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疑竇叢生
“元正先生，這邊請。”
尤金將元正帶離冰室，來到另一條通道，走了一會轉了個彎，一進這條道元正馬上覺得不對頭，因為這裏陰暗潮濕，好像有暖氣，牆麵都沒有結冰，特別他仿佛在空氣中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腐臭味。
“這是去哪……”元正一回頭，猛地隻覺後心一疼，尤金手中不知幾時多了個奇怪的武器，像把槍，但尖端放射的是細如牛毛的針。
尖針入體元正立馬感覺全身血液好像凝結了一般，奇寒徹骨，同時手腳僵硬，而且很快地連話都說不出來，連嘴都麻痹了。他猛地將雙手一合，但尤金飛快按住他的手臂，就這麽一瞬間，他感覺最後一絲力量也流失了，隻能眼睛睜得大大地看著尤金。
“元正先生，我聽說過你隔空傳物的本領，但你別指望給厲任報信了。”尤金將他要合攏發功的雙手扳到兩側，“會長給我的這種冰魄銀針能讓超腦在20%以下的人立即失去行動能力。”
她拖著他的衣領，像拖一條死狗一樣把元正往通道裏麵拖，直到盡頭後她打開一扇門，裏麵是個人體試驗室，元正看到兩側有許多培植液器皿和好幾張血跡斑斑的手術台，那些器皿中裝的全是各種各樣的人體器官，這些器官十分幼嫩，好像全是小孩的器官。
“你想……”元正嘴唇顫抖著，微弱地吐出幾個字：“怎麽樣？”
“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會長需要你，讓厲任相信她是一個會善待他，同時也會善待他朋友的母親。尤金踢開一扇門，一股濃烈的腐臭味傳來，裏麵居然用塑料薄膜覆蓋著數十具小孩的屍體，最年長也不超過十五歲。
尤金打開一個手術台，一邊慢條斯理地戴著橡皮手套，一邊拿出一根針管，推出淡紅色的**，“本來出於對遊俠的尊敬，我該讓你死個痛快，不過你身上的‘內氣金丹’……你們是這樣稱呼的嗎？我們叫腸神經係統，對我們有點用。所以……”
她將針劑注入他的身體，元正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隻覺體內氣息爆漲，好像丹田處的氣息要破體而出。
“放心，不會讓你痛快太久的。”她又執起一把手術刀，“我非常喜歡東方文明，懸圃中人在幾千年科技還沒出現的日子，就找到了超腦特殊的訓練方法，神秘的東方玄學無意中打開了提升超腦的奧秘之門，是世上唯一能快速提升超腦的方法。”
她麵不改色地將手術刀在他腹部劃過，將他開膛破肚，隨後手術台自動上升，幾隻機械手開始在元正體內運作起來，幾分鍾後，血淋淋的腸神經部份從元正體內提出來，放進一個器皿中。
元正就這樣被生生活剖，但仍沒有死，尤金微笑道：“知道嗎？我第一次聽到金丹這個詞，還真以為東方人可以在體內練出金色的丹丸，當我知道其實是利用腸神經係統來開劈人體的第二處升級渠道，我才知道我對人體的了解遠遠不夠。我很想知道這其中的科學原理，你們是怎麽通過升級腸神經在體內打造九個竅門來倒逼超腦進行提升的。”
元正已經氣息微弱，他眼光在慢慢黯淡下去，尤金歎道：“我想你是無法回答我了，當然你自己也未必明白。”
元正最後吐出三個字：“為什麽？”
“很簡單，會長需要厲任的新大腦，隻有這樣才有與母體叫板的籌碼。”尤金在一個機器上操作幾下，“所以會長故意讓你們滅掉白山會，讓母體放鬆警惕。”她按下開關，幾根鋼針和一把手術刀伸向元正的大腦，看樣子要給他開顱。
尤金伏在他同前盯著他的眼睛道：“為了會長的大計，我犧牲了我女兒，從你這算是報了一點小小的仇，很快，上帝武裝就要付出所有的代價。”
元正艱難地扭頭望向她，就在她將手術刀劃破他的頭皮時，他猛地噴出一口鮮血，他剛才一直死死咬著舌頭，口中積滿鮮血，積蓄了所剩無幾的超腦之力將血液如箭一樣射出去。
“啊！”尤金尖叫一聲，她並不是超腦人，隻是個文職人員，血箭直接射穿了她的胸膛，當場倒地身亡。
元正艱難地坐起來，把腸子塞回體內，十指運功，口中喃喃道：“厲任，你母親要殺你。”他說完這一句，手術台上的鋼針和手術刀同時劃進他的大腦，由於機器無人操作，刀具一通亂絞，元正又動彈不得，瞬間頭顱被絞成一堆爛肉，重重地倒了下來，在他死前，指尖放出一股淡淡的氣息。
在這前不久，厲任在冰室中接過了任紫薇手中的一個玉匣，打開看到裏麵是一本質地奇特的古書，任紫薇道：“因為火劍劍身有限，你父親在火劍上留下的隻有基礎和核心部份的《九竅神功》內容，這才是完整的，而且，加入我個人研究的一些心得。”
“哪些心得？”
“主要是關於新大腦的部份。在懸圃剛剛開始研究‘懸腦法’時，我已經有一些突破性進展。你好好看看。”
厲任打開書頁，認真地一頁頁翻起來。任紫薇道：“懸圃隻讓少數人修煉《九竅神功》倒不是秘技自珍，主要是通竅數量要達標，至少要超過41%的超腦，否則會出現腸神經進化時的反噬，也就走火入魔，甚至死亡。進入十九世紀後，人類科學大大進步，對大腦有了更多的研究，在這之前，包括母體在內都不相信人的新大腦同樣可以擁有超腦能力，畢竟新大腦是在古大腦基礎上進化出來的，在母體基因的限製下，她認為新大腦僅僅隻是讓人類的智商有所提高。”
厲任問：“曆史上有新大腦出現超腦的情況嗎？”
“沒有。唯一的案例就是蘇格，他的特殊經曆讓他的新大腦意外地出現超腦進化，這其中有很多巧合，懸圃中人敏銳地意識到這些巧合中有些地方無意中吻合了《九竅神功》的一些法則。”
厲任又問：“《九竅神功》是誰的作品？”
“不是某一個的，是整個上古時期，不同時代的懸圃高手共同的心血結晶，不過當時他們隻是想得到一種盡量提升超腦的方法。隻能說冥冥中上天沒有放棄人類，這些智慧無意中開劈了一條通向未來的路。”
“可為什麽懸圃說我也有新大腦？”
任紫薇笑道：“大概是誤判，你的表現太出色了吧。”
厲任主中一動，心中隱隱升起一絲疑惑。
“不過沒有關係，隻要照我改良的《九竅神功》訓練下去，你會擁有比蘇格好得多的新大腦。”她撫著他的肩，“隻要短暫的修煉，我的孩子才是世上最強的超腦人。”
厲任點點頭，她帶著他坐到一張冰**，“來，我這就教你運功。”
厲任的超腦擁有出色的記憶與領悟能力，加上他從火劍上的心法已經打好了底子，隨著任紫薇的指導，他開始運功。
一運功就發現奇跡出現了，他原本隻有20%以上的超腦，但修煉不到十五分鍾，腸神經處形成的金丹開始形成九個不同的渠道，從不同身體位置源源不斷地注入力量，然後他感覺腦內好像多了點什麽，引導他的超腦在飛速提升。
“25%……28%……31%……”厲任一邊修煉一邊震驚得無以複加，“這怎麽可能？”在短短十分鍾內他就升到超腦量35%，而且還在提升。
“感覺到了嗎？”任紫薇笑吟吟地看著他，“別誤會，你的古大腦並沒有變化，是你的新大腦開始誕生了。”
任厲聽了她的話，按理說由不得他不信，可是他隱隱覺得不對頭的是，腦中多出來的這點東西好像是體內本來就有的，隻是任紫薇的心法把它激活了，然後它的力量開始倒逼古大腦進一步提升，已經接近40%，這情形似乎與她說的不符。
不管如何，力量的飛速提升讓他心情無比暢快，他從來沒感覺提升這麽順利過，他相信這樣下去，隻要幾個小時，自己將擁有100%的超腦。
“真有這種好事嗎？”厲任心中卻在打鼓，他一生多磨多難，不知經曆過多少艱險，這使得他養成了當巨大的好處來臨時，他並不會得意忘形，而是心生警惕，而他最擔心的是，這樣的快速提升自己身體受得了嗎？
約二十分鍾時，他感覺超腦已經達到48%，與此同時，他忽然覺得頭腦中好像出現某種幻覺，讓他有點神誌不清。
他果斷地停了下來，任紫薇問：“怎麽不練了？”
“太快了。”厲任道：“這太不正常了。”
“孩子，不用怕，你的天賦加上我的方法，你隻要再堅持一會就會成為最強的人。”
“可是新的心法與我在火劍上學來的心法好像有些出入，我想多了解一點再練。”
任紫薇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之色，但馬上微笑道：“也好，不要操之過急。”
厲任問：“你自己練過嗎？”
“我？當然練過。”
“那你的超腦是多少？”
“我現在是99%，而且是完全覺醒狀態。”
“是力量型的？”
“是的。”
厲任倒吸一口涼氣，他僅24%就可以獨步天下，那母親不知比他強出多少。放眼天下，好像隻有蘇格的超腦完全覺醒才可與她一戰，不過現在蘇格超腦力量發揮程度也隻到25%，和自己不過伯仲之間。
“那麽，娘，你有新大腦了嗎？”
她搖頭，“還沒有，畢竟不少地方還不完善，但我覺得你能比我更快成功。”
厲任又道：“這些都是結合現代科學得出的新方法嗎？”
“差不多。”
“可我為什麽覺得同父親當年的心法有不少重合的地方？”
“有嗎？”她眉頭微皺，“哪裏？”
“我說不上來。好像是某些地方做了些字麵上的修改，但本義是差不多的。”
在厲任說這句話時，他忽然捕捉到任紫薇眼中有一絲驚惶，但馬上恢複如常，道：“這不稀奇，畢竟是在你父親的基礎上改良的。”
厲任道：“我記得父親在我三歲時教過我一些東西，好像與這有點相似。”
任紫薇長長歎口氣，“那時我不在你們身邊，你父親也是，這麽小就開始訓練你，也不怕累壞你。”
“我不覺得累。”厲任眼中閃過一絲懷念，“父親對我很好，練功時嚴厲，但平時是很細心體貼的。”
“你一定很敬重他。”
厲任垂下了頭，“我一直以為他是我唯一的親人，他死後，再沒人對我這麽好過。”
“是我的錯。”她將他的頭攬進懷中，“這本該是我做的。”她問道：“你父親怎麽說我的？”
“好像……”厲任想了半晌才道：“好像從沒提過。隻有一次，我看到別的孩子有母親問他我媽媽在哪？他當時說……”
“說什麽？”
“他說你已經死，不要再提了。”
任紫薇身體僵硬了一下，“再沒別的了嗎？”
厲任搖搖頭。
“我想，他是不想你傷心。”
厲任沉默一會後，問道：“娘，你是不是希望我練成後，能消滅母體？”
“我隻希望你能保護自己，當然，我也希望你能成為救世主。但身為母親，我又不想你冒險。”
“你對母體了解多少？”
她手指在牆麵上一劃，出現一個立體顯像的屏幕，上麵出現一個人形，不停地變著樣子，一會是孩子，一會是男人，一會是女人，一會是老人。
“這就是母體。”任紫薇道：“她的觸角伸到每一個超腦沒覺醒的人類身上，隻要是世上的人類，隨時可以成為母體的本尊。另外，我還知道她有一個核心，要擊敗母體，必須摧毀這個核心，但我不知道在哪，更不知道是以什麽形態存在。”
厲任道：“你知道上帝武裝的大清洗計劃嗎？”
“知道，他們想殺掉所有超腦在4%以下的人類，逼得母體無處容身。”任紫薇訕笑一聲，“可笑的計劃，就算全世界人真的死光了，也傷不了母體核心分毫，對母體來說，最壞的結果無非是人類滅絕了，她隻好找一個低等點的動物重新作為宿主。”
“隻有一個辦法。打造出新超腦人作為誘餌，她一定會希望得到更好的宿主，在轉移宿主的過程中她會暴露核心，再一舉擊殺她。”
“那會是個什麽情形？”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一次隻能寄生一種生物，生物之間的生殖隔離是她的天然屏障，她必須要動用到核心。”
“如果她離開人類會怎麽樣？”
“她一定會滅絕人類。”任紫薇道：“她的離開意味著人類全麵覺醒，她再強也無法同時應付七十億超腦人，所以她會在離開前消滅強敵。”
厲任手指捏緊，“這個計劃豈不是很冒險？”
“我沒說一定會執行，而且我們不能確定新超腦人與原本的人類存在生殖隔離，這一切要等到擁有新大腦的人覺醒了才知道結果。”
任紫薇說完後道：“現在休息一會了，你覺得身體好些了嗎？”
“我沒事。隻是剛才有點神誌不清。”厲任問：“你要我馬上又開始練嗎？”
“不可以嗎？”
厲任覺得她有點急進，但沒理由懷疑自己的母親，加上他確實好奇新大腦覺醒是什麽情況，便再次開始練習。
看到他又開始修煉，她嘴角勾起一絲弧線。
又過了十分鍾，厲任感覺超腦力量提到了近50%，全身力量好像要爆炸了一樣，同時那種神誌不清的感覺又出現了，而且大腦昏昏沉沉，好像極度嗜睡，他努力想睜開眼睛，卻感覺眼皮仿佛有千斤重。
“別怕。”他感覺任紫薇的手撫在他身上，“不適的感覺是正常的，堅持下去，我的孩子。”
厲任練功本就一向勇猛精進，強打精神繼續，但又過十分鍾後，他超腦力量越來越大，但發現身體九竅居然不受控製開始氣息倒流，同時丹田處的金丹開始強烈震動，氣息混亂，可偏偏人越來越嗜睡，他從沒遇到過這種情形。
“別怕，孩子，繼續吧，你就快成功了。”她仍舊在勸慰和鼓勵他。
厲任強打精神，因為感覺力量無法控製，他強行把新來的力量壓在丹田下，讓大腦放空，努力讓自己變得清醒，可是任紫薇卻在他耳邊一聲聲地勸著，“繼續，孩子，繼續……”
她的聲音好像有種魔力，讓自己不由自主順著她意思練下去，感覺像催眠一樣，本著對她完全的信任，厲任沒有多想，但隨著身體越來越不對頭，他潛意識有個聲音在說：不對不對，這樣下去，可就要糟了。
就在他全身氣息亂到極點時，猛地一個聲音如針刺一樣進入他的腦海：“厲任，你母親要殺你！”
“元正！”厲任猛地睜開眼睛，這正是元正和他進行心靈對話，由於他和元正長期交流功法，兩人合創了一套類似於武俠小說中“傳音入密”的功法，隻需要少量超腦能量就能遠程交流，但僅在二人之間有用，外界無人知曉。
厲任眼一睜，猛地看到麵前的任紫薇滿臉黑氣，雖然眉眼如初，但說不出的猙獰，同時他感覺氣息亂到無以複加的程度。
“不好！”厲任反應神速，飛快把所有氣息壓下，讓力量恢複原來程度，讓新來的力量通過九竅散發出去。
不料砰的一聲，任紫薇一掌按在他胸前，獰笑道：“想散功？來不及了。”
厲任大駭，隻覺她手掌傳來一股強大的能量，壓製住他的運功，並封住他的九竅，讓那股力量繼續在他體內橫衝直撞，而他現在正是運功關頭，亂動不得，被她牢牢製住。
厲任眼光大盛，“你不是我娘！”
“我當然是。”任紫薇麵露狠色，“可惜你這不肖子，眼中隻有你爹，根本沒我這個娘。現在，你就替你爹還了當年的債吧。”
“你……你想幹什麽？”
“懸圃的那些蠢貨何曾想到，你爹當年就發現了新超腦法，他甚至有希望打敗母體。可惜他就是個軟弱的可憐蟲，說什麽‘此法一出，萬千百姓性命難保。’為了得到進化的奧秘，我冒死接近他，獻出了我的感情，我的身體，我所有的一切。好不容易將他誆下山來，可這個懦夫，不但不肯交出功法，還要趕走我！”
她麵色越來越來猙獰，“沒錯，我是野心勃勃，我是不甘心當母體的奴隸，但什麽時候輪到這懦夫來指責我？就為了保住那些凡人，他就要毀掉這一切。哼哼，好一個俠之大者，好一個慈悲的戰士，就為了一幫螻蟻，他永遠不明白，力量才是永恒的真諦。”
“你……你一直是騙他的？”厲任終於明白為什麽對眼前的母親沒一點親情感，她如此陌生而可怕，縱然他曆盡千般苦楚，也沒想到這樣一幕。
任紫薇獰笑道：“像他那樣的傻瓜，不騙他騙誰？他出身高貴，天賦異稟，他永遠體會不到像我這種一出生就在母體手下，為了一個個恐怖的任務受盡折磨的人是什麽體驗，他永遠不會知道在母體手下為了生存你要付出多大的代價。為了取得母體的信任我又是怎麽熬過來的。天可憐見，我終於在他身上看到希望，可他卻把那幫螻蟻看得比我更重要，他才是真正的感情騙子！他欺騙我，放棄我，就要拿命來償還！”
“什麽？”厲任心頭劇震，嗓子一甜，一口鮮血噴出，“你……你殺了他？”
“是他逼我的！”任紫薇大吼，“到那最後一刻，他還要毀掉心法。他以為把心法拆開，把你和心法藏起來我就沒辦法了，可我知道你一定會出現的。幾千年來，我不斷殺死有超腦潛力的孩童為自己續命，終於活到現在。這個自以為在保護凡人的厲嘯天，卻想不到無數的孩童因為他而死。”
“你這……”厲任掙紮了一下，但馬上被她運功壓下去，“別動，我的孩兒，就快好了。”
“你想怎麽樣？”
她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你沒讓我失望，你父親留給你的心法讓你擁有了新大腦，可是你父親的方法並不能讓你的新大腦覺醒。幾千年來，我一邊假裝為母體效忠，一邊苦苦研究，終於讓我找到了。哼！懸圃那幫蠢貨算什麽？小二算什麽？母體又算什麽？我才是最後的贏家。我的好孩兒，你別再掙紮了，待我移植了你的新大腦，你的力量將在我身上重生，娘會帶著你一起成為世上最強的人！”
厲任顫聲問：“你怎麽殺死爹的？”
“放心，他沒受苦。他與懸圃遊俠打得兩敗俱傷，我隻是在暗處送了他一程。真可憐，他還以為我是救他的。”
如同霹靂在厲任腦海中炸響，他眼前冒出一個場景，筋疲力盡的厲嘯天逃亡途中，被假意迎上來的任紫薇抱住，就在他眼中燃起希望之光時，卻受到背後致命一擊。
“啊——”厲任狂吼一聲，暴起一劍向她劈來，“我殺了你！”
然而任紫薇隻是輕輕一掌他就飛了出去，再次倒在冰**。她搖頭，“沒用的，你已經氣息混亂，能量全失，你現在同普通人無異，乖乖等著新大腦進化完成吧。”
厲任想強撐著起來，但再次跌落下去，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了。他眼中一片血紅，怒道：“賤人！你什麽也別想得到！”
他猛一掌向自己額頭擊去，任紫薇沒想到他如此剛烈，急忙出手阻止，但來不及了，砰的一聲，厲任腦血飛濺，一掌將自己頭顱打得腦漿都流出來。
“不——”任紫薇發出一聲慘嚎，撲到厲任旁邊，飛快地扶住他的頭，發現他雖然腦袋都碎了，但畢竟力氣大減，大腦沒有全損。馬上拉出一個儀器給他緊急修複。同時大叫：“來人！”
林逸跑了進來，任紫薇大叫：“一定要把他救活！”
經過一天一夜的救護，林逸向一直呆呆坐在溫泉邊的任紫薇匯報，“會長，他腦顱受損嚴重，雖然保住性命，但已經成了植物人。”
“我管他去死！”任紫薇怒道：“他的大腦呢？”
“可以修複，但由於是進化中途被打斷，除非他能醒過來重新修煉，否則是得不到他的……”
“滾！”任紫薇不待他說完一掌打在他胸前，林逸慘叫一聲跌出老遠，口中鮮血狂噴。
她走到昏迷的厲任身邊，氣得全身顫抖，“你們倆父子都要與我為難嗎？”
她長長地吸口氣，林逸掙紮著道：“會長，隻要救活他，假以時日還是有希望的。”
“我等不了那麽久。母體遲早要察覺的。”任紫薇打開一個抽屜，拿出兩張照片，麵上那張是厲任，她拿出下一張，卻是蘇格。
“他是我唯一的希望了……”她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