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初見林意深!
言及此處,陳淵及其同行之人不由大笑起來。
顯然,兩人是在嘲諷趙飛揚。
趙飛揚此時如聞犬吠,並未開口。
但趙一凡卻眉頭一皺:“陳公子,你們未免有些無禮吧?”
“哦?”
陳淵瞧著趙一凡,此人儀表不凡,身上帶著一股英氣,絕非普通人。
但奈何跟趙飛揚走的近,於他而言,敵人的朋友也是敵人,遂冷笑道:“你是在和我說話?”
“正是!”
“大膽!”
韓越此刻上前,伸手一指,“我記得你,當日詩會也有你一個吧?”
趙一凡笑著點頭:“確實有我……怎麽,韓兄這是要做什麽?”
“園會之事暫且不提,你可知道剛剛衝撞的是什麽人?”韓越此刻絕對表現出了狗腿子的忠心,反觀陳淵亦是頗為受用。
趙一凡搖頭一笑:“不就是陳家陳公子麽?怎麽,你們無禮在先,還不許別人說幾句真話了?”
“此間有你說話的份?”韓越狠狠的說。
趙一凡此刻窒了口氣,還要說什麽,卻被趙飛揚搶了先:“一凡兄,何必與他多費口舌?狗咬你一口,莫非你還得還他一口不成?沒必要……國考即將開始,咱們還是先進去吧。”
趙飛揚息事寧人決不是怕了陳淵,隻是他不想因為這件事讓趙一凡得罪陳淵太多,否則國考結束會被陳氏之人排擠,誤了前程。
自己尚且有如此之憂,便更不能連累朋友。
韓越之前的叫嚷,其實已驚動了不少人,就看不遠處有幾位公子正朝著這邊招手走來。
當先一人,身形高大,麵容俊秀。
走起路來,龍行虎步,自信非凡。
“原來是林公子。”看清來人之後,陳淵笑道,“早有心在殿試之前與兄一聚,隻可惜家中事繁多,實無分身之法。”
被稱作林公子的年輕人停下腳步,抱拳回禮:“陳公子不必如此,我林某人當去拜會你才對。”
韓越也笑道:“林會元,不知可還記得小弟嗎?”
林公子點頭:“韓公子,別來無恙。”
“別來無恙。”
韓越看著已經快要離開的趙飛揚,連忙說道,“會元公別急啊!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林公子也是鄉試會元,一方翹楚!林公子,這位趙飛揚公子,可也是會元……”
韓越話裏有話,果然林公子此刻目光落在趙飛揚身上,左右打量起來:“原來趙兄亦是會元公,林某在此有理了。”
常言道,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可文人之間自古以來就在為了“第一”的名頭爭來爭去,林公子既然也是會元出身,此時見到趙飛揚自然如遇勁敵一般,話雖說的好聽,但他的神情已出賣了本意。
趙飛揚抱拳還禮。
“你們兩位就不要客氣了。”
陳淵忽然開口:“看看,二位都是會元,這讓陳某有些無地自容啊,隻是那狀元之位將會花落誰家,尚未可知啊。”
陳淵的話,混蛋之極,他故意如此,目的就是為了讓林公子與趙飛揚之間出現矛盾。
不過此刻兩人都未說話,趙一凡卻道:“要我說,這狀元大概率是我飛揚兄的了。陳公子,飛揚兄的才學,你難道你還不曾體會過嗎?殊難忘那日詩會……哈哈哈!”
趙一凡之言自然觸怒陳淵,可他還未開口,一旁的林公子卻眉頭微挑,上前一步:“這位公子,該如何稱呼?”
“在下姓趙。”
“姓趙?好。”林公子眯眼道,“這位公子,如你所言,狀元的位置一定會被飛揚兄獲得了?”
“是極。”趙一凡搖著紙扇,上麵題有趙飛揚所寫的詩,“飛揚兄的才學,隻怕你還不清楚。”
“一凡兄。”趙飛揚咳嗽了一聲算作提醒,“我這位朋友最善說笑,林公子還請不要介意方好。”
林公子頗有深意地笑了笑:“我林意深怎是好氣之人?隻是一凡公子既然如此說了,看來趙兄必有超人才學,若有機會,林某還望與兄討教一二。”
“不敢。”
林意深搖頭說道:“趙兄何必謙虛?期待與趙兄於殿堂之上,較量一二!”
……
殿前,早已擺好了條案筆墨,眾學子依序入列,等待著內侍臣的宣布。
咣!
隨著一聲銅鑼,文魁樂響起,國考正式開始,內侍總管李公公現身,手捧禦筆:“跪,眾學子朝天地,拜陛下!”
眾人下跪,隻是此時若有之前參加過國考未中的考生一定會感到奇怪,因為往屆國考大典都是在殿內召開,而且此時皇帝陛下一定會出麵說上幾句勉勵大家的話,可是這一次,他們卻要在殿外朝拜,不知何為。
眾人三拜,李公公宣:“今日國考題目,由陛下欽定,分筆試、即興與舌辯三輪,三輪後綜合最卓異者,為魁首,繼而次之,眾學子都聽清了。”
“是!”
“第一輪,筆試題目,治軍。以一炷香為限,眾學子不得交頭接耳,不得故作異聲,香燼止筆,違者當即免除舉仕身份,驅逐出殿……來人呢,請香!”
所有人在檀香點燃的瞬間,立刻動筆,隻有一個人還沒有動,正是趙飛揚。
並非他不諳此理,亦非他此刻無所可書,隻是他在揣測皇帝心意。
試題為治軍,這個題出的很大很寬泛。
但是,皇帝的意思不難理解,現在大梁內憂不提,單單匈奴與北燕,再加上南方日益激烈的邊民衝突,大梁實際上戰禍四起,而且這一次蘇定方平叛也不順利,大梁暫失的兩處城池,隨著戰事激烈程度的攀升,短時間之內很難收回。
當然這與國內外戚有一定的關係,可是綜合而言還是大梁的軍事實力存在問題,皇帝如此出題,其目的恐怕就是為了整軍經武。
本來,趙飛揚沒有帶過兵,但他卻熟讀兵略,對這方麵有著非比常人的見解,華夏曆史上,名將無數,更有兵家四聖,呂尚、張良、孔明等稀世良賢,這些名家的典籍著作他都爛熟於心。
猶豫之後,便見趙飛揚終於提筆,在素絹上龍蛇狂舞的寫下了兩個字——敢殺。
“學生交卷。”
“嗯?”
所有在場的考官、臣公以及內侍不由得都把目光投向了這個聲音,作為主考的程政允自然也在其列,見趙飛揚二度如此,程大人的心理感念頗多,憂喜參半。
李公公也是一怔,但國考的規矩隻要考生自行交卷就必須收取其考卷。
“天字第一號考生交卷,內侍收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