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你相信有吸血鬼嗎。”朱警官像是在發問，又像是在自言自語，上一次他拋出這個問題，隻麵對一個人，現在麵對著兩個人。兩個跟他並不大投合的女子。

在苗好和小史眼裏，朱警官比以前嚴肅許多，不過仍然有點兒玩世不恭的架勢。

“哪有什麽吸血鬼，都是電影和小說裏瞎編的吧。”小史說。

“如果有吸血鬼，最近已經吸了十四次血了，”朱警官說，“半年多前，是六次。”

苗好沉吟片刻，說：“有沒有吸血鬼，要先定義一下，什麽是吸血鬼。”

“有道理，有道理，還是苗總嚴謹。”朱警官說，“那麽，有沒有以為自己是吸血鬼的人，又有沒有以為自己是人的吸血鬼呢？”

“不懂。”

“苗總怎麽會不懂，隻是……隻是不願意暢所欲言吧。”

“有朱警官時刻監督，不能不更加謹言慎行呀，”苗好淡淡地說。

朱警官歪歪腦袋，笑了：“我知道，苗總對警方的介入始終不大情願，我也知道，你們做的是大事情，根本不屑於犯罪呀司法呀這麽一點兒小地盤，如果不是丁學鬆，可能咱們坐不到一張桌子上。”

“朱警官誤會了，”苗好說，“這個局麵，不是丁醫生一個人能決定的，早晚會需要你們。可是，希望您能告訴我，什麽時候能見到姚醫生？”

“姚醫生真地姚嗎，”朱警官說，“玩笑，苗總不要介意，他隻是配合調查。警察有責任排除一切疑點。”

“疑點？朱警官，在你眼裏，是不是我也是可疑的。”

朱警官沒有馬上回應，卻舉起了手機，像是剛剛收到了什麽訊息。隻看了一眼，麵色變得嚴峻起來。

“十五起了，局裏來的加密信息，第十五個受害者，被咬穿了脖子。”

小史瞪大了眼睛，不由地向苗好伸出手去，後者握住了她的手。這個時候，兩個女子不是上下級的關係，是需要彼此寬慰姐妹。

朱警官的麵色和緩下來，回答苗好剛才有情緒的詢問：“在警察眼裏，一切人都必須懷疑。”