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造化遊戲

“唉……”有蒼老疲憊的聲音仿佛歎了一口氣,在暗慕白腦海裏回**。“力氣……正在回來……慕白,你還好嗎?”

“呃……是你在說話嗎?小魚。”暗慕白心裏想道。

“是我……不要驚慌。我知道你所想,這也是我們唯一交流的方式。但我現在也無法支持你問太多,我隻能告訴你如何與我溝通,待我力量全部恢複後,才能活動自如。”

“行,前輩請說。”

“噗呲……此間無歲月,更無所謂前輩後輩。你可猜測到這是哪裏?”

“祖地?”

“非也。此處,名喚冥界。”

“冥界?竟這樣山清水秀?”

“你到過冥界?”

“沒有。看書上都說冥界晦暗無邊,分有十八層,僅僅猜測罷了。”

“哈哈哈。那都是他們瞎編的。你之所在,便為冥界。萬物之靈魂在合適的時機墮入此間,曆練成長,達到一定水準後便接受……呃,接受厄拉比挑選。”

“如何曆練?挑選去哪裏?”

“吞噬此間靈氣,或吞噬他人靈魂,便為曆練。靈氣多寡,在身上呈現不同顏色,根據此人生前最後一瞬的穿著,幻化出不同的衣著,不過飾品之類的是沒辦法幻化得了。白色為常人,往上還有黃紅藍綠青紫黑。若厄拉比選拔不通過則會……一般是重新投入……外界,等待再次收割。厄拉比是誰,挑選去哪裏,是另一個複雜的問題了,也是我所存在的意義,我現在需要你幫我吞噬更多力量,我們兩個才能互相協助,達成各自的目的。”

“哈哈……”暗慕白苦笑一聲,“目的?若你說的都是真的,我應該有什麽目的我都不知道了,我現在連依靈在哪裏都不知道。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字,請問你知道依靈嗎?”

“別急,一切都別急!來這裏,有大目的!你且記好,你現在已然成了綠衣之魂,能力不弱,我教你一個法門來使用這力量。助你脫困,然後你尋找其他靈魂,吞噬之,增大我的力量,助我脫困後再說。可好?我現在沒有力量說得太多,這一次我需要保有讓你喚醒之力才行。”

“我想想……”暗慕白此刻需要靜下來思考思考。看著大幕上遊動速度逐漸放緩的魚,他陷入了沉思。

按照這小魚所說,暗慕白還真別無選擇。目前的處境來看,倒也不怕這小魚是利用他的,難道還有比現在這樣一無所知、一個一個謎團砸過來更加糟糕的處境了麽?

“行!”暗慕白心道。

“那便好。你記好,這是如何喚醒我的法門。”說話間,一些玄妙法門湧入暗慕白腦海。

“你再記好,這是如何運用你能力的法門。以後我力量強了,會告訴你更多法門。”說話間又一段信息湧進來。

“那麽先這樣,記住,冥界無實物,萬物都是能量幻化,唯有增強力量,方能破法而去。厄拉比看中的,也正是這種靈魂之力。你能來此間,惟造化遊戲耳,如何尋得大解脫,是你的初衷,也是我之終極存在之意義。”

“好的,請問如何稱呼前輩。”暗慕白問道。

“此處無前輩。若你願意,可以叫我陰魚。”

“陰魚,陽魚,陰陽魚?”暗慕白心神一動。

“聰慧!看來我或許也將遇到一場造化遊戲,自有定數啊,自有定數……唉……”蒼老的聲音仿佛沉沉睡去。暗慕白甩了甩頭,心神回到石室裏。

古塔還在一邊不敢妄動。而此刻,外麵又一陣金屬鏈條之聲響起。

聽到鏈條聲,古塔竟然有一種害怕的感覺,不知是因為暗慕白的原因,還是真的因為那聲音。暗慕白反而一臉輕鬆,因為他剛才檢視過陰魚就給他的法門,及其之簡單,跟他以前常練習的內家拳差別不大,甚至是非常熟悉:無非就是引導力量循行特定的經絡,獲得內勁路過的諸穴位的能量補充,形成爆發力,然後通過身體某個器官,或拳或腳或手指,將內勁釋放。

一陣推動石門的聲響過後,幾個腳步聲過來了。“估計是看到之前的黃衣人久久未歸,他們親自過來了。”暗慕白揣測道。

不一會兒,隻見石室牆壁上破開一洞,一個紅衣人和兩個黃衣小弟正要踏入,忽然見到一身綠衣的暗慕白,不禁大驚失色轉身便逃。暗慕白心中一笑,跑?你如何跑的掉?

隻見暗慕白雙手微張,罩向那三個人,劈啪聲作響,三人如同陷入泥淖,無法動彈。“看來確實有壓製作用。”暗慕白心想。那麽我就先吞了你們再說。心念轉動間就要喚醒陰魚,那紅衣男子張了張嘴,說了句:“慢著,我還有用,我知道你想知道的事!”

暗慕白心神一動,跳上前去,將紅衣男子拽到身後。此刻陰魚大放光芒,瞬間就將麵前兩個黃衣男子吞噬幹淨,隻見兩道黃色的氣息從黃衣人眉心鑽出、直沒入陰魚之中。

紅衣男子被拉得一個趔趄,回頭一看兩名小弟已經一命嗚呼,不由得打了個冷顫,連忙跪地求饒。暗慕白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問道:“說吧?”

“我……我……叫安德……烈,我……”紅衣男子聲音抖得像篩糠。“鎮定點,說好一點,我不殺你。”暗慕白威喝道。這種突然反客為主的感覺他享受起來。

“好……呃,好的。”安德烈瞟了一眼地上兩個黃衣小弟的屍體,拍了拍胸口,逐步鎮定下來。“要不然,您問吧。我不知道從哪裏說起。”安德烈不敢看暗慕白的眼睛,俯身趴在地上說道。

“也行。我問你,這是哪裏?”

“這……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還敢說你知道我想知道的?”暗慕白作勢欲打。

“您再問您再問!”安德烈急忙說道。

“行,那問幾個你肯定知道的。你是怎麽來到這裏的?你身上的紅衣服從哪來的?站起來說,看著我的眼睛!”安德烈慢慢直起身來,雙手絞在一起,不安的垂在腹部,微微顫抖著。

“好……”這個安德烈問題確實知道,應該說每一個人都知道自己怎麽來的。“我是比利時一個小山村的人,跟那兩個人是同村的,還有之前被你……額……殺死那個。”他一指地上那幾個黃衣人。“那一天早晨,我們村十幾個青壯年一起出去做農活,路上下起了小雨,走到地頭的時候,雨正好停了,陽光從烏雲裏照射出來,我抬頭觀看,覺得場景異常熟悉,仿佛在哪裏經曆過,就這麽一晃神,等我回過神來,就到了這裏。”安德烈咽了口口水,手在胸前不停地比劃著十字架,繼續說,“他們三個也是我同村,也莫名其妙一起過來了,剛到這裏的時候,我們四個在一起,赤身露體,當時非常驚慌。我們找了幾片葉子擋住身體,試圖走出這片森林,回到家裏,卻發現不管朝哪個方向走,沒走多遠就陷入了……幻象裏,怎麽也走不到頭。奇怪的是不管怎麽走,也不會感到困餓。就這樣走了幾天,大家身上莫名其妙的開始冒霧氣,不久後霧氣消失了,我們發現衣服又回來了,隻不過顏色變了,我明明穿的是藍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