勾起嘴角，伸手彈了彈她的腦門：“走吧，騙你的，我是不喜歡看，就當陪你去了。”
“啊？”費小初一時反應不過來。
歸海辰又露出冷漠嫌棄的表情，說道：“你還要不要去？要去的話就趕緊跟著我。”
費小初在他的身後吐了吐舌頭，這表情真討厭！她跟在他身後，剛來到外麵就被外麵的豪華轎車驚呆了。
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從裏麵走了出來：“辰少爺，小初小姐，直升機已經準備好了，現在請先跟我去交接點。”
這也太誇張了，簡直和拍電視劇一樣啊。
歸海辰坐到車裏，戴上耳機在聽歌，沒有理她。
費小初有些拘謹，她第一次坐這樣的豪華轎車，卻因為心中有太多問題而變得不安，總是動來動去。歸海辰看著她，問道：“你得了多動症嗎？”
費小初忍住了怒火，問道：“你們家的圖書館是什麽時候建成的？”
歸海辰十分幹脆地回答道：“不知道。”
“那裏麵有多少本書？”費小初再接再厲。
“不知道。”
“那我們現在要去哪裏？”費小初心想，不會真的是去小島吧。
“圖書館。”歸海辰十分敷衍地回答道。
費小初瞪了瞪他，真是一點兒誠意都沒有。
歸海辰撇了撇嘴：“我又不感興趣。”
明明家裏有那麽好的資源，簡直就是浪費了。
開車的管家笑道：“辰少爺自小就不喜歡去圖書館，後來寧可去學武術，也不願意再進去。”
沒想到他竟然這麽討厭圖書館，費小初不禁感歎。
“我爸媽每天都想著研究各種寶石，我才不要變成一個寶石狂魔。”歸海辰望向窗外，臉上露出一絲落寞。
“到了。”管家停下車。
可這裏是一塊平地，並沒有圖書……啊！竟然有一架直升機！難道真的是在小島上？
換乘了直升機，大概半個小時後，飛機緩緩降落，費小初俯瞰下去，看到一棟超級大的房子，外麵粉刷成藍色，就如童話裏的城堡一樣。
“這就是圖書館。”歸海辰這個導遊真是一點兒都不專業啊。
不過費小初已經無暇跟他計較，剛下飛機，立刻跑了進去。歸海辰被遠遠地甩在身後。
刷成藍色的牆壁仿若和藍天連成一體，厚重的木門，巨大的白色圓柱。站在圖書館前，費小初感覺到一股書卷氣息撲麵而來，讓她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
“喂，你慢點兒好嗎？”歸海辰被費小初的熱情嚇到，在她身後喊道。
費小初轉過頭朝他做了一個鬼臉：“我才不要！”
歸海辰無奈地搖搖頭。
城堡圖書館十分有特色，每一層都以一個大類目劃分，大類目下又有小類目，十分有序，每一本書都標注著來曆，讓人了解到其背後的故事。
費小初抱著幾本書，回到閱覽室，津津有味地看起來。
歸海辰懶散地坐在她身邊，喝著管家端來的飲料，無聊地打了一個哈欠。
時間過得飛快，落日的餘暉灑在兩人身上，費小初一頁一頁地閱讀，而歸海辰則拿著平板電腦玩著遊戲，時不時會把目光放到全然忘記了時間、看書看得癡迷的費小初身上。
白皙的臉龐，粉嫩的嘴唇，烏黑的發絲，還有仿佛看到寶貝一樣亮晶晶的眼睛。
這個費小初，原來專注於喜歡的事情時是這個樣子啊……
歸海辰不自覺地看入神了。
費小初沒有察覺到他的目光，她此刻十分興奮，如果可以，她真想住在這裏。
“咚咚——”
突然，一陣敲桌子的聲音驚醒了費小初，她剛抬起頭，歸海辰的臉就在眼前放大，她不禁嚇了一跳：“啊，你幹嗎靠這麽近？”
歸海辰將手腕上的手表遞過去給她看：“現在已經是晚上8點多了，回到家就應該很晚了。”
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麽快啊。
費小初雙手合十，哀求地望向他：“我今晚可不可以留在這裏啊？”
歸海辰搖了搖頭：“不行，圖書館有一個奇怪的規定，任何人都不能留在裏麵過夜，否則會受到家族的懲罰。”
費小初狐疑地看著他，問道：“你是不是隨便編個理由騙我？”
歸海辰一副“你愛信不信”的樣子，說道：“隨便你走不走，反正我是要回去的，以前有人像你一樣不願意出來，第二天就離奇失蹤了，據說是受到了懲罰。”
聽起來很嚇人，沒想到曾經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歸海辰見到費小初露出懼怕的神色，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說道：“快走吧。”
費小初雙手合十，眨著亮晶晶的眼睛，拜托道：“那你明天繼續陪我來可以嗎？”
“不好。”
遭到拒絕的費小初眼珠子一轉，想起林果軟磨硬泡的功夫，活學活用地用在了歸海辰身上。
“歸海辰，拜托你了！我真的很喜歡你們家的藏書……我保證以後帶你去看我收藏的所有寶石精靈……”
百般手段齊出，歸海辰十分無奈，隻好答應下來。
在回去的直升機上，費小初和歸海辰約定好了明天參觀的時間，心情雀躍地期待著明天的到來。
美好的夜晚，就算在睡夢中，也沉浸在那寬廣的書海裏麵，這種感覺說不出的幸福。
3
第二天，費小初收拾完，滿懷期待地出門，電話鈴聲卻突然響起。
“喂？”
電話那頭傳來了林果沒什麽精神的聲音：“小初，早啊。”
雖然林果努力裝出開心的樣子，但是費小初仍然聽出她的不對勁，平時她總是元氣滿滿的，今天怎麽這麽失落？
“林果，你怎麽了？”
林果悶悶的聲音傳來：“我好無聊啊，前幾天在真人秀比賽中不小心摔傷，暫時不能參加比賽了。”
怎麽會那麽不小心呢？
費小初擔心地問：“嚴重嗎？住院了嗎？節目雖然重要，但是身體更重要啊。不行，我現在就去醫院看你！”
“小初，我……”
費小初聽到她欲言又止，更是心急如焚，不知道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
“林果，你是在市醫院嗎？我立刻去找你。”
“嗯。”林果輕聲回答道。
林果是她的第一個好朋友，當她有困難的時候，是林果第一個站出來幫她，這份友情她永遠也不會忘記。以林果的性格，一個人躺在醫院很寂寞吧。想到這裏，她趕忙去了醫院。
費小初來到醫院，向前台的護士谘詢了一下，找到了林果的病房。
當她推開病房門的時候，隻見林果的腿上打著厚重的石膏，神情滿是懊惱。
“林果，你沒事吧？”費小初輕聲問道。
“啊，小初，你來啦！我沒事，就是參加比賽的時候要爬樹，不小心從樹上摔了下來，也不是很嚴重，醫生說休養一個月就好了。”
一個月啊，怪不得她說不能參加比賽了，費小初知道她對這個真人秀充滿了憧憬，沒想到因為意外失去了這個機會。
“如果你想哭的話，我可以借肩膀給你。”費小初沒有經驗，隻能笨拙地安慰她。
林果看到費小初快要哭的樣子，心想：這個傻瓜，想哭的人應該是她吧。想到這裏，她這幾天壓在心中的鬱悶消散了不少。
“那你推我出去走走吧。”林果笑了笑，“外麵的空氣會好些。”
“好啊。”
費小初扶著林果坐到輪椅上，早上的陽光還不算猛烈，偶爾吹來一絲涼風，十分舒服。
兩人享受著清新的空氣，林果的心情舒暢了不少，說道：“小初，咖啡店的工作還習慣嗎？”
“還不錯哦，店長和晚晚都對我很好，而且歸海辰也會經常幫我。啊，糟了！”
聽到她的驚呼聲，林果疑惑地問：“怎麽了？”
“我今天約了歸海辰一起去圖書館，但是我忘記告訴他我不能去了。”費小初立刻掏出手機想打給他，剛掏出來，手機鈴聲就響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啊，等會兒怎麽跟他解釋呢？
果然，一接起電話，就聽到那頭的人用凶巴巴的語氣問道：“你現在在哪裏？別告訴我你賴床了。”
賴床是小孩子才會做的事好嗎！為了維護她的形象，費小初立刻反駁道：“我在醫院，沒賴床啊！”
“醫院？”歸海辰的聲音變得緊張起來。
“是啊，我……”費小初想解釋的時候，手機卻沒電了，反正已經通知他了，他應該不會生氣吧。
林果取笑道：“你跟歸海辰關係那麽好，我都有些嫉妒了。”
哪有啊，除了找精靈的時候有點兒用，其他時候都很惹人生氣啊。
費小初有些無奈，林果最喜歡開她和歸海辰的玩笑了，得讓她做些什麽轉移注意力才行。
突然，一個低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樹蔭下的長凳旁，有不少爺爺奶奶聚集在一起，在他們中間，一個20歲左右的男人在進行小品表演，逗得他們笑聲一片。
“咦？是飛白哥哥。”林果驚喜地喊出聲。
“表演挺有趣的，我們一起去看看啊。”費小初推著林果朝樹蔭下走去。
男人的身上似乎有一種獨特的氣質，細碎的棕色頭發貼在額前，白皙的皮膚，柔和的五官，笑起來有兩個甜甜的酒窩，讓他看起來十分親和。
他穿著白色的T恤和洗得發白的牛仔褲，非常清爽的打扮，隻可惜太瘦了，有些營養不良的樣子。
表演達到一個新**，周圍的爺爺奶奶都熱烈地鼓掌。最讓她驚訝的是，男人在表演期間，突然朝她們這邊揮了揮手，林果微笑著揮手回應了他。
“咦？你們認識啊？”
林果輕輕地點了點頭：“他叫季飛白，剛剛摔傷的時候我很不開心，無意中看到他的表演，心情就變得好起來了。”
“他是醫院的義工嗎？”費小初問道。
“他以前也是這裏的病人，現在已經變成醫院的傳說了。他之前因為淋巴癌接受了三年的治療，但是幾個月前癌細胞竟然莫名地消失，據說現在已經慢慢痊愈了。”林果看著季飛白，露出崇拜的表情。
“好厲害！”費小初也忍不住感歎。
“醫院的醫生找不到痊愈的原因，最後診斷是醫學上的奇跡。聽說他三年來一直想辦法給周圍的病人帶來歡樂，從來沒有因為自己的病而自暴自棄。現在痊愈了，還經常到醫院來當義工，是個超級好的人哦。”
費小初看著眼前充滿活力的季飛白，心底生出敬佩之情。
原來她們身邊還有這樣溫柔又善良的好人啊！
兩人在旁邊看了一會兒表演，費小初似乎也被他的快樂感染，整個人變得輕鬆起來。表演時他還細心地準備了一些小零食給爺爺奶奶，是個很會照顧別人的人呢。
林果到了吃藥的時間，費小初推她回房間。吃完藥後，費小初忍不住囑咐起來：“醫生剛剛說，你要多出去呼吸新鮮空氣，我明天會繼續來陪你的，還有不能吃亂七八糟的東西，腿還沒好之前不能隨便亂動，還有……”
林果好笑地打趣道：“小初，你怎麽變了個人似的，比我媽媽還囉唆啊？”
費小初氣鼓鼓地叉著腰：“我這是在關心你。”
“好啦，我知道了，下午我媽媽會過來，你還來得及跟歸海辰去圖書館，不用一整天陪著我。”
費小初的內心在掙紮，雖然林果這麽說，但就這樣走掉的話會不會不好？可是她又很想去圖書館。啊，好糾結啊。
林果勸她：“好啦，想去就去，我沒事的。”
“那好吧，我先走了，你有什麽事情就打電話給我。”費小初終於放下心裏的石頭，跟林果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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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現在歸海辰還會不會陪她去圖書館呢？
正在糾結的費小初沒看見眼前的身影，“砰”的一聲撞在了前方的物體上。
“啊！”就在她因為沒站穩，要摔倒在地上的時候，一隻白皙的手將她拉住：“小妹妹，你沒事吧？”
“沒，沒事。”
咦？他不是季飛白嗎？好巧啊，竟然能碰上他。
季飛白將她扶起，看了一眼：“咦，你是來探望小果的那個女孩子。”
“是啊。”
季飛白揚起嘴角，笑道：“小果開朗活潑，又幽默，跟她做朋友一定很開心。”
“嗯，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一直很照顧我。你是要回家嗎？”費小初注意到他也往醫院門口走去，可能今天做完了義工吧。
“是啊，等會兒我還要回去上班。”
費小初不禁感歎：“那不是很辛苦嗎？又要做義工又要上班。”
季飛白笑著擺擺手：“不會的，無論是做義工還是上班，我都覺得很開心，怎麽會辛苦呢？”
季飛白的笑容具有特殊的感染力，費小初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經走到了公交站，季飛白說了一個笑話逗得費小初大笑起來，他果然和林果是同一類人，把自己的快樂傳遞給別人。
“費小初！”突然，一聲大吼傳來，聲音的主人似乎有著很大的怒氣。
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費小初條件反射地回頭一看，卻看到歸海辰滿臉怒氣地跑向她，她不自覺地躲到了季飛白身後。
歸海辰一把將費小初揪了出來。
“哎呀，好痛啊，你幹嗎？”
他怎麽那麽愛捏她的脖子？
“你知道我聽到你進了醫院有多擔心嗎？你的手機竟然沒電了，你是豬嗎？”
原來是因為擔心她，才匆匆忙忙地趕來了。
“你哪裏受傷了？怎麽這麽快出院了？還有，怎麽跟這個男人在一起？”歸海辰不爽地瞪了季飛白一眼，充滿了敵意。
費小初尷尬地解釋道：“我沒有受傷，是林果受了傷，我是來醫院探望她的，早上手機沒電就沒有說清楚，對不起。這位是飛白哥哥，他是林果的朋友，剛好遇上，我們就一起等車了。”
歸海辰聽到她的解釋，臉色有些難看。
費小初小心翼翼地問：“你生氣啦？”
歸海辰別扭地轉過頭：“沒有。”
啊！果然還是生氣了，這下該怎麽辦啊？
突然，季飛白朝她招招手，從背包裏拿出一個小盒子，他按下一個按鈕，一隻可愛的小熊從盒子裏跳出來。
“對不起！”小熊發出可愛的聲音。
費小初驚訝地接過來，季飛白笑著指了指歸海辰，小聲道：“快送給他。”
“對不起！”
可愛的聲音再一次響起，費小初把小熊遞到歸海辰的麵前：“你別生氣了，這個送給你！”
“我沒生氣！”歸海辰別扭地說道。
“嗯，既然你沒生氣，那你笑一個啊。”費小初強烈要求，他不笑的時候真的很可怕啊。
歸海辰無奈地揚了揚唇角，笑得十分勉強，看著手中的小熊，哼，那個男人也算不錯吧！
公交車來了，季飛白上了車，朝他們揮手說再見。
費小初想朝他揮手，卻被歸海辰拖走了：“別看了，車來了。”
車上的人不多，費小初和歸海辰坐在最後麵，歸海辰一手托著下巴，靠在窗邊看著窗外。費小初看著手中的小木盒，想起歸海辰是以為她在醫院才會匆匆忙忙地來找她，或許她應該跟他說的不是對不起，而是謝謝。
費小初輕輕地扯了一下他的衣袖，一想到要說的話，臉就迅速紅了起來，她用手捂住臉：“你別看著我，聽著就好。”
歸海辰掃了她一眼，移開了視線。
“雖然平時你對我又凶又愛損我……”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歸海辰問道：“你在翻舊賬嗎？”
“啊，你別打斷我！但是，在我有困難的時候也是最關心我的。還有，你幫我順利地找回精靈，成為我的朋友。”說到這裏，費小初流露出一絲不舍，“雖然精靈隻剩下一隻就全部找回來了，但是我希望就算我們不用去找精靈，也能繼續當好朋友。”說完，費小初忐忑地等回複，因為歸海辰似乎隻對精靈感興趣，少了精靈做媒介，他們的感情是不是會漸漸疏遠？
“你說完了？”歸海辰無奈地望著她，“我說，你跟我一起那麽久，腦子就不能變聰明一點兒嗎？你覺得少了精靈，我們就不是朋友了嗎？”
費小初有些驚訝，還有些開心，這是歸海辰第一次承認他們是朋友，她咧開嘴笑了起來：“當然不是！我會一輩子當你是好朋友的。”
歸海辰冷冷道：“即使又凶又愛損你，也是嗎？”
嗚嗚，他這小氣的性格要改啊！
歸海辰看著她不服氣的表情，心情一下子變好了：“你啊，總是想這些有的沒的，還不如讓腦子變得更聰明一點兒，想一想為什麽我會對你那麽好。”
費小初試探地回答道：“因為我有精靈又會魔法。”
“不對，真笨！”歸海辰的唇角微微揚起。
然而，歸海辰給她的問題還沒有回答出正確答案，他們就各自回家了。
算了，說不定隻是歸海辰找一個機會說她笨而已。
費小初看著重新布置的家，這是一個不一樣的家，而她也會漸漸成長為一個全新的自己，或許這才是她想要的。她已經忘記多久沒有去寶石收藏室裏跟魔法寶石待在一起了，亞丁也總是抱怨，說她不勤奮學習寶石知識，其實她隻是覺得需要有一個新開始，或許此刻正是跟魔法寶石道別的時候了。
寶石收藏室裏的魔法寶石仍然散發著耀眼的光芒，絢麗的色彩讓人愛不釋手，費小初看向它們的目光充滿了不舍。
無論是兒時的相伴，還是成長後帶來的驚喜，寶石都給予了她太多，可是唯一無法帶給她的是溫暖和朋友，因為太過專注於精靈，而導致自己孤獨一人，忽略了自己的生活。
或許是時候讓它們成為記憶的一部分了。
費小初的手指撫過陳列架上Silver Linings的盒子，隻要將最後一隻精靈收回來，寶石的事就可以告一段落了。
它們不再是她生命中的唯一，因為她已經意識到友情、親情、品德、善心這些東西，在她的生命中是不可或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