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豹人羅尼
車門打開，一個人跳了下來，蘇格原以為會下來什麽彪形大漢，結果下來的居然是個看起來才十五歲的小男孩，身體瘦弱，長得也矮小。但他的身上卻拴著五、六根鐵鏈，兩腿間也被鐵鏈拴得隻剩行走的距離，雙手拷在一起，頸部更是一個極大的鎖銬，怕有三、四十斤。當他抬手時，蘇格注意到他手臂下有一個紋身，是個模糊的人形，不太清晰。
這小男孩的麵目有點癡癡呆呆，好像個弱智兒童一樣，眼神一動不動，隻是不間斷地，毫無規律地身體抽搐著，有時還會控製不住地流下口涎。
哈裏對蘇格道：“當心啊，這是羅尼，他是個瘋子！”
一名手下戰戰兢兢地靠近羅尼，小心地給他取著身上的鐵鏈，當羅尼不自覺地抽搐時，他會嚇得蹬蹬連退幾個大步。
“膽小鬼！”有個手下看不得慢吞吞地給羅尼解鎖，上來快速地解開鐵鏈，當解下頸部的鎖銬時，有人叫道：“小心啊。”
“怕什麽？有老大在……”
不料他話音未落，羅尼狂嘯一聲，五指如鉤一下捅進他的身體，生生地連肉帶內髒一起挖出來，這人還沒來及慘叫出聲，又被羅尼用頭部一撞，當場腦血飛濺死於非命。羅尼轉頭像狗一樣趴在地上，大嚼著手中的人肉，頓時當場有好幾人差點嘔吐出來。
“這麽狠？”蘇格也算有見識的人了，但第一次見到這麽瘋狂的人。
“安靜，寶貝。”隻有亞瑟麵不改色，上前輕撫著大嚼人肉的羅尼，像撫摸愛犬一樣，這時可以看見，在羅尼頸部還有一條銀色的鎖銬，亞瑟的手放在銀銬上，在他耳邊低語著什麽，羅尼眼神慢慢變了，凶狠地望向蘇格。
哢嚓一聲，最後一道銀鎖被亞瑟解開，亞瑟向蘇格一指，道：“食物！”
“嗷——”羅尼一聲狂嘯，像一匹獵豹一樣身體一屈，向蘇格猛撲而來。
“讓開！”蘇格把哈裏推開，硬生生接住羅尼的手掌，隻覺他五指如鋼爪一般，居然挖進他手掌的肉裏，蘇格一驚，要知道他現在肉體非同尋常，子彈都難以打進去，這豹人力道非同一般。
“難道就是他！”他想到平板上顯示的準超腦人，一個手掌一推，羅尼退了一步，但馬上猱身撲上，但他到底不如蘇格的超級速度，蘇格略一退，一腿蹬在他腹部，羅尼飛迸出去，雙手一撐，在地麵滑出老遠。
“好家夥。”蘇格發現他的抗力也非同一般，剛才一腿就是鋼鐵也要踹凹進去，他居然若無其事。
更令他驚訝的是，羅尼並不是全無智商，兩次進攻失敗後，他居然像豹子一樣四肢著地來回行走，眼神盯著蘇格，像一匹豹子在尋找獵物的破綻。
“厲害！”亞瑟眼神也變了，從來沒誰經得起羅尼的一擊，但蘇格明顯力量比羅尼要強。他身後有手下鼓噪起來，“羅尼，上！撕碎他！”
羅尼低吼一聲，身體忽然扭曲起來，隻見他肌肉在膨脹，強壯的地方把衣服都開始撐裂，然後**的皮膚處出現一塊塊紅雲似的印跡，如同豹紋一般，他的瞳孔開始變紅。
“魔化？”這個情景蘇格似曾相識，他自己在雷王於體內魔化時也差不多是這樣，這瞬間羅尼的體力飛快上升，難道羅尼像他一樣，體內也隱藏著另一股力量？
羅尼狂嘯一聲再次撲來，蘇格與他硬對一拳，居然連退幾個大步，一瞬間內羅尼居然力量連增幾倍，他剛才已經出到七分力，居然一拳也頂不住。
“好！”亞瑟的手下紛紛叫好，但亞瑟卻皺起眉頭，因為他看到蘇格雖然後退，但並沒受傷，而且他注意到一個小細節，那就是蘇格受傷的手掌現在已完好無損了。
當羅尼再次撲來，蘇格又硬對了一拳，這回他將本體力量升到十分力，與羅尼各退一步，居然隻是勉強打個平手。
蘇格本能地想召喚雷王超腦，但又壓下這個念頭，因為他想到自己新學的本領正好試驗一下。
羅尼力量再漲，似乎是遇強則強，而且他還有一項本領，就是嗅覺極為靈敏。蘇格的移動速度很高，雖說沒全力使出瞬移，但也不是一般人肉眼看得清的，但他發現自己小輻度移動時，羅尼居然能預判他的動作，同時鼻子不斷深吸著，他居然能通過嗅覺來判定動作與位置。
這可不是一般的嗅覺，嗅覺感應比聽力要慢得多，一個人的氣味其實分很多種，各個部位氣味都有點不同，總有點細微區別。這說明羅尼可以透過他身體不同部位散發的氣味來判定他的動作，這已經相當於第六感直覺，但比直覺要精準得多，這已經上升到超能力的範疇。
正是這個發現讓蘇格決定與他正麵一搏，他默念一聲：“真——升——龍！”
砰！羅尼再一次與他對撞，這回力量更大，照理蘇格是不可能頂住的，但他在對撞的瞬間開始魔化，但馬上回複原狀，因為時間太短，還沒出現身體變化就消失了，但力量在這一瞬間暴漲。
羅尼的力量不可小看，要知道蘇格就算隻是本體力量如今也近六十噸，他能超過蘇格，但蘇格魔化的瞬間他隻覺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開始反擊，隻覺氣血一窒，咚的一聲，身體如子彈般迸飛，重重撞在悍馬車上，車上撞扁一大塊。
眾人一片嘩然，亞瑟更是麵孔變色。
“一定是他。”蘇格的心情卻是欣喜的，一是驗證了升龍拳的威力，隻是一段真升龍就輕易打退了他，另外他肯定了羅尼就是自己要找的準超腦人。
看到被擊倒的羅尼半天站不起來，亞瑟大聲下令：“開槍！”所有人舉槍向蘇格射擊，但蘇格沙的一聲消失了，接著傳來接來不斷的慘叫聲，當亞瑟回過頭來，發現所有手下都倒在地上，槍也掉了一地。同時自己手上一輕，槍被蘇格奪走了。
看到蘇格手一用力，槍枝碎得四分五裂，亞瑟驚恐地道：“你不是人類？”
蘇格逼視著他，問：“你從哪找到他的？”他指指羅尼。
亞瑟恐慌了，大叫著後退，“羅尼，幫我！”
羅尼強忍痛楚咆哮著再次向蘇格進攻，蘇格輕輕一閃到了旁邊，再一拳重重擊在他腹部，羅尼蜷縮下去，倒在地上直喘粗氣，當蘇格發揮真正的瞬移速度時他根本摸不到蘇格的邊。
想跑的亞瑟被蘇格像老鷹抓小雞一樣提起來，重重擲在地上，痛得他眥牙裂嘴。
“我不會再問第三次。”蘇格盯著他，“你從哪找到羅尼的？”
“我說我說。”亞瑟舉起手，“我在一次打獵時，在德州的森林中發現他的，他當時和一匹豹子在一起，我打死了豹子，收養了他。”
“收養了多久？”
“五年多了。”
“他一開始就有這種力量嗎？”
“不是，最近一年才有的。”
“他肯聽你的話？”
“他小時候力氣就很大，我從小就訓練他。”
“是訓練嗎？”蘇格看到羅尼手腕腳腕處盡是鎖銬磨出的厚繭，在他身上也有不少的傷痕，“你折磨他？”
“我沒有辦法，他很殘暴。”亞瑟道：“你看到了，他是會吃人的。”
忽然遠處的哈裏叫道：“老大，不要相信他。亞瑟故意把活人丟到籠子裏，不給羅尼飯吃，訓練他殺人吃人，把羅尼變成他的打手。他不知道用羅尼殺過多少人。”
亞瑟忙辯解道：“我沒有，我隻是讓他打黑市拳罷了，他在火拚中起不了作用，槍是可以殺死他的，現在大家都用槍了。”
哈裏衝上來狠狠踢了亞瑟一腳，“混蛋，還說沒有？我們機車會多少人都死在這個豹人手上的。”
蘇格想了想道：“你走吧，羅尼留下。”
亞瑟如蒙大赦，連忙招呼眾人快走，就在他要走時，羅尼四肢著地，像狗一樣也要跟著他走，蘇格扯住他，他立刻凶狠地回頭來咬蘇格的手。
“睡吧。”蘇格重重一掌打在羅尼後頸，羅尼暈了過去。他又叫住亞瑟，從他手上奪過羅尼的銀項圈，“這個也留下。”
一小時後，當羅尼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身體被洗幹淨了，並換了衣裳，但沒再上鎖鏈，當他看到床邊的蘇格，立即狂暴地跳起來要進攻，蘇格死死地按住他，羅尼力量驚人，如果他不用雷王的力量，差點被他掙脫出來。
就這樣折騰了十多分鍾，羅尼意識到不是眼前這人的對手，慢慢地不再掙紮，但眼神依舊凶狠地盯著他，嘴裏發出嗚嗚的獸吼聲。
蘇格拿出銀項圈扣在他脖子上，羅尼立馬變得溫馴起來，眼神變得癡癡呆呆，恢複從前的弱智模樣。
“進來吧。”蘇格對門口探頭探腦不敢進來的哈裏叫了一聲。
哈裏這才麻著膽子進來，“老大，您馴服他了？”
“不是，他聽這銀項圈的話。”
“這個普通的銀項圈怎麽製得住他呢？”
“亞瑟說了，從小訓練。就像馴獸一樣，如果你從小用細鐵鏈捆著小象，等小象長成大象後，雖然他輕易可以掙脫細鐵鏈也不會去掙，因為從小他就認為自己不可能掙脫。”
剛才經羅尼洗澡時，蘇格看到他身上盡是傷，不少是舊傷。他可以想象在羅尼還沒這股力量前，亞瑟就給他戴上項圈，並不斷地毆打折磨他，時間一長，銀項圈就成了一種標誌，當戴上它時，就必須服從主人，否則會受到懲罰。
“他本可以成為一個正常的孩子。”蘇格歎息：“是被活活折磨成弱智的。”
哈裏叫道：“當初您該殺了亞瑟這混蛋。”
“你們都是一樣的混蛋。”蘇格瞪了他一眼，哈裏聳聳肩，不再作聲。
接下來的時間，蘇格開始細心地照料羅尼，酒吧雖然重新開門但沒有生意，一連幾天他和羅尼在一起，當羅尼戴著項圈時基本上是溫馴的，但偶爾會露出獸性，情緒很不穩定。蘇格發現他無法像正常人一樣進食，隻對血淋淋的食物感興趣，比如生牛肉。但有次蘇格試著給他喂了一口巧克力，羅尼卻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再次把嘴張開表示還想吃，蘇格又給他吃了一根，他嗷嗷叫著還要吃，蘇格表示不能多吃，用力擺擺手，他居然露出凶相，好像要攻擊蘇格似的，但蘇格一抬手他馬上又縮回去，看來他已經明白自己敵不過蘇格。
“還想吃嗎？”蘇格又用一根巧克力向他晃了晃，“那就照我說的話做。”
羅尼居然點點頭，看來他是聽得懂人話的，蘇格端起一個碗，比比碗裏的刀叉，“以後要像這樣吃飯。”他用勺子吃了一口，再遞給羅尼，羅尼眼睛看著他，試著吃了一口盤中的米飯，但他露出嫌惡的表情，似乎很不喜歡吃，但最終艱難地咽下去。
“乖！”蘇格摸摸他的頭，給了他半根巧克力以示獎勵。當羅尼吃完後明白了什麽，主動拿起盤子來吃了一口飯，蘇格再次給了他半根。羅尼露出欣喜的表情，這一瞬間，蘇格發現他其實是個很俊的金發小男孩。
就此蘇格發現羅尼很喜歡吃甜食，甜食成了獎勵機製，慢慢的哈裏也學會了這招。
“羅尼，把地擦了。”哈裏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手持一根巧克力棒，指揮羅尼幹這幹那，羅尼像個奴隸一樣，賣力地雙膝跪地把地板來回擦了，哈裏像逗狗一樣地拋出巧克力，羅尼飛跳起來咬在嘴裏。
“乖狗狗。”哈裏得意地摸摸他的頭。但他馬上看到蘇格怒衝衝看著他，馬上起身陪著笑臉道：“我隻是教他幹活。”
經過幾天相處，蘇格發現羅尼對亞瑟的忠誠度並不高，想象得到，亞瑟這個黑幫頭子全靠野蠻的懲罰機製來馴服羅尼，長期像野獸一樣關在籠子裏，除了需要他作戰時從來沒有自由，稍有不滿就會毆打和電擊，從來沒與外人交流過，以致形成童年陰影，就是絕對不要反抗亞瑟。
五天以後，蘇格試探著取下銀項圈，奇跡發生了，羅尼並沒有變得凶暴，反而露出靈動的眼神，隻是十分警惕，還是死死地盯著他。
“羅尼……”蘇格指指自己：“朋友。”
羅尼側耳細聽，但馬上不安地四肢著地走來走去，當他看到窗子，猛地想跳起來破窗逃走，但蘇格眼明手快，一下把他按下來，羅尼掙紮不休，兩人又進入角力階段，他的利爪把蘇格肩頭都抓出血痕。
“老大，還是試試這個吧。”哈裏在一邊把巧克力棒遞過來。
“羅尼，巧克力。”他把巧克力在他眼前晃了晃。
羅尼張大了嘴，居然停住了，貪婪地舔舔嘴唇，蘇格道：“不逃，就有糖吃。”
羅尼居然聽懂了，還點點頭，蘇格把巧克力伸過來，他小心翼翼地伸手接過，看了兩人一眼，飛快連包裝紙一起塞進嘴裏。
蘇格向哈裏擺擺手，示意兩人後退，一直退到門口，再關上門，透過門縫去看羅尼。隻見他在地上坐立不安的樣子，似乎在思索，看看外麵的天空，又想了想，再看看腳下的銀項圈，似乎在做抉擇，最後，他一腳踢開了銀項圈，安安靜靜地回**坐著。
“呼……”蘇格籲了口氣，“他開始意識到我們的好了。”
哈裏不安地道：“老大，你是不害怕，但他可能隨時把我連骨頭一塊吃掉。”
“是可怕的童年陰影把他變成這樣的。”
“難道您還想給他找個心理醫生？”
一言驚醒夢中人，蘇格心想：“為什麽不呢？”
他第一次打開與夜行俠小隊基地的單線聯係工具，留下一段語音，“能提供一位心理醫生嗎？”
幾秒後一段語音回過來，“向北52公裏。”
蘇格對哈裏道：“你看店。”他抱起羅尼飛快向北方跑去。
他來到一片平原的礁石叢中，隻聽天空轟鳴，一個人影從空中飛行器上一躍而下，正是麗莎，多日不見，還是一如既往的俏麗。
“你就是心理醫生嗎？”蘇格問道。
“學過，應付你這位奶爸的孩子還是沒問題。”
蘇格知道他們一直監視自己，苦笑，“看來病人不用我介紹了。”
麗莎看看地上的羅尼，露出個溫柔的笑容，當她伸手時，羅尼立馬露出凶相，獠牙畢現。麗莎縮回了手，“可憐，看看他被折磨成什麽樣了？”
“你能治好他嗎？”
“如果他是個普通人，再好的治療最多隻能把他從現在這樣治成輕度弱智，勉強能正常生活。好在他是個超腦人。”
“該怎麽做呢？”
“他能有現在的力量和嗅覺，說明他已到覺醒的邊緣，他遇到亞瑟是不幸也是幸運，再讓他在叢林中生活幾年，他肯定會覺醒，然後被母體偵測到並殺死。亞瑟的出現強行打斷他覺醒的進程，不過也讓他從此過著地獄般的日子，長期的冰冷嚴酷的生存環境嚴重影響了他的心智。”
麗莎邊說邊用兩種不同的儀器在羅尼腦部掃瞄了一下，“超腦度8.6%，異能為超級力量和超級嗅覺，第二項好像不屬於人類的特征。”
“你是說他不是純種的人類？他真是人與豹生的孩子？”
麗莎笑了，“你當大自然的生殖隔離不存在嗎？這孩子一定有特殊的生長經曆，隻是嬰兒期被豹子收養過。看來，觸發他覺醒的方式應該在他童年的記憶中。”
麗莎收起工具，“走吧，我們得回溯一下羅尼的人生經曆。”
“我已經暴露這麽久了，白山會和上帝武裝隨時會找上我的，你還要同我在一起嗎？”
“你以為這段時間我們啥也沒幹嗎？放心，白山會和上帝武裝現在顧不上我們。”
“怎麽了？他們打起來了？”
“差不多。這都拜你所賜，你在日本的行動讓上帝武裝看到了機會，他們成立了刺殺小組，專門刺殺白山會的成員，迫使白山會成員不得不暫時隱藏起來。”
“為什麽他們從前不這麽幹？”
“幹過無數次了，不然曆史上那些上帝武裝的故事怎麽來的？但這次林逸新官上任，似乎在籌備什麽大動作，一直沒有露頭，也沒有發動反擊。統帥分析，可能林逸幹脆是想利用這次機會除掉那些對他這位新上司不服從的人。”
“但並不妨礙他派超腦人來對付我吧？”
“你以為白山會有很多超腦人嗎？他們要獲得一個超腦人比我們還要難，更重要的還要能馴服，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林逸可不想一上任就浪費協會最寶貴的資源。而且，之所以統帥會讓你大搖大擺地走來走去，本身也是疑兵之計，林逸摸不清我們賣的什麽藥，也不會輕舉妄動，以避免再次上當。至於上帝武裝的情形也差不多。”
“我說他們怎麽這麽久還沒來？”
“你的出現讓上帝武裝明白統帥騙了他們，可統帥隱藏了，他們也不敢亂來，三方都在以不變應萬變。”麗莎露出輕鬆的表情，“這樣也好，我們終於可以短暫地呼吸下自由的空氣。”
“現在做什麽呢？”
麗莎道：“先把這孩子照顧好吧。”
西牛鎮的鄰城岡德鎮，在病毒爆發時因為大量鄰鎮人口湧入，一下顯得擁擠起來，雖然後來西牛鎮的病毒警報解除，但心有餘悸的市民大都不敢再回去，不少暫時在這裏落腳，變相地造成商業繁榮的景像。
此時的亞瑟正同一個夜總會的小姐在一家汽車旅館尋歡作樂，當小姐膩在他身上想多討點小費時，他不知怎麽突然想起羅尼，心情煩燥起來，把手一甩：“媽的，滾！”
小姐慌不擇路地逃出房間，亞瑟想起了蘇格，喃喃道：“那小子到底是人類嗎？”
“你在說我嗎？”一個聲音陰惻惻地在他背後響起，他一驚回頭，發現蘇格如幽靈般出現在他背後的椅子上。他本能地想拔槍，但想了想，最終放下了。
“你想怎麽樣？”他吞下了口水道。
蘇格道：“把羅尼的事情告訴我，一點也不要漏。”
“你和他是……同類？”
蘇格歪著頭，“你知道他是什麽類別？”
“他難道不是個獸人嗎？”
“你怎麽得出這個分類的？”
“他和豹子一起生活。”
蘇格笑了，“你的分類法還真是簡單粗暴。說說吧，你怎麽遇到他的？”
“你為什麽要問這些？”
亞瑟話音剛落，隻覺眼前一花，整個人被倒吊起來，被蘇格提著一條腿，整個身體到了窗外，他哇哇大叫著，嚇得魂飛魄散。
“現在我問你答，有問題嗎？”蘇格提著他的腿晃了晃。
“我說我說，我什麽都說。”亞瑟大叫著。
“在哪遇到他的？”
“在墨西哥危地馬拉的森林，離一個瑪雅人的部落很近。”
“什麽部落？”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當地人稱他們為楚圖希爾人。位置大約在危地馬拉東部高地。”
“說下你遇到他的詳細情形。”
“我當時一個人在狩獵，遇到一匹豹子，我擊斃了它，然後羅尼就衝了出來攻擊我，結果掉到我布的陷阱裏了。我覺得這小孩挺奇特的，我給他取了名字，就帶了回來。”
“你在周圍還發現什麽？”
“沒有，我帶著他就回來了。”
“你怎麽訓練他的？”
“我我……”
蘇格作勢一鬆，他嚇得大叫：“我……我打他，當他想扳銀項圈時就打他，用電擊，水淹他，火烤他，用針紮他……但我沒辦法，不然他不肯馴服。後來他怕了，隻要帶上項圈就會聽話。”
“他本來就是個弱智嗎？”
“不是，隻是不懂人類語言，我訓練的時間長了他就變成這樣了，我本想把他賣給哪個研究所的，但沒人相信我他是個豹孩。”
“你這種人還會一直養著他。”
“我發現他的天賦，他很能打……拜托，能讓我先上去嗎，我頭快暈了。”
蘇格把他一提甩回窗內**，亞瑟大口喘著氣，“能說的我都說了，別殺我，我也有對他好的時候。”
“比如說呢？”
“我喂他，我把他養大，我教他賺錢……”
他不說還好，一說蘇格抓起他往窗外一甩，“用他賺錢吧！”隨著亞瑟一聲慘叫，傳來重重的跌地聲，好在這裏並不高，但還是把亞瑟頸骨摔傷了，後來他很長時間都要帶著護頸器，像個頸圈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