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圖森反應
由於即時通訊蘇格與鯊魚對他們的話聽得一清二楚，蘇格有點質疑，“你們不擔心你們推理出來的一切隻是你們一廂情願的想象嗎？是因為雷王等人是超腦人的念頭在你們腦海中先入為主？”
鯊魚搖頭，“我們倒寧願自己錯了。但這兒存在超腦電波卻是不爭的事實。”
“我一直有個問題，母體怎麽把寄生體植入新生兒腦中的呢？”
“不用植入，母體隻需要感染最早的人類祖先，寄生體已深入到人類基因，在大腦的發育過程中寄生體會自然產生。”
“可有科學家說人的大腦是不斷進化的？”
“寄生體也在進化，正因為每個人可能出現不同層次的進化，所以寄生體對大腦的侵蝕才有疏露，才會出現超腦人。”
“我還是不明白，統帥是怎麽發現母體存在的？”
“有句話聽過沒有：眾人皆醉我獨醒。”
“當然聽過。”
“統帥就是這麽個心路曆程，一開始他並不知道母體，隻是奇怪為什麽自己比同類要強這麽多？他覺得很多事如果自己能做到那應該就有其他人能做到，可他卻是獨一無二的。然後他開始研究同類，由於超高的智慧他很快發現其中的奧妙，簡單地說：他發現全世界除了他都是被感染的病人。”
“他真的僅僅出生一個月就對世界有很高的認知？”
“這就是100%超腦的神奇。”鯊魚帶著景仰的神情道：“在短短幾天內統帥的生理機能特別是大腦功能就已經完善，不論思辨能力、記憶力、認知能力都大大超越成人，而且進步速度一日千裏，據說他在出生一周後隻掃一眼就能記住整本《牛津大辭典》。”
“那他怎麽發現其他超腦人的。”
“可以四個字形容：大海撈針。”鯊魚道：“統帥並沒有急於尋找同類，他花了很多時間研究這個世界並做相應的準備工作。五歲時他發明了超腦探測器，老爺子就拿著探測器去找那些嬰兒，看是否存在超腦者。”
“為什麽選擇從嬰兒入手？”
“因為嬰兒擁有超腦的可能性最高。你應該聽過一句話：天妒英才。”
“聽過，比如甘羅十二為丞相，周喻十九為督軍，這都是天賦極高的人物，但都死得早。”
“從娘胎時寄生體就已在起作用，不過由於嬰兒大腦沒有發育完整，寄生體也跟著不完整，所以每個嬰兒實際上都有一定的超腦成份，不過大多低於1%，超過1%的就可以算是天才，超過4%就算得上超腦人了。統帥發現，必須有這個高度才有覺醒的可能。”
“所以老爺子偷那些嬰兒就是尋找超腦度在4%的？”
鯊魚點頭，“其實就算是4%也未必能覺醒，還要看發育過程中具體情況，如果寄生體反撲嚴重也可能失敗，加上這個過程中還要避免被母體查覺，所以99%的嬰兒超腦過程都以失敗告終，這是個很危險的過程，可能因為圖森反應而死亡，如果沒死老爺子會盡量把嬰兒送回去。”
“圖森反應是什麽？”
鯊魚笑了，“是英文‘太傻——Too simple’的簡寫音譯。寄生體發育時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拉低大腦的智商，破壞大腦與身體的統一。人工輔助大腦對抗寄生體時，需要受術者有很強的意誌力。這裏有個很大的矛盾，因為越是嬰兒覺醒越容易，但嬰兒意誌力薄弱，如果不能承受覺醒的痛苦而自我放棄反而會加速智商下降。而成人雖然意誌力強，但寄生體發育已經非常完善，要覺醒會異常痛苦，強行使用藥物輔助可能因痛苦變成白癡甚至腦死亡。所以被稱為圖森反應。”
蘇格道：“就是說即使在已選拔過的嬰兒中，你們這些覺醒的也是百裏挑一的幸運兒？”
“如果按基地現有人數算，成功比例隻有四萬份之一。”
蘇格倒吸一口涼氣，“你們有多少人？”
“目前我所知不超過一百個。”
“你們這個小組是其中最精銳的吧？”
“算是吧，還得看統帥是否會給予我們他的能力。”
“給予什麽能力？”
“比如麗莎就接受統帥40%的超腦功能，所以她才能幾小時的閱讀就成了地質專家。”
“超腦能力還能給予？”
“這是自由度高的大腦一項很重要的功能。你聽說過超能力嗎？”
“聽是聽過，但好像這東西未經證實吧？”
“早就證實過，但如果真有這樣的人存在，要麽會被母體剝奪能力，要麽會被毀滅。超能力是超腦外力表現另一種形式，一般要達到38%以上超腦度才能擁有。一旦超能力覺醒你將擁有很多魔法般的力量，像千裏眼、順風耳、強大的保護氣罩、甚至可以在非人的環境下，比如真空中長期生存，具體產生什麽能力視覺醒情況而定。目前還隻有統帥擁有超能力。”
“他能做什麽？”
“他不會輕易透露自己的絕招，已知的一項能力就是超腦電波轉移，就像把能力給予麗莎，雖然麗莎無法具備超能力，但體能與智慧明顯大大提升。”
蘇格不禁神往，又疑道：“如果我有46%的超腦，為什麽我出生後不像統帥出現超高智慧？”
“我們來這就是解決這個問題的。你因為當年的腦部手術導致關鍵部位受損，所以超腦部份不能正常發揮作用，以致寄生體一直占著上風。這就是你老作噩夢的原因，其實是你大腦不斷在提醒你，有東西在損害她。你這幾天和我們在一起就不作噩夢了，是因為感應到周圍已經覺醒的超腦電波，有一定的安慰作用。”
“我們來這找什麽？怎麽修複我的腦子？”
“修複方法很簡單，隻要有一個不低於你超腦度的超腦人，把他腦內這一部份移植給你就行了。可眼下這樣的人隻有統帥一個，我們總不能為你把統帥給犧牲了。”
蘇格明白了，“所以你們要找雷王的頭，是要用他的腦子來修補我的？”
“答對了。”
“幾千年了，他的頭顱還沒灰飛煙滅？”
“你當我們是傻子嗎？這我們會想不到？我們有足夠的證據證明雷王的頭是被他自己砍下來的，並一直被妥善保存，不然不可能有這麽強的超腦電波。我們早就想來找雷王的頭了，但一直考慮到要冒被母體發現的風險——因為母體同樣也能偵測到超強的腦波，當然除非你能像統帥100%的超腦就例外。”
蘇格挺不好意思，“你們為我冒這麽大風險，萬一我失敗了……”
“你最好成功！”鯊魚惡狠狠地盯著他，“如果搞砸了我會親手把你腦袋擰下來。”
蘇格無奈地做個將盡力而為的手勢，又擔心地問：“如果母體也能偵測到雷王的超腦電波，她會料不到你們來找嗎？這兒會不會有埋伏或陷阱？或者她已經將雷王的頭顱毀滅。”
“是有這個擔心，但冒險就是我們的職業。母體也是個大忙人，她未必能想到我們在這時過來，何況她未必能想到‘以腦補腦’這一招。按統帥的了解，母體除了威脅到她安全，對於人類的發展基本不聞不問，別忘了，她是以神的角度俯瞰整個人類。在我們眼裏關係到人類文明起源的大奧秘，在她眼裏可算不了什麽。”
這時鯊魚的通訊器響起來，是來自眼蛇。
鯊魚拿起通訊器，“克裏？”
“大個，出漏子了，快撤退。”眼蛇聲音惶急，“我漏掉一個監視器，隴南機場的那個。”
聲音傳到所有人的耳中，正要前往神水宮中心的麗莎火速停下來，問：“有多嚴重？”
“快走，大隊人馬很快會包圍這裏。”
鯊魚怒道：“我就知道你這家夥敗事有餘。”
“唏！夥計，我一個人要看著幾百萬個電子設備……”
“別吵了，快走！”麗莎急打手勢要眾人撤退，貝蒂在猶豫，“信號就在眼前了。”
“哦，不不不！”眼蛇通過衛星監控畫麵，“一大片小紅點在向你們靠近，怕有幾千人。”
“走！”麗莎率先出水，幾人匆匆沿隧道向外撤。眼蛇道：“等一等，現在不能走，他們還沒發現你們的具體位置，還在搜山，現在出去會撞在槍口上。”
貝蒂道：“你們帶蘇格離開，我想完成這個任務。”
“不要單獨行動，這是命令！”麗莎對眼蛇道：“給我們找條出路。”
“糟糕透頂，到處都有人。”眼蛇看到畫麵上幾乎沒有一個死角，整個山體都被大軍重重包圍，除了大量地麵部隊，空中還有三架武裝直升機在盤旋。
貝蒂道：“宮殿一般都有暗道。”
麗莎當機立斷：“你和小龍去宮裏找出路，鯊魚，你出去看看情況。蘇格，你跟著我寸步不離。”
小龍與貝蒂又跳回水中，鯊魚爬上懸崖出去打探，蘇格緊張起來，不由自主向麗莎靠近一點。
麗莎看了他一眼，“怕了嗎？”
蘇格苦笑，“上次看到你們與聯調局特工作戰我就怕得要死。”
“你最好趕緊習慣，要明白……”
“明白。”蘇格點點頭，“全世界都是我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